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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零号机也是人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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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表情,我要罐盐也不行吗喂。
坂田银时一脸惊喜地把盐递给我,却持续跟我打眼色——可惜我还是看不懂。
“唔,谢谢。”我低下头往盘子里撒了几下盐,然后继续专心吃东西。
“你这家伙居然是真的在跟我要盐吗!?”
——坂田银时用眼神这样传达着。
“不然还要干嘛?”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次的眼神就能看懂啊你,刚刚就是装作不懂我的意思吧!”坂田银时额头上拱起一条青筋:“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联谊是什么啊,不要真的抱着‘来吃一顿就回去’的想法吧,你不是超级有钱人的么?!”
“超级有钱也不能放弃吃白食的机会啊。”我拿起勺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我之前就说过,联谊就是淫…乱Party。”
“还是回去吧你!!!”
“银桑!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快点打破现在的僵局才是,我们是来阻止九兵卫君走上错误道路的啊!”旁边穿蓝色和服的眼镜少年突然插…进来打断了我跟银时的眼神交流。
坂田银时被他说的神色一凛,仿佛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应该做的是什么,立刻重新专注回饭桌上。
啊……果然是无聊透了,完全没有跟这些女人讲话的欲…望,其实我觉得还是跟男人比较好相处,一群染色体都为XX的人类聚在一起简直太忍受不了了。我正用袖子上的大金花擦嘴上的油,身下飞船突然一阵颤动,一个没坐稳就轱辘轱辘滚出去老远,等我反应过来抓着木质地板时,已经像一条咸肉一样垂直挂在船板上了,坂田银时正在旁边。
“卧槽,搞什么!”
“阿银也想知道啊不要骂我!”
“本来在飞船上办联谊会就够奇葩了吧!为什么要离开大地母亲啊你!”我抓着地板的一块突起抬脚就往坂田银时脸上踹:“快想办法啊混蛋!我可不想被摔成肉泥啊!”
“啊痛痛痛!住手!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撒娇!”
“鬼才跟你撒娇!老子是真心想揍你!!!”自从十岁以后我就没这么狼狈过了可恶!
这么一用劲,坂田银时连滚带爬地扑向了另外一边,锅碗瓢盆从他脸,好不容易抱着一根桅杆停下来:“想杀了我吗?!”
“别嚷嚷了,该工作了啊你这家伙。”我抬起下巴往柳生九兵卫那边点点:“再不去那家伙就掉下去了。”
坂田银时往下看了一眼,一头冷汗:“喂喂,这可是比Jackei的电影还要惊险啊。”
“男女的关系总是在一起经历过生死之后变得更加亲密,如果跟你一起的那个小鬼有这种能力,我倒是更想踢他下去。”我单手抓着木板,身体跟随飞船晃来晃去,同时对自己做的事情相当鄙视——说实话啊,我一点都不想考虑坂田银时的工作问题,而且还要把他踹去跟另一个女人(虽然她想变成男人)“培养亲密的感情”,我简直是圣母,在心中膜拜自己一下。
于是坂田银时就滚下去了,他消失在我盲区里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点小事的话,那家伙是不会有问题的吧。
*
穿着这件风…骚的和服一整天了,感觉超级不舒服……我要快点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喂喂,不需要走那么快吧,总之已经到这种时间了。”坂田银时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一根手指还插…在鼻孔里乱挖。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要跟在我后面,高天原跟万事屋不同路吧……”
“啊……担心你一个人回去的话,路上行人会遭到危险。”对方说着话抬起胳膊前后拗了几下,那姿态悠闲得有些过头:“毕竟是暴力狂。”
所以半夜被送回家什么的,那是……那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吧。坂田银时能承认是想送我回去已经很大突破了,越老越傲娇。只不过这样想着,我又忍不住脸上发烫,想一想觉得丢人死了。
“穿女孩子的衣服不好吗。”
“哎?”
“穿女孩子的衣服啊……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也该从那件衣服里出来了吧。”坂田银时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偶尔带着哈欠的模糊音:“已经够了吧,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该好好活着了吧。”
我突然停下脚步,拳头在袖里握紧:“但是,我已经习惯红色了……”那家伙眼睛已经不好用了,不穿红色的话,她转世的灵魂找不到回家的道路吧。我一直这样自我安慰,但我却是知道,需要我这样做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啊啊……我知道啊,不管是红色也好,黑色也好,和服或者比基尼都没问题,”坂田银时按住我的肩膀将我转过来面对他,捏住我的下巴轻轻抬起。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眼底竟然藏着那样一种漂亮的颜色,比第一次见面时如活水流转的颜色更加温暖……
他将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但是灵魂如果被束缚住的话,就算是赤身裸体什么都不穿,人也是无法得到自由的哟。所以……早点从那件衣服里走出来吧。”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许久才回过神来:“真漂亮……”
“哈?”
我摇摇头,微微松出一口气:“我说你,还是早点从被老女人包养的流言里走出来才是正经的吧。”
“……喂!”
看着坂田银时再度扭曲起来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于是踮着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将额头抵着那人的胸口:“银时,抱一下……”
腰间缠上一条手臂,然后缓缓滑到肩膀处收紧,就听坂田银时像抱怨一般小声嘀咕:“你这家伙……难得也有乖巧的时候嘛。”
“我现在问你一件严肃的事情。”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看见我的话,你会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么。会不会……觉得还是把过去完全封印起来比较好,开始轻松的生活。”
坂田银时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笑意:“别说傻话了,人生啊,不背负些东西行走的话,灵魂就会轻飘飘的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呿,真会说些漂亮的话耍帅。
我推开坂田银时垂着头默默转过身:“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那个……你回去的时候也小心吧。”
“啊……知道了。”
夜里很静,耳朵里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能感觉坂田银时的视线还黏在背后,于是脚下的步子几乎迈不开去。诡、诡异的气氛……
“喂……”
我抿着嘴唇停下脚步,反射性绷直脊背,却并不转过身去看他:“还有什么事……”
“我们……算是在交往吧。”
“……!”
那瞬间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往高天原狂奔,冰凉的夜风也无法让脸上的热度退去分毫——只不过,结果是怎样的?我有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就算是随便点点头?啊草……QQ忘记了……
☆、58孩子就交给你了
坂田银时的生日到了。
我蹲在高天原后间华丽的皮质沙发上;看着面前一个超大的水果蛋糕,心情相当复杂。过去几乎二十年了;我很少注意到谁的生日——包括我自己;因为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出生这件事……只不过;那种事应该还是有的吧;在松下私塾的时候,记忆里是经常有做得很漂亮的团子。
“呐呐;师父;你再继续盯着它也不会自己把自己包起来的;不是要送去给什么友人的吗?”沙加探出个脑袋恰好挡住我的视线,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去戳桌子上的蛋糕:“不过这个看起来还真是诱人啊;吃一口没关系的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射性地想咔嚓拧断,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喂小鬼,是谁教给你的这种礼节,随便在人家身上捅个洞出来可是很失礼的。”
“……师父,你这样说好恶心。”
甩手不在意地扔开沙加的手腕,把蛋糕盒子扣上,然后熟练地打个蝴蝶结扎上绸带。狂死郎那家伙说……是应该这样的吧,现在的人过生日已经不兴吃糯米团子了,蛋糕反而比较受欢迎一些,而且……草莓味道的,记得没错的话,坂田银时应该是很喜欢吧。真搞不懂他啊,明明是个糙汉,却喜欢这种软绵绵的甜食,所以导致一身都是甜腻的味道,连声音也是……
……
……
卧槽我在想什么啊!
“师父,你怎么了?脸好红啊是生病了吗。”沙加抬着脸看我,见我低头突然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这位小姐,有什么苦恼吗,愿意为您效劳——啊痛!”
我收回揍在沙加脑袋上的手,一把拎起蛋糕盒子站起身:“没什么,我们该出发了。说起来也是时候该顺便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你这家伙,成天都在跟着那群牛郎学些什么,行止越来越轻佻了。”
我可不想让徒弟将来去做牛郎,而且,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把沙加送出去总是没错的。
“因为海哥说这样能讨女性欢心嘛……”沙加嘟囔着抬手拉住我的手指,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还不断往我拎着的蛋糕盒子上瞥:“师父啊……你怎么又想把我送走。”
“因为牛郎店不适合小孩子生活。”虽然坂田银时那里也依旧不适合小孩子生活。想到坂田银时,我忍不住叹口气——那混蛋,还真是会说让人困扰的话啊,说了什么算是交往吧之类的话之后就又消失了……当然我也不知道所谓的交往是要做什么就对了:“师父说话弟子要听话。”
“哦……”沙加似乎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不过下一秒又精神起来:“嘿嘿,这还是师父第一次带我去别人家拜访呢,以前都一直藏在高天原好无聊的。”
“嗯……”我握着沙加的手胡乱点点头。
其实仔细想想,感觉自己这样做是有点无谓的,坂田银时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生日之类吧,而且除了曾经送过上原清河一块卵石,就再没送过谁礼物,对此丝毫没经验啊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那块白底黑字相当简洁的匾额,我突然非常想转身回去。
沙加突然拽了拽我的手指,我低下头去看他,小家伙已经兴奋得眼睛都闪闪发光了:“师父!快点啊!”
“……你为什么这么兴奋啊,又不是去修学旅行。”
“因为想知道让师父这么介意的人到底是谁嘛!”沙加倒是丝毫不避讳地说了理由,只不过这理由听起来相当欠扁就是了。
“才没有很在意啊……”我捏了捏握在手心的绸带暗自下定决心——就把这个放在门口就回去好了,我才不会听本城狂死郎那只腹黑狐狸说的什么陪着他过生日呢!好蠢好蠢好蠢!!!!光是想想就觉得好蠢啊!
我几乎是一步一颤悠走上那条木质楼梯的,犹豫半天,还是沙加不耐烦地往门板上咣咣咣捶了三下,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被拉开,门内出现一只没精打采的坂田银时,看起来像刚睡醒了似的,不过好在他是穿的平常时候穿的和服,而不是睡衣。
“凤?”坂田银时看起来挺惊讶,眉毛向上挑了挑:“你怎么来了。”
“嗯,大概是例行拜访之类。”把手里的蛋糕往他怀里一塞,有些苦恼地挠挠头:“礼物,如果之后要有好长时间不见的话,你也不用来找我。”说完这话我就愣了,好奇怪,我本来没想跟坂田银时说这些的,更何况我是会去哪里……
“喂!哪有这样的,”坂田银时接住蛋糕盒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哪里有刚到人家家里就说什么之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啊。”
我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地转开话题:“别管那个了……话说,你其实是喜欢买了东西就放起来的类型吧。”
沙加正瞪着一双大眼看我们,所以我对坂田银时此时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愤,用力把胳膊拔回来。只不过那一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就觉得很不恰当,怎么听怎么幽怨,于是反应过来之后便不再出声。
坂田银时愣了下,随即一脸了然,嘟囔着往屋里走进去:“怎么可能……我可是去找过你的,每次都不在,你这家伙最近又在搞什么动静吧……总之先进来吧。”
沙加骨碌着眼珠子在我俩之间转来转去,却知趣地没有出声。我跟着坂田银时进了屋子,后者把我跟沙加安排在沙发上之后就去拉冰箱的门:“其实感觉还是不需要招待你啊……要喝什么?草莓牛奶?草莓牛奶?还是草莓牛奶?”
“……三杯草莓牛奶都不想喝。”我抬手把手心贴到沙加头顶,在他圆乎乎的脑袋上抚摸几下:“你别忙了,我今天是有事请你帮忙的,你这里是万事屋吧,算个……长期委托吧。”
“我可不会给你开什么亲情价的折扣哦,钱要照付。”坂田银时随着我的动作将一开始就不断往沙加身上瞟的视线正大光明地黏在他身上:“这小鬼怎么看起来一副中毒了的样子,治疗什么的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人家皮肤本来就那样好吗?!”我忍不住越过桌子狠狠揍了他的脑袋,随后深深叹口气:“算了……今天你生日,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这家伙也给我放精明点,平时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吗。”
坂田银时捂着脑袋揉了一会儿,才惊诧地抬起头:“今天是阿银的生日?”
“……”我还要说话,却被这家伙噎得卡在喉咙里吞不进吐不出:“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啊……那种事情早就忘记了。”坂田银时抬起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戳进鼻孔里乱弹鼻屎:“好久没有在意那种事了,你怎么突然记起来……喂。”
我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握在袖里的手几乎颤抖——这个混蛋……原来根本都没有在意么!那从前天就开始纠结到底该送什么礼物的我不是蠢到家了吗!而且还因为他说的什么“早点从那件衣服里走出来”之类的话特地买了件正常人穿的和服,现在看所有做的一切都蠢死了!我早就该知道对坂田银时这种混蛋用普通人的逻辑是不行的,我才没有那种好心对着他安抚“就算不记得也要过”之类的话,我管他去死啊啊啊!再理会这种可恶的家里蹲我就把自己掐死!
胸口因气愤剧烈起伏:“沙加是我的徒弟如今我身份特殊住在高天原但是小孩子不适合那种环境成长所以我就把他拜托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钱不会少你的这是他的生活费和委托金!”我掏出口袋里的存折狠狠扔在桌子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再见!”
“真没看出来啊,你肺活量倒是不错。”坂田银时依旧淡定地翘着腿看我向玄关处走,眼睛跟对面沙发上看起来相当乖巧的沙加对上,眨巴两下:“我可不想接这种养育小鬼的委托,而且还是长期的,喂,你听到没有啊,阿银没有接你的委托。”
“那是宇宙通用的存折,上面有两个亿的存款。”我面无表情地拉开万事屋的门:“既然你这里叫做万事屋,就好好做万事屋该做的事。我回去了。”
“到底是多有钱啊你!!!!!死吧!有钱人都去死吧!”
我本来是应该直接出去的,只是走到门口有突然停下来——隔着栏杆我看到有人在下面杂七杂八地走来走去,那制服是……真选组的人?多年当通缉犯的阴影让我习惯性往后退了,把自己挡在真选组那群人的盲区里。真选组这些家伙还真是没有一天能消停……!
“嘭咚!”
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像是有遥远的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一下下地敲在耳膜上。我扶着门框弯下腰,瞳孔随着心跳声渐渐缩起,几乎要沁出血来。
这种感觉……感觉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阿勒……好奇怪……
我垂着头单手捂住心脏渐渐低□去,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坂田银时在身后的唠叨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却是听不清半点他说了什么。好像,有什么在呼唤我一样……
“凤?喂,你怎么了?”
“……呜!”我按着心脏用力抬起头,把坂田银时狠狠推开,朝着万事屋外撒腿就跑:“别跟过来!”
这是……这是……二哥?!
☆、59世间无非两种悲苦
不知道跑了多远;腿渐渐没力,浅蓝色的和服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背后;让我几乎有些力竭。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思理会那些;满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不断循环——二哥来了。只是;二哥、二哥为什么会来这里?一种奇异的感觉揪着心脏让那些尘封了二十多年——或许更久——的记忆渐渐复苏;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扼制的惊恐。
过了许久;我终于远远地看到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一个穿的相当华丽的人坐在树下;身后隐隐绰绰几个仆从的身影。我放慢了脚步,脚底的的草叶柔软地向一边倾倒;剧烈的喘…息也慢慢平复。远处那个男人显然是已经看到我;小扇遮面,一双顾盼流转的桃花眼带着难名的笑意看着我,就算隔着遮面远的距离,我还是能感受到。
记忆里那个人从来都穿最鲜艳的颜色,正红,正黄……满身色彩缤纷丝线绣成的牡丹飞鸟,高杉晋助跟他比风骚都是比不过的。今天也一样,一袭深紫色绸衣披在身上,上面绣了白鹭彩蝶——若不是二哥面容俊朗,穿上这样一身衣服绝对会被当成丑人多作怪的神经病。
我在离他约两米的距离停下来,矮下膝盖缓缓跪倒,垂着头,上身却绷得笔直:“二哥……”
我早就看到他身后的几个人的模样,都是熟人,这却让我渐渐从指尖凉到心里。上原清河,山田大叔,还有……甲醛。那个被我剜掉一只右眼割了头皮的甲醛,如今毫发无损地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极尽恭敬的神色。这样看来,二哥是早就来了这里,当年我在其中进行情报交易的天机阁也应该是二哥的东西。还有上原清河……过去八年的记忆本就零零散散,更不用说有二哥插手,想让我还记得多少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当年上原清河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是怎么失踪的,我丝毫没有印象——也对吧,如果是二哥想带走他的话,肯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十一,好久不见,你倒是还记得我这个二哥。”
二哥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如玉,甚至笑意更浓,我却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便赶忙底□跪伏在地,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不管多少年不见,你都如此嘴笨,连向我撒个娇求个情都不会么。”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折扇突然合起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细微的叹气声:“地上凉了,你起来吧。”
“是。”
我站起身,却见另外三个人走到我面前,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对着我跪下,正像我刚刚对二哥做的事那样。昔日好友也好,生意合作伙伴也好,如今见他们对我一副恭敬畏惧的样子,我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等那几个人跪拜过后,我就赶紧挥挥手让他们起来。
怪不得……当年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的熟悉感,就是这个吧,他们与我,同属一宗。
是的,我记起来了,我是二哥制作的人偶,捏木成形,化玉为骨,再经他手指极尽机巧的雕琢,才有了今天的我。
二哥摇着小扇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慢踱到的面前,两根手指挑着我的下巴轻轻抬起:“十一,我当年倒是没想到,你应该来一个真正的世界历练一番,才能成其大道,”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脖颈缓缓滑下,经过微微起伏的锁骨,再到左胸口的地方,五根手指捉着我的胸口探查抚摸:“这个地方,竟然有心脏的跳动了,我不得不夸奖你。花费我几百年心血没有做出的东西,你竟然能养出来。”
我木着脸任他动作,乳…尖上的皮肤渐渐灼痛得让我呼吸不畅。下意识退后几步,将身体从他手里脱离出来:“二哥……你刚刚那种行为,在这个世界叫做性骚扰。”
面前的男人像是没有意料到我的反应,微微瞪大眼惊讶地看着我:“不错嘛,已经敢反抗我了。”
我抿着嘴唇不做声,想要说不敢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他给予我的威压和敬重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经过这么多年,再让我反抗他,确实需要勇气。
“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既然你养出了心,那就早日与我回去,你的‘心脏’我还给你养着呢,”二哥打开扇子扇了几下,踱着步子走到桌前坐下,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这小子,我索性就让他帮你养着了。”
我猛然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原清河,后者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只是眼中毫无神采,再看进去,就是一片干枯的景象,正像已经死去多时的人一样。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握在袖里的手却忍不住颤抖——我的心……我的心……不就是那枚送给上原清河的玄虚寒玉?如今却是在他胸口跳动吗。二哥居然做了这种事……
视线下移到上原清河的胸口,里面隐隐约约一闪一灭的绿光能清晰地看到,我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我仿佛能看到当时的景象,二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容,手却毫不犹豫地刺穿上原清河的胸膛,少年惊愕地瞪大眼,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玄虚寒玉已经代替他原本心脏所在的地方——从那之后,他便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成为一个为我养心的容器。
他终究还是被我害的。
“嗯?你也不用难过,这人总归还是活着的。”
二哥说完一句像是安抚我的话,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经夹带了浓浓的戏谑:“嗯?说起来,你竟然把重要的心脏都给了他,莫不是……这小子是你的心上人么?”他说完却是自己先笑起来:“说什么心上人,我的十一才刚养出心来,怎么能这么快就有心上人呢。哼,更何况,这世间也没有能与我的十一相匹配的男子,纵观三界妖神,化形后便沉溺男女之爱,又不得好死,甚至落个灰飞烟灭下场的也是不少,十一,你切莫被坏人哄骗了,我可不想让你也那样。”
我抿着嘴唇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心脏的地方却痛得无法忍受——就连当时自己失去记忆不知道那是心脏的事也说不出口。
二哥也许是发现我的不对劲,斜飞入鬓的眉高高挑起:“你就如此喜欢这个人么?”
我依旧抿着嘴唇,缓缓摇头——我喜欢的人当然不是上原清河,但如今看来,那是更不能让二哥知道的吧。
“如果你实在喜欢,便带他一起回去,与你作伴。”二哥将手盖在我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傻女孩儿,那男人有什么好的,将你的心骗去了,他最多就换三五钱财,于你来说却是致命,如若不是你养出了心脏,如今可就见不到二哥了。”
“二哥,我们……现在就走了吗。”
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却不知道想哭还是想死,只能木着脸转移话题。更加不想跟他解释那玄虚寒玉是为什么到了上原清河手里,二哥所说将上原清河带回去与我作伴,就仿佛说“再给你买个玩具”那么简单,是啊……这个世界,所有的世界,对他来说,都像玩具一样。我经历了十世人生,那些世界中所有人的存在都是为了陪我玩乐造出来的,二哥花费了怎样的心血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所有的行为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孩子为了玩儿得更好而做出的努力罢了,一世完毕,我便从轮回中脱离,那些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二哥云淡风轻地挥挥衣袖,便将它们全部抹杀。
不造成一点血腥,也不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那些世界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那些世界是二哥赐予我的玩具,而我,又如何不是二哥的玩具。
“这么快就想走了吗,我就说,我的十一一定受不了这种穷乡僻壤,”二哥的脸色柔和许多,微笑地盯着我,眼中全是宠溺:“再忍耐些,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他说着过来牵我的手,对上原清河勾勾手指,后者便乖巧安静地跟上来,而另外两个,则像被抛弃的布娃娃,站在树下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他们两个在与我们很远的距离之后轰然倒塌,然后便像坏掉的玩偶一样,再也没有了生机。
兔死狐悲,我不忍地别过头,眼角湿润了一些——我却不是为了他们哭,而是为我自己。那种绝望的心情此刻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一层一层细细密密地裹起来,越缠越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二哥带我走到一棵树前,抬手在树干上摸了摸,立刻出现一座闪着白光的门。这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了——所谓生门,是用来穿越空间的通道。
我盯着面前的门怔怔发呆,过去这道门,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这个世界不是二哥所创,他也不会随手就将它毁去,然后……坂田银时就安全了吧。
看到上原清河的瞬间,我心中便被极度的恐慌占满,却又庆幸——还好,我早早地安排了沙加今后的生活,还好……坂田银时没有跟过来。我知道他的,二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十一,快走啊。”
二哥在前面催促着,我站在离生门一步之遥的地方迈不动脚步,看着那门越来越胜的白光,我忍不住勾起唇角,泪腺却如崩溃一般,从眼中大颗大颗地涌出泪来——世间无非两种悲苦,生离与死别。
我该庆幸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一次,到胸口这颗心脏灭亡之时,到“我”生命终结之时,还能回忆起那人的音容笑貌;那个人,我爱他的时候,无所畏惧。
☆、60凤家的人都是神经病
风煦雨和;宽大的庭院中;一个小男孩穿着大红描金的宽袖大襦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什么,十根葱白的手指握着刻刀快速翻飞;不多会儿;手中朽木便被雕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兔;小男孩对着手里的兔子吹了口气,那小兔子眼睛便亮了一下;随即蹬蹬后腿,竟是活了过来;小男孩扬眉展颜;笑得眉眼弯弯。
他抚了抚袖子;抖落一身的碎屑;却发现袍子边角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原本还嘻嘻笑着的男孩突然变了脸色,拂袖将依偎在他脚边的兔子甩出老远,而这一方天地仿佛也察觉到他的心情,瞬间乌云密布,狂风瞬息而起,吹了一地落红。
男孩儿正是凤家的第二个儿子,凤偃。凤家有十个孩子,各有专攻,而凤偃最擅长的就是机巧造物,所造之物又可变作活物,可谓是有逆天越神的本事。只不过这也正造就了他今天的悲剧——造物之力越是易得,越是不知道珍惜,更不知生命的艰辛,他眼中的生物与玩具无异,总之坏掉了又可以造出新的,只不过费些力气罢了。
庭院门口有一美妇伫立良久,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再看凤偃脚边已经没有声息的兔子,无奈地叹口气——随着凤偃渐渐长大,她越发担心起司命星君给凤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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