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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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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本来一个劲儿的骂他不成器,但一听一灯大师竟然给他拿钱,让他卷铺盖走人,便也不说了。也许一灯大师是好意,但在谢曜和天书的眼里,这两年来谢曜便是凑上来给他们打杂的仆人,由于工作不好,便被雇主辞去,搁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天书听到这些话良久没有作答,谢曜下得山去,遥望山峰,不由惆怅万分。
他问:“天书,你若想打骂就动手罢。”
天书听他语气失落,也知他心下不开心,于是道:“我打你作甚么,这事儿也不怪你。”他顿了顿,忽然又道:“呸,一阳指算个甚么东西,咱们不稀罕!”
谢曜古怪的看他一眼,以为他疯了。
天书冷声道:“大理段氏最精妙的指法还轮不到他一阳指。”天书说着一把拽着谢曜的衣襟,将他往南边拖,道:“走!咱们去大理天龙寺!”
☆、第51章大理天龙
原来段氏祖国上有一门名叫“六脉神剑”的武功;威力无穷;乃是由一阳指演变而来;却精于一阳指。六脉神剑流传到一灯大师这辈,不知为何失传;是以这只是一个传说;至于有多神奇,却不是谢曜能猜得到的。
他听天书娓娓道来不禁深感好笑;谢曜道:“我连一阳指到底是什么样都未曾见识过;如何去学那更高深的六脉神剑,更何况你也不知道六脉神剑在哪里;我们去大理又有什么用处?”
天书冷声道:“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你总是这样;未曾尝试便轻言放弃;当真懦弱至极!”
谢曜想为自己辩驳这不是懦弱,而是率先考虑,明明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多费周折?但现下闲来无事,又总听闻大理人杰地灵,气候温暖,这一路就当游山玩水了。
天书怕他丧失信心,每天都要对他唠叨几遍仇人啊自保啊,说让他练武总是有好处的。谢曜后来听得多了,也就将其当做他练武的目标,心道罢了罢了,只要他学成那六脉神剑,连欧阳锋都不能奈何他,岂不是一劳永逸的好事。
一灯大师出家后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段智廉,但段智廉福薄,在位不到五年便驾崩,此时的大理乃由段智廉胞弟段智祥继位,虽比不上金国繁荣富强,但偏安一隅也胜过宋朝的山河破碎。
这日,谢曜和天书已然来到大理城境内。天龙寺本不该叫天龙寺,而是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这天龙寺的名字便如何也改不了。
天龙寺乃唐朝初年建造,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
谢曜来到寺庙外不禁有些怯然,他暗暗思忖:这样的一座皇家庙宇,怎会让他翻个底朝天,来找六脉神剑学习?如此一想,更觉天书行为滑稽,自己也思虑不周。
正当谢曜准备转身离去,再好好想个对策,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道:“施主留步。”
谢曜闻言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小沙弥迎上前来,双手合十朝谢曜鞠了一躬:“请问你是不是谢施主?”
谢曜不禁惊异万分,他疑惑道:“你怎知我姓谢?”
那小沙弥抓抓光头,笑说:“谢施主,你终于来了,快随小僧进去罢。主持方丈念叨你好几天啦,算准了你这会儿要来。让我先带你去藏经阁阅览书籍,他坐禅还有好一会儿,恕不能亲自招呼。”
谢曜虽然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猜是一灯大师算准他的行迹提前透露给天龙寺方丈也未可知,他正想去藏经阁找找有没有六脉神剑的记载,如此甚好。
当下谢曜便随着那小沙弥进入寺庙当中,天龙寺果然规模宏大,构筑精丽,是一灯大师隐居的小庙万万比不上的。但这雕栏玉砌背后,却不如那深山小庙有清远之幽了。
谢曜跟着小沙弥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来到三元宫外,却见广阔的大殿前用白色大理石砌了一座宽约两丈,高约两三四丈的大火炉。谢曜不禁出声询问,说:“那炉子是作甚用的?”
小沙弥看了眼那炉,忙撇开视线双手合十向天连连作揖,似乎丝毫不敢亵渎此炉。他神色恭敬的解释道:“谢施主,你第一次来天龙寺,有所不知,这炉名叫‘涅盘炉’,乃是给那些即将往生的大士回天所用,大士在炉中以业火锤炼七七四十九日,能挺过去,便是悟出生灭常断的天人;反之,则是葬身于火海,直接往生了。”
“噢?那这么多年来可有人进去过?”
小沙弥道:“当然有人进去过,但是都化成灰啦!活生生出来的可只有一个!”
谢曜不禁来了兴趣,问:“是谁?”
“你可知道曾经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阳?”
谢曜见那小沙弥的神态,不由微微发笑:“怎么?他便是进涅盘炉生还的那人吗?”
小沙弥摆摆手,说:“那倒不是。他有一个朋友,乃是少林寺的一位大师。我们不知姓名,姑且叫他斗酒僧罢。此人来我天龙寺与当时的方丈切磋,技高一筹,他听了涅盘炉的传说,非要进去试上一试,业火熊熊烧了九天,他实在待不住了才出来。虽然没有坚持到七七四十九日,但也是大大的了不起啦!”
谢曜听到此处,不禁回头又看了眼那炉子,不知怎的,竟觉得白色的炉子在日光下刺目万分。
那小沙弥讲完,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无意犯口业,还请信奉西天如来佛南海观世音不要怪罪……”
谢曜听他念叨不由好笑,快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笑说:“信奉自己的本性就是佛,唯佛法承认人和佛平等。五戒十善都是自己修行,如来观音他们可不管这个。”
那小沙弥闻言一愣,拍了下自己脑门儿,忙追上前大喊:“谢施主,谢施主,那如来和观音他们管甚么啊!”
*
谢曜和那小沙弥来到藏经阁,那小沙弥不便进去,于是在楼下等候。谢曜径直上了藏经阁,随意翻看了几本,却也都是些讲究弘扬佛法的经书。他不由想到了全真教的藏经阁,一楼也都是这些理念上的东西,当下再不多想,上得楼去。
天龙寺比全真教多了一个好处,那便是没有守经阁的怪人。谢曜来来回回将四层楼走完,却也没发现和武功秘籍有丝毫相同的书籍。倒是天书抱着一本又一本的书,三下五除二吃掉大半。
谢曜挠了挠头,干脆背靠着书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百无聊赖随便抽出一本书,没了封面,也不知是什么内容,但见经书发黄,也还有些年头。
那书本抬行第一句便是“九品莲台,转乾坤,愿渡一切恶,愿修一切善,愿成无量佛。”
谢曜看到“九品莲台”四个字不禁微微一怔,想到临走前一灯大师对他所言的那番话,问他可曾真正领悟。然而领悟甚么?爱结、恚结、慢结、痴结、疑结、见结、取结、悭结、嫉结九中凡业又如何?他谢曜这一生尽力做到不贪爱、不嗔恚、不慢邪、不发痴、不猜疑、不邪见、不戒取、不吝啬、不嫉妒,这种浅白的道理又需要怎么领悟?
谢曜隐隐觉得抓住了甚么,他闭着双眼,回想那日离去时一灯大师念的那段莫名其妙的经文,不由自主的呢喃道:“九品莲台,九众生居,九有功架,九来悟法。天之精,地之精,金之精,水之精,木之精,火之精,日之精、月之精、星之精,颤拉采收精气,三十六息也……颤拉采收精气,三十六息也……三十六息也……等等!三十六息!”谢曜倏然睁开双眼,三十六息乃武学调戏之法,莫非……莫非……
谢曜刷的站起,欣喜若狂道:“我懂了!我懂了!天书,我懂了!”
天书从旁边的书架转来,问:“你懂甚么了?”
“我误会一灯大师了!是我太过轻狂,大师一番好心,却被我当做是他不愿传授。”谢曜叹了口气,摸着自己身上的经脉形式,低声道:“手太阴肺经,功架一品,是为不贪爱,引天之精,颤气吊马,不用意,过三十六息出拇指;手厥阴心包经,功架二品,是为不嗔恚,引地之精气,拉气横马……”
天书打断他问:“甚么意思?”
谢曜微微一笑,说:“我也不甚大明,但一灯大师的确是将一阳指传授给我了。他两年中教我的佛法便是这一阳指的入门根基,最后几句却是功法精要。若佛法修为理解不够,强行修炼一阳指只能适得其反。一阳者少阳也,少阳为阳气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然而最重要的却是九悟,能不能悟出来全靠我自己。人体经脉能过三十六息的少之又少,而这其中必须全部由指法过出,是以从手指的经脉中一一排除,就能找到这九条经脉,从而由运行穴位使出一阳指。”
天书听他说的滔滔不绝,不知怎的,竟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谢曜。
“是么?如此恭喜你了。”
谢曜莫名其妙道:“我参透了一阳指,你难道不高兴?我们可以走了,不用在此学六脉神剑了。”
“六脉神剑?”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喝,天书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谢曜一把抓住,塞入怀中。
谢曜走下楼梯,问:“是谁在楼下?”
恰好说话的那人也正在上楼,两人一上一下在楼梯中相遇。来人披着袈裟,六十来岁的年纪,童颜鹤发精神奕奕,正是寺院的主持方丈法玄和尚。
那法玄和尚见了谢曜先是一愣,而后微笑道:“施主,多年不见,你都长大了。”
谢曜闻言有些发愣,不知道这和尚怎么认识自己,他却是不认得此人,于是支吾道:“敢问大师法号?”
法玄神色有些不乐意,合掌道:“阿弥陀佛,你连我都不记得了么?”话虽如此,法玄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谢曜。
谢曜点了点头:“晚辈记性不好,法玄大师莫要见怪。”
法玄见他十分有礼,也很高兴,道:“我方才听你提起六脉神剑,可有甚么事情吗?”
谢曜对这笑眯眯的主持也很有好感,于是道:“法玄大师,我听闻天龙段氏最高超的武功乃属六脉神剑,可我前段时间去和一灯大师研讨佛法,他却不会此功,这又是为甚么?”
法玄不禁一愣:“你见过一灯大师了?”
“正是,但一灯大师隐居深山,不愿被俗世烦扰。”
法玄道:“是了,一灯大师便是这样的性子。”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六脉神剑这样的功夫谁不想学?但这门功夫早在保定帝那会儿,便已然被毁啦!”
“被毁了?”谢曜顿住脚步,惊讶的望向法玄。
法玄又叹了叹气,才言道:“当年大雪山大轮寺高僧来我寺挑衅,非要抢夺段氏六脉神剑,为了不使六脉神剑落入他人之手,我寺中的一位大师用一阳指指力将六卷秘籍通通付之一炬,自宣仁皇帝逝后,这六脉神剑便也就此失传了。”
谢曜闻言不禁觉得可惜,只道:“不能亲眼见识此功风采,当真遗憾至极。”
法玄“哎”了一声,忽然道:“当时那大轮寺高僧被我宣仁帝击退,六脉神剑是以并未全部烧光,还留有残卷。施主,你若想一睹风采,便随我来。”
谢曜不由得双眼发光,大喜道:“这可是真的?”
“舅舅甚么时候骗过你。”法玄说罢,转身便去引路。
谢曜却有些莫名其妙,皱眉喃喃道:“……舅……舅?”
☆、第52章六脉神剑
法玄领着谢曜又回到藏经阁;数着走了二十步,来到一书柜面前,他拿起禅杖将书柜顶端的檀香炉往左推了两寸,但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左侧一面空墙忽然横着打开一扇石门。
谢曜只道机关密道都是书里的东西,却不料在这天龙寺中便真真切切的见到了。
法玄对谢曜道:“你跟我来;待会儿见到本玄大师;态度一定要放端正点。”
“本玄大师?”
法玄当下便悄声将本玄大师的来历告诉谢曜;原来这本玄大师乃是法玄的师兄;本来主持方丈之位乃是由他掌管,但本玄沉迷武学自知难以胜任;便将主持之位传给法玄;他自己则居于这暗室当中,钻研天下武学。
谢曜听罢不禁又开始疑惑,世上难道真的有爱武成痴的人?宁愿将自己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就为了去钻研枯燥无味的武学?
他不理解。
“师兄?师兄?我来看你啦。”法玄一边下楼梯,一边呼唤道。
过了片刻,只听黑暗中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肃然道:“你不好好看着外面,进来作甚?”
法玄转身拉着谢曜的手,笑说:“我侄儿想看看那六脉神剑的残页,我和他十多年未见了,这点要求却也该满足,否则如何对得起他九泉之下的娘亲。”
谢曜一听这话更加莫名其妙,但他转念一想,估计是法玄害怕本玄不同意,故意编些谎话,但如此一来,法玄大师可就犯了口业啊。
谢曜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觉得一道火辣辣的视线锁着自己,虽然在黑暗当中,但谢曜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的瞎子,立刻察觉到视线的方向,朝西南方的角落望去。
“你出去,让你侄子留下。”
法玄愣了一下,看了眼谢曜,道:“施主,你……”
谢曜心下虽然也是一团乱麻,但面色却十分镇定,道:“法玄大师,你在屋外等我罢。本玄大师想必对武学造诣十分高明,晚辈能与他说两句话已然荣幸之至。”
话已至此,法玄只得点了点头,朝本玄道:“师兄,你可别欺负我侄儿!”说完,又看了谢曜一眼,方才顺着原路回去。
谢曜总觉得法玄的眼神不对劲,但他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时,那本玄大师忽然点燃了一盏油灯,灯光昏黄无比,谢曜循着一看,果然在西南角落里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盘膝坐在蒲团正中。
虽然久居暗室,但此人并不是蓬头垢面,犹如德罗追那样的邋遢,反而穿戴整齐,宝相庄严,花白的三缕长须也根根顺直,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谢曜见状忙朝他躬身一拜,道:“晚辈拜见本玄大师。”
本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手道:“起来罢。”
他说完,自己也从蒲团上站起,走到一个楠木柜旁,一边打开柜子,一边询问:“你从何处得知六脉神剑在我寺中的?”
谢曜总不可能说是天书,他眼珠一转,一派认真的说:“我先前在一灯大师座下修行两年,是以能够得知。”这两句话不能当成一句理解,而是上下两句,谢曜上句没有骗人啊,他的的确确在一灯大师那里待了两年;而下一句也没有错,天书告诉他的,他是以能够得知。
本玄哪里看得出他一个翩翩少年满肚鬼点子,只当是一灯大师告诉他的。本玄从柜中取出一个布包裹,放在木桌之上,朝谢曜招了招手:“你来。”
谢曜忙放轻脚步走过去,凑上前看。
但见包裹打开,里面还包着一层白色丝绸,解开丝绸,慢慢露出几片被火烧的发黑的绢帛。
第一张绢帛被烧了一半,熏黑了一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绘着个裸体男子胸前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第二张则是手指两个穴位,第三张是脚踝三个穴位,第四张乃大腿三个穴位,第五张乃手腕经脉两个穴位,最后一张却只剩下绢帛一角,孤零零的剩下一个“冲”字。
“这便是遗留下的六脉神剑残页。”本玄望着这六片残的不能再残的绢帛,语气竟有些悲哀。
谢曜看了他一眼,想来也是,爱武成痴的人面对这样的精妙武功却不能参详,的确很遗憾。但他依然想问一件事:“本玄大师,晚辈听说你一生都奉献给了钻研武学,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本玄不禁一怔,抬头道:“你直说无妨。”
谢曜道:“假如你钻研透彻世上所有武功,那时候又当如何?”
本玄想了想,双手合十道:“自当是以己之力,普度众生。”
“如何普度?”
“人有求,便去助。”
“如何能知道别人是真的求你帮助,还是将你当做工具利用?”
“这……”本玄不由一噎,半晌才道:“我武功造诣远不能参透世间所有武功,这等问题还是留给能参透的人罢。”
谢曜问不出答案,心中也不禁寥落。他扫了眼那桌上的六脉神剑残页,道:“不错,你连六脉神剑都不能参透。”
他本是一句无心话,但本玄却不乐意了,他上前指着第一块绢帛,大声道:“谁说我不能参透,这第一脉乃是手太阴肺经,起于中焦,过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入属于肺脏,再从肺系孔最、列缺横出腋下,沿上臂内侧行于手少阴和手厥阴之前,下行到肘窝中,沿着前臂掌面桡侧入寸口,经渠、太渊,沿鱼际的边缘,出拇指的桡侧端,最后乃从少商发,是为六脉神剑中的第一剑,少商剑!”
本玄只当谢曜乃是普通武者,况且这六脉神剑必须以一阳指作基础,否则就算听他念叨成百上千遍也不能懂得分毫。殊不知谢曜刚好参悟一阳指,这六脉神剑少商剑一出,谢曜便牢记在心,默默演练一遍,果然在精妙之处比一阳指更精妙。
谢曜不禁喜不自禁,拍着马屁道:“本玄大师武学造诣果然高深,凭借这几张破破烂烂的绢帛竟能参悟于斯。那手阳明……嗯,第二剑怎么练?”
本玄这辈子最喜欢便是听人夸奖他武功造诣,更何况是谢曜这样的少年,他当初自恐不能胜任主持,便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出家人该有的“定”。诚然,法玄武功没有他高,但在仁慈仁善上,却是万万比不过他的师弟。
“第二剑乃是由手阳明大肠经经脉,比起第一剑少商收尾却不同,而是直接起于食指桡侧端商阳穴,沿食指桡侧,通过二间、三间、合谷、阳溪,向上进入拇长伸肌健与拇短伸肌健之间的凹陷中,沿前臂下廉、上廉、手三里、手五里、臂臑、肩髃,向上会于督脉大椎穴,然后进入缺盆,联络肺脏,通过横膈,走颈部扶突穴,经颊,左脉向右,右脉向左,分布在迎香穴旁,与足阳明胃经相接。”本玄见谢曜听的入迷,显然对自己的口才大感欣慰,又接着道:“这第二剑便是商阳剑,在轻灵巧妙中重创对手,是为精要。”
谢曜点了点头,当下又左套右套,将六脉神剑的五脉都套了出来。他心下虽然过意不去,但终归不想半途而废,当本玄讲到第六脉的时候,却闭上嘴不说了。
“大师,这第六剑怎的?”
本玄颇为着恼的看了眼谢曜,指着那仅剩一个“冲”字的布料,无语道:“前五张至少都有穴位提示,好比猜题作弊,然而这第六张只有一个字……”本玄说到此处不再说下去,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谢曜被他情绪感染,不由走上前,拿起那“冲”字的绢帛,看了一看。年代久远,这“冲”字早已有些模糊,谢曜不禁暗暗思忖,方才五剑经脉分别是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少阴心经,而这些经脉正是一阳指九品中的五种,排除法一算,剩下的便只有四种经脉,而这四种经脉里只有手前巨阴怀经是和“冲”字挂钩的。
谢曜当即将这番言论告诉本玄,本玄却黯然摇头道:“手前巨阴怀经我早就试过了,并不能射出剑气,我想,这最后一剑定然是新创的一轮经脉,否则怎会猜不到?但我试过了所有带‘冲’字的穴位,全都不对,全都不对!这第六剑谁能练成?谁能练!”
“新创?”谢曜对此并不是很相信,经过前五种剑法的经脉运行,这最后一剑必然也是由一阳指的九品演化而来,但又有哪一根经脉能比得过剩下的四品?
谢曜沉思半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先天功中“合二为一,集气成元”一说,有没有可能这四品经脉“合四为一”?谢曜想到此处不由“啧”的吸了口气,当下便闭上双眼潜心用一丝真力游走,纵然游走千百遍,也始终不离这四品经脉。
本玄黯然够了,忽然抬头,瞧他额头鼻尖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由大疑:“你在作甚?”
谢曜此时潜心运功,两耳不闻,他过三品、二品…穴位,想要再走一、四品,却发现真气不顺,必须转衡骨穴,才能通畅。但衡骨穴乃人之要穴,稍有不慎则会造成浑身瘫痪,谢曜也不知怎的了,一横心逼起真气,径直转衡骨穴而出,待真气一顺,顿觉柳暗花明,游走四品为一经脉,出少泽穴,正是手太阳小肠经!
本玄惊疑不定,抬手便准备去摸一摸谢曜脑袋,谢曜乍然之下被人触碰,真气上涌,条件反射抬手便是一指,先前那股真力由左手小指“嗤”的激射而出,本玄没有防备之下大惊失色,忙侧身险险避过,但那剑气无形却有力,瞬时割断本玄一缕胡须。
那胡须飘飘悠悠落在地上,暗室内静谧无声。
本玄和谢曜都维持着同一姿势,都没有动弹分毫。好半晌,本玄方才颤声问:“……这是哪一剑?”
谢曜看了看左手,呆呆道:“第六剑,少泽。”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3=谢谢十字的地雷,大家国庆快乐!
☆、第53章水上悍匪
本玄闻言大怔;谢曜趁机又拿起那块“冲”字绢帛,仔细一看,突然笑道:“大师,你一直都错了,这并不是一个‘冲’字。”
“……甚么?”本玄抢过绢帛,扫了几眼;问:“那是甚么字?”
“衡。衡骨穴的衡。”
“冲”字和“衡”字的繁体;区别只是中间一为“重”;一为“鱼”多撇捺;年代久远,本玄下意识想到是“冲”也不无可能。
本玄又上前两步;追问道:“衡骨穴那是练武之人穴位大忌;如何能运转内力焉?”
谢曜解释道:“并不是以内力直接运行,而是由一阳指剩下四品经脉合四为一,过三品、二品…穴位,内力至此运转不顺,但转而行衡骨穴,再用一阳指心法走一、四品,如此便是六脉神剑最后一脉,少泽剑。”
本玄当下掐指运行两遍,与谢曜所说分毫不差,而比起当年他所遇到的阻挠也都迎刃而解,当下深信不疑。他忽然站起身,朝谢曜厉目而视:“你到底是谁!怎会我大理一阳指心法!”
谢曜神色一僵,随即又想自己没做任何亏心事,不卑不亢道:“在下姓谢,这一阳指乃是一灯大师传授,以助我免被欧阳锋所伤。”
“西毒欧阳锋?你怎会与他结仇?”
谢曜苦笑两下,索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说出来,末了又道:“我很是敬佩本玄大师你对武学的刻苦钻研,你现下已然学会六脉神剑,倒是可以普度众生了。”
本玄却不由神色黯然,他看了眼谢曜,道:“这第六剑我悟了近十年都未曾理得,而你一个少年不到片刻便悟出,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他说罢摆了摆手,道:“你有慧。”
“慧?”谢曜听到这三个字不禁一怔,这话一灯大师当初也对他说过。
本玄道:“你日后若想出家为僧,便来天龙寺罢。”
谢曜这下更一头雾水,为何他们这些高僧总是希望自己出家?他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敢语气不恭,只打了个哈哈说:“待厌倦俗世,晚辈自当来此皈依三宝。”
但是花花红尘又岂是那般容易厌倦?谢曜思及此,不禁有些发笑。
本玄和谢曜又将六脉神剑中不太懂的功法拎出来相互探讨,各有各的见解,但最后都殊途同归找到破解之法,两人虽然年近年纪相差甚远,但对于武学却都很有悟性,一来二去,竟颇有相惜之意。
暗室中不见天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轰隆隆”一阵石门大响,脚步纷沓,似乎有一群人往这地室而来。
“出甚么事了?”谢曜看了看门口,对本玄道:“大师,你快将残页收好。”
本玄微一颔首,将六脉神剑又放入柜中,刚转过身,就看见法玄领着一帮僧人怒气冲冲的走来,他身后的那小沙弥却是先前领谢曜进寺的小僧,而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圆脸公子哥儿,和谢曜差不多年岁,看那衣饰想必也是富贵之家。
本玄不大乐意,沉下脸道:“法玄,你带一帮子人来作甚么?”
法玄似乎十分生气,他竟不答,走上前指着谢曜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来天龙寺有何居心?冒充我侄儿又是甚么意思?”
谢曜被他连连追问,颇为不解道:“冒充你侄儿?法玄大师,不是你说我是你侄儿的吗?”
法玄道:“哼,为何在藏经阁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谢施主,你却一口承认?”
谢曜看了眼那小沙弥,说:“我姓谢,你们出家人称呼我为谢施主有何不妥?我来之前也十分纳闷儿,这位小和尚我从未见过,不知怎的就知道我姓谢了,最奇怪的还是他说你已经等了我很久。天地良心,我可未曾欺瞒过众位半分。”
法玄一听,心下有些明了了,他问:“你也姓谢?”
谢曜拱手道:“晚辈谢曜。”
法玄闻言不禁“哎”了一声,用禅杖杵了杵地,说:“我侄儿也姓谢,不过他名叫诗竹,原来是个误会。”法玄没好气的指着那小沙弥,厉声问:“我让你接人,你是怎么接的?”
小沙弥偷眼看了看谢曜,摸着光头结结巴巴说:“方丈,你说你那侄儿十八…九岁,面目俊秀,小僧出寺庙正好遇到这位……这位谢施主,小僧见他器宇不凡,便……便给认错了。”
本玄摇了摇头,上前道:“罢了罢了,不过一件小事,你带这些人来难道还想滋事么?”法玄神色有些发窘,道:“师弟没有此意。”
“那还不让他们走!”本玄沉下声音十分威严,法玄不敢久留,当即转身离去。
谢曜却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反而有此机缘,若不是认错了人,自己恐怕现下还在天龙寺之外,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的确不假。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本玄,本玄也捻须叹道:“阿弥陀佛,佛法无边。你若不来,这六脉神剑又如何能参透?”他说到此处看向谢曜,问:“你已然学会此功,今后应当如何?”
谢曜想也不想便道:“防身自保足矣。大师你且放心,晚辈必定不会将此功外传。”
“你……”本玄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开口。
二人又讨论了半天,本玄似乎乏了。谢曜也不好再继续叨唠下去,向本玄拱手告辞,并约定日后有机会定当再一起斟酌武学。
谢曜走到外间,又和法玄说了几句客套话,法玄知他要走,便让沙弥备好马匹,一切招待尽周,佛门之人终归心善,谢曜感激非常。
他驱马行在回中原的途中,对这一遭际遇还有些如同梦中,先前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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