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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驸马展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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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被围了起来,原本坐在厢房里头烤火的人侍卫们不干了。
  这一群可都是御前侍卫,身上都是六品的官位,再考虑他们的年纪,就算单单从官位上来说也是年少有为了,况且还是御前侍卫,在汴梁都敢横着走的主儿,没理由到了外头反而被人欺负。
  虽然白玉堂这等被人硬塞进侍卫队伍里头的青年才俊挺不招人待见的,杨和安还是个太监,不过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一切好说,可是面前这一拨人……
  两边厢房里头一瞬间又飞奔出来了十几个带刀侍卫,就算是没穿着官府,这么整齐划一的动作也是极具威慑力的。
  李怀鲁有点着慌,急忙道:“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刀剑无眼,快都放下。”
  赵碧嘉隔着窗户冷冷笑了一声。
  “方才你见我们这边就两个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了?眼下吃亏了就变成一家人了?”
  听见赵碧嘉的声音,李怀鲁被打肿了的脸上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脸上毕竟很疼,这动作一做出来就牵动伤口,最后表现出来的这个笑容居然有点扭曲。
  “揍他!”赵碧嘉一声令下,这一干侍卫拎着刀就上了,只是前头在金陵的时候侍卫们也算是有所耳闻,这一位李公子算是万寿公主看重的晚辈,因此下手都不很重,连刀也没出鞘,可是就算这样,老李家的家丁依旧不如老赵家的家丁,不过三五回合,就全躺在地上了。
  白玉堂趁乱还在李怀鲁另外半张脸上又扇了一下,只是他手劲儿没杨和安重,因此李怀鲁这两边的脸虽然都肿了,可是肿的不一样高低,依旧不对称。
  “这是怎么搞得。”掌柜的急得满头是汗,看着躺了一地的大汉都快哭出来了。
  白玉堂眼睛转了转,拎着掌柜的领子将人拉住了,“你着什么急啊?”
  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把人都打坏了!”
  白玉堂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我且问你,你开客栈是为了什么?”
  掌柜的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道:“为了迎接八方来客?”
  赵碧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理由真是无可分辨。
  “傻!笨!”白玉堂伸手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你开客栈是为了赚钱!”
  掌柜的已经有点懵了,急忙点点头,“是为了赚钱!”
  白玉堂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说说,你让这些人住进来……你赚到银子了吗?”
  没等掌柜的反应过来,白玉堂道:“若是按照姓李的小子的说法,我们让了一半的院子给他,那我们给的房钱就少了一半,他给的也不过是一半的房钱,况且我们家主人不开心了后果很严重!”
  白玉堂忽然一声喝,将掌柜的吓的腿都有点软了。
  “将来给你的赏钱也少,你这非但赚不到钱,反而亏了啊!”
  眼见掌柜的已经被白玉堂绕了进去,赵碧嘉在里头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她很满意。
  “可是……可是,”掌柜的可是了半天,冒出来一句,“这还打坏东西了呢?”
  不过说完他自己也蔫了,两批人马都是在院子里打,用的还是自己的刀,要真说有什么坏了或者碎了的东西……怕是只有李怀鲁的小心肝了。
  “你胡扯!”李怀鲁肿着一张脸上来了,怀里掏出个五两的银锞子就扔给了掌柜的,“赏钱我给你!”
  掌柜下意识接了银子,又去看拎着他领子的白玉堂,白玉堂点了点头,“收着吧,就当是——”他四处看了看,着实看不见有什么被打坏的东西,“就当时激起一滩尘土的补偿了。”
  赵碧嘉再次笑了出来。
  李怀鲁听见赵碧嘉的声音,眼睛一转,高声道:“赵姑娘,我们可算是一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好亲近亲近。”
  “你想跟我亲近啊。”赵碧嘉的声音悠远,听得李怀鲁都有点软了腿,心口一热道:“我们是该好好亲近!”
  赵碧嘉一句“那你割了进宫做太监吧”还没出口,就听见一个极其严厉的声音响起,“哪里来的人!都赶出去!”
  邵勇回来了,还有展昭。
  不知道为什么,赵碧嘉想起方才虽然是给李怀鲁下套,但是怕已经被展昭听去了,不免有点心虚,不过这心虚维持了不过三秒钟就消散了,横竖倒霉的不是她,管他呢。
  展昭一句话都没有,手里巨阙抽了出来就往李怀鲁头上劈过去了,剑上寒光凌冽,又有呼呼的破气声,李怀鲁都没反应过来便跪在了地上。
  “你敢杀我!不能杀我!我是万寿公主的人!”
  看得里头的赵碧嘉直到展昭收了手才发现自己居然屏住了呼吸,随即她微微侧了头,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叹息一声:真帅!
  接下来的战场完全是一边倒的,侍卫们连拉带踹,外加恐吓将这一群对比起来有点酒囊饭袋的家伙清出了小院,最后就剩下一个李怀鲁了。
  展昭往前头走了两步,手才提起来,就见掌柜的慌慌张张又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穿着制服的皂役,中间一个穿着官府的——明显是本县的县令。
  七品芝麻官啊……白玉堂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来这样一句话,然后他视线往自己这边扫了一圈,真的是七品芝麻官……在场的侍卫,还有杨总管,没有一个官位比他低的。
  原本还有点憋屈的心,现在除了苏爽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感觉了。连老杨看起来都很是顺眼啊~
  白玉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李怀鲁笑得很是不怀好意:我静静的看着你怎么作死!
  李怀鲁当日也曾跟府尹打探过赵碧嘉的身世,不过府尹哪儿敢说这个是镇国公主,只说她姓赵,是汴梁来的贵人。
  加上当日船上还有一个穿着四品侍卫服的展昭,李怀鲁觉得她多半是某个王爷的闺女。
  说起来如果当日赵碧嘉如果不是为了美色,只让展昭一人穿了侍卫服,李怀鲁或许不会死的这么彻底。
  不过就算是李怀鲁有所误会,但是眼下他也知道自己手下办了坏事儿了,前头这一位身份算起来比他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贸贸然得罪了她……
  李怀鲁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万寿公主来,这一位可是连陛下都敬重几分的姑姑,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只是李怀鲁方才被杨和安扇了一巴掌,还用了巧劲儿,当时看着没什么,但是过了这么一会,反而肿的越发厉害了。
  再加上后头还有一个想跟杨和安一决雌雄的白玉堂,虽然这决战的地方是李怀鲁的脸,但是这并不妨碍白玉堂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当然白玉堂没经过宫里太监们的培训,这一巴掌是又快又恨,虽然没有什么阴毒的巧劲儿,但是当时就肿了起来,里头嫩肉跟牙磕在一起,破了好几个口气。
  所以李怀鲁虽然有心解释一下,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张开了嘴,除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似乎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报信的家人一看眼睛都红了,连连跟县令作揖,指着李怀鲁道:“您看看我们家爷都给大成什么样子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嘴角还有血!”
  不得不说这报信的家人还是有几分水平的,他去请县令的时候带了两样的东西,一个是银子,另一个是万寿公主给他们的印信,有了这个上路容易的多,也能住驿站等等,万一路上遇见点什么事儿,还能去请请救兵。
  全天下都知道仁宗皇帝敬重万寿公主,她的薄面还是很管用的。
  可惜今天遇上了硬茬儿……
  县官两边看了看,李怀鲁是实打实万寿公主的人,另外一边……看着都是些小年轻,隐隐有领头人架势的那一位,看着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剩下一水儿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很,想必前程也是有限的很,县令思来想去,觉得他们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县令脸色一沉,道:“本官治下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怎么来了你等这些刁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斗殴!败坏民风,该当何罪!”
  李怀鲁作为他们这一边唯一知道点真相的人已经着急的满头都是汗了,可惜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觉得嘴里满是东西,嗯嗯啊啊的跟哑巴了一样。
  报信的家人看了越发的伤心,扶着他一边给他捶背顺气,一边安慰道:“您别急,县令大人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县令咳嗽两声,板着一张脸瞪着邵勇。
  邵勇的确是这一拨侍卫的领头,也的确是最年长的一个,可是并不像县令认为的那样三十出头,他今年还没到三十呢。
  毕竟做皇帝的侍卫头领,除了样貌端正意外,还得有一条老成持重,所以二十出头就长了一张三十岁的脸,而且好几年都没变化的邵勇当仁不让的当选了。
  不过如果要让赵碧嘉来说,什么时候年纪能决定一个人的出息呢,她分分钟就有例子打脸哦。
  她当了太子的弟弟才十一岁,要说前程,全天底下没人比得上他。
  “你们还不束手就擒!以免本官致你们一个大不敬!”
  白玉堂在一边摇了摇头,这县令连给自己的罪名都找好了,大不敬啊……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在屋里待着的赵碧嘉,心想要不要趁着公主还没出来力挽狂澜之前再疯狂一把呢?
  邵勇脸色一沉,自打他当上仁宗皇帝的侍卫长之后,别说一干京官儿了,就连什么刺史等等的封疆大吏对他都是礼遇有佳,虽然这次跟着公主出来受了不少惊吓,可是气……这还是头一遭。
  但是正当他想说话的时候,白玉堂上前了,一胳膊搂在了杨和安脖子上,“老杨,拿你的腰牌出来给他开开眼!”
  杨和安已经起了姿势,准备劈他的手收了起来,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伸手把腰间一个小荷包里的木牌子拿了出来。
  白玉堂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怀好意了。
  有一皂役上前,很是大不咧咧拿了这东西递给县令了,县令原本还是一脸正气,等看见这木牌子,便只剩下惊恐了。
  内侍省六品供奉。
  这尼玛是个太监啊!还是官儿最高的太监!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县令狠狠瞪了报信的李家家丁一眼,咬咬牙连袖口里那锭银子都扔了出来,“你等贿赂朝廷命官,罪不可恕!念在初犯,打二十大板!”
  县令使了使眼色,立即有聪明伶俐的皂役上前,拿了人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县令双手捧着杨和安的腰牌,恭恭敬敬的连腰都不敢停止。
  “这位公公,下官一时被人蒙蔽,差点犯下大错,还请公公将这腰牌收好。”
  杨和安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县令松了口气,抹了抹寒冬腊月还出了一头的冷汗,小声道:“那人的确是万寿公主的人,还拿了公主的印信,这……”
  杨和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我手里还有陛下的小印,太子的小印,你想看看吗?”
  县令刚想说不如拿出来品鉴一番,但是等到想明白这位公公说的是什么之后,吓得已经滴汗了。
  “不敢不敢!”县令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有已经被清的差不多的李家人,客气道:“这客栈的环境一般,不如住到下官官邸去?让下官设宴好好款待您。
  杨和安摇了摇头,很有腔调接了一句,“这里住着挺好。”说完略显眼里看了县令一眼,“你且去吧,需知不可扰民。”
  县令连连鞠躬,倒退着出了小院子,立即拉着掌柜的道:“你这客栈住的都是什么人?可有路引文书?能赶的赶出去。里头住的贵人,万万不可惊扰了!”
  掌柜的连连答应,又去拿柜台上登基的册子来看,县令拿着东西翻了两页,道:“方才那人说了,不可扰民……罢了,待本官调上一队衙役,在你这客栈值守。辛苦两日也是值得的。”
  掌柜的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局,没想到后来这一堆咋咋呼呼的人居然是外强中干,先来的那一拨人连说话声音都小小的,居然这么厉害!
  掌柜的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暗恨自己做了几十年的掌柜的居然也有瞎了眼的一天,他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看着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嘱咐客栈里头上上下下的人这两日都警醒着点,没见连一县的父母官都——不过看了个小木牌子,连脸色都变了。
  他又想起来后来那一帮子人说自己是万寿公主的人,不过还是没压过前头那一帮子,所以……前头那一帮子是陛下的人?
  万寿公主跟陛下难道不是一家子?掌柜的打了个寒颤,又叹了口气,好好伺候着吧。
  小院子里,邵勇看着一帮连头发都没乱一点的侍卫们,十分严厉!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素来跟邵勇交好的一名侍卫上前,一脸笑眯眯的,“那些人最多不过是些身体强壮之辈,我们——”
  “你们就陪他们玩玩了?”邵勇有点生气,看见他们一幅完全不怕天塌下来的架势就更生气了,“回去我便向陛下请罪!”
  谁知这话说出口,屋里的赵碧嘉先开口了,“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是他挑衅来着。请什么罪?要请罪也是他请罪!还是个白丁呢,就敢殴打朝中官员了!不许请罪,谁敢请罪就是跟我过不去!”
  当然最后被打的还是他。
  一干侍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邵勇觉得心很累……原本在京城他也算是个要人操心的人物,身上还带了几分匪气,但是从跟公主出宫……他摸摸自己脸,这一路操劳的,看着都像三十岁的人了……
  但是公主开口了,他也没别的法子,只得到了一声是。
  白玉堂看着杨和安叹了口气,半真半假调笑道:“你这功力不错啊,原先我就听说宫里的内侍们出来都是风云变色,飞沙走石,万里无光,今儿总算是看见了。”
  杨和安瞪了他一眼,“宫里的人从来不吃亏。”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方才你叫我什么来着?”
  白玉堂打了个寒颤。
  几人又回了屋子,赵碧嘉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展昭呢!”刚才光顾着看热闹,就看见展昭抽剑想劈人来着,后来呢?
  后来他怎么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刚问完,就见展昭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碳盆子,里头烧得通红的银丝碳,一点烟都没有。
  展昭脸上……带着点微笑,不对,凭借公主的经验,这是冷笑。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展昭将碳盆子放在公主身边,又用火钳子拨了拨,赵碧嘉只觉得热气袭来,身上更加的暖了。
  “多多、谢展护卫。”这几个字说的有点磕巴,赵碧嘉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眼神凛冽至极,白玉堂立即就道:“我错了!”
  展昭挑了挑眉,白玉堂又道:“我不该挑衅?”
  展昭摇了摇头,白玉堂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他就只打了李怀鲁一巴掌啊,然后就是踹了那些家丁好几脚。白玉堂更加的不确定了,“我下手太狠?”
  展昭的眉毛皱了起来,慢条斯理道:“我让你保护公主,你为何让外人进了院子。”
  尼玛这是嫌小爷下手不够狠啊!
  白玉堂无语凝噎,道:“我这就去再打他一顿!”
  展昭摇了摇头,道:“他既然已经跟我们结怨了,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你去看看他究竟落脚在什么地方,手下可有武艺高强之辈,又有什么人去拜访他,或者他又拜访了什么人,探明之后来报!”
  白玉堂一脸的崇拜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这个理由真的……无法反驳哦。
  他惊叹着出了门。
  杨和安给展昭倒了杯茶,立在公主身边不说话了。
  展昭往赵碧嘉身上一扫,赵碧嘉也有点坐不住了,急忙道:“我不是想跟他亲近,我也不是想阻止邵勇他们告状,我这是打算赞起来告一状大的!”
  赵碧嘉说的又快又急。
  “他让我叫他爷。”赵碧嘉一条一条数了过来。
  “他问我名字。”
  “他要跟我亲近。”
  “他要跟我住一个院子。”
  “他还说跟我是一家人!”
  说到最后赵碧嘉咬牙切齿起来,“我不整得他连他亲妈都不认得,我就不姓赵!”
  只是展昭似乎好像大概依旧不满意赵碧嘉这说辞。
  赵碧嘉有点着急,无奈之下也只能往白玉堂身上找例子了。
  有了!
  赵碧嘉清了清嗓子,“万寿公主久居汴梁,怕是被这等人骗了,我身为镇国公主既然遇见了这等事情不能不管,不能叫他败坏我赵家人的名声!他又说要参加科举,若是让这等品行败坏之人当了官,祸害的就是我大宋的百姓了!”
  展昭点了点头,又拿火钳子拨了拨火盆,从里头夹了一个红薯出来,柔声道:“今年的新红薯,又香又甜。”
  赵碧嘉快要喜极而泣了。
  杨和安默默叹了口气,展护卫这比他们内监的人还要……厉害。
  该不会是跟包大人学的吧……


第83章 陈年大八卦
  不仅仅是白玉堂出去查探李怀鲁的下落了,邵勇也派了人出去;白玉堂武功高强;加上邵勇派来这人胆大心细;两人合伙很快就将事情打探清楚了。
  李怀鲁重新找了个没这么好的客栈休息,手下又给他请了大夫;等到脸上好了,他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去请县令的那人揍了一顿;说他耽误事情。
  赵碧嘉听见这话不由得冷冷笑了两声,“他也不算太笨。”
  不过说完这一句话也就没什么别的表示了,让等在一边的白玉堂有点心痒难耐,若是搁他以前的脾气,他指不定能做出来什么呢;可是自打去了开封府;每次想干点什么,脑海里总能浮现出包大人的黑脸;还有公孙先生的白脸。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展昭就在身边看着;否则白玉堂觉得凭借自己的手段;那一位李怀鲁绝对是看不出来的。
  雪一直在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这下真是没个三五天都走不了了,无奈之下邵勇先派了一人回去京城报信,剩下的人都陪着赵碧嘉在这小院子里先住着。
  第二天一早,赵碧嘉还在吃早饭呢,就听见外头有人喧哗,声音虽然大,不过听起来含含糊糊的,就好像被人打肿了一样。
  “赵姑娘!是小生的错儿,小生绑了为非作歹的家人,特意给赵姑娘赔不是来了,还望能见赵姑娘一面。”
  杨和安先冷了脸,昨天县令走的时候说要安排一队杂役来看着,怎么……他两步走到外头一看,这李怀鲁的确是没进来,就在客栈外头的围墙低下叫,而且若不是因为杂役将客栈围住,周围没人敢经过,安安静静的,他的声音想必也不会这儿清楚。
  李怀鲁还记得这个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的人,看见他不免有点慌张,身边的家丁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围了上来。
  杨和安冷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已经说明了一切。李怀鲁打了个寒颤,拱了拱手,“在下这就走了。”
  上来两个家丁将捆着跪在地上的人抬走,李怀鲁一步三回头,末了又叫了一声,“赵姑娘,小生明日再来!”
  屋里赵碧嘉正拿着精致小巧的功夫茶具陶冶情操呢,听见这一嗓子,茶都抖了两滴下来。
  她将茶壶放下,叹了口气,“唉……镇国公主被李怀鲁堵在屋内三天不得出门……”
  “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这傻子太贴心了。”
  陪在一边的白玉堂笑了出来,赶紧回京看赵碧嘉高黑状的心思又多了几分。
  展昭抖了抖身上的雪进屋了,从赵碧嘉手里接过一小杯茶喝了,道:“雪小了些。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多半是立不住的,等雪化了我们就走。”
  没有人表示异议,或者说有人想表示异议,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赵碧嘉很是哀怨的看了展昭一眼,话说回了京城他们两个就要像苦命的鸳鸯还有牛郎织女一样,虽然不至于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但是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整日的想见就见,想说就说,想抱……自然还是不能抱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展昭居然没点表示,虽然已经收了展昭的剑,收了展家给儿媳妇的手镯,亲口从展昭嘴里听见他很担心等等话语的公主又开始没有安全感了。
  展昭什么时候来点新的?她总不能靠着回忆过日子吧。
  想到这儿,她狠狠的瞪了白玉堂一眼,近来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多余的白玉堂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出了门,白玉堂又截住刚教训了李怀鲁回来的杨和安,笑道:“这两日窝在这小客栈里憋屈的很。走,咱们两个过过招!”
  杨和安眼神里都是“你疯了”的意思,不过谁会拒绝这种身心愉快的事情呢?他脸上的笑容愉悦中又带了点蔑视,看的白玉堂心酸不已。
  外头的动静里头也能听见一二,看见白玉堂这么牺牲,赵碧嘉不由得又去看了眼展昭,只见他平静坐在自己对面,手上还捧着公主刚刚泡好的茶,轻轻的抿来抿去。
  赵碧嘉叹了口气,谈恋爱真的好辛苦哦~
  展昭忽然放下杯子,看了一眼赵碧嘉,问道:“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心情最好?”
  “嗯?”赵碧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展昭继续道:“是辞旧迎新的时候?还是新科状元上殿的时候?又或者是千秋节?”
  赵碧嘉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她听见对面展昭似乎特别轻声的叹了口气,轻到赵碧嘉觉得自己没听见。
  “明懿公主说要嫁个状元,状元要明年四月份才能出来,她又是你姐姐,多半还是要嫁在你前头的。”
  想明白展昭究竟说了什么,赵碧嘉只觉得自己轰的一声又烧了起来。可是转脸又被他这性子折磨得想烧起来也没了柴火。
  第一句问父皇什么时候心情好是想去提亲,第二句说了明懿的婚事,就是说要提亲也得等到她出嫁。
  赵碧嘉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激动,一方面觉得展昭这人特别靠谱,说到成亲还是这么……镇定,一方面又觉得……嗯,虽然说不以为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但是!
  赵碧嘉觉得他胸膛宽广,肌肉厚实,臂膀结实有力,而且也不是没抱过嘛!再说她都默认了怎么可能是耍流氓!
  她有点哀怨的看了展昭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公孙先生说公主备嫁至少得半年,还得准备宅子,若是明年四月的状元真的跟明懿公主成就好事,她成亲也要到年底了。再加上半年,嗯……要到后年年中了。”
  赵碧嘉忽然觉得,展昭他这不是镇定,他这是已经紧张的连话都变多了。
  兴许是因为已经有人怂了的缘故,赵碧嘉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除了勇气就是胆子了。
  “你放心。”赵碧嘉上前拉住了展昭的手,还有点激动:“我不会让你等到后年年中的。”
  原本希望展昭说出来的台词被她自己抢了,赵碧嘉心里略有一丝丝窃喜,心想自己霸道公主的人设终于立了起来,眼睛陡然间也亮了起来。
  谁知展昭……看起来好像不太领情的样子,语气郑重里带了一点沉痛,“这事儿得一击必中。”说完还有点犹豫,似乎还有后半句话。
  可是就算没这后半句话,赵碧嘉也能听出来展昭似乎觉得她不太靠谱。一瞬间,赵碧嘉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
  她瞥了展昭一眼,“给~我~招~驸~马~”我不同意谁都当不了驸马!
  展昭叹了口气,方才的紧张还有犹豫等等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换上了从没有过的凝重,一字一句强调道:“只要公主属意于我,不管是功勋之后,丞相之子,又或者是今科状元,都不是对手。”
  天哪!他方才是想——赵碧嘉从脸颊热到耳尖,瞬间又怂了,甜甜的反问了一句,“你是说武功吗?”
  但是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快把自己脸扇肿了,我是想说要抱抱啊!
  展昭眼睛里都含着笑,点了点头,“的确是武功。”
  赵碧嘉哀怨的看着在展昭指尖的那个小茶杯,官窑出品的莲花荷叶杯,好想砸了哦……
  雪在第二天夜里就停了,不过他们还是等了一天才上路。
  展昭骑着马在公主的马车边上护卫,感受到马行间不同以往的颠簸,叹了口气道:“已经上冻了。这才十月底。”
  这是说今年的冬天会格外的冷?赵碧嘉刚反应过来这一句,就被后边跟上的李怀鲁打断了心情。
  “赵姑娘。”李怀鲁骑着马,但是被一干侍卫挡在了远处,只能扯着嗓子喊。
  三天过去他的脸终于不肿了,说话也不再含含糊糊了,可是依旧追着赵碧嘉阴魂不散。
  “你我二人都要去汴梁,不如一起上路,也能做个伴,路上万一遇上什么事儿,左右也有个人帮着。”
  别说赵碧嘉了,连邵勇都忍不下去了。
  他看着李怀鲁手下这一帮子酒囊饭袋,“你这是想来蹭保镖!”
  李怀鲁腼腆的一笑,忽然觉得这个理由放倒明面上的确不错,至少比他那个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加的不容易让人心生反感。
  李怀鲁拱手冲邵勇一笑,道:“等去了汴梁,万寿公主必有重谢。”
  赵碧嘉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道:“这次忍不下去了。离汴梁不过五六天的路程了,治安好得很,他这么诋毁我父皇的治下。”
  “杨和安!展昭!白玉堂!”赵碧嘉连点了三个武功最强的人,道:“去让他看看这里的治安好的什么地步!让他看看如果手下都没了缚鸡之力,他带着这么多东西依然能好好的去汴梁!”
  展昭明白赵碧嘉是什么意思,杨和安对于赵碧嘉的话从来不去问理由,因此只要能听出来这是让他放手打一顿的意思就够了。
  就只有白玉堂一个,一边腹诽公主的话绕得够厉害,一边又想虽然被点名的是李怀鲁的手下,但是如果他趁乱对李怀鲁下手了,会不会被公主骂呢?
  这么一想速度就稍稍慢了些,转眼前头那两个已经放倒好几个人了。
  本来就是酒囊饭袋,这下留给白玉堂的更加没有几个了,他一边加紧速度,一边还半是叹息半是解释来了一句,“杀鸡焉用牛刀。”
  教训了李怀鲁,确保了自己在到汴梁之前这人都再也不可能赶上他们,赵碧嘉终于轻轻松松上路了。
  只是看着一脸正气,骑着马无比端庄的展昭,赵碧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怎么就不着急呢?
  这回了汴梁可真不好见面啦,又到了冬天,若是秋天春天还好,她跑出来玩还能说是散心。一旦到了冬天,汴梁的冬天还那么冷,她这依旧三天两头的往宫外跑,就算年底她爹忙得连午睡的时间都缩短到半个时辰,也一样能看出来不对啊。
  赵碧嘉将头一偏,反正她年纪还小,不着急。
  路上又走了五天,在第五天下午,赵碧嘉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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