[综英美]有话跪下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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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类社会产生毁灭性影响的事物……”
　　“我想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若是平常，桃乐丝不介意坐下听奇异博士开讲座。只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被年轻姑娘不客气地打断，斯蒂芬倒也没生气。“洛基、索尔、海拉、星爵。”
　　以上四名外星人，都曾和桃乐丝有过近距离接触。
　　“OK，然后呢？”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桃乐丝做出倾听的姿态。
　　“之后我在观察你的中途，发现了一场有圣殿内部人员参与的阴谋……”低沉而优雅的声音，史蒂芬用词文雅而生动地讲述了一个“至尊法师发现圣殿内部有小法师参与反社会团体”的心痛（并不）故事。
　　“你是说在你的圣殿里有法师参加了天堂组织、然后被你识破身份，逃走了。”这能够解释莉莎为什么会对凭空出现的那个可以瞬间移动的火圈不意外、并且还把她推进来的举动——莉莎以为目的地是他们的大本营，而不是这座有奇异博士镇守的圣殿。
　　“是的。”长相完全一致，奇异博士和夏洛克在气质上也有些许微妙的相像——是一种由强大自信和可以与之匹敌的实力相结合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
　　“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奇异博士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把她带来“圣殿”的？“这里是纽约还是伦敦？”
　　“伦敦。”史蒂芬挥挥手，很奇特的、好像光线折射一样的现象出现在眼前。“我在察觉到有法师试图打开连通纽约和哥谭之间连接的时候，先一步打开了通向伦敦的通道。”换言之，奇异博士是凭借高超的魔法技巧率先截胡，这才把桃乐丝带来了这里。
　　室内再一次安静下来。桃乐丝仰头看了看高高的拱顶、又用视线扫过整个大厅的装饰。整座圣殿里鸦雀无声，好像除了她和奇异博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你对圣殿很熟悉？”戴着厚重的手套，前外科医生依旧可以做出十指交叉的高难度动作。史蒂芬审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儿，终于收起了温和的假象，满身锐利。“桃乐丝·海斯汀，你对圣殿和我，都很熟悉。你对于我可以把你从哥谭带来伦敦，毫不惊讶。你对于圣殿和魔法的存在，早就知晓。”
　　奇异博士坐着的椅子比沙发要高，再加上男人本就比桃乐丝高了一个头，因此，此刻气势全开的史蒂芬即使坐在椅子里，也依旧有一种俯视对面人的感觉。“我现在开始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看重你。”这个“他们”，指得自然就是莉莎背后的天堂组织。
　　“斯特兰奇医生，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种美德，叫做有话直说。”奇异博士满是试探的作风让桃乐丝深深觉得对方是在浪费她的时间。“您能把那些不必要的句子全都收起来吗？”又不是排练莎士比亚戏剧，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既然男人不再假装绅士，桃乐丝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微笑。“斯特兰奇医生，至尊法师，圣殿的守护者，时间宝石的看守人。你费这么大力气把我从哥谭带来，不只是为了向我展示您的能力吧？”
　　奇异博士会把她带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您觉得没必要告诉我真相的话，那我现在离开。”起身，桃乐丝转身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只是她才刚刚走出两步，眼前的场景就发生变化。视线中的事物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本该被她背对的奇异博士出现在了眼前。
　　“桃乐丝·海斯汀，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史蒂芬站起身，他与女孩儿之间保持着安全社交距离的最低线。
　　“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两只手抱胸，史蒂芬扬着下巴，审视着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姑娘。“在经历过你经过的一切之后，桃乐丝·海斯汀，你怎么看这个世界？”
　　视线交汇，桃乐丝甚至能看到奇异博士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儿。
　　“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的看法。”似乎明白了什么，桃乐丝笑了笑。“斯特兰奇医生，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发生改变。无论一个人认为自己多么强大，他都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改变整个世界。至于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想法……我喜欢这个世界。”
　　她做了很多上辈子想做、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完成的事情。她了结了很多遗憾。甚至，她还认识了那么多喜欢的人。
　　她喜欢这里。
　　即使依旧有遗憾，但谁一辈子又能真的一帆风顺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她却觉得自己这辈子，如意的事能有十之八九。
　　再幸运也没有了。
　　“well……”审视着面前的人，史蒂芬好半晌才轻声开口。“海斯汀小姐，我很高兴您这样说……”
　　*
　　韦恩集团旗下度假酒店所在地青鸟岛上。
　　“先生，我收到了桃乐丝发来的信号。”贾维斯手里拿着女孩儿留在房间里的手机，向自家先生报告。“她拆下了手机上的一块芯片。”
　　“where　？”双手抱胸，钢铁侠正在跟闻讯赶来的蝙蝠侠对峙。
　　“伦敦。”


第121章　
　　“被神盾局称为代号为‘天堂’的组织成立于几世纪前。”两人重新落座；　史蒂芬再次给女孩儿上了茶。“开始由几位科学家和幻想家建立，目的是为了寻求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方法。‘天堂’这个代称也是这么来的。”
　　原本，那只是一个知识分子乌托邦式的美好幻想而已。
　　“后继者走偏了路。”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是的。”点头，史蒂芬肯定了这一点。“后来；　这个组织逐渐发展壮大的同时慢慢将自己隐藏起来；　并且不断吸收他们认为最优秀的人进入领导核心。就这样满满地，成就了现在的规模与实力。”
　　“呵呵；　九头蛇和神盾局真该好好借鉴一下他们的宝贵经验。”摇摇头；　桃乐丝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或许他们是该学学吧。”摊摊手；　神秘博士居然很认同桃乐丝对神盾局的吐槽。
　　“然后呢？斯特兰奇医生？”靠在沙发舒适的靠垫上；　两条腿交叠在一起；　桃乐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我吗？”奇异博士刚刚的问话，一定另有深意。
　　史蒂芬停顿了两秒钟。“海斯汀小姐，真相可能会让您觉得……无法接受。”神秘博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他又正了正脸色。“您在伦敦的时候曾经遇见过死侍威尔·威尔逊先生；　您还记得吗？”
　　“我很难想象自己还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毕竟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她都遇见过了。“是的；　我遇见过死侍。”对方警告她不要过早去刷支线任务兑换超能力；　并且还说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被以后的她雇佣。
　　“然后您听从了他的劝告。”
　　“是的。”直到此时；　桃乐丝依旧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是一个来路不明、正邪难辨的死侍轻飘飘的一句话；　没有能够用来作证的物品、没有合理的解释；　就只是一句话而已。海斯汀小姐；　您就相信了对方；　并且乖乖照做了。”两只手交叉；　史蒂芬眼神严肃。“而且事后没有一次再回想过这件事。”
　　摆在桌案旁的落地钟摆“咚”地发出一声整点报时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声想起，桃乐丝觉得脊背发凉。
　　“您终于察觉了。”奇异博士的声音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小骄傲。“海斯汀小姐，您猜，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魔法吗？”皱眉，现在仔细回想，桃乐丝忽然发觉，她根本想不起当时死侍穿了什么衣服、又具体都跟她说过哪些话。
　　“NO”，摇头，史蒂芬否定了这个推测。“你对所有超自然力量免疫。魔法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那是催眠术的一种。”只有普通人的手段才能在女孩儿身上发挥作用。
　　“你是说，是天堂组织阻止了我。”皱眉，桃乐丝用一只手揉了揉额角。任谁听到自己曾经被人催眠的消息，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是的。”奇异博士就好像一位年逾四十岁的老绅士那样，说话永远不紧不慢，保持他自己的节奏不动摇。
　　“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在你还没有通过他们最终的考验答应加入之前，他们不希望你的能力完全觉醒。”女孩儿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没人能够承担得了代价。
　　“我听糊涂了。”摇头，桃乐丝打断了奇异博士。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帮助过无数变种人的X教授也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天堂组织和奇异博士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什么？”
　　年轻姑娘依旧懵懂，史蒂芬却暗地里舒了口气。“桃乐丝，你拥有的能力可以……影响世界的进程。”
　　“……”对面的奇异博士满脸正经，桃乐丝眨了眨眼睛，“您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多中二吧？”像日本动漫里永远拥有靠窗座位的中学生。
　　“这是事实。”史蒂芬拒绝承认他根本没懂“中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桃乐丝，事实就是，你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件事‘天堂’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希望你能加入。”所以，对方才会那么不择手段。
　　只是“天堂”对于女孩儿的来历并不真的完全了解。
　　金发姑娘迟疑地看着他，明显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伪。史蒂芬坦然地接受对方的打量，试图让女孩儿相信他的说辞。“桃乐丝，你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变种人。人类关于变种人的研究只有短短二十几年。至于‘天堂’为什么会比更了解你的能力，那是因为……”
　　“哗啦……咚咚咚咚”。摆在墙角作为装饰真·古董花瓶猛然间被撞了一下，发出巨大声响。被打断对话的两个人同时回头，只见顽强的花瓶凭借自己多年生存经验，在圣殿现任主人和客人担忧的眼神中终于站稳了身体，避免了被打碎的命运。而身为罪魁祸首，一顶从花瓶和墙壁的夹角处钻出的红色斗篷则恬不知耻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嗖”地，就飞到了半空中。
　　“这是你的斗篷？”半空中的斗篷慢慢移动，逐渐停在了桃乐丝对面。视线绕过红斗篷，桃乐丝重新看向奇异博士。她就说觉得奇异博士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卖萌担当的魔法斗篷不在。
　　“yes”，斗篷之前怂怂地躲了出去。现在看到女孩儿没有威胁、他快要把事情顺利解决了，就又像个没事篷一样钻出来。史蒂芬从心底里鄙视自家斗篷这种贪生怕死的行为。“回来。”他冷冷地瞪了斗篷一眼。
　　不过身为有自己思想的魔法斗篷，红斗篷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位至尊法师瞪上一眼，就乖乖听话呢？在半空中扭了扭，红斗篷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角，试探地去摸沙发里的女孩儿。
　　“你给我回来！”被无视了的奇异博士眉头紧皱，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但很可惜，完全被红斗篷无视了。
　　“他很……活泼？”红斗篷软软的布料先是贴在她头发上，紧着就开始靠近。桃乐丝疑惑地看着一副乖巧“坐”在半空中，朝她来回比划的斗篷，并不能理解斗篷到底想说什么。“呃……是他还是她？”
　　斗篷好像很开心桃乐丝的用词，抖动的频率更大了。
　　史蒂芬很想把这个丢脸的斗篷团吧团吧扔出圣殿，但他只能压下心头那口血。“我追查到叛逃的法师身在纽约。连同‘天堂’的成员。”努力无视掉那个还在卖蠢的斗篷，史蒂芬又很庆幸斗篷及时出现，把他很容易会被拆穿的话题岔了过去。
　　“想要亲眼见见他们吗？”从椅子里站起来，史蒂芬决定不再和女孩儿躲过纠缠。一只手举起，他另一只手开始画圈。不过两秒钟，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行的魔法通道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室内。闪着火花的魔法圈另一侧，甚至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听见车水马龙的喧哗。
　　“你们魔法圣殿考虑过开家物流公司或者航空公司吗？”红斗篷在半空中调皮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桃乐丝挑挑眉毛看向奇异博士，很真诚地建议。“会很赚钱的。”到时候，可怜的魔法师们就不用口袋里只揣几块钱，可怜得连外卖也买不起了。
　　金发姑娘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但囊中羞涩的史蒂芬却不自在地抽了抽嘴角。雪上加霜的是，红斗篷听见这话，居然一副赞同的姿态，开始扯着四个角，在半空中跳舞。
　　狗不嫌家贫呀！
　　史蒂芬鄙视地狠狠瞪了斗篷一眼，然后率先迈过通道。
　　【桃乐丝，真的要去吗？】红斗篷热情又狗腿地在前面带路，系统却开始觉得很不安，【奇异博士好像隐瞒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TA也不知道。
　　“他当然没说实话。”早就看出男人有所隐瞒。但桃乐丝好奇奇异博士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先把她拉来伦敦，又要带她回纽约。
　　“不过还是得去看看。”握了握红斗篷的“手”，桃乐丝穿过了魔法阵，“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
　　*
　　……
　　……
　　……
　　复杂的沉默。
　　“你说……他们又回纽约去了？？？”


第122章　
　　繁忙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先一步到达的奇异博士一身深蓝色长袍的怪异打扮凭空出现；　却只得到了过往路人不怎么在意地一瞥；　接着就被彻底无视了——没办法，身经百战的纽约人民连满天乱飞的超级富翁和北欧神话里的神明都天天见。可以说每天都生活在好莱坞大片中纽约民众早就被养刁了胃口。区区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既不炫酷也不怪异；　实在难以引起大家窥探的兴趣。
　　“这里是……上东区？”后一步跨出魔法圈，桃乐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闪着火花的光圈在她的身体完全离开魔法范围之后便快速缩小，然后“嗖”一下消失不见。
　　“是的。”红斗篷在踏上纽约的土地后便乖乖趴在了奇异博士肩头。此时正值炎热的夏季；　史蒂芬一身打扮可以说和整个季节格格不入。与时节相反的装扮和挺得笔直的脊背，整个人不自觉地；　就透露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连吃外卖都只能赊账的世外高人#
　　“那是复仇者大厦。”身为纽约最高建筑；　复联大厦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非常壮观。桃乐丝指了指写着巨大字母“A”的大楼。
　　“海斯汀小姐，我不是送小女孩儿回家的保姆。”转个身；　史蒂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这边。”两只手指朝某个方向指一下，男人迈开腿一眼也没看身后就大步朝前走。红披风举起一只角拼命挥；　示意桃乐丝跟上。
　　【他在摆酷】；　系统非常中肯地评价。
　　“法师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凹造型的职业。”迈步跟上，桃乐丝没有迟疑地回答，“而且他还有一张和夏洛克一样的脸。”
　　【你是在吐槽夏洛克喜欢凹造型吗？】系统好像很有兴趣地追问。
　　“不”；　摇头；　桃乐丝跟着前面的奇异博士拐过街角。“我是想说好像不擅长近战的人都很擅长凹造型。”
　　【哪里有】；　系统反驳了一句，【土豪妮就很会凹造型！】在凹造型这件事上；　钢铁侠认第二；　都没人敢认第一！
　　“……你确定托尼擅长近战？”
　　这真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躺枪的一二三个人捂着胸口；　血流不止#
　　奇异博士大步向前走不说话，桃乐丝在后面努力跟上。穿过宽敞而繁忙的大街，然后是光线昏暗的小巷子。几分钟之后，桃乐丝发现身边的喧嚣和嘈杂逐渐消失，周围逐渐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依旧是那片寸土寸金的地区，但宽敞的街道上不知何时起却开始看不到第三个人。炙热的阳光透过树叶射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点。仔细留意，就连路边建筑里也看不到一丝动静。
　　“一个小法术而已。”谦虚的语气下是隐藏的小骄傲。与她并排前行的奇异博士扬扬下巴，看似不经意的态度，实则骄傲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天堂’将自己的大本营用法术包围，如果不是法力高深的法师，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这里，更别说想要抓捕了。”
　　史蒂芬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原来有这样的玄机。难怪神盾局查了那么久，依旧一无所获。
　　宁静的街道上，桃乐丝偏头看了看扬头挺胸的至尊法师。奇异博士坚持把她带来一定有另有深意，只是她暂时还弄不清男人究竟在盘算什么。“哇哦，看来叛逃了你们圣殿的法师先生真的很厉害呢，居然要出动至尊法师才能找到他的所在。”
　　法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圣殿的法师先加入了“天堂”，才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
　　本来是想给圣殿刷点印象分的史蒂芬被年轻姑娘一句话噎得差点绊倒。魔法斗篷幸灾乐祸地飞起来，手舞足蹈。
　　“咳，我会带他回圣殿接受制裁的。”可怜的世外高人清清嗓子，只能赶紧换下一个话题。“我们到了。”
　　一片诡异的宁静中，桃乐丝发现奇异博士在一栋独栋小别墅的门前停住。别墅四周有根据地段来看面积绝对称不上小的花园。金属大门牢牢关着。
　　只是经由身边的男人提醒，桃乐丝凑近大门仔细看。只见两扇高大的金属门的缝隙之间，有奇怪的光晕——像是阳光被折射后产生的。
　　“你是说他们就在这栋房子里？”扬头，一片宁静中，桃乐丝看不到任何人烟活动的痕迹、更别提埋伏了。
　　不过就算有埋伏，想来她这个外行人也不可能躲得过——对方可是会魔法的法师。
　　“yes　，and　no”，两只手背在身后，史蒂芬现在特别理解古一教导他时的心情。这种看着别人满头雾水、一无所知的感觉，其实心里蛮爽的。
　　“well　，我绝对得把这条记下来。”缓缓吐了口气，桃乐丝回头看奇异博士。
　　“记什么？”张开手，史蒂芬坐好进入敌人大本营的准备。
　　“法师都是哲学家。”奇异博士的手缓缓推来，桃乐丝没有躲避。“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千万记得一点——有话别直说。”
　　男人的手掌轻轻触碰背后的触感传来，紧接着便是眼前一花。脚下踉跄了一步，然后被魔法斗篷扶稳。道谢过后，桃乐丝抬头，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里。
　　“斯特兰奇医生呢？”环视一周，除了魔法斗篷飘在她身边之外，神秘博士不见踪影。
　　斗篷左右扭扭、然后摊开两只角，做出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姿势。随后，斗篷再次延伸开，然后稳稳“趴”在桃乐丝肩头，专心扮演起斗篷的职责。
　　奇异博士是故意没有跟上来吗？反手摸摸立领斗篷，虽然魔法斗篷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和她今天的衣服非常不搭配，但很显然她只能接受对方的好意。毕竟有斗篷在，安全系数总能增加一点。
　　长长的走廊是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装饰，两侧房间的门都关着。桃乐丝犹豫了一下，然后朝着光亮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近。
　　“finally　”，还不等她看清走廊尽头的情况，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就从前方响起。停下脚步，桃乐丝终于看清了前方。
　　她站在位于楼上的圆弧形栏杆处。视线向下是一个非常开阔且宽敞的阅读室。明亮的光线则来自于一直通向上方、不知尽头的巨大落地窗。
　　她居然身在高楼内？
　　“桃乐丝，别紧张。”发出声音的是坐在楼下沙发内的老者。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装，笑得慈眉善目。“下来吧。我准备了你喜欢的茶，看看合不合胃口。”
　　从豪华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下，桃乐丝终于走到老者面前。对方抬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桃乐丝也没犹豫，便坐了下来。魔法斗篷很老练地把下摆向上抬高，然后搭在沙发上。
　　“看起来你见过至尊法师了。”老者的视线扫了一眼红斗篷，却用很不在意地语气开口。“新一任至尊法师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看起来不像法师。”没有去碰对方推来的茶。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桃乐丝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身体向后，两条腿交叠。魔法斗篷托着她的背，奇怪地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呵，我当然不是法师。”摇摇头，老人笑了笑。他对桃乐丝隐隐嘲讽的态度视而不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我们对普通人的定义可能有分歧。”两手交叉放在了膝盖上，桃乐丝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老者。西服套装出自曼哈顿最有名的那个据称预约要排到一年后的裁缝店，没有戴配饰。四肢比例匀称、大腿甚至有点纤瘦。两只手骨骼线条大致相同——老人不像是会突然拎起茶几和她拼命的款式。
　　只是想想莉莎那出人意料的体力和力量，桃乐丝又有点不确认自己的判断了。
　　“我真是只是个普通老人，没有经过任何基因改造或者强化。”很坦然地接受年轻姑娘的打量，老者笑了笑。“事实上所有进入组织管理层的人都不允许进行任何基因实验。我们拥抱大自然定下的规则。生老病死是一个轮回，人类不该强制改变自然规律。”
　　“这倒是稀奇。”挑挑眉毛，桃乐丝不置可否。“反社会团体居然遵循自然规律？”
　　年轻姑娘语气里的嘲讽老人听得出来。只是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当然。我们希望可以创造一个适宜人类生存的天堂，而不是地狱。组织里新旧交替遵循自然规律，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和理解进步思想。一个人拥有权力的人活久了，就难免固执己见、自尊自大。所以我们绝对不允许对自身进行任何延长生命方面的基因改造，若有人违背，会被立刻清除。”
　　【这些反社会还真良心……】系统目瞪狗呆。
　　“我该怎么称呼你？”桃乐丝对反社会团体的运营模式和管理阶层究竟拥有怎样的铁则不感兴趣。天堂组织不允许高层进行基因改造，这就说明对方一定掌握着进行基因改造的先进技术。想想接受了实验的凯瑟琳、再想想力气奇大的莉莎，桃乐丝知道，经过这么久，她终于接近了真相。
　　“X”，老人坐在沙发里，一脸波澜不惊。“我的代号是‘X’。俗世的名字在我加入‘天堂’后便舍弃不用了，你可以称呼我X。”
　　神秘的X先生，终于浮出水面。
　　“你别告诉我你们组织里还有人代号叫‘Y’。”带个字母算是哪门子的代号？也太没想象力了吧？
　　“事实上，组织里从‘A’到‘Z’，一共26名成员。”X先生耐心解释，“桃乐丝，你将会成为‘Z’。”
　　“在我补缺之前，我能不能问问前一位‘Z’小姐……或者先生怎么了？”从A到Z排序，居然管理层就有26个人。
　　“他生病了，情况不太乐观。”想起同事，老人叹了口气。“肝癌已经进入晚期，虽然现阶段医疗手段可以适当延长生命提高最后阶段的生活质量，但……”摇头，X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不过幸好，他很早就发现了你。”Z也算后继有人。
　　很早？“什么时候？”她究竟是何时被人盯上的？
　　“……5年前。”
　　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桃乐丝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情绪。愤怒无事无补，她不该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这样宝贵的机会。“X先生，您不会认为仅仅和我坐下来谈几句，我就会答应加入你们吧？”更何况奇异博士此时应该也会在找她。
　　“哈”，笑了下，X先生勾起嘴角。“我看得出你有困惑。作为你的引导人，这样，你先问问题。能够告诉你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这表示我们的诚意，如何？”
　　就好像每一位宽容又亲厚的长者的那般，X的语气堪称纵容。
　　只是很可惜，戴着面具的老者看似亲切，实则就只是一个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而已。
　　“凯瑟琳。”这是桃乐丝最早决定要追查整件事的起因。“资助凯瑟琳进行人体实验，引导她利用能力杀人、甚至伪造罪证让凯瑟琳杀害无辜者的人，是不是你？”
　　“是。”X一点否定的意思也没有。“但我不明白，kid”，老人皱皱眉头。“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耿耿于怀？凯瑟琳是一个——我想我得声明，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最后会做出绑架你的事来——凯瑟琳是一个胆小又怯懦的人。她不懂得反抗坏人，也不懂得反抗命运。桃乐丝，我认为你把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完全归咎于我的做法并不客观。人类必须拥有挑战一切的勇气，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对懦夫温柔。我们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经过一番艰苦搏斗才获得的——无论这搏斗来自人与人、还是人与命运。我们都是付出了自己的汗水，所以我们才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
　　“桃乐丝，你是最懂得这个道理的。”X先生看着桃乐丝，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所以你认为凯瑟琳的事情，你不需要负半分责任，是吗？”
　　“……15％”，停顿一秒，X给出了答案。“我应该负上15％的责任，凯瑟琳的养父负50％，但余下的35％，是凯瑟琳自己应该承担的。”
　　室内鸦雀无声，桌案上，袅袅白烟从茶壶口冒起。
　　“你是最最不喜欢懦弱又不知反抗的人的。”似乎觉得火候到了，X才接着说。“桃乐丝，凯瑟琳还曾经试图杀死你，你又何必因为这样一个人对我心有芥蒂呢？”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和年轻人有代沟，X摇摇头。
　　“神盾局找到我和凯瑟琳的时候，最后有一个神盾局行动组的成员忽然反水，试图杀死我。”而凯瑟琳替她挡了子。弹，这才失去了性命。
　　“那是我们安排的。”X很坦诚。“凯瑟琳失控后我们担心她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也担心她会对你不利。所以经过周密演算后，我们启动了安插在神盾局内的暗线，除掉了凯瑟琳。”开。枪谋杀桃乐丝只是虚晃一枪，目的就是为了让凯瑟琳死。
　　桃乐丝觉得心口冰凉——凯瑟琳真的是为她死的。
　　“莉莎呢？还有她那个未婚夫和莉迪亚所属的邪教。”莉莎在斯塔克工业任职，如果是天生的变种人没道理能瞒得过贾维斯。所以莉莎同样接受过基因改造。
　　“我们确实一直在资助一些在常人看来有些残忍的地下组织。”X的表情很坦然，“包括之前的净化会也是。只是我们的初衷并不是赞同那些组织的所有观点和行为，我们只是希望在适当的时候、那些组织可以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已。”而当这个作用失去的时候，也就是被他们抛弃的时候。
　　“……邪教杀人献祭也算让这个世界更美好吗？”桃乐丝不为所动。
　　“如果被献祭的‘祭品’活着会对这个世界有负面影响的话……那么是的，我认同莉迪亚所属邪教的做法。”一本厚厚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