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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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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沈娴给大家讲了一下他们捡到玉玺的全过程。听完故事后,大家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娴,荀彧犹豫了片刻,问道:“主公你……就直接把玉玺给了文台将军?”
  “我要它做什么?”沈娴耸耸肩膀:“这东西放在哪里都是个大麻烦,你看我这不就被袁公路给盯上了?”
  停顿片刻,沈娴拍拍手:“好了,废话不多说,我的意思是让大家参谋一下,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处理,以及我得想个法子在袁公路动手前把大哥和二哥从扬州接出来,那里不安全了。”
  孙策信中的前一段乱七八糟的话是用来提醒沈娴看好传国玉玺的,后面半截则是平淡地述说了他和周瑜回到舒县后所做的事情。比如将孙坚安葬、安抚母亲照顾弟弟妹妹,比如将手下兵马上交给了袁术,包括那几位曾经随孙坚征战四方的老将,比如……袁术把孙策和周瑜全家都接到了寿春,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实际上是想逼二人为他服务(或是胁迫他们交出玉玺),所以他们目前正在袁术麾下领了个闲职无聊度日。
  “玉玺好说。”贾诩淡淡道:“藏都藏了,继续藏着就是了,只要别声张就好。”
  荀彧似乎有些不赞同贾诩的观点,但荀攸在暗地里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也只能皱起眉头,并未多说什么。其实荀彧也知道贾诩说得对,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交出去,那就瞒到底吧,不管有什么样的证据都要装作从没见过玉玺的样子,即使将来袁术可能上表指责沈娴包藏祸心,也要咬死了就是不承认。
  况且交上去……是交还给陛下呢,还是交给了吕布?
  这毕竟不是枚普通的印鉴,而是可以执掌江山的玉玺,有着绝非一般的含义。原本吕布在长安城控制着陛下就够嚣张的了,再把玉玺送上去……他还不得上了天?说不准又是第二个董卓。
  “没意见是吧?那就一致通过,藏起来好了。”沈娴从柜子上翻出一个小木盒,把玉玺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救人的问题。”
  “我觉得这事不用我们插手,”传国玉玺被收起来后荀攸就恢复了正常,此时他相当爽快地说道:“从伯符送给你的那封信来看,他只是提醒你收好传国玉玺,剩下的一切自有公瑾定夺,我们贸然出手很可能会搅乱他的布置。”
  “袁公路手下的死士是在绵竹埋伏的,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在大哥把信寄出后便将其截获得知了地点,二是他们追随飞鹰的踪迹一路来到成都,然后再跟着我们去的绵竹。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种都说明袁公路已经盯上大哥了,我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怎么布置。”沈娴一脸不赞同:“袁公路此人小肚鸡肠,一旦认定大哥偷藏了玉玺,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大哥和二哥全家都在袁公路手中,家人被胁迫,总归是心有顾虑。”
  “但是我们不能出兵。”荀攸说道:“一旦出兵主公你就坐实了手握玉玺这件事。”
  而且现在的益州正处于修生养息的阶段,不能动干戈。
  “我知道。”沈娴狡黠地一笑:“又不见得非要打仗才能把人捞出来,袁公路会派死士潜入我益州,我就不能派人去扬州?”
  “这事儿可以找文若帮忙。”郭嘉托着下巴懒懒地靠在桌案上瞅着荀彧笑:“荀家的死士不比袁家的差。”
  荀彧双手抱拳:“主公若有需要——”
  “不必,就不劳烦文若了。”沈娴笑吟吟地打断了荀彧的话:“救哥哥这种事情,自然应该让妹妹亲自出马。”
  “我去。”
  就知道沈娴又要胡闹,荀攸立马严肃地异议:“主公,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怎么能只身犯险呢?”
  荀彧也反对,但他的语气很温柔:“我还是从家里调人去吧,益州还有好多公务需要主公你亲自处理呢。”
  “可我去才是最安全的呀!”沈娴有理有据:“袁公路没见过我的女装,他认不出我是谁的。”
  “那也不行。”荀攸的脸黑了下来:“说到底主公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沈娴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唇上:“公达,看破不说破呀。”
  这时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郭嘉忽然说道:“我倒觉得主公所说可行。”
  沈娴顿时星星眼,荀攸怒视郭嘉,郭嘉假装没看见:“我们可以在暗中差人潜入的同时光明正大地往里送人,比如打着恭贺袁公路接任扬州牧的旗号派使团去见他,明面上见了面后以刘景升的问题为借口谈谈结盟的事情,暗地里在使团中夹带一些人进去,到了目的地后任由其四处活动,想办法打探到伯符他们的处境,再伺机把人救出来。反正使团人多,回来的时候再多几个人也不起眼。”
  两拨人,一拨在明一拨在暗,有了明面上使团的牵制,暗中潜入的人才能更好地完成目标。
  “还是太危险了。”荀攸依然不松口:“主公你是益州牧,袁公路是自封的扬州牧,你何必去拜见他?况且袁公路随时都有可能跟我们翻脸,到时候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跑也跑不掉,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呀!这就危险了,难道将来打仗我也要缩在这里等着你们去打吗?”沈娴烦躁地揪头发:“反正你让我在益州坐着等消息我是办不到的。”
  “又没说让主公以益州牧的身份跑去扬州,公达你是不是傻。”郭嘉漫不经心道:“所谓白龙鱼服,让主公伪装一下嘛,比如说……”
  郭嘉一边说,一边露出揶揄的笑容:“伪装成使者的小丫鬟啊,护卫啊,之类的。”
  荀攸瞪大眼睛:“你让主公装丫鬟?”
  沈娴拍手笑道:“哎这个可以有!公达你别生气,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介意的。”
  “那既然这样,主公,你打算派谁出使扬州呢?”荀彧倒没有荀攸那么大反应,他认真地询问道:“使团的人数最多不能超过五十人,多了会引起袁公路的警觉,少了又不足以彰显威严,而且为了保证安全,这五十人我建议从维佑和兴霸的那里挑选好手,比如新投的典洪飞就很不错,此人勇猛威武却心思单纯,可以着重培养一下。”
  沈娴崇拜地看着荀彧,心觉王佐之才就是不一样,自己只是提了一句可以出使,荀彧就已经在帮忙规划使团的具体规模了。
  至于使者的人选嘛……
  因为使者还肩负着与袁术谈判(忽悠)的重任,所以只能谋士们上阵。荀彧肯定率先排除,有他在后方镇场子沈娴才能安心地出去浪,剩下四个人,蔡琰、荀攸、贾诩和郭嘉都可以考虑一下,但蔡琰单独作为使者出使说不定会受人欺负,沈娴舍不得;荀攸看啥都是一脸嫌弃,跟他一起去定然会被管得死死的,沈娴觉得憋得慌;贾诩倒是不多管闲事,但他连话都不怎么说,好似一颗闷葫芦;于是只剩下了郭嘉。
  然而郭嘉浪起来简直分分钟要上天,沈娴怕自己根本管不住他,万一在扬州境内出点幺蛾子怎么办?
  就在沈娴犹豫的时候,郭嘉兴致勃勃地举起了手毛遂自荐:“主公,在下自荐出使扬州,保证完成使命。”
  荀攸死活不同意让郭嘉去,郭嘉非要去,眼瞅着俩人就要吵起来,荀彧叹口气提了条折中的办法道:“我提议奉孝为使者,子龙领护卫,主公伪装跟随其中,怎么样?”
  赵云为人沉稳淡定,遇事冷静,关键时刻压得住场子,有他看着点也不至于让郭嘉和沈娴淘得没边了惹出什么大祸来。
  虽然荀攸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他压根就不想让沈娴到处乱跑——但荀彧都出来和稀泥了,总得给点面子,于是双方各退一步,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沈娴以益州牧的身份给袁术写了封书信送过去,信上说自己即将派使团携带礼物前往扬州恭贺他出任扬州牧,同时还想谈谈结盟的事情。
  袁术正怀疑玉玺的下落就在孙策或是沈娴手上,但他派去益州的死士们杳无音信,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而且益州是天师道的地盘,不能说铁板一块,但也是防守严密,袁术想打探更多的消息却发愁找不到门路。就在此时沈娴竟然提出要派人去扬州拜访他,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于是袁术于是大笔一挥,二话不说便同意了沈娴的拜访。
  等蔡琰知道沈娴要混入使团中跑去扬州救孙策和周瑜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了。
  “我就走了一下午而已,你们就弄出这么个幺蛾子来?”蔡琰哭笑不得地说道:“文若竟然没拦着?”
  “就是小叔叔同意派使团的!”荀攸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往外跑……”
  “你不让小娴去救伯符和公瑾,按她那性子恐怕自己偷着也得跑。”蔡琰笑了笑:“行了,你也别生气了,有子龙跟着呢,奉孝要是敢胡闹,就跟子龙说让他直接打晕了把人扛回来。”
  “袁公路明显不怀好意。”荀攸烦躁地说道:“他能同意使团去扬州,无非就是想从使团那里撬出点消息来,万一他把人扣下了呢?该救的没救出来,反倒搭进去一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蔡琰轻轻笑道:“况且就子龙和小娴的功夫而言,他们想要从扬州悄无声息地消失,可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沈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即将旅游的兴奋感觉,直到她在花园里面见到了正支着摊子给丫鬟仆人们把脉的华佗。
  沈娴条件反射转身就跑,华佗弯腰抄起一块板砖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在一干人崇拜的目光注视下,他抬手把板砖朝着沈娴抛了过去:“徒弟,你往哪儿去!”
  “师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老人家!真是好巧啊哈哈哈!”沈娴抱着头又跑回来,板砖落在她头顶上方五寸地方的时候忽然被一股看不见的气劲猛地震开老远,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华佗眯了眯眼睛:“啧,招式不行,内力倒是不错。”
  “师父过奖。”丫鬟和仆人们都告退散开了,沈娴笑着凑到华佗身边:“您老人家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去找倩姐说,我在倩姐那里打招呼了,她该备的都给您备上了!”
  “乖得很。”华佗笑眯眯地来回呼噜沈娴的脑袋:“听说你要去扬州?”
  沈娴僵了僵:“呃,师父我是去办公的!”
  “给你开两副药,带着路上吃。”华佗扯过一张新纸,刷刷刷开始写药方:“必须吃完,别想着糊弄我,否则你就别去了。”
  沈娴对天发誓:“吃!肯定吃!逃避吃药这么没品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华佗捋了捋自己长长的白胡子:“哼,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还有,你最好半个月内别动武,否则对经脉有害。”
  沈娴为难地说道:“我……尽量。”
  “嗯?”
  “一定!”
  为了掩人耳目,临走那天沈娴先是带着一干人在码头装模作样地送别郭嘉和赵云,等他二人登船启航后,沈娴再骑马绕到他们下一处停泊的码头混入船队中。
  船队离开了,沈娴也带着护卫准备骑马走,这时荀攸淡淡说道:“主公,到现在我还是不同意你这么做的,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你万事当心就好。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请放心,我会处理好该做的事情。”
  沈娴勒住马回头笑了笑:“麻烦你了公达,我非去不可,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更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了,我又怎么能看着他们身陷囹圄而袖手旁观?如果今天被困在扬州的人是你、是文若、是文和、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一样会去。”
  荀攸微微睁大了眼睛。
  沈娴继续说道:“请放心,我会把他们都安全带回来的,所以……”
  “昭姬,公达,文若,文和,兴霸,维佑,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们了,照顾好家哦。”
  “放心去吧。”蔡琰掩唇微笑:“某人还等你回来帮他提亲呢。”
  想起了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荀攸瞬间炸毛:“我、自、己、去!”
  “唉。”荀彧叹口气:“公达,还是我帮你吧……”
  甘宁和张绣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人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去吧,多热闹。”
  贾诩难得跟着一起凑趣:“我也可以哦。”
  “不需要。”荀攸咬牙说道:“谢谢,我一会儿就去!”
  “那祝你成功!”沈娴大笑着扬鞭策马离去:“代我向老师问好!”
  沈娴在下一个码头成功潜入了船上。船舱里静悄悄的,沈娴很是奇怪,一边心想着该不会是还没出益州就让人给端了吧,一边快步走进船舱。
  然后沈娴看见郭嘉半死不活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而赵云正坐在床边手里举着块湿手帕笨手笨脚地往郭嘉额头上放。
  沈娴:“……”
  糟糕啊忘记郭嘉这货晕船晕的死去活来了!
  沈娴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子龙,我来吧……奉孝我忘记你晕船了你自己也忘记了吗?”
  “主公。”赵云对沈娴点点头,他站起来让开位置:“郭先生他……”
  沈娴探手握住郭嘉的手腕:“没事,晕船了,我给他扎几针看看。”
  在绵竹的那天赵云去找沈娴,对她说虽然自己还有些迷茫,但愿意试着继续往下走,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惑的方法了。对于赵云的投奔沈娴自然欢迎,于是赵云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主公。
  “可是我不来就没人陪你来了。”郭嘉缩在被子里面闷闷地说道:“主公你能不能把我扎得感觉不到……我晕的难受。”
  沈娴有点心疼,这才刚开船就这样,走到扬州郭嘉得受多少罪啊!从这里到寿春的距离可比南郑到襄阳远多了。
  “要不你回去吧?”沈娴给郭嘉扎了一针:“把公达换过来。”
  “我不。”这时的郭嘉简直倔得像头驴,他扯过被子蒙在头上:“来都来了,不走!”
  沈娴皱起眉头跟郭嘉抢被子:“什么毛病……不走就不走扎着针呢别乱动!”
  “主公你别拽我被子!”
  “你松手!要憋死了!”
  “……”
  赵云默默地退出了屋子,他觉得自己完全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

  第55章 【000】间幕·还不提亲

  主公走的第一天,世界都安静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提心吊胆什么时候忽然被人从床上猛揪起来在耳边大喊:“主公跑啦!”
  主公走的第二天,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有事就在书房批批公文,跟同僚谈谈天;没事就出门转悠一下,体会西南小镇的风土人情。
  主公走的第三天,嗯怎么觉得公文好像还变多了不少?麻咯叽老子明明把该主公批的公文都批完了!怎么又多出来一堆?这是谁偷懒不干活!
  荀彧淡淡地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公文:“奉孝的,之前主公在的时候都是她随手批了,现在主公走了,就归你了。”
  荀攸:“哦。”
  主公走的第四天……这日子没法过了!主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向站如松坐如钟的荀攸破天荒地呈失意体前屈状趴在桌案上,他身边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文件和军报,眼瞅着今天的空闲时光又要被占了。
  想当年在陪着沈娴打长安的时候,公文基本全是荀攸一个人在批改(他以为),当然还有蔡琰从旁协助,就算是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公文也没有现在的一半多,和平时期事情反而变多了不少,真让荀攸十分费解。
  “不是事情变多了,是主公一直都分摊了一半的政务。”荀彧给荀攸解惑道。相比于荀攸来讲,其实荀彧更擅长处理政务方面的事情,而荀攸的强项和郭嘉、贾诩一样都在军事上,比如用兵如神,决胜于千里之外神马的……暂时都还没看出来。
  但荀攸是这样定位自己的,沈娴依据历史上的人物参考,也是这样坚信的,所以沈娴并没有给荀攸安排太多他不擅长的活计,让荀攸处理的文件也大多是与军事方面有关系的。
  沈娴看似偷懒,但她一直都有在乖乖做一个郡守/州牧该做的事情。反正沈娴觉得自己智商是不可能赶上其他谋士们了,至少要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不能干当一个花瓶或者吉祥物蹲在益州啊。
  荀攸摇头:“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荀彧温柔一笑:“要是觉得闷了你就出去转转?昭姬最近没什么事情,看她愿意帮你呗?”
  “我自己的活怎么能让她操心。”荀攸脱口而出:“算了,我还是做完再走吧,积压到明天更多了……”
  荀攸就差在头上绑个布条写上“奋斗”二字,然而不管他怎么花式批改,公文还是越积越多,越积越多,多到让荀攸开始怀疑人生,开始怀疑凭什么沈娴能做完,他却做不完。
  “公达,你别什么都认真看完了啊。”荀彧忍不住说道:“你分个类,着急的重要的先处理,剩下的扫一眼,没什么大问题就放在那里等着昭姬叩章就行了。”
  然而荀攸表示自己是个强迫症,比如喜欢按时间顺序来越读,比如别人写的东西如果他不看完就浑身不舒服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诸如此类,加在一起简直想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荀攸批得慢的最主要原因。
  “那没办法了。”对于自己这个偶尔会任性的大侄子,荀彧也常常没辙,只能放任自流。但眼看着荀攸面上越来越“淡定”,心中越来越暴躁,荀彧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前来送茶的红袖,让她去把蔡琰找来。
  沈娴走了之后蔡琰就变得轻松许多,她每天除了叩叩章,就是教甘倩读书识字,剩下的时间全用在了向华佗请教医术上。
  倒不是蔡琰不跟荀攸玩,而是荀攸根本没时间找她。
  所以在接到红袖的消息后,蔡琰想了想,还是向华佗告辞,准备去帮荀攸一把。
  华佗正一手抱着只兔子,一手握针,在兔子身上比来比去,小兔子丝毫不觉得危险降临了,乖乖窝在华佗怀中一动不动,这时华佗忽然问道:“那小子还没向你爹提亲呢?”
  “没有。”蔡琰一脸淡然。
  “他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华佗把针放下,摸着下巴说道:“还是说……”
  蔡琰摇摇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应该是太忙,文若把小娴和奉孝的工作全都交给公达了,但公达他……嗯,做事情有点慢。”
  华佗皱眉:“年轻人太拖拉可不是好习惯。”
  “不是拖。”蔡琰想了想,努力解释道:“他是太认真。算了,我去帮帮他吧。”
  “去吧。”华佗把兔子放进了蔡琰手里面:“小姑娘,注意身体,你天生体质弱,不要太累。”
  蔡琰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抱着兔子离开了。
  荀攸很是气愤,因为荀彧和贾诩的活都干完了,两人正在外间对坐小酌,只有他一个人还面对着仿佛根本不曾变小的竹筒山,真是生不如死。
  如果大家都在干活荀攸可能还不会这么憋屈,然而……
  荀彧和贾诩交谈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断断续续地从屏风后传来,即使荀攸再“心无旁骛”,终究还是听到了几耳朵。
  “……与奉孝喝上几杯。”这是贾诩说的。
  荀彧的声音含着笑意:“主公千叮咛万嘱咐,严防死堵不让奉孝沾酒……原来是文和你在后面捣乱?”
  “哪里哪里。”贾诩微微一晒:“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少喝点没什么事儿的。”
  荀彧又说了句什么,两人笑了起来,交谈声渐渐低下去。
  过了一会儿,开门的吱呀声响起,荀攸正在想这是谁又跑过来打乱我的思路,就听见蔡琰的声音传了过来:“……路上碰到送信的,我一并带来了,有两封挺重要,这封标的是加急件,凉州送来的,还有一封是朝廷的公文。”
  贾诩随手拿起一封信,握在指间翻来覆去地转,他漫不经心道:“拆开看看?”
  “看呗。”荀彧已经动手拆信了:“主公不在,益州大小事情全都咱们几个人商量着办了……”
  “昭姬?”荀攸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蔡琰顿了顿,脚步声渐渐靠近:“我怎么不能来?”
  “我不是这意思……”荀攸觉得有时自己对上蔡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荀攸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情,就和那天郭嘉推开醉月楼的大门、然后荀攸一眼看见蔡琰坐在里面时,脸上的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于是蔡琰轻轻一笑,她撩起衣摆在荀攸对面坐下,开口转移了话题:“既然你非要看完所有的公文,那我也只好帮你了。”
  “我……”荀攸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被荀彧打断了话头:“凉州的信是马寿成送的,感谢主公上表他为凉州牧。”
  荀彧话音一落,贾诩便接上了话头:“朝廷的信是封公告,通知大家说马寿成已接任凉州牧,而扬州牧则由刘正礼接任。”
  两封信的内容合在一处,不亚于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一时之间屋中变得安静下来,过了好久蔡琰才哭笑不得道:“这是……打脸了?”
  袁术杀了扬州牧陈温自领其职,没想到朝廷根本不买他的账,这凌空一耳光扇的真是又准又狠,估计袁术得到这个消息得气疯了。然而比袁术还要尴尬的人绝对是益州使团,算算时间等沈娴他们抵达寿春的时候,朝廷前来传旨的人差不多也应该到了。面对这两拨人,袁术说不定会拿益州的人来撒气。
  “朝廷最近倒是强硬不少。”荀彧点点头:“本该如此,乱臣贼子之流……文和的方法奏效了。”
  贾诩慢慢勾起了唇角:“动作还挺快的。”
  “看来是陛下再也忍受不了那位了。”荀彧叹口气,目光挪到桌角上放着的一封请柬上。请柬的内容大致是吕布要娶貂蝉,所以广发请柬告知天下人,你们来不来老子不关心,但是礼得送上。
  这封请柬送到的时候沈娴刚走没多久,否则按照她的性子,接下来肯定会犹豫到底是去长安看貂蝉还是去扬州救孙策。所幸其他诸侯并没有跟沈娴一样的烦恼,没有一个人有过亲自上门恭贺吕布的想法,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没有——其实要不是吕布太猛,大家连礼也不想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这个时候敢进入长安,那就不用想着能够出来了。
  荀彧沉吟片刻后说道:“那么接下来……再添把火?”
  贾诩点点头:“我写封信……对了昭姬姑娘,来给朝廷送文书那人还没走吧?”
  听到贾诩的话,蔡琰写字的手停了下来,笔杆悬停在宣纸上方,饱含墨汁的笔尖微微颤抖,似有墨迹要滴落而下。
  荀攸刚想提醒蔡琰莫发呆,就听到蔡琰微微一笑:“没走,在驿馆留着呢,说是等着文和你的回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搭理他?”
  “不急。”贾诩摆摆手:“晾他一会儿……你派人看着他没?别让他知道主公去了扬州。”
  “自然。”蔡琰点点头:“我让兴霸去了,想必兴霸会好好跟他谈谈的。”
  荀攸开始方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听不懂这三人在说些啥。
  但是荀攸又不能直接开口问……因为这样会显得他最傻,别人都能跟得上彼此的思路,只有他好像掉链子了。
  人生第一次,荀攸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怀疑。
  “那人是陛下身边第一侍卫的徒弟,也不知道功夫深到什么地步,你们之前放任他在军中待了好久啊?”贾诩问道:“也不知道被他看走了什么秘密。”
  说起这事儿蔡琰也显得很无奈:“当时准备打董仲颖,谁顾得上他,小娴一直以为他自己走了,后来发现竟然还跟着……再后来收复益州,他又来传旨,小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简直是哭笑不得。”
  “据说主公跟他交过手?”贾诩又问道:“结果如何?”
  “过了几招,不分胜负,但我觉得应该是主公略胜一筹。”蔡琰回答:“小娴的功夫是跟华神医学的,她以医入武,很是特别,我不懂武功不做评论,但伯符曾说小娴的内力十分深厚,并非她这个年纪能有的,很可能是华神医做了些什么。”
  贾诩还想问什么,荀攸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在说史阿?”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荀彧的声音响起来:“公达,你要不要休息几天?这段时间你很不对劲儿。”
  “我哪有不对劲儿!”荀攸反驳道:“我很好!”
  “许是累着了。”蔡琰先是给荀攸把了脉,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管荀攸一脸呆滞的样子,她换了张纸开始写药方:“我给你开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吧,注意多休息。”
  “等等!”荀攸凝滞的思维开始慢慢运转。
  郭汜与韩遂结成了联盟,马腾和吕布很不爽,于是沈娴趁机挑拨西凉和司隶的关系,上表朝廷称应当封马腾为凉州牧,不久之后,朝廷竟然真的封马腾为凉州牧了,可能是因为吕布想让韩遂不好过,也可能是朝廷有人在暗助马腾,亦或者是朝廷中有人想借此削弱两方的势力、挑拨吕布与郭汜的关系。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事情都朝着大家计划好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看朝廷派史阿来送信,想必应该是后一种情况了。再联想一下贾诩来到沈娴麾下之前曾在长安城混得如鱼得水,即使他曾吐槽自己“活不下去了”,那也只不过是谦虚的说法,他怎么可能在长安城中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暗桩呢?
  马腾成为凉州牧的事,有贾诩在暗中进行推动。
  贾诩刚才还说他要写信,所以他不可能就此收手,一定还有事情要做。
  是什么呢?
  “你们……要让长安城乱起来?”荀攸眯起眼睛,开始智商上线:“要将吕奉先逼走?”
  “也不见得,看情况吧。”贾诩没说话,蔡琰接过话头轻描淡写道:“但乱是肯定的了,吕奉先,郭亚多,段忠明,三人谁都不服谁,能和平相处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了。”
  “司隶凉州入局,只剩下一个荆州,暂时不动它,等到主公拿下扬州后再与益州一同夹击,到时候即使吞不下整个荆州,至少也能分走一块南郡。”
  “主公去接孙伯符只是顺便,她要对扬州下手?”荀攸微微睁大眼睛:“什么都没带,空手套白狼?”
  这不是开玩笑吧?主公难道不是去玩的?她怎么会做这么高大上的事情!
  “这才是本事呢。”蔡琰抚掌笑道:“而且谁说什么都没有了?奉孝不是跟着去了么?还有公瑾和伯符在呢,只要能把文台将军的旧部从袁公路手中要出来,这一文一武再加上几千兵马足矣,袁公路只是占据了九江这一郡之地,其他郡可并没有全都对他俯首帖耳呢。”
  “我们确实一年之内不得对外动武,可也没说不能用别人的兵打别人的人啊。两个扬州牧互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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