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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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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娴没理戏志才,她把银针码好,拍拍手站起来:“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昭姬姐姐了。”
  “药方我已经开好了,”蔡琰把方子递给曹操:“记得卧床静养。”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早。”沈娴补充了一句:“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照理说他这个年龄正应该是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时候,可你看看他这样子——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癖好?”
  “喝酒吧。”蔡琰抱起歪在床头的小酒坛子晃了晃,发现里面还剩下一个底:“少喝点没什么,但万事讲究一个度,超过了限度当然会出事。”
  “多谢二位相救。”戏志才的大脑慢慢变得清醒起来,他扫一眼屋中的情况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顾曹操的阻拦,戏志才挣扎着对沈娴和蔡琰作了一揖感谢他们二人,他苦笑道:“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原本就时日无多了。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个,只恨不能帮主公多谋划一些……”
  曹操脸色一变,他训斥道:“胡说什么!你听话好好养病,别老是胡思乱想了!”
  戏志才轻轻摇头:“主公,没用的——”
  戏志才话音未落,忽然觉得面前劲风突起,他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便见夏侯惇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前,手中还攥着一蓬银针。
  曹操的脸色阴沉下来:“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蔡琰望望明显生气了的曹操,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沈娴,最终决定还是不说话好了。
  沈娴保持着甩针出去的姿势,丝毫不掩饰自己刚才想干掉戏志才的意思,她冷笑道:“说老实话,作为大夫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病人,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救了也是白费工夫;作为主公我也最烦你们这种属下,拼了命的干活,整的好像我有多不近人情多残忍,把手下人当驴使唤。你要是我的人,我得气得天天给你弹琴听,也就孟德脾气好忍得了。”
  虽说不明白生气和听琴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沈娴的一席话还是让戏志才陷入了沉思之中,曹操的脸色也从生气变成了哭笑不得。
  之后沈娴就没再多嘴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点到为止就好,其他的还是留给曹操去操心吧。
  然而沈娴没想到的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多了就是给自己立小旗子,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比现在的曹老板苦逼的多。再怎么理直气壮地训别人,等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别说强迫人家听琴,就连喊一嗓子都舍不得,只能天天追在某人后面好声好语地哄着他喝药。
  回到自家营帐后,沈娴对荀攸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着重抨击了戏志才这种玩命干活的行为,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让手下人累得要死要活。
  荀攸从堆成小山的军报后面探出头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娴:“是吗?”
  沈娴感觉浑身发凉,她嘿嘿一笑,主动扒拉了几捆公文猫到一边去看了。
  荀攸把刚刚批改好的军报扎好,站起身往外走去。沈娴叫了他一声:“哎公达你干嘛去啊?”
  “散步啊,劳逸结合,这不是主公你刚才的话么?”荀攸淡淡地说道:“哦对了,主公,桌案上那些文件是今天必须要批改完的,公祺先生等着要呢,绝对不能往后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属下就全交给你了,别太累啊。”
  荀攸说完,不再搭理目瞪口呆的沈娴,带着蔡琰出去转悠了。
  “你把昭姬姐留下啊!”沈娴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昭姬也是你爱护的属下。”荀攸给了沈娴一个鼓励的眼神:“主公,好好干,我看好你。”
  郁闷的沈娴把蔡琰和荀攸赶走了。
  蔡琰心软:“要不我帮帮她?那也太多了,你积压了几天啊。”
  荀攸呵呵:“只有我一个人在干活,就不要指责我速度慢了。”
  “我没这个意思。”蔡琰叹了口气。
  “咳。”荀攸果断转移话题:“没关系,我收到小叔叔的回信了,他说已经准备动身启程,过两天就能到,到时候人多了活自然就少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荀攸问蔡琰:“你刚才说,主公在曹孟德那里说她很讨厌戏志才那样的属下?”
  “不是讨厌。”蔡琰回忆起沈娴的神情,揣测道:“只是不喜欢……不喜欢一个人那样草率地对待自己的健康,她对事不对人吧。”
  “哈,那可有意思了。”荀攸难得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叔叔信中说他这次来除了举家搬迁外,还带了个朋友。巧得是,我小叔叔、他那个朋友、还有戏志才,他们三个以前都是在颍川书院一起读书的,说来大家都是同窗好友。如果不出意外,小叔叔和他朋友以后都会在主公麾下了。我先给你提个醒,我叔叔那个朋友啊,跟戏志才是一个性格的人。”
  蔡琰:“……”
  “告诉主公一声?”荀攸跃跃欲试:“让她有个准备嘛。”
  “还是不要了。”蔡琰摇摇头:“没影的事呢,等来了再说也不迟。”
  “倒也是。”荀攸点点头:“他们都是那种看眼缘的人,所以我说主公能不能让我小叔叔留下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看不顺眼,小叔叔会把族人留给我照顾,自己再去找其他人辅佐的。”
  蔡琰感叹道:“荀氏文若,王佐之才,若是不能来,那倒真可惜了。”
  荀攸忽然问道:“……那我呢?”
  “嗯?”蔡琰好像不明白荀攸的意思,她无辜地眨着眼睛。
  这回轮到荀攸觉得郁闷了,他摸摸鼻子拧过头去:“没有小叔叔也有别人,主公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贾文和搭上线了呢。”
  想到刚才沈娴把他扔到贾诩面前去挖墙脚,荀攸就觉得心塞。他跟贾诩都是顶聪明的人物,本来就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再加上二人目前还不在一个阵营,见了面不互相嘲讽几句那都是涵养好。荀攸跟贾诩在言语上进行了温和的、短暂的交锋后打成平手,但想想贾诩一个人耍了全益州……荀攸再不愿意也得承认自己输了半招。
  还挖墙脚?荀攸腹诽,贾诩那家伙还用挖吗?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从破坏刘焉的计划到给沈娴写信告诉她长安城的变故,从派貂蝉去斜峪关策反吕布再到出城给沈娴传旨送棺材,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互相矛盾没什么意义,可看看沈娴的反应呢?沈娴可是亲口说出了“我想要他”这四个直白的大字,还是在得知贾诩的计划间接害死了她两个哥哥之后。
  贾诩摆明了就是要投奔沈娴,但他又不会直接过来,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杨彪和皇甫嵩等陛下一派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防备着贾诩,贾诩在长安城中虽说地位挺高,但实际上他身处于危险之中。一般人这个时候能撤就赶紧撤了,保命要紧。贾诩也惜命,但他不会让自己像逃跑一样离开。荀攸觉得,贾诩若要投奔沈娴,在他来之前定然会搞出点什么事情,当做送给沈娴的见面礼。
  不过说到沈娴的两个哥哥……荀攸奇怪地问蔡琰:“刘季玉就算了,可我怎么觉得主公跟她另外两个兄长之间的气氛也有点怪呢?”
  蔡琰失笑:“这人都没了,能不怪么?”
  “不是,你别闹。”荀攸无奈地笑笑:“你跟主公从小一起长大,她与她大哥二哥的关系如何?”
  蔡琰摇摇头:“刘季玉倒是还会隔三差五过来找她玩,可她大哥二哥……整整一年,我从未见过他们二人。”
  听到蔡琰小时候就见过刘璋,荀攸大惊之下脱口而出:“你确定刘季玉是去找主公玩的?”
  蔡琰面无表情地盯着荀攸,荀攸赶紧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至少在她居住在我家读书的那段时间里面,她大哥二哥从来没看过她,她也从来不提自己的两个哥哥。”蔡琰一边回忆一边微笑:“当时我还羡慕她有三个哥哥呢,但她却说她羡慕我一个人得到了全部的宠爱……都是小孩子的言论罢了。”
  荀攸点点头,勉强接受了兄妹三人从小关系就不好这个解释,毕竟他们年龄差得太多,可能玩不到一起去。
  第二天马腾的西凉军姗姗来迟,皇甫嵩召集大家开了个会,重点讨论一下武关该怎么打的问题。
  孙子兵法云:上将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可见强行进攻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打仗只是个手段,最终目的是平定叛乱,如果能有别的方法达到目的,那为什么非要去劳民伤财地打仗呢?
  郭汜他们被困在武关,不能回凉州不能去并州,要么投降,要么就挥师南下去跟刘表联合,毕竟刘表这个荆州牧的位置还是董卓借皇帝之口给封的呢,而且跟刘表联合有个现成的示好机会呀!孙坚正进攻樊城呢,大家里应外合把孙坚灭掉好不好?
  相信在武关的董贼余党中,有些人会支持联合刘表的。老是猫在司隶又不好玩,看看天下豪杰们一个个都开始自己占地盘了,这些人又怎么能甘心落后。但支持投降的人也很振振有词呀,因为按照经验来看,投降了并不会死,还可能会被委以重任,毕竟当今陛下身边的可用之人已经不多了。
  两方都认为自己有道理,况且董卓已死,大家都觉得出头当老大的时候到了,谁也不服谁。于是如果就放任他们这么吵下去……
  沈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历史的重演,这不就是当初斜峪关情况的放大版吗?
  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等待矛盾慢慢发酵,或者等到武关的粮草吃光光——峣关和函谷关一锁,武关的补给线都被掐断了,郭汜他们几人迟早有关系崩盘的一天。
  可一向镇定的老将皇甫嵩这次却显得有些心急,他问贾诩:“不知文和有什么高见,能让武关内董贼余孽的冲突立即发生呢?”
  贾诩从会议开始时便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当背景板,也不出声,可惜最终还是难以逃过被皇甫嵩点名的命运。
  贾诩缓缓睁开眼睛,他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在营帐中众人的脸上绕过一圈后,最终落在了沈娴的身上。
  沈娴面无表情地盯着贾诩。
  贾诩慢腾腾地说道:“我确实有个计策,就是不知道刘大人肯不肯配合了。”
  “真是不巧啊。”沈娴忽然笑了笑,她眨眨眼睛,摆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贾大人您想要的那个人……他此时并不在这里。成都好像出了点事情,我就派他带人回去看看情况了。”
  “哦,那真可惜。”贾诩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垂下头不说话了。
  皇甫嵩:“……”
  这就放弃了?不再努力一下吗!你真的不是跟刘商羽约好了演戏的?皇甫嵩默默地想。
  皇甫嵩暗自压下心中的火气,他尽量和颜悦色地问沈娴:“商羽,你跟文和在打什么哑谜?”
  “几天前拦截李稚然进攻长安的时候,我收了一批俘虏。”沈娴解释道:“其中有个人,是张元善的侄子。我见他武艺不错,就留在身边了。”
  皇甫嵩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贾诩的算盘——还是他惯用的反间计,把张绣派去武关带几句话什么,趁机动摇军心加速激化矛盾,让武关的局势尽快崩溃。
  但沈娴已经堵死了贾诩这个计谋的可能性,皇甫嵩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作罢了。
  没办法使用计谋——其实荀攸和戏志才都有想法,但这俩人又不会傻不拉叽地开口给己方找麻烦,而皇甫嵩只带了贾诩一个谋士——挑拨离间的事情便只能暂时作罢,还是认真祈祷董贼余孽们能尽快自己乱起来吧。
  联军的日常变成了去武关门口挑衅骂架,看看能否把敌方将领骂出关来迎战,能消灭一点是一点嘛,斩将也是打击敌方士气的好手段。骂架挑衅的人选是大家轮流上场,谁也别落下,今天轮到了夏侯惇、沈娴和赵云去叫阵。
  让沈娴感到惊讶的是,赵云竟然还在曹操的军中。如果不是赵云没换白马义从的衣服,沈娴都要以为赵云跟曹老板走了。
  不过刘关张三兄弟不见了,沈娴询问了夏侯惇,得知他三人在函谷关就离开了,说是要去徐州转转。临走前曹操还很摆出了一副很舍不得刘备的样子,而刘备也答应了曹操有空会来看他的。
  沈娴:“……”槽点太多不知道该如何吐了怎么办?
  沈娴特别想告诉夏侯惇一定要当心,因为刘备身上带着诅咒的debuff,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倒霉,投奔过的人基本上都扑街了。但沈娴跟夏侯惇不是很熟,所以她最后还是没开口。
  到达武关下,沈娴、夏侯惇和赵云三人还就“谁先骂”的问题推辞了一下,最后沈娴和赵云两票对夏侯惇一票,夏侯惇愤愤地骑马去叫阵了。
  夏侯惇刚往前走了两步,城楼上忽然抛下来一个人砸在他马前。夏侯惇微微一惊,他赶忙勒马后退,低头去看。
  高空抛物落地后会被摔得很惨,那人也不例外,他四肢扭曲地瘫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尚算完整,能勉强看清他圆睁的双目把吃惊和愤怒定格在了一瞬间。即使被从高楼上扔下来、摔得那么多,这人身下也没有流出多少血液,很显然是早就死了。
  扔过来一具尸体……是想干嘛?夏侯惇一脸莫名其妙。
  沈娴跟赵云打马上前,赵云跟夏侯惇一样不解,而沈娴看了一眼尸体转身就吐了。
  “刘大人,”距离沈娴最近的赵云有点尴尬,他试探着伸手拍了拍沈娴的后背:“没事吧?”
  沈娴摇摇头,死命扯着踏炎乌骓的缰绳让它往后退,退出五步远之后,沈娴才捂着嘴说道:“那是……张元善。”
  那日拦截李傕的军队,沈娴曾经瞥见过张济的身影,再加上尸体上那张尚算完好的脸跟张绣有三分相似,沈娴几乎可以断定这人就是张绣的叔叔张济。
  张绣一直颇为担心的叔叔,真的死在了武关内发生的派系斗争中。
  有那么一瞬间,沈娴很庆幸荀攸提议这次联合攻打武关的战役让张绣与张鲁留守后方。
  

  第34章 【033】竟敢挖墙脚!

  接下来夏侯惇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能把武关内的人骂出哪怕一个来,若不是张济的尸体此时正惨兮兮孤零零地瘫在地上,夏侯惇甚至觉得刚才城楼上郭汜那一闪而过的冷笑是他的错觉。
  沈娴吩咐手下人想个办法把张济的尸体收敛带回营地,自己则蹲在路边脸色苍白地开始吐了。
  夏侯惇和赵云原本以为沈娴虽然是个妹子,但刘焉放心让她带兵打仗说明她至少以前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没想到她其实压根还没遇上杀人的机会,再加上张济的尸体死状太惨,一些老兵都受不了,沈娴上来就受这种刺激,不吐才怪呢。
  二人有些尴尬在沈娴身后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夏侯惇看不下去了,对赵云做了个安慰的手势,赵云默默地摇头,示意不用。
  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死人尸体时的反应,赵云觉得沈娴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这道坎只能沈娴自己跨过去,没人能帮的了她。
  所幸沈娴蹲了没一会儿就坚定地爬起来了,她骈指如风,运功封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虽然无法缓解心里不断冒出来的恐惧感觉,至少那萦绕在她鼻尖周围的腐烂气味闻不到了。
  “让二位见笑了。”沈娴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丝苦笑,她并没有为了自己的面子强撑着说些什么辩解的话,这倒是让夏侯惇对她多了不少好感。
  “其实我也受不了。”夏侯惇摸摸自己的鼻尖:“死人见多了,但也没见过那么惨的……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强,竟然落得这种下场,真是……”
  有那么一瞬间,三人都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看来今天他们也不会出战了,回去吧。”夏侯惇拍拍自己的坐骑,说道:“不知道要这样耗到什么时候去。”
  “快了。”沈娴翻身上马,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她的目光却变得坚毅起来:“张元善死的这么惨原本就是个信号,武关内的情况说不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不信其他人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元善身死而毫无感触……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收到了沈娴派斥候提前送回来的消息,荀攸来到了大营门口迎接人,见沈娴的神情尚算正常,荀攸微微松了口气:“情况如何?”
  “我觉得你还是别看为好。”荀攸一提,沈娴不自觉地想起了张济那死不瞑目的脸,她赶紧摇摇头驱散纷乱的思绪:“总之,我太庆幸没让佑维过来了,我要是他我得疯了。”
  张绣要是来了,眼睁睁看着亲叔叔的尸体从天而降……这场景估计他能记一辈子。
  “现在怎么办?”荀攸不紧不慢地在沈娴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告诉他?”
  “……”沈娴为难了。她能为了形势的考虑而毫不在乎地压着两个哥哥身死的消息没有直接传回成都,却不忍心也这么瞒着张绣。可是告诉张绣……
  沈娴叹口气:“算了,告诉他吧,瞒能瞒多久?他迟早得知道。反正现在贾文和也没法算计他了,正好兴霸走了军中无将,让他过来自己报仇吧。”
  荀攸点点头:“行,那我去写信了。”
  荀攸的信没写完就扔一边去了,因为在沈娴他们走后不久,武关中发生了大规模的内乱,几方人马斗得十分惨烈,最后的结果是樊稠带着一万人向荆州方向逃去,剩下的人都被郭汜杀掉了,首级装在盒子里面送到了皇甫嵩的案头上。
  和叛军首级一同被送来的还有一封声情并茂的投降信,郭汜在信中用大段大段的篇幅严厉痛斥了自己的行为,说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贼人的蛊惑,犯下了大错,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希望能尽量弥补自己的错误,比如将其他叛逆分子斩杀,奉上他们的首级来表示自己悔过的诚意,希望朝廷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定重新做人。全篇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幡然悔悟的意味,让人读了之后顿觉怜惜,如果不是清楚郭汜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几乎都要相信郭汜的“诚意”了。
  “你说这是谁给郭亚多捉刀写的?我猜是段忠明。”戏志才看完投降信后啧啧称赞道:“文笔还不错嘛,行文流畅辞藻华丽,称得上是一篇佳作了啊!”
  “说不定就是人家自己写,”荀攸用小刀将竹简上写错的地方挂掉,头也不抬地说道:“万一郭亚多在打仗之余酷爱读书呢?”
  “那他还真闲。”戏志才摇摇头,把投降书扔到一边,换了个话题:“听说文若要来?”
  荀攸的手顿了顿,他漫不经心道:“我写信请小叔叔来帮忙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以及你要问郭奉孝就直接问,扯我小叔叔做什么?”
  戏志才抚掌大笑:“哎呀公达,你当真无趣,这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呢。”
  荀攸没搭理戏志才,过了一会儿只听戏志才又说道:“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所以前段时间就想给曹公推荐点别的人来帮忙。”
  荀攸抬头看了戏志才一眼:“说得跟遗言似的。”
  戏志才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可不就是遗言……”
  “本来我给奉孝写了信的,没想到让你抢先一步。”
  荀攸一本正经道:“我只给小叔叔写了信,谁知道他刚好也在?这事儿你不能怨我。”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戏志才失笑道:“不怨你?你算计好的吧?奉孝跑去袁本初那本来就是因为文若。”
  “随你怎么想。”荀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若是有手段,等他们到了,尽管来挖人啊,能游说走是你的本事。”
  “你以为我不敢?”戏志才白了荀攸一眼:“说真的公达,以你的才能,来曹公这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施展,为什么非要掺和进益州的乱局之中?刘季玉回归,刘君朗态度暧昧,将来怎样谁也说不好,你就这么笃定益州牧会是她刘商羽?”
  荀攸把处理好的竹简堆在桌角,抬起头坐得端端正正,他盯着戏志才道:“你这是替曹公来当说客的?”
  戏志才笑而不语。
  荀攸沉默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多谢厚爱,但我有必须帮她的理由,而且我也没觉得跟着她有什么不好。虽然主公人蠢了点反应慢了点,会被你们这些聪明人三言两语绕进沟里去,有时候还相当的不靠谱,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直在努力,哪怕方向南辕北辙。”
  “你呢?”荀攸注视着戏志才:“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的曹公想要的又是什么?他能保证自己的想法一直不变吗?能为了这个目标坚持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吗?”
  屋中安静了好久后,只听戏志才轻笑一声:“你这是在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荀攸没说话。
  戏志才又道:“路这么长,谁能保证自己是一成不变的?”
  “她可以。”荀攸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我确定,她绝对不会改变。”
  因为那条路如果走到最终点,所有人的目标都会是一致的,哪怕现在说得再冠冕堂皇义正严辞,等到在权力的巅峰滚过一轮后……
  谁能把持得住呢?
  所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还省的中途发现自己偏离轨道后纠结一番。
  对于荀攸的话戏志才不置可否,他完全没明白荀攸最后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根本没敢往那方面想。即使现在天下大乱四方混战,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告诫了大部分人,皇位依然不是大家敢去随意触碰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沈娴没受过东汉的教育。
  谈到不该说的东西,荀攸和戏志才默契地就此打住换了个话题。又随便聊了好半天,戏志才终于等到了曹操来接他。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沈娴给戏志才扎过针后,戏志才吐血的次数变少了,脸色变得红润了,就连饭都能多吃半碗。见沈娴的针法有如此奇效,为了自家谋士的生命健康着想,曹操便厚着脸皮去找了蔡琰,然后蔡琰又委婉地对沈娴说起了这件事情。
  治病救人的事沈娴从来不推辞,但想起了戏志才的熊猫眼和他撞死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沈娴便提了一个要求:治病可以,不过曹老板你得管好你家谋士别作死,否则救了也是白救,还不如让我一刀捅死他算了。
  曹操再三保证一定好好看着戏志才治病,然后就不顾自家谋士哀求的目光,把人直接丢给了沈娴治病(调教)。是以这段时间的戏志才完全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酒喝,连肉都很少吃,天天就是喝粥喝粥和喝粥……
  戏志才深切地怀疑沈娴跟自己有仇。正是为了报复沈娴总让自己喝粥的仇,戏志才才趁沈娴给他扎上针、去皇甫嵩那里开会的功夫挥起锄头试图把沈娴麾下的第一谋士撬走。
  公达!刘商羽连肉都不让吃!酒都不让喝!这么抠门的主公你怎么受得了哦!
  是吗?荀攸探手在桌案下摸了半天,最后端出一个小酒坛子,他在戏志才羡慕得很不能立马扑过来的目光中倒了一小杯,自言自语道:“虽说军中不让饮酒,但昭姬有对月小酌的爱好,主公就专门给她带了好几坛子备着喝……果然她在这里放了一坛。”
  荀攸啜了一小口,脸上立即浮起了满足的神情。
  戏志才:“……”咬手帕,好想要。
  荀攸忽然惊讶地看向戏志才:“志才,你这是怎么了?”
  戏志才眼巴巴地瞅着荀攸手里的酒杯:“你说呢!”
  “这个不能给你。”荀攸赶紧用袖子把酒杯挡上,义正严辞地说道:“主公说了,你还在治病,不能喝酒。”
  戏志才仇恨地盯着荀攸。
  用实际行动对戏志才进行打脸的荀攸心情大好,沈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难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公达?你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而曹操则是发现了戏志才的不满,他偷偷地问戏志才:“怎么了?”
  戏志才没说话,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荀攸面前的酒杯。
  曹操立刻明白了,他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真不行。”
  曹老板努力坚定自己的立场跟戏志才交涉的时候,荀攸则瞬间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高冷样子对沈娴说道:“没什么,随便聊聊罢了。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沈娴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除了段志明和逃去荆州的樊义明,其余人的首级全都被郭亚多摆在了皇甫将军的桌案上,武关不战自降了,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对了。”沈娴想起件事来,她有些烦躁地问荀攸:“给佑维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荀攸摇摇头:“还没有。”
  在听到有消息说郭汜杀了一堆人来表示自己投降的诚意后,荀攸就把信放下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写了。
  果然,沈娴长叹一声:“没有就好,别给他写信了,等我回去亲口告诉他吧。皇甫将军已经接受了郭亚多的投降,他现在是朝廷的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了皇帝当靠山的郭汜已经不是张绣想杀就能杀得了的。眼睁睁看着仇人吞了叔叔的军队不说,现在还加官进爵了,这对于张绣来讲肯定是个极大的打击。
  沈娴目前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可让她就这么算了她又不甘心,因为沈娴已经把张绣看成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人被欺负,主公怎么能不帮忙找场子呢?
  “能不能想个法子,”沈娴沉吟片刻道:“至少把张元善的手下要出来,我也好在佑维那里有个交代。”
  “这事我没办法。”见沈娴一脸不开心,荀攸慢腾腾地说道:“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沈娴眯起眼睛盯了荀攸一会儿,默默地起身往外走。
  “刘大人留步啊!”戏志才挺直腰杆对沈娴伸出手呼唤道:“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帮我把针拔了再走啊!难道我还要顶着满后背的针再坐上一个时辰吗?
  是的,戏志才的正面十分正常,但如果有人绕到他的背后去,就会发现他的背上扎了满满的银针,远远看去好像一只变异的刺猬。这是沈娴去皇甫嵩那里开会前给戏志才扎上的,扎上之后就不能乱动了,所以即使荀攸摸出酒来诱惑戏志才,戏志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喝。 
  刚才荀攸对着戏志才使坏的时候大约就是这样的心情→#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抱歉。”沈娴一拍脑门,一脸歉然道:“我给忘了,现在就给你拔。”
  沈娴开始帮戏志才一根一根地取针,这时荀攸忽然说道:“刚才志才想要喝酒,我没给他喝,他就生气了。”
  “才没有!”戏志才脸涨得通红:“谁要喝酒了!我喝粥!”
  荀攸一脸“你就装吧你看谁信你”的不屑样子。
  曹操和沈娴相视一眼,两人看看愤怒的戏志才,又看看一本正经的荀攸。
  这算啥?小孩子对家长告状吗?荀公达戏志才你俩多大了?
  拔完针的戏志才大有卷袖子跟荀攸干一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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