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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空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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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这样下去绝对赢不了的,我一把抓住飞镖,正准备突入战场,却被透死死拉住:“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难道我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皱紧了眉,而一边的正一先生也犹豫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在半空炸开,我们齐齐一愣,转头看去,只见沢田纲吉被白兰狠狠击中,整个人瞬间穿透教堂屋顶,伴随着巨响砸落在地。
  白兰紧跟着俯冲下来,一脚踩住他的肩膀,将白龙对准了无法动弹的纲吉:“那就这样吧,再见了,纲吉君。”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白龙的嘴部凝聚出一团橙色火球。球体渐渐变大,眼看着就要射向纲吉,我终于奋力挣开了透的钳制,大步朝那边跑去。
  “白兰,住手——”
  红色的火光自指环上窜起,我没再多想,双手下意识摸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匣子,将火焰用力送进匣口。
  巨大的冲力从匣子中涌出,红光自低处掠过,直扑白兰。他明显吃了一惊,往旁边跳开的瞬间,裹挟着红光的影子穿过他和纲吉间的空隙,以万钧之势撞上教堂正面的圣母像。
  白色的大鸟引颈展翅,发出高亢的鸣叫声。
  大理石像坍塌碎裂,石块轰隆隆响着坠下祭坛,滚过台阶,砸上坚硬的地面。玫瑰窗应声破碎,白鸟迎着彩色碎片穿越石墙,于半空一个盘旋,再次冲回室内。
  我趁机跃入废墟,将藏在掌心的四枚飞镖朝白兰掷去。他身形未动,白龙已飞过来,尾巴一扫,红光撞进它尾部,飞镖纷纷落地。
  白兰轻巧地立在一堆碎石之上,看着我笑弯了眼角:“你以为这些玩具会对我有用吗?”
  我没有答话,飞快地跑到纲吉身边,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吗!”
  纲吉吃力地抓住我的手臂,抬头注视我,棕眸中充满了担忧:“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突然痛呼一声又跌了回去,“脚……”
  我定睛一看,青年的大腿上布满伤痕,鲜血早已将布料染黑。刚才那么剧烈的撞击,想必是影响到了骨头。
  我正要开口,门口处猛然发出一声巨响,天花板的一处竟轰然砸落,硬是挡住了唯一的出入口。
  “小津!”
  透的声音从巨石背后传来,紧跟着正一先生的呼喊:“不要再往前了,透!”
  “小津!快从那里离开!教堂要塌了!”
  像是为了应证两人的推测,整座建筑剧烈摇晃起来,四壁乃至屋顶都在不断崩塌,石板四处坠落,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砸到。
  不远处的墙面已经塌了个口,我急忙扶起纲吉往外走,试图钻过那个洞口离开教堂,但因为全身都支撑着他的重量,实在无法加快速度,还没走上多远,一道强风便呼啸而至。
  身体与一股巨大的力量相撞,立马就被甩了出去。纲吉在半空还用力护住我,以致后背再一次重重摔在乱石堆上。
  他闷哼一声,额头和双拳的火焰早就消失,手套也恢复成了普通的毛线手套,就连本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
  可即使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他还是皱着眉模糊地挣扎道:“津名ちゃん,快走……”
  我使劲摇头:“再坚持一下!”
  狂风裹挟着强大的热量再次袭来,我一咬牙,将纲吉大力推开,白鸟鸣叫着从我们身侧飞过,正好用背部接住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我猛然转身,用力拔出试剂瓶的盖头,将瓶中的所有液体一齐挥出。
  浅红色的火焰抑制剂顿时如雨点般自半空洒落,那条张大了嘴正准备喷射火焰的白龙在接触到这些红色雨点的瞬间突然动作一滞,嘴中的火焰迅速消失。
  我抓住这个空隙,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飞镖朝前狠掷,伴随着一声轻哼,白龙倏忽化作一道影子退回了匣中。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却用掉了我许多力气。我气喘吁吁地抬起头,看到白鸟发出一声清啸,已迎着坠落的巨石越过坍塌的屋顶。红色的火焰从天而降,天光荧亮,勾勒出黑色的剪影,它挥动着翅膀滑向树林方向,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太好了。”
  我松了口气,看向与自己仅仅只有一臂之距的白兰。他拔掉手臂上的飞镖,眯起眼睛,声音中的笑意还是和往常一样听不出真假:“被摆了一道呢。”
  照射在身上的光芒开始变暗,回过神时,周围的出口都已被巨石挡住,透和正一先生的呼喊在此起彼伏的坍塌声中忽远忽近,好像也变得模糊起来。
  白兰恍若未觉地垂下手,又朝我走近一步:“竟然用匣兵器把纲吉君带出去,你自己可就出不去了哦~”他的阴影将我笼罩,我只能抬头看着眼前的笑脸,听他说道,“看吧,最后小津还是选择纲吉君了。”
  我下意识看向外面。
  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鸟类的长啸在远处响起,巨石坠落在眼前,猛烈的气流一下子掀起了我的刘海。
  身体摇晃了一下,我靠着背后的石板,慢慢滑坐在地:“原来使用火焰是这么累的事情啊。”我自嘲地笑了笑,最后仰起头,冲白兰咧开嘴角。
  十年前我是不是也用这副笑容对他微笑过呢?
  “你怎么不说我是选择了白兰你呢?毕竟……我可是把纲吉君一个人丢在未来了。”
  闻言,白兰竟然顿了一下,紫色的眼睛悄然睁开。
  但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眼前的景象已模糊起来,尽管我睁大了眼,眼泪还是漫出了眼眶。
  “糟糕,我都想象到透生气的样子了。我明明不是这样打算的,我明明那么努力……才终于走到了现在……”
  我望着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而它们也安静地注视着我。在这片宁静的紫色中,我看到沉重的石块与烟尘轰然而至,终于以千钧之势将我们掩埋。

  目标尾声 荒芜之后

  我,置身一片荒原之中。
  野草高及腰部,满目的黄绿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好像怎么都望不到尽头。
  我无法从这里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立于此处,只是直觉已在这里等了很久。
  是在等待什么人吗?
  等待着、谁呢?
  我从床上坐起,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病房。
  又做那个梦了。
  每次梦过那个场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却又无法记起那重要之物究竟是什么。
  怅然再一次吞没了我,我只好将视线转向窗外,看着落在树梢上的小鸟,听它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自年初醒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吗?原本还残留着积雪的枝头竟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绿芽,春天就快到了呢。
  我正这么想着,病房门开了,一股甜腻的香味混合在消毒水的味道中散开,我立马转头看过去,正对上青年灿烂的笑脸。
  “小津午睡醒了吗~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但还是好好回答了:“我只是短时性失忆,不是每日失忆一次好吗?最近小说看多了吧,白兰?”
  他将果篮放到我床头,自顾自拿出个橘子剥开:“明明刚醒来的那时候还会叫我哥哥的。”
  “那根本就是被你骗了好吗!”
  这个人真是整天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在今年冬天最寒冷的时候自医院醒来,那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模糊记得自己的名字,基本的信息像是可以抓住,又总是抓不住。
  医生说我因为头部遭受了撞击,影响到了控制记忆的机能,暂时的失忆是很正常的,只要经常与亲人朋友接触,之后自会慢慢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以来,有三个人经常来看我,白兰就是其中之一。
  他现在正在京都和我的青梅竹马真柴透一起管理着我们从小长大的福利院,但他似乎还有其他的职业。正一先生几乎每天都要打国际长途催白兰回意大利处理要务,可白兰每天都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就这么一直留到了现在。
  远在意大利,只能和我视频聊天的正一先生大概天天都在胃痛。
  说话间,白兰已经剥完了一个橘子。但他并不喜欢这种带酸的食物,每次都是剥完就放在桌子上,可为了打发时间,又会继续剥。
  我开始消灭他的手贱产物:“今天透不过来吗?……话说你!不喜欢吃橘子就不要剥了嘛,我吃不完啊。”
  “但是很无聊啊~”
  “让你来做陪我这么无聊的事真是对不起了。”
  “哈哈小津又跟我说对不起了~”白兰唰一抬手,准确无误地将橘子皮飞进垃圾桶里,“透会在晚饭时间过来哦~想他了吗?”
  “不,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
  刚醒来那会儿身体确实很差,大概是因为脑袋出了问题,所以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但经过这么多时间的调理,除了记忆实在没办法全部恢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问题了。
  前几天跟透商量了出院的事,他说要找主治医生确认,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白兰耸了耸肩,剥橘子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篮子里已经没有橘子了。他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棉花糖,动作利索地拆开后,抓起一粒塞进嘴里:“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小津也不要太着急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完,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名黑发女生挥着手走进来:“白兰先生也在啊?津名今天感觉如何?想起新的东西来没有?”
  新的东西?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会多看到一些关于那片荒原的事。
  最开始时,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然后周围开始有了荒草,接着再远一点,我看见了水天一线的边界。
  今天,我想起来,我原来是为了等待某个人的出现,才会站在那里的啊。
  可这算不算是新的东西呢?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头道:“没有,关于你们的事情都已经记得差不多了,正一先生的也是,至于其他……我一直呆在医院里也见不到别人,想记起来实在很困难。”
  “嗯……也对……”藤原明里说着,忽然瞥了白兰一眼,欲言又止地皱了下眉,“那个谁……算了,人不在被忘记也活该!”
  那个谁?
  “明里在说谁呢?”
  “谁也没有~”白兰抢在明里之前冷不防开口,把我们两人都吓了一跳。他本人却带着恶作剧成功一般的笑容,朝我一眨眼,“该记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记起来哦~”
  我狐疑地看着这两人,心里暗暗撇了撇嘴。
  既然你们不肯告诉我,我就去问透好了。
  真柴透果然在晚饭时间带着便当过来了,吃饭间隙提到下午明里口中的那人,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又慢条斯理地继续翻动那本新买的摄影杂志:“根本没有透露多余的信息,我怎么知道藤原那家伙究竟在说谁。”
  明明连白兰都知道了,他身为我的青梅竹马怎么会不了解呢?
  我咬着筷子,含糊不清地问道:“过去……我是说我出车祸之前发生过什么吗?话说回来真的是车祸吗?”
  “除了车祸还能有其他原因?”透不耐烦地抬起头,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一圈,“白兰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有事瞒着我?”
  “嘛,也不算是吧……”透摸了摸下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反正是白兰把你救回来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我的嘴巴立马张成了O型:“真的假的!竟然从来没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因为小津从来没问过吧。”透耸耸肩,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关于之前说的出院的事,我问过医生了,最近就可以开始处理手续。”
  我立马兴奋起来:“真的吗!那之后是不是还可以回学校去看看?”
  “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联系过休学一年了,现在不着急回去吧……”
  “我只是觉得回去看看的话搞不好能想起什么。”
  透点点头,没再反对:“出院之后暂时搬回福利院和大家一起住吧,顺便帮我忙……白兰这家伙完全不干活,还真亏他能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
  “哈哈他不就只剩下脸皮厚这一个优点了吗?”
  醒来之后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欢乐,即使记忆依旧空缺,但身边有关心自己的亲人朋友,衣食住行都被安排妥当,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似乎完全没有自己需要担心的事情。
  出院那天白兰和明里都来帮忙,甚至连正一先生也飞来京都为我祝贺。大家忙碌了一个上午,午饭后明里自告奋勇地去厨房洗碗,透帮修女妈妈一起照顾小朋友们午睡,我回房间整理完行李后便独自出来闲逛。
  我还不能完全认出福利院的样子,但记忆深处的亲切感却一点也不陌生。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白兰坐在走廊的扶手上,跟站在他旁边的正一先生说话:“小正也不用特意跑过来嘛~家族里应该很忙才对吧~”
  家族?
  感觉他们正在谈论很严肃的话题,我脚步一顿,不自觉停了下来。
  正一先生苦恼地皱着眉:“白兰先生既然知道就赶快回去吧。”顿了一下,又道,“阿玛雅小姐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嘛,既然小津出院了,我就抽空过去看看吧。”白兰微仰起头,笑眯眯地望向走廊外那片天空,“家庭游戏也不简单呢~”
  “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正一先生扶了把眼镜,叹气道,“也不知道津名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白兰哈哈大笑起来:“我倒觉得忘记了也不错呢~忘记了才能重新开始哦~”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正一先生似乎十分不忿,然而说着声音又低下来,莫名显得深沉,“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后来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
  “哈哈哈!”白兰偏头看向他,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开,却依旧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因为太无聊了嘛。”
  赭红短发的青年愣了一下,几乎下意识问道:“现在不无聊了吗?”
  “嘛,不知道呢~”
  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心底浮起。我听到一个女生在说话:“白兰,你觉得开心吗?”
  也是在这一个廊子里,那天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同样一身白的男人站在廊下抬脸看我,双眼笑得根本看不见瞳仁的颜色:“玩得很开心哦~”
  如果现在能找到真正令你开心的事就好了呢,白兰。
  我转身离开院子,想了想,朝小家伙们的宿舍走去。然而还没走到宿舍大门,窗内的一道身影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真柴透似乎在和谁说话,弯着腰微微笑着,侧脸露在拉起一半的窗帘背后,被初春的阳光打磨得格外柔软。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表情啊。
  心里突然跳出这样一个念头,我不由放慢了脚步悄悄上前,才发现他的衣角正被一小姑娘抓在手里。
  不知透说了什么,小姑娘嘟着嘴犹豫了好久,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透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发,等到对方闭上眼,这才站起身准备将窗帘拉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透明显愣了一下。他看看周围,随即迅速拉上窗帘,从后门小跑出来:“小津,找我有事?”
  我抓抓头发,还是点头道:“嗯,反正下午也空着,我打算去趟学校……不过好歹想先跟你说一声。”
  “一个人?”透问了一句,却不等我答话,又自顾自道,“也是,还是一个人去吧。”
  他垂眸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揉进了月光,不比阳光炽烈,却比星光璀璨。我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到他弯着眼睛笑起来,再次开口道:“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你心里的答案也只有那个人可以给你吧。”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下了公交之后,我跟着来上课的其他学生一起走进学校大门。根据大家之前告诉我的信息,我目前还是生物制药专业的大四在读生,如果顺利的话本该在这个春天毕业,但因为此前的意外,毕业的时间被顺延到了明年。
  虽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
  春天的气息不知不觉中充满了整个京都,此时的学校里热闹非凡,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草树木纷纷舒展枝叶,有些枝条上甚至已经能看到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说起来,生物学院在哪个位置啊?
  我站在校园主干道边的指示牌前,仔细研究着上面的地图。透所在的电子工程学院离我最近,接下来是明里的理学院,生物工程学院在理学院对面,然后是商学院……
  诶?商学院?我有认识的人在商学院吗?
  似乎是有的,但那是谁呢?是明里口中不在京都的家伙?是透刚刚所说的“那个人”?
  我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掏出手机,正准备将它拍下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Tsuna,你原来在这啊。”
  有人叫我?是之前的同学吗?
  我循着声音回过头,而几乎在同时,距离我仅仅一米远处的一个青年也闻声转头,应道:“抱歉。”
  ……原来是在叫那个人吗!
  我顿时窘迫地脸都红了,急忙收回视线,然而在看到那个青年的模样时,心脏突然不正常地空白了一瞬。
  他正和走来的同伴打招呼,所以我并没能看到他的脸,只看见了毛茸茸的棕色短发,以及在白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脊椎轮廓。
  他的后颈看起来十分干净漂亮,仅仅这样注视着就令我脸上的温度升了上来。
  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他的背影那样令人怀念,好像我曾经看过千万遍,好像他就该是那个样子。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刚醒来见到透和白兰的时候,尽管无法正确回忆起对方的姓名、声音、甚至其他一切信息,可只是看着我就知道,我一定是认识他的。
  我忍不住转过身去,而在看到我的瞬间,刚刚走近的那名黑发青年也是一怔,喃喃地低语了一句:“不是真的吧……”
  与此同时,棕发青年终于抬头望向了我。那双棕色的眼睛明亮剔透,让人联想到平静的天空,辽阔而温厚。他注视着我,像是为了克制什么一般微皱起眉,脸上却扬起灿烂的笑容。
  “津名ちゃん,终于找到你了。”
  我记得这双眼睛,我本应该记得的。
  我捂住嘴巴,声音却先于意识一步,从指缝间漏出:“……纲……吉……君?”
  他柔声应着,又上前几步,冲我张开双臂:“抱歉过了这么久才来见你,你还好吗?”
  无数的画面从我眼前掠过,可我并不能全部抓住。事实上,我甚至连他为什么要找我都没有记起,但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踮起脚抱住了他。
  “我一直在等你。”
  自醒来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心中存在一座荒岛。
  岛上平坦而一望无际,除我之外却空无一人。我时常看到自己立于其中,狂风呼啸,荒草摇曳,远处偶尔似有人影浮现又似什么也没有。
  然而在看到他的刹那,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就是他。
  我依旧等在那座荒芜的空岛之上,那个人影却逐渐清晰。在他站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狂风变得温柔,满目荒草忽然间开出似锦繁花。
  我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的原因。
  一定是为了那个有彼此存在的未来,所以连漫长的思念都成为了前进的勇气。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ED:LiSA《シルシ》 

于是正文完结啦!到此为止,津妹终于成为我写过的女主中后台最硬的那个【噫
关于这个结局的设定,我是觉得如果津妹不在这里倒下白兰是不会长记性的,自然也不会有接下来的HE了,所以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至于失忆梗,我就是为了玩最后面的同名梗啊心好累!但是谁让我就是喜欢狗血呢!【另一方面因为白兰是透津党【。

下次更新是番外,关于津妹昏迷不醒这段期间的事情,比如白兰和透合谋把津妹藏起来不告诉纲吉之类的【喂
其实还是发生了不少事的,白兰回去后当然不可能说不玩了就不玩了,跟彭格列再打一场是不可避免地,不过双方都没占到便宜,最后签了个协议就算了,还是在番外里说吧【。
其他还有什么番外想看的么?港真因为留言太少没什么动力填啦【是的我在变相球球你们露个脸

偷偷说下接下来的更新计划,新坑已经在准备了,但还是打算先把秘密以及爱丽丝填起来,填完一个后再开新坑吧,是个综漫,男主依旧是家教里的嗯【所以我才要中间换换口味来着【不



  目标番外 无法碰触的时间

  沢田纲吉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病房中溜出,一个人离开了彭格列总部。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次的伤势十分严重,直到今日他才可以勉强下地,但右腿依旧无法正常行动,因而不得不依靠拐杖。
  距离他在彭格列基地醒来已经过了一周,而自那日和白兰的战斗后,已是第十三天。
  听狱寺和山本说,他们当时接到一个匿名短信,暗示沢田纲吉有危险,但对方在留下一个地址后就再无其他音讯。
  等他们赶到那处,发现现场只留下严重的战斗痕迹,原本的教堂完全坍塌,而他们的首领倒在距教堂不远的树林中,昏迷不醒,周围还残留着少许岚属性火焰留下的痕迹。
  沢田纲吉确信那火焰是芥川津名所有,但是她去了哪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他费尽周折,终于移动着这副残破的躯体,来到了当日战斗的场所。
  狱寺后来也派人来清理过,试图寻找当时战斗后可能留下的线索,但除了几枚飞镖之外别无所获。
  西西里九月的阳光照着这片断壁残垣,玫瑰窗的碎片在阴影中熠熠生辉,仿佛想要竭尽最后的力量绽放光芒。
  沢田拄着拐杖,一寸一寸地在石堆中翻找。身上的伤口止不住疼痛,他咬紧牙关,忍着涔涔冷汗,好像只要这样继续就真的可以找出些什么来。
  可是没有,哪里也没有。
  只有一滩已然发黑的血泊黏结在石块的废墟间,几乎与碎裂的大理石地面融为一体。
  从血量来判断,还没有到致死量才对,所以芥川津名一定还活着吧?一定会没事的吧?!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无力过。
  即使是在当初被反对派攻击暗杀的时候,家族遭遇危机的时候,被迫要和方塔纳联姻的时候,甚至是和白兰面对面的时候,他都不曾感受过如此刻这般的茫然无措。
  明明说过绝对不会输,明明约好了今后要一起走下去,可无论哪一条约定,他都没能遵守。
  *
  沢田纲吉回到彭格列的时候,才知道大家正为了找他急得团团转。
  他心中愧疚,感激的同时又觉得心酸,脸上却还在笑着:“我不是留了纸条,让大家不要担心吗?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十代目!”狱寺皱着眉,第一个上来扶他,“现在还不知道白兰究竟有什么打算,您这样的状况实在……”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沢田明白他的意思。山本也难得带着严肃的表情,沉默两秒后最终还是笑道:“嘛,这也没办法吧。”
  两人将他送回病房后,一直站在边上等着检查结束。除了医生偶尔的询问和嘱咐外,三人之间始终维持了微妙的沉默。
  直到所有的医务人员离开病房,山本才率先开口:“阿纲是去找芥川的吗?”
  “棒球笨蛋!”狱寺低斥一声试图打断他,却被沢田出声阻止了:“我也正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这件事。”他对两人笑笑,又垂下视线,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深邃,“我怀疑她其实是被白兰带走了,但也只是个猜测……所以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吗?”说着,又忍不住苦笑,“抱歉,明明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
  然而不等他说完,狱寺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小事而已,交给我吧。”
  沢田感激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另外……”他停顿了一下,双眉悄然蹙起,“白兰不会这么久还什么都不做的,近期可能就会发起总攻。”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房中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山本和狱寺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笹川了平的声音响亮地传了进来:“我极限地回来了,沢田!”
  穿着橘色衬衫的男人背着拳击手套站在门口,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沢田纲吉刚想细问,他却一挥手,沉声道:“那些之后再谈,白兰有动静了。”
  不出沢田纲吉所料,第二天开始,彭格列在意大利各地的基地以及同盟家族都开始陆续遭受密鲁菲奥雷的袭击。到第三天,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战事愈演愈烈,却始终保持着几乎势均力敌的微妙平衡。直到第四天深夜,两方仍旧没能分出输赢。
  白兰刚刚听完现阶段的报告,步履悠闲地往住宿区走。走廊外映出巴勒莫浓密的夜色,高楼之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还能看见零星灯火,宛如浓雾中浮起的几点星光。
  他脚步一转,停在一扇房门前,抬起右手在门板上敲了一下,随即就转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小透,我来找你聊天了哦~”
  坐在房中的茶发青年闻声望来,从书本后抬起的双眼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你很闲吗?”
  “嘛,有点无聊了呢~”白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走到窗边。夜晚的凉风从窗扇间鼓入,吹起尚未拉拢的窗帘,玻璃后的黑暗中映射出躺在床上的某个身影。
  “话说回来,这孩子怎么样了?”
  “啪”
  真柴透猛地合上书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哈哈哈,说的也是呢。”白兰仰着头大笑起来,白色的短发在灯光下一颤一颤,泛出紫色的光斑,“啊对了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明天一早小正会送你们回京都,到了之后记得报平安哦~”
  真柴透明显一愣,不由地转头看向身后。可白兰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说完还特意走过来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点头道:“嗯,就这么决定了~”
  “喂!”
  透不满地出声,试图让他解释清楚。白兰却笑眯眯地看他一眼,随即毫无留恋地往外走去:“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小透了哦~”
  “砰”的一声,房门合上,房间里重新变得无比安静。
  真柴透沉默地坐回原位,下意识看向沉睡中的女生。她的胸口正因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烟灰色的长发如浓云般在枕边铺展,但那双浅咖色的眼眸自那天起便再没睁开过。
  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想,那一天在教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兰会突然改变主意,难道是因为你吗,小津?”
  *
  真柴透始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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