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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拆迁队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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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又笑了,“你何时这般吝啬。”
“一直都是啊,只是以前没找到创收好项目。”蓝生眨眨眼睛,愉快承认自己就是个钱串子。
杨广笑着扔了棋子认输,自从抓了慈航静斋一干人等,杨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以往武林高手是高悬在头上的利剑,侠以武犯禁,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随意刺杀朝廷命官、皇亲贵胄,甚至敢来他头上动土。不能修习高深武学的杨广,这些年来没少受这样的威胁惊吓。现在好了,他有宗师女儿宠,再不怕江湖高手了。
“那鲁妙子当真是人才,你从哪儿挖来的。朕要封他做大匠作,你觉得如何?”杨广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鲁妙子也是江湖人,只是武功不济,一直无法突破成为先天高手,才把心思放在‘奇技淫巧’上。为人也妙,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天文地理百工杂科,无一不精,阿耶仅以大匠作招揽,恐引不来金凤凰。”
“只凭他造出的喷火管,朕给什么官职都乐意。”
“都说了是燧发火/枪,不是喷火管。”蓝生轻叹,“只一个鲁妙子有什么用,只有科技全面进步,才能呆立源源不断的突破。人才是最重要的,要培养更多的年轻人。”
“科技?我儿是想开‘技’这一科吗?”杨广摸着下巴想了想,“如今有进士科、明经科、明律科、明算科,再加一个明技科也行。只是这名字不好听,改做明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周末一直在外面上课,没休息,感觉好累啊。
今天又晚了一点,好在总算来了。
小可爱们,晚安,好梦!
第99章 破碎虚空14
选拔人才; 那是国政。从最开始的贵族任职,到军功累爵,再到举孝廉,再到九品中正制,如今科举开始兴起。每一次选拔方式的改革,至少是延续几百年的大政方针。蓝生从历史书上读到过这些; 那是别人有几十年、几百年完善总结的经验; 可惜日子要一天天过; 当你处在历史分水点上的时候; 甚至不敢过多干预; 它的发展自有其规律; 每一步都有必要; 即便是错误的。
蓝生慢慢收拾着棋盘,用拉家常的语气; 说起自己的领域——江湖。
“阿耶最近可有招重臣回洛阳?”
“正是考察之年; 大量外官回来; 怎么了?”
蓝生笑笑; 果然一句话诈出是朝廷中人乃撞大运,能在朝廷潜伏多年; 瞒过天下人,都是人才。“那您听说过邪王石之轩吗?”
“听过; 博采众家之长的天才,怎么?他惹事儿了?”
杨广的关注点一向令人匪夷所思,石之轩挑衅朝廷法度; 杀/人作乱次数不少,在杨广眼里却是天才形象。就如同当初对齐王杨暕一样,杨广恨铁不成钢是杨暕的无能,若是杨暕文能辅政武能征战,再暴虐、再好色,杨广都能包容。
当皇帝的,底线是比平常人低很多。
蓝生默默叹息,她站的这个立场啊,有时候真让人为难。慈航静斋为代表队佛门,底层管理缺失,鱼肉百姓、奢侈享受是常态。可上层的确是慈悲为怀,把行善除恶立为毕生信念。虽然有时候固执又自以为是,但出发点从来都是好的。
蓝生能做的只有尽量约束杨广的冷血。底线太低,就让自己来兜底吧。蓝生叹息。
“石之轩多半在朝为官。”
“好事啊!此等人才,流落江湖与人逞凶斗狠才是浪费。如今世家门阀,多有不出仕者,还是老一套做派,寄情山水,养望求名。等到名气足够大,总有大臣为了‘野无贤遗’之类的狗屁理由要朕征召。可偏偏这些养望的人都有本事。也是,背后没有家族支撑,寄情山水吃什么穿什么,刀耕火种吗?”
杨广对如今世家的非暴力不合作十分头疼,科举上来的官员大多还是小吏,无法撼动世家的根基。世家干脆不参加科举,也不让依附自己的寒门士子参加。和建/国不久的朝廷比起来,人们还是下意识相信存在多年的世家。
这样选□□的人才,又如何比得上世家阀门精心培养的。一入官场,高下力现,更加证明了科举士子的鄙薄粗陋,反而成了世家攻击科举的把柄。
蓝生已经放弃和杨广交流这方面的信息了,她干脆道:“石之轩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也没有把握能胜他。若放任他在朝中,恐对阿耶不利。”
“那些江湖人,若真想作乱,大多数是和慈航静斋梵清惠一样亮刀。既然在朝中做官,就该清楚朝廷的规矩。为了大才,忍一忍,朕觉得划算。”
“阿耶朝上的事情,我是不管的。与宁道奇一战并未成行,于我获益不大。等到阿耶这边安稳了,再找机会一战。若是能活,天下数得上的高手还有邪王石之轩和岭南宋阀天刀宋缺。”
“宋缺乃宋阀家主,可会答应生死相搏?”
“年轻时候就闯出天刀的名头,这些年过去了,不知进益到何种地步?儿好奇,宋缺想必也愿意验证一下。”
“随你,武功上的事情阿耶不掺和了。火/枪队由你管辖,若是有必要,带人过去。”
蓝生哭笑不得,一个宗师已经是战略威慑性武器了,你还让带高手组成的火/枪队,当真怕自己还不够横行霸道吗?
“武学也需诚心敬意,走阴谋小道的人,武功无法登峰造极。宁道奇察觉被算计,宁愿袖手旁观。天下顶级武者,如宁道奇者多,即便是梵清惠,她自认是正义的。”
“罢了,依你。”
“火/枪队还不完善,让鲁妙子多培养一些人才,等到系统性技术进步,才能更好改良火/枪。到那个时候,朝廷就不怕江湖人以武犯禁了。也要加强忠诚教育,掌握这威慑性杀器的人,必须信得过。”
“朕知。”
“儿再烦扰阿耶一句,储君,还是早立吧。”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杨广侧身不再看她,交待这么多,好似明日就不见一般,为何?当年她离家寻找十绝关的时候也是这样,上过一次当,杨广才不会受骗第二次。既然不放心,就自己留下来看着。
蓝生微微一笑,“向死而生,儿的路已注定,阿耶不必担心。”
蓝生告别了担忧自己的老父亲,叫长史给许国公府发拜贴。
许国公宇文述卧病在床,拿着这封探病的拜贴猜测万千。当日,在雁门关的人,苏威已经去官免职,沦为庶人。云定兴翻出当年旧事,也被捋了身份赐死,作为废太子杨勇当日支持者,云定兴的下场来得太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宇文述不确定,杨广是要把当日见过他仓皇奔逃狼狈象的人都除了,眼不见为净,还是真正看到了其中的危机。
苏威与太原李阀暧昧不清,云定兴是杨勇旧人,救援不尽力,自己,自己不说也罢。
若是杨广为了清除碍眼之人就好了,眼界如此狭小,难成大事。可当日提议求救于义成公主的瑀亦进了尚书省,直线升迁,宰相之位近在眼前。瑀亦不过庶族出身,天下何曾有一庶族做到宰相高位?瑀亦真是忠心耿耿,与其他势力全无勾连。
杨广是全凭心意做事,还是看清楚了其中关窍。以前宇文述能确定,现在,有了宗师在身边,皇帝一天比一天清醒,一日比一日英明,他也不敢冒险。
宇文述召集了家中子侄分析此事,依旧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蓝生过府拜访那日,宇文家主要人物都到了。即便是常年闭关不见踪影的家主宇文伤也露面了。宇文伤研习冰玄劲多年,坐拥宇文阀最顶级的资源,依旧没有突破宗师。宇文伤也想看一看,同样长在罗琦锦绣中的公主,是怎么一跃成了宗师。
寒暄过后,蓝生开门见山道出来意,“听闻宇文化及南下扬州取奇书《长生诀》,不知可有消息?”
宇文述愣住了,他的思维还在朝堂上,没想到这位公主宗师当真一心追求大道,并未把朝堂斗争放在心上。
家主宇文伤叹息,“不瞒宗师,并为到手。《长生诀》遗失,据传,被扬州两个小混混阴差阳错得了去。”
“哦?还有这等好运?那注定不是一般混混。可否借我一观那两个混混的生平?”
有何不可!宇文伤不必问宇文化及,直接让他把资料给了蓝生。
蓝生接过,又慰问了生病的宇文述,麻溜告辞。
留下宇文一家面面相觑,到底干什么来了?
“难道她想从那两个混混入手,找到《长生诀》?奇书轻易不能读懂,但她从十绝关出来,也许那里有读懂《长生诀》的办法。”宇文士及猜测。
“你从头到尾跟着那两个小混混,有办法从他们手里拿到《长生诀》吗?”宇文述问道。
“总是阴差阳错一线之隔,后陛下急诏,便回了洛阳。”
“那半途接手的公主能怎么办?”
“难不成是为了敲打我们宇文家?”宇文成都的思维更广阔。
宇文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明摆着的事情,一个朝廷和武林并重的家族,温言细语敲打有用吗?真想对付他们,雷霆一击出其不意才是正确选择。
任由宇文家猜测万千,蓝生拿着这薄薄的小册子轻笑,翻看了一遍寇仲和徐子陵的生平,笑得更开心了。
后人凭史应知我,亦如我知后来人。
在执行司的安排下,蓝生已经度过了许多个世界,经历了许多事情,可每一个世界之间,都是有逻辑联系的。这样的联系微妙而隐蔽,若非从一开始就存疑,蓝生不会这么快发现。
在做贾政的时候,蓝生流连欢场,那里除了歌舞美酒,还有一个职业叫说书人。说书人一惊堂木、一折扇,摇头晃脑说着古今中外天下边陲大事奇事,听得姑娘们如痴如醉。偶尔一个姑娘轻叹:我若是书中人多好,必定如何如何。
哈哈,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如此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叫蓝生茅塞顿开。
蓝生自觉,经历的每一个世界仿佛都不是正史,逻辑简单明了。比如陆小凤、比如楚留香,这样的人或许不是武功最好、相貌最英俊,可他们总是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以他们惹事的速度,能活着已经不容易,更遑论寿终正寝。所以蓝生和他们交好,近距离观察过,他们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异常,或许隐约察觉了,并以此为傲。
这很正常,常人该有的反应。所以,蓝生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自己才是不合常理的那一个,她看到的正史真的是正史吗?也许是某个时空的自然延续。
自我怀疑让人疯魔,所以蓝生一直在验证。每一个世界都是按照她了解的正史发展着,偶尔历史拐弯了,也能找出类比项。所以,我一直在说书人的世界里吗?
蓝生自嘲笑着,在宇文家的人对不上正史,历史人物和传奇人去交相辉映的时候,蓝生的怀疑已经按捺不住。
今日又见了一个平凡人突然得到天大的机缘,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套路故事,更确定了。
后人知道我吗?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第100章 破碎虚空15
经过武林人士的竭力营救; 他们终于发现,暴力不能解决问题。验证了这一真理,武林人士终于愿意坐下来讲道理。讲道理向来是朝廷的专场,道理讲清楚了,朝廷就放了师妃暄回慈航静斋主持大局。同时在全国铺开佛教僧侣比丘尼登记造册,没有朝廷发给度牒; 都是野僧假侣; 一概不认。
跟着攻打皇宫的可不止是佛门的人; 其他门派也有参与。朝廷发还尸身; 放了这些幸存的人; 这些人也知错能改; 配合朝廷对武林人士登记清查工作。同时朝廷与武林约定友好互不侵犯; 朝廷不会仗着宗师和火器消灭江湖人,江湖人也不在仗着武功肆意欺辱普通人。江湖人之间的争斗可以在擂台上解决; 朝廷鼓励公平决斗; 共同进步。
到了第三年; 梵清惠才从天牢中走出。这个时候; 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
佛门清查工作全面完成,武林人士渐渐容于普通百姓; 只是跑得比别人快跳得比别人高,见怪不怪。梵清惠入狱之前; 街上百姓若是看到江湖人轻功一闪飞过,个个如临大敌仓皇躲避。如今两个年轻人在街上飞奔,百姓们指指点点; 嘲笑还不如我/我大舅哥/我三舅老爷看到的侠客武功高。
一派市井生活气息,高高在上的武林人士也落入凡尘中。梵清惠坐在马车上,掀帘看着街市,不知如何评价。
梵清惠出来之前对慈航静斋的境遇有所猜测,但没想到坏到如此地步。曾经繁华的山门前,如今门可罗雀,那些或朴素或华丽的小院,大门已经结了蜘蛛网。曾经多少人怀揣热诚,在山门递拜贴,就想一睹武林白道魁首的风采,如今山门的石阶上,只有戴僧帽的比丘尼护送她回山。慈航静斋只有剃度的比丘尼,没有蓄发的,也没有僧人。
师妃暄一声白色素袍、白色僧帽,带着慈航静斋所有比丘尼,等在大殿迎接梵清惠。当梵清惠跨进大殿的一刻,师妃暄率先躬身,“恭迎斋主归山。”
看着这整齐划一又格外朴素的衣裳,再看看师妃暄沉稳的模样,梵清惠轻叹一声:“起来吧。如今慈航静斋斋主是师妃暄,不必拜我。”
“师父,徒儿暂代斋主,不过权宜之计,慈航静斋的斋主,永远都是师父。”师妃暄出列,依旧恭敬有礼。
梵清惠摇摇头,世上哪儿有永远。只是她已无力辩驳,只道:“那好,从今日起,我宣布斋主由师妃暄继承。”
师妃暄不再说话,静默接受了。当年朝廷只放她一人回来,不就是瞧准了她资历不够,不能压服众人。有能力、有资历重新整合佛门的梵清惠只能在狱中,她却因为不够好所以被放出来了。
事情也按照朝廷的设想发展,慈航静斋如今真成了普通佛教门派,若非剑典余威尚在,慈航静斋的山门恐怕又是另一种不清净。
慈航静斋当初的地位,是为天下择主的荣耀带来的,还是为武林正义人士发生带来的,亦或者是剑典代表的高深武学带来的。都是,又不全都是。归根到底,是武力值够强,才能号令各方,一呼百应。慈航静斋斗不过朝廷,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
不管形势如何变化,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好在,朝廷已经不是那个朝廷。这不正是蓝生为之努力的意义吗?
梵清惠只留了师妃暄、宣一师太等几个高层,其他弟子各自散去。
师妃暄领着梵清惠往后山去,那里是慈航静斋的修行场所,也是斋主、长老等的住所。
一路走来,梵清惠发现院内新植了许多花卉,不仅道路两旁圣洁绽放,院中、屋檐下、走廊上,都摆着花盆。大多数都是素色系的,白色、淡蓝、淡紫,或干脆就是一盆绿植,散发着植物清香。
“怎么这么多花儿?”
“姊妹们喜欢,况且,天下寺庙那么多,佛祖不缺慈航静斋这一炷香。多植花卉,陶冶心性,积德行善,就是佛祖教化之功。”
梵清惠诧异得看了一眼师妃暄,师妃暄微微一笑,干脆承认:“这是昌平公主原话。开始徒儿也不乐意,种久了,看习惯了,其实也挺漂亮的。”
“不仅管僧侣度牒、修行法度,连院中装饰也要过问。如今还在的子弟,都是所谓合格的吧。”
师妃暄不说话,明摆着的事情。
梵清惠长叹一口气,时不与我,徒呼奈何。
“师父,不必灰心。徒儿没觉得如此坏到哪里去,若是师父不甘,何不闭关修行。慈航静斋有今日,是宗师一力弹压的结果。若是他日慈航静斋有自己的宗师,不求人,更不必受制于人。徒儿相信师父。”
梵清惠终于在出狱后露出第一个微笑,“不错。历经世事,正该闭关感悟,力求突破。”这几年在狱中,梵清惠并未陷入自怨自艾中,这样屈辱的遭遇反而更加激发她的斗志。她的武功,是如今慈航静斋中最强的,只要她突破了,只要她突破了!
对蓝生而言,慈航静斋进攻宫城失败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结束了。事情一定会按照她设定的方向发展,事实也是如此。
蓝生经过三年的巩固,武功更上一层楼。
梵清惠出狱的时候,蓝生正好约了宁道奇比武。
这次他们终于把战场换回了北邙山翠云峰,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不再有当初两大宗师决战围观的盛况。
无人知道这场比武的结果,只有翠云峰削低三尺的山头,和满山纵横的剑气证明这里的确发生过一场旷世之战。
后知后觉听闻消息的武林人士蜂拥而至,只观看宗师留下的剑气掌风,那些修炼多年只差临门一脚的人就能当场突破。这就是宗师的威力,他们已经窥探到了天地气机,不知传说中的大宗师又是如何,难以想象。
当武林人士还在议论新鲜出炉的宗师大战时,远在岭南的宋缺已经收到了战帖。或者说是请帖更合适,蓝生派人给宋缺送了请帖,邀请他共同切磋武学精要。语气客气委婉,全无武者粗狂豪迈之气,反而像官宦人家的请帖那般辞藻华丽、拐弯抹角。
宋智叹道:“大哥可有办法推却?”宋智号称地剑,乃是宋缺二弟,宋阀的二号人物。这些年北方连年战乱,岭南却在宋阀的庇护下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当初隋朝眼看风雨飘摇,一向已家族为先的宋智已经做好起事的准备,奈何阀主宋缺更多的追求在武学上。也辛亏耽搁了一下,很快,暴风雨中的小木屋,突兀长出一根柱子,稳住了江山。
“不能推,舍不得推。”宋缺负手站在磨刀堂内,他日日在此参悟,打磨他的刀法,却一直未出岭南。因为他希望当他踏出岭南的时候,就是刀法大成的时候。他原本计划挑战的对手是宁道奇,可如今现成的宗师高手送上门来,何乐而不为。
与宁道奇的比武虽然没有传开结论,但宁道奇长昌平公主几十年,内力、经验是她的多少倍,没有赢就是输了。
宋智却不这么想,“大哥,您不是闲散江湖人士,宋阀、宋家山城万万百姓,都依靠着您而活。若无必胜把握,还是推却吧。明知不可便不为,不失为智者之选。当年项羽要是过了乌江,三千江东子弟等着追随霸王,焉知大业不能成?慈航静斋就是轻敌大义,如今成了江湖笑柄,你也要步梵清惠的后尘吗?”
宋缺回头一眼,即便是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宋智也愣了愣,尔后了然道:“我知道了,我去排查宗师踪迹,或许她早来岭南了。”全然不提刚才的话题。
梵清惠这三个字,在宋阀一向是禁忌。当年梵清惠与碧秀心同出江湖,代表慈航静斋在江湖行走。最后碧秀心嫁给石之轩以身饲魔,而梵清惠却与宋缺爱恋一场,最后挥剑斩情丝,成为慈航静斋斋主。宋缺为情所伤,娶了岭南大家之女,却是丑女无颜。夫妻养育了一子二女,岁月匆匆而过,这些往事,不知是否早已随风飘散。
可能没有吧,磨刀堂从未有人提过梵清惠三个字。
昔年恩怨,蓝生并无兴趣,她此时的确已经到了岭南。一袭淡蓝色棉袍,周身全无装饰,学着士子束发,又不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手中拿着一柄蛇皮长剑,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江湖人,走在岭南的街道上。
早说过,宗师高手之间有独特的气机,而蓝生却能掩盖这样的联系。普通江湖人装扮容易露馅,他们不懂收敛杀气,也受不了做个普通人。蓝生不一样,她多数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
南方特有的温润浸润着整个山城,百姓大多洋溢着笑脸,生活节奏缓慢。街市上的江湖人不会欺负普通人,大家言辞之中充满了对宋家的崇敬爱戴。
这里的天姓宋。
岭南与北方是截然不同的,北方常年战乱,百姓身上都弥漫着悍勇之气。而南方独特的地理环境孕育了独特的人文,有宋家的保驾护航,这里的百姓安逸、闲适,令人羡慕。
蓝生在岭南参观了一圈,才穿着那身朴素到简陋的蓝布衣裳,走到了山城门口,对着守山门最普通的士兵道:“在下昌平,特来拜访宋阀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01章 破碎虚空16
当宋缺疾步而来的时候; 刚好看到蓝生随意站在山门前,如同每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渴望拜会宋阀天刀一般。成名之人总有傲气,他们不满足于走寻常人走的道路,接受普通人的待遇,名人总是需要特殊对待的。若非宋阀门禁森严; 那张朴素的拜贴说不定递不到宋缺跟前。
这是怎样一位宗师?世人以为宗师就该是天上缥缈的云; 人间凛冽的风; 光耀人间的太阳。不; 她恰好是路旁一株不起眼的树; 朴素得让你走过了; 却不曾回头多看一眼。
宋缺抱拳; 朗声道:“早闻宗师杨明风采,今日一见; 果真不凡。大驾光临; 我宋家山城蓬荜生辉矣。”
蓝生有些微愣; 杨明; 她的学名,好似从没人这样称呼她。蓝生会意; 不提宋缺被大父杨坚册封宋国公的事情,只道:“宋阀主威仪赫赫; 令人仰望。”
随后赶来的宋智、宋鲁、宋师道、宋玉致等人乖乖站在宋缺身后,身为宋家嫡系,他们有幸一睹宗师风采。
宋玉致这样的小女孩儿也能挤进队伍; 多亏了她阀主女儿的身份,也多亏她是女儿家。前来挑战的宗师是女子,到了她这样的高度,性别早已不是问题,可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在,心情总要好一点吧。
宋阀下意识如此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蓝生。
宋玉致躲在哥哥身后,仔细打量着蓝生,半响,才用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这就是古往今来第一女子宗师啊,怎么看着不像?”
宋师道赶紧去捂妹妹的嘴,哪里来得及。宋玉致以为只有他们俩兄妹能听到,事实上在场的人谁不是清晰耳闻呢?
“小女顽劣,让宗师见笑了。”宋缺抱拳致歉。
“无妨,宋小娘子天真烂漫,我十分喜欢。”蓝生微笑着和宋玉致打招呼,眉眼弯弯,气质和蔼,说句不当的比喻,宋玉致觉得和娘亲一样。娘亲也是这般和蔼可亲慈祥温和,外面人都说阿耶人到中年才娶娘亲,是委屈自己娶了丑女。宋玉致恨不得上前理论,抓花他们的脸,我的娘亲才不是丑女呢!
蓝生招手,“我第一次来岭南,见到这样美丽磅礴的山城,心中欢喜,不知可否请宋小娘子为我解说一番。”
宋玉致看了看父亲,愉快得跳了过来。她身上有着南方人独有的明媚气质,犹如江南三月柳条上的春燕,叽叽喳喳,却一点儿不惹人厌烦。
宋家山城分内城和外城,外城高大坚固、全由石块垒成,间或有烽燧、垛口、瞭望台,高墙上站岗的卫士脊背挺拔,见阀主和贵客走过,躬身行礼,片刻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岗位,认真值守。窥一斑而见全豹,如此精神面貌,可见宋家底蕴。
内城修在山上,一层一层,犹如梯田,房屋错落有致,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盘旋的山路修的宽阔,人可以乘车骑马直达顶峰。在这个科技落后,全靠人力的年代,打造出这样一座可攻可守、自给自足的山城,宋阀的智慧,亦可见一斑。
宋玉致一路妙语连珠,轻快跳跃的语调说着山城趣事,别以为她是小女孩儿就好糊弄了。不管说多少趣事,重点都在生活日常上,全不涉及宋阀机密。宋玉致看着阿耶越来越温和的神色,脸上笑容更灿烂了。虽然阿耶还是板着脸,但她能感到满意、温和的气氛慢慢流淌出来。
连阿耶都要慎重对待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轻忽?宋玉致挺了挺胸膛,为自己的机智竖大拇指。
一路到了磨刀堂,宋玉致才停下解说。
磨刀堂是宋缺平日练武之所,也是宋家待客的最高礼仪,刀气纵横蔓延。到了这里,活泼的宋玉致下意识敛声屏气,严肃的宋缺更见威严了。
宋缺一路上都没笑,但蓝生知道这不是他不欢迎自己,他就是这么个人罢了,严肃、严格、严谨、严厉……
“不知宗师此行可下榻宋阀多久,宋家上下好做计划,热诚欢迎宗师造访。”宋智见气氛一时冷凝,开口缓和气氛。
“全听宋阀主安排。”
宋缺全不把这些世俗礼仪放在心上,问道:“宗师见我宋家如何?”
“人杰地灵,钟灵毓秀。”
“宗师也拘泥世俗,不见坦诚。”
蓝生好脾气的笑笑,她就是个没脾气的人,既然主人家要说实话,她也只能说了。“战略纵深大后方,可引为后援,却不可据为龙兴之地。”
这句话的意思就多了,尤其是面对当今朝廷公主殿下。宋智刚要开口解释,宋缺就毫不客气问道:“为何?”
“历数上下千年历史,割据南方或可称王一时,不过,可有由南统北的先例?不过政熄人亡,涂炭生灵罢了。”
“旁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宋缺做不到!”宋缺已经不管什么言语口实把柄了,也许他下意识相信蓝生的道德水准,也自信皇室知道他的野心,不过无可奈何。
“阀主说的对,您从政可治理一方,领兵可征伐岭南,为商可富甲一方,习武还是天下仰望的天刀。您名为缺,实则无缺。”蓝生有这样的本事,她总能把夸人的话说的特别真诚,发自肺腑。“可宋家不是,宋家若要起事,至少要有三个条件:一是北方大乱,各自为政,无法合力抗击宋阀。二是南人向武,有一支精兵强将。三是……后继有人。”
当然,要赢得一场逐鹿天下的战争,需要的条件还很多。可这三个恰恰是宋阀没有的、急需的。大隋政权稳定,北方各大阀门正逐渐被训化,没有战乱的大环境,宋阀连起兵的借口都没有。南人经历多年太平,与北方那些在战争中针扎求生的人怎能抗衡,曾经的苦难也给北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至于继承人……
“宗师是觉得我儿不够好吗?”温柔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一位衣着朴素的蒙面妇人从屋内走出,身后跟着捧茶具的侍女,蓝生知道,这就是宋阀的女主人了。
“见过夫人。”蓝生起身行礼,如同见到宋缺一般尊重。这是不可想像的,虽身为女主人,但宋夫人深居简出,平日又受流言困扰,旁人下意识看轻她。可蓝生不,她看到的是能在流言蜚语中保持一身中正平和之气,教导出的子女善良正直,这是何等难得的品质。
宋夫人见蓝生如此礼遇,含笑还礼,“妾身失礼了。”
“夫人客气,是我这做客人的放肆。”蓝生等宋夫人坐下,才悠然落座。
“妾身也想听听宗师高见。”
蓝生无奈,当着一个爱子的母亲,批评她的儿子,怎么说都不会让人高兴吧。
宋缺这个钢筋直男,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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