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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庄花]云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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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瑁番外·今日种种譬如生

  李瑁是个不喜欢应付那些事情的人,只管着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足以让他即使是坐着也难以安生。先是太子和光王、鄂王三位兄长被莫名其妙的被赐死,父皇在暴怒之下甚至株连了他们的家人,而母妃……也得了重病将不久于人世。那时候人人皆道是母妃害了太子三位兄长如今遭了鬼魂索命,听了这些谣传的母妃却是嗤之以鼻,只是见着他也以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
  “活的人母妃都不曾怕过,难道还会畏惧一个死人?”
  他那时并不懂母妃言中深意,只是许久之后,才从李林甫口中得知,原来太子三人死亡的真相另有原因,只是他知道的太晚,甚至来不及和弥留之际的母亲说一句道歉的话,就这么看着她撒手人寰了。
  母妃去后,父皇日日夜夜的思念着她,甚至冷落了整个后宫,连他们这些儿女,也似乎被完全遗忘了一般,李瑁心中烦闷,也不愿待在京城,遂干脆去了少林,为死者诵经祈福,只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去,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换了番光景。
  先是高力士拿着圣旨逼着他去宁王府为死去的宁王守孝,甚至派了羽林卫把守,不准他随意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后来在他守孝期间,又听闻寿王妃杨氏被度为女道士出家,而大明宫中,竟然出现了一位杨氏娘子,彻底取代了武惠妃的地位,被众人以皇后之礼侍奉。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杨玉环如此行径虽说不是第一次,可……那是他的父皇,自幼便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啊!他可以不在乎杨玉环做了什么,可是如何能不在意他的父亲,如何能不在意九泉之下的母亲呢?
  去岁千秋节上,杨玉环以贵妃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和新王妃韦氏跟前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后不后悔,他却只是冷淡的道了句“儿臣谢过杨母妃赐婚韦氏”,便不再说话。杨玉环似乎不大满意他的反应,便当庭提出要希望给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太华公主李婉兮和她的堂弟杨琦赐婚,以结两性之好。
  李瑁自然是反对的,与那边附和着杨贵妃的,曾经的杨钊,现在的杨国忠据理力争,毕竟那杨琦从前不过一介市井之人,不学无术,性情柔弱的婉兮若是嫁给了那样的人,岂不是羊入虎口?谁料父皇为了抬高杨家的地位,对他这样的行为表示了十分的不悦,直接再次将他禁足,顺从了杨玉环的意愿给二人赐了婚,婉兮是不敢不从的,毕竟母妃早就去了,如今的后宫全是杨玉环的天下,她一个闺阁少女如何敢与之抗衡?只是听萱姐唏嘘过,婉兮的婚后生活似乎很是不幸,她性子内向,受了委屈又不说,好好的妙龄女子,成了婚没过多久,竟像是没了一点儿应有的朝气,因着杨玉环跋扈又专宠,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法子传到皇帝耳朵里的。
  之后几乎是每年的千秋节他都继续被禁足着,后来干脆就被囚于王府,不得自由出入,甚至有些时候衣食也会被克扣,若非韦氏不离不弃,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再次合上画卷,李瑁缓缓走到蜡烛前,微微斜了画卷,看着火舌慢慢的爬上宣纸,一点一点的将那幅画卷烧成了灰烬,也烧掉了他心里曾经所有的天真和美好。
  他缓缓的闭上眼,这一切,总该结束了……
  放下这一切后,李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和寿王妃韦氏一心一意的过起了日子,纵然清苦,不必李隆基和杨玉环二人的奢靡缠绵,总还是夫唱妇随,情意绵绵,韦氏甚至短短几年之内生下了三个儿子。
  他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却不想,安禄山起兵谋反,竟间接的将他这被软禁的皇子给“放”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只顾着逃命,没有谁会管他,他和王妃带着孩子们匆匆之间遇见了大将陈玄礼,这才避免了被逃亡的人们挤成人干的命运,仓皇的随着一群昔日高贵无比的皇子皇孙们逃亡蜀中。
  大军停留在马嵬坡,却是不走了。将士们深受杨氏一门五府作威作福之害,要求皇帝处死杨家那几个人,否则不肯继续护驾。李瑁看着被高力士“请”出来的,脸色惨白的杨玉环,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感受。
  他没有去看杨玉环的结局,只是走到了已经老迈了很多的父亲跟前,满脸复杂的问了他一句话,问的那痛失爱妃的老人老泪纵横。
  “当年,太子李瑛他们,并不是母妃害死的,而是父皇您要他们死的,对吗?”
  李瑁知道,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毕竟当年母妃与太子三人水火不容,她一句令他们带兵入宫保护父皇,又岂能取信于人?
  正如李林甫说的那样,这一切,果真只是一场父子之间的博弈,母妃,不过充当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借口。
  听闻杨玉环已然被高力士缢死在三军前时,李瑁只是目光呆了呆,又带着点儿悲悯的看着他麻木掉的父皇,轻声问:“父皇,您这一辈子,究竟爱过谁呢?”
  李瑁没有再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只是从容的走了出去,国难当头,即便他以前再怎么软弱天真,现在也不能再如此,即便因为多年囚禁生涯身体虚弱难以在战场上搏击,可身为皇子,协助太子安定人心,也是必要的事情。
  多年之后,当安史之乱过去了,他们,也终于回到长安后,稳掌大权的李亨做的第一件事,却是以污蔑构陷废太子瑛的事,废除母妃“贞顺皇后”的追封,李瑁心知他除了收买人心之外,更是因当初自己在建宁王李倓遭难一事中表现出同情而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好比李林甫说的那样,人都死了,谁说什么,不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的生活,于他而言,是平淡无比的,养儿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罢了,远离了大明宫,也不必再去担惊受怕,只是这一生,他愧对为他费尽心血的母亲,愧对为他忧心劳力的萱姐,更愧对郁郁而终的婉兮……他识近识退,忠君孝父,却也一生窝囊,如果再来一次,他不求能做一个让母亲骄傲的儿子,但至少,要护住姐妹不受欺辱。
  溘然长逝之际,李瑁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真的重来了一次,脑海中那些记忆既熟悉又陌生,尤其是……
  那些属于原本的吴王李瑁的记忆和他的在脑海里冲击着,他甚至感觉的到自己和另外一个灵魂紧紧贴着,而那个灵魂,无比的熟悉,熟悉的就像另外一个他。
  “啊……”李瑁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旁侍候的侍女被他这状况差点吓死,忙不迭要去请太医,却被拦住。
  “本王……无事……”李瑁按着头,坐起身来,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和身体里那个明显弱小很多的灵魂争夺控制权,而是主动缩了回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底的善念让他没能狠得下心这么做,毕竟,就算那是另外一个他,却也终究不是他。
  他看着吴王李瑁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姐姐”一道去明徵殿见母妃,看着萱姐脸上的泪痕和宫人明显表露出的担忧和害怕,心却是沉了下去,心里那点即将见到母亲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难道,上天把他送到这个时候,就是要再让他经历一次骨肉分离的痛苦?
  他不安的在外面等着,直到等到姐姐出来,脑子却是再也转不动了,巨大的悲伤一下子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个角落,他能感觉到两个灵魂从深处引发的悲哀和痛苦,那种痛苦迫使身体不受控制般冲了进去,但最终只能跪在地上,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母亲啊……儿何其不孝?重来一次,竟然连一句道歉也来不及说。
  他蜷缩在吴王李瑁的身体里哭泣着,不想再理会外界的一切,甚至那些,所谓太子有心让他去南诏送死的传言,也不想再管。
  直到有一个晚上,吴王李瑁鬼使神差般的披衣起来,轻车熟路般的一个人走到了长生殿外,听得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和嬉闹声,李瑁恍然以为回到了前世,那是……属于杨玉环的声音。
  “你看,那是谁?”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你是……吴王李瑁?”李瑁迟疑了很久,才试探着在心里回复他。
  “嗯,是我。”那个声音有些疲惫,似乎是力气不足的样子,“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些事情想要交代给你,希望你取代了我的身份后……替我完成我的三个心愿。”
  “不……我无意取代你的身份。”他连忙解释着,“我本是孤魂野鬼,一生无用,哪里敢奢望做出这种逆天之事,夺人躯体,倒行逆施呢?”
  “不必如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吴王李瑁平静的说着,“你我心心相通,我的心愿,想必你也知道的,本想自己去完成,却终究……只能托付给你了。”
  李瑁想要拒绝,却被吴王强制性的切断了联系,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的他,通过他们共同的眼,看到了殿外站着个女子,厚厚的雪霜积在她单薄的肩上,也不知是积了多久,李瑁正疑惑着这是何人,却在看清楚她精致的眉眼时哑然失色。
  长生殿里,一袭华服的高力士缓缓步出,对她躬身一礼,客气而疏离道:“七娘还是回去吧,大家正忙着,谁也不想见。”
  “高翁,”听到这样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的回答,她只轻轻勾了下唇角,随即定定的看向高力士,“里面的那位,不知是何人呢?”
  “是新晋封的杨才人”高力士没有回避她的审视,只是笑眯眯的道,“贞顺皇后故去,大家十分伤心,多亏了有杨才人从旁开解,七娘为人子女,应当理解才是,莫要为了从前一点儿小事想不开。”
  “原来如此,”她轻笑了一声,沾着莹雪的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下,“阿云此来,不为别的事,只是今日朝上的纷争,阿翁应当知晓,十八郎从未带过兵,此去南诏,岂非凶多吉少?”
  “这个事情……”高力士有些为难,“恕臣帮不了您了,毕竟那是大家决定的事情。”
  “阿云不想为难高翁,只想要见一见父皇,不知可否?”
  高力士苦笑一声,神色莫名的看了她许久,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话,阿云却是摇摇头,高力士见她听不进去只好转身离开,那些宫人们对此也是视若罔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风雪里继续站着,和宫殿里的推杯换盏,红烛帐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却的李瑁忽而心里翻江倒海似得难过,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孤立的身影,已经远去的记忆力,另外一个女子向他走来,一会儿是婉兮被逼出嫁时满脸泪水的回望着他那种恐惧而祈求的表情,一会儿是自己梦里那个永远温柔安慰着自己的姐姐,蓦然升起的冲动让他几乎想要疾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带她离开,告诉她不要在这里站了,就算站到死里面那个人也不会回头,却不想,他才动一下,就倏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衣领。
  “什么人?”李瑁惊愕回头,撞入一双高深莫测的眼,整个人却惊呆了。
  “吴王殿下想干什么?”紫衣玉带的李林甫微微眯起眼,却毫不掩饰眸色间的冷冽与探究。
  “你……相国?”李瑁眉头快要打成结,“难道你也重生了?”
  听到这两个字,李林甫眼底的狐疑更甚,他看了李瑁许久,才不确定道:“你是寿王?”
  李瑁迟疑的点了下头,即便后来李亨大改史书,给眼前这个人编造了许多压根不存在的罪名,他却仍然对李林甫保持着信任和一丝敬意,不为别的,只为当年的雪中送炭之情。
  李林甫满目复杂的看了看他,低声道:“殿下以为你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了我……”李瑁有些苦涩的说出这三个字,感受到了自打婉兮出嫁后的再一次无能无为和痛苦难当。
  李林甫却摇头:“你说对了一半,是,也不全是,”他看了眼继续站着的阿云,神色微微闪了闪,“你们两个,事到如今却也不知道谁连累了谁,裴耀卿这些年功绩累累,引发了圣上的忌惮,高力士查到了七娘的头上……自然,你也被牵连了进去,圣上这么做,除却杨才人的枕边风,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敲打七娘。”
  “可不管怎么说,”李瑁慢慢的抬起头来,尚未完全褪去少年青涩与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沉思,“如果我拥有足够的力量,阿姐她今日就不必站在这里,当年的婉兮也不至于……芳龄早逝。”
  李林甫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梦里的那个李林甫没有做到那件事,固然因为时机不成熟,力量不够强大,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这个主公从来不知道争取,却不知,现在的这个,会不会继续让他失望。
  “你不要消失……”他对着心里的那个吴王李瑁轻声说,“你的心愿亦是我的心愿,从今往后,我们共同去实现,可好?”
  “你愿意……和我融合灵魂?”那个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声音问道。
  他刚刚同意,就感觉到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苦,让他整个人再也站不住,晕倒在雪地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秀秀的地雷~:
秀秀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7…01 13: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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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逻辑的完整性,这个番外不能不写的,造萌萌的亲们想看正文,所以今天我尽量再更一章正文吧。其实阿云罚站那一段之前更虐的,不过考虑到大家的情绪改成了罚站。不要说为啥皇帝翻脸无情变得辣么快,本来唐玄宗那个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只要威胁到他的权利就算真爱也得抛弃,不要说什么从来不曾养在跟前的女儿。李瑛当年也是他宠爱的儿子,还不是说杀就杀了,李瑁宠了那么多年,一句话看上你媳妇就抢过来,太华公主悲催的被嫁到杨家去抬高他们的身份,广宁公主和驸马被杨玉环亲戚的家仆给打了,李隆基只惩戒了家仆却不惩罚杨玉环的亲戚,反而把自家女婿官职停了毁人仕途……这种爹还能对他抱有啥期待……

  ☆、七年之期转瞬至

  冬去春来,岁月倥偬,转眼间到了开元二十九年。
  两年前举办了第四届名剑大会,没有了剑魔谢云流夺剑一事,倒是平静无波的举行了,最后的结果是纯阳宫掌门李忘生夺得了流风,也不知是不是命数使然,这把流风剑还是被李忘生赠给了病愈后武功刚刚恢复的大师兄谢云流,而谢云流因着武功全失,这个已然当上掌门的师弟却从不嫌弃的亲手照顾起居,加上救命之恩,就算他当年有再大的不平和郁愤都没了踪影,两个人关系说不上亲密无间,但至少恢复了从前师兄师弟那样拌嘴互损的时候,在恩师的喟叹之下,谢云流也没有再提什么离开。对此,剩下的几个师弟师妹,除却祁进依旧漠然外,倒是乐见其成的,这件事除却他们几个内部人士外加青玄真人外也没谁知道,加上现在华山上没有神策军守着了,暂时也不怕皇帝那边发难。
  纯阳宫那边是因祸得福,兄弟相宜了,山庄这边除了柳夕在开元二十六年再次生下一子外,却是办了场丧事,庄花娘的身子本来就因为之前连续生子加上忧思过甚损耗过度,即使有阿云这个外挂,还是免不了先叶孟秋一步而去的命运,去岁冬天没熬过去,合上了双眼,只是走的时候她握着叶英的手笑的颇为安详,心爱的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有儿有女,确是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至于叶孟秋,在嫡妻过世之后搬去了剑冢,因为妻子的死去,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顿时对凡尘俗物感到灰心丧气,索性将山庄交给叶英和叶晖,彻底隐退了。
  藏剑山庄这些年收了数拨新弟子,正阳门下昔日的小正太叶楚河也已经成了翩翩少年,作为掌门首徒,言行举止里也隐约有了藏剑大师兄的威严和气度,他站在树下指导者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们练剑,那边闲闲靠在树边白衣风流,长眉细目处尽是风华雅致的俊美皇孙在一旁瞧着他指导那些弟子,旁边蹲着个逗着白狗的双马尾小萝莉。
  “二哥养的静静好笨。”小萝莉拿着果子逗了一会儿小白狗,就撇撇嘴扯了扯自家表哥的袖子。
  正在凝神观看叶楚河动作的李倓被她这么一拉回过神来,低头看着糯糯百无聊赖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糯糯不喜欢静静吗?”
  “也不是不喜欢啦……糯糯比较喜欢威猛一点儿聪明一点儿的小动物。”糯糯把那果子抛给静静,大概是指望它能接住,不想扔到一边,可怜的小静静只好吭哧吭哧的跑过去吭那果子。
  “威猛聪明些的么……”李倓俊丽的长眉微微蹙起,不知想到了什么旋即松开,他微微一笑,道,“过些时日,表哥让人给你弄一只回来。”
  糯糯立时就眉开眼笑:“表哥你真好!”
  那边刚刚丢下叶青阳被大伯罚抄书,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的叶琦菲瞧见他们两个在树下躲着,也跑了过来:“糯糯,表哥最好了,那姐姐呢?”她指了指自己,一副你要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我就不再带你溜出去玩耍的样子。
  糯糯扑上去搂住堂姐的脖子吧唧一下印了个口水印子,惹得琦菲满脸嫌弃,嘴角却高高扬起,甚至有意无意的跟那边笑而不语的俊美皇孙炫耀着。
  “琦菲妹妹怎么一个人过来了,青阳表弟呢?”李倓淡淡一笑,貌似漫不经心的说着,“我记得这个时辰,该是你们两个练剑的时候吧?”
  “这……本姑娘已经练好了,你管我?”叶琦菲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暴露了心虚。
  “别是你又连累青阳被姑父罚了吧。”李倓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糯糯有些疑惑:“大哥被爹爹罚了吗?为什么呀?”她记得爹爹从来不怎么罚人的,除了上次……在表哥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糯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琦菲姐姐,难道又是你们抄剑谱的时候混进去了游记,被爹爹发现了?”
  叶琦菲小脸红扑扑的:“这个……这个……”
  “青阳是不怎么爱看游记的。”李倓弹了下衣袖上的灰尘,继续优哉游哉的道,“别是琦菲妹妹给抄混了青阳跑出来认领了吧?”
  在糯糯恍然大悟的眼光下,琦菲更是坐不住了:“我……我去看看青阳去。”天知道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抄书QAQ,大伯为啥不罚他们去剑冢练剑呢?
  自以为聪明腹黑的蛋总见人给自己弄走了,才惬意的重新靠在树上,眯起眼睛笑了。
  那边的小萝莉却是摸着下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一脸认真道:“表哥,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好像是故意的呢?”
  俊美皇孙脸上如朗月清风般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糯糯怎么这么说呢?”
  “如果你不是故意的,为什么琦菲姐姐走了这么开心呢?”糯糯小脸上尽是狐疑。
  大概是小孩子的目光太过天真无邪,看的李倓有那么点儿心虚,不过,他面上的功夫却是滴水不漏,他沉默了一阵,说:“表哥是为青阳高兴,这样,他就不必一个人辛苦的抄书了。”
  “是这样吗?”糯糯睁大眼睛。
  “嗯,当然是这样。”李倓装作淡定的回答,却隐隐觉得眼前这个被自己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其实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直到叶楚河走过来,才化解了他可能的尴尬:“你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在说什么笑话呢?”
  “楚河师兄觉得我和表哥在讲笑话吗?”糯糯一脸的不解。
  叶楚河摸摸鼻子:“难道你们在讲故事?”
  李倓嘴角一抽,转移了话题:“我听姑母说,自从叔父他们上次联合南诏大破吐蕃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追击突骑施人,秦风将军等大将忽然被调回长安,似乎战况胶着了起来。”
  叶楚河也是满脸忧色:“不错,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明明吴王殿下这些年战功累累,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偏偏在这个时候临阵换将,那安禄山和韦坚素来与节度使不合,听闻已然出现过公然违抗将令的情况。”
  “叔父手底下可用之人不多,不过……”李倓说到这里忽然看着叶楚河,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也是男子汉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我有意前去投奔,不知楚河意下如何?”
  叶楚河不闪不避的回视着他,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倓弟说的不错,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站在一边的糯糯看看表哥又看看师兄,撇了撇嘴:“我娘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有翘家的打算了。”
  方才还热血沸腾的二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两双眼睛同时落在小叽萝的身上。
  糯糯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们,笑了:“别这么紧张呀,我娘又不会罚你们两个抄书。”
  “那,姑母她……”李倓有些迟疑的开口。
  “我娘早就跟我爹说了,你们两个熊孩子早晚要去边关投奔舅舅,爹还为你们说话来着,半年前就给你们两个一人铸了一把剑,就等着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跟他开口呢!”糯糯得意洋洋的抬起小下巴,“不过,娘说了,要是私自出走,不但没有橙武,还要像对付五叔那样,发藏剑令抓你们两个回来。”
  二人顾不得去问她说的“橙武”是什么意思,听到师父(姑父)师娘(师父)支持自己的决定,一下子喜形于色,几乎异口同声的去问糯糯:“糯糯你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见这两个敢不相信自己,藏剑山庄下一任庄花妹纸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其实我想说,叽萝才是真绝色,继承了她爹所有的腹黑和智商,所以自以为拐走了美萝莉的蛋总……你自求多福吧。

  ☆、少年有志在四方

  微风习习拂过湖面,吹得那荷叶边痒痒的,不自禁抖动了几下身子,初绽的荷花粉中带白,仿佛轻施粉黛的仕女,阿云靠着小颖园的栏杆,一面时不时的撒一把鱼食去逗池子里的鱼儿,一面听着身后之人的汇报。
  “大明宫那边,昭仪杨氏虽然得宠,却也并非只她一人,只是……”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阿云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继续逗弄着鱼儿,语气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是,君上,”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心知这些年来单凭皇帝对君上姐弟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冲淡这点儿父女情谊,便如实汇报道,“杨昭仪身份低微,为了迎合皇帝,用了些不太干净的手段,皇帝这些年来纵情声色,身子底亏损了很多,东宫太子对杨昭仪与其姐杨婕妤多番奉承,甚至主动推举了杨昭仪的远房堂兄杨钊为太子中允。”
  “杨钊?”阿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终于出现了么……李相和张相,都有什么动作呢?”
  “张相对那杨钊颇为不齿,不过约莫是不屑,倒也不怎么和他冲突,李相他……态度却是有些微妙。”
  “哦?怎么个微妙法?”
  “李相虽不像其他人因为杨昭仪姐妹狐媚祸主对其凭借裙带上位颇为不齿,却对扶持他并不怎么热心,甚至……我们的人查出来杨钊多次惹来祸事,背后都有李相的手脚,可……”
  “可每次杨钊把事情闹大了,都有李相出来给他收拾,是不是?”阿云拍了拍手,将剩下那些碎屑全部拍掉,微微低头,看着那些鱼儿抢食。
  “……君上英明。”
  “他无非是想把人耍着玩儿,好钓后面的大鱼罢了,那杨婕妤又是什么来路,莫不成,是杨玉环的亲姐姐?”阿云对李林甫作为背后的意思心知肚明,也懒得去管,倒是这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杨婕妤,该不是上辈子那个差点儿害的杨玉环都被赶出宫的那位,“淡扫蛾眉朝至尊”的虢国夫人吧?
  “这倒不是……”那人的表情有些古怪,“我们查到,那人原先是太子客卿杨定先的义女,名唤杨舒蓉,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杨昭仪的远房堂姐,而此人入宫之前,曾与杨定先手下得力之人华简有过苟且,只是后来听闻那杨舒蓉宁可堕胎也要逼着她义父弄死华简,杨定先就处死了华简。”
  阿云想了好久才终于想起杨舒蓉到底是谁,心情莫名其妙的有点儿诡异:“杨定先对他这个义女倒是不错,只是……你既然跟我提到华简,让我来猜猜,他一定是没有死,对吗?”
  “正是,在华简被杨定先下令杖毙的过程中,安禄山忽然出现,出口讨要他,只是杨定先不许,继续令人行刑,恰好,那天执杖之人是我们的人,于是,我们就偷梁换柱,救下了华简。”
  “这事儿和安禄山有什么关系?”阿云的表情严肃了一些。
  那人继续道:“此事,我们也是调查了许久才知晓,那安禄山原来并非是个胡人,他的原名唤作王志文,出身太原王氏,是当初废后王氏哥哥的后人,而华简,是王家的家奴之子,当初王家遭难,二人逃脱,为了躲避追查,王志文也化姓为‘华’,二人在杭州城坑蒙拐骗,作了不少的恶,幸而当初裴耀卿裴相国出手惩治二人,将他们流放,途中遇到了杨定先,杨定先以只要心志坚定之人为借口,逼迫他们二人将对方推下山崖。王志文不从,华简却下了狠手,掉落悬崖的王志文虽未身死,却落入了肖药儿的手中,被百般折磨,变得面目全非,却浑身力大无穷,他将肖药儿杀死后逃出毒谷,混进了商人们的队伍里去到北方,因为力大引起了当地之人的挑衅,王志文杀死了当地最有名的嗜杀之人安禄山后,给自己起了个别名,就叫做‘安禄山’。”
  阿云听完他的话,之默默的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有再多言,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追究究竟现在的这个安禄山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现如今他既然已经站在东宫那边,明摆着调去西境就是为了辖制李瑁,她自然是不会手软,只是这个华简到底该怎么用,却是值得思量一番。
  “如果没有别的了,你就先下去吧。”阿云见他不说话了,就淡淡的挥了挥手。
  那人对她拱手一礼,表示告辞后就准备退下去,不想正巧遇上过来寻阿云的李倓,对这位年纪轻轻却明显心思细腻而资质过人的少君,也是丝毫不敢拿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李倓颔首示意后,那人才匆匆忙忙离开了。
  “师父。”李倓走到阿云身后,低声唤道。
  阿云转头,看着眼前越来越像记忆里那个建宁王的侄儿兼徒弟,一时间有些愣怔,但很快,她就藏起了自己所有的表情:“方才他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吧?”
  “是。”李倓点点头,“徒儿都听到了。”
  “现在的局势……你怎么看?”那些事情,阿云从来不打算避着他,毕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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