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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与子同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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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
  “我说过唤我子房即可。”张良道。先前她的那一声张子他还是记得的。
  “子房……先生。”昭娖试着只说他的字,可惜那两字刚出喉咙脸上便是一热和窘意便是涌了上来,逼得她不得不用先生这样的尊称来驱散脸上的热意。她努力的要端正自己的面容神态,便不知自己那样子看得人越发想要笑。
  张良见她如此,低首唇边泛起点点笑意。
  “瑜……可是还为那事烦心?”他倒也看出来,心想着这个少年想必从来没有见过血腥之类,才会如此。
  “没有。”昭娖听见他的话道,“
  本是如此,又何必烦心。”
  当大环境改变不了,就拼命去适应它。她自己就是个在逃在外的杀人者,早没有那份资格对别人动手之事指手划脚。等到真的大乱,还不如一样要靠着一把剑自保。
  “那事……多谢子房先生了。”她微微低下*身去。
  “无事,之前受了你照顾,此举恐怕也不瑜为我所为。”
  昭娖眼珠转了转,他这话是场面话还是真是觉得还不上她对他的人情债。她更希望是后者。
  等到两人说完话出来一句是天色全黑了。张良走出房间看着夜空上那轮若隐若现的那轮月亮。
  **
  项伯身上的伤已经大好,根本就不再妨碍他行动了。昭娖拢着手恭喜他。
  “项叔父身子已经大好,甚幸。”
  “瑜不如陪我练剑一番。”项伯摸了摸自己已经痊愈的伤口看着昭娖道。
  “可是,此时无剑……”昭娖有些为难道。剑此时除了那些官吏佩戴着,其他人腰间可都是空着。
  “……也是。”项伯道,看向她“你这孺子面容过于女子之相,平日也不要如女子呆坐着。毕竟你是丈夫。”
  昭娖一听“多谢教诲。”
  而立刻就有人送上了这样的机会来。一天竟然有外人来敲门,吴丫打开门却发现这人不认识,披发短衣的也不是亭长之类的样子。
  披发在此时不是什么正经人的标志。
  可是那人开口却颇为客气“敢问张子在否?”
  原来那人便是那天的游侠儿,既然张良饶他一条命,他自是要上门答谢。虽然他这找人找的还颇为不容易。
  张良一出来那人便是对着他长长一揖。这人此次前来说是给张良道谢,给昭娖道歉。昭娖是懒得跟一个游侠儿出门,可扛不住项伯要她多和这样游侠接触。
  游侠好斗轻死,身上多有种血腥味。而项伯的用意也在此,游侠重言,一般许下的承诺就一点要兑现,他想这个少年多和这些人来往,多少都能沾点血性。
  就是这样昭娖和张良跟着那个游侠儿出了门,走到郊外处发现有十来个一样都是散发装束的少年在原地等待。
  “某名郭石。敢问恩人大名。”那游侠儿对着张良和昭娖拱手道。
  “吾张良。”张良拱手答道。
  然后返过身对那些游侠儿道“此乃我恩公,饶我一条性命不死。弟兄们日后若是见我恩公需人手帮助,愿各位出手!”
  显然那个游侠是这十来个少年的头儿,他们大声回道“敬诺!”
  “恩公,大恩不言谢。某身无多余之财,唯有这一条命可用来报答。日后若是恩公有需,便是舍了这烂命也会相报。”
  张良听见这话,连忙低□去扶起那个郭石。
  “此言过重了。”他道。
  “说出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以后有用得着的只管叫某就是。”郭石被扶起来抬头道。年轻的脸上是昭娖看不懂的坚定。
  昭娖抿了抿唇。今日的主角不是她。而是那个郭石和张良。她在一旁瞧着,再望了一眼那边面露黄色的游侠儿,心中对他们是否真的能兑现自己诺言抱着一丝怀疑。
  这次并不是只是个认脸便是可以结束了。此时女人之间建立情谊可以靠着深闺秘密,彼间的发髻衣饰来建立。而男人却是三样:喝酒打架和玩女人。
  打架,张良之前就曾经把郭石揍的够惨。剩下来的自然就是这两样。
  昭娖坐在草地上手里捧着一只缺口了的陶碗,由着一个游侠儿给她倒酒。和贵族士人之间细尝慢品不同。他们喝酒越粗鲁越好,越豪爽越佳。士人的风雅在他们眼里都是狗屁。
  昭娖抬头看了一眼张良,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手里持着那只陶碗慢慢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饮酒时扬起头,玉白肌肤下的喉结随着他仰脖的动作也微微凸出些。昭娖突然觉得有些渴,她将碗送至唇边一口气喝尽。
  “善!”见两人一口将酒饮尽,不禁大叫道。众人的嬉闹之心更加旺盛,一个游侠去了竟然是拖了一个乡女来,那游侠儿示意那个乡女看看张良和昭娖,笑道“多叫你几个面皮好的姊妹来。今日可都是出色的人,不亏!”
  那乡女嗔怒着朝着游侠儿打了一下,远远的瞧了张良一眼,瞧见他的出色的面容和身上的士人装束,露出笑意来。便去了。
  等到再来时,多了好几个少女。少女们身着粗麻短衣。一来便是和游侠儿们调笑起来。而其中容貌最好的两个少女分别坐在张良和昭娖的身边。
  张良对着那个少女微微一笑,那少女吃吃笑了起来。
  而昭娖那边差点被突然蹭到自己身上的少女吓得连滚带爬,齐女热情大方,见到昭娖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就知道这还是个雏儿。她单手掩了口鼻笑得娇颤不已。虽然平日里见多了几句情话便迫不及待想要成好事的男人,这个少年颇让她觉得新鲜。尤其身为丈夫竟然长了一张让许多女子自愧不如的妍丽面孔。
  “君子……”齐女娇笑着捡起那只被昭娖打翻的陶碗,重新倒上酒手持着向昭娖身上缠过来。她手臂勾住昭娖的脖颈装作委屈的样子翘起嘴唇。
  “女子敬君子酒,愿君子身子安康无灾。”她靠在昭娖的肩膀上缓缓厮磨着。她抬起手便往昭娖嘴边送。昭娖没料及,就被灌了一嘴酒。她来不及吞咽,白浊的酒液顺着她的唇流到下巴上,再顺着下巴脖颈的一段弧度淌下。
  昭娖皮肤白皙那白浊的酒液落在上面,让人联想起绮丽糜烂的事情来。
  张良笑拒身边少女喂酒,抬首便是看到这样的画面:面容妍丽的少年面上不只是羞恼还是酒液从白玉似的肤色下露出诱人的红,形状美好的唇旁还淌着白浊的酒液,似乎是等着人来品尝。
  心中立刻被什么狠狠撞过。
  而昭娖一边的齐女掩口娇笑“莫急莫急,妾这就给君子弄干净。”说罢竟然是欺身而上,双手抚上昭娖的肩膀,伸出舌尖舔过她嘴边的酒,舌尖卷过酒的同时也碰上了唇。
  “君子嘴上的酒甚是好吃。”齐女笑意盈盈。
  张良从笑闹声中听到了那齐女所言,他竟然颇有些狼狈的扭过脸去。而身边的少女眨眨眼,娇嗔一声便是软软的向他怀里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日更……我想我一定是哪里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不科学咩!


☆、初吻

  昭娖被身前笑意盈盈的齐女那一添弄的呆若木鸡。她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身前面容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
  齐女见少年呆滞在那里,不由得腹诽果然是个没有经过人事的雏儿半点风情都不懂。不过……齐女的眼眸一转,就是因为这样或许与那些男人显得有些不同。
  齐女笑道“君子这眼睛也好看,”眼波流过她的脸庞。软软的就要往昭娖怀里钻。少年人虽然年纪小,但是只要长大些到了舞象之年,心里对女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绮念。这个与身份无关。昭娖看着齐女投入自己怀中顿时浑身一颤。齐女双眸水波肆意,手捂上她的胸口。又抬起上身亲上了少年的唇。原本以为少年会半推半就,谁知少年脸色大变双手立即抓住她的肩膀一推,把怀中的女子几乎是丢出去一般的推开了。
  男人看不出来她的性别,是因为不了解。但是女人却不同,女人了解女人的身体。虽然看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这么一摸恐怕就要露陷。
  更倒霉的是,竟然还被个女人给亲了——!
  她想到这里赶紧用袖子去擦嘴唇,心中恶心无比。恨不得去吐个痛快。她不是百合没有和女人接吻的爱好!
  “呀——!”少女的尖叫在男子和女子的调笑声中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一时间都转过头来看昭娖这边。
  少女扑在地上,满脸委屈,眼睛里都是泪水。而昭娖面对着二十多号人的目光,站在那里手脚有些无措。推开别人给她寻来的女子,也算是对人家的一种不满了。但是想起自己被非礼了顿时心里又有些可笑的底气。
  张良将怀里黏着不去的少女轻轻推开,站起身来。
  “瑜可是觉得寻舞乐助兴才好?”张良浅笑着走到昭娖身边出声道。声音可以让那些游侠儿们都听见。“如此,瑜可能为我作乐?”
  昭娖顺着张良递过来的树枝一路下坡,她点点头“是。方才急着起身所以才唐突了佳人。”说罢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埙。张良伸手取过她手中的埙,指尖于温热的掌心相触,柔软的触感通过指尖一路通向心间去。张良手拿着那只埙展颜一笑,放在唇上吹奏起来。
  曲调悠扬绵长,但是并不雅致。只是乡间俚曲罢了。倒也不是多看不起这些游侠儿,只是他们大多数目不识丁,对乐理根本就没有理解。还不如吹些俗曲算了。
  游侠儿们酒下肚脸上因为酒和女人的关系变得通红,站起来用齐语和着唱起歌来,一边唱还几个手臂互相挽起来跳舞。一时间气氛又活跃起来,因为昭娖把齐女推开的事情顿时成了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小插曲。
  那些游侠儿慨然高歌,张良放下压在唇上的埙。回过头来看见昭娖正看着他,昭娖双手拢在袖里朝他一拱。张良一笑,手向她伸出做出邀请共舞的姿态。
  昭娖愣了愣,但是瞅瞅周遭那群高歌起舞的人。不由的欣然从命。
  不像庶人随心所欲那般跳舞,贵族在宴会上的舞蹈都有一定的规矩。如果没有旋转这个动作的话同样也是要被视为失礼。昭娖一个旋转,脸上的笑满满的都要溢出来。面前的秀美男子正好缓缓旋过身去,宽大的衣袂划过一个弧度。
  笑闹到最后,那些游侠儿嗓子哑了跳的累了。径自坐下搂着那些个少女。言语调笑间难免有些动手动脚,拉扯间,不经意衣被扯开露出肩膀甚至尺度大些露出酥胸。但是那些少女并不发怒,吃吃而笑。眉目间少有怒嗔,甚至投怀送抱。彷佛这事儿本是天经地义无须半点羞涩。
  齐国女子热情大胆在当年七国中都是有名声的。曾有“齐女有七子,却并未婚嫁”的传闻。齐女白日里裸*露着隐私部位大摇大摆去男人家里幽会更是常事。
  楚人在男女情*事上,也是抱着随性的态度。君不见,宣太后秦惠文王的芈八子和韩国使臣谈论她和丈夫在榻上的事情。
  在昭娖长大的会稽淫风正盛,但她瞧见那香艳的一幕幕。窘迫的脸发烫,心口也有些恶心不舒服。这样乱糟糟的乱在一处。虽然早就知道是再常见不过,结果自己看着感觉还是受不了。
  正在恼羞准备拂袖而去。谁知耳畔传来清雅悦耳的男子嗓音“随我来。”
  逃离了那片淫*靡的地方,昭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瑜不喜女子?”正走着听得张良如此问。
  昭娖想起自己把身上少女狠狠推开的事情,不由得觉得尴尬,“不是不喜,乡间野女实在没有多少可人的地方。”
  “如此。”张良转过看她的目光,轻声道。
  “子房先生,”昭娖开口道,去看他“那些游侠儿本来就是好斗凶狠之人。为何还要与他们如此相交?”
  张良一介贵族之身,虽然现在只是普通的士人。放□段和他们吹埙相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
  “游侠,所谓侠者,值得相交。将来或许还真的需要他们相助。”张良看她,却看见她面若桃花,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唇嫣红。被齐女喂酒的那幕在眼前回现,那等绮丽糜烂竟然是要比真正的鱼水之欢还有诱人几分。
  “是吗?若是此人日后不出手相助反而背后捅一刀呢?”昭娖虽然并不怎么认同,但是见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唱反调。
  张良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长眉一挑,“我观此人面相,虽凶狠但并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子房先生还懂相术?”昭娖惊道。她以前倒是看过很多巫术,什么观气烧龟打瓦。只是听见张良也会这些不由得有些惊讶。
  “以前闲来无事就学了些许皮毛。”
  面前少年露出吃惊的表情,张良心里觉得好笑。
  “那子房先生可帮我看上一看?”昭娖喜道。她向来并不信这样。听到张良会相术不禁想要让他给自己也瞧一下。
  见张良浅笑着看她。昭娖望着那双黝黑的眸子顿时心中一惊,显得局促起来。只得尽力摆出一副看上去很端正的姿态。
  张良瞧着她那副明明就不自在可是偏偏要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心中不觉得好笑。他也装作很认真仔仔细细去看她的容貌。
  白皙的肌肤,眉虽长却没有男子有的凌厉,相反倒是有种秀气柔和。脸也没有男子的明朗线条,而是鹅蛋一样的脸型。
  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该有的容貌。不过鉴于他自己少年时曾经有过多次被人当做女人的经历。倒也不至于起疑心。
  “瑜乃是贵相。”男生女相是贵相,这话他说的没错。
  “子房先生也是贵相。”昭娖回了他一句。她身上的所谓贵相她能知道的也只能是女相了。
  张良一愣,随即又笑起来。若换了他以前的心性可能会发怒,但是由着这个少年口里说出来倒是带着一种认真。
  “我观子房先生面相,日后定当大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句她以前听的多现在说出来没有半点困难
  张良一愣,昭娖说的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张良重复了一边她的话语。虽然他的确平日有些自负。但是还没到这种程度。
  “这实在……”面前少年的眼神实在是清亮,完全不是半点说客套话或是奉承话。客套?奉承?想到此他不由得笑自己的多虑。这个少年和他并不是什么尊卑关系,而且也没完全这个必要。
  “到时候,子房先生可以保护我吗?”昭娖赶紧提要求。
  啊?
  张良奇异的看着她,脸色有些奇怪。
  “那个世事无常,旦夕祸福,这个……”昭娖慌慌忙忙解释,“乱世之中,人命如薤露,子房先生有大才,必脱颖而出。”
  “乱世?”张良狭长的凤眼稍眯,现在不是七国并立战乱连连的时代。昭娖这个说话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昭娖嘴角一扬“难道子房先生认为秦祚会长久?”要是换了别人她绝对不敢说这种话。但是像项氏叔侄,张良这种六国遗贵尤其是她还知道他日后会辅佐刘邦,那更是说出来半点压力都没有。
  张良眉头一皱,眼里露出晦暗不明的情绪来。
  “敢问先生,现在六国之民认为自己是秦人乎?”昭娖抬起头她问道。
  “否。”
  古代的地缘意识极强,人对自己家乡意识极强。
  就昭娖在会稽的情况来看,楚人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秦人看过。就是郡守下达的关于统一风俗的命令都是相当反感抵抗。
  “敢问先生,六国之民苦秦乎?”秦皇下达的徭役这些年来动辄便是大手笔。不说修皇陵的七十万之众的刑徒,北修长城,征发平民守城门。这些被征发了的平民都是衣食自理,若是秦国人也就算了。问题是其他六国旧民,从自己家乡出发去秦地,去就要几个月了。等到守完城墙回去的时候,地荒了赋税也交不出,妻儿都饿死了。
  平民只管有饭吃,不管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但是害的他们连饭都吃不了了……要说心里没有怨言那就奇怪了。
  张良和昭娖现在居住的那家小院就是因为丈夫被征发,妻子不得不租用出去换些用度的。她在会稽也见过被征发去的楚人因为在北方气候不服结果死在那里的。
  民众一旦被逼的急了,也会扯大旗的。别说现在从战国时代传承下来的血性都在那里。
  “民?”张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昭娖记得以前看的电视里李二凤就经常念叨着这句话。拿出来用她丝毫不觉得有不妥。
  “莫不是子房先生认为长公子扶苏继位后可施行仁义之政?”昭娖想起陈缺曾经说过长公子扶苏仁爱的话,她的话语里毫不留情的带了讥讽“长子扶苏已被发往上党跟着蒙恬监守长城去了。”
  这对儿到时候还挂在一块呢。
  “你从何处得知的?”张良问道。这时候信息难通,而且长公子被派往上党这个消息恐怕也得经过一段时间后才会传到齐地。张良记得她是从楚地入齐。而且是会稽出发,会稽离秦更远。
  昭娖立刻闭了嘴。
  她立刻用毫无廉耻胡说八道的精神,伸手一指蔚蓝的天空,“夜观天象所得。”
  **
  项伯身体痊愈后,打算离开昭娖一行人。
  “总不能再添麻烦。”项伯道。手边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项叔父可是要去会稽?”昭娖问道。
  “嗯?”
  昭娖眨了眨眼,双手在袖子里动了动稍显局促不安。
  “瑜私下觉着……或许梁叔父那里可以去。”
  项伯回过头来看着她,“项梁叔父在会稽颇有贤名,就连郡守也要让他出力一二。”
  “但……”
  “无事……郡中君子心胸宽广,从不过问往事。”昭娖双手拢在袖中脸上带着笑。基本只要六国旧贵不惹事,那些郡守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况且若是有事,自家兄弟在,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看了其他的张良楠竹文,感觉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大哭)蒙恬当初劝扶苏失败,但是他坚决不肯自尽。后来是被带到咸阳还是哪个地方才被杀的。我查资料说,征发民众去守三天城墙是春秋时代流下来的规矩,那时候小国很多,有时候民众来回不过一天或者几天的时间。后来到了秦朝这个规矩还没变。如果咸阳附近的还好,苦的是那些离得很远的民众而且一切都是自费。所以过秦论里说的“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我在煮酒看帖子说秦亡也有个原因,就是秦的战争机器转的太久了,其他的零件不堪重负所以散架了。当然咱没有深究历史也没那个能耐,所以……只能听着了。


☆、女馆

  造反如同夺嫡,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夺嫡就夺嫡,同样造反也不是哪天突然脑子被鸟啄了就一根筋似的和皇帝干上了。必须事前要做好准备。
  昭娖看着在会稽郡项梁的贤名都要把郡守都给盖过去,而且郡中每逢有事,便是要项梁挑选出合格的人。看着以后项羽三千江东子弟,恐怕也是项梁给他打的基础。
  “苍鹰总有一天要断掉双翅,还望项叔父早早谋算才是。”昭娖双手持起朝着项伯一拜。张良今日也来给项伯送行,昭娖和项伯都是用贵族间所用的楚语,外人听不懂。
  项伯脸色一滞,定定看了昭娖良久,然后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张良。
  “子房相救之恩,某定记在心。来日必定相报。”说罢,项伯拱手朝着张良深深一拜。 
  张良拱手回礼口中称“不敢不敢。”
  昭娖拢袖在旁,想起日后项伯为了张良救命之恩。夜驰刘邦军里让他和自己一起走,不要和刘邦一起做了项羽的刀下鬼。然后发展出鸿门宴上以身护沛公的故事来。也不知道这位远亲是真的重情重义,以至于把自己侄子放在一边,还是别有用意。
  道过别项伯转身离去,暮春的风已经带了稍许热意。昭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比初春薄的衣裳,更显得她身体比别人瘦颀长。她看着项伯越行越远,渐渐的背景只留下一点小黑点。她手臂向两边伸展开,宽大的袍袖在随着她展手的动作抖动,双手合拢抄于袖中拜下去。
  宽大的衣襟和束紧的腰身显得这个少年愈加有弱柳之姿。
  如果在魏晋,这等女气少年最是得到推崇。但是在这血气未退的时代,难免要被人看低了几分。
  昭娖行礼完回头,正好望见张良正看着她。那种眼神有些刺眼,有些复杂。她看不明白。
  “子房先生?”她出声问道,“可是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张良笑笑。
  道路旁的野草无人清理已经快有半人高,为了怕遇上巡逻兵士,项伯挑的是一条平常都只有农夫贪近走出来的小道。因此周旁并没多少路人。昭娖抬头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这半人高的草,就是天上飞过的大雁。她停了脚步,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照得身上有些燥热,不像两月前那般温吞惹人喜欢。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她看着面前的素色身影。今日送行张良依旧一袭素色深衣,平常的士人打扮。张良背脊挺的笔直,他此时双手背在背后,步行的速度也不快。没有儒生那种时时刻刻遵守周礼的死板。
  昭娖在后面瞧他如此悠闲的模样,心情不免也变得有些愉快。美人先庭散步,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可就算是美人的背影也格外赏心悦目。她不禁嘴边扬起一抹笑,跟在他身后。
  寞春雨水多,草地潮湿期间多长虫出没。虽然齐地并不如楚地那般多湿蛊虫频繁,但是在这种地方要说没有那根本是说大话。
  昭娖一脚踏出,脚下和踩在泥土上感觉不一样软绵软绵的。她低下头看见脚底下踩着一段花花绿绿的长条形生物。那蛇被踩受惊,闪电般回转过身对着她的脚面就是凶猛一口。
  “啊啊啊——~!”昭娖尖叫声直上云霄,末梢还带着接二连三的颤声。
  蛇这种生物她在会稽的时候不是没见过,甚至她还怂恿项籍抓了来炖羹,问题是被蛇咬还是头一回!
  身后那堪称惨烈的尖叫使得张良猛地转过身,看到的便是昭娖跌倒在地上一手掐住脚脖子。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气。他一低头便是看见她露在外面的足袋部分有两个小血印。他两步做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让昭娖靠在自己身上。
  “被长虫咬了?”身后男子声音低醇磁性。
  此时昭娖没有那个精力去听张良声音是多好听了,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小命。张良伸手就去扯她的鞋履,扒掉她的麻质足袋。
  脚背白皙的肌肤上两颗豆大的血珠格外显眼。伤处也肿的老高。
  “带匕了吗?”张良沉声问。
  昭娖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把青铜匕首出来递给他,张良接过拔开。原本应该放在火上灼烧一下,眼下却是什么顾不上了。锋利的匕首将皮肤切开血从伤口溢出来,昭娖坐在地上一手按住脚脖子一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要解开腰带,想要捆住脚脖子。正当她手慌脚乱的把腰带扯下来的时候却看见张良俯下*身唇贴在她冒血的伤口上。吸出一口血来吐在一旁。
  昭娖立刻惊叫“子房先生!”她手里拿着被扯落的腰带身体刚一动。张良回过头来,唇角还有一丝血迹,在他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别动。”看着昭娖挣扎一下,张良皱眉道。一双秀挺的长眉皱起来。身上隐隐散发出不悦。昭娖一怔,随后扯了下嘴角,扭过头去看别处。入眼的皆是耸高的野草,没有什么好看但是脚背上传来濡湿和温热逼得她心跳如鼓,几乎所有血都冲着脸而去热的她有几分恨不得穿起鞋子就跑。
  心里虽然明白自己在张良心里不过是个男人形象。而眼下又是给她救命治伤的当口,她心里这些想法的确太过分了些。她难为情的扭过头去。
  半人高的野草在寞春的阳光下越显得苍绿,风吹来绿波如潮顺着风向一层又一层吹刮而去。
  两人因在高草丛包围中所以没有被波及多少。
  昭娖能听见伏在草丛间虫子的叫声和振动翅膀发出的嗡嗡声,仰头还能望见湛蓝的天空上大鸟拍打着翅膀飞快跃过。但是那一声声轻轻的吸吮发出的响动还有吸出血液被吐落地的声响。
  将污血吸吮干净,张良伸手从自己深衣下摆上扯下一跳布条来包扎好伤口。弄好这一切他回过头去看昭娖,却发现她衣襟散乱,外面的深衣衣襟已经落开露出里面中衣深色衣缘,甚至还可观见白细麻的布料。
  “你怎了?”张良见她如此衣衫不整问道。
  昭娖脸上红一片,她强行镇定起来,用女流氓调*戏美人不要命的痞气,举起拿着腰带的左手晃了晃,“原本打算用这个阻止毒血蔓延的。”
  张良一哂,抽走她手中的腰带欺身靠近双手穿过她腋下,竟然是亲手给她将衣服整理整齐绑好腰带。
  “子、子房先生。”昭娖被几乎是贴着的男性躯体弄得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女流氓痞气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白皙的面上浮起两朵绯云。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想躲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躲,只觉得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青草混着鲜花的味道隐隐浮动。她抿着嘴唇视线放在他那一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和白净的额头上。
  “唤我子房便好。”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腰带从她身后缠绕拉过来,低头给她打结。腰带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翻飞,只需一会便扎好了素雅但又不失别致的腰结。
  “你脚上有伤不便行走。我背你吧。”张良瞟了一眼地上鲜红的血,“以防万一,还是要向人要些药才好。”
  “向谁?”昭娖乖顺的认自己被他起来。
  “那些农人,或者是游侠儿。都可以。那些游侠儿看来也是经常出没于山野之人。想必也有些对付长虫的办法。”张良背着她向外走去。
  昭娖双手虚围着他的脖颈,映入的是他脸颊白皙的肌肤。心里竟然多了一丝喜悦慢慢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
  张良似乎对那些游侠儿的行踪颇为了解,找到一两个也没有多费工夫。那几个游侠儿一听说他需要看蛇伤的医者,立刻自告奋勇要来给昭娖看伤。等到昭娖去了脚上包扎的布条,露出白皙光洁的脚时,那两个游侠儿眼都看直了,他们自己风吹日晒面色黝黑,平日里相好的那些女子也是平日需要出去劳作,还真的没有几个是一身好皮子的。自然脚也是一双蒲扇脚,不要指望有多好看。
  张良见那人盯着昭娖露出的脚眼睛发直,精致的凤眼里泠泠的闪出些冷光来。
  昭娖径自起身,拿出一直收在袖中的足袋往脚上一盖“两位,看出些什么了?”她倒是不介意自己脚被看,但是两个一直呆看不给实话不行。
  “您现在觉得伤口疼不疼,胀不胀?”
  昭娖摇了摇头。
  “看您脚上伤口牙印不大不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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