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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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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益州,汉中之战,彻底翻盘。
虽然不相信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扭转整个局势,但诸葛亮对刘备的意义太重要了,重要到沈娴根本不敢去赌那个飘渺的可能性。
刘备就像一颗埋藏在沈娴心里的定时炸弹:他那么能跑,多少年的兵败颓势都没能要得了他的性命,每一次都是被打击到尘埃里,过后又颤巍巍地崛起……谁知道刘皇叔什么时候会爆炸?
与其等着让刘备和诸葛亮相遇之后点燃引信,倒不如沈娴先下手为强,反正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万事随缘的小姑娘了。
算算时间诸葛亮现在只有十六岁,还是个青葱少年,没修炼成日后那种神棍一般的气质,应该挺好哄的,有法正这个叨逼叨在,不愁忽悠不走人,实在不行还可以让老油条贾文和出马。那么多个顶级谋士对付一个年幼的诸葛亮,怎么也能拿下了。
虽然听着有点欺负人。
沈娴甚至还想,刘备三顾茅庐去见诸葛亮,她要不要也搞个三请四请之类的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但是念头一转,沈娴忽然发现,这样做对自己麾下的其他谋士们都不公平啊!
荀攸和蔡琰,是蔡邕的新手大礼包赠送的;周瑜,跟孙策结拜之后的成就奖励;荀彧,是荀攸累成狗写信喊来帮忙处理文件的;郭嘉,是荀彧附带的小礼包;贾诩,自己把自己打包送来的;法正,被俘虏的……
看的好心酸啊有木有,简直要哭出来了。
第121章 【118】潜龙
沈娴怀孕稀里糊涂地就过了前三个月,之前她除了嗜睡、晕头没精神,以及特别喜欢吃酸东西之外都没什么异常,后来一朝得知自己揣了包子,沈娴就开始吐了。
喝鱼汤吐,吃肉吐,后来发展到啃了两口青菜都干呕的地步,吓得貂蝉和法正以为她水土不服或者染上瘟疫了,差点儿出门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尤其是法正,鉴于是他跟沈娴一起混出江陵的,将来沈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最先被清算的人就是法正,是以他比貂蝉要惊恐得多。
不过最后沈娴阻止了这俩人,她握着貂蝉的手臂十分诚恳地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怀孕了而已,这是正常反应。”
反正一时半会回不去,肚子总会大的,到时候就瞒不住了,不如先说。
貂蝉:“……”
法正快急疯了,眼瞅着沈娴三顿没好好吃了,零嘴(酸梅)倒是一直不断地往嘴里塞,就差没给这心大的主公下跪了:“主公,这时候就别沉浸再你那个假身份里出不来了行吗?”
沈娴长叹一声:“孝直啊,你现在还以为我在哄你玩吗?我之前告诉你的我怀孕了是真的啊!我真的怀孕了啊!”
沈娴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肚子。
法正还以为沈娴在开玩笑,貂蝉却皱着眉头一把攥住了沈娴的手腕。
沈娴老老实实地让她把脉。
过了好半天,在法正惊讶转为震惊的目光注视之下,貂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有三四个月了吧,还不错,但是你总是不吃饭,时间长了对孩子不好。”
法正:“………”
法正张着嘴,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谁干的!”
沈娴把一块话梅丢入嘴中,她微微一笑:“你猜。”
整整一下午,法正试图让沈娴相信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究竟是谁敢背着一帮人试图染指主公的清白,简直是给他们益州全体人头上戴绿帽子(貂蝉:……)!还说这种专门欺骗小姑娘的渣男要是让他抓到了非要鞭尸不可!
法正说的义正严辞,语气威胁,言语之间满是暗示,就差直白地把郭奉孝三个字吐出来了,然而沈娴一直笑嘻嘻地望着他,从头到尾脸色都未变过,打死了不承认。
沈娴不承认,法正就不能把这事按在郭嘉头上,使尽浑身解数后法正没办法了,大咧咧坐在门槛上生闷气。
貂蝉端着碗萝卜鸡汤,淡定地跨过了法正递给沈娴:“主公,喝了吧,别再吐了,不吃东西要出事的。”
沈娴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地勉强把汤喝下,喝完后立马啃了两粒酸梅,把恶心劲给压了回去。
沈娴一副大爷样歪在榻上翻书看,貂蝉去门口劝法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难道还能让主公把孩子打了吗?”
“这不是重点!”法正努力压制着声音,低吼道:“除了……谁还敢?他俩这是要干什么?”
“可这就是重点啊。”貂蝉按住了法正的肩膀防止他猛地站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法正,冷静道:“主公有孩子了,亲生的,这难道还不重要?”
“我——”法正还想说什么,但他忽然意识到了貂蝉的暗示。
虽然沈娴的麾下一直都很稳定,但有个潜在的危机是:沈娴要夺位,但她是女人,而且没孩子。
短时间内这个问题没什么,毕竟沈娴年轻嘛,对于下属和军队的掌控能力是很强的,也不会有人生出二心来。但是当时日渐久,沈娴逐渐老去,她还没孩子,这就有问题了。
没孩子就代表没有直系继承人,一旦沈娴出点什么事,她的手下会产生很大的动乱,或许是不知道该以谁为核心团结起来,或许是可以充当主心骨的人太多了——沈娴乱七八糟收了一堆弟弟妹妹干儿子,还有她那两个义结金兰的兄长……
如果是前一点,那沈娴的势力会变成一盘散沙,很快被其他势力吞掉;如果是后一点,就会变成内斗,三三两两聚成一小股势力互相征伐。
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不会是沈娴希望看到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她自己生个孩子,培养起来。
当然有了孩子以后也会有很多问题随之而来,比如孩子他爹想夺权怎么办。但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问题笼罩的,一个一个解决呗。
看着默默无语的法正,貂蝉叹了口气:“冷静下来了?”
“让任姑娘见笑了。”法正闷闷地说:“我只是忽然听到……”
“嗯!”貂蝉笑眯眯地点点头:“既然先生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么就可以继续思考下一个问题——这孩子他父亲是谁呢?”
于是刚刚冷静的法正内心又爆炸了。
貂蝉你真是个小坏蛋。
但是任凭法正如何旁敲侧击,沈娴就是不松口,被问急了就扔俩字:你猜,也不给正确答案,吊得法正挠心巴肝的。他觉得就是郭嘉,肯定是郭嘉,放眼沈娴的全部势力,只有郭嘉敢干出这种事了。
但万一不是呢?如果是郭嘉还好办,反正他柔弱书生一个,又没啥势力,翻不起水花来;要是像荀彧那种世家子弟……
一时之间法正脑海中各种阴谋论接连上演,要不是知道沈娴武力值高是个能打的,他还得把“被强迫”这条脑洞给加上去。
折腾了几天沈娴也不公布正确答案,法正最后破罐子破摔了,随便吧!反正他法正的任务是看好孩子他娘,最后把她安全送回成都拉倒,至于那个爹是谁……爱谁谁,敢冒头你看益州全体揍不死他。
远在江陵着急上火的郭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先生也别太着急了……”顾徵跟在郭嘉屁股后面干巴巴地安慰他:“主公一定会没事的。”
“她是没什么事!”郭嘉面无表情地把一张拆开的密信扔给顾徵:“玩得还很开心呢!”
顾徵接过信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用红泥印了一个空心圆,他满头雾水地研究好半天,才恍然大悟这可能是一枚平安扣印出来的痕迹。
虽然顾徵不懂平安扣是什么意思,但看郭嘉确实没有担心的神情——他一直在生气——便明白沈娴可能是进城之后联系上了某些隐藏的内部组织,就没具体问。
“这事绝对跟贾文和有关系!”郭嘉把地图一铺,扫了几眼,愤愤然地嘟哝:“竟然把我甩下了!”
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顾徵觉得郭先生的画风不太对劲儿。
郭嘉背着手在屋里翻来覆去地转了好几圈之后,拿起一封早就写好的信走到门口叫来了吕蒙:“子明,你现在马上回去找公瑾,将这封信交给他——记得千万别先让孙伯符看到了!”
郭嘉最后特别叮嘱了一句,吕蒙虽然奇怪,还是点头说道:“先生放心,我一定办到。”
见吕蒙走后,郭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顾徵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先生,那接下来……”
“等着吧。”郭嘉冷笑:“主公那边不动,咱们这里根本没法行动,只能先看他们了。”
贾诩到来的时候,沈娴正赖在貂蝉怀里面看她和法正下围棋。法正已经彻底放弃跟沈娴交涉了,但他一看见沈娴就又想叨逼叨,最后为了强迫自己不唠叨,他拉着貂蝉去下棋。
貂蝉无所谓,但沈娴有意见,她非要每时每刻都跟貂蝉腻歪在一起,还美其名曰:孩子没出生的时候见谁多等出生之后就长得像谁,任姑娘这么美一定要多看看!至于你法孝直,鉴于你长得还凑活,我就准许你在旁边呆着吧。
气得法正差点犯上弑主。
见到风尘仆仆的贾诩,法正忽然觉得自己有了靠山,于是他开始告状:“主公有孩子了!”
贾诩微微一愣:“主公你又从哪里拐带人家孩子了?”
“亲生的!”法正咬牙切齿地补充。
贾诩眯起眼睛扫视着死死扒住貂蝉不放的沈娴:“……什么时候生的?还挺快。”
法正一脸沉痛地看着贾诩:“肚子里呢。”
这下贾诩说不出话来了。
“你俩跟表演戏法似的,还会变脸呢。”沈娴兴致勃勃地说:“变脸知道吗……”
“知道。”贾诩打断了沈娴的解释,他干脆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貂蝉微微一笑:“喝了安胎药,没什么问题。”
贾诩点点头:“那就行。”
法正:“……”
“这就完啦?”法正瞪圆了眼睛:“难道你就不问问——”
“这事情不是摆明了么?”贾诩冷冰冰地说:“况且现在问有什么用?等回去了再算账吧。”
法正:感觉自己好像一条咸鱼。
虽然贾诩外表看起来很淡定,但几句话之后法正就断定他露馅了,因为贾诩的话语当中充满了激荡的杀气:“主公你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就不该以身犯险,我们速战速决吧,一个都不用留了。”
“别啊。”沈娴懒洋洋道:“我现在心可软了,不太好见血。听说二公子被蔡夫人养得又怂又骄?那还是留着他吧。”
贾诩顿了顿,没搭理沈娴,开启了新一话题:“我已经联系上张子乔,他答应为我引荐水镜先生。”
沈娴举手:“我要去。”
“明天就动身。”贾诩盯着法正。
法正还没点头,就听见咻的一声,随即后脑勺一疼,一枚圆溜溜的白棋摔在地上。
“贾文和!”沈娴中气十足地咆哮:“我要去!”
贾诩深吸一口气:“……去。”
沈娴心满意足地窝回了貂蝉怀里。
“一孕傻三年。”法正跟在贾诩身后叨逼叨:“主公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三年?那完蛋啦!”
“不会。”贾诩淡淡道:“她不行了还有小主公呢,你怕什么。”
法正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他发现贾诩竟然是认真的而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对他拱手一拜,表示自己由衷的尊敬。
去找水镜先生的路上,沈娴倒是没有再矫情作妖,她认认真真地托着下巴看貂蝉帮她未来的孩子穿针引线秀肚兜,表示很开心。
法正没敢凑上去问沈娴她为什么不自己绣,因为他难得想明白了,沈娴要是会绣花,孙策的智商都能碾压周瑜了。
水镜先生隐居在一处山清水秀的乡下,这里路不太好走,驾车的司礼卫还迷路了。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农夫,法正赶忙上去询问:“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水镜先生住在哪么?”
沈娴百无聊赖地从窗户探头去看,发现这农夫长得还挺英俊,满脸书卷气,不太像是普通的乡下人,便留了心。
听说要找水镜先生,农夫微微皱眉:“你们是……”
“仰慕水镜先生,特来拜见。”贾诩下车对农夫拱手作揖:“我们有别驾张子乔大人的推荐,只是不熟悉这里的道路,走岔了。”
“这样……”农夫点点头:“那你们跟我来吧。”
农夫走在前面引路,贾诩让司礼卫赶忙跟上,这时沈娴忽然掀开车帘跳下车,很正式地作揖问道:“敢问先生名号?”
农夫微微一愣,但见沈娴眉目柔和不似有敌意的样子,便说道:“在下诸葛亮,草字孔明,只是一介布衣,夫人不必如此。”
沈娴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先生不用妄自菲薄,我今天出门前卜了一卦,结果是乾卦第一爻……”
“我从来不出错。”沈娴笑得眉眼弯弯。
“是么。”诸葛亮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带路。
貂蝉疑惑地望向贾诩,法正凑上来解释:“乾卦第一爻,初九,潜龙勿用。主公是说这个诸葛孔明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但他刚刚崭露头角,所以需要小心行事,静待时机……我怎么没看出来?”
第122章 【119】鹿
水镜先生居住的地方隐藏在半山腰,是个简单的农家小院,门前种了好多青翠欲滴的竹子,还有条小溪流蜿蜒而过。几人一路走来,只觉得风景秀丽,心旷神怡,不得不感叹高人就是会挑地方。
贾诩走在前面,时不时跟诸葛亮攀谈几句。诸葛亮虽然年轻,但人家自幼博览群书,很有文化,熏陶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谈吐不凡,张口就引起了贾诩不小的兴趣。而法正虽然不太想跟诸葛亮说话,但当他看见沈娴盯着诸葛亮两眼放光的时候,也只得撇撇嘴凑上去说了两句话,顺着沈娴的意思探诸葛亮的底。
但不管贾诩和法正如何下套,诸葛亮统统不动声色地化解开来,几番试探后,法正懒得再去兜圈子,而贾诩也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现在就这般滴水不漏,日后得长成个什么妖孽样啊。
诸葛亮对于几人的身份也很好奇,但他并没有直接询问,所以贾诩也就装作糊涂的样子,用“张松的亲戚”这个理由含糊混过去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己方四个人,尤其是沈娴——沈娴那个假身份他听了就嘴角直抽抽。
前面的暗涌浮动沈娴统统没有放在心上,她正挽着貂蝉的手臂四处看风景,几个人中就她最淡定,当真是觉得自己来游山玩水了。
最近沈娴的肚子开始显怀了,不过她的身材一直纤细窈窕,所以穿了件宽大点的衣服也不是很明显,但貂蝉总是往沈娴的肚子上瞄,似乎很是担心的样子。
说起来让孕妇爬山,一开始貂蝉贾诩和法正都是拒绝的,但把沈娴一个人留在山下显然更危险,而且诸葛亮再三保证山路并不陡峭,很容易攀登,三人这才让沈娴下马车——她之前忽然一把掀开帘子跳下去搭讪诸葛亮,事后遭到了三人的严重批斗以及小心防范。
“夫人,你慢着点,”貂蝉拉着沈娴避开了一片碎石地:“当脚下的路。”
沈娴哭笑不得:“我没事啊小婵,你别这么紧张。”
沈娴完全不明白貂蝉为什么这么小心,她这两天简直已经发展到神经兮兮的地步了。
貂蝉抿了抿嘴,低声道:“夫人,有个孩子不容易,他能长大也不容易,即使……您还是要注意点啊。”
貂蝉的声音有些黯然,沈娴闻言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不由自主地探上了貂蝉的手腕。
貂蝉下意识挣了一把,但最后还是安静下来任由沈娴握着。
沈娴停下脚步站在路边,两个人相顾无言,握了一会儿,沈娴的眉头渐渐皱起:“你……身子亏损?”
貂蝉咬着下嘴唇点点头:“以前……小产过。”
沈娴松了口气:“这样,倒也不是不能调理,但是我水平不高,还是让师父来吧。”
貂蝉在听说她的虚症能治时目光陡然亮了起来,水泠泠的眸子满怀希冀地望着沈娴,看得沈娴心肝一阵颤,她握着貂蝉的手拍了拍:“信我,并非无药可医,但麻烦是肯定的,也不见得能彻底治好,还得看师父怎么说。”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貂蝉轻轻勾了勾唇角:“我没想到……”
只可惜再怎么能治好,她和吕布的孩子终究是没了,从此之后也再不可能有。
几人在水镜先生家门口停了下来等着,诸葛亮带着张松的推荐信进门去通报,贾诩终于找到机会叮嘱沈娴:“主公,一会儿你听着就行了。”
沈娴幽幽地盯着贾诩一直看,就在贾诩以为沈娴又会说“我不要我就说话”的时候,沈娴缓缓点头:“好啊。”
幸福来得太快贾诩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时诸葛亮出来了,于是贾诩的注意力刷拉一下子回归到了诸葛亮的身上,再没空想沈娴是认真的还是又要捣乱。
诸葛亮说水镜先生出门去了,还得有一会儿才回来,他先带大家去会客室小坐片刻。
总不能一直戳在人家大门口啊,于是大家就跟着诸葛亮进去了。
走到小院中,沈娴四处乱瞟的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被圈起来的一处小围栏里,那里面卧着一只浑身斑点目光湿漉漉的小鹿,嘴里还坑哧吭哧地嚼着青草。沈娴看了一眼就走不动道了,她无组织无纪律地脱离了人群悄悄猫过去,貂蝉最先发现了沈娴的行动,她扶了扶额,低声对贾诩说了句什么,就悄悄转身去追沈娴了。
贾诩咳嗽一声,对诸葛亮拱手道:“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有些闷,想在院子里坐坐,就不进去了。”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沈娴的背影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娴扒在篱笆门上跟水镜先生养的鹿对视。虽说一直都是贾诩在跟他聊天攀谈,看起来贾诩才是这几人的老大,但一路行来,聪明如诸葛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其余三人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沈娴身上?而且在山下时沈娴掀帘子问他姓名,最后还送了他一卦,那种颇为随意的态度和笃定的语气,如果不是久居上位之人是不会有的。
这年头神秘人多了去了,诸葛亮深知不该了解的事情不要去好奇的道理,但对于访客们的身份他心中必须要有个底,这样才能判断这些人到底会不会给自己、给水镜先生的生活带来麻烦,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那女子是主人,难道她是出身于哪个世家大族的夫人?带着下人来拜访水镜先生是何目的?不对,剩下那三不管是举止还是谈吐都不像是下人,这就奇了怪了……
诸葛亮一边想着,一边问道:“如果是先生不介意。要不我们就在院子里摆一桌?天气有些热,屋中潮闷,实在是怠慢。”
诸葛亮的提议深得贾诩之心,他点点头:“麻烦了。”
“先生客气。”诸葛亮微微一笑,让几人在此稍候片刻,他带着童子们去搬桌子取茶水了。
沈娴没有贸然进到鹿圈里,她起先只是扒在栅栏上盯着鹿观察。
看体型,这还是一头年龄不大的小公鹿,它头上顶着毛茸茸的鹿茸,还未长角,当然也可能是脱落了。小鹿之前一直乖乖地卧在角落里吃草,听见沈娴的脚步声,它眼珠子骨碌一转,耳朵动了动,十分警惕地看了过来。
沈娴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小鹿,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这种毛茸茸长相漂亮的小动物,她也没能免俗,如果不是看懂了小鹿眼中的敌意和警惕,沈娴当时就伸手去摸摸它的头了。
“是梅花鹿啊,”貂蝉走到沈娴身边伸头看了一眼,目光从小鹿屁股上点点白色形似梅花的斑纹上一扫而过:“还小呢,大概一两岁。”
沈娴惊奇地看着貂蝉:“你怎么知道?”
貂蝉笑了笑:“以前……他也送过我一只,我一直养着,后来留在长安了。”
沈娴顿时觉得特别羡慕。
貂蝉生怕沈娴万一突发奇想,等水镜先生回来了朝他要鹿,于是她婉转地劝道:“其实这东西漫山遍野都是,夫人要是想要,回头让老爷打猎的时候给你猎一只回来就不好了?”
沈娴差点儿笑喷了,她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算了吧,鹿这种东西,还是我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沈娴在栅栏外面坚持当背景板,她努力用和善的目光和小鹿交流,手里举着一把诸葛亮友情赞助的明党参,就这样引诱了半天,那只懒洋洋的鹿终于站起来慢腾腾挪到了沈娴面前。
小鹿挺直身子,盯着沈娴看了半天,试探着伸脖子去够沈娴递到它面前的明党参。
沈娴的胳膊伸直平举了大半天依然很稳,明党参的叶子连晃都不曾晃过一下,仿佛她根本感觉不到疲惫,看得诸葛亮微微眯起了眼睛。
终于,小鹿嗷呜一口啃上了明党参,沈娴顺势松手,小鹿就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开始嚼叶子。见时机差不多,沈娴拧开了栅栏门,她拎起裙摆蹲在小鹿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小鹿的后背。
小鹿的耳朵动了动,却并没有跑开,任由沈娴顺着它光滑的皮毛,等它啃完了这株明党参,还抬起头用鹿嘴轻轻碰了碰沈娴的脸颊。亲完后,小鹿光明正大地转身走回角落里卧下,留被偷袭的沈娴一人目瞪口呆地蹲在原地。
“啊!”良久,沈娴猛地回头,她一只手捂着脸,睁大眼睛激动地看着貂蝉:“它亲我!”
“很难得呢。”貂蝉把沈娴拉起来,帮她拍干净裙摆上的草屑:“鹿很怕人的。”
“确实,”诸葛亮缓慢地点头应和貂蝉的话:“先生养的这只鹿通常不让人近身,只有老师喂它时才会走过来亲近,或许是夫人的不凡气度打动它了吧。”
沈娴的余光瞥见了诸葛亮探究的目光,她对着诸葛亮微微一笑,随即垂下眼睫:“公子真会说话。”
诸葛亮被沈娴噎的脸一红:“呃——”
等等这位夫人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啊!
贾诩装作没看见,法正则差点儿笑出声,他向着诸葛亮投去同情的一瞥。
沈娴怀孕后脾气怪了不少,她有时就乖乖待着看书吃零食,有时就四处拈花惹草欺负人——鉴于沈娴现在所处的环境,能被她欺负的也只有一个法正了。所谓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而且这个孕妇还是主公,所以法正没法还击,还不能躲得远远的,被沈娴折腾的苦不堪言。现在沈娴终于找到了新玩具,他高兴的同时也为新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沈娴也就算了,她只占口头上的便宜,然而益州还有个醋坛子呢,万一将来让他知道了……
少年,你保重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就在诸葛亮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一个人的到来化解了他的尴尬。
相比于诸葛亮,这位新来的青年长相十分普通,但他一双眼睛长得特别漂亮,目光中蕴满了狡黠的灵气,一看便知也不是个平凡的孩子。
“孔明!”那人风一般跑进了院子里:“先生在不在?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他——”
青年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满院子都是人,而且大家保持了一样的姿势抬头看他。
“这、这这!”青年被看得瞬间开始结巴:“我不知道先生有客人……失礼了!”
“士元,都说了让你慢点走。”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叹了口气,拍拍青年的肩膀,走上前对贾诩抱拳道:“我姓徐名庶字元直,这位是庞统庞士元,我们是先生的学生,来这里是想向先生辞行的,并不知有贵客在此,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贾诩站起身摆摆手:“无妨。”
靠在鹿圈边的沈娴一把握住了貂蝉的胳膊,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沈娴缓缓摇头,平复了自己一瞬间有些激动的心。
哎呦,今天是撞了什么大运,季汉三个谋士全都被捞到一个网兜里了。
不对,是四个!沈娴眯起眼睛看向法正的背影,他正站在贾诩身后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乖侄子”的身份。
“辞行?你们要离开了?”诸葛亮被沈娴调戏的尴尬成功消散了,他有些惊呆了的望着后来的两人:“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是我要走,再不走,我怕就走不了了。”徐庶长了一张温和、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的面孔,但此时他眉头微蹙,显得有些忧虑:“刘使君派人请过我,但我并不想在南阳……”
南阳的刘使君指的只能是刘表,看来他最近在四处招揽人才。
“我也想要出去走走。”庞统说道:“准备先去南边试试,据说益州那位在广纳人才。”
沈娴心想我好像没说过……肯定是文若干的,甚得我心啊哈哈。
“孔明,你不去吗?”庞统认真地看着诸葛亮:“你比我有才能,不应该被困在这小小的南阳郡里。”
诸葛亮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随即他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并不想……我有疑惑未解,还是留下来专心读书吧。”
“有什么疑惑?”庞统撇撇嘴:“不就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庞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猛地闭上嘴,目光扫过院中的其他人,良久嘿嘿一笑:“算了,不说这个,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继续在南阳这里卧着吧,卧龙。”
提起庞德公送诸葛亮的名号,诸葛亮心中一动,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山下碰到沈娴一行人时,沈娴对他说的卦象。
乾卦第一爻,潜龙勿用,说的可不就是他现在的情况?
然而诸葛亮根本是第一次看见沈娴,他确信两人以前从未见过,为何沈娴能一眼就看出他现在的情况?她是胡乱蒙的,还是真有本事?
一时之间诸葛亮的心中有点乱。
闭了闭眼睛,诸葛亮岔开话题:“说起这个,刘使君也曾经来请过先生,但是先生拒绝了。”
“那……”庞统很担忧,他直言道:“刘景升此人心胸狭隘,他会不会……”
“不会。”一直逗鹿的沈娴忽然开口:“刘景升惹不起你家先生。”
沈娴一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毕竟这里只有她与貂蝉两个女人,还都长得十分漂亮。庞统和徐庶之前没有细看,一直以为沈娴和貂蝉是贾诩的丫鬟或者姬妾一类,但寻常人家的丫鬟怎会在主人说话时胡乱插嘴?况且瞟一眼就知道,沈娴和貂蝉二人气度不凡,自然不会是仆妇之流。
“这位……姑娘?”庞统眨眨眼睛,试探着问道:“你……”
沈娴笑了笑,法正看她一眼,接道:“刘景升这个时候才想到求贤问才,为时晚矣,南阳不日便将易主,他自顾不暇,又怎能顾得上折腾别人。”
法正话音一落,诸葛亮、庞统和徐庶都变了脸色。
“公子好大的气势。”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一位须发皆白精神健烁的老人快步踏入院中,他目光如炬,四下扫视一番,所有人都被他的眼神逼得有些心乱,就连贾诩都微微低了头,只有沈娴一直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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