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国]一统天下-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种表现一般代表两种情况,一是刘繇装得太成功了,二是刘繇投奔沈娴是真心的。
这正是让沈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说刘繇是装的吧,能骗过郭嘉和贾诩两人,这伪装也太可怕了;要说真的吧……这年头的地方大吏基本都有个英雄梦,所以基本不愿意屈居人下,沈娴只见过韩馥那种硬生生被袁绍吓得放弃权力地盘的人,没想到还会有第二个,而且自己还没武力威慑呢刘繇就放弃抵抗了,简直是软绵绵躺平任调戏啊!
这也太体贴了吧?
后来大家都出去打仗了,庐江只剩下沈娴和刘繇俩人做主。周瑜临走前还问过沈娴需不需要再留个人以防万一。沈娴用人一向放心大胆,这次也一样,所以她婉转地拒绝了周瑜的提议。周瑜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沈娴小心便好。
“信人没错,但有时候你只能信自己。”
周瑜摸了摸沈娴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告诫道。
回忆结束,沈娴手中捏着冰凉的白玉棋子,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棋盘,她看了看盘面上貌似无解的残局,长长地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探进棋篓子中把圆润的棋子们握在手里抓来抓去地消遣。
刘繇说下棋可以适当地锻炼排兵布阵的能力,这个说法得到了郭嘉、贾诩和周瑜的一致赞同,尤其是周瑜,强烈推荐沈娴好好学一学陶冶情操。然而沈娴盯着格子整齐的棋盘,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出哪里跟排兵布阵有关系。
就在沈娴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再接再厉的时候,刘繇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沈娴有些诧异,因为记忆中刘繇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懒散版的荀彧,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
沈娴顺手推开窗户,取了一块鸡舌香放入炉中点燃,试图驱散一下满屋的药味。她自己喜欢闻中药烧开的药香,不代表别人也喜欢这味。
刘繇努力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有些慌乱的表情,对沈娴拱手一拜:“大人,兖州来使到访。”
沈娴微微一愣,一时忘记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直接将一枚白玉棋子捏碎成了粉末。
刘繇被沈娴忽然爆发的威力震惊到了,沈娴讪讪地笑了笑,把碎成粉末的棋子偷偷堆到了杯子后面假装它们不存在。然后沈娴拍拍手吸引回了刘繇的注意力,淡定地问道:“兖州来使……是谁?”
曹操不久前终于在袁绍的帮助下把吕布赶去了徐州,这让袁术气得炸毛,他已经把徐州认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结果吕布现在跑来横插一杠子,谁能打得过这位杀神啊?
兖州已定,曹操迟早要往扬州一行,这也是他原本的目的。但经过与吕布一战,袁绍暗搓搓的目的达到了,曹操元气大伤,至少得休生养息一段时间,不能立即出兵扬州,也不能威胁袁绍了。
对此沈娴无比感谢袁绍,这段曹操修养的时间同时也是她打下江夏与南郡的机会,拼拼谁速度更快罢了,反正她得在曹老板恢复过来之前将大局定下,到时候任凭曹操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在心里面憋屈了。
当然沈娴相信曹操即使不能出兵,也不会干坐着,他定然会运作一些事情来保证扬州不让别人叼走,沈娴留下也正是为了预防这件事情。只是沈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派人来庐江,她以为曹操可能会去找袁术或者刘表,但是他来庐江做什么?名义上庐江的主人是……刘繇啊?
沈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没等刘繇回答,她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即使有使者前来也该是你去接见吧?”
刘繇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将身子躬得更低了:“实在是惭愧,那位来使并不是来见我的……他指名要见您。”
刘繇被人套了话,或者说那人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庐江并非是刘繇做主,而是另有其人。
沈娴心中狠狠地一跳,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探着问道:“等等,你别告诉我那位来使……名叫戏志才?”
刘繇点点头。
哦,天啊。沈娴捂住了脸。
郭嘉贾诩都不在,麻烦却上门了,这下乐子真的大了。
“你聪明么?”
沈娴十分直白地问刘繇,脸上的表情无比诚恳。
刘繇被沈娴问得有点发懵,他试探着回答:“……不聪明?”
“那完蛋了。”沈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聪明,那要你何用?”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然的前后联系吗?
刘繇一脸茫然:“那……聪明?”
“跟郭奉孝比怎么样?”沈娴提起了点兴致,她又问道:“说实话!我知道你们俩关系还不错。”
刘繇觉得沈娴这话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于是他老老实实地摇头:“不行,奉孝先生奇智鬼才,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沈娴瞬间恢复了冷漠脸:“哦,那怎么办?这个戏志才来了绝对没好事,要命的是他还很聪明,大概跟你的奉孝先生是一个水平的,咱俩摞一块好像也比不过。”
“这……”刘繇呆了一呆,他从没见过这种理直气壮自暴其短的主公,于是原本正常的思绪也被沈娴带跑偏了,向着歪路狂奔而去。
刘繇灵光一闪,忽然说道:“主公,要不我们把他赶出去吧?”
沈娴:“……好主意!快去!”
于是刘繇就去赶戏志才了,才走到半道他的智商就恢复过来了,瞬间觉得将人赶走这举动大为不妥,然而临走前沈娴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还堵在心头挥之不去,刘繇只得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等刘繇回到大厅时却发现这里一片混乱,仆人们看见他后惊恐地喊道:“刘大人!不好了!那位贵客他、他忽然吐血昏倒了!”
怎么会!刘繇震惊了,他才离开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是下毒?还是故意而为之?刘繇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
要知道把人赶走和让人死在庐江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事件啊!前者还好解决,后者一不小心就开战啦!
思来想去,刘繇觉得这事儿自己真的没法做主,只能赶紧让人把戏志才抬去客房,然后去请华佗和张仲景来救命,他自己则亲自跑去找沈娴汇报。
跑到半路刘繇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沈娴,看沈娴脸色铁青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刘繇不敢废话,他跟在沈娴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快速将此事描述了一遍,还想问什么,沈娴忽然伸手阻止了他。
此时沈娴和刘繇正停在安放戏志才的那间客房门口,沈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别急,你不了解戏志才……其实我也不了解他,但他跟奉孝很相似,有些时候代入一下总没错,所以……”
沈娴一边说着,忽然拎起裙摆抬腿一脚狠狠地踢开了客房的门,她昂首跨入门中,四下环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床上。
戏志才正好好地坐在床边,见沈娴进门,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然后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刘繇点点头:“刘使君,多谢啦。”
“……所以他是装的。”
沈娴语气平淡地说完了之前的那句话。
听到沈娴的言论,戏志才用手捂在唇边咳嗽两声,将气喘匀了之后才慢慢说道:“刘公子——不,小姐,别这么说嘛,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吧?”
“并没有,你是谁?”沈娴居高临下地看着戏志才,语气冷漠地回答:“我对于不听医嘱的病人从来都不会记得太清楚。”
没等戏志才回答,沈娴又说道:“哦,顺便说一句,这位先生你竟然还活着,这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想我师父一定很有兴趣研究一下你这个病例的,你看怎么样?”
沈娴的师父是华佗,这件事情在沈娴第一次给戏志才扎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华佗神医之名天下闻名,据说这位神医脾气古怪,有的时候还很可怕,曾经想用刀劈开一个头疼病人的脑袋给人家治病,然后把病人吓跑了。
听到“华佗”俩字,戏志才不自觉地抖了抖:徒弟的针灸术已经很恐怖了,师父的还得可怕到什么地步去?
戏志才赶忙拒绝:“不用了,多谢刘大人关心,我觉得自己还好,不需要麻烦华神医了。”
“是嘛?”沈娴撇撇嘴:“那真是可惜。”
见沈娴没有坚持,戏志才暗暗松了口气,他重新恢复了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样:“刘大人,好久不见,有兴趣谈谈吗?”
虽说沈娴之前已经变相拒绝了戏志才,但戏志才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而且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十分自信。
果然,沈娴在经过了片刻的思考后点点头:“好啊,不知道这位先生想谈什么?”
戏志才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他掏出手帕将唇边残留的一丝血迹擦干净,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沈娴那张姣好的面容:“就谈谈刘大人您明明是益州牧,为何此刻却出现在了庐江,还成为了庐江之主呢?”
会客厅中,沈娴与戏志才分坐两边,刘繇则在沈娴下手陪坐。
屋里的气氛可以称得上是剑拔弩张了,沈娴面无表情地低头品茶,戏志才面容带笑地撑着吧扇子来回摇晃,刘繇的余光瞅瞅这俩人,最后选择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反正就算要打破沉默也不该是他开口。
安静了好长时间,戏志才终于慢悠悠地说道:“刘大人啊,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来这里的目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沈娴淡淡地说道:“先生不妨直言。”
戏志才饶有兴趣地将沈娴打量了好久后才摇摇头:“刘大人,你为了救义兄,只身潜入庐江这种危险之地,实在是胆识过人,可惜……”
戏志才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了深深的诱惑和挑逗之意:“如果袁公路得那个搅得寿春天翻地覆还拐走了自己儿子的子婳姑娘就是益州牧刘商羽……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戏志才问过之后便沉默下来,他嘴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点儿不着急地看着沈娴沉默着不说话。
沈娴心想:妈的都怪郭奉孝,老子的人都丢到兖州去了,将来碰到曹老板,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呢啊啊啊!
戏志才这个问题确实精准地掐住了沈娴的软肋,她之所以敢继续待在庐江充当坐镇的武将,就是因为她是刘商羽这件事情尚未暴露在袁术面前,所以在袁术眼中,周瑜和孙策依然跟他是一伙的,袁术才能放任周瑜和孙策去打扬州与荆州,因为袁术以为那些被打下来的地盘将来都会是自己的。
可假如沈娴就是子婳姑娘的事情让袁术知道了,他马上就会想明白这不过是他们兄妹三人设的局,袁术不仅得不到荆州,就连扬州也得不到,到那时候袁术还能安心地看着他们打仗吗?
即使袁术的力量不足以彻底干掉沈娴,给她找麻烦却也足够了,只要能打乱沈娴的步伐,逼得她在计划的时间内无法拿下南郡和江夏,曹操恢复元气之后便能联合刘表给予沈娴致命一击。
沈娴忽然问道:“先生,你是一个人来庐江的?”
“自然不是。”戏志才微微一笑:“不过为表诚意,我只带了五十位虎豹骑充当护卫,刘大人不必担心。”
沈娴点点头:“能让我考虑一下么?”
戏志才还没说他要沈娴做什么,那沈娴说这句话的含义,便是不管戏志才要提什么要求,她都会同意的意思了。
戏志才闻言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沈娴竟然这么好说话,明明她之前还是一副很强硬也不想搭理自己的态度,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但戏志才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庐江毕竟是沈娴的地盘,万一沈娴怒了直接不计后果地干掉他,戏志才就傻眼了。虽然戏志才不怕死,就这么挂了根本毫无价值。
于是戏志才彬彬有礼地说道:“当然,刘大人可以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就叨扰了。”
刘繇带戏志才去客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戏志才忽然回头问道:“刘大人,你孤身一人在庐江,奉孝不在么?我挺想他的。”
沈娴眼中有摸淡淡的诧异一闪而过,她忽然笑了:“并没有,奉孝在豫章。”
“原来如此。”戏志才点点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那这次看来是见不到了。”
“也不一定啊。”沈娴轻飘飘地说:“说不定……你们还是有缘见面的。”
戏志才微微一晒:“那要看刘大人如何抉择了。”
第84章 【081】惊变
沈娴把戏志才留在太守府中,就好像留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然而没办法,来到这里的戏志才本身就是个行走的麻烦,把麻烦留在身边看着,总好过让他出去乱走要强。
戏志才住的倒是很安心,他每天的日常就是看看书,喝喝茶,去找沈娴随便聊点什么,俩人的聊天内容一般是某地风俗和美食,或者是某些书籍中的知识与哲理,反正戏志才特别识趣地从来不提他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颇有几分“我只是传话的、话传到了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的无所谓态度。
只要戏志才不追着沈娴问她究竟要怎么做,时时提醒沈娴被掐了软肋这件讨厌的事情,沈娴也挺愿意跟戏志才聊上几句的。这位的知识储备量不比郭嘉少,而且俩人喜欢的东西、行事风格都差不多,除了长相不同外,其余的都太过相似了。
沈娴在戏志才威胁她的当天就给贾诩和郭嘉写信说明了情况,现在她正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消极怠工,希望可以拖到贾诩和郭嘉想出个主意再送回来帮她解决危机。就这样沈娴一边在心中担惊受怕,一边努力敷衍着戏志才,好像在自己头上吊了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把气氛搞得越来越严肃。
戏志才又不傻,很快他便发现了沈娴的真实意图,但他却并没有直接揭穿沈娴的小把戏,他甚至根本不在乎,如果可能,戏志才倒是蛮希望郭嘉能回来的,毕竟没有人斗的人生太无聊了,简直寂寞如雪。
很快刘繇就看不下去了,因为沈娴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她可能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那俩显眼的大黑眼圈明晃晃挂在脸上,都快能跟国宝媲美了。
于是刘繇偷偷把情况报告给了最近行踪飘忽不定的华佗。
三天之后,华佗出现在了太守府的后花园中。彼时沈娴正跟戏志才下棋,戏志才那张脸都皱成包子了,因为他实在是没见过下棋技术这般差劲的人。
主公,我再也不嫌弃你棋力不高了!
“咳咳。”戏志才捂着嘴唇咳嗽几声,沈娴见状赶紧把茶杯推到戏志才面前示意他喝点水。戏志才红着张脸摇摇头:“多谢大人,我一直这样……习惯了。”
华佗就是这个时候忽然冒出来的,他先是轻轻一掌按在戏志才的肩膀上,然后在戏志才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他背后探出手快如闪电般地扣住了他的脉搏。
“师父,”沈娴挑眉道:“这就是我跟您老人家提过的戏先生。”
戏志才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妈呀你什么时候还跟你师父提过我呢?!至于吗!
“看出来了。”华佗冷哼一声,手下用劲儿把欲意起身的戏志才按回了椅子上:“坐好别动,你这身体状况……啧啧,除了郭奉孝,老夫还没见过第三个呢。”
“他俩认识,关系还不错呢。”
沈娴站在一边煽风点火。自从华佗来了之后,沈娴瞬间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整个人都抖擞起来了,完全不害怕笑眯眯使坏的戏志才。要知道她师父华佗那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作死不服,连郭嘉见了都哆嗦,想必戏志才也差不多。
果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敢在曹老板面前作妖的戏志才在华佗的威严之下被压得腿软,连吭都不敢吭声,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被强迫把脉。
没过一会儿华佗就诊断完毕了,沈娴凑上去笑嘻嘻地问道:“师父,怎么样,他还能活多久?”
戏志才满头黑线:刘大人有您这样当着面儿讨论人家寿命的吗?私下里偷偷说不行么?
华佗顺了顺自己长长的胡须,高深莫测地说道:“三年。”
沈娴脸黑了。
戏志才先是一怔,随即松了口气。
“多谢神医。”戏志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华佗作了一揖:“三年足矣……”
“想什么呢?”华佗没好气儿地打断了戏志才的话:“老夫的意思是你安安静静调理上三年,身子骨差不多就没事了。”
沈娴的脸更黑了。
戏志才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情况竟然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他以为像自己这样没日没夜整天算计忧虑,心神过度消耗,可能连一年都活不过去。毕竟兖州的军医已经给戏志才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了,若非如此戏志才也不会自告奋勇地亲自跑来庐江,他只是想在彻底离开前多为曹操做些什么,尽量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而曹操正是考虑到了沈娴的医术,才把戏志才放了出来,反正留下也是等死,出去说不定有转机呢。
这不转机就来了么?
“我徒弟给你扎过针?”华佗又问道。
“是。”戏志才点点头,他感激地看向沈娴:“那是几年前在司隶,当时我在军中旧病复发,主公拜托刘使君救我一命,后来是蔡姑娘给我开了药,刘使君则帮我扎了几天的针灸。”
要是知道你几年后会跑来庐江给我找麻烦,肯定不管你哼!沈娴抱着胳膊冷哼一声。
“你离经易道的心法修炼得不错呀。”华佗摸着下巴看了沈娴一眼,难得夸赞道:“内力真淳深厚,要不是你当初帮他温了一圈,他也撑不到现在。”
“那是自然,”沈娴微微一笑:“师父教的好啊。”
“少来。”华佗微微一晒,他转向戏志才,目光中染上一抹认真的神色:“我可以帮你调理身体,但在这期间你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思虑过重,不能想着那些打仗之类的事情,最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好好放松放松,我们益州就不错,你考虑一下呗?”
呃……看着华佗如此义正严辞的表情,戏志才竟然分辨不出来他是认真的想要给自己治病,还是趁机为沈娴挥个锄头挖墙角。
不过下一秒戏志才就肯定华佗的目的是为了帮自己治病了,因为沈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指着戏志才对华佗说道:“师父!我不要他!一个郭奉孝就够我操心的了,再来一个是要我死吗?”
戏志才:“……刘使君厚爱了,在下也并没有留在益州的意思。”
“你是不是傻!”华佗把沈娴拽到一边,抬手拍上了沈娴的脑门:“为师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要是能策反那个病秧子,你烦恼的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了?”
沈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把他放回去跟孟德公相亲相爱吧,我真的不想要他。”
华佗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沈娴:“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他敢来这里就一定有保险的手段,我们根本动不了他也不能动!一旦益州牧身在庐江的消息传到了袁公路的耳中,你认为袁公路会无动于衷?哪怕他在江夏、南郡或者南阳随便横插一脚,你的计划都能折在半路上!到时候我们打打不赢,撤回来又白白牺牲,你不觉得憋屈么?”
沈娴叹了口气:“师父,不是我不想,而是他根本不可能被你策反……他为了曹孟德连命都能搭上了,这种人怎么可能背叛?”
华佗撇撇嘴:“……啧,我只是想试试罢了。”
沈娴回过头去看戏志才。
戏志才正托着下巴看一湖碧水荡漾的池塘,春日来临,冰水解冻,管家在湖中又种下了不少的荷花,加上那些成功越冬抽出新芽的老荷,池塘中盛了满满一池摇曳生姿的芙蕖,比之去年更加美丽。戏志才呆呆地看着那些随着微风任意舒展自己柔韧腰肢的荷花们,眼中渐渐浮现出了一种温柔的感情。
没有什么比正在等死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可能会活下去的消息更加令人振奋的了。
然而……
戏志才轻轻摇了摇头,对走回来的华佗说道:“多谢神医,但……不必了。”
沈娴没有丝毫意外,而华佗在听到这话时则深深皱起了眉头:“年轻人不知道轻重缓急,你若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只是等上三年而已,想必孟德公也会理解的。”
“主公确实理解,也嘱托我若是有机会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把病治好。”戏志才低声说。面对华佗不解想要说什么的眼神,戏志才苦笑道:“但是……我却做不到。”
“三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情了,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呢?”戏志才的目光掠过池塘中新抽出嫩芽的一朵绿荷,神情迷茫道:“如果主公完成了他的理想,我自然无牵无挂,可惜……”
沈娴忽然问道“你不后悔?”
“不。”戏志才微微昂起下巴:“不后悔。”
华佗气哼哼地走了。
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病人拒绝治疗非要找死更让大夫心中难受的了,华佗表示自己受到了伤害,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而戏志才也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告辞了。沈娴没有留他,毕竟戏志才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曹操的事业而放弃了他自己的生命,他也得静静。
华佗和戏志才先后离开,刘繇瞅着人都走了,这才暗搓搓地跑来找沈娴。
沈娴跟刘繇相顾无言老半天,刘繇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这事……”
“不对劲儿。”沈娴忽然说道。
刘繇呆了一呆:“什么不对劲儿?”
“我总觉得……戏志才不太对劲儿。”沈娴并没有直接回答刘繇的问题,她低声呢喃道:“戏志才曾经问我奉孝去了哪里,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再加上今天他跟师父的对话,他说自己是因为命不久矣才来庐江的,我觉得……”
沈娴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刘繇,那明亮的目光看得刘繇心中一震:“我觉得他只是在孤注一掷,不管最终目的能否达成,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好。”
刘繇认真想了想:“或许他是装的呢?”
“这也有可能。”沈娴失笑,她想起自己之前曾对刘繇说戏志才演技高的话了:“自然是要提防着,但我不用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沈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师父果然是师父。”
在华佗横插一杠子之后,沈娴和戏志才之间的气势似乎发生了变化,形势逆转过来,沈娴变得轻松了不少,戏志才虽然依旧很淡定,但经过那天真真假假的露底,他比之前显得软了不少。在不经意之间,戏志才也会有焦虑的表现一闪而过,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刘繇经常缩在暗处用他的火眼金睛偷偷看,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刘繇将这些事情一件不落地汇报给了沈娴。
三天后,郭嘉和贾诩的回信被孙策养的雕送了回来。
沈娴如同绝症患者收到了良药时那般虔诚地捧着回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郭嘉的信写的很正式,言语之间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看得沈娴有些蛋疼,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人怎么能做到在勾引了自己后就这么淡然地又退了回去?
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沈娴理了一下郭嘉来信的主要内容,大意是让沈娴不要完全相信戏志才的话,因为戏志才很会骗人,十句真话中有一句关键的话是假的,真真假假掺和起来很难分辨,像沈娴这种心地善良的妹子尤其容易被骗。
善良?想起那三个被自己亲手下药逼供的奸细们,沈娴轻轻笑了笑,不知道郭嘉知道这事后会作何感想呢?
而且……妈哒刚才还在说他公事公办,转头就开始逗人了!
沈娴拎着郭嘉的信感觉很无语,同时她觉得自己也有问题。之前郭嘉正常写信的时候沈娴嫌弃他不会说点好听的,后面郭嘉开口逗人了,沈娴又嫌弃他不正经就只会撩完就跑。沈娴几次把宣纸吊在了香炉的上方想烧掉拉到,但最后还是默默地把信收回去折叠好。
才不是舍不得烧呢,是因为这些都是公文要存档的。
而且说了半天都是废话!该怎么解决戏志才的问题完全没有提到啊!
把郭嘉的信放到一边,沈娴去看贾诩的回信。贾诩就正常多了,他用自己一贯简洁的语气对沈娴说了一句话:“主公,莫方,已经去解决了,再与他周旋几天便好。以及戏志才此人不可信。”
看看!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该做的啊!一言不发就把问题解决了,可靠又安心有木有!不像某些人,哼!
沈娴对贾诩的崇拜又提上了一层楼。
嗯,天凉了,是时候给文和加工资了。
沈娴默默地想。
不过贾诩只说结果不提过程这点让沈娴有些着急,她挺想知道贾诩究竟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万一下次发生相同情况,有了参考沈娴就能自己处理了。
郭嘉把竹简捆好整整齐齐地码在桌角,这时贾诩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在看什么?”
“军报。”郭嘉头也不抬地说道:“徐州如何?”
“刘玄德收留了吕奉先。”贾诩淡淡道:“孟德公为了安全起见,接其父前往兖州避祸。”
郭嘉点点头:“很好。”
贾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真是狠。”
“有吗?”郭嘉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无辜的表情:“我可什么都没做,这消息是荀家送来的,泄漏也是曹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完善,至于刘玄德和吕奉先会怎么做……哪里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贾诩随意捡了几个郭嘉挑出来需要送给孙策看的公文抱在怀中,临走前他说道:“嗯,其实我也差不多。”
郭嘉没搭理贾诩,他正玩着一捧五石散,几次捻起细细的粉末贴到唇边,片刻后又用手帕擦得一干二净。
“戏、志、才……”
夜色朦胧,一行旅人借着黑暗的掩饰,驾车低调地在小路上快速行过。走着走着,车夫忽然勒住了缰绳,他惊疑不定地盯着前方。
乌云散开,如水的月华倾泻而下照出了一个骑马拦在路中间的孤零零的身影。
那身影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光明里,看不出长相如何,但那一身黑衣下纤细曼妙的玲珑曲线却明显能看出是个女人。
“你、你是谁?”车夫哆哆嗦嗦地问道:“别装神弄鬼的!”
护卫们聚集而来,把一辆辆马车团团保护在中央。
“怎么了?”马车里传来了不耐烦的询问声:“怎么还不走!”
“大人,面前、面前有……”车夫咽了口唾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前面有个人……”
“谁敢拦老子的马车!”车中的人怒道,他一把掀开帘子,露出了一张布满褶皱的狰狞的脸庞。那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他腰背佝偻,须发皆白,目光略微浑浊,身上却流转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那是当了很多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