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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剑]思慕之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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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姑娘比她矮了不少,拉起她的时候却是丝毫不费力。青杳杳被拉的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像身后看去,弱水似乎有倾倒之势。韩晏已经回来,然而寻了一圈却也见不到沈慕深的影子。
  镜子姑娘气道:“你别看。”见青杳杳对她话没反应,还在发呆,更生气:“你还看!”她抬起手,作势想直接击昏青杳杳。然而青杳杳这次反应却快,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她的手,还未跃下,腰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拦住,带着微微的血腥味,气息却是熟悉:“走。”
  青杳杳眼泪就下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沈慕深轻咳一声,摇头轻声道:“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吗。”
  腰间的手像是刚刚从寒冰里出来,鼻尖萦绕的血腥味不减,接着月光看去,沈慕深那白衣上亦是沾了不少的血迹。
  沈慕深也低头看了看衣袖,摇头轻声道:“不必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下一刻,那弱水仿佛有意识一般,蓦然涌入岸上。幸的周围并无人家,只是种了大片的树。否者不知今夜会添多少亡魂。
  边上昆仑的人连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无暇再管他们,纷纷御剑离开。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思量,只得先避开着弱水再做打算,
  然而,青杳杳觉得在腰间的那手越来越冰凉,几乎同寒冰一样,她整个人重量似乎都已经倚在她肩上。
  身后的弱水已把路横截,黑色的弱水一转,似乎得到什么指令一般,掉了个头,朝青杳杳的方向急速蹦去。无论他们多块的速度,那弱水都始终离着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韩晏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师妹,你是不是欠了他们什么钱啊。”
  此番情形,韩晏忽然说起笑来,青杳杳噎了下。
  韩晏继续道:“否则为什么追着我们不放。”
  青杳杳没有心情再噎他回去,只是侧头担心的去看沈慕深,眉眼清冷苍白,不时的咳嗽。也不知道伤到何种地步。
  没想到会遇见昆仑的人,更没想到会忽然出现弱水。眼下那弱水追着他们不放,连怎么逃开都是个问题。
  青杳杳一门心思的去躲着弱水,理所当然的没看见眼前忽然出现的一片白衣,更没有感觉到随之而来凌然剑气。
  “妖孽受死!”
  然而,那剑却是不是对着她来的。
  青杳杳再也不得其他,徒手结界。
  手中光芒大盛,映的她面容孤注一掷,泛着苍白。
  “青杳杳——韩晏惊讶的近乎暴怒的声音。
  那白衣道长的剑气迎面而来,似乎冲破了什么限制,青杳杳觉得喉咙一阵腥气,再想运气,手却开始渐渐无力,连着周身的光芒也逐渐衰弱下来。四周那些剑气将那个结界划的破碎不堪,青杳杳甚至觉得自己的那颗心都跳动的缓慢起来。
  脚下一软,便跌了下来
  底下冥河之水奔流不息,犹如万丈深渊的阴寒。头顶剑光闪烁,剑气森然。
  最后一眼,她看见那双好看的眼里极度的震惊于不可置信,或许还有那么几分的失措与温柔。
  她原想对她微笑,却再也没了力气。
  随着黑暗,坠入看不见底的深渊

  第一章

  僻静的院落,像是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入眼只有满院的苍翠。
  屋子里没有过多的摆设,只在桌上摆了一盆生机勃勃花,含苞欲放,尽力的向窗外的阳光舒展。迎风摇曳。
  阳光透过隔窗落在床上,躺着的青杳杳露出半截的手臂,恰好被阳光覆盖,映的那片肌肤更为苍白。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气息,该是胸口的伤势不小,她在睡梦中都是皱着眉。
  十分混沌的梦境,像是在重复往昔,又好像是对着漫无边际的黑暗不停的奔跑。她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的时间……
  只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细微的亮光,像是有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她想看清那人样子,却被眼前的雾气阻挡,什么都不能看清。
  ……
  像是一瞬,也或许很久。青杳杳闻到了空气里轻微的花香,意识逐渐清醒间,觉得呼吸间有略微的压迫感。她忍不住想移开压在胸口东西,手臂却仿佛有千金沉,只略微动了动手指便抬不起来了。声音轻微又虚弱,无意识的:“疼。”
  这细微的动作与声音很快被守在床头的小姑娘察觉,她连忙起来对门口招呼:“襄公子,青姑娘醒来了。”
  襄公子?是师父吗。
  视线朦朦胧胧,头脑又昏又涨,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有巨大的失落感,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很快的,便有锦衣公子步入房内。
  那公子面容年轻,看起来比韩晏大不了几岁,眉眼如画,一双细长的眼里似乎何时何地都带着令人心生愉悦的笑意。
  先前守在床头的小姑娘看见锦衣公子,低了低头道:“青,青姑娘刚刚醒来,药我刚刚也给姑娘换过了。”
  锦衣公子含笑点头,眼角上挑,似乎带着不经意的潇洒恣意之色:“辛苦姑娘了。”
  那小姑娘再见了见礼,低着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青杳杳看见了,捂着脑袋低声:“……师父。”
  眼前的锦衣公子正是襄墨阳。青杳杳记得自己原先是要找他的,可是如今见到了却忽然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找他了。
  襄墨阳走到她边上坐下,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觉的如何?”再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幸得脑子没坏,还认得为师。”
  青杳杳如今浑身提不出半点劲来,声音也轻浮无力,揉着额头:“师父你怎么来了……
  襄墨阳叹气,一边把她扶起,让她半靠在床上,一边柔声责备:“我怎么在这?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还能在这里说话?”
  青杳杳沉默的坐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心脏蓦然一紧。似有铺天盖地的冰冷袭来,如被葬入漫天的大雪之中,青杳杳倒吸一口气,顾不得心脏的疼痛,哑着声音急问:“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呢,她在哪里?”
  襄墨阳看着她似乎压着暗云的眼睛,笑意缓缓收敛,忽然便沉默下来。
  青杳杳把他的神情分毫收入眼底,却依然不敢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测,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痛,也分不清是那剑伤,还是心底那巨大的无力感,不知不觉间泪眼倏忽涌上眼眶。
  襄墨阳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担忧,神色复杂又似心疼:“杳儿……
  她出神的抱着膝盖,整张脸都陷在被子里,肩膀微微抽动。只觉得心如同被一双手揪住,硬生生的要压制住它的跳动,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
  襄墨阳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垂眸看着她。
  青杳杳坐了片刻,宛如失控一般,忽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连鞋子和外套也来不及穿,想确定什么一样着急道:“她,她在哪,我要去,我要过去。”
  然而,还没有迈出门,头顶落下一件外袍,把她罩住,待得青杳杳从里头钻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韩晏立在外头,抿着唇瞧着她。
  缓缓的,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闪烁:“师妹,沈姑娘她……不在了。”
  “你骗人!”青杳杳哑着声音大吼,无力的反驳:“她之前受过这么大的伤都没死,她怎么会死。”
  说的太急,青杳杳忍不住咳嗽,顺了口气,她断断续续重复,声音却缓慢低下:“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死呢……我……
  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杳儿你刚刚醒,先不要站太久。”襄墨阳招了招手,将软榻椅子移到青杳杳边上,和声道:“还是先再坐一会,待好一些了,便让师兄带你去外面走走。”
  青杳杳却是出神的看着门外的花树,那花瓣被晚风一吹,便簌簌而落,绕着青石板的地面打着圈。
  这个院落十分寂静,连鸟鸣也未听见,只有草木茂盛生长,反倒生出几分萧瑟来。至于她的心中却像是盖了万年的积雪,连一丝生机也无。
  韩晏叹了口气,像在劝她:“之前你冲破封印,现下心脉又受了大伤,师父为了救你费了不少劲,沈姑娘若还在,也定然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青杳杳一楞,回头去看襄墨阳。
  如今她生着病,受了变故心绪又不宁,襄墨阳语气也比往常少了七分戏谑,也不忍心责怪:“师父无妨,只是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任性了。若是我赶不及救你,当是如何?”
  青杳杳反应过来,垂着头道:“徒弟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怎可?”襄墨阳神色看起来严肃又正经,无奈道:“如今你受着伤,怎能责罚,罚重了少不得为师又一顿忙碌。”
  青杳杳:“……”
  襄墨阳看了看青杳杳恢复了几许生机的模样,也放了几分心:“等下我让绫罗给你煎药,若怕苦便多吃几个蜜饯。”
  青杳杳轻轻的恩了一声,又把目光放在门口的花树上,看了一会,又轻轻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眉心。
  襄墨阳转了身:“阿晏,跟我出来下。”
  绫罗正是先前守在床前的那个小姑娘,襄墨阳离开不久,她便端了一碗漆黑的汤药来,青杳杳看着碗里倒映着自己模糊的轮廓,忽然问道:“我昏睡了几天?”
  绫罗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笑意盈盈的回答:“三天了呢。”她年纪十分小,却并不怕生,青杳杳还没有继续问,小姑娘已经主动接道:“公子之前抱您来的时候,姑娘之前满身的血,公子守了您三天三夜都没合眼呢。”顿了顿,她脸上闪过几分害羞之色:“姑娘这位师父,对姑娘真是十二分的关心呢。”
  青杳杳忽然觉得有几分羞愧,师父这样费心救了她,她却是第一时间发火。实在不该。她咳了一声。沉默半晌,又小心翼翼问:“我来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很好看的人?”
  绫罗摇了摇头:“只有襄公子和韩公子。姑娘说的白衣人是谁?”
  青杳杳闭了闭眼,只觉得心中有巨大的无力感,她似乎感觉不到苦涩,仰头把汤药迎尽。
  是了,自己拼着心脉俱断的结果施展出结界,却到底还是失败了,便给那凌冽的剑气逼落云端。此后发生的什么都再无印象。昆仑的人对沈慕深态度委实古怪,她如今也猜不出其中缘由。
  只是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眼泪,再度涌上眼眶。青杳杳静静的看着脚尖,一动也没有动。
  绫罗吓了一跳,拿帕子去擦她的脸:“姑娘,姑娘你怎么哭了啊。”她安慰道:“您现在已经没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让她哭。”韩晏的声音,他抱胸倚在门口,神色是从未见过清冷:“若她自己想不通,我们说再多又有何用?”
  青杳杳合了合眼,咬着唇似乎想把夺眶的眼泪逼回。
  韩晏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她:“师妹,你这是何必。”
  青杳杳尽量使着声音平静:“她救过我很多次,可是最后我却没能救她。”
  韩晏沉默一会,道:“死亡并非结束,命魂依旧可以转生,今后也或有再见之日。”
  沉默良久。
  “可是她不会记得我了。”青杳杳低低道。复又抬脸看他,声音平静又苍凉:“韩晏,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晏坐了下来,最近勾起未明的笑意:“能怎么样,你掉下去的时候我下去捞了你,弱水不知怎么退下了,那群道人折而复返,沈慕深受了伤,体力又不支。被道士击中心脉,不过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费了满身的修为。如今也如同废人一个。”
  青杳杳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
  韩晏说完,也叹了口气:“……如今人已经没了……尸身也被昆仑带了回去,师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青杳杳沉默了一会,喃喃道:“我想不通,慕深她师门对她的态度是何意。”
  然而,回答她的,唯有一声叹息。

  第二章

  今日醒来的时候,阳光颇好,照的门外的草木郁郁葱葱,青杳杳喝了半个来月的药,身体亦是好的差不多。她进来醒的也早,正披了一件外衣撑在窗框上看着外面满园的花草。
  绫罗同往常一样端了一碗药进来,放了下来,笑盈盈道:“姑娘,今天是最后一贴了。”
  青杳杳回了头,看也不看,轻车熟路的便喝了下去,皱眉嫌弃:“总算不用再喝了。”她一边从罐子里那蜜饯,一边问她:“刚刚有没有看见我师父?”
  绫罗摇了摇头。
  青杳杳想了想,放下蜜罐:“那我出去找他。”
  “哎,姑娘等等。”绫罗踌躇道:“您,您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青杳杳觉得有些奇怪,片刻又恍然了,重新坐下来:“外面现在很多道士?”
  绫罗点点头:“襄公子吩咐过,您现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若想出去,便让韩公子陪着。”
  想起韩晏,青杳杳望天:“……其实,也不是很想出去。”
  “师妹你想出去?”话音刚落,便看见韩晏抱臂站在门口,侧眸瞧着她,叹息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出去。”
  青杳杳冷笑:“不委屈你,我找师父去。”
  韩晏斜睨她一眼:“……师父在摘星楼,师妹真要去?”
  青杳杳:“……”
  韩晏随手拿了一个蜜饯,丢在嘴里,在她边上坐下,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慢悠悠露出一个笑,再慢吞吞道:“……好像胖了不少。”
  青杳杳不说话,神色莫辨的绕了屋子一圈。然后直接把茶盏往他脸上丢了过去。
  韩晏抬起手,恰好接住了,大笑着道:“哈哈,总算逗你会生气了,看起来好些了。”
  青杳杳沉默了很久,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唯有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听说最近道士越来越多了,那后来去看过刺渊了没有。”
  韩晏摇摇头,顺手倒了一杯茶:“等你再好些了,我们和师父一起去。”
  青杳杳随意点了点额头,再对着镜子看了看:“我出去了。”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青杳杳头也不回:“不是陪我逛街很委屈你吗,还跟着?”
  韩晏正色道:“可若是你被道士抓走了,想必师父会打死我的,一想到如此,师兄也唯有大发善心,陪你一会。”
  “……”
  回过头,韩晏靠在石桥上,笑容满面的瞧着她。并没有带着之前的面具,执着折扇倒也人模人样。青杳杳随口道:“不带面具了?”
  他道:“那些人暂时不会来了,便也无所谓了。”
  青杳杳有些奇怪,猜测道:“为什么不想回去?莫非逃婚?”
  韩晏古怪的看着她,佯作责备:“姑娘家怎的想着这些。”
  青杳杳摊手:“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韩晏转过身,看着桥下的流水:“里面不喜欢,便出来透透气。”
  青杳杳也随着他转过:“说起来,你小时候给我寄的那些东西我都还种在那座山里,都挺好玩的,也是你家那边的么。”
  韩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想去看看?”
  青杳杳大方承认:“对。”
  听起来就绝对是乌蒙灵谷了,她倒真的想去见一见。
  韩晏笑道:“等拿到月魄石,我也要带回去了,到时……便带你过去。”
  忽然想起韩晏未曾主动提及,青杳杳也只得委婉道:“你家在哪?南疆?或者在北方?”
  韩晏并未回答,拂了拂衣袂:“于是……师妹是打算要站在上面看一天?”
  青杳杳还没有回答,忽然听到后面哗啦一声,像是有人落水。远目看去,却发现有一群人把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往水里推,面色不善,周围的人亦是纷纷驻足,却无一人出来。
  青杳杳眼尖,看着水里那人背了一个木箱,看起来倒像一个大夫。她轻身一跃,便点到水上,把人一拉,又到了石桥上。
  那大夫落了水,又被青杳杳提在半空里晃荡了一会,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多谢姑娘相救。”
  青杳杳笑了笑,又回头去看岸边的那批人:“您没事就好,不过方才是怎么回事,我看见有一群人把您往水里推,莫非是什么仇家?”
  大夫大叹一口气:“姑娘想来不是本地人吧。”
  青杳杳唔了一声。
  大夫道:“那谢家的三公子,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来卧床不起。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夫也不见好,后来谢家人急了,看不好便直接丢到水里,哎……
  听闻此言,先前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韩晏却忽然道:“那谢三公子是何等症状?”
  说起这个,大夫也是疑惑:“谢公子脉象正常,只是一日半数都是昏睡不醒,形容消瘦……
  自然,考虑到两人听不大懂这些,大夫也没有说太多。再道了谢便告辞了。
  大夫离开后,韩晏到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杳杳那时并未察觉,一路走马观花的看着。直到她走到一个茶楼下,抬头看着,还有些熟悉。回想之下,便是当时准备去找刺渊前呆的那家。
  她有些楞神,呆呆的站了一会,忽然便提起裙角,快步上了楼。
  原来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她站了一会,只得重新捡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一些茶点。
  韩晏从后面跟上,也露了几分担心:“师妹你……
  “没事。”她淡声道:“只是我走了,上来坐一会。”
  韩晏犹豫很久,摸了摸茶盏,又拿着折扇敲了敲,最后支着腮,目光放远了些,缓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沈姑娘回来了,也是她也不是沈姑娘了……你会如何?”
  青杳杳听的奇怪,想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投胎了吗?”再想了想,摇头:“可是她不记得我,或许性格也不一样了……我若过去相认,她父母非把我当疯子不可。”
  韩晏顿了顿,忽然认真的去看她:“如果她还记得呢?”
  青杳杳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韩晏道:“就是如此?”
  青杳杳吃了一口茶点,再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道:“那你要我说什么。”她想了想,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无论天涯海角,距离多远,我都要找到她?”
  “……”
  沉默间,隔壁桌上忽然有压低的谈话声传来:“你们说,三弟这病奇不奇怪?”
  青杳杳拿茶点的手一顿。
  诚然,她没有听人说话的癖好,只是说话的声音委实有些大,青杳杳虽没有注意去听,那些声音也依然分毫不露的飘进她耳里。
  绿衣服的道:“自那次河畔水涨之灾。淹坏了大批的草木,我这三弟就病了。”
  另一个蓝衣服的道:“听说谢三公子这些日子以来都没下过地……
  绿衣服的再道:“可不是吗,不过我这三弟从小就落了水,烧坏了脑子,可我爹对他十分愧疚,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惜他也福薄,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寿数到了头……
  蓝衣服的叹气,忽然压低声音问:“谢三公子……府上是不是……不干净?”
  此话一落,便听见啪的一声,韩晏的折扇打了开,走到两人面前,忽然一本正经拱手道:“在下学过一些术法,此番因师门历练下山,闻得贵府有难,在下愿意勉力一试。”
  “……”
  少见他如此正经的颇有正派弟子的模样,十分唬的住人。青杳杳震惊之余,不小心把手里的茶点捏碎了,沾了一手心的油腻。

  第三章

  绿衣服是谢家的二公子,名为谢汌。在韩晏寥寥数语之后,加之知晓他便是青丘公子。也消除了顾虑,领着他们到了谢家。
  一路走来,亭台楼阁参差,绿竹郁郁葱葱,景色到极为雅致。青杳杳正琢磨着多久才能走到头,韩晏已经低下头,压着声音笑道:“啧啧,好一只肥羊,等师兄有了钱,给你买胭脂水粉和糖葫芦。”
  这显然是一句逗她开心的玩笑话,只是青杳杳眼下没有兴致玩笑。反倒是有些愣神,却是想起另一件事来。当时那人对着自己眉心画了一朵梅花,含苞欲放,栩栩如生,却是在那之后再也没见它开过。青杳杳抬手揉了眉心,下意识的便垂下了眸。
  走过九曲回廊之后,便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或许是谢家二老觉得对这谢三公子有所亏欠,这一处院落修的极大,里面花树成阴,走过一道青石小路,视线豁然开朗,便见着一处二层高的小楼矗立的那。前方有一道溪流横穿而过,上边架了一座小桥。
  正巧从里面出来一个端着食盒的姑娘。模样十七八岁上下,相貌清秀,见得谢汌也只是见了见礼,并不多话。
  “等等。”谢汌叫住她:“三弟方才可醒过?”
  “三公子方才已醒过,碧螺喂公子喝了几口粥。如今又睡下了。”她声音清冽,言语之间不似寻常婢女的卑躬屈膝,到有几分不卑不吭,甚至还透出几分大气来。
  谢汌点了点头,忽然侧身让出路来:“家父外出未归,如今先请青丘公子先看过舍弟,待家父回来,在下再与公子引见。”
  韩晏只是笑了笑,倒也不客气的走在前头。
  一推开二层的门,便闻到一股的药味。青杳杳一进去便觉得闷得慌。
  她四处转了转,却不觉得里面藏了什么鬼魅,干净的很。里面装饰亦是精致,都是当下风靡的物件。那立在窗前的屏风上面绘着色彩艳丽的花鸟走兽之后,那躺在床上的人,眉头微皱,脸色苍白,形容消瘦,似乎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谢汌轻轻的唤了几声三弟,见谢三公子没有转醒之迹,叹了口气,让出一个位置:“这病来的太过突然,三弟真是消瘦了不少。请公子快替我二弟看看。”
  韩宴没有诊脉,反倒渡了几步,走到瞧了瞧船下长的郁郁葱葱的盆栽,神定气闲笑道:“三公子是否夜里盗汗,时常……跌落?”
  前者好说,后者听见韩宴点出,谢汌惊讶不已:“公子如何得知?”
  谢三公子谢淇如今虽有二十三四,但是心智如孩童,夜里常常有踢被现象。碧螺便时常会上来给他掖被,只是这两次却不知为何,谢淇常常半夜跌下床来,甚至无论他们再边是上桌椅还是加了栏,谢淇总有办法从上边摔下来。而且摔的还有些远。
  后来也是无奈,便晚上在底下铺了几层被子,等到碧螺看见,再把他搬回去。
  韩宴没有回答,反倒是大叹一口气,看着谢淇的眼神好似悲叹不已。
  谢汌见韩宴一直皱着眉看着谢淇不说话,最终忍不住了,先声道:“公子看来,我这三弟的病……如何了?”
  韩宴收回目光,思索片刻,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道:“三公子他如今……哎……
  谢公子心领神会:“只要能救回三弟,青丘公子尽管开价,纵是千金也我谢家也毫不吝啬。”
  韩宴侧了身,微微皱眉,犹豫片刻,仿佛下什么决心一般叹了一口气道:“实话与你说,三公子并非普通的病……不过,就冲着二公子这兄弟情深,我便纵是搭上着一身修为,也会救回三公子。”
  青杳杳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不得不说,韩宴这幅装模作样的大义凌然,看起来还是很有派头的。
  谢家之前也思量过谢淇这病来的古怪,也不是没想过请道士,正巧这城中名气颇大的青丘公子送上门。加之他方才一语中的。谢汌已是信了大半。
  他连连点头,大喜过望,作揖道:“那一切拜托公子了。”
  韩宴谦虚的摆摆手。复又道:“谢三公子如今需得静养。”
  谢汌道:“自三弟患病以来,这楼里便不曾让人轻易上去,除了三弟贴身丫鬟碧螺在……
  韩宴接口道:“问题便是在这,人有浊气,女子又属阴,三公子如今这三样碰都碰不得。”
  谢汌为难。掂量片刻,也只得点头:“……青丘公子说的有理,可是三弟跟前总需要人来照顾,以公子看,需寻个什么样的人才合适?”
  韩宴笑了笑,反手一指:“自是在下。”
  谢汌顿了顿,见他先声开口拦下这活,有些意外,欣喜之余还是客气道:“……会不会太麻烦公子了?”
  韩宴正色道:“治病救人,自然不会麻烦。”
  青杳杳原先一直在看躺在床上的谢三公子,闻言便惊讶的抬头去看韩宴。但见他神色如常,目色坚定。她忍不住道:“你……
  韩宴一本正经道:“师父从小教育我们,以济世救人为先,三公子如今无法醒来,邪魅作祟,师兄自当如此。”
  青杳杳:“……”
  韩宴渡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道:“对了,师妹,我在这吃不到绫罗做的糕点,我又吃不惯其他,劳烦师妹每日给我送来。”
  青杳杳抽了抽嘴角,还没回答完,谢汌已经道:“这怎么能劳烦青姑娘,我每日派人替公子取来便是。”
  韩宴笑容满面的看着青杳杳:“她现在太胖了。每日需走动走动,多谢谢二公子好意。”
  青杳杳眼角抽了抽,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微笑着挤出一个字:“好。”
  谢汌再谢过韩宴以后便打算推门离开,正巧遇上打了水上楼的碧螺,便道:“方才青丘公子有所吩咐,这楼里在三弟养病期间都不能有人,你近日也都不必上来了。”
  听得此言,碧螺微微有些愣神,很快便低头道:“三公子向来习惯碧螺服侍在侧,只青丘公子一人,恐怕不是太好,若嫌碧螺粗手笨脚,那碧螺可以候在门口,等候公子吩咐。”
  谢汌想了想,也觉得此言在理,便转头问韩宴的意思。
  不想,韩宴却是一口回绝:“一墙之隔,女子阴气都会透入,不利三公子养病,何况是区区一道门。”
  谢汌唯有点点头:“既如此,碧螺你便下去吧,近日不要上来了。”
  碧螺再站了一会,唯有低了头,放下水盆便退了出去。
  韩宴便把周围敞开的窗户顺着都关了上,青杳杳也走到屏风后面,静静的打量起谢淇来。
  他似乎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皱起,仿似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韩宴就着方才打上来的水洗了手,看见青杳杳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不提都差点忘记了,师妹你也是个女人,不要留着了。先回去。”
  “……”
  青杳杳确定不与他计较,客客气气的与谢汌告了辞,心中却琢磨着回去让绫罗给糕点里加辣椒。让他吃一顿毕生难忘,绝对不想吃第二口的糕点。
  待青杳杳走后,韩宴过去把屏风拉开了些,再坐到椅子上,轻松道:“别装了,人都走了。”
  话音未落,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半坐了起来。
  原先闭着眼不觉如何,如今一睁开,只觉得那双眼里似乎蕴藏了千山万水,深邃如星辰。虽是病中,风华却不减,谢淇微笑看着他:“韩公子”
  韩宴道:“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谢淇道:“一切都好,在下一日都不曾忘记与公子之约,不过还劳需韩公子等上几月。”
  他气质温雅,笑容恰到好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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