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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护卫请留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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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亲去世后受尽了苦楚的陈湘榆,她心中有怨有恨有愤怒,那都是有主的,当她眼睁睁看着几条无辜的人命在她眼前消逝时,她心中是止不住的战栗。
旁人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和我在一起,而我会一直照顾你,这样就够了。
钱琰强行将她带走时,这样与她说。
陈湘榆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短暂的一生,母亲体弱,父亲在世时虽然偏宠二姨娘,可对她与母亲,也总算是不错。后来父亲去世,新任家主的生母是四姨娘,又怎会将她放在眼里。
短短半年间,陈湘榆在后院里,看透了人生百态。
后宅之中,姨娘失德,她撞破了三姨娘与长工偷情,仓皇离开现场的时候不小心被长工发现,于是躲进了陈如雪的院子,她原以为自己虽然与这个二妹妹不是很近,她不会施以援手,谁知陈如雪得知事情之后,竟十分关心,说三姨娘既然得知此事,事情若是揭发出来,纵然三姨娘受到了惩罚,但按三姨娘歹毒的个性陈湘榆也没有活路,她甚至替陈湘榆出主意,让她先离开陈府再做打算。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待见她,她在离开的时候偏生听到了陈如雪与贴身丫鬟的谈话,发现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与她的未婚夫有私情,甚至还打着让她出嫁前失德,如今正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解决了。
父亲去世让陈湘榆的世界崩塌了一半,而那一夜,她的世界全然崩塌。
她并没有按照陈如雪与她计划好的线路离开,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谁知祸不单行,却遇见了那个与三姨娘偷情的长工,后来便是受伤毁容,被人所救。
钱琰后来告诉她,三姨娘死了,那个长工也死了。所有该死之人,全部都逃不掉。
陈湘榆从来不知道有人竟会有这样偏激而浓烈的感情,那简直……像是一种病,钱琰竟然还认为他们彼此相恋。
人在绝望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能死去,一了百了。而在绝望过后,也会有求生的欲望。
陈湘榆想,即便是自己容貌已毁,嗓音不再,可也还是想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生,无愧于母亲的生育之恩。但她无法想象自己与一个偏执到有病的人呆在一起,在他眼中,生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即便是伤及无辜,他也毫无负罪感。
她被钱琰从那小屋子强行带走之后,行动就被限制了。钱琰在的时候,他会让她在四合院里自由行动,可片刻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那样看着她,看得她心中直发毛。而他有事情要离开的时候,就会将她安置在房间里,点上熏香。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香,那种香只要闻了片刻,便会身体发软,手脚提不上一丝力气。
陈湘榆被展昭扶着走出房门,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子终于清醒。
展昭扶着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原本不能离开的时候,心心念念着要离开,忽然得救了,心中反而有一丝迷茫,陈湘榆问:“可我要去哪儿?”
展昭正要回答,忽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除了与我在一起,你哪儿都不能去。”
两人应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着白衣的斯文男子,他手中一把秋水长剑搁在一个红衣女子的脖子上,脸上表情阴狠。
展昭:“……”
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展昭此刻心中直想骂娘,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对姑娘家爆粗,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内涵。
展昭和陈湘榆,钱琰和丁月华,四人正在四合院的院子中相对而立,形成一个对峙的场面。
“别想着从我眼皮底下带走她。”钱琰的眼中带着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疯狂。他所指的,自然是陈湘榆。
陈湘榆迎着钱琰的视线,忍不住往展昭的位置动了动,谁知这样的举动确实激怒了钱琰。
“让湘榆过来,否则我一剑杀了她!”清亮的湛卢剑抵在丁月华雪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展昭:“钱琰,此事与她无关。”
钱琰面无表情地看向展昭,又看向陈湘榆,忽然笑着说道:“我本也不想伤她,可她不识好歹,非要前来搅局,我也只好不留情面了。”钱琰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展昭,“听闻展大人武功卓越,我心中实在害怕。不如这样,展大人您先自废右臂,我便考虑放她一马。”
在场几人除了钱琰,解释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看向展昭。
只听见丁月华惊呼一声,随即展昭便手起剑落,右臂垂下。
钱琰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丁月华不由得怒骂:“谁让你伤了自己的,我便是宁愿此刻死了,也不要你救!”
展昭心里忍不住骂了句他大爷的,叹息,这时候她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丁月华看着展昭垂下的右臂,快要哭出来了。
“蠢死了,谁要你救!”丁月华的眼眶里转着水光,看向展昭的目光尽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就算你废了自己的手臂,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他适才与我说了,他竟然真的将如雪——”顿了顿,她终于是没能把话完全说下去,因为她脖子上的那把湛卢剑再次与她脖颈的皮肤接触。
钱琰眼睛微眯地看向展昭,那眼神是说不出的狠厉:“展大人,你再不让陈湘榆过来,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展昭抬眸,眼睛忽然微微一缩,随即笑着说道:“你怕什么?如今我右手已废,你大可直接带着陈姑娘离开,何必非要挟持另一个姑娘苦苦相逼?还是……你怕陈姑娘心中并不情愿跟你离开?”
他的话仿佛是动了钱琰的逆鳞,他的神色蓦地变得十分愤怒,“你胡说些什么?我与湘榆是两情相悦,她又怎会不愿意跟我离开?分明是你胁迫她,不让她跟我走!”
展昭:“……”
“废了右臂算什么?谁知是真是假,我要你将你的右臂砍下来!”
展昭站立着并没有动作,手臂上的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然后流过手腕顺着指尖往下滴。
钱琰手中的湛卢剑已经再度在丁月华的脖子上弄出一道新的血痕:“还不快——”钱琰的身体蓦地一僵,只见已经废了右臂的展昭身影一闪,已经都到了钱琰跟前,手腕陡起,将钱琰手中的湛卢剑夺过来。
原本被挟持的丁月华重获自由,而在钱琰的后背心,插着一支弓箭。
弓箭就在展昭激怒钱琰的时候从屋顶俯冲而下,直取钱琰的后心。而在屋顶上,一身水绿色衣裳的皇甫楠和王朝两人并肩而立,皇甫楠手中还拿着弓箭,而王朝手中拿着箭筒,表情既像是惊喜又像是惊吓。他大概也是才发现,开封府除了文有公孙策武有展昭之外,原来还有个能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四姑娘。
钱琰“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那双眼睛看着陈湘榆,似是祈求,但又带着依恋。那只在地上的手微动了下,朝陈湘榆抬了抬。
陈湘榆被一连串的事情弄得脑袋直发蒙,但当她看到钱琰被皇甫楠一箭射中的时候,心中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这个男人即便是再病态再对不起旁人,也没有对不起她。她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体,缓缓将手放在钱琰的手上。
她垂下双眼,看着那只静静握着她手的大掌,轻声说道:“若有来世,你当个正常的好人,我等你。”
干净的地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色,陈湘榆的绣花鞋也被血染上,而她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那个本该成为她小叔子的男人缓缓闭上眼,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原本紧闭的四合院后门被打开,被包拯派来与展昭等人接应的王朝马汉已经带着衙役进来善后。
丁月华看着展昭手臂上的伤口,眼圈一红,眼看金豆子就要掉下来。
展昭心底暗叹一口气,脸上带着十分歉意地说道:“展某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丁姑娘,您是丁老夫人最为重视的侄女,两位兄长年纪虽轻但均可独挡一面,姑娘家的眼泪,要为值得的人流,展某不配。”
丁月华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要掉不掉,她抬眸看向展昭,盈盈水眸,饶是铁石心肠也难以抵挡。展昭却没看向她,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不远处正在与王朝说话的皇甫楠身上。
丁月华看过去,心底一阵苦涩,明知不该问,却忍不住,幽幽问道:“如果是她,你还会这样说吗?”
展昭愣住,终于回头看向她。
丁月华问得更加直接:“如果此刻我是皇甫楠,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她的话让展昭失神了一瞬,他假想了一下,如果是皇甫楠……他想,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然而,皇甫楠却不像丁月华,皇甫楠看似温和,对待每个人好像都用了十分真心,可展昭觉得那种十分真心,并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成分。
皇甫楠看着好像离他们很近,可实际上,她将自己保持在与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中。既不会远离他们,但也不愿意走进去,执意地停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不会让人觉得生疏,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于是,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对皇甫楠有特殊感觉的展护卫,在丁月华的逼问下第一次这样直面自己的心情。他有些错愕,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栽了呢?
第39章 风月恨(一)
包拯一人的南下之行终于结束,回到开封,再度回想在江南的那些事情,放佛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人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就是不久前的事情,想起来的时候,恍若隔世。
“我听说,在杭州之时,曾有人想拖你义兄为展护卫做媒。”一身素衣的李氏,正在缓缓踏上进入大佛寺的阶梯。
李氏在听说皇甫楠江南一行生了一场重病之后,便心疼到不行,皇甫楠一回来,李氏就让包拯放皇甫楠半个月的假,好让她休养。皇甫楠对这个义嫂的好意并没有拒绝,一路上舟车劳顿,偶尔还有一些案件来操心,说实话,她也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皇甫楠的休息,其实无外乎就是现代人休息的常态。那就一个字——宅。
皇甫楠回到开封城之后,先是没日没夜地睡了三天,睡到李氏都担心她会谁出毛病的时候,她终于去跟李氏请安了。李氏见状,心中相当欣慰,然而还没欣慰上两天,李氏又发现皇甫楠竟然已经三天没出院子了!
李氏原本不是爱操心的命,后来嫁给包拯为妻,丈夫是个非黑即白的人,虽然上有明君,可私下找茬的不少,前来刺杀的也不少,久而久之,李氏就成了操心的命。后来好不容易有个仙君托梦,说有个义妹是包拯的贵人,这回她对包拯是放心了点,但又开始操心这个义妹来。
皇甫楠在李氏看来,那是相当的好,相貌好脾气好涵养好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不是在开封府里跟那群干起活来没日没夜的男人们一样是个工作狂,就是闷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氏见皇甫楠在院子里宅了十天八天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将皇甫楠拖出来跟她一起去大佛寺还愿。
皇甫楠提起衣摆,一边缓步踏上阶梯一边与李氏说话,“展护卫仪表堂堂,甚得长辈喜欢,姑娘家的兄长认为他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李氏侧头看向皇甫楠,眸中流露出几分欣慰。
其实不论当初的梦境是真是假,如今的李氏对皇甫楠是真的喜欢。她虽然从未说过,但心底里总希望皇甫楠是个坚定而不是宽容的姑娘,既不要过于锋芒毕露,但也不要甘于庸碌,而这大半年来,皇甫楠从未让她失望。
“那你呢?”李氏忽然问。
正在低头看着脚下的皇甫楠有些错愕地抬起脸,无辜地望向李氏,笑问:“我什么?”
“你什么?当然是你觉得展护卫怎样了。”李氏的话脱口而出。
江南之行,李氏虽身不能至,但有包兴这么个百事通,她对杭州上包拯和皇甫楠身上发生的事情几乎都了若指掌,有的事情说不准皇甫楠忘记了李氏还能替她记得。
皇甫楠眨了眨眼,总算是明白李氏的意思了。
“展护卫为人沉稳,能独当一面,是义兄的得力助手。”停了停,她又补充,“他与公孙先生一样,都是义兄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李氏被皇甫楠的打太极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然而还不等她再说话,大佛寺的主持已经出来迎接了。于是只好横了皇甫楠一眼,便笑着与主持说话,然后再想着要捐多少香火钱了。
皇甫楠趁着李氏与主持说话的时候,走开了。
大概是大清早的原因,大佛寺中烟火缭绕,但却没有多少人。
她顺着阶梯而上,踏进佛堂,佛堂中,菩萨静坐在莲花台上,眉眼间尽是慈悲。
皇甫楠取来几柱香点燃,闭上双眼,一脸虔诚。
其实她这次是来还愿的,当初杭州《孽世缘》一案,公孙策让钱琰捅了个大窟窿,她当时生怕他熬不过去,古今中外的神佛都被她拜了个遍,如今的公孙策还能与他们谈笑风生,不论怎样,她总归是得来还愿的。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心诚则灵。
其实李氏想说什么,皇甫楠是懂的。
但皇甫楠此人,不论心中有多少个窍,好像对“情爱”二字就是一窍不通。
或许,并不是一窍不通,而是这些风花雪月于她看来,或许不坏,但也没什么好的。她就是自己父母爱得死去活来之后的结果,最后呢?那对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男女一旦反目,昔日重重山盟海誓便如同是一场笑话,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抛弃。
皇甫楠对父母,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年代久远,她甚至不记得父母的长相。如今唯一记得的,是在深夜的街头上,那个朝她伸出手说要带她回家的刑警。
那个人,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善意,所以让她对这个世界也恨不起来。
皇甫楠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一尊菩萨,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上便出去找李氏了。
回去路上,李氏还在为皇甫楠到底对展昭的想法怎样而旁敲侧击,弄得皇甫楠哭笑不得。就在皇甫楠想要跟李氏说话的时候,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皇甫楠眉头微蹙,冷静问道:“什么事?”
“四姑娘,前方有打斗。”马夫回道。
皇甫楠收敛心生,随手拿起马车里的一把弓箭,与李氏说道,“嫂嫂,我出去瞧瞧。”
自从她在杭州显摆了一下她的射箭之后,展昭便不知道在那个武器铺找了一把弓箭,不像男子用的那么笨重,但威力却不减。展护卫的说法是,姑娘家,总得要有个武器傍身,你既不能用剑又不会使刀,那便带个弓箭在身上,有突发事情时还能自保。
当时的皇甫楠心中觉得在这些江湖高手里面,估计她的箭还没射出就已被放倒了。想虽然是那样想,皇甫楠还是乖乖接受展护卫的好意,聊胜于无,免得以后被认为她会成为团队的后腿。
“皇甫,小心!”李氏从布幔往外看去,发现她们的马车就停在路中央,而前方正在打斗的人却并没有离开。
只听见皇甫楠放沉了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猖狂。”
话才说完,皇甫楠意外地发现前方有一个人正被人保护着,那人正是如今朝中庞太师的门生姜大人。
皇甫楠看见那个姜大人就后悔了。
这个姜大人既然能成为庞太师的门生,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前方是几个黑衣人正在与姜中行的人缠斗,开始还不相上下,最后竟慢慢处于下风。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朝廷命官,尔等简直目无王法,给我将他们拿下!”姜中行见形势见好,原本还带着些恐惧的脸色一变,尽是狠厉。
只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朝廷命官?便因为你是朝廷命官,我便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杀尽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皇甫楠闻言,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个声音竟不像是成年人的声音,倒像是……还未变声的男孩子的声音。
只见姜中行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如果你们还有活命机会的话,欢迎至极。”
而此时,一个护卫的刀猛地劈向其中一个黑衣少年,皇甫楠情急之下,手中弓箭竟然射出去一支,疾驰而去的飞箭与护卫的刀在半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而那个少年回头看了皇甫楠一眼,大声吼道:“撤!”
几名少年对望一眼,自知已无胜算,再打下去只会将命仔都给赔了,便各自分散了几个方向逃去。
“不许走,你们还不给我追!”姜中行叫道。
可那几个少年虽然功夫平平,但轻功却好得少见,眨眼之间,便不见了人影,留下几名护卫面面相觑。
姜中行大怒,骂了几声饭桶,满腔怒火便转向刚才出手的皇甫楠,厉声说道:“你到底是何人?刚才若不是你,他们根本无法跑掉!”
皇甫楠眨了眨眼,然后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朝对方抱拳,“这位大人,适才几位小兄弟应该年纪尚幼,或许只是误入歧途,何必赶尽杀绝?”
姜中行眼睛微眯,看向皇甫楠。皇甫楠杭州一行做男装打扮习惯了,如今出门为了方便也换了一身水绿色的男性长袍,姜中行看她虽然相貌偏女相,但看到她手中的弓箭和适才露出的那一手箭术,也没想太多,只厉声说道:“赶尽杀绝?你可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你适才阻挠本官缉拿朝廷要犯,是否与他们是一伙的?人来,给我拿下!”
“谁敢!”还不等皇甫楠说话,在马车上的李氏已经忍不住怒斥。
她人还在马车中并不露脸,但一声怒喝自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感觉,让姜中行不由得一怔。这些在官场打滚的人,除了包拯这样的异类之外,大多数人早就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看人的本领也是一流的。
姜中行上前两步,脸上怒容不改,语气却放缓了些,看向皇甫楠,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适才为何要出手助那几名少年?”
皇甫楠眨了眨眼,她本不想惹什么麻烦的,惹上麻烦不要紧,但如果麻烦要到包拯那里去,就不太好了。
就在皇甫楠组织语言的时候,马车里的李氏忽然将墨雨喊了过去,交代了几句,接着墨雨便走了过来,站在皇甫楠身旁,朝姜中行福了福身,朗声说道:“这位大人,我家四姑娘姓皇甫,她的义兄姓包。我家夫人说了,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姜中行闻言,顿了顿,随即脸上便做恍然状,“原来是皇甫姑娘。”包拯认了个义妹的事情大伙儿都晓得了,连皇上都给开了特权。姜中行心中虽然恼皇甫楠适才的举动,但他总归是场面上的人,当下便缓了脸色,但该说的还是忍不住说——
“皇甫姑娘,适才那几名少年,便是最近不断行刺朝廷命官的团伙。你念他们或许是年幼误入歧途,可他们却是不开化的刁民,若是他日再有朝廷命官死于他们之手,那便是你我今日的过错啊。”
皇甫楠:“……”
第40章 风月恨(二)
皇甫楠那天与李氏一同前去大佛寺上香,回来路上不小心坏了姜中行的事情,后来还是李氏将包拯搬出来才了事。
那姜中行场面上话说的是好听,回头就将事情跟庞太师说了,庞太师拿那事在仁宗皇帝面前参了包拯一本,仁宗皇帝虽无意责怪包拯,可庞太师总有本领将鸡毛蒜皮大的小事,渲染成长期以往国之将亡的大事,仁宗皇帝只好口头责怪了包拯几句,便让他将功赎罪,彻查此案。
才休完假回开封府的皇甫楠,得知包拯因为她的事情而被参了一本,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此刻正在屋外长长的廊道上透气。
当初他们南下的时候,不过是初夏,如今回来,却已经是初冬了。
外头微冷的空气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些,但心中的那股郁闷还是萦绕不去。她双手撑在栏杆上,垂下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从外头回来的展昭见到她,剑眉微挑。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展昭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停下。
皇甫楠抬眸,“我在想那天的事情。”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任谁听了大概都会莫不清楚头脑,但展昭却奇怪地听懂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有些郁闷的姑娘,很想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手指动了动,忍住了。
他担心会被当成登徒子。
展昭手中佩剑往栏杆上一搁,笑着说道:“不用想太多,那并非是你的错。庞太师与大人积怨颇深,即便不是因为你那天的事情,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大人的麻烦。”
叹息,展护卫自打从江南一行回来之后,就成了开封府史上最没立场的护卫。什么事情跟皇甫楠有关,他都能找十个八个理由说那不是她的错。
展护卫对自己的这种心态,也很无奈,他有时候忍不住问自己:我这是打算就算她杀了人,我也要帮忙挖好坑方便她抛尸吗?但转念又会想:算了,这辈子也就栽这么一回儿,就算她真杀人了我也要帮忙挖坑。
杀人帮忙挖坑抛尸真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至今为止,展护卫没有觉得这个姑娘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思。
展护卫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从前没试过对一个姑娘有这样的好感,忽然之间一桶名叫人间情爱的水对着他当头泼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于是只能自嘲地想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她很多钱。
于是,上辈子欠了一屁股债的展护卫说:“皇甫,你与其在这想这些事情,不如与我一同去找公孙,我们又有活干了。”
皇甫楠看向他,“是关于贵族案子的?”
展昭点头,说道:“我已经去将相关的册子带了回来。”
皇甫楠想起那天的黑衣少年,若有所思,“那些死去的达官贵人,真的会是那天要刺杀姜中行的那群少年所为吗?”
展昭拿起他搁在栏杆上的佩剑,率先转身往里走,“不晓得,先去看看再做判断。”
开封府一角,包拯正带着众人讨论移交给他们的案子。
公孙策所做的位置上堆满了册子,他自己则手中拿着一个小册子,与众人说道:“过去半年,共有四名达官贵人被杀害,他们或是在城中客栈遇害,又或是在城中有名的风月之地被杀。”
在他们的对面,有一个很大的黑板,板上贴着最近遇害的几名贵族的画像。这个方法,还是先前在杭州追查挖眼杀手的时候,皇甫楠想出来的。她说这样既方便分析案情,又能让大家对现有的发现和线索有比较直观的印象,而在几名遇害者头像的一侧,则是张贴着开封府的地图,图上标出了发现遇害者的地方。
展昭一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黑板上的画像,分析说道:“这几人年龄并不相仿,既有弱冠之年的,也有已过不惑之年。但他们都是在夜间遇害,并在翌日清晨的时候被人发现尸身。”
公孙策点头,随即走至黑板前,指着几个发现他们尸身的地方,说道:“这些地方,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谁来谁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凶手很聪明,他应该是在杀人后,换了一身装束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坐在主位上的包拯听着两人的分析,说道:“姜中行姜大人认为这几人是那日行刺他的少年所为。”
“不,不是他们。”皇甫楠说道。
包拯看向她:“为何?”
皇甫楠:“这几人均是在夜间遇害,并在第二天发现的尸身。凶手能将这些人引到客栈或是风月场所,这说明他们即便是不认识,被害者对凶手也无防备之心。那天的几名少年,若当真是凶手,便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姜中行。”皇甫楠说着说着,忽然就有些愤怒,“那姜中行分明是自个儿不知干了什么亏心事,才招来的几名少年要行刺他。他倒是好,无凭无据,偏说那几名少年便是杀害这些达官贵人的人,还要去庞太师哪儿告状!”
众人:“……”
说来说去,这个姑娘还在为庞太师参了包大人一事而耿耿于怀呢。
包兴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把即将离题的话题扯了回来:“皇甫,这是否都是一人所为?”
皇甫楠摇头,“不,虽然他们被害的地点有一定的相同点,但我觉得凶手不止一人。”
“他们有同伴?”包拯问道。
皇甫楠点头,说道:“凶手年龄并不相仿,有老有少,相貌也并不都是好看的人。”
展昭:“这只能说明凶手对受害者的年龄和相貌并无偏好。”
皇甫楠:“作案手法也不一样。第一个是用腰带勒死的,第二个是一刀刺死,第三个被毒死,第四个是在睡梦中被闷死。若是同一人所为,那只有一种可能性。”
公孙策:“什么可能性?”
皇甫楠侧首看向公孙策,笑着说道:“这凶手跟冯君希一样,一天能变好几个样。”
公孙策面无表情:“你是在逗我玩吗?”
皇甫楠见公孙策一脸无语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说实话,公孙策重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皇甫楠心中对他都有些愧疚,因为要不是当时自己过于自信,对钱琰的举动猜想错误,大概公孙策不会受伤。幸好,此人大难不死,如今还能生龙活虎地在这儿与他们说话。
展昭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眼睛忍不住微眯了下。
皇甫楠清了清嗓子,说道:“世上无奇不有,其实凶手若是能一天变好几个样,也并无可能。”她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精神病案例,一个人就能分裂出两个足球队来,人格有好有坏有男有女,当然还是坏人居多,该多重人格患者一生中杀了数十人,个个死法都不一样。
包拯正色说道:“世上并不是人人都会像冯君希那般。”
展昭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说道:“虽然凶手是不同的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凶手彼此之间相互认识。”顿了顿,展昭又补充说道:“并且他们都一样痛恨这些达官贵人。”
“凶手出身并不显赫,甚至可能出身于最低微的人家,他们应该曾经在这些达官贵人中遭到了一些很不堪的对待,所以才会有如今这样的行为。”皇甫楠接过展昭的话,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而且我想知道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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