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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她来自魔仙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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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端庄的姑娘在他的眼睛前面挥了挥手。
他看见了!
他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那里还是空空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我的魔法只能让你看见,但是不能让你再长出眼睛。”
他对着她深深地作了一礼:“这样足矣,敢问姑娘芳名?晓星尘日后一定相报。”
“晓星尘?真好听的名字,比我的好听多了。我叫小白。医者本分,不用相报啦。”她两眼都笑弯了。
“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乱葬岗?”
晓星尘身子一顿:“你去乱葬岗做什么?那里非常危险的。”
小白说:“我要去找一个人,他叫魏无羡。”
晓星尘疑惑:“你找魏无羡去乱葬岗作甚?他又不在那里。”
“你知道他在哪里?”
晓星尘点头。
“太好了!”她高兴地嚷道,之前她被刺了一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就在这个鬼地方了,在这个世界,她只认识魏无羡一个人,所以所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要去找他啦。
晓星尘说:“听闻云梦江氏重新入主莲花坞,以云梦为据点,抗击荆楚地区的温氏。魏无羡也是云梦江氏之人,想来在莲花坞能够寻到他吧。”
第7章 晓星尘(二)
“从前,有一个香蕉,它觉得太热就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却被自己的皮给绊倒了。”小白说完,就听见晓星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晓星尘这个人的行为举止都是十分端庄典雅的,就连发笑都是微微低头,弯着嘴角,或者用手挡着嘴。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可是,让她有点无语的是,就这么个无聊的小笑话,他就笑了十几分钟,这一路走来,什么时候想起,又要开始笑。
“我说,有这么好笑吗?”她很疑惑:“我对我的其他朋友都说过这个,可是她们听完以后都是面无表情的,怎么你笑这么久?”
晓星尘隔着白绫望向她,说:“小白姑娘,确实很好笑啊。”
“你叫我小白就好了,我都没有叫你晓星尘公子”小白说:“不过,你是第一个这样赏脸的人,奖励你一根糖葫芦。”
晓星尘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爱吃糖葫芦。”
“那我自己吃咯。”小白一下子就塞了一颗在嘴里,“咯吱咯吱”地开始咬山楂外边的糖衣。
晓星尘摇摇头:“你呀。你都吃了三串了,当心坏了牙齿。”
“前方就快到沙阳了,岐山温氏似乎在这里建了监察寮,里面很危险。”他指了指面前刻着“沙阳”二字的石碑。
“魏无羡会在这里吗?”
“也许会吧。”
小白咬着糖葫芦,忽然想到什么,问:“晓星尘,你说你是魏无羡的师叔,你了不了解他啊?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啊?”
“我算不上了解他吧。魏无羡是我师姐藏色散人和云梦江氏的家臣之子,我还未拜入师门时她便下山了,所以我从未见过她。不过,我听师傅提起过她,她的性子十分活泼好动,曾经还剪过蓝老先生的胡子,将他差点气晕过去。”他说到这里,忍俊不禁:“我与魏无羡也只有一面之缘,他的性子和她母亲很像。”
小白想起魏无羡说自己去扯别人抹额的事情,也忍不住笑了。
一踏进沙洋地界,晓星尘背上的霜华剑便不安地跳动来。晓星尘将它握在手里,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
霜华有灵,能够感知怨气。而它现在的反应如此激烈,肯定是这里存在着大量的怨灵作祟。
“有什么问题吗?”小白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安,连嘴里的糖葫芦都不香甜了。
晓星尘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此处有异,你走我身后。”
“霜华,指路。”
那把坠着霜花的漂亮长剑立刻飞到前方,小白跟在晓星尘后面,顺着霜华剑指引的方向跑。
他们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宅院门口。那大门口匾额上的字小白是完全看不懂,只看到匾额周围有一些火焰一般的图纹。
“是温氏的监察寮。”晓星尘说。
“温氏?”小白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温氏不就是魏无羡的仇家吗?
“但是不应该啊,岐山温氏家大业大,不会镇不住一些邪祟。”
夜风吹落了贴在门上的符纸,飞向他们,晓星尘一把抓住符纸,在月光下查看。越看脸色便越难看,最后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招阴符。”
他推开大门,持着剑走了进去。
院落里满是尸首,主屋内有惨叫声传来,屋内人的身影在纸窗上,疯癫似的扭曲着。
小白手中的糖葫芦串儿“啪”得落在地上。
头顶,有若隐若现的笛音传来。这笛声非常尖锐,时而像是在激烈地哭号,时而又像是喘不上气似的啜泣,小白抬头去看,见浓浓的黑云遮蔽了月亮,天地间一片黑暗。
窗纸上的身影一僵,再也不动了。那笛声响了个上扬的尾音,戛然而止。
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鸦羽,缓缓地落在他们面前。
那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哦?还有两位?”
小白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的耳熟。
乌云散开,月亮重新发出光芒,映得面前的人的脸雪白得几近透明,而他披散的头发却是散着泠泠的冷光,有一种金属丝般的质感。漆黑的发间,露出一对形状有些尖的耳朵,叫他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生活在森林中的暗黑精灵。
小白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魏无羡!”
魏无羡看到她的第一眼,脸上闪过震惊之色。随后便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冷冰冰地打量着她,待她出声了之后,他脸上的冷漠便被悉数打碎。还没等小白反应过来,他便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真的是你吗,小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呀。”
魏无羡的头发贴着她的侧脸,她感觉凉冰冰的,像是贴在了什么矿上,她不禁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感又硬又冷,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你的头发怎么变得这么硬了?”她说。
搂着她的人开始低低地笑出声来,仿佛她说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
小白有点疑惑,魏无羡和他的师叔晓星尘一样,这样爱笑么?
魏无羡笑完了,松开她,两手抓着她的双臂,俯着脸看她。她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着水光。
“你哭了吗?”她说:“我回来了,你别哭。”
“我没哭。”他偏过头不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铃,系在她的裙带上:“好好戴着,不许再弄丢了。”
小白低下头去看,是个坠着流苏的,雕着九瓣莲的铃铛——是之前他送给她的。
被忽略了很久的晓星尘涵养很好地微笑着在他们后面站了很久,才被魏无羡注意到。
“小……小师叔?”魏无羡迟疑地问:“你的眼睛……”
“无妨,多亏小白了,现在虽然看起来不好,实际上是能看见的。”晓星尘柔柔地说。
他走近来,平视着魏无羡,唇角抿成了直直的一道细线。
“魏婴,你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吗?”
魏无羡弯了弯唇:“是。”
“你用了什么方法杀了他们?”他的目光落在魏无羡插在腰侧的笛子上,又将门口捡到的符纸放在他眼前:“这可是你所绘?”
魏无羡拔出笛子,放在手里把玩,也不看他:“温狗暴虐,人人得而诛之,用的什么方法重要吗?”
“魏婴!你这是邪魔外道,最终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魏无羡终于抬头和他对视了,他捏着笛子,冷冷地说:“我自然知道,我也承担得起。”
晓星尘无言地注视了他很久,才缓缓地说:“你变了许多。”
魏无羡笑了笑:“自然。宗门被灭,养父母身死,如何能不变?”
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小师叔,你别管我了。你知道吗,宋道长正在找你。”
晓星尘一震:“他,他在找我?他不是说……”
“你和宋道长的事我都知道了。三个多月前,我跟他碰了一面,他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很急的样子。”魏无羡说。
晓星尘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魏无羡心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盯着晓星尘蒙着白绫的双眼,忽然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薛洋因为晓星尘而屠了白雪观,还害得宋岚瞎眼。晓星尘心中愧疚,便将自己的眼睛挖下来赔给了宋岚,所以才是现在这副模样。而宋岚恐怕还毫不知情。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与江澄。他同他的小师叔,命运如此相似。
“他恢复得很好。”他说:“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最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知道了。”晓星尘说。
他将剑背回到背上,向魏无羡点点头:“小白我已经送到,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大门。小白望着他翩翩而飞的衣袂,心中很不舍,晓星尘那么好,不管是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都会喜欢他的,她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了。
“怎么?不舍得?”魏无羡在一旁说。
小白点点头:“嗯。”
他走到小白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难道你都不想我吗?”
他说话的语调又轻又软,还带着一点嗔怪之意,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小白只觉得心里像被放了根带着软刺的玫瑰花蕾,酸酸的,有点疼。
她赶紧反驳:“我没有不想你!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这个答案似乎很让他满意,他对着小白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那对眼睛也笑得弯起,里面流淌着潺潺的溪水一般的光。
玫瑰花儿抖了抖枝叶上的水珠,嫩红的花瓣一片一片地绽开,轻轻地触碰到她的心房,软软的,痒痒的。
“我们回莲花坞。”
第8章 射日之征(一)
小白从床上跳下来,打量着屋里摆放着的铜镜。这铜镜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个淡色的影子,看上去非常不真实。她好奇地用手指去戳镜面。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少女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那少女生得细眉杏眼,十分端庄秀美。她身着浅紫色的交领裙子,裙子式样朴素简单,深紫色的腰带上挂着一枚银铃。
小白不由得去看自己腰间的那一枚。
少女轻轻一笑,说:“你的铃铛和我的是一样的,是阿羡送你的吧。”她说话的声音像是晴朗天空中的一片云,又柔软又温暖,带着笑意的眉眼中是满满的温柔。
屋内的光线并不算明亮,可是她站在这里,这样温柔一笑,仿佛一颗发着柔和宝光的夜明珠,照得满室生辉。
小白已经看呆了。
少女见她怔愣,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她的面前:“小白姑娘,你怎么了。”
小白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姐姐,你好漂亮。”
少女“噗嗤”一笑:“谢谢小白姑娘,你也很漂亮。”
她走到桌前,朝着小白招了招手:“小白姑娘,你饿了吧?我特意给你做了莲子粥,你快过来尝尝。”
听见有吃的,她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前坐下。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她喝了一口粥。
“好好吃!!你亲手做的?太厉害了!”
“阿羡和阿澄都喜欢我做的莲子粥呢,你能喜欢那真是太好了。”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埋头喝粥的小白:“我叫江厌离,是阿羡的师姐,阿羡有跟你提到我吗?”
“提到过的!他说,他的师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姐。”
江厌离听了,内心很感动,她向来情感丰富细腻,眼睛里当即便冒出了泪花。
她快速用手指揩去了眼角的泪水,又问:“小白姑娘,你和阿羡怎么认识的呢?”
她实在好奇这件事。要知道,昨天晚上,阿羡忽然抱着个睡着了的小姑娘回来了,把阿澄和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虽说阿羡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笑嘻嘻并且大大咧咧的模样,可从未听说他与哪个姑娘走得近过,像是这般亲密的,并且光明正大地带回莲花坞的更是没有!
她那个一根筋的傻弟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想要凑过去问东问西,却吃了个闭门羹,昨晚上怕是睡也没睡好。可她立即便眼尖地瞧见那姑娘的腰间,挂着云梦江氏的银铃。
而前几日,每当没有战事之时,阿羡一得空便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呆着,手里拿着这银铃,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阿澄总说,他活像株黑色的大蘑菇。
小白咽下口中的粥,说:“我在乱葬岗碰见他的。”
“乱葬岗?!”江厌离立刻站起身来。
她的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她只知道,那日他与阿澄在山脚一别,便整整失踪了三月之久,原来,竟是被温氏的人丢入了乱葬岗么?乱葬岗的大名每个玄门弟子都耳熟能详,那是个尸横遍野,满地怨灵之地。曾经有多家派出修士想要清剿这块毒瘤,可是,进入那里的修士,没有一个回来的。
阿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又回想起他刚回来的样子。原来的他,总是眉眼带笑,走路都不肯好好地走,开朗恣意极了。而现在的他,有时候虽然在笑,可也总透着些森森的冷意。想也知道,那被丢到乱葬岗的三个月时间里,他一定受尽了痛苦和折磨,可他却在他们面前,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
光是想象,她都痛苦地无法呼吸,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掉落下来。
小白有点慌乱地放下勺子,走到她的面前,不安地问:“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江厌离用帕子擦着眼泪:“没,没事的。小白你继续吃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小白见她哭泣,心中也有点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地说着:“姐姐,别哭了。”
江厌离对着她微微一笑,但是眼睛里还是不停地滚落出泪水,她笑中带泪的模样极美,像是一枝沾满了晶莹露水的梨花一般。
她哭了许久才停下来。
三个月前,玄门百家正式向岐山温氏宣战,以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为首,率修士八千余名,剑指岐山,名谓“射日”。
云梦江氏镇守荆楚一代退敌,而莲花坞成为了战场中心。
“阿西亚,治愈魔法!”
小白擦了擦汗,收回了魔杖。
魏无羡和江澄于三日前破敌于崇阳,大大伤了温氏于楚地的元气。如今,剩余的人报信求援,附近琅琊一代的温氏派出援兵,联合崇阳余孽,疯狂反扑,送往莲花坞的伤者源源不绝。
小白用魔法能够治好他们身上的伤,但流失的灵力他们得自己慢慢恢复。
“小白,休息一下,喝口水吧。”
“谢谢姐姐。”她喝水的时候,江厌离细心地捏着帕子给她擦汗。
“小白,多亏你了。”她看着遍地坐着或者躺着的伤员们,他们往往是缺胳膊少腿或是带着重伤地被送来,痛苦地在这硝烟中哀嚎着,而小白用自己的术法很快地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口,虽然灵力一时半会儿没法恢复,但能叫他们不再受到□□上的疼痛。
伤员有些多,她一次又一次地施法,累得有些体力不支。
“我,我是医者,这是我的责任。”小白不好意思地说。
自从来到这里,她老是被人道谢,心里有种满满的感觉,很开心。
江厌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眉心微蹙:“不知阿澄阿羡他们怎么样了?送来的伤员如此之多,可见得战况之激烈。”
地上一个紫衣的江氏弟子说:“师姐,那兰陵金氏偌大的家族,竟只有金子轩率弟子门生们守在琅琊抗敌,敌不寡众,节节败退。琅琊之地的温狗们便联合荆楚温狗余孽,一齐攻上了云梦!温狗们御剑于半空,遮得天光都暗沉了。”
“竟是如此!那,你可瞧见阿澄和阿羡他们如何了?”
“师姐不必担忧,大师兄吹奏陈情,引得走尸与那些温狗们互相拼杀,相信很快便能退敌!”
江厌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好。”
“师姐,说什么好呢?”半空中,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只见不远处有二人踏着一剑,仿若一道流星,朝着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便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阿羡!阿澄!”江厌离十分欣喜地迎上去。
魏无羡低着头,轻轻地叫了声“师姐”,又将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遥遥地望向后方的小白。
江厌离注意到他的动作,转过头看见小白,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
而他们身旁,一个陌生的少年也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少年身着紫衣,腰佩银铃,生得剑眉杏眼,给人一种锐利的俊美感。他看上去和江厌离有几分相似。
小白马上便知道,这位便是姐姐老是挂在嘴边的弟弟,也是魏无羡的师弟江澄。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手臂:“喂,不介绍一番么?”
魏无羡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他,说:“这是小白,是我的……我的朋友。”
江澄嗤笑了一声:“朋友?你确定?”
江厌离立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阿澄!小白自然是阿羡的朋友,对不对,阿羡?”
迎着她的目光,魏无羡轻轻应道:“嗯”。
江澄抱着胳膊,偏过脸:“阿姐,你每次都向着他。”
江厌离哭笑不得:“好啦好啦,你们刚回来不累吗?还在这吵起嘴来。我给你们都炖了莲藕排骨汤,快来喝吧。”
她回过头朝着小白招手:“小白,你也过来!”
黑色的瓦罐里,煨得刚刚好的莲藕排骨汤散发着浓浓的肉香,汤上浮着薄薄的一层淡金色的油脂,雪白的莲藕块微微地在汤面上露出一个个的尖儿,仿佛海水里若隐若现的冰山。
接过江厌离手中的碗,小白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汤汁吸收了肉的脂香和莲藕的清甜,香浓无比,却又完全不腻。
真是……太好吃了!!
小白激动地看了江厌离一眼,又急匆匆地将脸埋进汤碗里头。
呜呜呜,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
江澄和魏无羡毕竟是吃惯了的人,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见她这般,魏无羡只是笑笑,江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奚落道:“你要不要这样?像没喝过汤一样。”
小白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埋汰,却是抬起脸来,十分认真地说:“我喝过汤,但他们做得没有姐姐那么好吃。”
江澄被她的实诚给噎了一下,实在是从小跟魏无羡斗嘴斗惯了,见多了他的牙尖嘴利,这样“质朴”的回答意外得让他无从招架。毕竟人家夸你姐姐做得汤好喝,你总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吧?
“等等,你也叫‘姐姐’?那是我姐姐。”
“不能叫姐姐吗?”小白看向魏无羡:“那我像魏无羡一样叫师姐好不好?”
魏无羡还没说话,江澄立刻抢嘴了:“叫师姐可以呀,喝了这碗莲藕排骨汤,你便是云梦江氏的人了,知道不?”
小白对着他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要姓江吗?”
江澄有点无语:“你原来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呗!”
“我没有姓。”小白说。魔仙堡的小魔仙并没有父母,每当一个魔仙死去,生命树上的一颗生命果实便会裂开,诞生新的魔仙。所以她们只有名,没有姓。魔仙堡唯一有姓的是游乐王子,因为他是魔仙女王和一个人类生下的,所以就继承了他父亲的姓氏。
而在场的三个人似乎脑补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纷纷以一种怜爱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小白被他们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今天起,你就叫江小白了,有我江澄罩着,没人能欺负你。”江澄把自己手边的那碗汤也挪到她面前:“这个也给你。”
“谢谢你江澄。”
江澄挑起眉看了魏无羡一眼,说:“你瞧瞧人家多有礼貌,不像某些人,从来都不说谢谢。”
魏无羡气笑了:“江澄,你是不是找打啊?”
“有本事你来啊?”
“好了好了,吃东西呢,像什么样?”江厌离立刻打起了圆场。
“阿羡,多喝一点,最近你都瘦了。”见魏无羡的碗空了,江厌离又起身给他盛了一些,锅里的汤水便一滴不剩了。
“谢谢师姐!”魏无羡说。
“阿姐!你怎么又多给他?”江澄瞪着欢快喝汤的人:“他瘦了我没瘦吗?”
江厌离是心疼魏无羡在失踪的时候受的苦,听他抱怨,忍俊不禁:“你哪里瘦了?依我看,你非但没瘦,还胖了些许。”
魏无羡和小白“噗”得笑出声来。
“宗主!”
门外有人敲门。
江澄立刻收了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换成了一副威严的面孔,咳了咳,严肃道:“进来。”
这变脸的样子叫埋头喝汤的魏无羡和小白凑在一起“吃吃”窃笑。
“秉宗主,清河聂氏送来拜帖。”
江澄看完帖子,表情有些激动。
“阿澄,信中说了什么?”
“聂家家主聂明玦,邀请云梦江氏前往清河共同商议攻上不夜天城的事。”他看着江厌离,眼眸发亮:“看来,温狗已被仙门百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已经到了攻上他们老巢的时候。”
第9章 射日之征(二)
云梦江氏抵达清河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众仙门聚在不净室,清河聂氏体恤诸位车马劳顿,安排了接风宴席,待大家安顿完毕,明日再商议大事。
小白蹲在花坛旁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手里的石头。石头上有一只蚂蚁在缓缓地攀爬着,每当它快爬到顶端的时候,她又将石头倒转过来。可怜的蚂蚁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爬到尽头。
玩了不知多久,她又可怜这蚂蚁形单影只,想要给它找个伴儿。于是捡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去引另一只蚂蚁,当这蚂蚁爬到树枝上时,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早已不见刚刚那一只的踪影。
“哎,算了。”她将树枝尖端放在蚂蚁窝旁,看着上面的那一只蚂蚁正缓缓地爬向洞口,抿嘴一笑:“瞧我对你好吧,直接把你送回家。”
“啊!”
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叫声,专心致志的她被吓得猛地往前踏了一步,脚尖磕到花坛边沿上,整个人呈五体投地式朝着满地的蝴蝶花上倒去。
腰间一紧,有人从后面用胳膊环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她便靠在了那人的胸口上,心跳如鼓。
那人将她放开,扶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魏无羡!”她气恼地大喊。
“哈哈哈哈哈。”他抬起头来看她,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两道缝:“在,我在。”
“你干嘛吓我?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脚步这么大你都听不见,蚂蚁就这么好看吗?”
小白偏过脸:“哼。”
魏无羡走过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树枝,蹲在她刚刚蹲的地方,向她招招手:“过来!”
“你干嘛?”
“过来啊,教你什么才是玩蚂蚁的正确方式。”他对她眨眨眼睛。
见她不动,他又再接再厉地诱哄:“怎么,不相信我呀?我跟你说,从前我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时候,经常在罚跪的时候玩蚂蚁的,论玩蚂蚁的经验,谁也比不上我。”
小白被说动了心思,她挪到魏无羡的身边蹲下,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被罚跪?”
魏无羡叹了口气:“你知道蓝家的家规有多少条吗?整整三千条啊!吃个饭喝个水走个路都要犯禁,能不被罚吗?”
他说着微微鼓起了脸,像是只小松鼠。
小白不由得心生同情:“好惨啊。”
魏无羡“噗”得一笑,伸出胳膊,准备去对付花坛里面的蚂蚁。
在花坛边沿的一株草下,有个小小的蚂蚁洞,来来往往的蚂蚁排成了一条窄窄的黑色带子,不断地从这洞中出来又进去。
魏无羡手中的树枝非常粗暴地一下子横在这黑带子中间,顿时吓得这些蚂蚁四处逃窜。他又去在后边追着它们,整个整齐有序的队伍被他弄得像是溃逃的军队。
小白去拍他的手肘:“你怎么这样?”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他笑眯眯地说。
“一点都不有趣,你瞧,你把它们的队伍都弄散了!”
话音刚落,魏无羡就把树枝塞到她手里,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硬是带着她去戳泥土恐吓蚂蚁们。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他们俩靠得极近,魏无羡说话时的气息拂在她的右脸颊上,热热的,痒痒的,像是蚂蚁爬到了她的脸上似的。
她害怕是真的,用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魏无羡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蚂蚁啊?”
魏无羡的手指托着她的下颚,仔细去瞧。小姑娘的脸蛋光洁白皙,什么都没有。
可他却忍不住戏弄她:“真的有一只呢。”
“在哪里啊?我怎么什么都没摸到?”她祈求地望向他:“你帮我抓一下好吗?”
“好呀,不要动哦。”
他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在她脸蛋上一擦:“好了,没有了!”
“谢谢!”她站起身来:“我们快走吧,在这里会沾上蚂蚁的。”
“魏无羡!你早早离席,就是在这里玩蚂蚁吗?”江澄大踏步地黑着脸走过来:“你还带着小白玩!”
魏无羡站起身来,扔下手里的树枝:“这种宴席,相互恭维拍马屁,玩蚂蚁比它有趣多了。再说了,蓝忘机不也没来吗?”
“你!”江澄瞪了他一眼,面色却是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你怎么不佩剑?白白叫人家说没家教。”
魏无羡皱起眉:“我不佩剑关他们什么事啊?我就是不想配,他们能奈我何?我可不想老是被人要求比剑切磋的,我的剑一出鞘,那必须得见血。”
“你以前不是最爱秀你的剑法吗?”江澄扬眉。
“以前那是小孩,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啊?”
他说这话时面带微笑,但语气却很低沉。
江澄叹了口气:“算了,对了,师姐看你在宴席上都没怎么吃饭,做了莲藕排骨汤给你。”
“莲藕排骨汤!”小白兴奋地嚷起来,活像只耳朵竖起来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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