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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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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琰疯狂摆手:“不成不成,殿下,我儿子明年才六周岁。”他的话被司徒阔打断了,不是已经六周岁了嘛。难道你还打算那孩子十几岁送进崇文馆?
“我又不是让你们家非哥儿进来给木哥儿当伴读的,是作为颍川郡王的友人,孤的爱臣之子,入宫读书。”司徒阔笑道:“我打算把长乐姐姐家的孙子,咸阳家的儿子都送到崇文馆去,一起念书,相伴长大,总会处出情分来的。”
这是在酬功,贾琰明白了,司徒阔又道:“说起来你这个赞善也当不了多久,年后开春父皇禅位,你也不好在承担教导皇子读书的事情。”教导太子,贾琰资历还不够,这个贾伯衡自己也知道。不过他没什么遗憾,人在幼年或者少年时遇到的事情才会铭刻终生。
比如他媳妇教司徒循读书,别看只有几个月,可之后不管有多少名师,司徒循都不会忘记这位师傅。同样的,现在如此忙乱,让宗室贵胄和重臣子弟入宫读书也得是太子登基之后。教导皇帝的嫡长子,必为名师,儿子也不是伴读,只是来读书的,也不会吃亏。
妙计了。贾琰这才不好意思的小道:“殿下是知道的,臣次子过继给林氏,将来要记载我那无缘的舅兄名下,做林家嗣孙的。林贾两家子嗣不丰,说实话,臣是真的担心他们,想的难免多些。”
“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司徒阔叹息,贾琰就俩儿子,就要如此担忧。他呢,他现在好几个儿子了,之前没感觉,如今看着小豆丁一个个开始长大,他开始担心将来。而了避免将来出现惨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朝廷重臣和宗室子弟与未来的嗣君处好关系。
这样,除非司徒阔疯狂到了晚年的汉武帝的程度,亦或是有个独孤伽罗那样的老婆吹耳边风,他的儿子们都会安静和睦而有序。
贾琰回家也和黛玉说起了,太子想让他们非哥儿去崇文馆读书,黛玉倒是无可无不可。她的想法和贾琰一样,林大学士的外孙、太子爱臣的长子,贾非又不是伴读,还能受欺负不成?何况听太子的意思,那里头都是相熟人家的孩子。
就让他们哥哥弟弟一起混去吧,小孩子也要多见人,和同龄人一起长大比较好。黛玉比较遗憾的是,都说寻天下英才而教之,司徒循就够得上聪明颖悟,就此中断了师徒缘分,她觉得蛮可惜的。不过,想到那孩子和自己儿子都会有名师教导,将来会更好,黛玉也没有不满意。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没法说,就在这一年的春天,皇帝禅位储君没多久,新任皇帝的妻子,因为刚刚生下一个小公主而没来得及册封皇后的太子妃于氏……她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太子妃,撒扬娜拉
第98章
太子妃的死亡非常突然,虽然生下小公主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太好; 可考虑到她是第三次生产; 虽然中间难产但是好歹挺了过来; 谁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司徒阔和妻子于氏的感情只能说是相敬如宾,但毕竟有司徒循这个嫡长子; 如今还有了嫡长女—目前是他唯一的女儿。别说他们从来没有不快,如今斯人已逝,想起来更都是她的好处。司徒阔搂着儿子抱着女儿也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虽然新皇帝一家; 至少他们一家三口都是非常难过的; 至于别人; 那自然都各有看法了。后宫简直是天降馅饼,太子妃没册封就死了; 皇帝还年轻; 后宫不好常年空虚; 皇帝总要立后吧?前朝也是各有想法; 准皇后还未册封,从太子入住东宫到次年太子继位; 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 她和朝臣女眷也谈不上熟络。
哭丧的时候; 大概也只有新出炉的“顺懿皇后”娘家于氏哭的特别真诚,然后就是宗室部分女眷相对比较真心了,比如咸阳郡主。虽然和这位七婶婶不是很熟悉; 不过平素来往相处也不错。如今哪怕看着皇帝叔父的面子,也要撑住场子。
而像黛玉和探春这样属官女眷; 一直以来还算来往频繁的,叹息要更多些。谁都觉得准皇后不是坏人,至少在皇后这个位置上会很合适,膝下如今有儿有女,那么皇帝的后宫就会稳定。后院不起火,大家也都替新皇帝高兴,谁知道……
皇后薨逝之前,新皇司徒阔正在高兴的封赏爱臣们,他是太上皇禅位,也不需要守孝顾忌什么。因此,贾琰两个儿子,六周岁的贾非被赏了一个正六品散官:朝议郎,两周岁的林是作为林尚书的嗣孙被赏了一个同样正六品的承德郎。
贾琰哭笑不得看着圣旨,自己俩儿子乳臭未干,如今官衔已经和进士初授官差不多了。难怪寒门进士总要看不惯官家子弟,这才叫赢在起跑线上。不止他,咸阳郡主和孙钟的长子被授予正五品武节将军,石光珠和探春的长子被授予昭显校尉,长乐公主的长孙更被授予四品宣威将军,虽然梁家不出仕,可作为公主的长孙,有个虚衔亦不为过。
一伙带着奶味的小文官、小武将,到底是皇恩浩荡,贾琰本人如今已是四品通政司通政,黛玉被授予四品恭人,其他各人皆有封赏,大家正高兴的功夫,宫中传来丧报:准皇后死了。
司徒循再早熟也是个孩子,覆在母亲棺椁前几乎要哭的背过去,他母亲病了一个多月,他们母子上次见面还是几天前。当时母亲拉着他的手,让他孝顺父皇、照看好妹妹,保重自己、好好念书。当时他觉得老生常谈,还觉得母亲一定能好起来,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封太子,只是颍川郡王,还是贾琰作为代课师傅给他上课。师徒俩正在讨论中庸,就听外头脚步声很快,然后皇帝的贴身太监高亭冲进来,嗷的一嗓子哭道:大皇子、贾通政,太子妃薨了!
因为礼部正准备封后事宜,贾琰听见说太子妃薨逝还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司徒循。那孩子本来是站着的,却猛地往后栽下去。贾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捞起来,告诉高亭:“高公公先回去,我马上就带着郡王爷过去。”
高亭一看皇长子眼神都直了,赶紧点头,低声叮嘱道:“您可快着点,后宫也知道了,皇次子、三子、四子……他们可以会去的。”贾琰感谢的朝他点点头,高亭自去了。当日在王府,于王妃同高亭关系也不错,二人并无龃龉。
更别说司徒循好歹是高亭看着长大的,比起那些母亲把的密不透风的小皇子来说,司徒循才是和他更熟悉、关系更好的那个。所以他有意提醒,贾琰也马上明白,皇次子、三子、四子这几个,可只比司徒循小一两岁。
他看着已经落下眼泪、哭得毫无声息的孩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一会到了那边,郡王一定要大声哭出来,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公主也好,切记。”
这种场合不需要隐忍,过于内敛反而会被人找麻烦,贾琰抱起不吭声的司徒循,回忆着脑海中仅有的对于皇帝后宫的印象。之前那些人还算老实,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就……唉,原本说这孩子命真好,现在看来,不知是倒霉,还是好事多磨了。
司徒阔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他将女儿交乳娘,让她带着小公主去皇太后那里。自己则走过去,试图将儿子抱起来,孩子年纪太小这么哭太伤身体了。司徒循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哽咽着: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而贾琰想起自己失去母亲、想起如今家里两个孩子,如果黛玉有个三长两短……他成功的把自己也给吓哭了。一时间停灵之所哭成一片海,从后妃到宗室女眷、朝廷诰命哭的不亦乐乎。贾琰一边抽搭一边想,这可给那几位亲王看热闹喽。
“唉,咱们儿子,这可怎么说呢。”太上皇抱着自己的小孙女,轻声与皇后抱怨道:“老七才继位,怎么媳妇就没了。”太不吉利了真是。
苏皇后还有些感觉儿媳真的是命不好的心思,上皇就没什么顾忌,他对苏皇后说道:“甫一登基就死了老婆,若是再有什么,岂不是被人说老七命太硬?真是让人担心。”苏皇后只是爱怜的看着小孙女,对于上皇的话只是无奈,什么“岂不是”,怕现在就有人说三道四了。
端平皇帝禅位之后,只和太后苏氏住在西苑,老太妃们都被放出去和儿子们过日子了。为了避免麻烦,她们的宫人也都放了出去,而没有子嗣的妃子就集体搬去了掖庭后面的宫苑。如今某位太妃就在家里和哭灵回来的儿子嘲笑:皇帝不选你,非要选了你七哥,看吧,什么命,一上台媳妇先死了,啧啧。
儿子有什么表示还不得而知,且说顺懿皇后丧礼上哭的最伤心的除了亲近的、撑台的、把自己吓哭的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荣府的二太太王氏,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怕将来老太君过世也就这么个表现了。王氏太太是想起了自己的长女元春,这孩子就这么成了太妃然后就被送到偏远宫苑去了。
过去初一十五还能见上一面,如今……可真的再也见不着了呜呜呜呜呜,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怎么就想到凑那个热闹去呢。荣公嫡长孙女还可以找个好女婿,有个助力,如今可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之晚矣。
这样忙忙乱乱,新皇帝司徒阔登基的第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为了表明对父皇的孝敬,司徒阔登基也没有改年号。虽然皇后没了,可是皇帝守孝向来都是象征意义更大些,也没耽误他处理国政。太上皇摆明支持儿子,也没有老臣给新皇找不痛快,司徒阔倒还可以徐徐图之,慢慢将要害部门换上自己人。
不过首先有一桩大事要办,西海沿子大军开始逐步撤离,南安郡王被押解回京之后就关在府里,悄无声息。他那俩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迎来了圣旨:南安郡王嫡长女被皇帝作为公主陪嫁给了藩国某位宗室公子,而庶女被嫁给了二王子。
至于嫁给藩国世子的公主,不是别人,就是庶人司徒明的女儿。司徒阔也没亏待这位侄女,认成自己的公主,给了封号,带着随人和一位郡主,同赴藩国成婚。
“诶,伯衡,为什么嫡长女要嫁给公子,反而庶女嫁给二王子了?”石光珠没想明白这里头的门道,贾琰一笑:“还能为什么,若是嫡长女嫁给二王子,不是抬举他了。庶女好,刚刚好,而且以后这位二王子就在京城长住,咱们也委屈不了他。”
石孟圭抱着儿子石磊:“快,叫姨夫,求姨夫将来好好教教你。这些东西,我是教不了了。”
贾琰大笑:“这还用我教,让三妹妹教,必会教一个聪明孩子出来。”说到这个,石光珠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这个媳妇娶的太对了。虽然早年姑祖母护着他,他没怎么吃过亏,尤其在他立功之后到现在,可是免不了女眷里还有些酸话。
可是在探春面前,那些酸话算个屁啊!什么齐王郡主、什么南安王的妹子,在他家媳妇跟前都是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此消彼长,如今太子继位,石光珠妥妥的新皇爱将,如今正任着禁军副统领,准备接任禁军统领,而齐王、南安王都过气。
如今再没什么人能给他们夫妻小话听了,而老缮国公前些日子还把他们夫妻找去,石光珠对贾琰说道。
贾琰担心道:“他没为难你们?”
“为难?”石光珠放下儿子,让石磊和贾非哥哥玩去,他笑的有些失态:“伯衡,我告诉你,我那位国公祖父大人,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说自己老眼昏花,对不起我。”
诶?这是……为了家族日后,老脸都不要了哈。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架空、君主立宪,正在更新中
存稿中,欢迎收藏
这个写完开始更贾疯子
第99章
石光珠笑的有些失态:“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从一开始就看我好; 可是情况不允许他将我留在府里。而且他怕在府里会把我宠坏了; 伯衡; 我的祖父睁着眼睛和我这么说哈哈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到这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拿我当傻子耍。”
如果早些年,而且缮国公没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那么明显; 说不定石光珠真的信了。古来不就有个故事:父母去世; 长兄将多数财产留给自己,只给两个弟弟很少部分; 然后将他们赶出去。后来弟弟们做官功成名就; 长兄又把弟弟们叫回来; 说都是为了他们能成才; 所以才少分给他们的,现在补上。
当年贾琰一直很好奇; 如果他的弟弟们英年早逝没有赶上做官; 又或者不那么顺利; 会怎么样?这种问题是无解的,除非像石光珠这种看透了,否则人们也愿意维持一个其乐融融的表象吧。至于所谓的“担心宠坏你”; 呵呵。
贾伯衡看着园中景致,突然觉得没什么安慰石光珠的; 眼看着石孟圭自己已经恢复平静。而贾琰觉得自己不必要说什么,他会带着一点幸运者对不幸者的微妙感觉,所以闭嘴为上。
“我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告诉他,如果不是他占着个祖父的名份,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啊!”石光珠死死地攥着石栏杆,好一会之后彻底平静下来。贾琰静静听着他的怨恨,这种话他不能和妻子说,只能和朋友聊聊了。
“老国公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不会又改主意了吧,想把爵位留给你?”
石光珠闻言笑道:“伯衡,你真是把他想的太好了,他能做这种事吗?自抽耳光。他想让我在咱们陛下跟前美言几句,一定要让缮国公府传下去啊,我看他真是老糊涂了。”哦,这样的话,肯定没说石光珠会的到什么好处……
没好处人家为什么好替你家说话?凭着那点已经被作践的毫无作用的血缘关系?果然,孟圭所言不虚,缮国公大概是那种老了就糊涂的老糊涂。
“他是不是病了?”贾琰猜测,而且是病的很重,否则缮国公不会和石光珠说这种软话,那个老家伙一向是盼着石光珠死了才好的。
石光珠看着自己的手:“嗯,病的很重,已经起不来了。估计也就是今年的事情,若是今年我要丁忧,陛下就少个帮手。”可是他的级别和职衔,也不够夺情的,新君爱将,许多人也会盯着他。
“嗯,说起来,明年年末郭敛之也该起复了,”贾琰看着那边玩在一起的孩子们和他们的母亲,低声道:“姑太太之前写信过来,还请我岳父帮忙关心一下,估计他还是去御史台。”
“唔,郭敛之?”石光珠忍不住笑了,那可好,他回来,御史台就算有我们的人。到时候不管要参谁,还是找什么麻烦,都容易多了。原来的御史中丞赵籍做了吏部尚书,御史台如今是董春雨管着,他当初可是铁杠“正统党”,很难说对新君是个什么看法。
不见得会找麻烦,但看笑话也是不成,新君继位,有些事情决不能出纰漏。郭昂回来,大概也会升两级,在御史台做个侍御史还是蛮够格的。
“对了,我如今只在皇城巡查,等闲不往宫城去,”石光珠问道:“颍川郡王怎么样了?”司徒循是他们这一帮潜邸旧人看着长大的,而现在只有贾琰能常见他,正好问一句。
应该还不错,贾琰只能这么说,因为宫中出了些事情,他也不知道细节。只知道,某日司徒循去上皇、太后那里探望妹妹回来,不知怎的将两个太监给送到掖庭去了,而且这俩太监被打了个臭死。之后,皇帝下令皇长子搬入紫宸殿,以后皇长子由他亲自抚养。
“宫中的确是出事了,”探春与黛玉也在说话,两位母亲遥望儿子们在草地上玩耍,探春道:“因为上皇禅位,皇后又去世,宫禁不是很严整。太太和过去一样,入宫探望大姐姐了,听了一耳朵的故事。”黛玉细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日司徒循从祖父母那里回来,御花园中有太监窃窃私语,原来太监们在赌哪一宫的娘娘会成为新皇后。言谈中对过世的顺懿皇后颇有不敬,颍川郡王大怒,直接下令将这伙太监全部送入掖庭。随即跑去皇帝那里哭诉:母亲尸骨未寒,宫中已经不将她放在眼中了。皇帝震怒,然后决定将儿子养在身边,不会让后宫的女人们插手。
探春知道的并不完整,她是听老太太说的,因为她们家二太太也被吓坏了,唯恐此事会牵连上她可怜的元春。“唉,原本陛下年届不惑,春秋正盛,后位不可久悬。”探春最后叹息道:“可,那运气也真够不好,居然被听个正着。”
黛玉原本还怀疑是不是真的运气不好,可听探春这么一说,她觉得不是运气的问题。
“皇长子还在守孝,不会到处逛,从上皇那里会自己住处,走的路线都是固定的。”晚间夫妻夜话的时候,黛玉对贾琰道:“皇后去世两个多月了,皇长子一直这样,大家都知道他会怎么走,太监会不清楚?非得在皇长子必经之路上开局赌哪个能上位?怕不是有哪位娘娘呼声比较高,其他人看不顺眼了……这乱套。”
“对了,”黛玉看着活动关节的贾琰:“这事一出,陛下会怎么办。还会在顺懿皇后周年以后再度立后吗?”
贾琰爬上床躺在黛玉身边:“如果这事是真的……估计就是是真的,恐怕陛下不会立后了,明日如果提到这个,我就告诉他宫中已经要变的四处透风,请他劳动太后出面收拾一下。按说太妃们都带着她们的人出宫了,怎么还会这么藏不住消息。”
连荣府都知道了,当日入宫的可不止荣府一家女眷,那么京中大半人家恐怕都知道了,这就是把皇帝的家事扒出来让外人知道,往皇帝脸上抽耳光:你看这个皇帝,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黛玉若有所思:“虽然太妃带着人出宫,可毕竟在宫中生活那么多年……关系不是一句话就能斩断的。尤其现在才几个月,若是太妃们想办法,还是会有人买账的。而且说不定根本没那么复杂,只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所以背后搞些小动作……”
皇帝书房中,贾琰和石光珠并列,还有京中监门卫将军孙钟。司徒阔只盯住孙钟注意门禁,等闲不准像过去那样,允许后妃家人入宫探望。以后要入宫探望,需要提前上书,而且每次只批准几个。说完就让孙钟先离开了,然后司徒阔的脸色落下来。
“你们也都知道了吧?”司徒阔冷笑:“宫中这些事情,好像一夜之间谁都能知道。孙应祥负责岗哨,孟圭你也要再查一遍禁军,不要让什么人都能混进皇城。”
他说完之后,只有石光珠应是,贾琰依旧沉默。皇帝疑惑的目光看向贾琰,贾琰迟疑一下还是说:“陛下恕臣僭越,可,臣还是想请教陛下:后位您是如何打算的?”
“……这事,”司徒阔迟疑一下:“让朕想想再说罢。不过,至少皇后周年之后,朕也不会立后。”
贾琰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意味着宫中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他立刻道:“陛下,那么平安州之事,待顺懿皇后周年再办是自然的,但如今也该派人先去查探一番,臣请陛下允准!”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司徒阔自然应允,而且三个人趁机盘算一下朝中目前的大臣。贾琰就提到了郭敛之明年起复,他也算是皇帝的臣子,与储位之争毫无关联。董春雨才去御史台一年多,而且兢兢业业,皇帝目前也不好随便寻个借口将他弄走。
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司徒阔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会是后妃,还是……”太妃呢?他在问贾琰,而贾琰嘴唇微动,“太妃。”而太妃中,尤以宁王太妃最为可疑。齐王太妃已经老迈,和儿子一样心气全无;而只有宁王太妃,和宁王一样,表面安分守己,实际上……
贾琰就是觉得他们很危险。
这都是近期和未来几年的布局,御书房密谈之后三人各自散去,司徒阔也趁着上午这个功夫问问儿子的课业。贾琰最近都是隔日、或隔三日给司徒循上课,他也开始有别的老师,今日真是翰林院侍读给他上课。皇帝站在门边听了一会,皱起眉毛,他儿子没有过去跟着林恭人读书的时候那么神采奕奕。
就算有母丧,也不会让司徒循这么无精打采,而且凭心而论,司徒阔也觉得这个翰林讲课讲的太没劲了。他仔细一看,诶,这个侍读不是陈璂陈白楼吗?皇帝的眉毛拧起来,翰林院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定城侯府的女婿给皇长子上课呢。
司徒循又不是没有师傅可以选,为什么把陈白楼弄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阔转身离开,甩下一句话给高亭:“给朕去翰林院传旨,不要让侍读陈白楼为颍川郡王教授经史了,就这样。”
心绪烦乱的皇帝想去给父母问安,却在半路上遇见长乐长公主,长公主年长与司徒阔,这些年来他们姐弟相处也算不错。司徒阔笑道:“姐姐入宫向父皇问安吗?”
长乐笑道:“正是,也是来瞧瞧小公主的,陛下,颍川郡王可还好么?”
“好着呢。”司徒阔刚想说他儿女都挺好,就听姐姐一场低叹,如今孩子没了母亲怎么会好呢。长乐公主是真心看望自己两个侄儿侄女的,她看着这两个孩子总会想起她自己。若不是父亲端平皇帝一力偏袒护持,她的生母皇后去世之后,她能不能长大都难说。
她还只是公主,没有同胞兄弟……可顺懿皇后是生了皇长子的。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盼着这两个孩子跟着他们母亲,也一并死了算了。而这里头的弯弯绕,这位皇帝弟弟都知道吗?这话长乐公主也不好全盘托出,只能委婉的点到为止。
而司徒阔,司徒阔哪怕之前不懂,结合贾琰之前问皇后事,和如今姐姐委婉的暗示,他也懂了。他对长乐公主说道:“姐姐先去罢,朕一会再去问安,至于两个孩子,即为君父、必然能够让他们平安长大!”
回到通政司,屁股还没坐热的贾琰接到了皇帝的另一个命令,让他在通政司寻找合适的女人,作为宫女守在皇长子和小公主身边,以及让他私下里调查后宫……还有,贾琰要多关心一下皇长子,顺便查一查,定城侯府和宁王是不是还不死心,燕王、齐王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
皇帝想要知道,顺懿皇后的死,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暗中捣鬼。
当时皇后过世,太医院已经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贾琰看着案上半人高的档案资料就觉得头疼,现在还要查,他还得看这些东西,还要安排人手去平安州,贾伯衡无声的仰天长啸,他这是做一个官,干几个人的活儿呀。
得了,能者多劳,贾琰安慰自己,按照皇帝的要求,叫来可靠的属下去找人。另外,他还有别的想法,皇帝也算给他提个醒,田子原如今做掌柜,出来进去都有会武的人保护。男人不难找,但会武的女人难找,他打算让田子原给他寻几个会武、身高体壮的壮妇,出来进去跟着黛玉和孩子,以保万全。
想到这里,贾琰突然有个好主意,他将文件放回去,把节略带走了。节略只是记载大概,并不完全,过去通政司官员都会拿着这东西让幕僚帮忙整理,他没有幕僚,可他有个特别聪明的媳妇!黛玉细心谨慎,一定能整理的不错,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他之前没发现的东西。
贾琰前往崇文馆的时候,皇次子、皇三子,和母妃强烈要求说能够跟得上学业的皇四子都散学。因为皇次子和四子同母,他们兄弟走在前头。皇三子被太监领着在后面,正好碰上贾琰,他侧身避让,没想到皇三子停住脚步:“贾大人?贾大人是来找大皇兄的吗?”
诶?他们可没见过几次,这孩子居然记得他。贾琰欠身笑道:“三皇子散学了?臣奉旨过来,没想到已经散学了。”他蹲下和皇三子平齐,“三皇子也念书了,师傅也是陈侍读吗?”
“不是,”小皇子奶声奶气的摇头:“是孙侍读,孙钊孙侍读。”
孙应勉……贾琰的脑子想被什么玩意敲了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皇三子、皇四子都比司徒循小一到两岁,皇帝并没有正经指派师傅,就是让翰林院酌情就是了。他感到在这皇城之中,在他们都忙着“大事”的时候,的确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贾琰笑着目送小皇子们离开这里,快步走入院中,正赶上司徒循也带着太监走出来。
短短几个月,经历母丧的孩子成熟许多,现在的司徒循看上去倒像是平常人家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看见贾琰也是一愣:“贾参政,您怎么来了?今天看见陈侍读,我还以为你不教我读书了。”
贾琰并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负担,只说皇帝命他过来瞧瞧,却正好赶上他们散学。两个人聊聊学业,司徒循还问林先生和贾非的好,说等他孝期结束,一定去看贾非。贾琰心道,等你孝期结束了,那小子就要被皇帝拎到崇文馆陪你喽。
这个消息他没说,到时候当成一个小惊喜吧,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循还盼着朋友的话。司徒循看着贾琰:“参政是想知道我遇上太监赌博那事?”
“郡王为什么这么想。”贾琰并不惊讶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司徒循挥手让太监离远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有些无奈:“父皇说过,参政一向守时,怎么会赶上散学的点奉旨看我们学业呢。必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么特地和我一同走,就是来找我。现在我能有什么事,只有那件事。”
叫他这么一说,好像目的被发现是正常的,倘若发现不了才是笨蛋。贾琰也不故弄玄虚,直接问了几个问题,司徒循也一一回答。然后贾琰就道:“郡王去上皇、太后那里吧,陛下也在呢。”
司徒循想走,又停住脚步,好像有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抿着嘴还是告辞离开了。贾琰看着矮小的背影,果然经历过事情才会成长,可是对于丧母的孩子来说,这种成长真是让人憎恨。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母亲呢……
心情沉重怎么办?回家看自己傻儿子就好了,贾非已经通背了孝经,还没上新书,此刻正在家中园子里作反:追着白鹅满园子跑。黛玉不仅不阻止,还在笑叹:今日白鹅遇贾非,实乃鹅生之大不幸焉。
笑着看她们母子的贾琰随口接道:鹅之不幸,我儿之大幸。
作者有话要说:
哪怕是禅位,新老交替也会有一堆问题
第100章
“吾儿力敌鹅兮……”这对夫妻完全忘记了那边的儿子,反倒对“儿子和鹅”这个主题产生了乐趣。黛玉刚开个头打算用楚风吟诵傻儿子追鹅之轶事; 就听见那边鹅飞人跳。
“大少爷快跑!”丫鬟们追成一团; 而棉凫搂着贾非开始往黛玉这边转移; 原来白鹅终于被贾非给惹烦了。不耐烦的开始追着这个顽皮小子跑,此情此景; 丫鬟们冲上来“救驾”,总算鹅口逃生。
贾非要哭不哭的被父亲抱起来,贾琰笑道:“以后要长记性知道吗?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千万不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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