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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与子同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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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不惜命朝前冲,兵卒们自然也跟着樊哙周勃等人朝城墙头爬去。
  赤色如同洪水漫延上城墙头,沉重的大门被冲车撞开,楚兵涌进去继续拼杀。
  “哈!”韩王成见着城门被楚军破开不禁发出一声欣喜的呼声。他眼睛瞟了一下还未动的刘邦车驾。转而去吩咐战车的御者。
  “待到沛公车驾进城后,才驱车进城!”
  “唯。”御者听见韩王如此吩咐,应了。
  韩王成知道眼下复韩多多仰仗刘邦,虽然他是王,刘邦只是侯,但是刘邦帮他一个大忙,让让又何妨。
  “申徒,这一切多亏了你啊。”韩王成转过头对张良说道。
  张良笑道,“大王此言过重了。如今山东六国纷纷起兵反秦,沛公也是顺应大道之举。”
  韩王成看着张良面色皎皎,也微微一笑。
  刘邦这一战径直将秦将杨熊的军队击退。他入韩以来攻下城池十多座。对于屡屡从秦军手里得不到太多便宜的韩王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攻入城池,楚军们自然要得一番好处的。财物美女无不刺激着楚军的神经。刘邦知道城破后士卒们多多少少都要胡闹一番的。他也不能拘的太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城内因为城破乱成一片。妇女们被拖入阴暗的角落,家中的财物被夺走。场面混乱难堪。
  当然这混乱场景,韩国君臣是看不着了。就算看到了他们大多数也会保持缄默。
  刘邦二败杨熊,心情十分之好。对着韩国君臣也频频举起羽觞敬酒。
  韩王成也频频回礼。
  “如今韩地基本已定,某不好再继续呆在贵地叨扰韩王,可某对韩地实在不熟,不知韩王可愿使申徒助邦一二?”刘邦原本的目的便是冲着张良而来,帮助韩国复国,也是多多少少看在张良的面子上。也有不好意思就把韩王身边得用的臣子一下子就拿走的意思在里面。
  韩王成持觞的手微微一滞,面上还是得体的微笑,“如今韩国能复国全仗沛公的帮助,如今韩国已定,寡人也愿在阳翟守着先祖留下的土地。申徒就代寡人助沛公一臂之力。”
  “唯。”张良改坐为跪,在茵席上对韩王行礼道。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如今这韩地还是靠刘邦定下来的。刘邦借他申徒,韩王也只有答应的份。
  “邦多谢韩王!”刘邦听见韩王答应,面上笑开来。命旁边侍女赶紧用酒爵上酒。
  那些搜刮来的官奴婢们,扬着长袖唱着唐风“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
  刘邦大老粗一个,能把当时的官话说顺溜就不错了,关于晋国的歌他左耳听着右耳就出去了。
  他笑呵呵的端起觞向其他韩国臣子敬酒,那些韩国臣子们也惶恐的跪起来回敬。
  在座的楚将大多是底层出身,看不惯韩国大臣那股斯文劲。活像用完美的礼仪来看不起他们这帮人似的。在众人喝高了面色熏熏的当口,一名将领起身几步踏进讴歌的女伎中,随意扯过一名女子在其他女子的尖叫声中撕开她的衣裳。
  顿时歌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女伎们惊惶无措的尖叫。她们连滚带爬的跑开。
  “熊样!”刘邦瞅见一拍桌子骂道,令人将那名将领拉开,“几日没见妇人就这般混样了!”
  “大兄,不是几日,是几月了……”下面有人说道,声音里颇为委屈。
  被甲士拖拉开的楚将面色绯红,胸前衣襟打开。方才被压在地上的女伎下裳被扯开露出双腿。女子低低哭泣着蜷缩起身体,头上发丝也乱了贴在面颊上。
  “几个月也给我现在忍住!”刘邦用楚语骂了一句,然后又迅速转成官话,“喝酒闹事,给我拖出去打到清醒为止!”
  语毕,甲士们拖起喝醉了的楚将拉下去挨板子。
  刘邦脸上瞬息一变,换上了笑容。
  “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勿怪勿怪。”
  韩国的臣子们脸上大多不太好看,但是也清楚谁的拳头大谁有权力说话。贵族之间的宴会也是少不了家妓之类的淫*乐。只是刘邦一系绝大多数出身庶民,那作风叫这些韩国贵族们鄙夷。
  宴会上对女伎不必用强,只需叫人剥衣裳然后为所欲为便是。一群甚都不懂的田舍汉。
  大多数出身贵族的韩国大臣在心中鄙夷。
  刘邦并不在意韩王的反应,他去瞅张良发现张良似乎对方才不雅的插曲没有太大反应,张良只是垂下眸子低头啜饮着羽觞中的浊酒。像是对刚刚的事情没有半点察觉。
  神情之淡然雅致叫人汗颜。
  宴会结束之后,刘邦让人把那些搜刮来的官女婢都分赐给那些将领。又让人给韩国君臣送上礼物压惊。送给张良的那份仅仅次于韩王。
  张良在房舍之中看见那些礼物,眼都没抬,立即转赠给了其他同僚和楚将。
  房舍中只有几盏豆灯,外间的晚风吹进窗棂便引来灯苗摇曳。
  张良秀丽出众的面容被摇曳的灯光照的晦暗不定。刘邦助他复国,他自然也要给刘邦一些什么的。
  “西入秦关,关中王么……”张良看着案上的羊皮地图。照着之前的刘邦行军路线,张良也能猜到刘邦想要按着三川东海道从开封…荥阳…洛阳…函谷关入关。这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只是刘邦在开始的开封上就吃了苦头才转而南下入韩。
  他笑了笑,从韩距秦,不说千里迢迢也十分难走。刘邦倒是想着从三川东海道这条笔直驰道入关,吃了个苦头也好。
  他此时心里已经有决算,手指沿着地图上的河川山脉一路北上,指尖划过了羊皮的边缘都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地方。突然心中爆出一股怒意。
  她怎可如此?!楚国远比韩国甚至赵国好上许多。她的族人全在楚国。楚国反秦根基之深,足以让楚国保全下来。作为楚国公室之后的她自然生活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心中怒意和疑惑层层翻卷,当时他也是为她着想,跟着他颠沛流离不说,弄不好还有杀身之祸。宁可忍痛将她留在楚国,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谁知道他才一转身她竟然就做出这等事情来!
  军营之中都是粗糙男子,她一个女子怎么待下去的?军营里是个什么样张良再清楚不过,一想到昭娖这么几个月来就生活在男人扎堆的圈子里又怒又妒。
  项羽营中他记得几个男子容貌体格格外出挑,女子格外喜欢此类。楚风奔放,昭娖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来完全不奇怪。
  张良伸手揉弄眉心,只觉一股倦意涌上来。塌上小几被他伸手推开。
  从在下邳相遇开始直到两人分开,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她不似秦国女子那般泼辣无边就连丈夫都要躲避一二,也不似完全吴越女子柔顺如水。现在想着自己拿平常女子来想她,也错了。
  张良突然想见到昭娖,问一问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也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怎么长的。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张良轻唱起家乡的诗歌,再想起里面的意思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的意思是“把柴草捆得更紧一些吧,抬头看上去,那三星高高地挂在门户之上,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让我看到如此灿烂的人儿,你呀你呀,你这样的明丽,让我该怎么办呢?”
  话说良美人要是看见或者是知道妹纸和别人蜜里调油去了,估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暴躁,其实他的脾气并不是很好。


☆、拆台

  进入四月,巨鹿郡的寒冷终于被春风吹散了稍许。春秋两季节想来都是开战的绝好时候;王离九原军团惨败后项籍便让赵军继续在巨鹿收拾残留的秦军。自己带着大军迫进漳南。章邯被困在棘原对抗五国联军。棘原大营依靠着敖仓粮仓这条后勤线;倒是和联军对抗了差不多三个月。
  结果黄河以南的刘邦击败了杨熊军。而杨熊退守荥阳后就被二世问罪处死。杨熊原本也是负责给棘原大营的秦军供粮的将领,现在战败被二世所杀,但咸阳也没指定继续给棘原大营供粮的将领。就这样;在秦朝自己的举动下;秦朝在中原剩下的唯一一条手臂陷入了后勤供给不能及时供上的窘迫境地。
  楚军幕府里;项籍手中的翎羽从高高挂起的地图上划过。
  年初一举破釜沉舟击败王离九原军团,主将王离被俘后被项籍下令斩首;以其首级来祭祀楚国先祖。如今他需要啃的便是章邯这块骨头。 
  “如今赵军已经夺下上党郡,上将军意欲如何对待赵军?”范增双手拢在袖中;脸色比冬日红润多了。
  “对待赵军?”项籍面上带上一丝奇怪的神色;“赵军是我楚军友军。如今巨鹿之围已解,转入攻秦不该是理所当然。”
  “如今上将军的确不仅是我楚国的上将军,”范增走在项籍身边,“更是诸侯联军的上将军。”
  这话听得项籍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来,对于年纪轻轻就名震七国的青年名将来说,他还是喜欢这种奉承赞赏的话。
  “可是即使是联军,但并非将军手下楚军更不是江东军,将军可有良策保证燕赵齐等国没有抢先入关的念头?”
  项籍原本脸上的自得没有随着范增的话淡去,反而眉宇间带了淡淡的不以为然。
  “赵军自己在巨鹿被秦军围了几月有余,几个月来诸侯军皆作壁上观。若是赵军自己真有本事就不会被秦军围困了。”项籍虽然带兵解了巨鹿之围,但是他本人对被困巨鹿的赵国君臣并不是看得起,更加别提那一圈在楚军眼里是来捡便宜的诸侯军。
  “这种人,就算有心入秦关,也不过是妄想。如今章邯躺在路上,秦关附近的郡县仍旧尚未完全归附。”项籍低下头似是不经心。“如今要事,就是将章邯拔下。贸然前进只怕和张楚军的下场也差不了多少。”
  张楚军当时一路逼近咸阳外的函谷关,整个秦朝都为之惊动。结果就是被章邯用二十万骊山上的刑徒奴军给击溃了。
  范增面上沉下去,这时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执戟郎中。
  这个执戟郎中身材高大,虽然俊朗但面部清瘦,用相术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福相。
  “禀上将军,昭大夫求见。”
  项籍点了点头,郎中叉手行礼出去,就去传昭娖进来。
  昭娖手里拿着被封好的竹筒,看着那个高她一个脑袋的持戟郎中请她进去。那个郎中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项籍出身楚贵族自然有贵族的习气做派,例如喜欢选一些身材高大面容端正的儿郎作为自己的持戟郎中,跟随到处巡营。也算是气派。
  只是昭娖第一眼瞧见那个郎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昭大夫,请。”郎中走出来道。
  昭娖微微颔首,就进了幕府。她手里是关于最近赵军动静的军报。
  进了幕府发现果然老范增也在,昭娖想起赵地冬日的严寒,心里不禁佩服老爷子七十高龄还能熬过去果然不简单。
  “上将军,赵军已从巨鹿南下。”说罢,她低头将手中的竹筒奉上。竹筒上封着盖了印章的封泥。这种军报都要加上封泥以示保密没有被人拆阅过。项籍拆开看了上面的军报。
  “赵军南下,将领是司马卬?”看完军报,项籍抬眼问道。
  “臣听闻带领赵军的将领似是司马卬。”昭娖低首道。
  “赵军已经攻略下上党郡,此番南下……怕是要入三川。”
  昭娖听了项籍的话道“臣也如此认为。如今棘原大营粮草供应由敖仓大营承担,而敖仓粮仓正位于漳水之流,三川郡境内。”
  “看来赵军想要切断章邯的粮草。”上党郡南下便是三川郡,倒是比在巨鹿郡和章邯大军对峙的楚军和诸侯联军要方便许多。
  “赵军和秦有世仇,加上巨鹿那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军自然得抓住此等机遇的。”昭娖笑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项籍面上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这说法倒是没听过。”
  昭娖一愣,眼睛微微一转发现范增也略带疑惑的看着自己。她心中从来不认为被范增关注是什么好事。立刻别过眼去。
  此时的竹简还是稀罕东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把天下的书籍看过了。项籍少时更是个不喜欢读书的。因此觉得昭娖刚刚的用语新鲜,也就过去没管。
  “赵军吃了秦军那么大的一个亏,肯定要报复。我们且等着看吧。”项籍转过身去。昭娖抬眸便是望见了老范增那不赞同的目光。
  四月的春风日光靓丽,一扫赵地严寒的肃杀萧瑟之景。楚营里的士兵们脸上的神色也比往常快活许多。两军进入对峙,先前又是一番大胜鼓舞了军心。现在怎么看都不是当年那幕摸样了。
  昭娖今日为了赵军南下的事情而来,见着项籍要看赵军如何作为她也沉默下去,完全不接范增的话茬。
  项籍这个人向来自负于他自己的决定,这个昭娖也有体会,也懒得去碰那个钉子。而且就从战事来说。赵军南下切断棘原和敖仓的联系,也是相当不错。
  昭娖走出幕府,见着那名之前的持戟郎中手持长戟站在幕府门口。这名郎中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倒也不知道项籍怎么从几万的楚军里挑选出来的。平日里怎么没见到这等人物?
  她微微一笑,视线从那名郎中面上扫过,转身离去。
  练兵结束的牛角号声传来,楚兵们都在烧火做饭。昭娖自打早上起来还没吃多少东西垫肚子,见着这场景也觉得胃有些难受,赶紧钻回去寻东西吃。
  她身边的申深掐着时间看她回来,立刻就去催膳食。她自己营帐里头除了她之外就没什么人。平日里陈平倒是会来,陈平在巨鹿那一战里也建了军功,一扫过去文雅士人的形象。因此项籍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有些事情也交给他去做。原本昭娖身上带伤的时候他还会抽时间来给她上药。如今伤好了,倒是不怎么见着人影了。
  昭娖对这种变化颇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这里有些冷清。申深在的时候还好。一到他也出去忙的时候,就会觉得格外冷静孤寂。随手抓来一卷竹简,几个字都看不进去。正烦躁着,突然帐门被打开,虞子期走了进来。
  昭娖手里拿着竹简,抬头看见虞子期就走了进来。她还没放映过来就被虞子期从坐床上一把拉起。
  “还坐在这里。阿且可是备下了美酒美食,还不去可是要被人用尽了!”虞子期拉起昭娖的手就往外面赶。
  昭娖一边慌乱的穿履,一边问道“阿且怎么这么有兴致了。”
  “今日他打来一些野食,正好有酒。就请我们几个用了。”虞子期眉目间都带着笑,“子瑜若是不快些,恐怕都用不着了。”
  说罢不禁捏了捏昭娖的手,奇怪的发现她的手掌出奇的软。
  昭娖察觉到他的力度,感觉抽出来,将鞋履穿好。推他“不是说有美酒肉食吗,快带我去。”
  虞子期也没发觉她面上的不自然,点头“嗯。”
  赶到龙且营帐里,发现一群男人们大笑喝酒吃肉。他们已经预先给虞子期和昭娖留出了两个餐桌,昭娖瞅着那些男人喝酒吃肉的豪放劲,心里直觉得亏得这会还是分餐制,要是那种大家围着桌子吃饭,恐怕这会她连个渣都捞不着。
  “成拜见诸位。”昭娖向帐子里头的人作揖。里头的人见着慌不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也回礼。
  “子瑜,今日不要讲究这些理解,我们可都是粗人,不好这个。今日只是喝酒吃肉!”龙且看见她大笑道。
  昭娖和龙且都是从彭城走出来的,都算作项氏楚军的嫡系。她听了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罢跪坐到自己那方食案前。
  食案上摆着浊酒还有一些烤熟的野猪肉,昭娖用小刀切下烤肉吃。
  “这几月来,兄弟们都辛苦了。今日运气好猎得这几头野彘,大家就不要拘束!”龙且性情直爽,大声笑道。
  众人笑着称唯,场面也比刚才欢乐许多。
  “我听子期说巨鹿战事里子瑜你旧病复发?”昭娖的位子离龙且并不算远,听得龙且如此问道。昭娖咽下口中的猪肉瞟了一眼虞子期,虞子期此时拿着手里的羽觞去敬酒,正好错过她的视线。
  “都是一些旧年里落下的病根,让大家见笑了。”
  “可惜了,这要是围困秦军到最后俘虏王离,这功劳很大。”龙且叹息了一下,似乎为昭娖可惜。“不过这次章邯军被围,子瑜可不能再错过了。”
  在军营之中立身的就是军功,一旦错失机会,下一次的立功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去了。昭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笑着点点头,“多谢。”
  浊酒的酒味并不大,甚至喝在口里有几分清淡。几杯下肚也没见多少不适。
  “昭大夫长得好容貌,若是二月恐怕会有许多妇人前来呢!”有人喝酒喝多了,大着舌头开起昭娖的玩笑。
  昭娖面容长得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再加上二三月的确有青年男女仲春之月出来野合相会的习俗,当下营帐里的人就哄堂大笑了。
  “成这容貌,恐怕只会引得妇人怨怒而走。”昭娖也不发火,拿着手中的羽觞笑道。
  “哪会!”立即有人表示不信,“听说赵女最是喜爱……嗝……大夫……嗝……”那人说着自己打起嗝来话都说不通顺。
  “哈哈哈!”众人立刻就大笑起来,很快话题就引到女人身上去。一堆男人凑堆喝酒话题少不了女人。
  “听说赵女可泼辣呢。”
  “再泼辣能比得上秦国婆娘?听说秦国的婆娘厉害起来能和丈夫似的拿刀砍人!”
  “吓——这么厉害。不知道在塌上也是不是这般泼辣!”
  “这秦国的婆娘白日有白日的泼辣,可晚上有晚上的生猛啊。”
  “这次攻入秦关后,可要好生见识一下。”
  昭娖听着大群男人眉飞色舞的谈论赵秦女人的妙处,越来越有不堪的趋势。她只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只管吃自己面前的肉。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酒散,昭娖这才觉得逃出升天。她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人,但是一听到那些男人里头说起女人时候的精彩样,让昭娖想起山里头饿了几日的饿狼,还是眼露精光的那种。
  一路蒙头走回自己的营帐,见着申深站在门口一脸纠结。等到她走过去,申深低下头道“少主,陈君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想想又加上一句,“准备的膳食,君子也用了。”
  “……”昭娖沉默了那么一小会,直接打开进了营帐。昭娖的营帐算得上比较宽敞,里头的塌上半躺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士人常着的青色深衣。他一手支在榻上的小几上撑着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昭娖踮手踮脚走过去一看。陈平支着头阖眼看样子是午睡了。她眼睛一转打算回头坐到另外一张坐床上去。
  结果才一返身身后就传来陈平略带慵懒的声音,“饮酒了?”
  陈平手撑在头上,睁开双眼。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嫣红的唇微微一挑,端得生出无边丽色。
  昭娖背上一僵,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闻到酒味了么?”
  陈平依旧保持着那个撑头的动作,浅浅而笑,似乎丝毫不知道他自己的姿色是怎么诱人。修长的手指从衣袖里探出抚平他深衣上的褶皱。
  “子瑜伤好不久,不宜饮酒。”陈平一双桃花眸挑着看昭娖,“如果子瑜想要再让平一饱眼福,平也不介意。”
  轰的一下,血几乎都要冲到脸上去了。昭娖顿时想着手边能有个东西砸到陈平那张漂亮的脸上。
  **
  刘邦在韩地攻略城池十多座,他将这些城池当做给韩王的见面礼。作为交换,韩王成也命申徒张良跟随刘邦。
  张良上次在刘邦楚军中是楚军厩将,现在却是以韩申徒的身份,算是客人。
  “某欲入秦关,不知申徒有何妙策?”幕府中刘邦问道。他左手边下的一张茵席上坐着一袭蓝衣深衣的张良。
  张良拱手道,“沛公若意欲入秦关,可从轘辕险道过嵩山,从北入洛阳进驰道。”去关中必须要经过函谷关,而函谷关面前的洛阳就是关中的前院。
  刘邦是楚人,原本就对韩国的地理不甚熟悉。现在听到张良给他指明道路,不禁心下大喜,连忙朝张良行礼,“多谢申徒。”
  张良侧身避开不受礼,纤长的眼睫垂下“良当不得沛公如此大礼。”
  “当得申徒当然当得!”刘邦像是黑暗中有人送来一支烛火,照明了方向。
  四月,刘邦按照张良的指导通过轘辕险道过嵩山从北方侵入洛阳,直扑三川郡。此时赵军将领司马卬也从上党郡南下从平阴津南渡,打算强攻三川郡也想先入关。
  本来作为一同反秦的友军,刘邦应当协助赵军切断关中和棘原的连续。可是刘三偏不,竟然派人阻挠赵军南渡,秦军在一边,两方满脑子都是入关中为王的司马卬和刘邦先打起来。
  关于此事张良曾经提过,但是刘邦想要入关的欲*望太强烈,对他的话也不听了。张良见他不听,也不强劝。
  果然,赵军不能顺利南渡,就是刘邦自己也兵败退出三川郡。白白叫秦军捡了便宜。
  赵楚两军在三川郡互相拆台。倒是给章邯留了喘息的机会,章邯瞅着赵楚两军拆台两败俱伤的机会,立刻派出司马欣向咸阳求援。
  作者有话要说:张良:不听我的,吃个亏就好了。
  刘三:T_T
  作者:关于良美人和妹纸的初*夜,俺已经补完放在读者群的群分享里。想看的妹纸请自由的~


☆、计策

  刘邦第一次西进失败,第二次西进和友军赵军在三川郡互相拆台;最后给秦军捡了个便宜。刘邦兵败三川郡;在三川郡的损失颇为大,刘邦只好又灰溜溜的回了颍川郡做了补给之后,除了张良之外又捎上一名韩将韩信南下;打算按着南阳南郡驰道进入关中。
  王孙韩信是韩襄王的庶孙;身材高大;一张脸上满是年轻人的朝气。这次韩王成被刘邦留在阳翟,他和张良被刘邦带出来;和其他刚刚吃了败仗的楚将一脸丧气不同。虽然韩军之前一直和秦军打游击,但是年轻人出来总是带着幼犬观望外面世界的新鲜和好奇。
  从颍川南下渡过汝水在往南而下就是到了南阳郡;始皇时期曾迁天下不轨之民于南阳;导致里的风俗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彪悍许多。王孙信自从国破失去了贵族身份后,也没像张良一样到处游历。于是他还是对外面的世界相当好奇,当然有着军律的制约,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彪悍的当地人干上。
  晚上王孙直接就去找了张良,张良的营帐里简约的有几分过分,除了休息用的床榻和一张案几之外,少见其他多余的东西。
  “王孙……”张良见着韩信进帐,起身行礼。
  “申徒不必多礼。”王孙信还礼道,“这楚营里只有我和申徒是韩人,再如此大礼,恐怕信也承受不了。”
  张良笑笑,双手拢在袖中。
  两人在一张手谈的棋盘上放置黑白棋子,下起手谈来。
  执黑者为尊,张良自然请王孙信持黑,自己持白子。王孙推迟一二后,便手持黑子落子。双方阵营布开,张良棋路明面上不露山水,也看不出多少杀机。王孙信之前也没有和张良对弈多少次,对他的棋路也不甚清楚。对于张良的偶尔退避回让只是当做客套。
  帐内的豆灯里的灯苗燃的省,昏黄的灯光中王孙信手指间夹着一颗棋子,眼睛盯着棋面,思考棋局半饷落下一颗棋子。与他的深思熟虑不同,张良落子的速度只是他落子后的片刻。
  “申徒……”半饷王孙信开口了,“你说这楚沛公想要入关,真的能成么?”王孙信自然也听说过怀王之约,刘邦打的注意他也能才出来。
  “楚国现在为山东六国之首,此事毋庸置疑,可当今楚军之中风头正盛的乃是项羽军。他年初便破了王离的九原军解了巨鹿之围。楚沛公怕也难以和他争锋。”
  张良摩挲棋子的手指一顿。
  “入关是否,尽人事,听天命。”张良淡淡说道,手中白子一轻轻一落已经将黑子一条大龙斩断。
  见棋盘上自己筑起的一条龙被斩,王孙信愣了楞笑出声“原先看申徒温吞如水,没想到一出手便是见血。”
  张良嘴唇勾起,没有说话。
  **
  赵军和楚军互相拆台的事情让棘原的章邯抓住时机,立即派出司马欣返回关中求援。而这件事情也没有传到位于漳河的诸侯联军大营。
  五月天在楚国已经带了些许的燥热,但是在寒冷的赵地,还是没有那般炎热。身上厚重的衣服早就已经去掉,换成比较透风吸汗的衣料。打持久战算是对士卒们比较有考验性。一旦战事拉长了时间,士卒们眷恋家乡厌战情绪浓厚,到时候就算把白起从土里刨出来恐怕都打不赢仗。
  昭娖前段时间除了升了国大夫的爵位之外,另外被项籍按了个连尹的官职。连尹本为主车之官,可惜在项羽的楚军里,兵车那种高档东西少见,他的江东子弟兵们还是以类似于匈奴骑兵的作战方式。
  所以这个连尹算是给她在巨鹿之战里缺席后半场的安慰奖?
  昭娖倒也乐呵,反正聊胜于无。总比大忙一场什么都没得到的强,至少她爵位还是升了。不过还没等她乐呵多久,立刻被抓包了去练兵。
  连尹主车,也是射官。在台子上面对一大票的士卒,昭娖突然有一种伸手揉眉心的冲动。
  同去的龙且威风八面,脚下的短靿靴踩在地上噌噌作响。所谓的练兵在增强士卒的武力以外,还要练习阵型。打仗项籍的那套破釜沉舟也不可能每次都来一场。玩多了谁还信你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昭娖示意鼓手鸣鼓,鼓手鸣鼓。代表五行的五色旗翻飞。昭娖看着下面身着土黄色衣裳的手持长戟兵器遵循着五色旗的指令进退操练。
  龙且走到操练的队伍里,见着刺杀手法不对或者是偷懒的士卒,双眼一瞪,径自抓过士卒手里的长戟呵斥道,“你到底会不会?!”训斥罢,还亲自示范。把一个个训的一愣一愣的。步兵长兵器例如长矛等的武器的使用,要求颇高。昭娖使长戟并不十分擅长,甚至最初的时候一戟过去都没有刺中人的要害位置。
  昭娖站在台上看着士卒操练,看着进退一致的长戟头,再想起四个月前的那次大战,当时杀红了眼倒还不觉得,直到了一箭养伤期间回想起战场上的种种,才冷汗冒上了额头。曾经有很多时候,只差一个瞬间。她就横尸马下化作面容模糊的肉泥。
  她垂下眼,将心底浮上的那抹异样的情绪给抹去。眼底里又是一片澄明。
  “子瑜,待会教习箭法就交予你了。”龙且在下面训斥督导士卒,过了一个时辰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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