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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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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吧,我们尽力而为。”
  沈娴带着甘宁和贾德回林中召集了自己的兵马,她把五千人分成了三队,一队跟着她闯出去搅乱敌人的视线,一队由甘宁带领趁机救人,还有一队让贾德指挥,留在后方接应。大家救完就跑,绝不纠缠。
  “要不咱俩换换?”甘宁担心地说道:“你去闯阵,没问题吗?”
  “我一会就让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沈娴翻身上马,她摸出柳木琴抱在怀中,“诸位切记,万事以自身安危为先,量力而行!”
  “谨遵大人之命!”
  沈娴深吸一口气,她纤长的五指扣在琴弦上,狠狠向下一扫。
  琴音震响,磅礴的内劲瞬间逸散,江逐月天的气场铺陈开来。沈娴大喝一声:“随我冲!”便带领手下的骑兵们闯出了丛林。
  董卓的兵马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能绕过后方殿后的大军跑来这里偷袭,一时间混乱不堪,连阵型也冲的乱七八糟。
  沈娴纵马来到蔡邕的身边:“老师——”
  “你是……商羽?!”蔡邕瞪大眼睛看着沈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先锋?”
  “不是!”沈娴扫琴震晕了一群试图围攻蔡邕的董兵:“我与文台将军兵分两路,他打南门,我来这里追击!其他人都在虎牢关外,不知此时动静!我只带了五千兵马,请老师快随我走!”
  “你……胡来!”蔡邕被沈娴的手下拉上了马,他急得满头大汗:“董仲颖大军断后随后就到,你只有区区五千人,是来送死的吗!”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就这么被他押走啊!”沈娴怒喝道:“别说了快走!”
  得了沈娴的命令,两个救人的骑兵不再恋战,载着蔡邕和蔡琰父女二人迅速撤退。
  沈娴冲阵后,所有的被迫逃往的大臣们都朝着这边蜂拥而至,有些年老体弱的被沈娴手下拎上马背带走了,更多的人则是趁着双方混战之际跟在那些骑兵身后拼命逃亡。沈娴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招呼手下人赶紧撤退。
  一转头沈娴看见之前喝退百夫长的那个荀公子正被百夫长和他手下们公报私仇地围起来挥刀要砍,她抬手甩出一记玉石俱焚把贼人们掀得老远,俯下身拎起荀公子的衣领把他拽上了马:“跟我走!”
  “陛下还在贼营之中!”荀公子扒着沈娴的肩膀大喊。
  沈娴心中一震,尽管明白现在并非好时机,可她还是想起了一句话:挟天子以令诸侯。
  “给我指路!”沈娴回头对荀公子喝道。
  荀公子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沈娴:“你——”
  他话音未落,眼中的疑惑化为了深深的恐惧之情。沈娴感觉身后劲风突起,她想也未想,按着荀公子的胸口压得两人顺势往后倒去,避开了雷霆刺来的一戟。
  “九原吕奉先在此!何方宵小胆敢袭我阵营!报上名来!”
  那声怒喝仿佛震天雷一般在沈娴耳边炸响,她心道一句坏了!抓住缰绳勒马便往外狂奔。
  吕布骑着赤兔马在身后紧追不舍:“敢闯阵不敢报名?杂碎!”
  “公子——”负责接应的甘宁策马狂奔而来,沈娴瞅准时机拽着荀公子抛给甘宁:“快、走!”
  “你怎么办!”甘宁接住荀公子,焦急地对沈娴大喊:“当心身后!”
  “我是主将我断后!走!”
  沈娴翻出柳木琴抱在怀中,刚要弹奏,便感觉凛冽的杀意锁定了她的心脏。顾不上弹琴,沈娴单手一撑马鞍凌空跃起,刚好避开了从她身后刺来的方天画戟,她人在半空,足尖一点戟杆再度拔高,反身一记太阴指锁住了赤兔的马蹄,然后飘然落回马背上。
  赤兔虽被锁足,但吕布人高马大,方天画戟又长,是以他仅仅站在原地戳出一戟也能把沈娴捅个对穿。沈娴在马上毫无优势,她抱着柳木琴左躲右闪,就是腾不出哪怕一瞬间的空隙来奏出一曲要人命的江逐月天。
  吕布冷笑道:“杂碎!报名!本大爷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沈娴刚想说我是你粑粑,有本事你听我弹一曲,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贤弟闪开!”
  斜里刺出一杆满是血污的长枪勉强架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沈娴趁机勒马后退,孙策纵身跃起,单手扣着沈娴的肩膀跳上她的马,沈娴则拧身往后一缩,二人瞬间完成换位,由孙策控马,沈娴靠在了他身后。
  沈娴大叫道:“你怎么来了!”
  “董老贼在城中四处放火屠杀百姓趁机逃跑,我不放心追过来看看!”孙策手握银枪与吕布眨眼之间过了数回合,相比于沈娴连招式都放不出来,孙策竟然能跟吕布打上几招,不愧是日后号称小霸王的勇猛之辈。
  吕布既然在此,说明虎牢关那边的大军正尽数朝这里赶过来,一个吕布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再不走等下撞上西凉铁骑,即使是孙策也跑不了。
  “走!别打了!”沈娴喊道:“董仲颖大军在后面!”
  “我知道!”孙策奋力拨开吕布刺向他身后的方天画戟:“我就是追着他们过来的!贤弟你胆子真肥!竟然敢招惹他!”
  孙策一边说一边拉着缰绳掉头朝洛阳城的方向狂奔而去,吕布愤怒地咆哮,在二人身后紧追不舍。沈娴的余光瞥见吕布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都快凉透了。
  真他妈刺激。沈娴心想,万万没想到吕布回来的这么快,今天要是跑不了,大家可就都交代在这里了,她死了不要紧,孙策可是无辜的。
  吕布再次出戟,孙策啧了一声提枪就想迎战,却被沈娴按着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招:“跑!别停!跑!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孙策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沈娴,他专心致志地控马狂奔,再不管身后的吕布究竟会不会一戟把他们二人串成糖葫芦串。
  赤兔马跑得比沈娴的踏炎乌骓要快上一些,吕布渐渐逼近了沈娴身侧,他冷笑一声长戟直刺沈娴的胸口:“死吧!”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只见沈娴面对吕布,她左手死死扣着琴头,右手五指搭在琴弦上,将琴横在胸前,方天画戟的戟头穿过两根琴弦之间,慢慢点在了琴面上。
  沈娴抬头,微微勾起嘴角,与吕布满是讥讽的目光对上。她深吸一口气,运起全身的内力聚集在右手指尖,狠狠向下一划!
  裹挟着强劲内力的琴音“嗡”的一声如同水波般震散开来,柳木琴在沈娴激荡的内劲与方天画戟冲势的双重作用下终于片片碎裂。握着方天画戟的吕布被江逐月天倏然铺陈开来的气场震得从赤兔马上飞起,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树上,昏了过去。
  沈娴浑身酸软地靠在孙策冰冷的背甲上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孙策不知何时停了马,他反手扣住沈娴的腰,臂膀发力把她从背后捞到了身前:“喂,没事吧?你刚才做了什么——这是啥?”
  孙策的目光落在沈娴鲜血淋漓的双手间,她正死死握着一根断裂的琴弦。
  “琴啊。”沈娴抬头看孙策:“我不是说有空给你弹一曲吗?听到了没?”
  

  第15章 【015】传国玉玺

  听是听到了……可孙策有点茫然。
  他低头看看沈娴鲜血淋漓的双手,又转头看看摔在一边昏死过去的吕布,难以置信地问道:“吕奉先是被你……弄晕的?”
  “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啊!”沈娴抓狂地揪着孙策的衣领使劲晃悠:“兄长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们快走成吗!再磨蹭下去万一吕奉先醒了怎么办!我不要再跟他打一架了!”
  孙策虽然不惧吕布,还有一股觉得自己肯定能跟他拼得不分上下的迷之自信,然而带着个沈娴处处制肘,有多大的能力也施展不开。遗憾之下孙策只得暂时撤退,日后有机会再战。
  跑出好远后,沈娴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害怕的感觉才后知后觉地在心中蔓延开来,她不自觉地靠着孙策微微发抖。如果在对上吕布的那一刻沈娴慢了哪怕一秒钟……她跟孙策就都不会有机会活着回去了。
  是以沈娴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孙策埋头狂奔什么都不用管、把吕布交给她对付的,而孙策竟然也信了她。
  于是沈娴就问了孙策这个问题。
  孙策挠挠头回答:“因为你当时说得很理直气壮啊。”
  沈娴哭笑不得。
  孙策踌躇了一会儿问道:“贤弟啊,你真的是弹琴震晕吕奉先的而不是用的其他办法吗?”
  “是,你不都听到了吗?”沈娴无奈地说:“况且我当时手里除了琴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啊。”
  “奇怪,琴声怎么能震晕人呢?”孙策疑惑地问:“不过我确实在听到琴声后感觉浑身一麻,这才停住了马。”
  孙策说着说着忽然探手扣住了沈娴的手腕。
  “怎么了?我没事。”沈娴以为孙策要给自己把脉。
  然而孙策在感受了一会儿沈娴的脉搏后,看着她的目光中逐渐充满了深深的震惊之情:“贤弟,你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我知道了!”孙策激动地说道:“你用琴声把内力送出去……这太巧妙了!为什么之前就没有人想到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娴累得浑身无力,完全没精神去想孙策究竟明白了什么,她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被踏炎乌骓颠得有些犯困,便靠着孙策的肩膀沉沉睡去了。
  孙策想跟沈娴探讨自己的研究成果,却感觉肩上一沉,他偏头看去发现是沈娴靠着自己睡着了。
  孙策忽然想到,当时吕布磅礴的杀气如同阴云般笼罩了他俩,自己尚未回头都能感受到入骨的寒意,更别说沈娴可是直面吕布的,他心中得有多害怕呢?即使如此,他还是拼命奏出琴调震晕了吕布,让二人得以脱离险境。
  虽然沈娴长得又矮又柔弱,心还挺软,整个人显得娘兮兮的,弹琴也难听……但原本俩人就挺聊得来,况且此番又共同经历过生死,孙策觉得自己跟沈娴的关系有必要更进一步。
  “叫大哥,大哥以后罩着你。”孙策帮沈娴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嗯……公瑾应该也会同意这件事情吧?不过千万不能告诉他商羽的琴弹得有多难听……”
  沈娴觉得自己睡了好长时间,其实她只昏迷了一小会儿,等到悠悠转醒的时候,孙策刚好骑马赶到了洛阳南城门外,跟带着人匆匆出城的甘宁打了个照面。
  “呦,兴霸,去哪儿啊!”孙策对着甘宁招手。
  甘宁看见靠在他怀里的沈娴,眼睛都直了,赶忙拍马上前:“伯符!我家公子怎么了?”
  “啊?他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孙策拍拍沈娴的胳膊:“贤弟,醒醒!”
  “怎么了!”沈娴猛地睁开眼睛用力一挣,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吕奉先来啦?!”
  “来你个头啊!”甘宁见沈娴依旧是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挥手让手下就地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然而甘宁越想越不对劲儿,终于他回过味来了,立马变脸愤怒地对沈娴咆哮道:“刘商羽!以后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胡来!还你断后,那是吕奉先!你打得过吗?!”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沈娴被甘宁说得抱头缩成一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没有下次了!”甘宁继续朝沈娴喷射愤怒的火焰:“这次要是没有伯符,你就完蛋了!你完蛋了我怎么办!还匡扶天下!匡扶个蛋蛋你先匡匡你自己吧!”
  孙策忍笑看着甘宁骂沈娴,他觉得甘宁那卷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样子表明他还得骂上好一会儿。转头四顾,孙策发现不远处的路边有口水井,刚好他跑了半天有些口渴,便让甘宁先骂着,自己跳下马去打点水喝。
  见孙策下马了,沈娴也赶忙从马上滚下来:“等等兄长我也想喝水!兴霸你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喝吗?”
  甘宁仍然不解气:“喝你个头!”
  “不喝拉倒!”沈娴被骂了半天也有点窝火,她冷哼一声留给甘宁一个绝情的背影,抱着空空的水囊朝孙策跑过去。
  孙策正在往上拉井绳,不多时一桶略带浑浊的水被他提了出来。
  沈娴刚想用水囊装水,忽然被桶底一闪而过的流光璀璨闪瞎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孙策一脸莫名其妙地从水桶中摸出一块雕琢精美的印鉴,他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是块印?上面还有字,刻的是——”
  “我的天呐……”沈娴死死盯着玉印,她握着水囊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水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你知道?”孙策举着印对准沈娴。
  沈娴袍袖一展,徐徐拂上那方印鉴的底部,片刻后,八个湿淋淋的篆字被印在了她的袖口。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兄长,这是传国玉玺。”沈娴面无表情地看着孙策:“你发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甘宁目瞪口呆地盯着孙策掌中的印鉴,十分想伸手摸摸看:“咦?为啥缺了一角,还用黄金镶上了?”
  “王巨君篡权,派遣其弟进宫索要玉玺,太后一通怒骂后把玉玺摔在地上,磕了一个角,然后再拿黄金补上的。”沈娴解释道:“怎么这么没文化呢!你能不能多读点书!”
  孙策茫然地听着沈娴和甘宁拌嘴,低声呢喃道:“啊,原来是传国玉玺啊。”
  “嗯?等等!贤弟你说什么!”
  “这是传国玉玺?!”
  孙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究竟从井里捞起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对,这就是传——”沈娴话未说完,忽然听见拐角处有人喊道:“伯符,你们干嘛呢?”
  孙坚拎着剑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扎堆凑在一口井边的三人。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沈娴和甘宁,最终落在了孙策的身上。
  孙坚慢慢瞪圆了眼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伯符,你拿的是什么——”
  “文台兄?是你在那边吗?”
  又有人大声叫道,这声音不属于沈娴认识的任何一人。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传国玉玺的事情即将暴露,沈娴想都没想直接朝着孙策扑了过去,她宽大的袖口扫过孙策的手掌,轻拂之间便把玉玺纳入了自己手中,藏进了袖子里面。
  寻找孙坚的人带着一干手下转过墙来,首先看见的就是沈娴跌跌撞撞地朝着孙策摔了过去,而孙策则刚好抬手把人捞入怀中。
  甘宁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娴,孙坚目光发直地看着孙策。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文台兄?”
  曹操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只觉得自己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
  

  第16章 【016】惨遭嫌弃的至宝

  “文台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曹操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总觉得哪里很别扭,但就是说不上来。他认出站在井边的小帅哥是孙坚的大儿子孙策,而朝着孙策扑过去的那个小孩儿——
  嗯?咦!曹操揉揉眼睛,又使劲儿眨了眨。
  如果没看错,那好像是个……女孩子吧?
  曹操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呼啸着狂奔而过,他顿时有一种撞破了别人奸情的尴尬感觉。但毕竟是老狐狸,曹操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装作一副单纯的样子对孙坚打招呼:“正好路过,听到声音了,就过来看看,还未感谢之前文台兄你出手相助。”
  曹操他们是从虎牢关追着逃跑的吕布一路杀入洛阳城中的,刚好跟从南门打进来的孙坚部队撞了个照面。当时董卓在城中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形势一片危急,有几个杀红了眼不要命的人竟然直直冲到了曹操的身前提枪就刺。危急关头,刚好路过的孙坚瞅见了,飞出古锭刀把凶徒们扎了个对穿,随手拯救了曹老板。
  孙坚从迷茫中回过神,他看着曹操咧嘴笑了:“嗨,没什么,举手之劳,孟德兄你客气啦。”
  曹操跟孙坚随便说了几句,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反应过来了,大家嘿嘿哈哈地互相看着笑,你拍拍我肩膀我撞撞你胳膊,愣是聊出了热火朝天的势头。
  然而孙坚不知道怎么脑子忽然抽了一般,明明大家都已经把注意力强行挪开,他非要把焦点又扯到孙策和沈娴身上去。只见孙坚一脸关心地看着沈娴:“贤侄啊,你这是怎么啦?受伤了?”
  于是“刷拉”一下,大家的目光又都齐刷刷地朝着沈娴汇聚过去。
  甘宁心说文台将军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家公子还不是为了帮你儿子遮掩那糟心的传国玉玺!就在这时,孙策忽然探手捞起沈娴的腿弯,一发力把人抱了起来。
  沈娴傻眼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孙策,手中的传国玉玺差点没拿好直接掉出袖子。
  孙策没看她,他对自家亲爹说道:“爹,曹叔,刚才我们去追董老贼,碰上了吕奉先,打了一架,商羽可能是那时候受伤的吧,我先带他去找军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在沈娴的胳膊上偷偷地掐了一把。
  沈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磕磕绊绊地附和:“呃……多谢叔父关心,没什么大碍,就是杀的有些脱力,歇歇就好了。”
  “那赶紧去看看吧!伯符你照看着点啊!”孙坚猛点头,赶鸭子一样挥着手:“快去快去!”
  孙策对曹操抱歉地咧嘴一笑,抱着沈娴跟甘宁一起嗖嗖嗖窜走了。
  等到这三个倒霉孩子离开之后,孙坚忽然反应过来,他看向曹操犹豫地问:“嘶……孟德兄,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伯符说他们遇上谁了?”
  “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吕奉先啊!”
  而曹操也在同一时间问出了孙坚一个问题:“文台兄,令公子刚才是不是称呼那个女……另一位小公子商羽?”
  “她是益州牧刘君朗的儿子、广汉太守刘商羽?!”
  曹操与孙坚对视,二人眼中俱是满满的震惊之情。
  三个熊孩子马不停蹄地窜回了孙坚的大帐中。孙策把沈娴扔在榻前,出门吩咐手下后退五丈把大帐团团围住,未经允许谁都不能放进来,任何人妄图擅闯,直接就地格杀不用客气。下完命令后,孙策又在角落里寻了一个木盆去打水。
  孙策跑出去发神经的时候,甘宁正伏在案前憋笑,而沈娴则一脸痛苦地歪在榻上揉腰——孙策刚才一句话不说她抱起来就算了,后面一句话不说又把她给扔了,没半点准备的沈娴像一颗炮弹般直接砸在了硬邦邦的榻上,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屁股裂成了八瓣、腰断成了两节。
  “他发什么神经!”沈娴愤愤地说道:“气死我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这时孙策端着满满一盆清水回来了:“贤弟贤弟,快拿出——咦?你怎么了?”
  沈娴愤恨地看着孙策,她单手扶腰从榻上爬起,歪歪扭扭地朝着孙策走过去,直接把藏在袖子里的传国玉玺抛入水中,溅起的大朵水花拍了孙策一脸。
  孙策:“……”
  孙策满脸奇怪地转向甘宁:“兴霸兄,你家公子怎么了?”
  甘宁一本正经地胡扯:“没事,我家公子一向莫名其妙,她一会儿就好了。”
  孙策茫然点头,跟甘宁一起凑到桌案边认真看着沈娴把沾了不少淤泥污垢的传国玉玺洗的干干净净,二人边看边评论。
  “这玉真漂亮,看起来得值不少钱呢!”这是没见识的乡下人甘宁说的。
  “和氏璧的故事听过没?这玩意儿值十五座城池!”这是有点见识的县城人孙策说的。
  “……”这是实在不想跟两个逗比废话的城里人沈娴。
  洗完后沈娴毫不客气地拽起孙策的衣摆把玉玺上的水渍擦干,然后把玉玺抛给了他。孙策敏捷地捞住玉玺,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道:“果然是天下至宝……”
  他一边说,一边把玉玺递到了沈娴身前。
  沈娴莫名其妙:“干什么?”
  “给你啊。”孙策说道:“要不是你反应快,这玉玺就被人看见了。”
  “我不要!别给我!”沈娴一脸惊恐地后退:“哥!这可是你亲手从井里捞出来的!谁先拿到的归谁!”
  “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客气这个!”孙策梗着脖子说道:“拿着!”
  “不不不我绝对不要!”
  甘宁:“……”
  甘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推拒那个传说中谁都想要的至宝:“咱捡回来的当真是玉玺而不是什么人人避如蛇蝎的不祥之物吗?”
  “这当然不是什么吉祥物件。”沈娴把玉玺高抛到孙策面前:“现在这局势,谁拿玉玺谁倒霉,枪打出头鸟知道嘛?”
  “那你还给我?”孙策接住玉玺,愤怒地说道:“我还以为——”
  “呃……这只是一方面,现在不是没别人知道玉玺在咱们手里嘛,兄长你就把它带回家去,找个稳妥的地方藏好,等到时机成熟再取出来就是了。”沈娴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是真的不想要,它对我没半点用处。说到底这就是块玉罢了,有了它又能怎样?没有它又能怎样?我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一块玉的存在与否就成功或失败。”
  甘宁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俩就没想过,在你要还是他要之间,还有一条可以选择的路,那就是把玉玺还给朝廷?”
  沈娴和孙策同时沉默了,玉玺啪嗒一声掉进了甘宁的怀里。
  “朝廷?”孙策冷笑道:“现在还有朝廷吗?”
  沈娴鄙视地看着甘宁:“还回去让董老贼拿着它想废谁就废谁,随便盖章?”
  甘宁举双手投降:“得得得,算我傻了,我多嘴,行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玉玺放在了桌案上。
  沈娴跟孙策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其实甘宁说得没错,别看他俩把玉玺扔来扔去貌似谁都不想要,嘴上也说得冠冕堂皇,可那也只是因为考虑到万一有其他人得知了玉玺下落后会惹来诸多麻烦,而不是想着“这玉玺是天子的,我们不能拿。”
  三人盯着玉玺一直沉默,直到账外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第17章 【017】结拜

  守门的裨将尽忠职守:“将军,您不能进去!”
  孙坚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这是老子的大帐!凭什么不能进!”
  裨将面无表情:“公子吩咐了,擅闯者格杀勿论!”
  “嘿!”孙坚开始挽袖子:“行啊你,你让不让我进,不让我进我就——”
  眼瞅着孙坚就要挥拳狠砸那个固执的裨将,紧闭的帐门忽然掀开一条缝,孙策的脑袋探了出来:“爹!别吵吵!快进来!”
  看见自家公子现身,裨将终于闪到一边把孙坚放了进去。
  “到底是谁不让我进门的!”孙坚愤怒地出手拧住孙策的耳朵:“小兔崽子你能耐大了!敢把你老爹堵外头——”
  孙坚不说话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置于桌案上的传国玉玺,眼神发直。
  孙策费力从孙坚手下救出自己的耳朵,他一脸埋怨地说道:“爹,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您下手太狠了。”
  “你们从井里捞出来的?”孙坚没理会孙策的抱怨,他走到案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传国玉玺,用深情的目光欣赏着它曼妙优美的造型,语气轻柔地问:“这是……传国玉玺?”
  孙策点点头:“是。”
  孙坚忽然说道:“贤侄,刚才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有人找你,那人自称是蔡中郎的仆人。”
  孙策闻言皱起眉头想说什么,沈娴倏然伸手压在他胳膊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叔父告知,蔡中郎乃是我的老师,原本应该立即去拜访的,耽误这么久实在是失礼。”沈娴对孙坚说道:“若叔父没有别的吩咐,商羽就告辞了。”
  “去吧。”孙坚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沈娴:“贤侄慢走。”
  沈娴带着甘宁淡然告退。
  走出大帐很远后,甘宁才不满地开口抱怨:“文台将军这是几个意思?若非你刚才及时在别人面前替他们遮掩一二,现在那玉玺还不定在谁手中呢!”
  沈娴推了甘宁一把,低声喝道:“噤声!当心隔墙有耳。”
  甘宁撇撇嘴。
  “你也不能怪他,这是人之常情。”沈娴无奈地笑了笑:“反正我也没想着要,又何必在乎他态度如何?”
  “切……”甘宁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沈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她跟着甘宁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俩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贤弟!”
  沈娴一愣,她猛地回过头,看见孙策以飞一般的速度一路狂奔,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孙策咧开嘴灿烂地笑了:“呦,贤弟!我们——”
  “结拜吧?”
  沈娴目瞪口呆地盯着孙策明媚如太阳般的脸庞和他手里拎着的两只拼命扑腾表情惊恐的活鸡,她被孙策跳脱如兔子般的思维弄得晕头转向:“等等兄长,这……从何说起?”
  “反正你都已经叫我兄长了,我们结拜吧结拜吧!”孙策把一只鸡塞入了沈娴的手中:“再加上公瑾,我们三个人结拜!”
  “可是公瑾不在此处啊,这样真的好吗?”沈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孙策带跑偏了:“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孙策大手一挥:“我已经跟公瑾结拜过了,他是弟弟他得听我的,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走!”
  孙策一把拉住沈娴的手腕,拽着她跌跌撞撞地跑了。
  “甘大人?”贾德从远处走来,看见甘宁眼睛一亮:“甘大人!公子去了何处?”
  甘宁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跟孙伯符跑了。”
  “啊?”贾德急得直转圈:“哎呦这算什么事啊!公子的老师可在营帐里头等着呢!”
  甘宁诧异地问:“原来蔡中郎真的有事找她?”
  坏了,还以为这是孙坚为了支走他们随口编出来的话呢!
  “那是当然的了!”贾德跺了跺脚:“不止是蔡中郎,还有公子救出来的其他朝中大臣,都在等着他呢!”
  甘宁觉得眼前一黑。
  他再怎么不懂读书人的世界,也知道尊师重道的必要性,让老师等着,尤其是让蔡邕这种大儒等着后辈,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更别说除了蔡邕还有别人呢。沈娴虽说官拜广汉太守,但就资历来讲比朝中那些几番沉浮的老狐狸们差了一大截,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小心眼的人记恨上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甘宁拔腿朝着沈娴和孙策离开的方向追去:“快快快!快去孙伯符那里找她!”
  所幸沈娴跟孙策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拦住了。拦她的那人做仆人打扮,在看见沈娴后他眼睛一亮,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刘郡守请留步!”
  沈娴打量着这人,疑惑地问:“你是?”
  仆人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小的是蔡大人府上的家仆,奉命前来请刘郡守一叙,以谢救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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