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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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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宥暗地一笑,随即说道:“舅母这话可就不对了,只是我们离着近些,太后疼惜小辈,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会怕呢,这才召见的。”黛玉和探春一听几乎要笑出来,梁宥会怕?永安县主会生气,会发怒,就是不会怕。
  梁宥是个什么脾性,虽然关系不密切,可是她可是长乐公主和梁驸马的掌珠。这话说得也太假了,世子夫人勉强笑笑,却也注意到了“大事”这个说法。刘氏也注意到了,可这个场合,只有她笑的份儿,没有说话的余地。
  “说起来,自从那一日大火之后,我和世子都日夜祈福,担心陛下有个什么好歹。不知……”世子夫人绕来绕去发现,如果自己不开诚布公的问出来,这俩女人是不会对她说话的。
  咸阳就按着之前她们四个人谋划好的话,说道:“陛下自然是无恙,太后和陛下一同召见的我们,皇长子和公主也都好,婶婶尽管放心罢。”
  世子夫人眼睛一亮:“陛下……侄女和外甥女也见着了?”
  “当然。”梁宥接口道:“舅舅还说,这次除了这样的事,避暑都没能好生休息,嗯,说等到冬天要重开冰戏呢。”
  世子夫人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之后没在围绕这个问题纠缠,几个人略说了几句话就散了。
  黛玉和探春从内间出来,咸阳和梁宥都是一副疲累的样子,探春道:“这话真的会传到宁王那一帮子的耳朵里,他们真的会信吗?”
  “那得问阿宥,”黛玉笑道:“我以为加上陛下同太后一起召见也就是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又一直在这边,为什么陛下还要和太后一同召见我们。有话让孟圭转达不也是一样的……这样就够他们猜疑了,为什么要加上冰戏这一条。”
  这点连咸阳都明白,三人疑惑的目光看着梁宥,只见她喝口茶才道:“我那七舅舅对冰戏并无恶感,可皇太后因为过去有一次险些掉进冰窟窿里,一贯是不喜冰戏的。这事其实我也不清楚,还是听我母亲提到过一次,上了年纪的人必定知道。”
  探春等恍然大悟,这一点长乐公主知道,一直在京中的韩王府、定城侯府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必定也知道。纵然宁王因为年纪的关系不知道,宁王的母亲也会有所耳闻,皇帝怎么会当着自己母亲的面,提起母亲一贯不喜欢的东西呢。要知道,新君对父母,可是大大的孝子啊。
  “一定是皇帝出事了!”韩王世子斩钉截铁:“我这就给外公、舅舅写信,皇帝必定出事了,所以咸阳和永安的说法,是她们俩随口编的,皇帝怎么会当着苏太后的面说道重开冰戏呢。而苏太后居然没有阻止!一定是出事了。”
  狂喜的世子赶忙写信,这封信连夜就被送往了定城侯府,而拿到信的定城侯正听着另一个消息:太后前脚到别苑还不到一天,后脚就派人送信回宫,如今上皇已经派内阁林大学时赶往皇帝处。
  内阁四位大学士:楚缙、林海、王子腾、董春雨,若是皇帝无事,派谁都行。可让皇帝有事,就必然是林海赶到皇帝跟前,不管是写遗诏还是立皇储,非他不可。楚缙已经老了、王子腾闭门待勘、董春雨当年可站在燕王一边。
  而上皇一贯是维护皇帝的,林海的女婿还是皇帝的心腹爱臣,就他最合适。如今有了这个消息,在看这封信,定城侯和世子、世孙都相信,皇帝是真的要不行了。老定城侯示意儿子,赶紧给平安州段隆送信,让他准备起兵!
  而世孙按照定城侯给的名单,召集老侯爷在京旧部,用定城侯寿辰的名义在府中宴请他们,共谋大事!
  他们不知道,在接到苏太后送来的书信之后,上皇立刻叫了几个人:留给儿子的老臣林海、驸马梁逸之、孙女婿孙钟、刑部尚书孙高、外孙子梁寂和刚刚返京的大将军、临淄郡侯司徒浩。让他们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另外孙钟和梁寂接了一个任务,给他死死地盯着定城侯府。
  “有人想要作乱,还是不死心啊。应祥、玄真,你们两个要看好两个地方,定城侯府和宁王府,他们什么时候见了谁,谈了多久,都要一一记录。我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若不珍惜,取死就让他们去罢。”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定城侯府虽然小心谨慎,可上门给定城侯贺寿的也不止一家,谁留下、留了多久简直是一目了然。这份记录在两天之后就送到了上皇的案头,刘家的盘算昭然若揭,唯一一件让上皇哭笑不得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次寿宴,宁王没有亲自去。
  想来是为了创造出一种“宁王与阴谋诡计无缘”的表象,可是他们是不懂过犹不及这个道理的,宁王的缺席反而营造出了欲盖弥彰的气氛。
  且说林海受命前往京郊,只对贾敏说一切都不要紧,他刚刚离开,荣府就派人传话说老太太请贾敏过去。此时郭家二姑太太已经返回蜀地,贾敏独自前往荣府,心有所感:恐怕娘家传话也是想知道京郊别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让她没想到的是,并非老太太叫她,而是长兄贾赦。贾恩侯连连作揖,请妹妹千万恕罪,求她告诉自己一件事:妹夫赶赴京郊皇帝身边,是不是……
  语言之美、博大精深,在实际应用上也是如此。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听到的人瞬间明白对方暗指的是:皇帝是不是真要不成了?
  “大哥哥怎么也开始关心这个了,”贾敏佯装无事:“不拘怎么着,横竖都碍不着咱们这样的人家过日子。”
  贾赦难得有些发急:“妹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可是要命的事情,若是皇帝有个万一那……”
  “那自然是父死子继,皇帝膝下数位皇子,皇长子都快十岁了。”贾敏止住了贾赦:“更何况,退一万步,就算真的出事,皇子年幼,还有上皇和皇太后在。我等不过臣子而已,此等大事,听命也就罢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贾赦还是沉默不语,贾敏皱眉道:“……难道,大哥哥,你、你难道和定城侯那伙子人搅合到一起去了?”她话音刚落,就看贾赦一脸灰败,贾敏大惊,她随口瞎说的,歪打正着居然猜对了!
  “大哥哥,兹事体大,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你掺和这个做什么!”贾敏也急了,平素有些看不过兄长的一些所为,也不代表盼着他去死。何况,这事暴露,可不是死一个就能解决的,那荣府上下百十来口子人,怕都要死干净。
  书房里只有兄妹二人,外头也是贾赦得用的小厮把着大门,贾赦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一脸苦涩:“事已至此,妹妹,我也不瞒你了,那不是我要掺和,是父亲交给我的。”
  贾赦再不济也是袭爵的长子,再说当年对于荣国公而言,平安州只是一个老勋贵们常来常往刷资历的地方。贾代善临终的时候,因为三庶人之乱的事情,对长子只希望他平安袭爵,对次子只希望他从科举入仕,好歹图个平安也就罢了。
  然而作为袭爵的儿子,贾代善也希望等到时过境迁,贾赦能够利用这份人脉关系刷刷资历,干点正经事。比如在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刷点军功,起点高、小小吃些苦就能获得极大的收益,不指望贾赦打仗,在禁军或金吾卫、监门卫某个差事总是可以的。
  可贾代善也没想到,皇帝过了许多年才终于释然,彻底让三庶人事件的余波平静下来。而在这些年当中,贾赦已经习惯了舒舒服服在家里等着平安州产业拿钱过来,比起去刷资历、吃苦立功,显然这才是更舒服的。
  “原本我就打算赚钱的,可万没想到定城侯世子他们居然找到了我……”贾赦告诉贾敏:“说咱们父亲早就和他们搅合到了一起。”
  贾敏听到这里,恨恨骂道:“胡说八道!当年父亲正在辅佐义忠亲王,宁王还没影子呢,上哪搅合去。”
  “是这个道理,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贾赦叹气:“可你知道人家说什么,他们说,父亲是和老勋贵们说话了,要为他们挑个向着勋贵们的新皇帝。妹妹,死无对证啊,父亲已然不在了,这不是任凭别人往他老人家身上破脏水嘛。”
  “那么你呢?”贾敏惊讶于长兄居然还有这份维护家门的心思,但她这些年见的多了,冷静的问道:“你到底在其中做了些什么?”
  贾赦支支吾吾:“我、我也没干什么,就是那边说这两年银钱暂时不能送来……我也没再多说,然后说要查王子腾和平安州,段隆亲自写信过来,让琏儿到那边去一趟,我也答应了。”
  “……你让我说什么好,”贾敏简直要被气笑了:“大哥哥还觉得自己没干什么?头一件,你那叫资敌!第二件,被派去调查此事的是琰儿和郭敛之,一个是贾家族人、你的外甥女婿,另一个是你的亲女婿,叫琏儿去,不过是想让他们投鼠忌器!大哥你怎么就……”
  贾敏说着也觉得没意思,都这样了,就算骂的贾赦钻进地缝一辈子不出来又能如何,还是赶紧想法子吧。只告诉了长子,那么,母亲和二哥也不知道。
  “妹妹,这事可别告诉母亲和老二。”贾赦看着贾敏:“现在说了,也不过让他们跟着烦恼,你先帮我想想法子吧。”
  这哪里是让贾敏想法子,这是告诉她,赶紧让妹婿想想法子罢。


第106章 
  贾赦心中救苦救难的妹婿林海正在逗弄两个孙辈,他将林是放在榻上; 由得孩子到处爬; 咿咿呀呀的说话。而贾非正立在外公面前背书; 如今他已经能背下全本孝经,半部孔子家语。在崇文馆里常能吃小灶; 除了孙钊给他讲些四书,他也开始学“对仗”了。
  林海很满意,至少在崇文馆; 那帮子小翰林也没耽误他宝贝外孙的学业。若不是皇帝下令将这些孩子都弄到崇文馆去; 按理来说; 贾非正该由父母亲长启蒙,而后寻个好师傅或在族学、或在家中读书。
  至于父母亲自教导; 更多的是言传身教; 所谓父母训子而不教子。教书也是个技术活; 给小孩子启蒙的时候; 父母都会有耐心。可是孩子半大不小,说的话他们半懂不懂的时候; 父母会觉得孩子怎么这样笨呢。为什么简单的东西都理解不来……
  众生皆是平常人; 父母也是有弱点的; 要么无限拔高自己的孩子,要么无限贬低。这都不好,还不如从外头请名师; 这些老师自己或许科举不顺,但是他们擅长的是“怎么让学生听懂自己讲的东西”。
  “嗯; 可见非哥儿出京这段时日也没耽误功课,背的好!”林海如今抱起贾非已经有些费力了,将孩子放在自己腿上:“好好跟着那些叔叔们读书,等你再长大些就有固定的师傅教导了。”
  贾非靠在外公怀里问道:“外公,我长大还要学什么呢?”
  “要学经史啊,经史子集,哪一个都可以用来研究一辈子。”林海笑道:“不过,也要看人,有人一心钻研学问,科举不过是顺带;有人专心科举,并不打算在某门某类研究的多么精深。”比如这孩子的父亲贾琰,林海还想说什么,却被黛玉打断了。
  让人端着莲子羹的黛玉笑道:“爹爹,和非儿说这些做什么,他还不懂呢。非哥儿,从你外公身上下来,你都是大孩子了。”很沉的,她都要抱不动这个孩子了。
  贾非做个小鬼脸,呲溜从外公身上滑下来,黛玉拉着他交给外头的小厮:“梁王约你一道读书,已经派人来接你了,自己小心些知道吗?”
  这也不是头一回,司徒循哪怕打着“侍疾”的旗号,皇帝也不会让自己儿子长久的耽误学业,如今在京郊随驾避暑的孩子们又被召集起来,都在皇帝眼睛底下读书写字呢。
  贾非规规矩矩的答应,然后和母亲、外公、弟弟告别之后,一溜烟的离开了上房。
  “爹爹,”黛玉为父亲奉茶之后坐在下首,她有些郁郁:“伯衡会不会有有危险……我很担心。”
  这是黛玉第一次坦诚自己的担忧,林大学士再小心也免不了心疼女儿,他低声道:“上皇正让人盯着定城侯和宁王,他们一举一动都会被控制住,不用担心,伯衡不会有事的。”林海嘴上说的义正辞严,实际上心里也犯嘀咕,孙钟和梁寂这连个小子可要手脚快些啊。
  傍晚时分,一匹马从京城疾驰而出,离开官道抄近路往平安州去。如果定城侯本人、亦或是世子、世孙在此,他们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派出去的那个人!
  在这之前,梁寂曾在某个审讯室中看着被抽打成一块抹布的男人,他冷冷说道:“记录做好了?让他签字画押,应祥兄,咱们走罢。”并不适应这种情景的孙钟跟着梁寂走了,他们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拿着这份口供进呈上皇御览。
  而上皇看过之后,马上按照被抓住的这个人的体貌特征找到了外表差不多的人,将从犯人身上搜刮来,后来又被修改过的书信和信物交给他。挑的都是禁军好手,梁寂再三叮嘱,段隆问什么都不要回答,只说定城侯命自己送信,一定要送到段节度手上,之后马上返京。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就是交上信物和书信,然后什么都不说。根据审讯,他们每次通信也都是不同的人,相同的只有信物。成是因为这份谨慎小心,败也是这份谨慎小心,世事变化罢了。
  就在被替换的信使出发之前,上皇先令人将这份供词送到了皇帝的面前,司徒阔边看边笑,之后令石光珠再派人带着副本和皇帝的亲笔书信给贾伯衡:让他对如今的情势心中有数,万勿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且要稳住段隆。
  京中的宁王和宁王太妃坐在府中,母子相视而笑,他们就等着皇帝的死讯传来了。不管内阁和上皇是不是要隐瞒死讯,如果皇帝驾崩也不可能隐瞒很久,想来召林大学士过去就是为了写遗诏的。上皇极有可能扶持皇长子继位,可是,如果在那之前宫中就被占据……
  到那个时候,阻断送灵归京准备继位的皇长子,挟上皇以令朝臣。只要稳住了中枢就稳住了一切,加上西北平安州段隆起兵支持,他们稳赢!
  贾琰这个钦差入城搞得十分郑重,段隆这个正经的方面大员、朝廷节度对他可谓是礼节周全、谦恭客气,只是贾琰同郭昂微妙的达成了一致,他也不喜欢这个段隆。凭心而论,段节度也是仪表堂堂的赳赳汉子,玩起客套这一手也不必京中文官差多少。
  只是……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点兵痞气,正如此刻,他正捏着贾琰的肩膀,定要灌酒,不喝就是看不起他。段节度大概觉得贾琰这个小白脸,方才又是那么客气的回绝饮酒之事,八成是不能喝。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贾琰居然不在推脱,抓起酒杯就干了!
  登时满堂喝彩,随即就见这位贾参政满满的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段隆,“节度请满饮此杯!”半醉的众人起哄让段隆喝下这杯酒,洗尘宴的气氛是段隆有意炒热的,此刻装成正人君子已经晚了,段节度捧着杯看着满满的酒水一脸苦笑。
  这可真是多年打鹰被雀啄,居然栽在这样一个小年轻手里!段隆一口干了这杯酒,然后举着空杯示意。贾琰第一个拍手鼓掌,好像方才只是简单的斗酒,而不是段隆企图借此压着贾琰低头。
  “这位段节度看着粗放,实则是个心细的人,”郭昂有点喝高了,眼神飘飘忽忽的:“这几天我在城里,不管去哪都有他的人跟着,想要去瞧瞧就会被告知,什么什么地方是机密不能随便看。”不过,既然正牌子钦差正大光明的进城了,这驿馆上下,如今都是他们的人。
  贾琰脸上盖着毛巾,听到这将毛巾抓下来:“他这是没把你这个钦差放在眼里啊,看来对他还真不能太客气,明天、明天我想想办法。”
  结果明天平安城门一开,第一支商队入城的时候,贾琰居住的驿馆就迎来一位客人。皇帝派来送信的那个,告诉贾大人京中和皇帝的情况,以及定城侯、宁王、段隆必有勾连,皇帝已经想办法替换了要送来的书信。
  贾琰将几张纸从头看到尾,抽出两张交给了闻讯而来的郭昂,郭敛之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这算盘可真敢!不过,照陛下信中所说,我们要怎么办?看谭正奇就知道了,此地并不是各个都想做乱臣贼子,若是我们让程将军召集的军队入城,不说你我,此地怕是难免要恶战一场。”
  让送信的人自去休息,贾琰想了好一会,郭昂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对坐许久。贾伯衡突然道:“我们直接解除段隆的节度使职务,如何?谭正奇是当地人,让他居中说和,让军头们不准轻举妄动,约好时间,让程旷大军入城。”
  “迅雷不及掩耳?”郭昂想了想:“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他也没意见,贾琰立刻派人前往程旷军中,与他约定时间,此刻程旷已经调拨了近三万人。需知在非战时,平安州一城之兵都没有三万人。
  贾琰开始让之前就隐藏在平安州中的通政司探子关注节度使衙门,就在他收到皇帝书信的第二日,另一个人直入节度使衙门。贾琰知道,这就是那个假冒送信的人来了,不过这一日节度使段隆处安静无声。如往日一样,绝无异样。
  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贾琰觉得,连风都没有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段隆也没有等很久,贾琰和郭昂在次日收到了段隆的邀请,说是有紧急军务要和二位钦差谈。紧急军务?
  “关外蛮族即将扣关,本将也知道二位此来是为了查什么勾结之事,但军情紧急,本将即将带着大军出关迎敌。不过二位也别急,本将特意寻了平安州同知贾琏给二位带路,你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如何?”
  平安州同知贾琏……
  郭昂和贾琰并无对视,但两个人心里想法却是一样的,段隆真绝、贾琏怎么还没离开平安州?
  “为兄、为兄我是被段节度留下的,他请我务必留下,说是要请你们二位吃饭让我作陪。”贾琏也苦着脸,他再怎么纨绔,看着两个兄弟一副要生吃了他的表情,也晓得事情不妙了,“可是洗尘宴那天,我、他送给我两个小娘子,我就……所以咱们今儿才见面。”
  郭敛之特别想把他这个大舅子的脑袋砸开,然后问问,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贾赦和贾琏这对父子,啊233333


第107章 
  现在就算真的砸烂贾琏的脑袋也没用了,显然他跳进了这个圈套; 被段隆留下; 让这个挂名同知履行一下应尽的职责。
  郭昂气的甩开手; 瞪着贾琏说不出话来,琏二爷再怎么好脾气; 这也是他妹夫。他心虚不假,可这俩个人也不能这么无视尊卑吧,他琏二爷好歹是族兄、是大舅子呢!
  “这能怪我吗?”贾琏大声道:“平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几次来平安州都是这样; 就算这次有不妥; 那能都怪我吗!”说着说着,他也觉得委屈:老爷什么都不肯交代; 只告诉我来往送信; 你们也是这样; 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损我;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你只管来往送信,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贾琰突然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贾琏一甩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坐在这; 还挨你们俩的骂了!”
  “既然如此;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是我的族兄,我媳妇的亲表哥,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贾琰语气变得极为郑重:“你自己也要记清楚了; 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的确一点都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全是替你们家赦老爷送信的。”
  郭昂盯着贾琏; 贾琏却有点懵:“你先等会,你们俩能这样,这里头的确有事对吧?恐怕还是了不得的大事,我说自己全不知道,都是替老爷送信……那,罪责就都是老爷的。”
  琏二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有时候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说他明白、还总要做点糊涂事。现在倒是明白起来,郭昂没好气的告诉他:“我劝你别问这么多,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听父亲嘱咐才来了平安州。说不定荣国府家门还能传下去,否则岳父逃不过,你也得倒霉。”
  贾琏这回真的被吓傻了,他喃喃自语:“那……父亲怎么办?”他猛然抬头,“伯衡,姑父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也会救我们的对吧!”
  他揪着贾琰的衣服,贾琰心道,如果不是想救你们我犯得着这么费劲吗?虽然说父债子偿,可恩出自上:贾赦的罪,贾琏可以代领,还能传一出,皇帝施恩孝子的美谈;要是贾赦、贾琏都有罪,那就只能父子双双绑上法场了。
  而,若是只说贾琏一个人牵连进来……谁信啊,别忘了,朝中还有个极力向皇帝靠拢的忠顺王司徒延。难保日常奉承皇帝叔叔、但依旧厌恶贾家的忠顺王不会落井下石,对他们落井下石不要紧,万一捎带、不,一定会捎带上林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时候岳父受牵连、岳母脸上无光,黛玉心里会好受?他贾琰自己面上又能很光彩么!为了自家,也不能让荣府真的落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总得拉拔一下。
  “这样,我现在就写折子,敛之带上奏折和琏二哥,下午就假扮商队出城,然后马上去程旷军中,然后回京。那什么紧急军务一定是假的,段隆必定是想要借着此事兴风作浪,别忘了,他可受到了那封‘定城侯书信’。”
  郭昂连连点头,随即问道:“只留下你一个人跟他周旋?”
  “不能我们都走,而且,说实话我怕你一气之下激怒段隆……”听着这话,郭昂也无奈,他这张嘴怼人已经习惯了。看他没有异议,贾琰接着道:“你下午出城,段隆不是说要明天带兵迎敌吗?请程将军明日城门一开立刻引兵入城,如有反抗,立斩不赦!”
  贾琏听的发抖,他平素也有些不拿别人的性命当人命来看,可如今听着贾琰嘴里恶狠狠的“立斩不赦”,他抖了一下仿佛见到了血流成河的场面。郭昂也愣住了,他低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按照圣旨中所写,和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我要就地解除段隆的节度使的职务,废了他的兵权!”贾琰狞笑道:“千万不要犹豫,敛之兄,勿要忘记赵匡胤陈桥兵变,那不也是假传战报吗?他段隆在这里经营多年,焉知他不会效法宋□□!”
  如果让段隆成功,那他和贾琰就是罪人了,郭昂心中有数,若是从家国大义的角度来讲:造反的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从俗气的角度说,那富贵险中求,这正是他们二人扬威朝堂的机会,立下这样的功劳才能被称为朝廷柱石、国之功臣!
  这么清楚的摆在眼前,还用犹豫吗?郭昂当机立断:“伯衡写折子,舅兄准备跟我走!舅兄带来的那些随从也不要管了,你藏在我出城的随扈里跟着走,免得打草惊蛇!”
  贾琏还能怎么样呢,他都听懵了,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一切安排妥当,贾琰在奏折中详细写明原委,说自己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解除节度使兵权,还望皇帝海量汪涵。将奏折交给郭昂,看着他和贾琏离开的背影,贾琰心中也难免暗自祷告,千万要一切顺利、千万千万,段隆没有急着封锁平安州。
  如果这世上有心想事成这种能力,显然贾琰还没有学到,段隆和定城侯府等人策划许久,既然决心起兵,怎么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还不到半个时辰,郭昂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城门被封锁,只许进不许出……伯衡,怎么办?”他是没办法了,方才他先是让人假扮商队,不管给多少银子对方都不肯放他们过去;而等一会郭昂自己亮出身份,城门兵客气的请“大人与我们节度使打招呼”,横竖就是不许出去。
  “琏二哥呢?”只看见郭昂,贾琰奇怪道:“他跑了?”
  郭昂喘匀了气,又喝了口茶才道:“没有,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后悔了,我嫌他啰嗦,叫兵士敲了他一闷棍,躺着呢。你说奇不奇怪,这地方的人,就没一个对突然封城奇怪的,真是见鬼了。”
  人没跑就行,贾琰点点头,眼睛看着外面突然变得急匆匆又有些不安的行人,半晌才道:“我听谭正奇说过,平安州因为地处要塞,这地方的人半兵半农。别忘了,段隆可是说军情紧急,用这个做借口,平安州的人在自家身家性命和开城允许商队之间,会选择哪个,还用怀疑吗。”
  郭昂也没脾气了,换成他自己也要选身家性命的,而且他们在平安州本地人眼中是外来户,是朝廷的人,而从军伊始就在平安州打转的段隆却是半个自己人—段隆是武进士出身。平安州的百姓当然会相信段隆的话,不过,“谭正奇!”
  贾琰看了他一眼:“你要怎么证明我们说的才是真的,肯定没有紧急军情……谭正奇敢冒着平安州被破城的风险帮我们吗?就算不让他帮别的,只让他将你送出去,怕只能送走你一个,万一段隆在外头等着咱们的人落网呢?”
  “那总得试一试啊,”郭敛之很激动:“否则,难道咱们在这里坐以待毙?何况,这样,你把他请来,咱们不让他帮别的忙,我也不走。只请他想办法将我们的人送出去一个,一个就行,就能联络程旷!”
  那就是两个钦差都困在城里了,选别人……谁能相信呢。贾琰想到了皇帝派来送信的那个人,那是禁军出身的勇士,他还没走!如果连皇帝特地选出来的人都不能信,贾琰觉得,那大概是天要亡他,也就没别的话好说了。
  那位虎贲勇士自然无二话,而悄悄前往驿馆的谭正奇告诉贾琰:紧急军情必定是假的,蛮族就算南下一般也会选择秋季。所谓秋草马肥打草谷,夏季攻打平安州那是有病,平安州是多年不遇外敌,乍一听说被吓着了。实际上,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这个消息都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贾琰真的松了口气,别看他嘴上喊着这个消息必定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那么这个后果,纵然是他身首异处也难以抚平。“这就好、这就好,正奇,这个人你能不能将他送出平安州?”贾琰殷切的看着对方,期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一次上苍总算没有让他失望,谭正奇点头应允:“这不成问题,虽然平安州封上了,可是本土本地人,我们总有点别的法子出城。但是……二位钦差打算如何?段隆如今就差公然起兵和你们撕破脸了,我琢磨着他恐怕不会让你们离开。”
  “哈哈,你只管让他离开就成了,我们不要紧!”有程旷大军做后盾,郭昂底气很足,如今要不是紧张兮兮的样子,赫然是一位绝不肯贪生怕死、半途而废的忠臣架势。
  谭正奇临走的时候,贾琰还问了一句:“段隆要起兵,最多能拉拢多少人?”知己知彼嘛,贾琰觉得一时之间三万多大概也就是极限了,没想到谭正奇告诉他,战时平安州节度使可以就地调遣相邻两省的驻军迎战,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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