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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长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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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的活法。
“不消说宝丫头,我心里也是痒痒的,想瞧瞧咱们府里这真凤凰呢。”薛姨妈搁了针线,笑道。
“姨妈是长辈,娘娘若是得知您在府上,许是会召见,姨妈做好准备便是。”黛玉回道。
“平日里是谁说林姑娘嘴巴厉害呢,我是不信的,瞧瞧这话把我给哄得,娘娘是贵人,天家的人如何与我论辈分。”薛姨妈笑着说,话毕颇为担心的看了宝钗一眼,这丫头自来是个心气儿高的,今天若是见了贤德妃,还不知是好是坏。
几人说着话,过得也快,不多时便磨到了晚间,薛姨妈留了黛玉在梨香院用了晚饭,饭毕黛玉欲告辞离去,便听小丫头传话来说,娘娘进府了。
“林姑娘略留一留,若真如你所说,娘娘传见,姑娘便与我们一道去。”薛姨妈听完说道。
黛玉想了想就留了下来,人多了确实不易出差错,也省下了诸多麻烦。
这边贾妃与亲人见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好容易止住了,与贾府一众见了,说了会子话,果然问起了薛姨妈几人。
“薛姨妈,宝钗,黛玉因何不见?”贾妃问道。
“外眷未得召见,不敢擅入。”王夫人回道。于是贾妃又忙令人去叫。
薛姨妈带着钗黛二人进来,见了贾妃欲行大礼,贾妃又忙令人扶住了,寒暄了几句。又将太监宫女们下去款待,母女姊妹们一出说话述离情。
又有贾政前来参见,一番问候之后,贾妃含泪嘱咐了几句国事为重,闲时切记保养身体,又听闻今日园中所见皆是宝玉所题,忙让人将他引进来。姐弟两人时隔多年再见,又是一番流泪不消说。
见人都见了,凤姐儿便禀报说,宴席已备,请贵妃游园,于是一众起身随侧游览,贾妃见园内亭台楼阁,珠光宝气,牵山涉水,奇花异草,称赞了心思精巧,又劝了不可过于铺张,今日已是过奢。行至正殿,大开筵宴,众人按品级列坐。
贾妃命人伺候笔墨,亲自为园子题名大观园,又言将撰《大观园记》,请诸妹各题一匾一诗记入其中,叫宝玉将四处景观各做一首五言,亲验其学。
作诗写赋黛玉是最在行的,今日见了园中景观,已有锦绣在心,不多时便交了答卷,犹觉不尽兴,刚巧见了宝玉急的抓耳挠腮,又有宝钗在旁为其描补诗句,遂也摸了过去。
“可是已得了?”黛玉问他。
“还未,差了一首杏帘在望。”宝玉有些急急忙忙。
“你将前边几首誊写了,这一首我来与你写,待你改完,我这首也出了。”黛玉扶了笔,就要落下。
这边宝玉却望着她不作为,“我以为林妹妹不再为我捉刀的,自从妹妹打扬州回来,便待我不如往日亲近了。”语气里颇有几分委屈。
“我如何待你不亲近了,平白的冤枉人。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上边还等着呢。”黛玉被打断了下,有些不满。
“你既与我亲近,缘何不再给我做香袋了,上次的荷包已经磨破了线也没有新的。再者说我那里你也不常来玩了。”
“你若缺了荷包,哪个不是上赶着给你缝的,那里就差了我这一个。”
“她们缝的都不如妹妹的好,妹妹再给我一个吧。”宝玉求道。
“不给,我只那一个,用破了便没有了。”黛玉已经写完,团了团扔给他就走了。
宝玉无法,只得先将眼前的应付过去,其他再与林妹妹说。
贾妃先看了妹妹们的,赞了宝钗黛玉,佳作为余姊妹们不能及,又看了宝玉的,顿时就笑开了,直说果然进益了,也不枉我幼时一番苦心教导。
作了诗,贾蔷就带着一班小戏子过来,于是又点戏,唱了几出戏后,撤了宴席,时将丑刻,贾妃将礼赐下,上到贾母,下到伶人都有。黛玉与众姊妹俱得了一本书,一方砚并几个金银裸子。
众人谢恩,此时时辰已到,请驾回銮。贾妃不免又哭了一回,却是不敢耽搁,又嘱托了几句,便出园去了。
送了鸾驾,众人各自散了,黛玉回到碧纱橱,熬了半宿,却是毫无睡意,黛玉干脆坐了起来,也没有惊扰到外间的紫鹃,从枕下摸出个物什来,似乎是条发带,有十五的月光投射上来,正是锦鲤的暗纹。
黛玉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不过是个小物件,她早早便做好了,却是留了一年没有送出去。想了想宝玉今天的话,黛玉心里有些异样,宝玉是他表兄,与他做个香袋也是平常,近些日子却是不想做了,他总不会缺这些东西的,我又何必与别人争,平白降了身份。
又想起明煦,他与祖父母住,祖母是长辈,应是不再碰这些小玩意儿了,明姐姐又隔得远,不知道他到底如何,那么他是不是没人给呢。
明煦确实是没人给的,他并不熏香,也没有佩戴荷包的习惯,又不是小孩子了。随身的东西都藏在袖袋里,腰上挂的是祖父在他六岁生辰时送的一块墨玉。只有到了夏日,孙氏会让身边的人,不拘是绿绣还是翠缕给缝个香袋熏蚊虫,别季确实是没有的。
明煦这日照常去了书院的藏书楼,卿容果然已经在了,正在摆弄手里的小玩意儿,明煦倚着书架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卿大哥,今天这是做的什么?”卿容在书楼并不全是看书。
“这是袖箭,我见这里有本秘笈上有更精巧的做法,就试着摆弄了下,没想到竟是能成。”卿容有些惊喜,伸手把袖箭递给明煦。
明煦接过来看了,在手上比划了下,觉得朴素简单的很,不过大巧不工,好用就成,这就是所谓的精巧吧。“书院里竟有武功秘籍类的书么?”明煦惊奇道,嗯,直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书院呢。
“不知是哪个先人前辈不小心遗落此地,不过有尚武的学兄也不无可能。”卿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个人惯来如此,好似这世上发生什么事都是平常而合理的。
“早先就想问了,卿大哥似乎对这些三教九流的物件很是着迷?”上次明煦见这人在捏泥塑玩,不过几日就像模像样了,在之后就不见他玩了,又换了别的。
“三教九流?这世间何人不在三教九流之中?明弟莫要想差了。至于我学的这些东西,君子藏技于身,伺时而动。”卿容将袖箭放到袖子里。
技多不压身么,明煦似有所悟。
“我有一事正要与你说,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了。届时可能不及道别,今天一并与你说明了。”卿容突然说。
“离开,你要去哪里?”明煦不解,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第22章 决定游学
“四处走走看看,算是游学吧。”卿容如此说。
“可是已定下去处?”明煦心中一动,兰亭书院自来就有学子四处游学,读书行路的传统,甚至有时候先生们会带着学生一起去,大多时候是三五好友一起。不过听卿容的意思是独自去,这般倒是少见,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不是平常学子,至少人身安全方面不必担心。
“并无确切去处,沿着一个方向走,走到哪里便是那里,人生何处不江湖?”卿容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如此,卿大哥可否捎我一程?”明煦紧接道,他忽然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仔细想想似乎还不错,他现在书院方面各门课程成绩都达到了“良”,徐先生那里也不必日日去了,差的不过是经验与积累。
明煦对自己人生的规划就是一步步科举入仕,而入仕之后怕就是没什么闲情去四处游走了,也不如科举之前合适。现下似乎是个好时候,读书循序渐进,距离乡试还早,正是无职有闲。不过祖母那里怕是不好说,如果有卿大哥捎带着,她应该会略放心。
明煦这边正思量着,就听见卿容一声轻笑:“捎上你?外出游学算不得小事,可是想清楚了?你今年还不满十三吧?家里应是轻易不许你出远门,这是拿我做挡?”
“卿大哥,看破不出破嘛,你就把我捎出扬州城就好,绝不扰了你的打算,祖母定会让我带上人,届时你也不必担心我有什么麻烦。”明煦打着商量,眼巴巴的瞧他,试图趁着年轻卖个萌,往后就不合适了。
“这是什么话,莫说是你家里人,我也是不放心的,此事明弟欠考虑了些。”卿容摇了摇头,跟家里人玩文字游戏,那还了得。
明煦也知道自己看起来有些莽撞,只是机不可失,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尽力去施行,下次谁知道是什么境地,若是再赶上乡试,会试什么的,那岂不是更没时候了。于是他就缠磨卿容,摆事实,讲道理。
卿容也是没想到一向矜持有礼的明煦还有这等功夫,实在拗不过,无奈道:“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就算依你所言,此后会有乡试,会试,不好耽搁,但这些也不是急于求成的,考完了乡试多磨一场也好,何必急于现在,我现下十六,不是与你一样的秀才功名。”卿容不明白这小孩儿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不是很在意那些名次,将来会试只要不落入三甲就好。”明煦摇摇头,他跟卿容想法不一样,卿家希望出个状元魁首,卿容一直以来也表现出来了这个潜力。他却没有这个压力,他自己也没有祖父是状元出身,自己便也挣个状元回来的想法,只要能拿到天子门生那块敲门砖就好,之后如何,封侯拜相还是湮没在历史洪流之中是要看个人能力与时代际遇的。
“不若这样,倘若你能说服你家中长辈允你出行,我便与你同行一段,待你能自顾了,再分开不迟。”卿容自认是兄,率先做出了妥协。
明煦自是喜不自胜,当下就给卿容做了个长缉:“多谢卿大哥,受我一拜。”达成一半,美滋滋。现下只需思量如何过了祖母那一关就好。
京城贾府。
宝玉还惦记着林妹妹那日宴席上说的话,想着与她分辨个明白。这日得了空,便来了黛玉房中。彼时黛玉正在睡午觉,丫鬟们皆在外边自玩,宝玉掀了帘子就进了里间,见她正睡,上前来推醒,“好妹妹,怎睡的这般早?仔细晚上又没觉。”
黛玉惊醒过来,见是宝玉,“你怎就过来了,紫鹃她们又到那里去玩了?可见平日里在别处舒坦了,竟是愈发的没规矩。”
宝玉听她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你对我不满,又何苦来怨她,好妹妹,死也要我死个明白,往年平日里我不是进来就进来了,怎么回了趟扬州,你便与我如此生疏。”
黛玉冷笑:“这又是犯痴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我渐大了,怎能与小时相较,你若还是这般没规矩,便是害我。”
“妹妹怎么也变得开口闭口皆是规矩,如小时那般不好吗?再者,我待妹妹好还不及,又何来害你一说?”宝玉觉得委屈。
紫鹃在两人起了争端时便赶忙进来了,此刻见黛玉不搭理,便接口道:“想必宝二爷也是知道的,去年我们姑娘回家,林老爷给定了门亲事,巧是明姑娘的兄弟,如今宝二爷与姑娘都大了,古训男女七岁不同席,再不好同幼时那般的。”
紫鹃话说的明白,不偏不袒,她是贾家的丫鬟不假,但更是黛玉的大丫鬟,以后是要陪嫁到明家去的,黛玉不好,她又有个什么好结果,之前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老太太的心思,不敢说心里没有别的想法,贾府眉眼高低的,她敢说没有那个丫鬟是全无做姨娘的心思的。
只是如今老太太的想头落了空,她自然是不敢再想的,自己是林姑娘的大丫头,若是跟了宝玉,那叫什么事儿,林姑娘的名声是不用要了,届时明家贾家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了,何苦。这些日子也想通了,出了贾府也好,左右林姑娘也不会亏待了她。
却不想这句话捅了宝玉的恶处,他平日里最恶别人在他跟前提起黛玉亲事,怒急了口不择言道:“可见我那林姑父也是个不通的,果然男子皆是混沌浊物,竟是将妹妹许了出去,将她往火坑里推,我明日就去禀了老太太,不让妹妹嫁了,我们姐妹们还是一处玩。”
黛玉听了这话,气的直掉眼泪:“对子骂父,无礼之徒,紫鹃快将他打出去,算我求你们,快给我留个清净地儿。”
宝玉见黛玉气哭了,反应过来,心里是又愧又悔,便要作揖求饶,紫鹃赶紧拦了他:“宝二爷快出去吧,我们姑娘这会儿怕是不想见你。”
宝玉无法,只得退了出去,走时不忘对着黛玉说:“今日是我无状,妹妹别往心里去,改日我再来给妹妹赔罪。”
黛玉只管靠床里边垂泪,再不理他。
紫鹃叹了口气,自去劝了。
过了两日,约莫着黛玉气也消了,宝玉果然带了东西来赔罪,却是吃了闭门羹,黛玉闭门不见他,他无法,只得日日去黛玉门前守一会儿,希望能感动林妹妹,给开了门。
黛玉一连几日的闭门不出惊动了贾母,叫了紫鹃过来,听了俩兄妹这次闹起来的事因。老太太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本来是不插手这些小辈之间的玩闹的,如今亲自出来调停。
黛玉自然不好逆了外祖母,少不得饶了宝玉这一回,宝黛二人言和,黛玉心里的疙瘩却不免越来越大。
这日几个姑娘在宝钗处玩,正说着就见宝玉和湘云前后走来了,湘云笑道:“你们几个姐妹日日一处玩,我与爱哥哥来了,也不见你们理一理。”
黛玉自幼是个聪慧的,也最见不得别人犯蠢,见湘云这般说,打趣道:“偏是咬舌头说话,竟是个‘二’与‘爱’不分的。”
史湘云道:“你是个专会挑人的,我这辈子都是比你不上的,我只希望你找个林姐夫是个咬舌的,让你天天听这‘爱’‘厄’去。”说的是众人皆笑,宝玉本想插话,见她提起这茬,倒是不好开口了。
黛玉起身作势就要挠她,湘云赶紧跑了出去,黛玉赶到门槛处,宝玉怕她绊倒,忙劝:“那里就值得这样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黛玉抱着手:“我若绕过云儿,必叫她蹬鼻子上脸。”
前边湘云见黛玉被拦住了,就笑:“好姐姐,饶了我这一会吧,下次必不敢的。”
身后宝钗也劝:“看在宝兄弟的面子上,都别闹了。”
黛玉不依:“你们都是一气的,全来戏弄我。”
湘云见黛玉似是动了真怒,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旁边的惜春与她解释了原委,史妹妹晚来不知,林妹妹已定下了亲事,不好拿着个与她打趣的。
湘云听了解释,有些惊讶,竟是定了亲,喃喃道:“原是已经知道了不是个咬舌的。”说的惜春噗呲一笑。
几人闲话了一回,用过晚饭,湘云仍在黛玉房中安歇,与她说悄悄话,亲密的很。黛玉也知道白日里湘云之语乃是无心,于是仍旧与她交好。
天明起身穿衣,黛玉送了湘云出去,用了早饭,思量着回里间睡个回笼觉,昨日与云儿闹的晚了些。黛玉将准备宽衣,就见紫鹃进了门,拿了一包物件搁桌子上,“一大早的,明姑娘就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我瞧着这次似乎有信。”末了一句紫鹃是凑近了说的。
黛玉被她弄得红了脸,把那袋子打开,是些女儿家平常用的东西,还有一些京城现下正时兴的花样子,应是明睐送的,翻到下边果有一封纸信,有飘逸俊采的手书:林姑娘亲启。
是哪个已毋庸置疑,自从两人分开了去,明煦一旦有信,不再称林妹妹,一律写作林姑娘。
第23章 出发游学
林姑娘亲鉴,展信如晤。
陌头之柳色已绿,而君之音信久杳。非我赘言,君当应诺。每隔若干时,一通消息,使我在远知君近信。子不来,幸我往。
一载不得见,君事俱安好?旧疾有发?亲眷和睦?心有不快垂泪否?你我亲近,世上万般,皆可与我言,今虽与君千里遥,愿尽心力矣。
今去信与尔,缘是有事相告,我不日将离扬州游学,行迹不定,家中尊长已允。此后二三年,不得君音,时或有信与君,盼君慰藉一二。
手此,念君清宁福安。
明煦于二月初二。
黛玉捏着信纸的手微颤,别后一年来,已是第六封了,却还是不能习惯这人的风格,说话写字都按心意来,半点不顾忌。真真是故意惹人羞。心里胡乱想着把信读完,黛玉将信纸按原路轨迹折好,“紫鹃,你还将收到匣子里。”
紫鹃得令,接过了就打开书架下层的一个紫色匣子放了进去,里边还有几封书信并些小巧的玩意,不难想到,与这封信出自一人。紫鹃这才小心的将匣子锁好了,还未起身,便听见自家姑娘略带试探的声音,“紫鹃,那明姐姐使来送东西的人,可是已经走了?”
紫鹃起身,略带笑意:“还没呢,我留他吃茶来着,姑娘若是有话交代或是捎带什么,都赶得及。”
黛玉被她笑的羞恼,作势就要打,“好你个紫鹃,竟也来调笑我,你今日得意,却不想想,待你说亲了,少不得让我找补回来。”
紫鹃笑的更欢了,边笑边讨饶:“好姑娘,饶了我吧,再是不敢的,还是快说说有什么吩咐,明家的还在等着呢。”
黛玉只得先放了她,稍后再计较,现下明显有更要紧的事,她默默思量了一会儿,绕到书桌前,提笔将明煦的问候一一答了:一切安好,并未有疾,姐妹皆睦。
写到有无心伤时,黛玉略顿了顿,有一墨点落在白色宣纸上,晕出一片。她将这张扯下,换了一张重新落笔:生如潜修,我心修浅薄,难免自扰,幸得君所赠,有所慰藉。
这句说的是明煦常托明睐送些新鲜有趣的书来,大多是游记杂文一类,也有描写民俗乡闻的随笔,无一例外都是烟火气息的书籍,他也不过是盼着黛玉能解解闷,放眼在外些,世上美好有趣的人和事有很多,凡尘皆可爱。不要过于计较贾家的人,事儿。
黛玉知他心意,心有委屈不快时,少不得多想想,为这事儿心伤落泪值不值得,有没有人在乎。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会不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拿去做了谈资笑料。
一一写完了,又在末尾轻轻添了句:临窗听雨,念君旅安。
仅有几句,黛玉拿了剪刀将之从整张纸上裁了下来,撒了些香粉,静置一旁待晾干,略停了停,又转去了里间,将那枕下的发带取出来仔细折好,在绣篮里翻出了一个早就做好的暗青色荷包来,亦是锦鲤的绣样。
拿着两样东西出来,纸上字已经晾干,遂将这简易的花笺折了又折,塞进了荷包。
“紫鹃,你找了物件将这两样包好了,给明姐姐送去罢。”黛玉吩咐,已然平静了。
看着紫鹃找了合适的盒子包好,拿了出去。黛玉一个人坐在绣床上发呆。
似乎是听爹爹提起过,明煦是四月里生人,那便是不足十三了,年纪这般小就要出去游学,明家祖父母竟也是同意的,难道就不怕他在外边有个不好么。
黛玉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男孩子都是几岁开始在外的,但瞧着宝玉那样是不行的,明煦只不过将大了他两岁,此去应是不易。黛玉有些后悔没在回信里多提一句。
可明家长辈都是同意了的,事已成定局,也不是自己略劝一劝就能挽回的,自己这封信能否追的上他还不知晓呢。只得安慰自己,明煦说会时常来信,可由此窥见一斑。
明家自然也是怕自家孩子有个好歹的,宋氏自收到消息以来,心里的担忧更甚于黛玉。
“煦哥儿还那样小,入了书院不过一年,将将适应了,哪就急着出去游学呢,我是没听过这个说法的,你不是也没游过这劳什子学,不也好好的考了试,做了官。”宋氏说着拿手肘撞了撞丈夫。
今天不是朝会日,明溯在家用早膳,被宋氏倾述,他有些无奈的推了推碗筷:“夫人,自打你昨晚收到煦哥儿的信以来,这句说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遍了,今日休沐,可让我安生会儿吧。”
见明溯不仅不接话茬,还在这里抱怨吵了他,宋氏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好好好,你安生,嫌我这里不安生去别处啊,正巧昨个儿柳氏还令人来哭说身子不舒服,请老爷去看看。她好容易大了肚子,金贵着呢,你去瞧瞧她,正好你们两厢都得了安生。
宋氏说着说着就拿帕子捂了眼睛,泣音道:“只是可怜了我的煦儿,远在江南不说,今要自个儿外出去,竟是连个过问的人都没有。我这个做亲娘的念一句也是不能的,无故的讨人嫌。”
明溯见发妻难得失态,没了平日的端庄,顿时心里就有些愧疚,怨自己说话不够柔婉,女人在自己孩子身上的事儿慌乱些总是难免的,是他苛刻了,再开口时就软了语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之事,提柳氏做什么,你若嫌她不规矩,给她立上一立,教上一教不就好了,小户人家出来的,难免失了态度,也值得你往心里去。”
说完了小妾,明溯接上了宋氏上一句话:“快别哭了,让下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你也别说我不过问他,我这个亲爹心里的担忧挂念不少你半分,只是父亲总是有分寸,哥儿大了也是要出去练上一练的。”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出门游学过,可这不是咱们煦儿有天分嘛,父亲说过那孩子资质胜于我,自然不能与我一般对待,父亲有此安排定是觉得煦儿将来有所作为,磨炼一番才好。”
宋氏见他自贬,由哭转笑:“这话你到煦儿面前说说?”
“这哪是在孩子面前说得。”明溯也笑,只能在妻子面前说说了,哪能在孩子面前提。真说了那还不让他翻了天去。
见明溯服了软,宋氏也不与他计较。明煦这信儿来得急,不叫人做准备,宋氏忙着收拾些轻便实用的东西给送去,又写了几张纸的嘱咐,言说在外一切小心,不可轻信于人,不得乱用食物……
完了不敢耽搁,让人去问大姐儿那里有无东西物件要给,一并送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明煦牵着马来到渡口,卿容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他过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囫囵的打量了一下明煦,笑道:“倒是比我想的轻松些。”
明煦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知他说的是什么,他这次出来称得上是轻车简从,行李是些换洗衣物与盥洗用具,一些茶盏杯碗,人带了两个,这还是他与祖母斗智斗勇的结果。
如预想中一般,祖母根本不允他这个游学计划,说小孩子太过莽撞,想一出是一出,殊不知外边有多危险。明煦无法,只得将自己的今后安排规划与祖父说了,说服了祖父后,再由他来说服祖母。
果然祖父比祖母好攻略多了,在他保证能顾全自身安危之后轻易的就同意了,明煦不知道祖父怎么跟祖母交代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祖母虽然很是不情愿,却是应允了,只是她提出要见上一见这个卿容卿院首,明煦少不得转述给了他家卿大哥,然后卿大哥很给力的得了孙氏的信任。
但是关于带几个人出去,还得明煦自己与孙氏说,这个他还小小的使了个手段,他心里是属意带着长安,但与祖母说的时候,就说谁也不带,要自己一个人去。果然与他预想的一般,孙氏是如何都不同意他一个人,于是在孙氏的好说歹说之下,他“勉强”同意带上长安。
若是一开始就说带上长安,那祖母铁定会把长春也给塞上,他是去游历,不是出门踏青好吧,但是没想到的是过了祖母这一关,临走时祖父给了个人,却是无法拒绝的。
祖父决定好的事儿,想来难以更改,况明煦也不想违逆自家祖父,十年的经验告诉他,祖父总是对的。
还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前一日,他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信礼,险险没错过去母亲的关心与小姑娘的心意,温暖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喜悦啊。明煦唇角微勾,不自觉的微晃了晃腰间的荷包。
卿容是两个人,算上马车前那个青壮车夫。按照他的话来说,一个人行走在外未免太寂寞了些,这个车夫与他是自幼熟识的,不仅仅是车把式,还兼职陪聊,跑腿等。
两人略说了两句就直接出发了,少年人不是很讲究黄道黑道,取一舆图,择一方向而去。
第24章 有村冢上
约莫走了一日,明煦一行便出了扬州城,前边是一望不尽的官道,郊外无人,仅有与他们一般的马车或车队驶过,无趣的很。
卿容看着有点蔫儿的明煦笑道:“这才是第二日,就受不得了?”
“倒是没想到是这般风景。”明煦无奈,与他想象游学中相隔千里,他预想中的是游历名山大川,拜访大儒居士,于俗世中学习历练。结果出来两天,除了如厕根本没下过车,一路上颠来颠去,就这还是相对平缓的官道。
卿容似是知他心中所想,伸手点了点车内小几的桌面:“旅途本就如此,大多时候都是枯燥无趣,少有意外发生,你读的那些游记却不会记载这些。”书上只会写景有多美,却从不说路有多难走。
“再忍忍罢,前边就是个村庄,可以下去看看,歇上一歇。”卿容收了几上的棋盘。
“舆图上应不会如此详尽,你是如何得知前有落脚之处,难不成又是所谓的经验之谈?”明煦狐疑道。
“自然不是,这地方我也是头次来,不过我是如何知道的,明弟一看便知。”卿容忍笑。
明煦借着他撩开帘子的手望去,果然看出前方到几缕炊烟来。
眼看着离村子近了,明煦他们路遇了一农汉,约莫四五十岁,略显瘦弱。观其打扮应是前边村子里的农人百姓,他手上并无农具,正闲走在乡道上。
卿容让停了车,与他打招呼:“老伯,我与家中弟弟出来求学,途经此地,欲稍作休憩,可否告知前边是个什么地方?”
卿容尽量转换了说法,可对于乡下老农来说还是显得文绉绉的,那人却是话接的自然:“前边就是我们冢上村,客人来喝口水歇歇脚啊。”他说完似乎是有些窘迫,挠了挠头,不留神话就顺着嘴出去了,瞧着是个富贵的外乡人,也不知道嫌不嫌咱们腌臜,可他嗫嚅了下嘴,终是没有收回。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明煦努力分辨他浓厚乡音里的的话意,卿容却很轻松地与那人聊了下去:“冢上?倒不是个一般的名字。”
农人听了卿容的话显然有些高兴,“听族里长辈们说的,咱们村子里以前战乱的时候,有位将军埋在了这,所以叫了冢上,来的人都说不一般。”
“原是如此,敢问老伯贵姓?既是前面村子里的不若上车来,让我们捎带一程。”卿容邀他上车。
那人听罢楞了一下,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不能弄脏了贵人的马车。”
“我们那里是什么贵人,都是不妨的,况是与此间不熟,有的要问老伯呢”卿容笑着解释。
那人一听需要他帮忙,这才没了扭捏,上了马车,所幸卿容的马车足够宽敞,多了个人,也不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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