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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夜叉喂养手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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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岑霏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上一次的事情,她想向他道谢的,但是却得到了他出远门的消息。
如姜洛这样的阴阳师跟岑霏不太一样呢,他可是很忙的。
听说他也还在念书,但是实力摆在那里,阴阳寮总是可着劲儿给他安排任务……

“上次麻烦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谢谢。夜叉,你也过来道谢。”
夜叉头也不回,无视了岑霏的要求。
岑霏:“……” 
好在姜洛并没有在意。

“这次的通路维修工作是我负责,正好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姜洛说着,目光忽然在岑霏的身上一扫,“这衣服是……”
“那是我的作品呦……”
一个有点颤的怪音突然插了进来,想大声又不敢,怎么听怎么奇怪。

岑霏和姜洛同时看去,就见一只食发鬼抓着烟斗跪趴在地上,手脚都在抖啊抖的,正艰难地朝他们这边爬过来。

“……你干嘛要用爬的?”
食发鬼欲哭无泪:“我恐高。”

姜洛笑了起来说:“那为什么还要上来?”
古笼火悠悠然飘了过来:“嘻嘻,是我把他带上来的。这里的视野最好,不上来太可惜了。好不容易能欣赏到一目连大人战斗的英姿,当然要找好位置。”

“你滚过来!我要打死你!”食发鬼颤抖着说,尽管已经这么害怕了,他还是忍不住要炫耀自己的作品,“我食发鬼的眼光和手艺不错吧?这是我设计的第一套情侣装。”

“情侣装?很容易让人误解呢。”姜洛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岑霏和夜叉身上扫过。
岑霏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而且她还感觉到了从身后散发出来的某种气息……
岑霏纠结了一下,垂着头小声说:“并、并不是误解哦。”

话一说出口,她就隔空感觉到了夜叉的愉悦和满意。那混球好像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姜洛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然而纠结中的岑霏并没有注意到。

“很奇怪吗?”她低着头,有些不安地说。
像他们这样,阴阳师和式神之间发展成了恋爱关系,是不是很奇怪?要说完全不忐忑,那就是骗人的。

“这该怎么说好呢?”姜洛看起来并不太赞成。
“什么意思?”夜叉终于忍不住了。
姜洛的嘴角勾了勾:“我认为有你这样的式神,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啊,霏?更别说作为恋人了。”

“额……”岑霏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为什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想打架吗?”
“等一下!请不要吵架。”

在岑霏努力劝解时候,妖琴师忽然朝他们瞥了一眼,然后抱着琴坐了下来。他的手指刚刚碰到琴弦,就被姜洛发现了。
“不可以弹。”
妖琴师的手一颤,接着后脑勺冒出了个愤怒的十字来。

“实在想弹的话,先让我布置个结界吧。”
妖琴师对这个安排显然很不满意,直接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姜洛头痛地说:“妖怪这种生物真令人苦恼啊,妖琴总喜欢弹那首曲子,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莫非是那首?”岑霏弱弱地问。
“就是那首。”

那首曲子的确不能随便乱弹呢,疯魔琴心什么的,弹了这里就要大乱了。

“所以说妖怪很麻烦。”姜洛意有所指地说。
“我觉得,这不能叫麻烦啊,只是缺乏沟通,也许前辈可以和他好好谈一谈。”
“是么……”

“回去了。”夜叉忽然抓住岑霏的手臂,“通路修好了的话,是时候回去了吧。”

这时,两面佛和一目连那边,一直很温和的风突然狂躁起来,汹涌着从四面八方挤向了两面佛。
岑霏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见两面佛巨大的身体倒了下来,好像失去了意识。
下一刻,她感觉到那爆发出的力量过于强大,甚至还溢了出来,狠狠朝风墙撞了过来。

暴躁的力量被墙体消耗掉了一部分,却还有一部分直冲墙头的妖怪们而去,有些没有准备的妖怪直接被冲击得掉了下去。

食发鬼也遭了秧,身体飞速下落,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眼睁睁地看着地面越来越近。等被别的妖怪抓住背上的衣服,停止了下落,他还在尖叫不止。
“好了好了,安静点。”古笼火啪啪啪地拍着食发鬼的背说。

岑霏立刻用了一张减伤的符咒,而在同一个瞬间,夜叉则将她护在了怀里,顺便抱着跳下了墙头。
她好笑地说:“我哪有那么弱?”
“回去了。”

岑霏的笑容逐渐消失,夜叉看起来不太高兴。
“那就回去吧……”

方承海被安置在了一间闲置的屋子里,他的身体受了寒,没多久就发起了烧来。再加上妖气的影响,状况很不好。
但是在通路修好之前,除了进行一些物理降温以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熬着。

岑霏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子里没人。
“出来。”夜叉凶巴巴地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装满树叶的筐动了一下,从里面冒出了个半个脑袋。

方承海惊恐地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岑霏和她的式神在的时候,这才抖抖索索地从筐里往外爬。那个筐很轻,直接被他弄翻了。

岑霏怀疑他继续呆下去,非要被吓疯掉不可,人的接受能力也真是天差地别啊。
她召唤出夜叉的时候,虽然也被吓到了,却也不至于像他这样……不过方承海差点被吃,估计有心理阴影了。

岑霏叹了口气,说:“不用怕,我们要回去了。”
方承海的眼睛亮了又暗,好像不敢相信。
“是真的。”岑霏耐着性子解释。

她走到方承海的面前,拿起两片树叶遮住他的眼睛,说:“不过在我说可以之前,你都不能看外面,明白了吗?”

方承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又开始发抖了。
岑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也没那么多耐心向这个人慢慢解释,毕竟她不是圣母啊。

“回去之后,我就去自首。”方承海带着哭腔说。
岑霏愣了一下,说:“那你可别忘记了。”
“不会忘!那你可以……可以放过我了吗?”
岑霏:“……”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她在搞鬼,算了,就让他这么想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你遵守承诺的话,走了。”岑霏抓住了方承海的手臂。

回人类世界的通路本来就是一道裂缝,只不过通过特殊的方法将它固定下来了而已,而目的地则是阴阳寮。
岑霏带着遮住了眼睛的方承海,进入了裂缝当中。

到了阴阳寮之后,岑霏让他在阴阳寮的治疗咒阵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将他送了回去。

学校那边,她和方承海都缺席了,但因为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学校里甚至直接将岑霏的缺席认定为请假,因为入学的时候就是这么约定的。没去上学的真正原因,他们不会过问。
方承海那里怎么样了,岑霏并不关心。她只知道他一发现回来了,立刻就冲去自首,还再三让岑霏确认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

至于人类误入那边的世界的后续处理,其实阴阳寮是有规定的。
具体的做法要看情况,对于方承海这种,貌似是比较省事的,不用管他就好了。就算他说起自己的经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岑霏从阴阳寮领到了这次行动的奖励,小纸人还给她安排了另外的工作。

“人手不够了,原本在这里值班的阴阳师被派去做了其他工作,但是没人值班又不可以……所以本纸人决定暂时只在固定时段开放,当然,这个决定会通知附近的大家。”

小纸人说的是怪谈研究协会,就是岑霏注册阴阳师时去过的那一个。
这个协会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阴阳寮的入口。同样的入口有许多个,全部通向同一个阴阳寮。

“我来值班吗?”岑霏将小纸人交给她的说明浏览了一遍,“看起来好像不难。”
“的确不是多么困难的任务,那就这么定了。”
“好吧。”岑霏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切服从组织的安排,“不过我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说。”







第53章 新的工作
岑霏想在阴阳寮进行阴阳师的修行。
那套书她到现在还没能学完,想到阴阳寮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在这里学习岂不是美滋滋?

小纸人是没有表情的,所以岑霏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想法。
“可以吗?这里这么大,还这么安静,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工作。”

面对岑霏殷切的目光,小纸人忍不住问:“你有这想法多久啦?”
“也没有多久啦,大概半个月这样?我想成为更棒的阴阳师。”
“是嘛。想法很好,但是不行!”
“嗳,为什么啊?”
“你以为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为什么很少有人出入?”

被它这么一问,岑霏才想起一个被她忽略了很久的疑惑。她在阴阳寮都没怎么遇见其他的阴阳师,反而是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见的多一些。

“那是因为,世界是有规则的。这里的时间和你们的不一样,就注定了你们不能长期逗留。短暂的停留倒是没事,这就类似于灰色地带一样,但要是在这里待久了的话,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哦。”

岑霏有点被吓到了:“比如说?”
“比如说寿命缩短之类的。”
“啊,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不然你以为呢?如果有这么便利的方法可以利用,我小纸人早就让你们这些阴阳师在这里修行了,那条咒印不变成紫色我绝对不放你们出去哦!”

岑霏:“……”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小纸人无比伤心地说,“最终我也没有机会剥削你们这些阴阳师,只能剥削我自己。”

每天加倍的劳动似乎让它有点伤感,岑霏见状连忙找借口开溜。
“这样的话那我也必须离开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再见啦!”

一想到待久了寿命会减少岑霏就纠结了起来,难怪这里总是这么安静,估计大家全都是来去匆匆的!
敢在这里喝茶的,大约也只有寿命很长很长的妖怪了。

从妖怪们的世界回来,岑霏有一瞬间的不习惯,就好像在那边呆过很久了一样。
换做半年前,她一定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经历。

岑霏重新开始了她上学放学写作业的生活,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学业。
如果她放弃了,会不会哪一天,就再也融入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呢?她自身会不会变成奇怪的存在?变得既不是妖怪,也不像人类。

岑霏来到书法教室,推开门后,见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姜洛手中握着笔,正在写字。他的身边围了不少同学,他们看得太认真,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岑霏的到来。
姜洛写完最后一笔,将笔放下之后,往门口处看了过来,其他人这才跟着发现了岑霏的存在。

“小霏,”司涵向岑霏打招呼,“你来上学啦,昨天我去找你,结果发现你请假了。”
“有点事情所以……”
“明白的。过来,这位是我们的姜洛学长,字写得可好了。”
“知道。”岑霏说,“我们认识。”
“啊?”司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

“前辈,原来你也是筑江的学生啊。”
姜洛笑笑,无奈地说:“不过经常请假,来上学的日子还没有不在的时候多。”
“那是因为前辈很优秀啊。”
“什么什么,”司涵挤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说学长的字很好看。”
“什么嘛,这种你知我知的感觉。”

岑霏和司涵小闹了一会儿,姜洛突然提议让她也写一个看看,顿时把岑霏闹了个大脸红。
被小纸人批判过她的字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看啊,但是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岑霏只好当众献了一回丑。是真·丑,不是假的。

姜洛被她的字看笑了:“果然还需要练习啊。”
岑霏试图找回一点面子:“不然我也不来这里嘛。”
“那么我有几个小建议,要听吗?”
“当然啦,快说。”

在岑霏和姜洛讨论写字这个事情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司涵的笑容越来越勉强了。

这一天下课后,岑霏立刻离开了学校。
这是她开始新的工作内容的第一天,时间紧迫,她揣着怪谈研究协会的钥匙往那边赶,可不想迟到啊。

书法教室里,姜洛收拾好东西,也准备走了。

“学长,你有空吗?”司涵有点紧张,完全没了往常的活泼。
姜洛的唇角微微一勾,看了眼时间,说:“还有点事情,怎么了?”
司涵咬着嘴唇,非常期待地看着姜洛:“只要一会会就好,拜托……我有话想跟学长说。”

他们出了教室,换了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上次的事情……我、我想知道学长是怎么看我的?”司涵纠结了一路,这会儿又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姜洛,等着他对自己的宣判。
与其继续忐忑地等下去,不如豁出去来问,她实在无法再等了!

姜洛沉默了好久,久到司涵都想哭了,他终于开口了。
“实际上,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是单恋。”

这句话一出口,司涵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念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姜洛这个人,对他隐约有一些好感。等在筑江再见到他时,她的感情爆发了。
她选择了表白,但是姜洛一直没有给她回复。

“那个人是谁?请告诉我!”
司涵非常执着,可是姜洛又一次看了时间:“抱歉,我得走了。”

姜洛转身离去,司涵一开始没有反应,但一会儿之后,她回身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姜洛。
“我不行吗?既然她不喜欢你,那跟我试试怎么样?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姜洛定住没动,过了一会儿,他说:“撒谎。”

“我没有!”
“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这种事,我一次也没有想过。”
“那是因为学长不是我,我可以做到。”司涵的语气平静了一些。

姜洛转过身,迎上了司涵的目光,用挑衅的语气说:“那么,我喜欢对我言听计从的,你也能做到?不管我说什么,只管听,只管做,永远不问为什么,能做到?”
司涵擦了把眼睛,坚定地说:“做得到。”

有一类人,一旦恋爱就会变得很卑微。很不幸,司涵就是那种人。
姜洛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司涵破涕为笑,问他:“学长可以和我交往了吗?”

姜洛突然抱住了司涵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让我想想……”他凑到司涵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话。
司涵愣了一下,沉默了好久。

姜洛的嘴角再次勾了起来:“做不到吗?”
司涵欲言又止,最后把心一横,说:“你等着!”她丢下这句话,就跑掉了。
姜洛目送着她离开,忽然对着空气说:“撒了谎的人是我。”

岑霏赶到怪谈研究协会,用钥匙开了门,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后,先去门上贴上了一张纸。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开门的时间。

这里她已经来过多次,早已经很熟悉了。以前都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坐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都要换成她来干这事。

超厚的《群妖录》就放在桌上,大约本来就是这里的东西吧。
岑霏将它往边上挪了挪,把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然后打开了一本笔记本。
岑霏头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女孩问她有没有预约,当时看的就是这本笔记。

她随手翻了翻,大部分的内容都被打上了红勾勾,代表已经完成。
岑霏翻到了最近记录的一页,这一页贴了一张便签,上面是给她的留言,记录了邮件处理进度。她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去看下面的笔记。

“咦,今天有约谈啊。”

在这里值班,除了守着阴阳寮入口以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处理信件。不论是投递到外面那个信箱里的,还是躺在电子邮箱里的,都属于需要处理的内容。
剔除无用的信息,留下有用的并且跟进,就是岑霏现在的工作。

小纸人给的那张说明上写了处理原则,最简单的一条:内容太抽象的不用理,基本是假的,要不就是恶作剧。

岑霏召唤出夜叉那天,就给怪谈研究协会的电子邮箱里发过邮件。
她那封邮件完全符合“内容抽象”的标准,事件描述不够具体,估计直接被当作无用信息处理掉了。

真正想解决问题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提供详细的信息的。如果他没有这么做,那么也许他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选出有用的信息之后,接下来就要跟对方联系并跟进。如果有必要,可以约在这里见面,虽然这儿只能提供白开水。

现在这本笔记本上就记载了一个约谈事项,需要岑霏去处理。

她把事件过程大致浏览了一遍,目光移到底下留存的人名和手机号码。看到那一串字的瞬间,岑霏呆若木鸡。
“岑昌赫……”







第54章 约谈
岑昌赫,一个纠缠她许多年的名字。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会让她们纠结的大多是男孩子,然而在岑霏这里,这个人却是她的父亲。
即便已经做好了决定,看到这个名字,她还是会有种心悸的感觉。

岑霏默默在心里对自己重复:放弃了,已经放弃了。
她再也不会为了乞求他的正眼相看而绞尽脑汁,再也不会为了他的一声应答而辗转反侧,她再也不会向他讨要父爱了。

要是要不来的,她再卑微,再努力,在她的爸爸岑昌赫那里,依旧什么也不是。
她只有放弃,有时候就是得放弃的。
岑霏不断地向自己重复这些话,一直重复到又一次将自己说服。

幸亏夜叉不在这里,将他打发去巡视屏障缝隙真是明智的抉择。不然让他看到她这样,估计又要笑话她没出息了。

岑霏看了眼约定的时间,应该快要来了吧。
她在脑海里演练了一番见面后的场景,然后将那本巨大的《群妖录》竖起,随便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巨大的书籍将她藏在了后面,岑昌赫到的时候,还以为这里没有人,直到岑霏从书后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并没有立刻认出她来,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
见对方完全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岑昌赫只好说道:“你好,我姓岑,跟你们约好了这个时间过来的。”

岑霏把脑袋缩了回去,一只手却从旁边伸了出来,拿起了放在那里的笔记本。
岑昌赫听到那本大书后面传出一阵页面翻动的声音,接着她站了起来,对他说:“您这边坐。”

这一瞬间,岑昌赫的表情非常精彩。
他一丝不苟的面容瞬间僵硬,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着他又立刻冷下了脸,冷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要说岑霏的心里没有暗爽,那是骗人的。
看着这位素来将她当透明人看待的爸爸的表现,岑霏有种诡异的爽快感觉。当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能无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吗?岑霏敢打包票,他不能。
就算说她心理扭曲她也认了,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岑先生,请坐。”
啊啊啊,事先练习过真的太棒了!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嘛,嘿嘿。
岑昌赫的表情又是一变,他那张仿佛打过蜡的脸很少这么表情丰富过。不过他毕竟还是他啊,岑昌赫很快就淡然了,恢复了他平时的作风,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岑霏并不意外,熟能生巧,这么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

她带着那本笔记本在他对面坐好,然后给岑昌赫倒了一杯水,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岑霏手中握着笔,一边翻看笔记的内容,一边说:“岑先生说您家中闹鬼,威胁到了您的生命安全,可以请您具体说……”
“上次接电话的女孩呢?”岑昌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岑霏的话,“换她来。”

岑霏也不生气,看了他一会儿,说:“只有我。”
在岑昌赫开口前,又补充道:“如果岑先生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们协会有规矩,一切全凭自愿。”
说完,她合上了笔记本,走回到自己的位置,整个人又藏在了书后面。

岑昌赫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攥紧的拳头显示出了他的暴怒。对于其他人他大约不至于这样,但是对于这个过于不听话的女儿,他发怒又怎么样,他不该吗?
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岑昌赫头一次在岑霏面前忍耐了。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那个东西,我亲眼看过。不仅我看过,家族里还有很多人看过,但是大家都不敢讲,他们害怕。”

《群妖录》的后面,传出了沙沙沙做笔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岑霏再次带着纸笔,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它长什么样,我是说那个东西。”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岑昌赫始终不懂,她怎么会跟这个什么怪谈研究协会扯上关系。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这里。
“它长得……我没有见过它。”
岑霏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岑昌赫解释道:“我没有见过完整的它,只看过局部。”
提起这个东西似乎让他心有余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流露出了太多的恐惧情绪。这些恐惧写在他那张脸上,总有点格格不入。

原来他也会害怕,岑霏想。
她总是追着他的背影奔跑,并且怎么也追不上。这个人的形象就这么在她心里不断拔高,变成难以触碰的神明一般的存在。
现在看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恐惧,岑霏终于发现他也就是个人。

“请描述一下您看见过的那个局部。”
“那是……是字。”岑昌赫皱着眉头回想,“对,就是字,很多很多字。”
岑霏在笔记上写下“字”这个关键词:“再多说一些吧。”

“很多的字,像头发一样……我不能抬头看,它不准……有很浓的气味,挺好闻的……它会说话,那些字在说话……它说它要杀了我!”

岑昌赫结结巴巴地说着,音量越来越大,到最后他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过于用力,把他的水杯都给弄翻了。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看向岑霏时,那目光中含着如同动物濒死前般的恐惧。
但是和岑霏的目光对上的瞬间,他又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脸上顿时一阵扭曲。

觉得耻辱吗?在自己不屑一顾的女儿面前失态,走投无路甚至向她求助。

岑昌赫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但这时他无法恢复成平时的那个他了。
“你们有办法的吧……”他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有办法。”

“这个嘛,谁知道呢。”
岑昌赫顿时炸了:“你耍我!”
岑霏将纸笔往他面前一推:“请把地址写在这里,就是你说的闹鬼的地点,要详细的。”
岑昌赫犹豫了一下,抓起笔,沙沙沙写了几笔,又把它放下,他垂头丧气地说:“是在老家的祠堂里。”

“请继续写,岑先生,我们需要详细的地址。”
岑昌赫盯着岑霏,发现她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岑霏当然知道他说的老家祠堂在哪里,但是那又怎么样,公事公办,她不认为这份工作还需要动用到她的私人信息。
岑昌赫还是把地址写完了。

岑霏将笔记收了起来,说:“协会会前去核实情况,但是我们什么也不会保证,您能理解吗?”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什么协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们协会的成员对怪谈尤其感兴趣,所以设立了这样的场所收集那些真实的怪谈。您也知道,瞎说的人很多的,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假冒伪劣的东西简直就像垃圾食品一样可恶!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怪谈!”

岑霏一口气说了好多,这是小纸人给那张纸上特地交代的,用来应付这种问题的套路。

“如果证实您说的都是真的,为了感谢您为我们带来这么优质的信息,我们会送上道谢的小礼物啊,虽然并不值钱。那么岑先生,请问您还有其他话要说的吗?”
这种时候就知道拿父女关系说事了?然而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岑昌赫的脸皮似乎并不很厚,岑霏这通“外交辞令”直接把他的意图无视了过去,他也没有那个脸继续追根究底。
岑昌赫提起他的公文包,离开了协会。只是他的眉头,却始终是皱着的。

送走了他以后,岑霏使用协会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接着又打开信箱,将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清理了一遍,主要都是些广告单和恶作剧。
这期间,她还目睹了好几位陌生的阴阳师从这里前往阴阳寮。
她把今天的收集到的情况全部上报到小纸人那里,包括需要处理的妖气,以及岑昌赫那件事。

岑霏跟他虽然不亲近,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恶作剧的人。他特地跑来说这个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算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反正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了。那些为了赚生活费和学费而四处奔波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呢。

完成今天的工作后,岑霏将阴阳寮的入口关闭,锁好了协会的门准备回家。
这时却有一只跑腿小纸人飞奔过来,从它的花布包袱里掏出一封信,塞进了岑霏的怀里,接着又飞速跑掉了。
岑霏:“……”
人手已经不足到连纸人都变忙了吗?

她打开那封信,里面放着一份任务委托。

“咦?干嘛让我去跟进这件事,我根本没空啊。”岑霏嘀咕着,立刻给小纸人打了个电话。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对面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这只镇寮纸人大约又在跳舞了。
“我想说那个任务,我没时间啊,另外安排谁去吧。”
“没时间就挤出时间来!你已经不是见习阴阳师了,要承担起责任来!”接着电话就被挂掉了。

岑霏站在怪谈研究协会的门口,现在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做完这里的事情就已经半夜了,还要去管那个劳什子的事情?啊,不要哇!







第55章 岑氏宗祠
夜叉这一整天几乎都被阴阳寮的事务给占用了,小纸人变得有点丧心病狂,所有能利用的它都不放过。
当时它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扩大了岑霏的巡视区域的时候,岑霏简直惊呆了。
她当场就打开地图,查看小纸人划出来的那片区域,觉得这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然而……

“亏你还是个阴阳师呢!”小纸人咆哮说,“你不是有式神吗?现在已经顶点用了吧,那就好好用起来!”
然后电话挂了。
可怜的夜叉就这样被小纸人盯上了,也不知道它躲在阴阳寮里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到了这个时间,夜叉还没有回来呢。
岑霏正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就见那家伙端着杯奶茶晃悠了过来。他自己喝一杯,手里还提着一袋。

把那个袋子往岑霏手里一塞,夜叉说:“回去了吧。”
岑霏简直不好意思说自己还要剥削他,她啜了一口奶茶,感觉被糖分安抚到了,弱弱地说:“还有工作哦。”
“那就走吧。”

夜叉非常淡定,岑霏偷偷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勤快一点。

“要去哪儿?”
现在夜叉已经成了她的最主要交通工具,以前她可不敢这样,总觉得那是在虐待式神。
但现在她越来越过分了,夜叉似乎也已经习惯了的样子。有这样一个肉体交通工具在身边,做起事情来的确方便不少。

岑霏和夜叉连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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