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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与子同归-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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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如何?”吕嬃看着姐姐喝了好一口温水,又用温热的帕子擦了脸,问道。
    “陛下面有怀念,看来倒还是记得阿乐。”吕雉背靠在宫娥叠上的软枕上说道。她并没有在刘邦对女儿有没有感情这事情上纠结过久,她看向妹妹“阿乐什么时候入长安?”
    “算算也就这么几天的事情了。”吕嬃回答道。
    “让阿乐带着阿嫣入住长信殿。”吕雉道。
    “嗯。”
    “话说贯高如何了?”吕雉问道。赤色深衣下的手伸出来紧紧攥住妹妹的手。贯高是赵国大臣行刺皇帝的主谋,贯高行刺皇帝事发之后,三族被灭,自己也被压入了长安。
    “听说严刑拷打。”吕嬃说道,“就连狱吏都在他身上找不到一块可以行刑的地方了。可他还是说行刺之事全是他一人所为,和赵王无干。”说到这里,吕嬃都佩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三族被灭,自己又被打成那样,还不肯把主公牵扯进来。也是一等一的忠义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吕嬃感叹一声。当时天子从平成回长安路过赵国,张敖用女婿的礼节非常恭谨的侍奉皇帝,没想到那会吃了匈奴一个大亏的皇帝竟然对着自家女婿岔开腿坐着,还破口大骂。这才引得赵国一众臣子群情激奋,预谋要刺杀皇帝。
    真的说起来,还是皇帝先做的不对。
    “这就好,贯高说此事与无关,赵王就一日无罪。不过……就算性命无虞,恐怕王位也不保了。”内殿里宫女烛奴上的灯火映照在吕雉眼中成了两丛冰冷的火苗。
    “赵王无罪……怎么还会……”吕嬃不解。
    “那些异姓诸侯,始终是陛下心里头的一根刺。”吕雉看着自己深衣袖口上龙凤绣纹,“而赵国,地处要塞,土地肥沃。将这番良地放在异姓诸侯手上,陛下会放心?”
    “这……”吕嬃惊讶抬起头。
    “罢了,能保住一条命也是好的。王位没也就没了。”吕雉说道。
    长安城内的风云涌动,列侯们感受得最是清楚。列侯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是那些侯夫人们也有些想要朝着戚夫人那里走动的心思。
    那些沛县里一同和刘邦出来的老兄弟们不是诸侯王就是列侯,自然对老嫂子推崇有加。戚夫人虽然受宠得有些过分,但是在老兄弟们看来,这个女人和那些前秦朝宫苑里养着的良犬也没多大区别。
    男人对老嫂子一片心,不过家里有女人倒是有见戚夫人得意而有些蠢蠢欲动的。结果把这事儿和自家男人一说,莫不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在皇后极力为赵王奔走的时候,舞阳侯夫人也在官邸中请侯夫人们前来聚一聚,用的也是舞阳侯太子拜师的喜事。
    昭娖带着伯姬赴约,伯姬到了五岁上头,虽然还年幼但是跟着母亲出去见见那些侯夫人也没坏处。
    昭娖曲裾下的长裙后摆拖在地上,手里牵着女儿的小手走在舞阳侯官邸的长廊上。长廊两旁全设有竹帘,竹帘上又悬有玉璧。
    她朝那些玉璧上一瞟,看着那些玉璧没有半点瑕疵,想着这舞阳侯不愧是刘邦的连襟,财大气粗的。
    “呀,留侯夫人。”吕嬃听了侍女的禀报,自己亲自出来将昭娖迎接回室内。
    “来,见过舞阳侯夫人。”昭娖轻轻拍了拍伯姬。
    伯姬今日打扮的也是尽善尽美,原本头上的冲天辫已经梳成了包包头,两边的总角上还缀以珍珠,垂以流苏。小丫头身上一身粉色的曲裾,加上容貌本就漂亮可爱。
    在家里伯姬就被母亲和乳母吩咐过,她将双手伸入袖中,两团花纹贴合在一起。
    “见过舞阳侯夫人。”小丫头拜□去。
    “哟,小娇娇真是多礼了。”说着吕嬃好好打量了一番伯姬,称赞道“有其父之风,将来德行必佳。”
    昭娖在心里就笑了,她可不记得吕嬃什么时候见过张良。又是从哪里得知张良的品性如何。反正大家也只是说说场面话而已,面上过得去就算了。
    此时曲逆侯夫人带着曲逆侯太子陈买前来,昭娖回过身正好见到张氏,张氏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体型有些发福,侯太子买跟在母亲身边,看着那片热闹没有多少兴奋好奇。
    伯姬好奇的打量着陈买,看着看着小手抬起来捂住脸上的笑。
    张氏此时也看见了昭娖,她脸上颇为不自然的扯出一丝笑。尤其看着昭娖身边跟着的那个锦衣包裹的小女孩。
    昭娖发觉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径自带着伯姬坐上席。
    “今日将各位请到这里,不必多拘束。”吕嬃笑道,此时那些侍女们也分别趋步到各位贵妇食案之旁,手持长杓盛出酒液来倒到贵妇面前的羽觞里。
    小丫头看着母亲面前的酒液,蠢蠢欲动。
    这幕被张氏瞧见了去,想起丈夫陈平说的那句留侯家的女儿好,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自从陈平从平城回来,也不和她一起共寝,反而夜夜宠爱那个从留侯府中带回来的女姬。这不过了一个月又是反酸又是如何闹腾,原本一个小小家妓生病,不请医者来看嫌弃弄脏府邸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没成想,丈夫竟然还上了心,请医者来看,这一诊脉就诊出重身来。这家妓肚子里的孩子没人认,也就从母了。家妓那种人,只求容貌不求操守,和好几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也是常态。
    可府里也没有人敢去动主人宠爱的女姬,那些门客侍卫也是看碟下菜,见着这个女姬受宠也不敢去撩拨。于是陈平也就认下了这个庶子。
    即使如此,陈平也没升那个女姬的位置。她依旧是一名侯妾。所谓的母以子贵都没看到个影子。
    张氏自己儿子地位稳固,虽然不是很得陈平喜欢,但是侯太子的位置难以撼动。后院里也有那么几个得了丈夫青眼的姬妾,但是根本就不是正经的侧室。她这个侯夫人还是稳稳当当。
    只不过……想起几个月后自己就要多个“儿子”,而装这个“儿子”十个月的“陶瓶”是从留侯府中出来,心里依旧有些难受。
    张氏眼角瞟见昭娖用箸沾了些酒液给女儿尝鲜,低头间身后的长发也随着动作微微垂下,眼眸中光彩微敛。
    那一低首的温柔见着好像是似曾相识。张氏想了想竟然和那个小贱*人有一丝丝的神似。心中顿时一凛,她清理思绪。转过头和别家的侯夫人介绍自己的儿子。
    经过陈平的那次提醒,张氏已经明白自己想要和舞阳侯搭上亲家根本就是很难的事情,于是她就转向别家。
    昭娖让女儿尝尝酒液,问“味如何?”
    小丫头一张脸都快要抽成一堆,“水,水,味辛,阿母……”昭娖见着不由发笑,让人奉上水来。
    伯姬见着酒好奇闹着要喝,比起训斥她不如让她尝尝。昭娖也不觉得这味道孩子会喜欢。
    “留侯当年在县官身侧出谋划策,听说就是他进谏县官全力剿灭项羽呢。”
    昭娖听见吕嬃听到张良,不由得脸上带了些许矜持的笑。
    “留侯可是县官的智囊呢!”吕嬃说着,面上笑吟吟的。
    “县官身边谋臣能人甚多,子房所出计策,有些好有些也不怎样。”昭娖浅笑着将张良在刘邦面前那一套的说辞又在吕嬃面上说了一次。
    吕嬃用手压在唇上,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半边脸,只能见着那双敷着铅粉的双眼。
    “真是过谦,当年留侯在县官面前也是这么说的呢。”话音一落,在场的侯夫人们也很都给面子的发出善意的笑声。
    大堂内角落里点燃的兰膏轻微炸响。
    “不过留侯有吕尚那等辅佐君王之才,确是真的。”吕嬃笑道,似乎要把张良夸到底了,什么天子智囊,就连西周之初的,姜齐的头一位封君吕尚都被拿出来套在张良头上。
    昭娖脸上浅笑不变,心中已经明白这吕嬃这么一个劲的说张良,恐怕是因为最近的事儿有求于他。
    张良已经无心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昭娖也不想他一脚踩进后宫争斗里头。她的确很同情吕雉,但也还没同情到推着自己男人上战场的地步。
    昭娖依旧笑的温婉,“哪里呢,都是夫人过于褒奖了。”
    吕嬃也笑的双眼都弯起来,那么好几个请来的侯夫人里,除了留侯夫人昭氏以外,其他的多少都有些陪同的味道。
    见着昭娖如此,吕嬃也不再把话题朝着张良身上套,转而盯向了在母亲身边那个漂亮小女孩。
    对于孩子的话题,女人们总是能问的。从年岁到爱好再到夸奖小娇娇继承了父母的长处。
    末了,吕嬃还半真半假的感叹,“可惜了,和我家阿伉差的岁数太大。不然小娇娇长大了定是嘉妇。”
    昭娖一听,脸上笑着心里头顿时炸毛:就算你家儿子和我女儿同岁都不行!
    吕嬃说着遗憾了一回,又让人送上精致的漆盒,说是送给留侯娇娇的礼物。
    昭娖笑着让身后的侍女受了,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吕嬃和昭娖一来一去。话题主人公伯姬倒是在一旁让乳母喂肉羹,一点都没搀和进去。
    宴会上侯夫人们谈笑很开心,等到散去归家,吕嬃又让人送来好大的漆盒。
    等回家,伯姬飞快的就朝父亲的书房奔去。
    此时张良正在书房中整理往年自己学的黄石公兵法的心得,听得门口处一声娇软的呼声“阿父。”
    他放下手中的笔,招呼女儿奔过来,“伯姬,到阿父这里来。”
    伯姬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像一只小乳燕扑进父亲怀里。小家伙闻着父亲身上干燥的味道笑的很欢。
    昭娖从外头进来,看到的就是女儿趴在张良怀里撒娇的场景。
    伯姬在外头很乖,但是一回家就原形毕露,撒欢欺负哥哥什么都干。
    “今日在外面好不好玩。”张良抱起女儿问道。
    伯姬没有任何犹豫的摇摇头,“不——好——”稚嫩的嗓音拖的长长的。
    “曲逆侯家的太子好呆!不像大兄!”小姑娘末了还在父亲面前说说别家孩子的坏话。
    昭娖走了进来跪坐在父女身边,“今日去舞阳侯夫人那里,那位夫人可是送了伯姬好大一份礼。”
    张良饶有兴趣看向昭娖“哦?”
    昭娖叹了一口气,拍了两下手。侍女手捧漆盒从外面趋步而来。
    “打开。”昭娖吩咐道。
    侍女们依言将两个漆盒打开,一直盒子里装着的是整块白玉雕成的一对舞姬,舞姬发髻高高绾起,长袖上扬飘舞,栩栩如生。
    送给伯姬的那份是好几块剔透的琉璃壁,琉璃壁晶莹剔透,好几种颜色融合在一处非但不显得杂乱,反而极尽华美。
    “这舞阳侯夫人看来是借着伯姬的名,送于阿娖你的。”张良看过那些礼物笑道。张良对这些白玉琉璃自然是识货,不过北方之人并不怎么好佩戴琉璃壁,倒是楚人甚善此物。伯姬生长于长安,哪里喜好楚风。还不是送给昭娖的。
    “送我,也是借着这个来告诉子房你的。”昭娖挥挥手让侍女退下,“舞阳侯夫人这是想让你给中宫出力呢。”
    最近长信殿的种种不如意,昭娖也知道。若是吕嬃想要张良为中宫出谋划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良一笑,“长乐宫的事,我倒是无心插手。”
    “那我准备回礼了。”昭娖说道。既然无心为对方出力,受下的重礼也不可能退回去打对方的脸,那就准备一份同样的重礼换回去。
    双方互不相欠,就算是到后头都没有个理由记恨。
    “嗯。”张良应了一声,摸摸女儿的包子头。
    晚间,和儿女用完飨食。回房间休息。
    昭娖换上寝衣半躺在榻上,那边张良刚刚坐在她身边。
    “听说那位赵王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被投入狱中倒也……”昭娖想起好好一个美人竟然遭遇牢狱之灾,颇有些同情的摇摇头。
    张良面上表情一滞,没想到昭娖竟然因为张敖的那张好相貌而大感同情。
    心里头一股怒气升了出来,他伸手去攥过昭娖的脚踝,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白洁的脚背上滑过。
    “赵王因行刺县官被押送入长安,阿娖这话未免太过轻薄了。”张良垂下双眼说道。
    室内的侍女们已经全退出去了,内室里只有夫妻两个人,说起话来自然是有些不忌讳的。
    而昭娖依旧躺在那里,似乎没有闻到张良话语里已经冲天的酸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能例外,赵王倒也真是年轻貌美。”
    “年轻貌美。”张良声音低沉,嘴角勾起。但是一双眼睛却还是似笑非笑。
    昭娖手撑着头,看着表面一片平静的张良,“子房也是好容貌,奈何年老色衰。”说着眼睛还瞟着张良。
    张良的手瞬间有些僵硬,但是下一刻他竟然已经把昭娖的下裳给扯落重重压在昭娖身上。
    昭娖被突来的重量给压的措手不及,她头落在枕上,张良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上,说不尽和暧昧和强势。
    他压在昭娖身上,一手撑在她身旁。
    “良老还是没老,阿娖明日就有数了。”
    昭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个流氓!
    **
    皇后嫡出公主的车驾终于是弛进了长安,连同嫡公主一同进入长安的,还有赵王王主嫣。
    嫡公主刘乐的两个亲舅舅得了消息,亲自接外甥女入长安。然后又亲自把人送到长乐宫中皇后居住的长信殿。
    王主嫣才三岁稚龄,跟着满脸愁容的母亲进入辉煌的长乐宫。
    长信殿内好几丛树枝灯丛上,点满了灯烛。整个宫殿明亮无比。
    皇后吕雉坐在长信殿上的正位御座上,焦急的等着女儿。等女儿和外孙女的身影出现在殿内的时候,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女儿见过阿母。”刘乐牵着女儿一同拜伏于地。
    三岁的王主嫣也学着母亲的样子伏在地面上“见过大母。”
    吕雉也不等皇后将行叫起,自己从御座上奔下来将女儿和外孙女扶起来。
    刘乐在丈夫被押送长安之后,日日担心,今日见着母亲终于在母亲的怀里哭了出来。吕雉见着女儿哭的伤心也落泪。
    “我苦命的女儿。”吕雉抱着女儿哭起来,“你命太多厄运了啊!”
    想起女儿幼时先是被刘邦踢下车,等到年长嫁人还要被刘邦送出去和亲匈奴,吕雉一面哭一面心里的戾气越发旺盛。
    一旁的王主嫣见到外祖母和母亲抱在一起大哭,也吓得哭起来。
    “阿母,阿母!”刘乐脸埋在吕雉的肩上,多日来的忧愁全部爆发。哭着哭着竟然晕倒在母亲身上。
    这下长信殿乱成一片。
    皇后长信殿里的甲士把当值的御医给一边一个架着进了殿。
    躺在皇后御榻上的吕公主面色苍白,御医为吕公主诊脉之后,回禀吕雉道“公主忧思过重,动了胎气……”
    吕雉一听到胎气二字立刻眉梢一扬“你说公主重身?”
    御医拜伏的更低,“公主重身已二月有余。”
    吕雉一听,算算时间正好是张敖离开赵国之前。她绷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善,你为公主赶紧开安胎的药来。”
    “唯唯。”御医应下。
    吕雉看了看女儿,牵着外孙女的手,她看向长乐宫前殿的方向。那是天子刘邦的居所。嘴角微微勾起。
    作者有话要说:咩,说一说古代对于小妾这种生物。对于小妾呢时代越在前面,对她们的看法就更加牛马不如。例如怀孕,对于男女主人来说,小妾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孩子在小妾的肚子里装九个多月生下来,认的母亲是嫡母,孩子和小妾没什么关系。如果小妾在怀孕的时候流产,或者是生下残疾畸形的胎儿,那么罪责就在生母身上,不会出现生母流产还好吃好喝安慰的情况。而是打死发卖。所以张氏觉得那个姬妾就是装孩子的陶瓶。
    PS:在汉代,母系风气依然有存留,皇家里的公主皇子可以以母系那一方称呼。例如馆陶公主刘嫖被称呼为窦太主,汉武帝太子刘据被称呼为卫太子。鲁元公主被看做吕公主也是没错的。
                  
173出策
    吕公主的重身;对吕雉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嫡长子对于任何宗族都是意义重大;不管是天子还是诸侯;都是非常看重。如今赵王张敖嫡长子一位空虚;剩下来的那些庶子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孽。如今正妻有孕;很有可能便是嫡长子。放在普通人家,就算夫君不幸殁了;妻子怀孕;岳家也绝对没有逼着女儿改嫁让这户人家断后的道理。
    吕雉拉着外孙女胖乎乎的小手,一边看护着女儿喝下药汁;一边轻声问着赵王王主一些在赵国的事情。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眼角的细纹里都是笑。方才她派出寺人朝长乐宫前殿还有太上皇,那些关系近的宗亲们也没忘掉。甚至那位天子的大兄前代王现在的合阳侯刘仲;都没有忘记。
    吕雉冷笑着坐在御榻旁;刘邦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拉着名声不肯放手,现在女儿怀着张敖的嫡长子,他倒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逼着女儿打胎再嫁啊。不怕被千人万人戳烂他的骨头!
    长信殿的寺人来的时候,刘邦还搂着戚夫人寻欢作乐。当时刘邦也等不及将戚夫人抱到榻上,就那么扯开衣襟准备鱼水之欢。却被长信殿的寺人打断了。
    刘邦一边悻悻的从戚夫人身上爬起来,一边骂进殿传话的黄门“作甚呢!”
    黄门也后悔的要命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了,他低下头回答道“中宫遣人来报喜。”
    “报喜?”刘邦一脸嫌恶,“她有甚么喜可报的?”
    黄门双手拢在袖中甚是恭谨的回道“中宫道‘陛下大喜,赵公主重身,赵王嫡长子可待矣!’”
    赵公主也就是刘乐,按照此间习惯她嫁给赵王,用以赵王的名号称呼。
    戚夫人拢过被刘邦粗鲁扯开的交领,听见赵公主重身的消息不禁一呆。
    刘邦没有半点要多出一个外孙的喜悦,他深深皱起了眉头“阿乐重身了?”当然前来给他报喜的不仅仅是中宫,其后那些在长安里的刘氏宗亲们,甚至一心想要回到故乡和老伙伴们斗鸡的太上皇都遣人来贺喜了。
    对于古来稀的太上皇而言,小孙女自然是可爱的,如今孙女也要生下赵王的嫡长子,别管孩子的父亲现在的处境怎么样,一族有嫡系之后怎么都是好事情。
    面对老父大嫂侄子弟弟的一片恭喜声,刘邦也只能笑着和他们说这是好事。
    倒是有看得明白的在一旁偷笑,天子这是被打的个措手不及。
    刘邦还真的不能不公开不要脸逼着女儿喝打胎药逼的张敖嫡系断绝,他让皇后挑出一批色艺俱佳的少女,封了其中出色的人为公主。带着一大批的丰厚嫁妆出塞和亲匈奴去了。
    这一次汉宫里闹哄哄的嫡公主和亲事件才算拉下帷幕。
    之后,赵王张敖被废赵王王位,降为宣平侯仍尚嫡公主。而后又把只有七岁的皇子如意封为赵王。
    赵王册封大典那日,吕嬃坐在长信殿内,满脸阴沉。
    “那个小贱妇生的孽种!”吕嬃一开口就是非常的不客气,“戚姬那贱妇平日就在县官面前哭哭啼啼,似乎您和皇太子多亏待她似的,呸!也不去看看自己的出身!”
    吕雉倒是没有妹妹那番的愤怒,但是袖里的长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听戚夫人宫室中的寺人来报,陛下已经和她商议如何废黜阿盈的皇太子位了。”吕雉面上神色极淡,说道。
    “吓!”听姐姐这么一说,吕嬃吓得差点从茵席上跳起来。“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吕雉浅浅而笑,根本就从她面上找不出任何的发怒迹象“这戚姬可是他的心头好,貌美还跳得一手楚舞。如今我已年老自然招他讨厌,借由废皇太子将我母子吕氏赶尽杀绝,还不是当然的。”
    吕雉说这番话,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影。可是吕嬃却是听得遍体生寒,“这……如何是好?”
    吕雉听了原本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最后抿紧了嘴唇。
    “前段日子,县官有意阿乐和亲。我便想着去让留侯来为您解忧。但谁知留侯根本就……”吕嬃想到留侯家臣送来的回礼,她就气的不得了。留侯根本就无意为中宫效劳!
    “留侯?”吕雉问道。
    “是的,阿姊。留侯在当年为县官出谋划策,县官对他可是言听计从。如今皇太子有难,可请他来为太子出个主意……”
    吕雉想了想,眉头蹙起来,“留侯那可是一只狐狸,可不好拿捏。不过……”她肃起面容,“让建成侯来长信殿见我。”
    建成侯便是吕雉的大哥吕泽,吕泽最近也被妹夫的混蛋作风给气了个倒昂。当初帮助刘邦打天下,无非两家是姻亲。如今天下大定,刘邦倒是想过河拆桥,废掉皇太子将吕氏踢到一边。好扶持一个舞姬的儿子上位。
    凡是有些教养的人家都不会是这番做派!
    建成侯收到皇后召见的诏令,立刻入宫觐见。从宫中回来后也没耽搁直接带着家臣私兵一路朝着留侯官邸开进。
    “主!女君!大事不好!”张良和昭娖还陪着女儿玩闹的时候,一名家臣跌跌撞撞跑进来,“建成侯带人围了府邸!”
    “甚!”昭娖眉头就皱了起来。
    怀里的伯姬懵懵懂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昭娖赶紧让乳母将她带下去。
    “走吧,去看看。”张良眉头也没皱一下,双眼平静似平静的湖水,他起身走出房门。昭娖见状也跟在他身边。
    张良轻轻按住昭娖的手,闭上眼摇了摇头。昭娖看着他微怔之下,他已经转过身。
    “开中门迎接这位贵客吧。”张良对家臣说道。
    昭娖走在张良的身后,曲裾外穿着的罩衣衣摆随着走动的步伐拖过整洁发亮的木质地板。
    刚到厅堂外,夫妻俩听到一阵奔跑来的脚步声。却是见着不疑飞驰而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太子,太子!”跟在侯太子不疑身后的两个寺人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疑?”昭娖惊奇道。
    不疑一路跑到父母面前,胸脯剧烈起伏着。接着他听到那边建成侯的脚步声,唰的一下将长剑抽*出,锐利的剑尖指着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建成侯吕泽打过的大大小小战役无数,对着一名才九岁上下的童子手中的剑自然谈不上怕。
    他淡淡瞟了一眼留侯太子,发现这名小童眼神锐利,手中的剑持的极稳没有半点颤抖。不由得心中赞叹了一声。
    “这就是留侯的待客之道?”吕泽问道。
    不疑冷笑道“君侯无故遣甲士围我家官邸,这就是君侯的为客之道?”
    “不疑,”张良开口了,“到你阿母身边去。”
    不疑眉头皱起来,就要和父亲抗议。但是看见父亲那双幽如深潭的双眼,不情不愿的应道“唯。”然后走到昭娖身边。
    昭娖轻轻执起儿子的手。她伸手将儿子手中的剑接过,抓在自己手上。
    “建成侯,请。”张良宽大的袍袖一展,对吕泽做出请入堂厅的手势。
    吕泽点了点头,双手拢在袖中举过头顶微微弯下腰行了揖礼。张良还礼之后才进入堂厅。
    昭娖让寺人将望着吕泽咬牙切齿的大儿子领下去,又悄悄吩咐几名佩剑家臣守在堂厅阴暗处。
    此时家臣士人大多忠诚于主公而并非是天子,更加不是外人。若是主公有难,家臣们也当挺身而出。
    屋内早就有侍女摆上了茵席,昭娖双手微微拉过罩衣的衣襟拖在地上的长衣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弯度,她坐在张良的身边。
    吕泽对于不退下反而留在堂厅里的留侯夫人很是疑惑。按道理男人之间谈事,女人一般是都要退下的。而这位夫人却没有半点退出去的意思。而且她还没半点局促不安。
    “君侯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中宫和皇太子而来?”昭娖没有给吕泽更多的疑惑时间,她浅笑着问道。
    话语中还带着淡淡的楚音。
    吕泽眉头一皱,这位侯夫人也委实叫他太吃惊了一些。
    如此吕泽也懒得再和张良兜圈子,直接对张良说道,“君侯一直是县官身边的谋臣,如今县官想要更换太子,你怎能还高枕无忧。”
    张良一手挽过宽袖,拿起自己面前的的杯卮浅浅抿了一口后,说道“当初陛下听取我的计策,乃是身处危急之中。如今天下安定,陛下因为偏爱想要更换太子,即使一百个如同我这样的人进谏又有甚么用处呢?”
    他那些话一句一句如同利剑刺进吕泽的心里。当年刘邦对张良言听计从不过是因为身处危机之中,不听他的话可有可能就要落个身死的结局。如今天下安定,谋臣的话自然也就进不了刘邦的耳朵了。
    吕泽一怔,想想张良的话句句在理。面前那张淡雅的容颜上依旧只是冷静,似乎没有半点给中宫皇太子出力的意思。他想走,可是长安里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办法找出比留侯更能摸清楚天子心思的人了。
    他唇紧紧抿起,竟然带了地痞流氓似的不管不顾,“不管如何,君侯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
    贵族里最忌讳的便是这番死缠烂打,昭娖眉宇间浮上稍许的不悦。她已经打算把这位建成侯给“请”出去了。
    “如今这事,口舌争辩已经难以奏效了。”张良眉宇间任然一片淡然,似乎皇后如何皇太子如何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留侯——!”吕泽咬牙切齿。
    “建成侯,请慎言!”昭娖出言喝道。
    “不过,”像是没有看到吕泽额角爆出的青筋,张良悠然道“这天下,陛下召来而不得者,有四人。这四人都已经年老,认为陛下待人傲慢,所以逃至山中。但陛下甚是尊重这四个人。如果建成侯不惜金玉壁帛,让太子写一封信,言辞诚恳让太子写一封信,言辞要谦恭,并预备安车,再派有口才的人恳切地聘请,他们应当会来。来了以后,把他们当作贵宾,让他们时常跟着入朝,叫陛下见到他们,那么陛下一定会感到惊异并询问他们。一问他们,陛下知道这四个人贤能,那么这对太子是一种帮助。”
    建成侯一愣,眼中露出不敢相信,四个老头能对皇太子有什么帮助。但是鉴于张良算无遗策的名声,他很快应下。双手拢在袖中举过头顶对着张良一拜到底。
    等建成侯走后,官邸外的那些甲士也撤走。
    昭娖走过来轻轻环住他的臂膀,“那四位老者,当真……”她自己也是有着和吕泽一样的疑问。
    “不是这几位老者本人,而是他们身后的吕氏,吕氏能将这几位贤者起来,其后需要出动多少人,朝中又有人为中宫效力。一望也该明了了。”张良说道。
    “陛下这段时间的确闹得太过了。”张良轻叹一声,“皇太子乃国本,国本轻易不可动摇。如今天下初定,国本动摇不是好事。”
    昭娖抱紧了他的肩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还是没读过书。废太子之事要闹出多少风波?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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