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有话跪下说-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不想亲手杀人、威尔不能。哈莉虽然不介意帮忙，但她不能让对方为自己做那么多。所以在克劳福德率人赶来之前，哈莉友情提供了一只效果类似吐真剂的药物，桃乐丝拷问了汉尼拔关于净化会和天堂组织的情报。
　　只是，收获太少。
　　汉尼拔对净化会的内幕还算了解，但对天堂组织，却只知一个名字。
　　“霍奇纳，桃乐丝。”正说话间，杰克·克劳福德从外面走了进来。“奎因小姐。”特别调查小组最高负责人面色阴沉，“下午好。”小丑女把威尔打成那样，克劳福德不是不生气的。
　　“哈莉，我想吃樱桃，你帮我洗一点好不好？”不想哈莉在病房里跟探员起冲突，桃乐丝只能一把抱住女人的胳膊。
　　“哦，我的小甜心想吃樱桃。怎么办呢？”像只学说话的小鹦鹉那样，有点卡通音的哈莉复述了一遍桃乐丝有点撒娇的声音，“那当然是给她洗呀。”
　　脸颊被捏了又捏，揉了又揉，还被亲了一下。桃乐丝终于暂时分开了哈莉和克劳福德。
　　“摩根你别说话。”非常有气势地打断想皮一下的摩根，桃乐丝真想翻白眼儿——为什么摩根的想象力就那么丰富呢？
　　“桃乐丝，你离开安全场所前往汉尼拔的住处，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哈莉·奎因去洗水果了，克劳福德等人也不用担心家丑外扬。“你和威尔到底计划了什么？”他刚刚一问，威尔就说自己要退休，克劳福德可不会被那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骗住。
　　年轻姑娘和威尔两个人，一定计划了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事情。
　　“克劳福德探员，霍奇纳探员”，把哈莉支开也是为了向探员们解释。“哈莉的出现真的是意外，我可以保证，她和净化会的事情没有任何牵扯。她会出现在现场完全是我的缘故。至于我没有听从安排擅自离开，我承认，这是我的错。”
　　她确实辜负了探员们的一片好心。
　　“桃乐丝，你为什么去汉尼拔那里？”
　　克劳福德的手下究竟和女孩儿有什么计划，在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并且两人还拿下了汉尼拔·莱克特的前提下，霍奇纳不好过问。
　　但他还是必须问一声。“你知道那样做非常危险吗？”
　　“我知道很危险。”低头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石膏壳，两只胳膊都在疼，桃乐丝叹了口气。“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净化会究竟为什么对我紧追不放。”
　　或者说，她原以为自己不仅可以一举解决汉尼拔、还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些关于天堂组织的情报。
　　只是，她失败了。
　　霍奇纳和克劳福德对视。他们不认为桃乐丝在撒谎，但也不认为年轻姑娘说出了全部隐情。
　　“桃乐丝，你不是我的下属，我也不是你的长辈，我没权利过问你的隐私。”克劳福德站在病床前，俯视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但是你要记得，你只是个小丫头。有很多事，你自己处理不了。”他总觉得这背后还藏着些什么。
　　“克劳福德探员说得有道理。”
　　病床上的年轻姑娘很明显绝不会对他们和盘托出的样子，霍奇纳也只能叹口气，“桃乐丝，你还年轻。记住别逞强，下次遇事要先和人商量。”否则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哈莉·奎因，年轻人岂非要命丧当场。
　　“我知道，谢谢你们。”桃乐丝乖乖受教。
　　因为顾问小姐虽嘴硬、但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病房里的气氛开始缓和。
　　“不过那个哈莉·奎因究竟是怎么回事？”摩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再也忍不住了。“桃乐丝，你跟她……”公然给小丑戴绿帽子呀！桃乐丝多大的胆子！
　　“哈莉·奎因非常危险。”女孩儿的感情生活他们不好过问，但克劳福德和霍奇纳还是秉承着教导年轻人的态度，语重心长地开了口，“桃乐丝，你还年轻，所以可能……觉得她很特别。但是年轻人，感情这种事……”
　　两位上了点年纪的男人满脸劝导失足少女迷途知返的姿态，但却似乎又有点不知该从哪里劝起好。
　　沐浴在克劳福德和霍奇纳“慈爱”的关怀下，再看看摩根满脸“加油，我看好你哟”的典型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兴奋里，桃乐丝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解释咽了回去。
　　她的性取向是说不清了！
　　……
　　探员们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洗樱桃的哈莉回来喂她吃了几颗之后接到了小丑的电话，气势汹汹地拿着手机出去跟男人吵架去了。桃乐丝靠在床上，一整天的折腾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房间关好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是谁？”走进来的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但嘴唇的颜色却显得有点奇怪——发绿？还是发蓝？“小姐，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她门外该有警员看守才对！
　　“别担心，他们只是睡着了。”不知名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近病床。
　　“请问我们认识吗？”大声呼救未必来得及，她自己又两只胳膊都有伤，桃乐丝干脆靠在枕头上，坦然地看向来人。
　　“我是帕米拉。”女人侧身坐在了床边。
　　她没听过这个名字。
　　“哈莉跟我说起过你很多次。”比起桃乐丝的戒备，名叫帕米拉的女人却很坦然。“你为了她特地跑去找蝙蝠侠，哈莉感动得哭了三天。”
　　等等。
　　桃乐丝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这种被大老婆找到面前的感觉是肿么肥四？她不是小三！而且哈莉的大老婆不该是小丑吗？？？
　　“别担心，我只是来见见你。”女人缓缓伸出手，桃乐丝不知不觉被摸住了脸颊。恍惚间，她忽然觉得这个陌生女人……很亲切？
　　超能力？！
　　桃乐丝立刻警觉。
　　“很敏锐呢。”被桃乐丝打开了手，女人却笑起来。“难怪哈莉那么喜欢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桃乐丝觉得帕米拉的笑容真诚了起来。
　　“好了小姑娘，我只是来跟你打招呼的。顺便得把哈莉那个到处惹祸的家伙带回哥谭去。”站起身，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桃乐丝，你要……加油呀。”
　　女人的离开和出现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桃乐丝含着女人塞进她嘴里的樱桃，尖尖的虎牙一不小心就咬破了樱桃皮。甜甜的味道被味蕾捕捉到。
　　“好奇怪的人……”帕米拉究竟是谁？
　　“学姐！！！”
　　彼得的声音从半敞开的病房门传来，人几乎和声音同时落地。远远看到门口的守卫倒下一片的小蜘蛛侠凭借着优越的身体机能，窜进了病房。
　　“你没事吧？！”彼得急刹车停在病床旁边，关心地问。
　　“我没事，彼得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小蜘蛛居然是第一个来的，桃乐丝有点惊讶，“暑假你不是又找了一份报社的工作……”
　　“学姐，你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吗？！”
　　只是，一向软萌萌的彼得在确认桃乐丝没事之后，却立刻变了脸色。
　　“诶？”
　　还从没见学弟这样，桃乐丝有点懵。
　　“桃乐丝，这件事你做得太过分了！”学姐瞒着大家和食人魔的案子搅在一起，彼得刚刚听到的时候心脏差点吓停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没有朋友吗？”瞪着一双眼睛，小蜘蛛气鼓鼓，活像一只河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和我们商量？！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吼着吼着，男孩儿的眼睛有点红。
　　坐在病床上，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桃乐丝接不上话，“不是彼得，你别……我……”慌乱间，她差点掰到那只骨裂的胳膊，又及时被自家学弟扶住。“我不是，我只是……”
　　“小彼得说得对。”巴恩斯的脑袋慢悠悠从门边钻进来，身后跟着好基友史蒂夫。
　　“那个食人魔呢？”紧随其后的娜塔莎两步凑到病床前。戴着一双皮手套，她先摘下手套摸了摸桃乐丝的头发，然后把手套又戴好，风情万种的微笑，“我去……好好照顾他一下。”
　　“楼，楼下的监护室……”
　　“那一起去吧，罗曼诺夫。”站在门口没走进来的钢铁侠朝里面看一眼，视线打量了一下桃乐丝可怜兮兮的两只胳膊，然后松了松领带，手部战甲瞬间覆盖。
　　“FBI还要提审犯人，你们记得……下手有点分寸。”
　　做不出动私刑这种事的史蒂夫很良心地提醒同事，得到了娜塔莎和托尼挥挥手的回应。
　　“好了。”一把把椅子拖到病床正前方，巴恩斯作为代表，坐了上去。
　　“……吧唧？”
　　桃乐丝看看自家邻居的好基友、又看看气鼓鼓的彼得，“你们这是……”
　　气氛好像不太对……
　　“唰”。
　　两米长的条幅展开，被彼得射在了墙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错。”巴恩斯作为被大家信任的代表，双手抱胸、满脸正义。“桃乐丝·海斯汀，交代你自己的问题！否则……”
　　口巴口即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就把你家胖橘卖去【哗——】店卖身！”
　　“彼得……”沐浴在大家谴责的目光里，桃乐丝绝情地眨眨眼。比起胖橘的贞操，她更想吐槽另一件事。
　　“你，掉马甲了……”
　　“啥啥啥啥啥？！”
　　忽然想起自己一直在辛劳捂马甲的彼得·河豚·帕克瞬间，“噗——”
　　放气了。


第81章　
　　有句老话说得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被汉尼拔把左胳膊踢成轻微骨裂的桃乐丝在拆掉石膏壳子之后；　依旧每天小心翼翼，生怕胳膊哪里恢复得不够好。
　　骨头出问题真的太疼了！
　　随着净化会骨干成员相继落网、汉尼拔·莱克特被逮捕，这个潜伏在暗处的秘密组织终于浮出了水面。两个月来，各地警方配合FBI；　不断抓捕涉案人员。新闻媒体更是连番对这个内幕惊人的案件进行追踪报道，几乎连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这对以往媒体们最喜欢的组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冷落。
　　“好，我知道了。给大家问好。”挂掉电话，桃乐丝对JJ带给她的消息有点惊讶——不仅仅是协助净化会，汉尼拔·莱克特本身犯下的罪行就足以被法庭判处终身□□。只是三天前才从医院转移进看守所关押的汉尼拔·莱克特却在今早被狱警发现浑身是血倒在牢房里，又被送进了医院急救。两个小时前医生宣布，保守估计；　如果能撑过去；　汉尼拔也是高位截瘫。
　　朝汉尼拔动手的犯人是某个曾经被食人魔残忍杀害的男人的亲叔叔。
　　桃乐丝对于对方的行为不做评价；　但汉尼拔重伤，她确实松了口气。
　　净化会已经解决，现在就看神盾局对于天堂组织的调查能否顺利了——
　　当日在病房；　被大家严厉要求说出真相的桃乐丝在托尼毫不留情地把她藏在汤姆窝底下的那盒莫里亚蒂转交的偷拍照片扔在面前、并且加上了三声冷笑之后，只能说了真话。
　　可想而知，得知真相的几位复仇者气坏了。桃乐丝被娜塔莎狠狠揉了头发；巴恩斯宣布要把胖橘卖去猫咖卖身给她赎罪（汤姆：我？？？）；彼得顾不得掉马甲，当即表示以后他早晚都来这边巡逻、发现可疑人员立刻胖揍；史蒂夫则叹气摇头；　好声好语地告诉桃乐丝；　她不该把这件事隐瞒不说。
　　托尼当时没说话；　但转身就去楼下的诊室又揍了汉尼拔一顿，最后还是“满身正气”的吉迪恩探员在兴致勃勃的围观过后，“非常有原则”地拉开了钢铁侠。
　　最后的结局就是，桃乐丝手中的资料全部被共享给了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事实证明，虽然神盾局在组织结构制度上存在严重漏洞、局中特工有一半都是老对头九头蛇的间谍、并且在间谍被清除之后还差点因为人员配置不够而关门，但身为一个管天管地的官方机构，最基本的尊严还是有的——
　　神盾局内部半年前成立了一个秘密小组，专门负责调查代号名为“天堂”的神秘组织，并且小组组长直接与菲尔·寇森对接、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向局长尼克·弗瑞汇报。
　　【希望莫里亚蒂扛得住神盾局。】桃乐丝毫不留情地把莫里亚蒂供出来，系统非常幸灾乐祸。
　　“那就要交给寇森探员去头疼了。”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之后，桃乐丝忽然觉得很轻松。凡事都靠自己解决的确很有成就感，只是当有朋友站在身边，坚定地告诉她“你可以依靠我们”的时候，桃乐丝还是觉得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感动。
　　太久了。
　　她上一次可以依靠他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过难得你对我这么好，居然没有强制要求我自己解决天堂组织？”系统这么人性化，桃乐丝可有点意外。
　　【呃……我们男神养成系统并不反对宿主交好盆友嘛！好盆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好像被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系统说话之前居然还犹豫了一秒。
　　“哼，说得好像之前把我看管得像机器人一样的人不是你似的。”随口吐槽了一句，桃乐丝又把手里的门票夹在了她被医生说已经恢复了八成的左手里，然后用右手给门票拍了个照——此时，她正站在位于大都会的某间艺术馆的大门前。
　　在养伤的两个月里，桃乐丝已经正式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继续攻读学位的她拒绝了托尼每月工作四小时就拿五万块的高薪职位、也拒绝了不知从哪里得知她在钢铁侠那儿辞职而特地打电话来招聘的卢瑟的秘书、并且婉拒了菲尔·寇森的邀请。
　　经过汉尼拔的事情过后，桃乐丝更加觉得时间可贵。在这样的驱使下，她决定正式开始她的人生计划——
　　环游世界。
　　环游世界的第一步，先从三天两夜的短途旅行开始！
　　刚刚好，大都会一家很有名的艺术馆在这期间将举办为期一周的展览。展品都是公元前几世纪的文物。展品非常珍贵，而且之前很少展出。艺术馆出于安全等多方面考虑，甚至严格限制了参观人数。
　　桃乐丝手里这张票，还是土豪托尼给的——“出去散散心也好，总在家里别憋出病来”——和这张门票一起的，还有大都会最豪华酒店套房的使用权。土豪托尼常年包下的套房一直空着，于是大方地借给桃乐丝住几天。
　　因为钢铁侠童鞋的友情赞助，桃乐丝的大都会之行顺利得不得了。热情的酒店工作人员利用本地人的优势，帮她重新规划了行程，剔除了几个名不副实、专门用来忽悠外地人的游览景点。桃乐丝按照小姐姐重新帮她预定的计划，开开心心地玩了一整天。
　　在这个胳膊还不能剧烈运动的特殊时期，系统也非常审时度势地调整了每日任务。在帮两只走丢的狗狗找了主人、帮一只麻雀把从树上掉下的小鸟放回窝里、外加帮一个高中女孩儿吓走色狼之后，桃乐丝就算刷够了积分。
　　参观过大都会地标性建筑超人广场，此时，她来到了艺术馆门前。
　　【不过，你不打算联系露易丝吗？】桃乐丝检票的当口，昨天玩得也很开心的系统才想起来超人夫妻，【她怀孕了诶，你不去瞧瞧？】好歹露易丝·莱恩怀孕的事情还是桃乐丝最先想到的。
　　“晚上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如果她有时间，那我就明天去见见她。”见露易丝的安排本来就被她放在游玩最后。
　　大都会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这里有名列媒体排行前列的《星球日报》、有超级英雄超人、有顶尖科技公司莱克斯集团、还有一所全球知名的综合性大学。
　　可以说除了三五不时冒出来、送上门被超人暴打的恐怖分子有点不太和谐之外，整座城市可以说美丽又宁静。
　　安静的艺术馆里，为数不多的客人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都在静静欣赏展柜里的展品。没有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所有文物的介绍都贴在展柜旁边。桃乐丝站在一尊造型奇特的头像前面，看了许久。
　　“很喜欢？”一个有点低沉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声音很小，不会打搅到其他人。“知道吗？传说，这尊雕并非人类创造、而是来自古老的亚马逊族。”停顿了一下，对方接着说，“不过那只是个传说。”
　　“谁说传说就不会是事实呢？”没有回答，桃乐丝还在看着那件展品。“在雷神索尔从天而降之前，我们不也以为北欧神话只是神话吗？世界各民族都有古老的故事流传，找不到证据证实，所以我们就把它们当作虚构的神话故事。可一代代传下去之后，但谁能保证有一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会遇见他们的‘雷神索尔’？”
　　桃乐丝一直都喜欢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话，她总觉得，既然她能以这样诡异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那些神话中的故事，很可能也都不是“故事”。
　　最起码，这个世界的亚马逊族的传说就是事实，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不就是来自亚马逊岛吗？
　　那位参观的客人似乎被说服了。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站在她身边。“今天是展出的第三天，闭馆那天会有一件一直没有被展出的文物展出，你如果喜欢，可以过几天再来看看。”
　　“最后一天？好可惜啊……”她计划里是要后天一大早就回曼哈顿去的。“那我可能看不到了。”
　　“你是来大都会旅游吗？”转过头，桃乐丝看到了和她搭话的小姐姐。非常高挑的身材、黑长直的头发、白色西装套装，御姐范十足。
　　“是的，不过快回去了呢。”点点头，桃乐丝又把视线转回了那件展品。
　　“那么喜欢他？”女人好奇地问。
　　“那倒不是……”桃乐丝并非有多深厚的艺术造诣，她之所以站在这件展品前那么久，单纯只是因为这件文物是展出的所有文物中年代最久远的一件。“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高挑的美女简直就是个典型的大都会居民——这座被超人保护着的城市，市民们对待外地来的游客都特别热情友善，桃乐丝昨天就体会到了。
　　“好奇……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那么久，会是种什么感觉。”人类短短几十年，最多也不过百年。但这些展品，却已经在这世界上存在了几千年。
　　“他们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可他们见证了人类的兴衰、见证了王朝复辟、见证了科技崛起、也经历了战争。他们见证过那么多历史。你说，如果他们能说话的话，他们会说什么？”摸了摸自己已经拆掉石膏壳子的左胳膊，桃乐丝好奇地看向身边的美女。
　　“总觉得和他们比起来，人类特别特别渺小。”在时间面前，人类就好像车轮碾过时留在沙地上的痕迹，风吹过，就了然无痕。
　　“他们要是会说话的话，会不会和同伴吐槽‘今天有个人类小姑娘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好久，她是不是爱上我了’之类的？”
　　“噗……”白西装的美女被逗笑了。“很有……趣的想法。”
　　“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的。”万物有灵，桃乐丝总觉得那些存在了许许多多年的文物们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开口说话，把自己经历过的历史一一说给别人听。
　　“……嗯，我也相信。”高挑的美女笑着点了点头。
　　“我是桃乐丝，来自曼哈顿。”相逢就算有缘，桃乐丝和美女握了握手。
　　“戴安娜，来自……哥谭。”
　　“哥谭？”她还以为小姐姐是大都会人呢。
　　“yeah　，我也是来旅游的。”戴安娜手指翻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超人的纪念徽章，“不过可惜没看见超人在天上飞。”
　　“这个我也买了。”纪念徽章在超人广场出售，几乎是来大都会旅游的游客人手一只的畅销纪念品。“我听酒店的人说，因为大都会近来的治安越来越好，所以超人才会少出现。”——这是个委婉的说法，事实是，未婚妻怀孕，大超立刻变身成了称职的24小时全职保姆。因为露易丝不肯因为怀孕暂停工作，所以担心妻子孩子的超人就只能苦逼的小心翼翼伺候着。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撞上来的第一批倒霉蛋们，已经用血泪的事实向后辈们证明，最近千万别搞事！
　　会被超人打得半死之后扒光了挂在警局门口的！鬼知道为什么超人要学纽约的蜘蛛侠。
　　据说，就连莱克斯·卢瑟，都因为想搞事而被超人狠狠教训了。
　　↑以上内幕消息来自八卦妮。
　　“哎，能看见超人在天上飞一下也好啊。”不知内幕的游客戴安娜遗憾地叹口气，“早知道我就早几个月来大都会了。”
　　“戴安娜你是超人粉？”桃乐丝有点心疼小姐姐——等露易丝的孩子出生，只怕超人就更少出现了。
　　“是呀。”戴安娜大方点头，“大都会的超人可比我们哥谭的蝙蝠侠厉害多了。”她可不是胡说，布鲁斯确实打不过克拉克。
　　“嗯，蝙蝠侠不会飞，超人确实更厉害一点。”而且超人有老婆孩子，蝙蝠侠还是单身狗！
　　括弧，还是一只被催婚的单身狗！
　　“yeah　，超人更厉害。”
　　……
　　星球假日酒店一楼餐厅。
　　“戴安娜是在美术馆工作？”有着和神奇女侠一样名字的美女小姐姐居然还和神奇女侠有份很相像的工作。“还可以到处出差？好棒！”
　　为什么桃乐丝不怀疑她遇见了真正的神奇女侠呢？原因非常简单。
　　首先，这个世界里，戴安娜这个名字的重名率高到一个吓人的程度。参加过二战并且拯救过人类命运的神奇女侠戴安娜的大名口口相传，很多出生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人都不会介意给自己女儿取名叫做戴安娜，就好像有多男孩儿被取名叫做史蒂夫一样。
　　其次，神奇女侠是正义联盟的成员，要说神奇女侠是超人的粉丝、甚至还掏钱买了超人纪念徽章，不觉得听起来很玄幻吗？
　　最后，也就是很重要的一点，戴安娜绝对是个粉到深处自然黑的黑粉。因为当她发现桃乐丝和她同住一家酒店，并且搭伴一起坐地铁回了酒店之后，她就开始给桃乐丝科普超人的黑历史。
　　“……你们美术馆真的有超人内裤外穿的画像？？？”桃乐丝有点不敢置信。“还是画家对着真人画的？”
　　不会吧？肯特先生的审美没那么跑偏吧？
　　“当然是真的。”克拉克为了陪露易丝居然把正义联盟的工作全推给了她和布鲁斯，最近几天不得不扔下美术馆的工作跑来大都会办事的戴安娜黑起同事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超人最早出现在十年前。大都会政府为了表彰他做出的杰出贡献，特别给他画了画像、还建造了雕塑。只是十年前的审美渐渐过时了，政府方面觉得内裤外穿的超人画像和雕塑都太猥琐，所以才弄了新的，旧的就被拍卖了。恰好我工作的美术馆买下了它们。”
　　眨眨眼，并非本世界土著的桃乐丝真的有点被戴安娜唬住了——话说她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超人似乎真的是内裤外穿的？
　　“那……超人他……真的把内裤……外穿过吗？”知名记者克拉克·肯特同学身材健硕、样貌英俊，桃乐丝真的难以想象肯特先生居然会把内裤套在紧身裤外面。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系统还是想象了一下，【辣眼睛！】
　　“画像和雕塑都有……你说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戴安娜充满暗示地朝对面的姑娘眨眨眼。
　　这个抢走过布鲁斯女伴的小姑娘真的很有趣。精明的时候好像什么都骗不住她，可单纯起来，也真单纯。
　　想到克拉克即将被人误解为会把内裤展示给别人看的奇葩，戴安娜心情就非常好。
　　没想到大超居然是那样的大超！
　　“有点想看……”桃乐丝充满暗示地朝对面的小姐姐忽闪忽闪地眨眨眼。
　　“等你什么时候来哥谭，我带你去看。”戴安娜毫不心虚——超人内裤外穿的画她真有！不过是一个疑似对超人粉到深处自然黑的粉丝捐赠给他们的。
　　……
　　“你的胳膊怎么了？”饭吃了一半，戴安娜对对面小姑娘也越来越亲近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你来着。”似乎是受过伤？
　　“这个？”抬了抬胳膊，桃乐丝笑了笑，“之前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医生说是骨裂。其实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但我总是紧张，怕碰到。”前一个月可疼死她了。
　　戴安娜笑，她知道小丫头肯定不是不小心弄伤的。“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受伤了可要好好休养。”
　　“戴安娜你和医生说得一样。”桃乐丝能感觉到，新认识的这位小姐姐很博学，而且好像去过很多地方。
　　“下个月我们美术馆也会展出一批油画，你如果喜欢的话就来看看吧。”戴安娜真诚邀请，“都是很有年代感的画作。”小丫头似乎非常喜欢充满历史感的东西。“到时候我把门票寄给你。”
　　“好啊。”谢过小姐姐的热情邀请，桃乐丝表示这一顿她买单。“我一定去。”刚好，她还可以去看看哈莉。
　　“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些东西？”如果说戴安娜选择和艺术品以及文物打交道是因为她擅长，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又为什么那么喜欢今天展出的那些文物呢？
　　“因为觉得很神奇呀。”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死而复生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而导致格外珍惜生命，桃乐丝对于那些存在了成百上千年的东西，总有种莫名的敬畏。
　　“你想，他们存在了那么久。他们经历过我们的历史，遇见过数也数不清的人、亲眼看见过许许多多事。会不会其实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也在偷偷议论我们？”
　　“很有意思的想法。”戴安娜放下餐具。
　　“今天展品有一只碗。你说，他在被放在展览台上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当年他曾经有过许许多个碗兄弟或者碗姐妹、他住在厨房里，曾经的主人是个女人或者是个小孩儿，他喜欢被用来放食物、或者是水？”
　　桃乐丝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她似乎在小学语文课本里看到一篇关于碗的课文。
　　“你说，他偶尔安静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回忆起从前遇见的人？”
　　戴安娜好一会儿才回答。“那他可能会觉得有点遗憾。”毕竟所有故人都不在了。
　　“可是，他还记得他们。他们也还记得他。”把上辈子的记忆赶出去，桃乐丝朝戴安娜笑，“我想如果有机会，那些离开的人可能会对碗说，‘很抱歉，我只能先走一步’。”
　　如果有一天她没能完成系统的任务死在某个周一的凌晨，那么可能，那也是她唯一能对汤姆和朋友们说的了。
　　“我想对于离开的人而言，知道有人会记得自己，并且留下的人会好好生活，一定是莫大的安慰。”
　　最起码，对她而言是这样。
　　桌子对面的戴安娜笑笑，一时没有说话。
　　“海斯汀小姐？”忽然，有个夹杂着惊喜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Mercy小姐？”扭头，桃乐丝发现来人居然是卢瑟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