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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太子养歪攻略-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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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太多小心夜里睡不着觉哦。
有人陪着自己受苦,刘据的心里立刻就平衡了。这大概就是不是我一个人倒霉; 总还有个垫底的心态吧。
只是今天晚上这鹿肉的滋味太好,哪怕两个小的被制住了; 两个大的却是丝毫没克制自己,那风卷残云的架势; 吓唬得谨欢差点以为两人多久没吃饭了。
“吃这么多,也不怕燥!”谨欢终究还是下厨去炖了一盅百合蜜枣银耳汤,众人又把汤给喝完了; 今儿这顿饭才算是结束。至于说大晚上会不会被热醒什么的; 鬼才知道呢; 反正她又不热。
虽说朝阳宫里的消息传不出去; 但是刘彻带着卫青和霍去病一起进朝阳宫还是很多人都看到的,若不是之后刘彻又带着两人出来; 只怕这流言还得更热闹。
不过对于这些流言,谨欢一向报以无视的态度。呵呵哒; 桃/色绯闻什么的,她早就百毒不侵了好嘛,随你传出一朵花来; 她都懒得抬一下眉毛的。
宫内有卫子夫压制消息,刘彻为此又发了一通火,就差指着某些人的鼻子骂他们思想龌龊了,这事才算是淡了下去。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官员中间不敢再提这事儿了吧,民间反倒私下里流传起来。
“什么,说我俩能并肩上战场?玩儿呢!”谨欢这日出宫本就是为了给暗卫们传信的,哪知道消息还没传呢,反倒从他们这儿得到了一个消息。
“庶民无知,主子您……”
“罢了罢了,”谨欢摆了摆手,“随他们怎么说去吧,等到过几日有了新消息,他们也就换了话题了,没什么可在意的。”
“是。”
说完了这“不正经”的事情,暗卫们开始报告起正经的事情来。
主要还是目前各个产业的经营情况,除了明面上的白露,还有私底下的茶馆酒楼这些既挣钱,又能收集消息,顺便还能发散消息地方。
“除此之外,各郡还有不少地,都是良田……”暗卫们手上的财富很是惊人,怀有宝山,历经三代,还能如此忠诚,这不知道到底是该夸当年的龙阳特别有识人之明还是之后的暗卫都特别有识人之明。
听完了暗卫的报告,谨欢细细想了一番后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我打算让皇帝重开学宫,这样墨家阴阳家农家那些人自然就有了出身,到时候明面上为我所用,自然是最为安全的,可是现在的我到底还能不能掌兵,关于这一点,我自己也不确定,我身边并不缺金银,每年良田的出息,包括那些铺子的,你们分一半存起来,剩下那一半,就按劳分配吧,你们也该成家了,总不能代代都是□□吧。暗卫本就是为了找到我而存在,现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你们也该换个生活方式了。”
关于这一点,谨欢已经思考很久了。
首先,刘据现在年龄还太小,并不是她适合出门去浪的时候。包括扶苏,她都是等到扶苏十岁之后才开始带兵出征的。而以现在的形势看,真等到了刘据十岁的时候,只怕卫帅和冠军侯早就把匈奴打到闻风而逃了,压根就用不着她了啊。所以说关于这一点,谨欢也是蛮绝望的。
而且说句实在的,龙阳真正想要留下的,应当是那批技术人才,而说句残忍的,暗卫们除了守护者的作用,其他啥作用都没有。毕竟技术人才难找,暗卫只要下了本,总能培训出来的。
但是想想他们为了这个甚至可以说是虚无缥缈的任务整整坚持了三代人,谨欢就有些于心不忍。
果不其然,听到谨欢这番话之后,龙一面上浮现出的表情并不是所谓的感激涕零,而是茫然不解,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
他们是孤儿,被前一代的暗卫培养长大,从小他们就知道,他们有一个任务,要等到一个拿着另外半块令牌的人,那个人就是他们的主子。可以说,他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谨欢。
可是现在谨欢相当于给了他们一半的自由,他们不会觉得荣耀,只会觉得恐惧,只会觉得自己是被放弃了。作为一名暗卫,却不被主子需要,龙一自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谨欢在来之前也做了好几手准备,包括龙一现在的反应。谨欢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让你们成家立业,并不是说我要弃之不用了,我那么多产业不还要你们来打理嘛?只是我这辈子兴许都不能再成家了,看到手下人能够高兴,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这也是她为什么还要一半收益的原因,说句实在话,她真的有钱到某个地步了,真心不把这些当回事儿啊。
果然,谨欢这么一说,龙一的态度就坦然了许多,恭恭敬敬朝谨欢行了个礼,正式将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对此,谨欢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地成个婚,搞得跟个任务似的,要不要这么严谨的。
龙一看出了谨欢的疑惑,细细解释道:“主子却是不知,我等明面上的身份看似无碍,但是到底背后藏有重宝,若是寻了个嘴上不严又或者是心中有鬼的,怕是对主子会有影响,此事严肃,自然是要严肃对待的。”
“行,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我多说了。”
终于敲定了一件大事,谨欢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回宫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然后……
“刘彘!”声振云霄,响遏行云。
正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刘彻和刘据同时打了个寒颤,木木呆呆却又极其一致地将目光转向了谨欢。
虽说现在天气快要转暖,但是这种乍暖还寒时候,最容易得病,尤其小孩子抵抗力差,更是要注意。是以谨欢这段时间看刘据看得比深冬的时候还要严,没办法,这孩子先天体弱,她的红药下去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能慢慢养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动辄再生个病啥的,就很麻烦了。
哪知道她今日不过就是出个宫,转眼的工夫,这爷俩的胆子倒是肥了起来。
“阿姐,你回来啦。”话音未落,刘彻就麻利地抱起了刘据,三两步就直接窜回了殿里,动作那叫一个熟练,看得谨欢越发的心头冒火。
合着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这爷俩已经不是头一回干了啊。她说呢,怎么大冬天在殿里还经常换衣服,合着是刘彻总是挑着她不在的时候干坏事啊!
对此,二哈表示他可能有点冤枉。好吧,就那么一丢丢。但是这当爹的,对上卖萌讨好无所不能的儿子,没能绷住,一不小心就遂了这个小鬼头的心愿什么,真的不完全是他的错嘛!谁让阿姐把据儿养得这么刁钻可爱呢?
“嗬?”谨欢一脸的难以置信,反手指了指自己,大眼珠子瞪着刘彻道:“合着把你儿子养得好,还是我的错了?”
这可真是没地儿说理去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不能因为是皇帝就红口白牙诬陷人吧。
刘彻默默缩了缩脖子,咧嘴笑道:“那什么,阿姐啊,我这是在夸奖你呢。”
二哈相当会看眼色,到了这样的关头,连皇帝身份都不好使,就得乖乖装怂。不然?等着被他姐一顿削吧。
“哼!”谨欢冷哼了两声,理都懒得理,直接扬声吩咐道:“寒露,吩咐下去,说是我说的,朝阳宫上下这几日火气都太大了,不吃肉食了,改吃素!”
小样儿,和她斗,有本事没有把柄落我手上啊!
刘·肉食终极爱好者·吃素约等于吃药·彻,立刻就萎了。
不是我军不争气,而是敌军太狡猾啊!
看着刘彻垂头丧气的模样,谨欢这才高兴起来。
血泪的教训告诉我们什么呢?当皇帝的,就该管住自己的嘴!
“阿姐,那,那吃几天素啊?”刘彻结结巴巴问道。
关键这还不是他想逃就能逃得了的,他姐说的吃素,指定就是指的是他在朝阳宫用膳的时候。要是他这段时间一直乖乖呆在未央宫用膳,那么等到他再来朝阳宫的时候,等着他的肯定还是一桌的素,半丝的荤腥都不带出现在桌上的。
谨欢将两个食指交叉,比出一个“十”的手势来,这就意味着,刘彻要吃十顿的素。
“十?阿姐这——哦,十顿,好。”刘彻默默咽下心中的辩解,算了吧,不争辩也就罢了,要是争辩了,估摸着就得翻倍了。
今天的皇帝,依旧觉得这个世界好残酷,他阿姐好无情呢。
咦,等等,他好像原本来是有事情要说的?刘彻顿时喜上眉梢,努力开始了和谨欢拉大锯的过程。
“阿姐,朕有要事要和你商议。”刘彻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然而上扬的嘴角却彻底泄露了某人的情绪。
谨欢扬眉,“什么事儿?”
二哈果然举起一只手,“五顿!”
谨欢默默运气,拉长了音调道:“嗯?”
为了自己的嘴和胃,二哈无比坚定道:“五顿。”
“最好这事儿比较重要,不然——”谨欢默默地比了个手刀。
刘彻摸了摸后脖子,“嘶”了一声道:“绝对的大事儿。”
第184章 大汉长青
能被刘彻想起来谈条件的; 自然是要事; 而且不仅是要事,还是谨欢很上心的要事。
很简单; 在细细琢磨了那么多份手稿之后,已经心痒难耐的刘彻终于决定要再度招贤了。
说起招贤这事儿吧,水分还是挺大的,要说不好办呢; 一道诏令发下去,等着呗; 总有鱼儿会上钩。可要说好办的话,每回招贤能招到的都是小猫两三只啊。要是哪回能有个大丰收; 那估摸着就是祖宗开眼了,老天爷保佑了。
刘彻发愁的就是这事儿。事情好办,可人才; 还是难找啊!
“不妨以教育之名; 效仿昔年稷下学宫; 于长安重开学宫; 借此吸引大家来教学?”虽说刘彻求贤若渴,可是朝廷也不会缺少聪明能干之人; 故而谨欢只准备提个建议,至于具体实施方面; 她是一点手都不准备插的。
只可惜,她是不准备插手,但是平阳和王太后却是再度坐不住了。
手稿之上记载了太多的东西; 有不少更是真正的利国利民,若是不能将其复制出来,才是贻误了民生大计。谨欢提出了一个想法,等于给这栋高楼打了个地基,剩下的,刘彻自然会一一建起。
几次朝会之后,兴建学宫以及民间招贤的诏令就正式下达了。而且此番招贤不同以往,不单单问国策,亦问民生。通晓天下事者固然是大才,然而通晓农事水利和道家秘术之人,才是刘彻此次真正想要寻求的人才。毕竟手稿上那些新式农具,还有开山裂石的奇物,他实在是太眼馋了。
学宫之事,其中权利和能够站到手的利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太后和平阳坐不住也是可以料想到的,只是这俩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谨欢居然能忍住不插手,依旧专心于教导刘据,丝毫不问外事。
“这些时日她倒是安静得很,连学宫这样的大事都不能引得她动手,难不成真的把希望全托付在那黄口小儿的身上了?”平阳对心腹密语道。
“此事毕竟兹事体大,说不准是那位有自知之明,不便插手呢?毕竟那位手上可没有殿下手上的人手。”心腹笑着讨好说道。
这也是“实话”。
平阳在长安经营了这么多年,手下自然是有人手的,纵然不能说是大才,可也不会让她无人可用。然而谨欢自回长安之后再未出宫,公主府建的华美非凡又何如,不过是放在那里生灰罢了。被封盐邑又怎么样呢,除了钱财,她还能落到什么?便是有了钱财,也得有人手才能发展呢,像白露这样的铺子,顶天了不过挣钱多一些罢了,剩下的还能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平阳脸色倏然一变,犹疑道:“难不成往日竟是我想错了,陛下竟是防着她不成?” 思及此,平阳连忙叫人,商议起此事来。毕竟若是刘彻当真防着谨欢,那么此事的操作余地就很大了。
平阳准备沾点好处,王太后也不忘提点家人,这是大事,不说办成,就是办上这么一二件,将来能够落到的好处也是不尽的。
外头的风波谨欢一概不知,就算是知道了,大概也只会付之一笑。
呵呵哒,有什么好插手的呢?等到学宫真正建成,大贤入学宫后,不知有多少是她的人手呢,这会儿争夺表面上的权利有个毛线用啊。
至于说防着她?那就更搞笑了。
学宫之事毕竟才刚开头,谨欢不欲惹人眼,刘彻这才在朝堂之上刻意隐去了此事。等到学宫正式开学,自有她发光发热的时候,何须在意这一会儿的工夫呢。
故而平阳这一番谋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一败涂地。
将学宫之事理了个开头,谨欢也终于收到了阿娇的消息。
消息是大长公主传来的,其他倒是未曾多说,只言阿娇病重,望与谨欢一见。
自去岁起,废后病重的消息就甚嚣尘上,传来传去,众人就也都信以为真了,反正探子们能够看到的,都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阿娇,说是病重,也有几分可信度。馆陶说阿娇病重,想要临走之前再见一面表姐,倒也无人怀疑。
刘彻知晓此事之后,心情略有些复杂,着人收拾了不少东西,准备交由谨欢一并带去。
谨欢冷眼打量了一阵,看得刘彻背后冒汗心里发慌,终究还是未发一言,将东西尽数都带走了。
要!干嘛不要呢?日后挑着能变卖的变卖,也是一注钱财不是。
送走谨欢之后,刘彻抱了抱傻儿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算了,阿姐一向就是个喜欢迁怒的,朕,朕才不计较呢。”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五顿全素宴,要是挑着这时候惹毛了阿姐,他估计全年都得食素了。
长门宫还跟谨欢上回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约莫是主人即将“故去”的缘故,看上去越发的萧条冷然。
“阿娇。”将一干人等都留在殿外,谨欢这才迈步进了内殿。
长门宫和从前一样,可是里面住的人,却是完全不同了。
“表姐。”陈娇容色焕发,神采飞扬,顾盼神飞,娇媚一如当年,浑然不似在冷宫之中蹉跎多年的模样。
见到阿娇这副模样,谨欢原本提着的心才落回了原处。尽管心里知道馆陶姑姑会来找来,定然是阿娇已经想通,找她来准备逃离之事,可是直到看到阿娇,谨欢才算是放下心来。
“阿娇,从今往后,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谨欢笑着感慨道。
陈娇很是郑重地朝谨欢行了一礼,“表姐点悟之恩,阿娇永不敢忘。”
对于刘彻,她曾经那样刻骨铭心地爱过,可是当她将自己囚禁在这冷冷清清的长门宫中,回首当年的时候,才看清,她所谓的良人,她所谓的姻缘,迷了她的眼,却从未迷住刘彻的心。
谨欢苦笑伸手将陈娇托起,“阿娇,你与彘儿之间,本就是一笔难算的账,这些你我都心知肚明,彘儿虽是我亲弟,但他也是皇帝,我……”
陈娇淡笑摇头道:“表姐,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年,我也想过许多,可也许,从一开始,这桩婚事就是错的,阿母以太子位换得我的后位,一桩始于算计的婚姻,在皇帝的眼里,约莫也只是耻辱吧。”说到这里,陈娇叹了口气,神色间微微有些落寞,却很快再度恢复过来。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表姐,从今往后,我再不是大汉废后陈娇,我,只是陈娇!”陈娇神色坚定说道。
“好!”谨欢忍不住抚掌笑道:“阿娇此言大善!”
本来就是嘛,谁规定女子必须是男子的附庸了?
“阿娇不愧是馆陶姑姑亲女!”
陈娇闻言也不免发笑,“表姐,你这话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啊?”
她生母行事放荡不羁,蓄养面首,关于这一点,朝中攻讦者不知凡几,然馆陶却从未当做一回事。她行事素来只由自己的喜好,她喜欢董偃,就愿意养着他,别人能奈她何呢?
“自然是夸你啦,这世间男子再娶,女子再嫁,本就是常事,难不成到了年纪,就该守寡,孤独终老不成?”谨欢一直都挺庆幸的,自己没有去那些倡导什么狗屁节妇牌坊的朝代,不然她估计第一件事就是举着大旗造/反。
陈娇自是听出了谨欢的意有所指,她这是在劝她出去之后也要放宽心,积极寻觅呢。
“端看你的容貌,便说是二十四五新近守寡的小妇人有谁会怀疑?不过不嫁也没什么,以后的日子都由着你自己的想法来过,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谨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诅咒”刘彻。反正刘彻的废后很快就会“下葬”,到时候在外的,是新近丧夫的陈家嫂子,跟刘彻有个屁的关系啊!
陈娇被谨欢这番直白的话说得小脸通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能跺着脚娇声唤了一句,“表姐!”
“好好好,不戏弄你了,你且将这丸药收好,待我走后,你同姑姑商议好,将此物服下。这药吃下去之后,约莫一个时辰,人就会进入假死状态,三天之后才会回魂,应当足以应付了。”谨欢今天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这颗“龟息丹”,这是她拿金子跟系统换来的。
在给陈娇之前,她还特意试验过了这颗龟息丹的效果,毕竟说实在的,这效果听起来有点逆天,像大力丸似的,让人不大敢相信。于是谨欢干脆交给暗卫们实验了一下,确认了这玩意儿真的能让人在三天之内看着跟死人没有区别,谨欢这才又兑换了一颗,交给阿娇。
陈娇神色郑重接过小玉瓶,微微点头道:“表姐,此番离别,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望你珍重。”
若是不出意外,这一生,兴许她们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山长水阔,也愿你珍重。”谨欢早已经习惯了分离,而且能够看着阿娇脱离这个牢笼,开始一段全新的,自由的生活,谨欢很高兴,她发自内心地为阿娇开心。
求仁得仁。
阿娇求自由,她得自由。
卫子夫求权势,她得权势。
各安天命,甚好,甚好。
第185章 大汉长青
阿娇过世的消息在三日之后传来; 似乎在见过谨欢之后; 她已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挂碍,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尘世了。刘彻践行了他答应谨欢的话; 由馆陶自己为女儿收敛。遵循阿娇遗言,不葬入皇陵,另择一地,不需立碑也无需香火; 只愿与皇帝死生不复再相见。
这样的选择,既是为了方便阿娇的“死遁”; 同样也是为了彰显阿娇的决绝。她,陈氏阿娇; 干干净净来,同样亦是干干净净地走,和这埋葬了她半生悲欢之地; 再无任何干系。
死了一个废后; 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看起来都毫无影响; 唯有馆陶公主因为伤心过度,已经卧病许久了; 据医者诊断说,这是郁结于心; 换句话说,心病。
心病难医,馆陶公主不再长住长安; 而是改住别苑散心去了,对此众人也表示理解。至于说馆陶到底在不在那别苑里,谁知道呢。
不过刘彻还是很苦逼地跟着谨欢吃了三个月的素。说句真心的,素菜虽然很好吃,但是再好吃也没有肉好吃啊!更何况在他吃菜的时候,刘据那个小兔崽子居然在啃香喷喷的排骨,他能忍?他真是分分钟想掀桌子!
然并卵,就是这么怂,不敢掀,只能当兔子。
好在三个月后,谨欢终于吩咐厨房重新开始做肉。刘彻觉得,他能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当他苦着一张脸走进朝阳宫大门的时候,闻到了久违的红烧蹄髈的香味。
啊,这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香味啊!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关于学宫的争吵也也越发激烈起来。
学宫已经建成,刘彻广发诏令,颁布旨意,招收各家大贤入学宫教书,同时也招收各家学子入学宫读书。而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董仲舒当年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相违背了。
之前董仲舒提出“天人三策”,之后也曾上禀“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自然,董仲舒口中的所谓士,是儒家子弟,而非现在的百家子弟。
而现在,太学没有建,反倒建了百家学宫。为此,已经辞官回家继续教学的董仲舒再次上疏,言道“望陛下以正儒家之正统”。刘彻看了倒没什么太多感觉,就在饭后闲谈之时无意中提了一嘴,哪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就把谨欢给惹毛了。
“嗬,孔孟二圣亦不敢自称儒家为正统,他董仲舒何德何能,竟能称儒家为正统?莫非他的才具竟高过二圣不成?”谨欢冷笑道,眼中俱是嘲讽之意。
当年学宫之中,要说地位最高的,自然是荀子,旁的先不说,就说他一大把年纪,还不忘教书育人这一点,就值得所有人的尊重。老头在咸阳乐乐呵呵地呆了九年,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之后,无病无痛,溘然长逝。荀子过世之后,学宫上下自愿为其守孝三月,李斯韩非这些弟子更是不用多说。原因很简单,这是大家对荀子的尊重。
咸阳学宫为什么能越办越好?若非一开始就请来了荀子,有他这样的大贤压阵,之后又怎么能云集者众呢。
就是这样的大贤,甚至于之前的孔孟二圣,都没有自夸过儒家是正统,而且荀子这辈子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可都是法家,他又何曾因此而指摘过学生半分?
需知李斯倒还罢了,这厮法家归法家,但是全心全意扑在朝政之上,并没多少时间来怼儒家。可是韩非呢?谨欢从前经常跟这个总是乐呵呵,还时常背着弟子吃蜜糕的老头开玩笑,说是教出韩非这么个弟子来,换做常人,早就要呕死了。
“昔年荀子教导韩非,而韩非为法家大才,若按照那姓董的所言,韩非岂非成了欺师灭祖之辈?”谨欢继续拉嘲讽道。
可不就是,韩非素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写文章,写了干嘛?怼天怼地怼儒家。说句真心话,要是谨欢自己收了这么个成天跟自己作对的倒霉徒弟,那早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这个嘛——”刘彻扯了扯嘴角,“阿姐,当时纳董仲舒所言,确实也是有必要的嘛,这个……”
谨欢白眼道:“在陛下眼中,我就这么鼠目寸光?”
“不是,不是……好了,阿姐,你就直说吧!”刘彻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听了半晌,可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合着不仅说董仲舒这厮,把他自己也给捎带上啦?
“无他,学宫既然已开,陛下明旨已下,难道因为一个区区董仲舒就裹足不前嘛?若是如此,岂不是笑掉天下人大牙?”谨欢毫无顾忌地给董仲舒上眼药,反正那厮现在人又不在长安,想这么告黑状就怎么告黑状咯。
“这是自然。”刘彻坚定说道。
开什么玩笑呢,他连明旨都下了,因为董仲舒的一道奏对就停了?别瞎扯淡了,回家玩儿蛋去吧。
只是令谨欢和刘彻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事儿居然闹腾开了。
董仲舒在景帝时期就开始教学,弟子再传弟子,再传弟子再传弟子,这厮可说是广收门生,声誉颇高。而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之中又有许多人拜官授职,可以说,谨欢看着他觉得讨厌,但是这厮实实在在的影响力还是很骇人的。
学宫本为了招收百家,然而在董仲舒摆明立场之后,儒家的进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甚至于很多人都开始暗地里挤兑学宫,想让学宫早日关门大吉。
说实在的,没有儒家而已,谨欢一点都不care。大不了政法学院不开呗,她照旧还是能开军事学院和科技学院啊,哦,对了,还有农业学院呢。民以食为天,只要能侍弄好地里的庄稼,只要她手下人顺顺利利“研制”出那些新式农具,得了百姓的心,还要在乎那些个只会耍笔杆子的?
啊呸!
枪/杆子里才出政权呢,笔杆子里出什么?难不成出墨水吗?
谨欢一片云淡风轻,刘彻的心思也全都被农家墨家那帮人给吸引了过去,对于搞反对的儒家,这姐弟俩还真是压根就不在意。
只是他们俩不在意,有人在意啊,比方说,一心想给谨欢添堵的娘儿俩。
自打跟王太后明目张胆地闹翻了之后,谨欢就再也没有踏足过长乐宫。为此,刘彻其实也试着劝过好几回,怎么说也是亲母女呢,闹到这个份儿上,何必呢?
谨欢只好又浪费了几瓶眼药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停都停不下来。这几瓶眼药水一浪费,效果可说是立竿见影,刘彻就再也不提这事儿了。甭管王太后在那儿又哭又闹,说出朵花儿来,刘彻也再没在谨欢面前提过让她跟王太后和解的事情。
本来嘛,当年远嫁的时候就说了,从今而后,生恩养恩均报,她都是生死边缘走过那么多回的人了,还不带她对母亲心如死灰,再不复期盼吗?
可是这人呢,就是容易钻牛角尖。谨欢越是忽视王太后和平阳,这俩人就越是翻着花样儿的要给她添堵。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做鬼都不放过你吧。
因为谨欢的要求,所以学宫跟谨欢有关之事,刘彻一直没有提过。谨欢说了要静下心来好好抚养刘据,虽说刘彻觉得他姐这个理由有点鬼扯,但是还是接受了下来。哎,我姐就是这么不爱出风头,朕也很无奈啊!
是啊,谨欢不爱出风头,但是有人爱啊,比方说平阳嘛。
不过这一回,她没有自己出风头,在和王太后秘密商议之后,她选择了让谨欢大大地出一次风头。
很快,学宫创始人其实是定国长公主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
流言一传开,暗卫就偷偷摸摸把消息传进了宫,顺带着连事情的明细都查了个清清楚楚。开玩笑呢,这可是他们的老本行,老本行都干不好了,还怎么替主子效力!
“阿姐,外头的传言——”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谨欢,刘彻顿了一下,“阿姐,你知道了?”
谨欢挑了挑眉,“不巧,我今日正好出去了一趟,这风大雨大的,我要是再不知道,说不准哪一天这一个大雷就劈到我的头上,把我给劈死了。”
刘彻怒声道:“呸呸呸,这些不祥之话再不许提,阿姐吉星高照!“说完了这个,刘彻才又承诺道:”阿姐你放心,朕一定会详查此事,万万不会让他人损了阿姐的清誉。”
“清誉?”谨欢闻言哈哈大笑,“不如陛下先告诉我,为什么我创办学宫,会有损我的清誉呢?”
“这……”刘彻一时间也语塞起来。
今天下朝之后,卫青特意留了下来,跟刘彻说了此事,言道外面有人刻意搅风搅雨,说公主殿下心存不轨之心,以女子之身插手国事,有吕后之嫌。
这还是说的相对好听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卫青压根提都没有提。可是卫青不提,不代表刘彻不知道,派人去详细查探了一番之后,刘彻的脸彻底的黑了。
他的阿姐,岂容这些宵小侮辱!
只是刘彻关心则乱,也没细细琢磨其中因由,怕谨欢从旁人那里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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