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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之帝国再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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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学逐渐恢复其原本的作用,泛滥一时的清议,互为名声引援的风气也渐渐淡了下来,现在谁都知道朝廷选官,首先重视的就是才学,若是没有真本事,是根本过不了考核那一关的。一时间,曾经把心思放在如何依附名士,替自己鼓吹名声的儒生都是纷纷转向实学,潜心学问。
文渊,这个刘宏暗中控制的太学生团体,如今有了一大批各地的精英,年龄从十四岁到三十岁各不相等,其中多以十五六岁的年纪为主,因此他们的接受能力比起那些超过三十岁以后的太学生要强得多,再加上有刘宏在,文渊内部的学术活动内容极其广博而丰富。最后连郑玄,陈寔,蔡邕等人也因为文渊的名声在外而被吸引了过来,对于这些成名已久的学术大师来说,文渊是个很奇怪的团体,里面的人并不像其他太学生专门研究典籍,讨论所谓的圣人之言,而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杂学,门类范畴之多,连他们也有很多闻所未闻。
看着一旁的文渊成员为自己讲解着0,1,2,3,4,5,6,7,8,9还有加减乘除这些天子发明的术数符号,郑玄看着宽阔的房屋内分成各组讨论着不同问题的太学生,忽然觉得这才是自己一直希望中的太学,他本人少时求学,最后融汇百家,成了一代学宗,不论是天文地理,还是墨家,道家学说都懂得一点,因此并不反对太学生研究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儒学为本,百家为用,才是一个士人应该具备的品质。
和郑玄关注术数,机关,格物(物理),天文,地理这些学说不同,蔡邕和陈寔等人则是被讨论国家典章制度的文渊成员们的论调所吸引,他们并不是像其他太学生一样,总是围绕着被封为圣人之言的典籍来进行研究,而是根据历朝历代的实际情况来论证国家可以施行的政策,而且不强调引经据典,而是追求数据和详尽的资料。
在几次接触了文渊的活动后,这三个太学的学术大师,都是看出了文渊背后是天子在支持进行各种在他们看来匪夷所思的研究。而那些太学生则根据天子的一些讲义在进行研究的同时,不断完善着其中的理论,同时进行着系统的归纳,在他们眼中,人数近五百的文渊成员们正在做着一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事,他们在将原本散佚没有系统理论支持的杂学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创建新的学术典籍,不同于儒家对精神和道德的构建,这些学说全都是经世致用的物质方面,也许这个过程会很长,可是一旦完成,对整个帝国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一时间三人都是思考着该如何面对这种改变。
文渊从一开始就被刘宏当成了培养技术官僚的组织,对他来说,儒学的确是最适合帝国的统治学说,但是不应该被过分抬高,从长远来说,对国家不利,儒学应该作为一种社会准则,而不是具体的手段,因为儒学本身就缺乏具体和行之有效的治国方法,它更像是一份政治蓝图和纲领,出自儒家的法家,其实便是对儒家的补完。
对于刘宏来说,孔孟是各自所处时代的大家,可他们也从未认为自己的学说可以用之后世皆准,万古不替,孔孟都是总结前人所述才各自阐发出自己的学说,只可惜自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那些儒生就把自己限制在了所谓的典籍中,三百年下来,不但是原地踏步,更是失去了先秦儒家的进取之意,后人不肖,却怪前人没有把学术做到完美无缺,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无能和无耻。
“孟子曾有言,‘五百年而圣人兴。’孔孟等先贤之后,后人学术可有寸进,不过是在固步自封罢了。”看着进宫与自己讨论有关‘文渊’问题的郑玄三人,刘宏开口道,“孔子学于老子,墨子学于孔子,韩非学于荀子,在朕眼里,儒法道,本就是一家,并无高下之分,秦用法家,一统天下,却亡于暴政;我朝初兴,用道家黄老之术,有文景之治,之后孝武皇帝虽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可依然是王霸道杂之,到了哀皇帝时,儒家也出了王莽这个篡逆之贼。”
听到天子说到王莽,郑玄等三人都是心里一跳,当初王莽便是靠着儒生为他大肆鼓吹名声,而他又虚伪矫饰,方才篡逆成功,想到这里,三人又想起了这几年那些被揭发出来的名士暗地里德行是如何不堪,都是看向了天子,不知道天子究竟想怎么样,当年孝武皇帝,光武皇帝能使儒学大兴,同样现在天子也能使儒学衰败。
“儒学的修身齐家,朕深以为善,不过治国平天下,朕以为需要用其他学说来补足。”看着一脸紧张的郑玄三人,刘宏一笑道,“朕也不会再次挑起什么学派之争,只是以为天下的士人应该多读些书,不要只盯着几部典籍不放,也不要鄙薄其他学说,方技(医学)乃活人之术,百工乃利民之术,岂可视做贱业。”
“陛下之言甚是。”见天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郑玄等人也都自是无话可说,毕竟天子说的都是切实的毛病,他们也不好反驳。
“朕希望三位以后能多去文渊指点一下。”看到三人对自己的言论并没有太大抵触,刘宏心里放心,郑玄,蔡邕等人都是正值壮年,而且学问精深,有他们参与到文渊里,各学科的创建工作里是最好不过,毕竟人力有穷尽,他可以给文渊的太学生们理念和启发,可是却没有时间去充实完善各项学说。
派人送郑玄等人出宫后,刘宏脸上有了些难以言会的笑意,他一直都希望将儒学作为一种道德规范和宗教式的信仰,如今总算有了些成效,儒学最大的作用就是它构建了一套伦理道德体系,有益于社会的结构稳定和长治久安,至于参与国家政治,它所推崇的君子根本不适合当政客,国家之争乃是死生之争,讲究的是利益而非仁义,因此儒家的君子治国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孔子,孟子只能奔波于列国而不得重用。最后能治国的儒家也多是些伪儒,往往断章取义,截长补短,以为一己之利。
注:还有数章过渡和种田,就会进入正式情节。
第六十八章 运河计划
建宁四年发生的灾祸在朝廷的提前准备和果断处置下,再加上过去两年里官仓里囤积的粮食充足,最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荡,等到十月各地的税赋收上后,尚书台和南宫官署的帝国官僚们才算松了口气,虽然比起建宁三年,要少了三成的赋税,可是考虑到这次受灾的地区以中原腹心地带为主,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尚书台内,刘宏看着司马防,杨彪等一批主要心腹以及陈蕃,胡广,皇甫嵩等人,公布了他对来年的计划,暂时放缓对山西的移民,而是利用中原各地的流民,在十年内兴建从吴郡通往涿郡的运河网,以加强南北的联系,同时迁徙一批流民前往江南开发。
对于天子宏大的运河计划,众人都是颇为吃惊,不过很快他们就开始切实地考虑起这桩工程的利弊,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为了争霸中原曾经调集民夫开挖自扬州向东北,经射阳湖到入淮的运河‘邗沟’,以方便运输后勤补给,至今仍是帝国漕运体系中很重要的一段。
从帝国统治的基础来看,整个大运河一旦建成,将大幅减轻各地粮食运送往京师的损耗,同时也有利于帝国加强对南方的控制,建宁四年,天子命人从日南寻回的野稻在司隶一带适宜种植的地方播种后,虽然没有达到一年三熟,但是一年二熟却做到了,而根据在日南郡呆了一年的那些官吏讲解,这是因为气候和地理的差异所造成的,如果是在荆州和扬州等江南地区播种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三熟。
陈蕃和胡广等人心里明白,如今帝国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北方,人多地少,再加上土地兼并,就算国政持续好转,也是难以解决这个问题,山西能容纳的户数,人口有限,最重要的是天子请了郑玄等太学里一批对地理深有研究的学者跟他们阐述了当年司马迁在《史记》中所提的农牧分界线问题。
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司马迁区分其时的经济地理为四个地区,就是山西、山东、江南和龙门碣石以北。山西和山东是以崤函相互区分的,自战国时起就是秦国和山东诸侯分界处。长江为天下大川,而江南和黄河左近一带自然不同,故皆特列为一区。龙门碣石以北是指由碣石山下划一条界线,西南行经过涿郡和太原等地,再横过吕梁山南段,直至龙门山下。
这四个经济地区各有其特殊的物产,显示其与其他地区的差异。龙门碣石以北的物产为马、牛、羊、旃裘、筋角。这些都是畜牧地区的产物,与其南的农耕地区不同,因而自碣石至于龙门之间的界线被司马迁定为农牧地区的分界线。
高祖皇帝建国之初直到孝武皇帝北击匈奴,向西北开辟疆土前,龙门碣石以北都是畜牧为主,而那时黄河之水仍是清水,在此之后,帝国开始大肆开发沿边八郡,将黄土高原地区全变成了肥沃的农耕区,进而导致水土流失,在光武皇帝中兴以前历次发生水患,波及下游地区,近几十年来由于羌人困扰边境,使得山西残破,导致大批山西士民迁往内地,使得龙门碣石以北又恢复了旧貌,而水患也得以平息。现在天子对山西的移民数量加以控制,便是不希望重蹈覆辙。
整个黄土高原适宜耕种的东南以及南部等水利设施完备的一带将重新作为农耕区恢复,但是以西,天子将其作为畜牧区保留,同时作为帝国的军马场。陈蕃等人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意识到没有完全开发的南方对帝国的重要性,他们可以想象当南方适宜种植水稻的土地开辟成良田以后,配合运河网,将使帝国南北得到互补。想到这里,陈蕃和胡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个庞大的运河计划,而司马防和杨彪等一批少壮派官僚也是双手赞同,只不过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开发的南方将为帝国提供扩张的资本。
刘宏此时提出修建运河和开发南方的计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天不解决流民问题,他就难以腾出手来对付北方日益强盛的鲜卑,帝国的根本矛盾就是人口增加带来的,荆州和扬州占据了帝国将近一半的疆土,可是容纳的人口却只有四分之一,这是一个极不合理的数字,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这种人口压力最后导致了内战这种极端方式进行减压,虽然促成了对南方的开发,但是接着的外族入侵所导致的大屠杀和南北对抗,使得整个汉民族失去了四个世纪的发展时间,同时造成了文明大幅度的倒退,几乎亡国灭种。
因此人口压力是刘宏现在面对的最现实的问题,但是同样也是一个机会,为数众多的流民,只要能保证他们的口粮,他们就是最好的劳动力,正好可以用来进行大型工程的建设,同时向南方移民进行开发。
司马防等人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摆在整个帝国统治层面前的就是具体的细节问题,从运河工程的规划,流民的组织,以及向南方移民,都需要大量精通地理水利,农业方技的官吏。总之这个十年计划牵扯到的地方太多,这也让这些传统的士人官僚第一次正视被儒家学说称做贱业的一些学问的重视。
建宁四年秋末的这次帝国核心决策层的聚会只是刘宏为了统一意见而进行的,而接下来整个冬季,空闲的帝国官僚和士人们开始为这个庞大的计划忙碌,这时候文渊里一大批的未来精英开始崭露头角,荀攸,戏志才,陈宫等人和太学生中术业有专攻的一批精于地理水利的人一起规划整个计划。
“不对,这一段错了!”太学内,汇聚了一大批精于水利的学者和文渊里专攻机关学的成员在郑玄这个学惯百家的大师指点下,对整个大运河的工程进行规划,对于河道的选择,和工程段的划分,这些学者进行着剧烈的争论,他们中最忙碌的要数郑玄这个大师,他同时领着数个小组,大凡涉及到整个工程的各方面他都参与了进去。
随着十年大运河计划,整个太学里,还在学习的太学生都是开始格外重视那些经世致用的学问,比如地理水利,土木机关,再加上刘宏发下的诏令里表示对参与到大运河计划里的太学生会加以褒赏,那些以利禄为目标的寒门学生几乎是一股脑地转向了各种杂学,而那些平时就对经学不怎么上心,而是喜欢那些奇淫巧技的世家子弟更是明正言顺地研究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这时士人中争论了两年的关于原本鄙薄的技艺有了结论,至少大部分士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工匠,方技,农林等学说的确有益国家,不过他们还是强调了儒学的重要,对此刘宏也并不反对,而是下诏将儒学作为太学的基础课程,太学生每天必须抽出一个时辰学习儒术。
随着太学这个帝国学术中心开始转向各种学科的研究,刘宏当初交给文渊的一些关于基础科学的学识得到了飞快的传播,同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完善,尤其是作为六艺之一的数学,帝国本就有不少专门研究术数的学者,在接受了数字和各种数学符号以及正负数和几何的一些知识后,这些人居然很快就将文渊进行了一年多的数学知识进行了归纳汇总,并且成书了。
对于这一本数经,刘宏异常重视,他不但亲自召见了编撰这本书的众多学者给予丰厚的赏赐,同时亲自为之写了序,并大量印刷,写上了众人的名字,发行天下,由于他掌握印刷术和造纸术,等于垄断了整个帝国的学术思想的传播。而好名之心,人皆有之,当数经发行天下以后,那些参与编撰的学者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印在书页上,可以传之后世,都是更加专注地投入了研究中,以至于让其他学者眼红不已,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几乎是忘寝废食的专研,好使自己的学问印刷成书,名扬天下。
建宁四年末,刘宏开始提前大规模地生产纸张,取消了自己在纸张上的暴利,因为他没有想到被激起名利之心的帝国学者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出来,太学也是如此之快地完成了学风的转变,刘宏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士人对功名的向往,尤其是那些出身寒门的太学生。
由于有着连续三年的茶,纸张,书籍所取得的暴利做底,再加上四年来节省缩减宫廷开支省下的收入,刘宏有足够的底气支持太学的学者进行各种学科的研究,毕竟除了出书扬名天下,实利也能激励他们。
在太学转入各种学术研究和对运河修建计划的规划时,一直在稳步发展的太平道也开始在中原各州郡为朝廷来年开始的这个大型工程进行造势,在张角的带领下,一大群儒生出身的道士将出钱出力修建大运河就是积累大功德,惠及身后和后世子孙的说法植入了每个信徒的脑袋里,让他们相信修建这条大运河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第六十九章 英雄楼
坐在马车里,刘宏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忽然喊停了车子,这几年里他时常往返于皇宫和城外的庄园,随时掌握着一些在他眼中尤为重要的几个项目的发展,倒是从未在雒阳城的闹市好好浏览一番,看看一下帝国的风物。
王越朝车旁附近隐匿的侍卫目光示意后,和袁绍,曹操一起下了马,陪天子在初雪后的雒阳闹市里漫步。“随意一点,你们这个样子,反倒是惹人疑窦!”看到身旁袁绍和曹操如临大敌的样子,刘宏笑了笑,接着指向王越朝两人道,“多和你们师范学下!”
年近十七的刘宏此时身量已经颇为高大,与以身材魁伟的袁绍比也不遑多让,曹操虽矮,不过他也并不在意,黝黑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细眼不时透出的寒光,让街上的人也不敢轻视于他。
一行四人中,刘宏和袁绍都是在路人眼中姿容俊美之辈,倒是引得街上的女子不时回头,帝国虽重儒术,不过民间风气倒是没多大变化,女子上街游玩的也颇多。
听着路人中那些女子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刘宏稍觉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也释然了,儒学此时更多是掌握在一些士族手里,大多数的百姓对于帝国的敬畏依旧来自传统和权威。
“走,咱们到前面去坐坐!”看到前方的酒楼,刘宏朝王越三人道,此时正是中午,是酒楼里最热闹的时候,如今除了一些比较穷困的地方,大多数百姓也都渐渐地改成了一日三餐。
走进前方街头占地颇广的酒楼前,刘宏笑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手一挑,倒是挑到了自己让刘福父子在雒阳开的酒楼。
“英雄楼!”曹操看着匾额上的三个烫金大字,只觉得这字体很是熟悉,他身旁的袁绍也是觉得这字似曾相识,等到两人四目相对,才猛然发觉这字不正是天子的笔迹,都是看向天子踏入酒楼的背影,连忙跟了进去,都是没想到这家酒楼竟然和天子有关系,心里暗暗留神记了下来。
一走进酒楼,刘宏看到一楼大厅里大多都是些江湖游侠,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英雄楼这三字和楼内的烈酒来的。看到刘宏四人进来,那前台管账的掌柜连忙亲自迎了上来,像他这等人别的本事可以没有,可是这识人的眼力却不能没有,刘宏等人衣着虽看上去朴素,不过料子却是上等,尤其是刘宏外面披着的银貂大氅,能穿得起的,绝对非富即贵。
“雅间就不必了。”见掌柜问自己几人是不是要去楼上的雅间,刘宏拒绝了,英雄楼本就是他让刘福开来敛财揽士的地方,能去楼上雅间的都是城中大户人家的子弟,远不如这鱼龙混杂的正厅大堂有趣。
“麻烦几位让下?”见天子要在一楼看热闹,王越走到了视野最好的一张桌子前,朝坐着的三名游侠打扮的江湖汉子抱拳道,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五铢钱放在了桌面上,“这些就算是请各位喝酒。”
三名游侠打扮的江湖汉子里,一名年纪较轻的刚拿钱想还给王越,却被他身边的年长大汉按住了,“不可无礼。”说着站了起来,朝王越道,“年轻人冲动了些,还请阁下包涵。”作为一个老江湖,他看得出王越绝非庸手,身后三个青年也不像寻常人家出身,不想惹下什么祸事,收起那串五铢钱,拉着两名同伴坐到了远处的偏僻角落。
“那汉子倒是个人物。”看着离去的三人,曹操眼里精光一闪,他觉得那大汉似乎有什么要事要办。
“孟德,何以见得?”见曹操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年长大汉身上,刘宏笑了笑,那大汉行走间步子沉稳,看得出下盘功夫极好,方才按住那名年轻人所展现出来的腕力也非同一般。
“公子,一般游侠极重面子,就算肯让,也绝不会收下钱财,惹人耻笑。”曹操答道,接着看着那名大汉道,“可那人拿了,却又偏偏让人难以轻视他。”
“有几分道理!”刘宏听后道,曹操敏锐的观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只是一个小小细节,便能看出这些东西来,以他这个年纪算得上不凡了。
就在刘宏和曹操说话间,暗中护卫的那些贴身侍卫也都进了酒楼,在他四周找了桌子坐下,隐隐控制了整个正厅大堂。
看着亲自来的掌柜,刘宏如数家珍地点了几道酒楼的招牌菜,然后要了一坛烈酒,让那掌柜大为意外,在他印象里,从未接待过这位似乎出自高门的公子,可是这位公子似乎比他还了解英雄楼。
看着下去让人上菜端酒的掌柜,刘宏朝一旁的曹操,袁绍道,“这里的酒极烈,等会你们浅尝辄止即可,免得喝多了伤身。”这高度酒,他早就在城外的庄园里让人蒸了出来,只是近两年庄园里余量足够,才开始大量酿制,不过也只是供英雄楼专卖,至于其余的依然拿到黑市上卖给那些豪强,赚取暴利。
听到天子的吩咐,袁绍和曹操对视了一眼,有些惊讶,他们虽不善饮,可是平时喝酒,三五斗不在话下,见到他们不信邪的表情,王越心里暗叹,当初他陪天子去城外庄园,也是自诩酒量,结果喝了半坛之后就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天子命人把他送回了家,那一回他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等到上酒以后,随着拍开的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曹操和袁绍端起满上酒的酒盏浅饮一口后,随着酒液灌入咽喉,两人只觉得胸腹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痛快。
刘宏端起酒盏,也自饮了一口,在他看来这酒的度数虽到了,可是口感依然不行,不过对其他人来说,这种酒已是极品了。
“先吃些东西,空腹喝此酒伤胃。”见袁绍和曹操饮了一口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刘宏在一旁道,这时四周游侠打扮的江湖汉子都是看向了他们这里,他们来此一是为了打英雄擂,二就是为了能偿一偿这被称为‘烧刀子’的酒中极品。
两盏酒下肚,袁绍和曹操便明白天子话的意思了,两人第一次喝这种烈酒,都是有些晕乎乎的了,想到天子的吩咐,两人都是立刻停了下来,不再喝酒,他们可不想等会躺着出去。
刘宏喝着酒,目光在正厅大堂里扫视着,当初他让刘福开这英雄楼,设下擂台,便是要招揽那些武艺高强的豪杰为自己卖命,如今看来刘福做得还不错,在座的人里面,好手不少。
“王越,这坛酒我们也喝不完,拿去给给我们让座的三位兄台,就说是我请他们喝上一盏。”刘宏看着四周的人,朝王越吩咐道。
王越起身,拎着还剩大半坛的酒坛走到了刚才那大汉的座席间,朝三人道,“我家公子请各位喝上一盏,请!”说完让伙计上了酒盏为他们满上了酒,接着让开了身子。
看着有些意外的中年大汉,刘宏朝他们一举酒盏,一饮而尽,让中年大汉大起好感,虽然这贵公子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是待人处事却极有风范,当下他也一饮而尽。
“师父,那人可是想招揽您!”王越走后,大汉身旁的年轻人问道,在他心里,师父的武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离天下第一不远。
“为师此来雒阳,是为了投军报国,怕是要让那位公子失望了。”中年大汉看了一眼远处淡定的刘宏,摇了摇头道,虽然他对这个青年公子印象不错,可他还是更希望自己能上沙场建功立业,而不是做那些高门大族的爪牙武士。
英雄楼正厅大堂的中央是一处占地三丈的高台,以青石铺就,正是酒楼里最负盛名的英雄擂,凡来酒楼的人都可以上台,只要能成为当日擂主,便可领到‘烧刀子’一坛,钱三千,若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话,还可以给自己下注。
有刘宏这重关系,廷尉府自是不会来管英雄楼,因此那些城中的大户人家都会来这里猜擂参赌,每日作为庄家的英雄楼光是靠开盘口,就赚得盆满钵满,至于酒水什么的倒是其次。
第七十章 武人之名
正厅大堂内,气氛陡然热烈了起来,随着开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擂台上,而二楼雅间内的富家子弟也都是看向了擂台正中,整座酒楼内,除了刘宏一个人在彷若无人般地饮茶之外,就只有坐于角落的贾诩同样没有受到影响。
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目光扫过自己,贾诩警觉地抬起头,接着他便看到了天子穿着一身常服,正坐在正对擂台的前排座席里,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可是贾诩知道天子一定知道自己,只是没有和他碰面的打算。
擂台上,主持打擂的人请上了昨日的擂主,一个身高九尺余的匈奴大汉,此时正是初冬下了第一场雪的时节,天气寒冷,可那匈奴大汉却是只穿了一袭短衫,露出了钢铁般的贲壮肌肉,脸上一道刀疤从右眼横贯而下,斜过整张脸,让本就眉目凶悍的他看上去更添几分戾气。
听着旁边一些江湖游侠的私语,刘宏才知道这个匈奴大汉名字叫田野,本是豪强家的奴婢,后来出钱赎了自己,在雒阳几个仓库靠卖力为生,后来知道了这英雄擂,一个月里总是会来打三天擂,自己给自己下注,赚到的钱则全部换酒喝,因为他是匈奴人,所以尽管人们知道他很厉害,但是依然会买他输。
看着站在擂台上的田野,刘宏饮下一口茶,心里有些意外,这个匈奴人的眼神和他凶悍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此时已经有人上擂了,四周的人纷纷下注,刘宏朝身旁的王越道,“去跟下注的人说,我出十斤黄金买田野胜。”
很快当楼内负责收注的人报出有人出十斤黄金买田野胜,人们都是大为意外,尤其二楼的那些富家子弟极为不忿,都是纷纷看向正厅大楼内安之泰然的刘宏,一起下注买这个匈奴蛮子输。
看到二楼的那群富家子弟似乎看不惯自己买田野这个匈奴人胜,刘宏笑了起来,既然这些人跟钱过不去,他也不必客气。
擂台上,田野看着下重金买自己赢的刘宏,目中有几分感激,他的父亲是匈奴人,延熹年间因为兵祸成了汉人的奴婢,而他的母亲则是汉人,从小他就被人骂做匈奴杂种,但他却从未见过自己出生前就死去的父亲,尽管心里一直把自己当成汉人,可是他始终难以被身边的汉人认同。
看着擂台上的田野,曹操似乎有些明白天子以前常说的那个问题,帝国的人们,其实是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些胡人的,所谓的‘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只是一句空话,可胡人是杀不光的,就像北匈奴跨了,又有鲜卑人一样,帝国没有能力在浩瀚如海的大草原里里大海捞针般地消灭每一支胡人部落,‘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消灭胡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变成汉人,就像当年秦国消灭戎狄那样。
擂台上,比武开始了,田野看着面前身高七尺的对手,想到台下买自己赢的公子,猛地踏步,一拳打了出去,他的拳速极快,快到台下的人还未看清楚,就只见到上台打擂的人被一拳放倒在了地上。
刘宏的目光认真起来,他想起了自己过去那段打黑拳的日子,这个田野的实力在他以前曾经面对的对手里徒手格斗的能力可以排进前十,刚才那一拳若是他的估算不差,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出拳(注:顶尖的特种兵能在1/1200秒内出手),在这种压倒性的爆发力面前,普通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愣愣地看着擂台上似乎根本没有动过的田野,不知道这个匈奴人究竟是怎么了,一上来出手就那么猛。
“是他赢了,继续下一场。”看到擂台上主持打擂的人呆呆地站着,刘宏开口道,这时其他人才回过神来,纷纷看向他。
“田野胜!”擂台上的人大声道,接着再次看向在正厅大堂里的众人,“有谁愿意上擂?”
看到台下的刘宏朝自己点了点头,田野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认同,居然扯掉衣服朝台下的人擂着胸膛,大声咆哮起来,看得曹操皱了皱眉,这个匈奴人太无礼了,不过他一旁的袁绍似乎能理解这个匈奴人,那种一个人的孤独滋味他也尝过。
田野的举动顿时激怒了整个楼内的人,二楼的富家子弟们愤怒了,其中一人起身道,“谁赢了这个匈奴蛮子,我给他一万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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