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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土豪恋爱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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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笑的娇俏可人:“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人啊。”
千叶诗织没听清楚,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
织羽樱奈细细的给她解释:“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人的剧院,是鬼的剧院。在恶鬼待的地方出现的自然都是鬼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开什么玩笑啊?”千叶诗织觉得十分的荒谬,可是刚才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却又告诉她,这里的确不正常:“你不要再说胡话来吓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在怀疑那事是不是我做的,我告诉你不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她一脸真诚的上前:“都现在了,你就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如果这真的是鬼的剧院,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你又是什么!”
“你是被我带进来的。”
织羽樱奈无辜笑着:“而我,不是人啊。”
“你……你别想吓到我!”千叶诗织慌乱的将手撑到了化妆台上,她的腿有些打颤:“你有人类的温度……鬼是不会有温度的……你就是想要吓唬我,你就是想要报复我对不对?等出了这里,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现在我求求你不要——啊!”
她惊叫一声,手一挥碰翻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金属和塑料掉在地上发出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
千叶诗织脑海里已经彻底被恐惧支配,她现在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引来门外的那些“东西”。
刚才还在和她对话的“织羽樱奈”身体忽然像吹了气似的胀大起来,是一种表皮浮肿膨胀的虚胖,就像皮肤在水里被泡了很久之后会皱起的白褶,她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种惨白色。
不止是惨白色,那具身体上不断的浮现出青黑色的淤斑,仿佛从身体内部不断浮上皮肤的黑色淤痕,慢慢遍布了全身。
“织羽樱奈”站了起来。
她像一个承重过多的水袋,每走一步全身的皮肤就跟着颤动,像一颗晶莹的果冻,也像一个汁水饱满的果实,只要戳破表皮就会有汁水不断流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你是谁?你不要再过来了!”
“我是织羽樱奈啊。”
把千叶诗织已经逼得靠在了门边,她的手已经背到身后握住门把,随时开门逃走:“你不要再过来了……”
门外有个年轻的少妇敲了敲门,声音甜美而温柔:“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的孩子刚才不小心乱跑走失了,请问他在这里面吗?”
这道声音如同救星,她痴痴的笑起来:“有的,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门咔哒一声,千叶诗织拧开锁。
“蠢货。”
织羽樱奈歪着脖子瞅着她轻笑,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毛骨悚然的天真:“我劝你啊,最好不要打开这扇门,你没听见吗?外面有无数的‘人’正在等着你,他们已经在这个剧院呆了很久了,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你说,你现在开门出去之后,会怎么样呢?”
门外的少妇有些担心:“请问里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请告诉我啊!我很担心……”
开不开门?
到底开不开门!
不知不觉,千叶诗织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织羽樱奈又走近一步。
她这才看清根本不是什么晶莹的皮肤,肿胀的皮肤下面竟然是一条又一条肥厚的蛆虫,千叶诗织胃里有股酸水立刻就涌了上来,求生意识使得她立刻转动门把转身回头。
门外果然站了一个娇美的女人。
得救了!
还没高兴完,千叶诗织目光下移忽然发现女人雪白的脖颈上有一根显著的血线,血线向下是黑漆漆的……骨架。
光溜溜的骨架上顶着一个人头,涂得如血盆一样的嘴巴一张一阖:“我—的—孩—子—在—里—面—吗?”
她猛的把门关上,把那根伸进来的骨架的手也夹断了,人类的手骨架在地上抽搐了一阵,似乎想回到主人的身体上。
门上有尖锐的指甲抠着门挠下来,粗糙的截面摩擦发出了难听的吱吱声。
厉鬼凄绝的不断挠门:“把—我—的—手—还—给—我—”
门后是可怕的厉鬼,面前又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逃脱这恐怖的梦境了。
千叶诗织内心一片绝望,慢慢的蹲到地上抱头痛哭:“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找上我?我做错了什么?快让我醒过来吧……”
她魔怔似的嘴里念念不绝:“织羽樱奈……你怎么会是鬼呢?完全不可能的,这一切肯定都是梦境,你是不是找了什么阴阳师?想要在梦里施法害我?啊?是不是啊?你说,你说啊!”
“还记得几个星期之前,那场毫无预兆的超级大的雨吗?”
幽幽鬼声空洞而沙哑。
“织羽樱奈被你找过去的混混强*奸了,打断了腿,那天晚上的风很冷很冷,冷到骨髓都要被冻住,巷子也很深很深,她冻出了高烧,无论怎么爬也爬不出那条巷子,然后,她就死了。”
“这些天和你相处的……不过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而已……”
“现在,她回来找你啦。”
千叶诗织捂着头疯狂的摇:“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对不起……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想到让你去死呢……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他们稍微教训你一下,把你赶出冰帝……”
她抬起头,眼睛赤红,眼球上布满了红彤彤的血丝:“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在冰帝待不下去了吗,我只是顺着你的想法去做而已……要怪的话,就怪江口那群人好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我真的只让他们稍微教训一下你……绝对没有想要做出那种事情的想法,我知道对于女生来说,这有多么可怕……我怎么可能会做呢?”
肿胀而肥胖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这只手根本就看不出人类的模样来了,它轻轻搭在千叶诗织的下巴上,把她的脸勾起来,一股腐朽的陈尸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想做,也做了,织羽樱奈也死了,现在不会有人再跟你计较这些过去的事情,呵……你只要完成愿望就好,完成织羽樱奈的愿望。”
千叶诗织看着“织羽樱奈”又重新站起身离自己远去,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却发现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捧起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上面的小碗,碗里似乎盛满了东西。
碗里飘出了厚重的血腥味。
她忽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面带惊恐的看着那个碗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群饿鬼在门外逡巡着,不敢敲门,在走廊上小声的议论。
“好—饿—啊—”
“好—香—啊—”
“肝—脏—的—气—味—”
碗不算太大,里面凝着一层动物血凝固之后的东西,像血粥,黑黑红红的,还有碎小不停滑动的肉团结块。
浓浓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千叶诗织恶心欲呕。
“张嘴。”
她无法控制的张开嘴。
一大勺滑滑腻腻的什么东西顺着喉头溜了下去,厚重的血腥味从咽喉渗进鼻管里,千叶诗织机械的做着吞咽动作,眼泪默默的不停的滑下脸庞,滴落在碗中,随着碗里的东西一同又喂进嘴里。
一口。
又一口。
巧巧不紧不慢的把一整碗全喂干净。
她看着陷入视觉幻觉里的千叶诗织,勾唇一笑:“你知道,我刚才喂给你的是什么吗?”
千叶诗织艰难的张开嘴:“什……么?”
“是织羽樱奈的心脏。”
“我特意把它挖出来,好好的保存着,生怕坏掉就会变味道了……”巧巧随手把碗放到梳妆台上,手抚上她的脸,即便对方眼里现在的自己一定是一具可怕的形容:“你知道,织羽樱奈的愿望是什么吗?”
“也不知道千叶你还想不想得起,自己曾经和她说过什么话。”
千叶诗织觉得吞下去的东西在胃里不停的翻滚,搅得她胃里难受,脑袋里也难受。
懵懵懂懂的,她忽然想起出事后不久,自己和织羽樱奈在一起的场景。
——诗织,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好,无论如何,我们永远在一起。
织羽樱奈现在,在自己的胃里了。
她们永远在一起了。
第五十二章
一条律次郎坐立不安; 千叶诗织居然破天荒请假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最近就要举行全国舞蹈大赛的预选赛; 她是社团的主力; 现在居然没来上课,竟然连学校也没来。
和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优秀的千叶诗织相比; 一条律次郎明显显得有些笨拙。
比起在政坛上大有建树的父亲,他只能算得上是无功无过; 没有一点在政客之家生长起来的敏锐。小学是班级里的第一; 到了国中高中; 为了避开迹部景吾的锋芒,同时也不让自己完全被淹没在这个男生的光芒之下,一条政司把他安排到了B组; 至少在这个组,还是可以维持他第一的位置。
他从小到大都顺着父亲给他铺好的路走,没有一步偏离预设的轨道。
这样的生活,一条律次郎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除了有些许无聊和乏味,可是自己的能力也就这样了。
可是到后来,他遇上了一个女孩子。
千叶诗织。
是家里给他安排好的结婚对象; 长得漂亮学习也不错,又是舞蹈社团中的骨干,家中的条件也很好。据父亲说,上头怕结党营私; 他的大姐已经和政坛新秀订了婚,那么他就要藏拙,只能委屈一下他,和商人的女儿结婚,不过对方保证会有很丰厚的陪嫁,能够给一条带来财富支持。
一条律次郎看着千叶诗织的照片,他对这个女孩子有很深的印象,虽然看上去很温柔,实际上同样也有着女孩的娇嗔和小脾气,并不和其他的名媛贵女一样,死板得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反而像一幅生动的美人图,一颦一笑,都流露出鲜活的美感。
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委屈,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委屈,因为他们看不上从商的,除非做到了像迹部那样的地位,让人没办法轻视。
每次千叶来自己家中拜访,大家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但却从骨子里流露出对女孩的轻视。
千叶诗织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就像传统的日本媳妇一样,谦卑恭敬,言辞谨慎,可是父亲却依然看不上她。
她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好,本来能配上更好的男生,可是却选择了他。一条律次郎并不是真的傻子,不会以为千叶诗织的微笑是真的因为喜欢自己。她对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开心,只是脸上的皮在动,整个灵魂迟迟顿顿的,心也没放在他身上。
他看过不少次千叶诗织的舞蹈,舞台上的千夜是那么的开心,就算嘴角只是微微勾起,可是喜悦却是从眼里,从心里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是一只真正的天鹅,却将翅膀折在了家庭里。
一条律次郎想,是他委屈她了,所以他要加倍的对她好。
可是他忘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用一个“好”字就可以抵消掉的。
他站在了千叶诗织家的别墅外,门口有医生进出,千叶家的保姆迎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疲惫的神色,是过度忙碌之后的劬劳:“一条少爷您还是不要进来了吧,小姐的病……有些不太适合见人……”
一条律次郎紧张起来:“你告诉我,诗织她到底怎么了?”
“她……”
“你先让我进去。”
“一条少爷请不要……”
他强势的突破了几个仆人的阻拦,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准确的找到千叶诗织的房间,他站在了门口才想起自己的行为,实在可以称得上是鲁莽,哪有还没娶到对方的男子这样等到人家门前唐突失礼的。
这段纠结的时间已经足够仆人赶上来,他们刚想开口委婉的把一条律次郎劝下去,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了尖叫声。
这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尖叫声。
它嘶哑,惊恐,长而尖利,轻而易举的贯穿人的耳膜。
一条律次郎推门而入。
床上睡着一个形容十分憔悴的女人,眼里布满了血丝,手直直伸向前像在推拒什么东西,嘴大大的张开,涎水混着黑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软滑血块从嘴角一同溢了出来。
地上有好几个盆接着吐出来的血块,盆里已经全部都装满了,猩红的液体就这么顺着盆沿流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羊毛地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浓厚的血腥味,身后的几个女仆撑不住,捂着嘴跑到外面呕吐了起来。
一条律次郎感觉胃里在不断的向上翻腾的酸水,他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恶心走近床边的女人:“诗织……你怎么啦?”
千叶诗织眼神空洞,听见有人喊,本能的将头转了过来,可是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张嘴,一块滑溜溜的黑色肉块滚出来。
“我……不想……吃……”
***
织羽樱奈的裸*照事件很快就被一波新的热潮给覆盖了过去,而且比之前那波要来势汹涌的多,不过巧巧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迹部景吾帮她请了两天假。她也乐得在床上吃喝等死,奴役烛台切光忠给自己做各式各样的日本料理。
她这个人向来就是心好,自己吃饱了,也要分别人一杯羹。
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开启梦杀术,除非有人把千叶诗织现实里的身体杀死,否则噩梦就会一直缠绕着灵魂。
直到将灵魂活活的耗死之后,剩下的躯体就只会是一具活的尸体,说得好听点儿,就叫做植物人。
A组笼罩在一种惊恐的气氛里。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还有好几个人的身上都戴上了一个护身符。
“你们听说没?千叶好像中邪了!”
平野绫压低了声音:“那天听说小岛特意到千叶家里去探病,结果却发现别墅里什么人都没有,走上二楼发现……你们说发现了什么?”
另两个女生嘘她:“行了,别卖关子了,你就快点说吧。”
“整个地板上全都是血,千叶还在不断的抽搐吐血,而且吐的不单单是血,那血里还混着拳头大的血块……小岛被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什么恶作剧,结果走近了却发现——”
“她不停吐出的是人的器官!”
众人都被说得毛骨悚然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你瞎说的吧?”
“小岛家可是干嘛的你们忘了?小岛家是医生啊,小岛参加的又是学校的生物社团……怎么可能会看错?她甚至还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肉块会自己蠕动……”
“上课了。”
迹部景吾走进教室,敲了敲讲桌:“保持上课的纪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可是所有人都立马闭上了嘴,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教材书,生怕迹部景吾会生气。毕竟昨天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A组有不少的人在现场,被迹部景吾冷睇过之后都吓得转身就走,不敢再在现场停留。
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就在这种小事上招惹他生气。
可是也有敏锐的人捕捉到了一丝很可疑的味道:如果是谣言,迹部景吾早就出言训斥了,可都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否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难道千叶中邪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迹部景吾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千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为了搜查出对方的ID以及思考对策就耗费了他大部分心神。
事实千叶出事情刚好可以借此掩盖掉之前的照片风波,迹部景吾出于私心并没有阻止这消息的传播。
他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迹部景吾并不喜欢千叶诗织,于公于私都是这样。
织羽樱奈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千叶诗织,他想顺藤摸瓜的去查,不知道为什么,迹部景吾忽然想起关于山田组的那一条线索。
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定能摸出什么东西。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迹部景吾挣扎犹豫了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情况已经十分的明显了,那张照片的来源出处:放进他嘴里的男人的手上有一个龙头的标志,这是山田组的徽纹。
山田组的高层他并不怎么了解,但是底层都是一些没有工作在市井上到处闹事的小混混,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杀人放火的事也不敢干,但是打家劫舍也没少做过。虽然不过都是一堆痞子流氓,但警方都出动了好几次警,他们每次都能及时嗅到风声提前跑走。
这样的一堆人如果遇上了落单的女孩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想而知,根本不用指望他们会有良知那种东西。
而且事情真相应该不会如此简单,迹部景吾觉得自己嗅到了什么阴谋的气息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他闭上眼,良久,复又睁开。
买凶者。
这群混混一般会有人指使滋事。
如果真的有买凶者,这个人会是谁?
联系到织羽樱奈的态度,千叶诗织显得有些可疑,这又没什么证据可以支撑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织羽樱奈应该表现的对千叶恨之入骨才对,根本不可能表现得像现在这么的轻描淡写——哪怕听说她甩了人家巴掌,但是就当时的情况描述,显然是千叶不怀好意的想要挑事。
虽然落井下石的人令人厌恶,但是和凶手的意义还是天差地别。
真相到底是什么。
查下去,这是在揭织羽樱奈的疮疤,也是在用刀子割他的心。
如果要将那一堆家伙绳之以法,就必须织羽樱奈的出庭作证,否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而且连对方的人都抓不到,根本没有胜算。可是如果真的到那一步的话,就是对织羽樱奈的第二次伤害……到那一步,或许她会答应,但是也意味着他们走到尽头。
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迹部景吾心烦意乱,教室的门此时却忽然被踹开,他皱眉抬起头,是B组的一条律次郎。
一条律次郎急匆匆的几步并作一步走到了土御门清河的座位前,一脸急切恳求的样子:“土御门桑,请你跟我出来一下好不好?”
土御门清河转动自己的手表,把时间那面给他看:“快要上课了,真有什么话要说的话,下课再说吧。”
“可是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知道一条和千叶订婚的人并不多,但是有很多人yy过一条土御门这两个人的CP,毕竟女生漂亮,而男生高大帅气,看上去的确很养眼,众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还以为对方这架势是来告白的。
土御门清河收拾了一下书:“那就麻烦谁帮我跟老师说一下了。”
“放心吧,我会帮你跟老师请个假的。”
“是啊是啊,快去吧,别耽误了要紧事。”
一堆人因为好事而显得热心的人纷纷开口主动帮忙。土御门清河点点头算是感谢和回应,站起身跟着一条律次郎走出教室门,留下一堆叽叽喳喳八卦的学生在教室里心痒,但是又碍于迹部景吾而不敢多话。
土御门清河。
迹部景吾攥着笔的手一停:难道千叶诗织真的是中邪了吗?
……
“你是说,千叶她中邪了。”
土御门清河平静的反问:“是你自己的推断还是有确切的证据。”
“她不断在吐东西,吐出的都是人身体里的血块……但是却又不是她的,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诗织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
一条律次郎满脸上都写着走投无路:“这件事情说出去影响十分的不好,我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现在已经传成了这样,绝对不能够坐实……我想来想去,就只能过来求你了,你曾经帮过我的忙,我想土御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本来因为姐姐的忽然去世使得父亲不同意和千叶家的婚事,再加上这么一出绝对板上钉钉的退婚,而且也会很影响她将来的声誉。
一条律次郎从小眼睛奇特,在病弱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是彼世的生物。
有一次不慎被一个雨女缠上,连着一个星期身上都是湿湿的,差点就要病了,是土御门清河出手才让他摆脱了这个妖物。
所以他坚定的相信,土御门清河一定有办法拯救千叶诗织。
而他现在能找的,也就只有土御门清河一人了。
“你说的这种情况倒有些和蛊类似,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还需要到现场看过才知道,”土御门清河简单的结束了交谈:“只要不是急症就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我就跟你过去吧。”
两人坐上了事先就备好的车,没过多久就驶到了千叶的别墅下,千叶的父母现在暂时在国外没办法赶回来,别墅里的仆人被他下了封口令,他们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总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千叶诗织躺在床上没动,她的身体十分的僵硬,直挺挺的,如果不是胸口看上去还在起伏证明着床上人的生机,她简直就像一具可怕的人体标本。
土御门清河皱了皱眉,一条律次郎以为她是反感这房间里的血腥味儿:“我已经让他们清洗过房间了,如果味道太重的话……”
“味道的确很重,但不仅仅是血腥味。”
她并没有做出像其他拜访者那样恶心欲呕的模样,径直走到了千叶诗织的床边,伸手去探鼻息,然后又撑开了女人的眼皮,看瞳仁。
没有竖线。
“不是蛊。”
这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土御门清河闭上眼睛,深思了会儿。
床上躺着的千叶诗织的确是她之前要杀的对象。
因为她遇到了织羽诚一。
织羽诚一的怨气实在太重,纠结在人世间就是不肯离去。如果不想办法超度,久而久之,他就会成为怨气极强的怨灵,最后为祸人世。
怨灵就是这样,哪怕人生前再如何温和,只要变成了鬼怪就会丧心病狂。
他在生前蒙受了冤屈,死后耿耿于怀,却没有任何办法复仇,无比的恨使得织羽诚一成了鬼怪,并且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转世轮回。
作为收复妖鬼的阴阳师,土御门清河必须把他超度。
家族的人都说她冷心冷情,而实际上,她只管妖鬼的事,至于人的事情,其实对她来说并不那么的重要。
而且织羽诚一说的也像那么回事,阴阳师杀个人并不算特别困难的事情,他只要看到千叶身亡,就放弃挣扎。
那么就杀吧。
他愿意以身化蛊,去报复伤害了自己唯一独生女儿的千叶诗织。
可是,千叶诗织居然没死。
虫蛊也死了。
而眼下的情况和虫蛊一样,土御门清河完全找不到原因,眼前的女人脸色安详,就像是在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里……
梦。
土御门清河手指一动:“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眼下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把千叶救出来,不过只是可能而已,而且方法却很危险,你要试一试吗。”
她提醒:“也许你会死。”
一条律次郎说:“试。”
***
这是在一个……剧院?
一条律次郎有些不太自在的在位置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旁边坐着一对情侣,正在搂搂抱抱着说些什么。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但是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先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条律次郎坐在位置上,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这个剧院看上去除了比平常剧院更大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不仅有老人小孩,看上去很年轻的夫妻以及学生打扮的观众。
但是他们并不怎么注意安静,甚至来来回回的走着,时不时的笑两句。
不知道为什么,一条律次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借过一下。”
一个女孩子走过来,一条律次郎连忙收起自己有些靠外的腿,对方顺势往这边看了一眼,他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里的人,说话没有张嘴!
他们的嘴好像一个摆设,或者整张脸都像一张皮脸,没有任何表情,彼此之间的交谈也只是面对面,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声音。
一条律次郎在手心上写了个人字,小心翼翼的吞下去,生怕被别人发现。
这么一个举动之后,果然安心不少,他想站起来,可是腿有点软,他努力让自己的腿不要发颤,伸手在大腿上捏了好几把,感觉肉都已经青肿了起来。
诗织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她呢。
他刚要站起身,旁边的那对情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和嘴一动未动,声音就好像是从身体里的播放器里放出来似的。
这笑声有些骇人,吓的一条律次郎刚攒上力的腿又软了。
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以为可以吃上肉,没想到竟然还是吃不上!”
那男人同样面无表情的安慰她:“我们今天动作快一点……只要在这个女人进入房间之前杀掉她,那位肯定拿我们没办法,想来那位对尸体应该没什么兴趣。宝贝,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的皮扒下来送给你的。”
“嗯……你最好了……”
女人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味:“这里什么有人的味道?”
男人说:“宝贝,你闻错了。”
“可能我想吃人已经想了很久了,大概是错觉吧。”
……
一条律次郎脚步虚软的站起来离开,他试图保持着面瘫以免被别人发现有什么不同,手心里紧紧的拽着那个土御门清河给自己的御守。
他的衣服口袋里也有一个。
事实上证明是一条律次郎根本不必刻意保持面瘫,他早就已经被吓到没表情,哪怕土御门清和事先跟他说过,只要手里握着这个御守带着千叶诗织找到正确的通往大门的路,就可以摆脱梦境之围。
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同时也不知道千叶诗织到底在哪里。而且刚才听那一对情侣说话,似乎要在千叶诗织进什么房间之前将她杀死,他必须赶在这些人之前找到她。
诗织她……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呢?
发现这些人虽然诡异,但是也没对自己投过来特殊的注视,一条律次郎勉强放下一些心,但他仍然吊着胆,生怕那群人在自己之前找到了千叶诗织。
铛!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亮起,有一个茫然无措满脸绝望的女孩儿站在上面。
同时亮起的,还有头顶的灯光。
一条律次郎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只见被光照耀到的观众席上面坐着的人都消失了,可是暗处的人依然好好的坐着。
他没有消失。
暗处的人看一条律次郎的目光开始不对劲起来。
“没有消失……”
“是人吗?”
“是人!”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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