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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阿飘驯乾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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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阿飘驯乾隆》作者:淇泮

文案

帆阿飘死后“魂穿”了,变成了渣渣龙的牛皮糖,渣渣走哪她飘哪。
渣渣抛下软玉温香上朝,阿飘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无聊!
渣渣乐滋滋地调戏美人,阿飘捂着牙撇嘴翻白眼:色狼!
帆阿飘:嘤嘤嘤~~~我不要呆在这只渣渣的身边,我要去江南,我要去草原,我要去天山!!!
渣渣土豪状:没问题!三月南巡,九月秋狩,再在圆明园里建一个回疆特色的园子,夏天去那儿避暑!
帆阿飘:好大喜功!奢侈浪费!
渣渣憋气叉腰:取消行程!御膳份例减半!
帆阿飘:抠~门~儿~
渣渣温柔笑:帆儿想怎样?
帆阿飘:我……我不高兴,所以要出去走走!
渣渣狞笑:想跑?洞都没有!
帆阿飘:呜~~~小花小鸟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脑残!!!
ps:娱乐之作,莫考据哟~~


内容标签:港台剧 宫廷侯爵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愉帆,乾隆(弘历) ┃ 配角:太后,众后妃,原著人物 ┃ 其它:主历史,还珠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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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清晨的阳光越过窗帘的缝隙撒入室内,跃动着粒粒粉尘的金光划过一墙壁的书脊,最后投射到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脸上。

    床上微微蹙眉显然浅眠的是个十七八的少女,脸色苍白甚至微微发紫,本该红润的嘴唇更是没了血色反而呈现深紫色。也许是融融的阳光唤醒了少女,长长的睫毛在微尘中颤抖了几下终于缓缓如扇子般打开,露出藏在底下的清澈的眼眸,只可惜,曾经黑亮的眸子如今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帆儿,醒了?”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了进来,显然怕不小心吵醒可能还熟睡的人。

    “嗯,刚醒呢,妈妈帮我把窗帘拉开吧,今天好像天气很好啊!”少女扬起笑容,努力让自己有气无力的话语音调上扬。

    进门的中年妇女“诶”了一声,死命抿住双唇,趁着仰头拉窗帘的瞬间抹了把双眼,回头笑着说道:“电视上说今天有天狗食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的天气难道真会大白天就全黑了?”

    少女也跟着笑了笑,“我也只在书里看过,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如果我还能看到这一奇观,也不枉此生了!”

    “胡说!”一直轻声细语的妇女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句,话出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降低了声调:“你以后还长着呢!不过一个日全食,什么叫‘不枉此生’!”

    “妈——”

    “好了,不说了。早饭做好了,我去给你端来!”说着,也不给床上的人反应便匆匆拉上门出去了。

    江愉帆看着门合上的刹那,妈妈捂着眼弯下的脊背,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对不起”,咬了咬唇,最终没忍住眼角滑下的泪。

    她叫江愉帆,18岁,父母只是普通老百姓,父亲不分节假工作,母亲勤俭持家,她又是个独生女,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一点都不难——只要没有她的病!是的,从落地的那天起她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有家族遗传史,只是她在母体中时发育得不好。医生说这个孩子很难成年,可是父母却不曾放弃她,断绝了再生一个的想法,一心一意地挣钱、抚养、治疗她。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高中学历的爸爸给她取名“愉帆”,对她的希望关爱不言而喻。

    江愉帆的十八年的确也不曾辜负了父母的祝福,虽然未曾会吃饭却学会了喝药,从小到大两只手就没有完好的时候,上次的针孔刚消,又立刻被扎,但是她的确“愉快”地活着,不能出门跑跑跳跳,就坐在家里和妈妈一起玩温和的游戏,不能和同龄人一样上幼儿园、小学、中学,就跟着妈妈学识字,识了字后更是再也不需要父母操心,每日捧着一本书自己看,直到房间里的书越来越多,整整齐齐地摆了两面墙!虽然不能大哭大笑,但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愉悦。

    唯一可惜的是,爸爸“枯木逢春”的期望最终没有实现,愉帆即使再博览群书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她跨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却也到了极限,劝着父母不再住院回了家,在临死前还能遇上难得一遇的日全食她也觉得很高兴了,起码能看的风景,能吃到的美食她都用自己的方式看到吃到了,别人一生难遇的奇观她在有限的十八年里也遇到了,唯一亏欠的是爱她至深的父母,只是没了她这个累赘,他们也会过得更好吧?

    将近到了官方公布的日全食开始的时间时,爸爸把她抱到了院子里,原本灿烂的阳光在一点一点暗淡,愉帆看着父母中年却已斑白的两鬓心中酸楚。

    “爸,妈,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就去领养一个孩子吧,人老了,不说照顾你们,有个小辈在也热闹些……”

    “帆儿!”

    “妈,让我说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书桌左边的抽屉里有本笔记本,上面记了账号和密码,这几年身体好的时候我有在网上偶尔投稿,钱不多……就当是我……对你们的孝敬……”

    天色愈黑,边上墨水盆里的太阳倒影已经缺了一个角,隐约间还能听到外边人群兴奋的惊呼,江家的院子里却是凄凄惨惨。江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埋在她手心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江爸爸虽没有出声却也泪流满面。

    “天狗”依旧不曾停留地在一点一点地吞食太阳……

    “你们看,我走得……多巧啊,天狗食日,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像小说里一样……穿……穿越呢!…………爸,妈,你们……要好好……好的……不然……我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安心……”

    江妈妈哽咽着使劲点头,愉帆见了微微笑起来。

    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眼前也昏暗起来,“天……黑了?”

    “黑了,黑了,帆儿你快看啊,不要睡,你不是盼了好几天的吗?你快看啊!”

    “帆儿!帆儿!”

    愉帆听着父母的呼喊,第一次彻底放出了本性毫无压抑地笑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爸妈……谢谢……做你们的……女儿……我……幸福……”

    天色渐渐明亮,最终阳光灿烂,仿佛刚才的奇观不曾出现过,唯有院子里抱着再不会睁眼的女儿痛哭的夫妇真正体会到那片刻的黑暗里他们失去了什么。

 第2章 魂穿清朝的阿飘

    乾隆十二年十月,天未亮,大臣们已经如同往日一般在寒风中恭恭敬敬地朝着御门走来,本就严谨恭敬的态度这几日来更是带着诚惶诚恐,原因不外乎一个——九月份的大水灾,江苏崇明潮灾,淹死百姓一万二千余口,皇上心情不好,即使过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好转多少。

    好歹膝盖上带了护膝,这天冷是冷了点,不过要是多跪会儿可以让上面的万岁爷高兴了,他们绝对愿意要跪多久跪多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早朝开始,下面的大臣察言观色,啧——面无表情,手里揣着大事儿的战战兢兢上前,不大不小事儿的犹豫不决,鸡毛蒜皮事儿的立刻后退,如此小事儿,还是别麻烦万岁爷的好!咱们这是为君分忧!

    上面坐着的明黄身影腰板笔直,虽然脸上没个笑容但也认真听着下面大臣的奏对,总体来说,这早朝还是十分严肃和谐的。只除了皇帝身后——

    一个穿着湖蓝色汉服的少女横躺在皇帝的龙椅之上,一头枕着龙椅的扶手,另一头两只脚翘在另一扶手上,脸朝着龙椅里边正睡得十分酣然。而坐在她边上的乾隆和下面的大臣无一所觉。

    幸好这龙椅大啊,皇帝坐在上面左右背后都不靠,乾隆一屁股做下去,还给她留了一大片地儿!

    被太监突然的“退朝”声惊到的江愉帆一个激灵醒过来,习惯性地抹抹一干二净的脸,一边睡眼惺忪地跟着皇帝飘走,一边在心中无限感慨。

    没错,是飘!

    江愉帆已死,只留下一抹孤魂飘荡。

    当日江愉帆在天狗食日的时候去世,临死之时终于放下了从小到大的桎梏,想要痛痛快快地笑一次,大声地说一句话,却没想到早就没了力气,笑容苍白,连最后的话都语不成句,然而不等她自抑自郁一番,突然就感到全身钝痛,像被谁拧麻花一样,眼前金星直冒,直到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江愉帆就变成了一只阿飘,临死之前安慰父母的话竟然成了真,她居然穿了!真的穿了!而且还是魂穿!

    尼玛!真的是魂穿啊!魂淡!

    上不了土著的身,夺不了任何人的舍,混不下去的某飘放弃了穿越女的美好幻想,决定安安分分转世投胎,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地府还有不收鬼的!

    异魂!

    阎王爷也管不上!

    江愉帆跳脚,管不上就别管呗!可凭什么她不投胎还有因果?做功德不一定有福报,做坏事却很可能遭天谴魂飞魄散!

    江愉帆气得绕着前进的乾隆一边跳脚一边转圈圈。

    没错!乾隆!传说中的败家子儿,脑残龙,渣渣龙,花心龙,自大龙……她不但只能做一只谁都看不见的阿飘,还要做一只只能呆在乾隆身边的谁都看不见的阿飘!

    干什么?

    吸龙气!

    只有帝王的龙气才能让她不怕日光,不会魂飞魄散。

    呜呜……为什么就她这个穿越女这么惨啊!额……亲,你好像是穿越女鬼……

    就这样,江愉帆做完每日一抱怨,乾隆也走到了慈宁宫,给他亲爱的老娘儿请安去了。

    后宫阴气重,江愉帆不高兴进去,翘着二郎腿飘在屋顶上看朝阳。

    其实乾隆的日子也没多有趣,和她生前一样规律刻板,起床、吃饭、上朝、请安、处理奏折、吃饭、调戏老婆;起床、吃饭……

    国内出了大事儿唯一的娱乐活动——调戏老婆,也没了,就像前段时间的洪水,虽然他没像他老爹那样不眠不休,但也好几天没进后宫,把和大小老婆滚床单的时间都用来批改奏折、召见大臣、翻阅书籍。

    而唯一的娱乐活动也不是那么好娱乐的,虽然皇后统御后宫,可惜总有那么几个娇滴滴的美人撒撒娇啊,告告小状啊,不着痕迹地上个眼药啊,更何况,作为全天下疑心病最重的人,就是皇后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周旋在这一群美人之中也要花精力啊!

    当然,人家乐在其中就是了!江愉帆想到某个好色龙嫌弃地撇了撇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江愉帆的思绪已经从乾隆的好色跑到四四身上,由四四的勤政想到了四四的爱犬,还没想到狗狗的衣裳,就看到乾隆沉着脸从慈宁宫大步走了出来。

    “呦,又怎么了?”江愉帆见了喃喃自语,没办法,一个人飘了几年,再不和自己说话会得抑郁症的。

    地上的人自然听不到她看好戏的话,不然一定更加火冒三丈,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那张容长脸都沉得能滴出水来,只听他沉声吩咐了一句,“摆驾长春,宫。”

    江愉帆立刻了然,怪不得。

    长春,宫是皇后住的地方,现在的皇后是富察氏,长得温婉,为人八面玲珑,古代女则、女戒教育下的成功典范,能让皇帝这么一副表情过去的,绝不会是皇后犯了错。

    那里最近唯一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就是大清目前唯一的嫡子,七阿哥永琮,又生病了,病得不轻。

    江愉帆同样没有跟进去,她沉默地飘回了养心殿。

    富察氏是典型的古代贵女,不仅礼仪持家如此,心计城府亦如此。

    只可惜这些贵族们还不知道一句话:人多力量大啊!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乾隆就回来批奏折了,江愉帆想到生前爸爸一有空就来看她,住院时更常请假只为了陪她,对比之下,她都不知道该夸乾隆敬业呢,还是为那对母子可怜。

    不过这感叹也就那么几秒,龙气生产机回来,她高兴着呢!

    兴奋地跑到书架上抽了一本地理志,心念一动,身体便眨眼飘到了乾隆的身边,斜靠着靠枕乐滋滋地看起书来。

    没办法,只有在皇帝方圆五米内她才能碰到某些轻巧的东西,龙气越浓郁,她的身体越实化,她自己也觉得越舒服。当然,再实化也没人看得到。

    “皇上,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做了点心,您可要用些”

    “好呀!好呀!渣渣快让他们传上来!”江愉帆眼睛一亮,御膳房的都是好东西啊!虽然吃不到,但是吸一下香气也是好的呀!

    “哦?皇后还说什么了吗?”乾隆握着的笔顿了顿,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还说了,皇上国事操劳,让奴才们多提醒皇上注意身体。”太监总管吴书来似乎早已习惯了上面这位主子的语气,躬着身子恭敬地回道。

    “唉!”乾隆叹了一声,搁下笔说了一句:“她有心了。”

    吴书来如同没听到般,依旧垂首躬身等着。

    江愉帆撇嘴,趴在他耳边不断地碎碎念:“快让他们传上来,传上来!传上来!”企图用意念蛊惑到他。

    乾隆摸了摸耳朵,就在江愉帆伸出一只手指头准备戳他的时候开了口:“传上来吧!”

    江愉帆高兴了,巴巴地望着吴书来的方向连书掉榻上了也没注意到。没办法,谁让她已经多年没吃东西了,连吸香气都是前几周才可以的。

    只怪当年太傻太天真啊,以为成了阿飘就可以想飘哪飘哪,结果还没飘到江南看到梦寐以求的风景呢,就差点魂飞魄散了。修养了多年,吸了多年龙气这才能像寻常鬼一样吸几下食物的香气以求饱腹。

    点心呈了上来,江愉帆看着造型漂亮的梅花糕“吸溜”地吸了一口口水,不要说她是饿死鬼,实在是几年光看不能吃的生活是人都会偏执,更何况她一个鬼呢?她只是变成了一只吃货了而已。

    江愉帆神情愉悦地趴在那几碟糕点上,闭着眼睛陶醉地吸着梅花糕的香气,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就像啃上了肉骨头的哈巴狗。

    乾隆净了手这才拿起一块糕点,才咬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勉强几口吃完了一整块就放下再不动了,转而拿起了另一个小碟里的,而这一次,直接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吴书来见此,心里就“咯噔”一下。

    而某只吃饱喝足的帆阿飘已经悠哉悠哉地躺到了龙椅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乾隆挥手示意撤走点心,有些心情不佳地端起手边的雨前龙井,才抿了一口就立刻“碰”地磕在了桌子上。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吴书来以及正在撤点心的宫女立刻跪在了地上。

    “竟然用凉水泡茶!今天当值的是谁?杖二十,贬到辛者库去!”

    “皇上冤枉啊!奴婢没有,奴婢泡了一壶茶,只给皇上倒了一杯,剩下的现在还是热的!皇上!皇上冤枉啊!”其中一个宫女脸色惨白,立刻大声喊起冤来,只是没人听她的,几个太监一声不响地堵住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最近御膳房换人了?”乾隆没有去理会宫女的话,又问起别的事儿来。

    “回皇上的话,奴才没听说御膳房换了人。”吴书来有种果然还是来了的感觉。这几日皇上用餐很少,几乎没有满意过,刚才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御膳房不应该如此胆大包天啊?也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不过,御膳房那群人今天是逃不过了。

    乾隆冷哼了一声,他今日本就心情不佳,没有味道的点心直接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导火索和迁怒点:“今日做点心的杖二十,其他人杖十,御膳房上下罚一年俸禄,告诉他们,第一次,朕从轻处罚,再敢懈怠,全都给朕滚出宫去!”

    吴书来立刻“喳”了一声,弓着身子退出门外传旨去了,心中暗叹:撵出宫的奴才死路一条啊!

 第3章 三鬼话因果后宫

    江愉帆从乾隆发火的时候就刷地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责罚那个宫女,看着那宫女被拖了出去。

    她着急地飘过去,想告诉乾隆,你真的冤枉她了,她刚才吸茶水的气的时候茶水还在冒烟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凉了?

    可当她看到那杯茶的时候,江愉帆呆在了当场!

    茶真的已经凉了!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刚刚还在冒烟的茶水竟然已经凉透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可能,因为这个想法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当乾隆提起御膳房的时候,江愉帆更加确实了脑中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她急了,杖二十,那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大板啊!

    眼前闪过一年前的那个景象,江愉帆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忘记了别人是看不到碰不到她的,立刻冲过去想要阻止乾隆。

    “不要!你错怪他们了!啊——”没有如同往常般穿过乾隆的身子,在离乾隆不到一米的距离,江愉帆就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灼得她全身发痛!

    江愉帆立刻飘远,果然,那阵灼热感也随之消失了。她惊讶地看着乾隆周围,明明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是意外?

    这样想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飘了过去,同样到了一米左右的地方,灼热感再次袭来!

    这一次江愉帆痛得没了力气,好不容易飘了出去躲到了阴暗角落里,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呜呜……好痛……”江愉帆看着自己一身湖蓝色的飘逸汉服变得破破烂烂,全身又痛得不行,好像又回到了生前病发的时候,不,比那时候还痛!

    独自在角落里抹眼泪的江愉帆没有看到在她走后发生的对她至关重要的另一幕。

    吴书来退下后,乾隆的怒火依旧未完全平息,九月份的大水灾,嫡子的体弱,就连他一个九五之尊的茶水饮食都被人给怠慢!这群贪官、庸医、狗奴才,没一个让人顺心的!

    身为帝王应当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一直忍着,事实上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彻底爆发了,手上的折子也看不进去,一忍再忍,最终刷地站了起来。

    而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啪”的一声,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乾隆侧头,从地上捡起了书一看,地理志?

    吴书来进来回禀的时候就看到皇上站在榻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睛微眯,表情模糊,吓得他整个心差点跳出口来!

    “吴书来,朕昨晚看的书,你都整理好了?”

    “回皇上,奴才都整理好了,一本一本都放回了书架上。”吴书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回道,心中却也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别的太监经手,自己亲自放了!

    “一本也没落下?”

    “回皇上,一本也没落下!”

    乾隆听到吴书来毫不心虚的回答,挑了挑眉,脑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杯茶,“那壶茶还在吗?热的冷的?”

    吴书来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心中万分惊奇,脸上却半点不漏,还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前去查看,“回皇上,茶壶还在,茶水还温着,皇上可是要喝茶了?”

    “温的……”乾隆握紧了手里的书册,没有再接吴书来的话。

    第二天,本翻了长春、宫牌子的皇帝意外宿在了养心殿,而且是黑着眼圈去上了早朝。

    躲在龙床下抹了一夜眼泪,担惊受怕了一夜的帆阿飘裹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没有再跟去御门,而是跑到了后宫,四处飘荡找“好朋友”。

    而因为皇帝的这一反常行为加上皇后送去点心后御膳房就被降了罪,后宫一早就炸开了锅。

    皇上终于厌弃皇后了?——这是幸灾乐祸,语气悲痛表情欢快的。

    皇上因为皇后送点心邀宠所以龙颜大怒了?——这是神秘兮兮咬耳朵猜测的。

    皇后借子邀宠,皇上经太后指点恍然大悟,沉着脸去了长春、宫。——这是高深莫测一副我是“知情人士”的。

    皇上昨天是故意翻得皇后的牌子,然后再在养心殿宠幸某宫女,就是为了给皇后没脸!——这是基于上一条想象力丰富的。

    皇上肯定又在想慧贤那贱、人了!——这绝对是和慧贤不死不休,死了也不休的!

    也许这是我的机会?——这是野心勃勃,企图上位的。

    以上,我们的罪魁祸首帆阿飘全然不知。

    “呜呜……牛头,马面,你们快出来啊!”破破烂烂、凄凄惨惨的阿飘现在正蹲在宫里最会死人的慎刑司门口呼唤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结识的两位好朋友。

    “阿帆啊,你怎么了?”牛头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江愉帆从来没觉得牛头那一声“阿帆啊”是如此动听!她“倏”的蹦了起来,“牛头,你终于来了!”

    “呀!江愉帆,你怎么这副鬼样子了!”核桃一样肿的双眼,东一个洞西一个洞的衣服,活脱脱一个小乞丐,以前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哪去了?

    “什么鬼样子,我本来就是鬼!”江愉帆见到了牛头马面,担忧了一夜的心也放了下来,有了心情和牛头斗嘴。

    “出什么事了?”冷淡却让江愉帆此时觉得十分靠谱的声音在两人叽叽喳喳中响起,马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愉帆。

    “说来话长,总之我觉得我好像遭天谴了……”江愉帆垮下了小脸,泫然若泣,可惜配上如今的样子,牛头马面都只感到两个字——嫌弃!

    “哈?天谴?”牛头瞪大了一双牛眼。

    马面依旧冰着一张脸,“勾魂时间还没到,你把前因后果给我们讲讲。”

    “恩恩!”江愉帆使劲点头,关键时刻还是马面君有用啊!不像某个咋咋呼呼的!

    湖边小亭,秋日的萧条让这边人迹稀少,然而此刻的亭孑里却不是如外人所见那般空荡。

    江愉帆一抽一抽地讲完自己被灼烧的经历,忐忑地问:“我是不是真的遭天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吸了食物和茶水的香气,那些东西就变味了,你们不是说鬼都是这样吃贡品的吗?”

    马面嘴角一抽,“那是真正的鬼魂,你是吗?”

    牛头直接笑了出来,“哈哈……你就为了这个哭了一晚上?”

    江愉帆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么大人哭成这样的确丢人,可是……

    “你们不是说做了坏事会有报应吗?那些人都是因为我被罚的,我当然愧疚了。万一他们也像那个兰儿一样……而且,我真的不想魂飞魄散啊!”

    扯了一堆理由,最终江愉帆还是喊出了心中最深处的恐慌。

    她不想死,不想消失,哪怕只能这样在乾隆身边做个游魂,她也不想消失。

    “你不会消失的。”马面看着她开口。

    “嗯?”江愉帆立刻竖起了耳朵,星星眼地望着马面君,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牛头笑嘻嘻地嘚瑟:“就知道你这个傻妞会被吓死,平日里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江愉帆又急又恨,死牛头,明知道她有多急,竟然给我东扯西扯!

    “你昨日是遇上了帝王之怒,做皇帝的本就和旁人不一样,而皇帝的一切在你面前又都会实质化,比如帝王紫气,也就是你说的龙气,比如这次的怒火。”

    江愉帆恍然大悟,顿时又对那只渣渣龙在心里狠狠记上了两笔,不就一杯茶?真是小题大做!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牛头恶劣地接上:“虽然你不会被轻易抹杀,但是因果报应也是天道,你之所以会这样狼狈,还不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江愉帆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愧疚了一晚上,可是她就是见不得牛头那嚣张的样子!

    “你很闲吗?误了人家投胎的时辰,那可真就是报应咯!”

    牛头哈哈大笑:“本差今日的确不忙,就等御膳房的那几头猪呢!”

    “咳咳……咳咳……猪?”江愉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又怎么了,众生平等,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不就只能进了畜生道?虽然是畜生,这魂还是得照勾不误!”

    “那皇帝他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啊!”

    “一辈子怎么够?就说现在的乾隆……”

    “牛头……”马面突然出声,讲得兴起的牛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闭紧了嘴巴不再开口。

    “不说就不说嘛!”江愉帆翻了个白眼,却也不纠缠,继续拉着牛头八卦:“那后宫的女人呢?要说积福吧,锦衣玉食的肯定是上辈子积福了吧,可是死了后难不成个个下地狱?她们最最少也犯了口业吧?要我说,人活一辈子,谁管下辈子好坏,有几个人会一辈子过得圣母圣父,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下辈子?”

    马面不等牛头说话,突然掏出几把果子瓜子放到几人中间的桌子上。

    “马面,你干嘛。”江愉帆呆。

    “你上次说聊天要嗑瓜子。”

    江愉帆顿时觉得马面君的冰山面孔瞬间龟裂。

    说起来,这鬼差牛头马面君并不是真的是长着牛头、马面。牛头虎头虎脑,咋咋呼呼,马面清秀面瘫,惜字如金。

    唯一显示他们身份的就是两人的前胸位置处,一个牛头图腾,一个马面图腾。

    牛头受伤了,两鬼天天在一起,他居然不知道马面什么时候藏了这些东西!

    “昨天那只女鬼孝敬的。”

    哗啦啦,不光马面君,全地府的形象都在江愉帆的眼前倒塌。

    最后,三只鬼还真的磕着瓜子开始八卦。

    “因果哪有一辈子积着的,只有这辈子报不了的才留到下辈子,就像那个叫……慧……慧贤?无子早亡是果,可那因可是多得数不清,上辈子再有福也清零了,还得带到下辈子!”

    “那后宫这些女人不会真的都下地狱了吧?这也叫这辈子投了好胎?还不如平民呢!”

    “不会,雍正的一个贵人积了厚福,下一世更富贵。其他的福气不大,不过每任皇帝后宫都有那么几个投胎做人的。”

    所以,剩下的都做什么了?马面君果然淡定……

    “世上生物那么多,你们魂勾得过来吗?今天难道全世界只死几头猪?”

    “我们只管紫禁城。”

    “你不会以为地府就只有我们两个鬼差吧?那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又相隔天南海北的怎么办?你傻啊?”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江愉帆怒!

    “我全家早就投了几辈子胎了!”牛头鼻孔朝天。

    “一般一州一对鬼差,宫里死人太多,所以我们只负责一个紫禁城。将来你若出去了,遇上别的牛头马面也没关系,他们都知道你。”

    诶,难道她这么有名了?

    “那昨天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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