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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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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觉得自己胸腔里那颗滚烫的良心在隐隐作痛,愧疚的情绪熊熊燃烧,像是要被人用叉子扎上丢火上烧烤一般,脸颊烧红。
但当忠心耿耿的侍女长略带谴责地睨了她一眼时,她立即收整心态,无辜地冲对方眨眨眼,回以无比果断的卖萌。
姆拉什么也没说,无奈地叹着气,连连吩咐部下们将净面的温水端上来,心疼地用细绢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墨痕。幸好时间不长尚未凝固,一抹就掉了,等完好如初的俊脸重见天日时,严肃的侍女长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王子,是就在这里准备更衣吗?”
“嗯。”伊兹密微微颔首,视线如实质般凝固在扒着窗台假意看风景的新娘身上,眉梢一扬:“我片刻都不想离开凯西,让公主跟我一起换吧。”警告般瞪了眼对此‘惩罚’有异议的凯西,成功让做贼心虚的她噤声后,他想了想又问:“神殿里都筹备完毕了吗?”
“是的,王子。婚礼仪式所需的一切物品都已齐备。”姆拉一想到这开心事,嘴角就忍不住高高地翘着,言语里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喜意,甚至还大胆地逾越调侃道:“从昨晚开始,你已经反反复复问了超过五次了。请放心,不仅神殿人员准备就绪,连卫兵那里也没有半点异常状况。今晚过后,你就可以永远和公主在一起生活了。”
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吐槽上司分明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粗心大意的男人或许没留意,与她朝夕相处的她们难道还会错过姆拉微红的眼角和微重的鼻音吗?
绝对没少流欣慰的泪水。
伊兹密:“……”
不料被奶妈毫不留情地拆穿淡然的面具,猝不及防之下,他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便是尴尬地咳嗽几声,别开视线,权当做没看到凯西因好奇而瞪大的眼眸和她转为戏谑的神情。
“王子,你的笑容好温柔好幸福呀。”再接再厉的姆拉本意是想让凯西更清楚地认识到王子对她的真情实意、从而少捉弄一些她的主人,却不料这番大实话让被看穿还被点评的伊兹密更窘迫了,对正主凯西造成的影响反而能忽略不计。
——多年不过夫妻生活的老侍女毕竟弄不明白这互相捉弄仅仅是独属热恋期新婚夫妻的小情趣呀!
伊兹密:“……”
比泰多引以为傲的继承人先前那从容不迫的假象被战斗力极强的姆拉无意间三言两语轻松撕掉,毫不客气地露出底下这张紧张青涩的新郎的真面目来。
尽管伊兹密及时扭转了头,不置可否地给他人留下个精致俊逸、立体感十足的侧面,眼尖的凯西还是没有漏掉他双颊浮现的‘娇羞的红云’。
哟哟哟!
天知道她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抑制住想‘噗’笑出声的冲动,然而双肩还是因憋笑而颤抖不已,只好用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娇嫩的掌心使劲儿抠了抠,才算勉强镇静下来。接着,她步履轻快地走向处于更衣过程中的准丈夫,笑容灿烂地揽过侍女手中待用的新郎装束,善解人意地道:“姆拉,要不你去准备早膳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她这几天可也有好好练习如何给男人换衣服呢!小细节上的体贴可是很重要的。
——倒霉催的模特儿自然是天天在寝宫附近晃悠、被她蹲点逮住后遭遇强行抓包的路卡。
每天早饭过后,确切地说是伊兹密和姆拉等人都开始忙碌婚礼的筹备事宜时,被威胁的路卡就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前来寝宫,庞然自若地支使开留守的侍女,独自一人汗毛直竖地面对娇小的金发克星。一边僵着身子感受着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在身上笨拙地动来动去地宽衣解带,一边要心惊胆战地警惕地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还要竭力催眠自己是一座没有任何感觉的雕像——直到当凯西自我感觉已经可以出师、大发慈悲地放他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的他顿时有种想要五体投地跪谢莎瓦修卡女神的、如释重负的强烈解脱感:这样的精神折磨再多来几次,他恐怕就会跟此刻的卡鲁一样了。
没错,由于上次闹了出不讨喜的大乌龙,彻底失宠的灰鹦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美好生活与胖乎乎的身材一起一去不复返,它除了要被揪着去上信鸽的公开课和飞行训练外,所有零食也残忍地遭到一并取消,提供给它的口粮一视同仁、是再普通不过的干燥谷粒。即便它耷拉着不复油光发亮的绒毛,凄厉地叫再多次的‘凯西’和‘路卡’、甚至是伊修塔尔女神的高贵名讳也未能唤起饱受折磨的饲养员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在忙碌的凯西再度想起它之前,这样凄苦的日子恐怕还有很长。
在伊兹密的默认下,作为它不分场合的大嘴巴的头位受害人的路卡和亚马摩拳擦掌地表示: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识趣的同事们粗心大意地在公主面前提起它的!
姆拉愣了一息。待大脑里的线路接通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手中的物事往凯西手里一塞,同时小幅度地一挥手、示意他人预备跟她一同撤退:“那就拜托公主你了,我这就去督促早膳的准备情况。”
嘴角抽搐的侍女们望着那个雄赳赳气昂昂、并不留恋地扬长而去的高瘦身影,冲彼此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什么时候,姆拉侍女长勤快到连厨房的事务都要亲力亲为了?
这份刻意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喂。
话归这么说,她们还是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偌大的室内被再度空了出来。
凯西无语地看了眼被紧紧关上的大门,随手把衣服往宽大的床上一抛后,噙着颇有深意的笑容蹑手蹑脚地欺近对方,然后,趁害羞状态中的伊兹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两只爪子搭在他肩头,使劲儿一推——
稳如磐石,没推动。
凯西:“……”
一直保持安静的雕像状的伊兹密敏锐地回头攥住那俩居心莫测的小蹄子,用‘你难道还想故技重施真是做梦’的深邃目光看她。
凯西迅速转推为抱,脑袋枕在他厚实的宽肩上,漂亮的蓝眼珠子仿佛闪烁着纯洁无害。眼巴巴地观察了一阵子,觉得他心情颇好,便大胆地凑上前来,纤细的食指勾起他刀刻般的下巴,使劲扳过来,在那微凉的薄唇上轻轻一啄,接着底气十足地宣布道:“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休想纳侧妃!”
伊兹密不动声色地以掌轻松扣住她意图撤退的后脑勺,顷刻间攻防互换,用迅猛的进攻明明白白地证实主权到底属于哪一方。透过手心的触感,他能感觉到她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很快释去了力道,顺从地接纳他的热情,生疏地、试探着与他缠绵。
接吻技术突飞猛进的伊兹密掐得时机正好,贪婪地汲取可口津液的舌尖扫荡完毕,在凯西开始不适的挣扎前便及时地放开她,带着几分掺杂了意犹未尽和志得意满的味道,唇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呢喃道:“我身边永远只会有你一人。”转念一想,又补充说:“今晚你会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
她要是继续撩拨他,在夜里他一定会全数加倍奉还的。
隐约觉得话题似乎要朝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偏移了,没能品味到这番警告里的暗指,凯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努力忽视掉心底油然而生的不妙预感,蹦上床来甜笑着糯着嗓音匆匆岔开话题,撒娇道:“伊兹密,你最近辛苦了,我给你放松一下。”
所谓放松便是一双娇软的小手在他身上忙碌地既敲又打和摩擦揉捏的销魂过程。
在心理和物理的双重作用下,伊兹密有些惊奇地发现,身上或有或无的疲惫的确消散不少。
凯西折腾得额前都渗起一层薄汗,但她始终挂着愉悦的笑来,每做一个新动作,就认真地解说一番——当初她心疼公务繁忙的赖安哥哥,可是特意向医师学过简单的推拿的呢!尽管她只处于半吊子的水平,单凭结合了少许部分西医解剖和病理知识,好歹摆出个像模像样的唬人架势来,不算是普通的胡捏乱按。
伊兹密既被感动得心里暖洋洋的,又有些心疼她这么辛苦,劝她别继续了,却被凯西理直气壮的反驳给堵得无话可说:“你好好听着,我不会重复第二次的哦。记住我说的话和位置,下次就轮到你给我做的啦!”
伊兹密:“……”
——没错,她之所以这么殷勤,抱着可是她能一劳永逸地教授好聪明学生、日后轮到自己享受的好盘算。
然而她仅仅猜到了美好的开头,没能料到悲催的结局。之后的许多日子里,伊兹密的的确确心甘情愿地把她的本事原封不动、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使回了悔之不及的她身上——帮可口的王子妃恢复体力缓解酸软,便于他再次履行丈夫的权利和义务,尽情品尝这具诱人的躯体。
谁叫他不愿意让别人、哪怕是侍女触碰娇妻温软的身躯,而是十分乐意地亲自上阵提供服务呢。
她浑然没料到,在越发激烈的肌肤相触、摩擦发热的此刻,更为活跃起来的血液循环顺畅地奔腾到下肢那敏感的地方,令他硬得发疼。
在伊兹密痛并快乐着地感受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即将宣告崩溃之前,好运气的凯西恰好极其不负责任地停止了动作,甩了甩疲软的手臂,她愉快地跪坐着,捡起散乱在床褥上的华丽礼服兴致勃勃地下令:“时间快到了,现在开始换衣服吧!”
伊兹密的回答是在她挺翘的圆润臀部落上一记清脆的巴掌,在莫名其妙的凯西提出抗议之前,以最快速度穿鞋下榻,不带半点犹豫地直奔隔间私下处理亢奋起来的小伊兹密。
不是介意被新娘亲眼看到这一幕,而是他不想让凯西被吓到,从而耍赖妄图逃避。
等磨蹭着不愿打扰他们的姆拉到了不得不提醒的时候,方才慢条斯理地携着浩浩汤汤的队伍,带着晃花人眼、数目繁多的新娘服饰踩着点敲门查看进度时,见到的便是金光闪闪的秀恩*现场。
和煦的阳光在这对天造地设般登对的璧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两人见外人来了,不约而同地挂上如出一辙的温和笑来。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歪歪斜斜的腰带和两人凌乱的长发,而是凯西被吻得嫣红、不需要胭脂点缀都显得娇艳欲滴的薄唇。
还有那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淡淡的、特殊的腥檀味。
“……”
目不斜视的姆拉一如既往的淡定外表下,心中暗自开始了疯狂的猜测。
王子,你到底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
不愧是英明神武的王子,无论在哪方面的学习上,都拥有神一般惊人的理论结合实践的能力啊!
109婚礼 完
被迫当着伊兹密的面换上了华贵的新娘礼服——决心将脸皮这种只会给悲催的受害人带来羞耻感的东西给暂时性地人道毁灭成渣渣——的凯西好奇地看着新郎满足地看着她微微颔首;接着亲手接过姆拉手中托盘里搁着的王冠,表情肃穆地就往她浓密的发顶上小心翼翼地一放——
“这个?”她反射性地伸手稳住险险要坠落的沉重冠冕,语带迟疑地问:“现在就戴上没问题吗?不是到了神殿那里再由神官给我戴上?”
伊兹密也戴着个款式一模一样的。用她的话来形容,就是个加厚版拨浪鼓大小的圆柱体。罕见的天然白色贵金属块——她初步判断是铂金——被心灵手巧的工匠结合精巧的图纸打造成薄薄的冠身,在近底部的位置镶嵌了一圈璀璨夺目的贵重珠宝;最重要的、正前方的正中央位置则点缀着一块被精心打磨成某种花朵样式的乌黑铁片,那似乎是比泰多王族的传统图腾。
凯西:……好吧,这是个铁比黄金还昂贵得多的年代。
伊兹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脖颈上系着的王族祖传项链看;闻言回答:“不需要;除非是新王和新王妃的加冕仪式,才需要大神官亲授。”
凯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她原本还以为跟二十世纪的婚礼一样;到了教堂宣誓完毕才正式交换戒指的呢。看来是身份不够的缘故;也是,比泰多王和王妃尚且健在,闹太隆重才叫不妥。
她无形之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排场越简略压力就越小。
仿佛骤然患上强迫症的姆拉再三打量着衣装华丽、艳光四射的准王子妃,纠结地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只简单地在那形状优美的唇上点了点嫣红的胭脂。
过度浓艳的妆扮反而会弄巧成拙地破坏掉这份天生丽质。
——她已经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了。
此消彼长般,气势汹汹的姆拉不容拒绝地将耀花人眼的金银珠宝都一股脑地给新娘佩上,直到新出炉的圣诞树…凯西不堪重负地躲到伊兹密身后求救为止。她不满地拽了拽他宽大的袍袖,既是谴责他的视若无睹,也是催促他快点出手阻拦。
先前一直袖手旁观的王子笑了笑,摸摸她柔顺的发卷,仿若无闻地嘱咐跃跃欲试的侍女长:“姆拉,把公主的面纱给我。”
面露憾色的她悻然收手,然后利索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纯白薄纱给翻了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王子。
伊兹密郑重地给她披上精致的纱巾,压抑住澎湃的心潮和轻颤的手,竭尽全力地把动作放得小心翼翼,仿佛怕会不经意戳破那水嫩的肌肤。
剪裁合身,设计得体的浅色系王子妃礼服骄傲地勾勒出她连女神都要自愧不如的完美身材,式样简单的珠宝也更衬得她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海水般蔚蓝的眼眸——美丽绝伦。
他长久的期待……
到了今天。终于,终于要实现了。
凯西被一声不吭的姆拉那虎视眈眈的目光给看得浑身发毛,哪有空注意到伊兹密淡定的皮下掩藏着些许荡漾的神情变化。见他举止还不急不慢的,她生怕休战期提早结束侍女长要再度卷土重来给她装饰上各种各样的首饰,于是等不及般一把握住他裹着薄茧的掌,忙不迭地就促使他尽快动身:“伊兹密,我们快走吧,迟到不好。”
“好。”他爽快地应着,反手一牵,化被动为主动,轻轻捏着她主动送上门来的嫩白柔荑后,便从善如流地迈开了脚步,优雅从容地向位于宫殿群最高处的暴风神殿进发。他不仅细心地放缓了步调,还以几不可查的微小距离领着不识路的凯西,这样一来不管旁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并肩前行的。
这亦是他对恋人的*与尊重。
凯西没料到伊兹密的人缘好到这个地步。虽说步履不停,一路上途经的宫人也好,侍卫也好,大臣也好,全都洋溢着暖暖的喜气,挂着真诚的笑容用最朴实的语言冲这对身份尊贵的信任投以祝福。
“恭喜你,王子。”
“祝你幸福。”
“嗯。”比平时的状态还要平易近人无数倍的伊兹密极有耐心地对络绎不绝的祝福各自回以宠辱不惊的答复,然而谁都看得出他满身萦绕着幸福的粉红泡泡。
当绕过偏殿的转角,拥有重兵把守而戒备尤其森严、构造恢弘壮观的至高神殿的大门终于映入眼帘时,凯西不禁紧张地咬紧了下唇,由于不小心力道过大,很快娇嫩的唇瓣就被洁白的贝齿压得发白。
一种近似惆怅和恐惧的心情涌上心头——她真的要嫁人了。在没有任何血脉亲人的见证和祝福下,在终身不能离婚的前提下,嫁给一位三千多年前的奴隶制社会金字塔顶端的王子!
噢!
罗迪哥哥那个狂热的考古痴估计要羡慕死她的。这可是比泰多——一个史学家都无法企及的神秘领域,静静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辉煌国度,待到二十世纪时,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粘土板记载着当初的文明,见证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的些许蛛丝马迹。
但是,赖安哥哥一定会气坏了的……
凯西囧囧地胡思乱想着。
伊兹密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骤降,忽然停下了脚步,不顾身后随着停下的侍女队伍,径直对不明所以的她温柔地出言安慰道:“不用害怕。”
他微忖片刻,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你只要看见我就好,其他人,不用管。”
莫名其妙地就被迫傻呆呆顿在原地的凯西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眨眨眼后依旧保持沉默,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劝慰的成效不大,伊兹密迅速换词,搜肠刮肚一番后,这次他果断选择了发问:“如果是在神的语言里,夫君应该说什么?”
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诡异问题后,凯西纠成乱麻的脑回路终于理清,骤然明白过来——他是想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啊!
她顿时有些感动。
既然他表现得这么勤奋好学,积极地想要抚慰她——
她总不能婉拒掉、辜负了这番情意。
凯西坚定地抬眸跟他对视,望进那双幽深的茶色瞳仁里,轻轻启唇,以软糯的嗓音慢吞吞地道:“我们那里……夫君在婚礼当天,要说这么句话。”
她表情严肃,将语速拉到最慢,一字一句地解释着,生怕他听不清楚:“那就是,I am a pig!”
伊兹密很听话地重复了一遍:“I am a pig。”
基本发音都出来了,可惜调子不太准。
临时担任老师的凯西又板着脸纠正了几番,语言天赋非常出众的比泰多王子很快就把这带着些许美国口音的简单句子说得标准无比了。
——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凯西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再度朗声重复几次后,笑眯眯地往他怀里蹭蹭,表示自己心情好多了。眼见目的顺利达成的伊兹密愉快地笑了笑,挽着新娘继续往里走,背后长长的队伍也终于不用望天装木头人,识相地亦步亦趋。
表面看上去皆大欢喜,和谐美满。
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手心的凯西强作镇静地暗地里咬紧颤抖的牙关:再不动身她就要笑疯了好么。
厚实的软毯,萦回环绕在空气中的淡淡熏香,宽敞的殿室琳琅陈列着暂时没能派上用场的诸类奢华贵品。
联袂而来的两人步入主殿后皆都吃惊地发现,王和王妃竟然早就到了,还笑得一脸慈祥地看着姗姗来迟的他们——气质高雅的瑟碧尔倒还好,比泰多王的嘴被那堪比圣诞老人的大胡子给完全埋没掉,若不是脸部肌肉牵扯得眉眼弯弯,凯西还真分辨不出来。
不过她很快就无暇再去留意其他细枝末节了。
“凯西公主。”容光额外焕发的瑟碧尔露出个满是慰藉的笑来,轻柔地拉着没被她没被伊兹密牵着的空闲的那手温声说道:“今天过后,对我来说你也是很重要的家人——稍后有一些礼物是我准备的小心意,希望你会喜欢。”
说到这里,她朝姆拉微扬下巴示意对方去取,又客气地继续道:“以后伊兹密也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被自己的王妃抢先一步,碍于风度只能假装淡定地站在一旁干瞪眼,实则迫不及待的苏皮努利乌马士眼巴巴地瞅着瑟碧尔结束了絮絮叨叨,这位置好不容易被空出来了,兴致勃勃地正要上前也抖落抖落筹备已久的祝词腹稿和夫妻敦伦经验时,始终注意着父亲动态的伊兹密极其不配合地前行一步挡在凯西面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熊爪,带着和煦的微笑,实则以蕴含警告的腔调低声说:“父王,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
比泰多王干笑着抽回了被捏得发红的手:“呵呵。”
对待慈*的父亲不要这么凶残啊!这突然加重的力道是闹哪样!
比泰多闻名遐迩的俊美王子秉持着不可动摇的一条原则便是:觊觎凯西者,一生黑。
瑟碧尔继续拿手绢矜持地擦擦眼角因太过欢喜而落下的几滴泪珠,权当没看见结结实实地砸到自己丈夫身上的杯具。
不玩埃及那套让众宾客围观的惊心动魄暴力血腥的猎狮仪式,在王子妃的强烈要求下,即便再不乐意,姆拉也还是勉为其难地让人把抬轿游城昭告全国的这个婚礼流程给取消掉了。最后剩下的除了从下午开到夜间的宴席外,逃无可逃的就只有在大祭司前宣读、应诺誓言的宗教仪式了。
谁叫伊兹密火急火燎地想以最快速度举行婚礼,娶心*的女人为妃呢。而不喜铺张高调的凯西也乐得一切从简,最好宾客的数目能省略到只有双方亲友就更好了。
虽说不能随他们心意大办特办有些令人失望,但最让操心了独子终身大事许多年的瑟碧尔和苏皮努利乌马士为之欣慰的是:他们夫妻俩总算可以歇下喋喋不休的催婚行径,安心坐在一旁看素来云淡风轻的伊兹密为自己的婚事着急。
——好歹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坠入情网的男人了!
瑟碧尔由衷感激神圣的暴风神,没让阿喀琉斯在儿子身上施加影响。
安静无声地漫步前行,他们一行人渐渐穿过放置着诸多比泰多信奉的子位神祗塑像、令人目不应暇的蜿蜒长廊,抵达位处神殿腹部深处的最内厅。在那燃烧着有静心凝神作用的香脂的神坛前,等着位年迈和蔼、望上去便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的老祭司。他背对着的石墙上有巧夺天工、震撼人心的壁雕,铭刻着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暴风神撒鲁的形象和他胯丨下盛气凌人的坐骑伙伴。
凯西的心砰砰直跳,血液像是都涌到脑部一样,轻颤的指尖冰凉冰凉,她有意无意地屏着呼吸,被这庄严肃穆的凝重给彻底感染了。
站在她身边的伊兹密的心也跳得极快,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期待和兴奋。
在凯西还处于晃神状态的时候,婚礼的司仪神官已然垂着花白的大胡子,用与其年龄不合的清亮嗓子开始朗诵着神圣的粘土版上雕篹的神谕和祝语。她回过神来,学身边的人一样当个乖孩子般仔仔细细地垂眸聆听着,却依然被这拗口复杂又缺乏起伏的长篇大论给忽悠得云里雾里。她还来不及细细咀嚼,神官便朗声宣布:“现在开始进行神圣的婚礼!伊兹密王子和新娘请前进到花坛前。”
凯西:“……”
敢情说,刚才还只是热身啊!
神官将净身的圣水沾上指尖,在凯西和伊兹密的额心轻轻一点——冰凉的古怪液体似乎带着点让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她强忍着想碰触和擦掉的欲望,抬起头来,就又眼睁睁地看着司仪缓缓转过身去,继续以欠缺抑扬顿挫的腔调歌颂神祗了。
凯西:“……”
她仿着伊兹密虔诚的样子闭上眼,深深地自我反省着:难道是她太少见多怪还是大惊小怪了吗?这样下去,颂词的篇幅会使得她难免产生一种大不敬的错觉的——仿佛结婚的不是她和伊兹密,而是他们和暴风神。
阿门。
呃,比起远在千年后才诞生的耶稣,还是转为感谢更能影响到她一举一动、人生轨迹的,近乎全能的赖安哥哥比较令她信服。
那么,赖安哥哥啊,如果你能感应到我的话,请祝福我吧。
凯西自欺欺人地暗自祷告。
在她拿出‘失眠的时候数绵羊’的精神反反复复地念叨‘赖安…利多’之名高达五百多次时,毫无说得口干舌燥迹象的神官大发慈悲地进入了今天的正题。只见他形容一肃,语气一凛地一字一顿地发问:“支配安纳托利亚大地的比泰多王的继承人,高贵的伊兹密王子啊……今天在这里,要把埃及尼罗河神哈比的女儿神圣的凯西公主迎娶为正妃……”
谁知道,接下来又是各种歌功颂德各种长篇大论!为什么,就不能快一点,效率一点啊!
听得昏昏欲睡的凯西简直要失意体前屈地变蚊香眼了,欲哭无泪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般悄悄把站得腿麻的身体往一边站姿依旧笔挺的伊兹密身上稍稍靠拢,借机放松下;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的伊兹密见状连忙不动声色地放松,用宽大显眼的挂毡欲盖弥彰地挡住凯西倾斜紧贴过来的娇躯,给她提供舒适的依靠。
还好神官全身心都投入到慷慨激昂的演说中,没注意到近在咫尺发生的这一幕——不过,就算他看到了,也会聪明地当做没看到就是了。
眼尖的瑟碧尔目睹了儿子儿媳亲密的举止,赶紧用手帕掩嘴,以免失态:“噗。”
她懂,当年的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但当年的王可没这么体贴……
瑟碧尔幽怨地瞪了眼兀自转过身来偷偷打上好几个哈欠的丈夫,苏皮努利乌马士反射性地打了个寒噤,不明所以地左顾右盼了下,自然没在装作若无其事的王妃身上发现任何端倪。
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婚礼在终于所有在场人士的翘首以盼中,步入了最关键也是最后的进程。
“……我比泰多国至高的暴风神请你眷顾!支配安纳托利亚大地的比泰多王的继承人,高贵的伊兹密王子,现在已经迎娶这位埃及尼罗河神哈比的女儿神圣的凯西公主为正妃了。”
“我,”伊兹密沙哑着声音,神情恭敬,字字铿锵地跟着宣誓:“比泰多国的伊兹密王子,现在已经在这里迎娶我最*的尼罗河公主凯西为唯一的王妃!”
比泰多王和王妃闻言皆不约而同地微微蹙眉,面面相觑了一瞬,收回视线后心情复杂地意识到:这誓言……被伊兹密擅自篡改了!
第一变成了唯一。
可神圣的仪式已经进行到这至关紧要的一步,即便他们是权利最高的掌权人,也不能肆意出声打断,命他重来。
真是狡猾的王子。怕他们不同意,就先斩后奏吗。
哭笑不得的苏皮努利乌马士扯出个略带无奈、更多还是骄傲的笑。
他们从来不是不通情理的父母。既然选择养大了雄鹰而不是温驯的信鸽,就能做到放飞他、让他在擅长的领域里自由翱翔。
趁他的身体还能支撑好些年,就让伊兹密随心所欲吧!
瑟碧尔则没想那么多,很快就把些许的纠结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唉,比起伊兹密终身不婚,这结果已经好太多了。反正以后万一他还想再娶,为免违背神誓,实在不行就不给那些女人妃位好了。
……被伊兹密超前的‘单身’主义精神长期以来给折腾得够呛的这对父母再不敢要求太高。
哪怕他们心思各异,仪式还在继续。
凯西抖擞了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神官花白胡子下的嘴巴一张一合,努力捕捉住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个词的意思:“现在埃及尼罗河女神哈比的女儿凯西你是否愿意当比泰多国继承人伊兹密王子的正妃?”
诶,为什么到她头上变成疑问句了?
明明方才伊兹密回答的是个陈述句啊。
凯西惊讶地扬起眉梢,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得不到回答的神官只好又原封不动地问了一次:“……是否愿意……”
意想不到的场景的乍然出现,令伊兹密紧张痛心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先前还因欣喜而狂蹦的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一样冰凉如铁,就连眼前的画面像是都要扭曲变形了——难道,走到这一步,凯西其实不愿意吗?
好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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