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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尾]沉默之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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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只是曾经的同伴罢了……
“老婆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格雷伸手,想要解释。
格拉斯见惯这种装傻的男人了,她用力拍拍桌上的东西,对他说:“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再把这些牛奶面包拿去给汉娜吃。她没吃早饭就走,肯定饿昏头了。”
“……”
“快去!”
格拉斯婆婆一发狠格雷也只能乖乖听话,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要他去跟一个老人家打架吗?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格雷赶紧穿上老婆婆准备的棉外套,仰起头,拉上拉链。
格拉斯把一条黑色围巾缠到他脖子上来,动作温柔,格雷看着老人夹杂白丝的脑袋,忽然想起记忆深处里,待他如亲子的另一个女人。他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格拉斯也正好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把一幅手绘地图放到他手里。
“圈出来的位置比较危险,不要到那些地方去,知道吗。还有这天气冷,别再脱衣服乱跑了,会冻坏的。”格拉斯眯起满是皱纹的眼角,铺满斑点的面庞却让格雷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脸了。
“嗯……”格雷难以为颜,他以极细的音量道了声谢谢,不再去看老人明亮的双眼。他带上放着面包的牛皮纸,又顺手拿走果篮里一颗红苹果才离开。
这岛虽被雪占领,却也有别样的美。
夏岛再冷又如何,太阳还是会升起来,阳光还是打在人们身上,带来生机。
格雷没什么心情欣赏这美景,他看着地图,问路人去海边的方向。他往那走,走完连接海滩的长梯,一脚踩进雪里。海边似乎很少有人来扫雪,积了厚厚一层,又松又软,格雷这一脚太重,险些整个人陷进去。
他心里一惊,握着长梯扶手把身子拉回来,格雷眨眨眼,放轻脚步又踩上去。这次显然好得多,陷进雪层里的只有小腿一半。
格雷费力地前进,果然在远处看见一个坐在雪地上的人影,那人的身形被宽大的米色斗篷盖着,只看得见松散在斗篷之外的金发。金发少女听见身后的响动,像进食中被惊动的野兽,迅速转过身来,她看见来人是格雷,便自觉没趣似地松了口气,对他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格雷只是楞了一下便继续往前,对方愿意点个头他就满足了,那至少证明两人关系还没恶劣到不想见到对方的程度,还有挽回的机会全文阅读迷婚计,御用俏佳人。
他对露西说过,一定带她回去。
所以,一定……
“你这么早就跑出来了?”
他走到她身旁,顺势坐下,谁想到这儿的雪更软,他刚坐下去身体就陷进一半。在这松软的雪地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他跟落水公鸡似地扑腾了几次都没能从自己制造的雪坑里翻出来,最终四脚朝天地被困在坑里,心情难以言表。
坑外的汉娜看格雷这狼狈模样,心中涌起难得的轻松,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是怎么坐在这雪上的……”
这么软的雪,就算她只有十公斤也会往下陷一点吧!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魔法。”汉娜忙收敛笑意,又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来,望向地平线,这时候太阳正慢慢脱离地平线的控制,升上天空,远方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黑点。
“魔法?”那他现在是不是该做个冰凳子?
汉娜似乎不想和格雷多说话,她怕自己的心意又因谁的话语而颤动。她抽出魔杖来,在格雷手上点了点,格雷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垫在臀部,撑着他慢慢浮起来。
“一种让东西漂浮的魔法。”汉娜简略说明。
他是东西吗?
格雷忍不住这么想。
他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抚摸那看不见的漂浮魔法,那魔法摸起来还是挺舒服的。可他看看雪里那被自己压出来的大坑,还是觉得不踏实,便往坑里填了一个大冰块,这才感到安稳。
“喏,那个老婆婆要我拿给你的。”格雷将牛皮纸袋放在汉娜身旁,缩回手。这时候两人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他这样小心,一方面是怕汉娜这样求备一人的性格对自己产生排斥,另一方面,也是少许愧感作祟吧。
汉娜将牛皮纸袋拿过去,却也只是放在一边。
“那里面有个苹果,迦尔纳岛一个小女孩要我带给你的。”金发少女的反应这般平淡,格雷便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只望不会再以令人尴尬的沉默结束。
汉娜打开看看,果然有一个红得发亮的苹果,可她还是没开口说话,又将之放在身旁。
“放心吧,这是从老婆婆那拿的,迦尔纳岛拿来的苹果早坏了。”
“嗯。”汉娜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
“你不打算回去吗?”格雷这句话一语双关,听着像在问她回不回旅社,话里却还有问她是否愿意回Fairy Tail的意思。
“你不打算把衣服穿上吗?”汉娜没打算正面回答,她用眼角瞥了瞥格雷健壮的腹肌,迅速扯开话题。
“诶?”格雷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又不知在什么时候脱掉。他尴尬地挠了挠下巴,想起在迦尔纳岛时的某件事。
汉娜叹了口气,将魔杖往后指了指,低声细语:“衣服飞来'1'。”
那件被格雷遗落在雪地里的棉外套和T恤像被无形的手抛出,主动砸向汉娜,她看也不看就伸手一接,把衣服放到格雷腿上。
格雷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上,泰然自若地盘起腿,左手手肘压着大腿,手掌撑着下巴,望向汉娜看不见的远方。
“你不冷吗?”汉娜自己都得穿衬衫毛衣,围上又大又厚的斗篷才能坐在清晨海岸的雪地上看日出,格雷赤着上身时却跟没事人似地,在她开口询问之前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脱了衣服。
一个人要在无意识间把自己的衣服脱光,那得多迟钝才能做到?
“我好歹是用冰之造型魔法的魔导师,这点温度不算什么。”
“那……脱衣服,难道是这个冰魔法的副作用吗?”
汉娜上下打量格雷一遍,又将视线挪回眼前的日升图上。
这个世界的魔法还真奇怪……
“不是啦!”格雷呛了口口水。
“不是吗?”汉娜惊讶地侧过脸去盯着他的脸看,好像要用眼神将眼前这个人解剖。
不是魔法副作用?那他为什么会脱衣服?
天生?环境因素?这个问题探究起来得做多少假设啊……
格雷被汉娜看得发窘,他从没见过她双眼闪闪发亮的模样,好像在问他“不是副作用那是什么”。格雷侧了侧脑袋,居然有些想让这奇怪的对话继续。
“小时候学造型魔法的后遗症啦。”
格雷一开口,汉娜就来了兴致,用期待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乌鲁……就是我师傅,她常拉着我和利欧脱光衣服在冰天雪地里训练。乌鲁说这是为了了解冰,她经常告诉我们,想要使用造冰魔法就必须先领会它的构造、它的思想,然后摆脱对它的畏惧,却不能抛弃对冰的尊重……”格雷勾起万千回忆,他望着大海,他想,乌鲁就在这看着自己。
远方的地平线那驶来一艘小船,他认得出掌船的是昨天将他领到桑莫来的大叔,那船里似乎还坐着另一人,军绿色大衣,橘色短发,只看得见后背的剪影,但格雷觉得那背影十分眼熟。
“嗯……简单来说就是,长时间在冰雪中裸身养成习惯……不、该说是特殊癖好吗。”汉娜没发现格雷的惆怅,她低头沉思,那庄重的神情好像在思考一个跨世纪谜题,而不是在解答格雷特殊脱衣癖的形成原因。
“喂喂、别这么总结啊!”格雷的注意力被扯回来,他往汉娜那凑了凑,眼角上挑,勾出一个表示不满的幅度,他看起来似乎很紧张被别人误会。也对,谁都不想被当成暴露狂,脱衣变态也不行。
汉娜咯咯咯地笑起来,她眯眼轻笑的模样的确十分优雅,也不见平常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阳光打在她铂金色的长发上,反射出更加耀眼的金色光束。格雷觉得她的发色和这白雪皑皑的桑莫配起来就像鸡蛋三明治……不、他还是找个漂亮点的形容物吧。他想破了脑子,可除了鸡蛋三明治,好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东西来形容……需不需要加上她那被阳光晒出微红的脸颊?那或许能变成草莓酱鸡蛋三明治?
格雷摸了摸小腹。
他可能只是饿了。
汉娜这一笑倒是放松了不少,她耸耸肩,注视那艘靠岸的小船。
“那不是洛基先生吗?”
她又用上敬语了。
格雷忙回过神来,从汉娜微笑的嘴角中抽出视线,投向海岸线,寻找那艘船。
那橘发,那副眼镜,还有那欠揍的笑,果然是洛基。难怪他先前瞥见背影时觉得眼熟。
“喂、洛基!”格雷抬起手,朝那艘船使劲挥。
洛基打了个冷颤,双脚一跨上了岛,他向掌船大叔说了句什么,又转过脑袋来回给格雷一个笑。
“哟,格雷!你怎么也在这?”
洛基刚想朝他们那走过去,远方深山忽然传来一声长而尖锐的叫声,打断他前进的步伐。那哀嚎简直像女人悲而哭泣,又像紧急求救般的厉声尖叫。
三人惊讶地四处打探,寻找那声音的源头。
可那声音在山与山之间闯荡,无数回音彷佛要将人震裂,三人无法确定来源,下一秒,接二连三的悲鸣声又从山的深处轰鸣而出,勾出万千回音。这场面太壮观,就像有上千个人围成一个圈朝你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三个人脸色惨白,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递的意思似乎是不要轻举妄动。
汉娜没想到自己这个离会之人居然能读出他们眼中传达的想法,忽然感到又高兴又可悲。
“哈哈哈哈……”还未离去的掌船大叔见三人那副表情,居然大笑了出来,可那看似欢喜的笑意之中又有多少悲伤。他用手掌做喇叭,大声对三人说:“不要紧张,那是桑莫岛一种名为青羽鸟的生物的叫声。”
洛基和格雷都松了口气,汉娜还是觉着那叫声太渗人,这么渗人的叫声,应该不会有游客喜欢啊。
掌船大叔凝视桑莫岛,像看着自己最亲爱的爱人。
“青羽鸟从桑莫陷入寒冬之时就开始在清晨悲鸣,一个多月了,一天都没有中断过。”
“那鸟,一定是在为小岛哭泣吧……”
☆、17Chapter。04 薄花落语
格拉斯为那名橘发青年端上热茶,收好托盘,她苍老却明亮的双眼在他和格雷之间扫来扫去最新章节网游之天下无双。
她想错了吗?难道这是三角恋?人总有错的时候,格拉斯也不是个计较过失的人,何况没人想去计较自己的过失,错误的猜想就推翻重来呗。只可惜汉娜小姑娘还没回来,不然她就能问个清楚了。
“谢谢。”洛基一看热茶就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快被冻坏的手,环着陶杯取暖。他毕竟不是格雷,也不使造冰魔法,自然嫌弃这古怪天气。
格拉斯婆婆友好地笑了笑才退开。她喜欢这个礼貌的孩子——比那个不成器的格雷好多了。
“所以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桑莫?她不是已经退出公会了吗?”汉娜退会的事洛基也有所耳闻,但两人毕竟没什么交集,这样平淡也是理所当然。再说了,他这次前来是为了找回桑莫之夏——没错,他接下这个A级委托了。
洛基抖了抖右脚,他往后一靠,悠然自得:“你这是来劝她不要退会吗?诶……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格雷校园全能高手。”
“你才是吧,怎么一个人接A级委托?”
格雷知道洛基并不喜欢一个人做A级委托,一是任务时间长,二是一个人太麻烦——洛基可是一个宁愿放弃委托也不远放弃约会的男人啊。但想想也对,洛基极少找人搭伙,他那花样繁多的指环魔法适合各种各样的战斗,几乎不需要队友辅助,单兵作战能力越强,就越没法跟其他人合作——你想想,在你习惯放手大干的时候还要顾及队友,那战力得打掉多少折扣。
格雷是少有的几个和洛基那战斗方式合得来的人,一来一去,合作机会多了,关系好了,自然就摸清彼此的性情。
洛基听出格雷转移话题的意向,但他自己也有不想被触及的心事,双方各做让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他顺着格雷的话往下说:“你不是在这嘛,那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别自顾自地把我算进去啊……”格雷嘴上说说,心里却已经应承下来,他不是弃同伴于不顾的人,至少在明了委托难度之后,他没法让洛基一个冲锋陷阵。
一想到这,格雷眼前又闪过一缕金发。
弃同伴于不顾吗……呵。
“老样子,报酬五五分。”洛基也读透格雷的性子,手一摆就将事情定下来。
“好好……先说说你调查到的情报。你刚才不是到村长那去,打听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一提到情报洛基就郁闷,这夏岛临冬来得太莫名其妙,就跟把一颗土豆往地上一摔,那土豆忽然摔成地瓜泥似地,你眼睁睁看着它发生了,就算觉得荒唐也只能相信,还找不到个合理的说法。
“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吧?”格雷瘪瘪嘴。
“那情报,有跟没有一样了……”洛基喝了口热茶,那味道很棒,他咂咂嘴:“村长只说桑莫以前出现过降温结冰的现象,不过几天后就消失了,根本没人多在意。至于这次气象异常……似乎是一觉醒来窗外就大雪纷扬,一点儿前兆也没有,一下就是一个月,偶尔才会停一会。”
“这岛上的人真是……”格雷用食指点了点木桌面。这么点情报就让他们去找原因?跟大海捞针有什么两样,那针还是冰做的,没多会就融化成水找不到踪影了。
“毕竟不是天天滚刀尖的魔导师,人家活得轻松随意也是理所当然。”洛基不以为然。总不能让平民百姓天天胆颤心惊地生活吧?
“啧,我知道。我们先找份详细地图,去问村民下雪后岛上哪些地方不对劲,再一一排除。”
“比全岛搜索好点,就这样吧。”
两人对视点头,正欲起身,大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哒哒的声音踏进来,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汉娜正拍打身上的雪,踩着小皮靴走进来,那清脆的声音像在冰上舞蹈的精灵的响动。
她见那两人看着自己,便泰然自若地朝对方点点头算是问候。她左手抱着几颗拳头大小的青色球体,球体上夹着几支紫色小花。
格拉斯迎上去,抚摸汉娜腹边夹着的青色球体和紫色花束,喜形于色:“真的找到青羽果了?这花……”
“屋子外压着花圃的雪塌了些,我觉得奇怪就去看看,结果翻出这些花,这是风信子吗?”汉娜不习惯这亲昵的动作,格拉斯却眉开眼笑地从她身上拿走紫花,在手里摸了又摸。
“被雪压了那么久,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格拉斯婆婆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花瓶,接了点水,把奄奄一息的紫色小花插|进去,放在桌上。
这绝望寒冷里依旧残存的一丝生机,为她带来希望之光。你看,这样娇弱的花朵被雪碾压居然没有冻死,那么这座岛,一定也能扛过这寒冬异象。
格雷双眸的焦点却不仅仅是那些紫花。这种天气连土都被冻僵,这些脆弱的小花怎么可能活下去?他伸手摸了摸花瓣,居然没有一丝凉意。
“老婆婆,你经常清扫花圃的积雪吗?”
格拉斯奇怪地眨眨眼:“老婆子一个,哪有力气去扫那些雪。”
她本来的想法是待这怪天气过去了,再重新种一批,虽然心疼埋在雪里的花,可也没办法。
“喂、洛基。”格雷丢给洛基一个眼神。
洛基会意点头。凛冬中不死的春花,确实怪异。
汉娜怎么可能没发现两人交汇的视线,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格雷和洛基一眼,将青羽果放进厨房,格拉斯跟在她脚后走进来。
“格拉斯婆婆,最近有没有可疑人物接近这里?或是长期滞留在小岛上的旅客?”或许是在Fairy Tail工作了一个来月的习惯,或许是担心这个好心的老婆婆,汉娜在避开格雷两人之后便这样问她。
“可疑人物倒是没见过,最近的旅客也只有你们了。”格拉斯没什么危机意识,她拉了拉汉娜的手,亲切地说:“比起这个……汉娜喜欢哪个?”
“呃?”汉娜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
“格雷和那个橘发小伙,汉娜喜欢的是哪个?”
“……”汉娜掐了下自己的腰,微笑道:“不,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认识。”
说罢她便僵着那个贵族标准微笑对格拉斯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不再让那老婆婆追问。
她有些受不了随便凑对的老人,那总让她想起那些没有感情因素的家族联姻。
原谅老人家的浪漫心吧。
汉娜这样安慰自己。她走到大厅,望了眼回复生机的紫色风信子,那悲伤的颜色让她有所感触,汉娜记得紫色风信子是一种十分悲情的花。
“格雷,快过来,这里的花果然很怪。”屋外传来洛基大喊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之后,那声音便压低下去。
汉娜好奇地走出去,正好看见冰造的铲子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格雷和洛基团团围在一片理清白雪的紫花前,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可惜音量太小,她几乎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汉娜在原地踱步,最终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她朝他们走过去,这才听得见两人的对话。
她觉得这样偷听不太好,可转眼一想,这两人怎么可能没察觉到自己靠近,便正大光明地站在那儿了。
这时候格雷果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汉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诚意的微笑,格雷不在意,转回去继续和洛基讨论。
“怎么样?”
“果然……花外面有一层魔法。”
格雷在手中聚集些许魔力,轻轻抚摸花丛,果然摸到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那层膜柔软无色,薄弱魔法波动来回穿梭,微不可觉。而白雪之下,本应死去的花朵们绽放着艳丽的紫色花瓣,一点也不像正被冬天侵略。
在这风雪来袭的小岛,居然有另一种魔法在保护花草,难道是两股对立势力的交锋吗?
格雷不禁这样假设,他呢喃自语:“这到底是……”
“说起来,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对不起’吧。”洛基忽然摸着下巴说道。
“你这家伙……”格雷双眼低垂,但只是一瞬,接着他对洛基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有闲情说这种话。”
“抱歉抱歉。”洛基也想起来这时候说这种话太不靠谱,他摆手解释:“你也知道嘛,我经常要接触花来着,习惯性联想而已、习惯性联想。”
“真是的……泡妞的事等回去再想吧。”格雷一股气站起来,双手叉腰望着一排民房:“现在把注意力放在委托上,我们把每个人家的花圃都翻一翻,看是不是全村都有魔法保护。”
“唉,全村啊……”洛基无力叹气。这岛虽然不大,可也不小,全找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叹气了,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好,现在好歹是有个方向。”
“唉……”洛基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他缓了一会才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准备开工时,忽然瞥见汉娜在那观察他俩。洛基眼中一亮,忽然露出坏笑朝汉娜伸出手去,谁想到汉娜往后一躲,他一下抓了空。
“洛基,有何贵干。”汉娜这次省去敬称——她估计觉得没必要再对这家伙用敬语了吧。
“我们两个人翻整个岛工作量太大,三个人好一些——你说对吧?”
汉娜勾出不优雅的死鱼眼,瞪着这个痴心妄想的男人。
☆、18Chapter。05 钻石星尘
“检查完了,我负责的区域连屋子都有层魔法护膜TXT下载变异杀机。”
“我那边也是。”格雷刚说完,西南方向的天空升起一窜火焰,围成圆圈状,火光在空中舞得极漂亮。他明白这个信号的含义,会意点头:“看来她那边也是。”
“村长说岛上没出过魔导师……”
这座小岛不大,每家每户年龄相仿的人几乎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彼此间的琐事都摸出个七八分,一点小事都能传进每个村民耳朵里——谁家出了个魔导师,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洛基望着远方逐渐消散的火焰信号,懊恼地道出自己的想法:“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本岛居民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做出一层魔法护膜覆盖遍布小岛的民居,那需要使用多少魔力没人能给个详细数值。但洛基随便掐指算算也知道那是自己,甚至格雷都做不到的事。
魔力等于魔导师的生命,甘愿折损寿命来保护小岛的人……不可能对小岛没有感情。
“情报还是太少。”格雷摸着下巴,想把兜里的地图拿出来跟洛基商讨对策,却怎么也摸不到那件深色外套。他啧了声,想都不想就转身去找那件可能被雪埋的外套。洛基这时候合理发挥损友的作用,放声嘲笑。
格雷不理会他,没一会儿就从雪里翻出衣服,他拍掉上面的雪,从口袋里找出地图,走回洛基身边。
洛基不喜欢这随时下雪的天气,走几步就落得满肩膀是雪,他这件大衣可贵呢……他想着,又忍不住拍拍衣角。
“别心疼你的大衣了。”格雷一眼就看出洛基的心思,他推了推洛基的肩让他认真些,然后摊开地图,在上面左右比划:“红色是危险区域,绿色是我刚才打听出来的可疑区域。”
洛基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绿圈,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多地方……”
“情报太少,只能一点点找。”格雷虚晃了下拳头:“自己接的委托就不要嫌麻烦。”
洛基也认命了,毕竟是自己接下的委托,现在有格雷和汉娜帮忙,他更不能懈怠。 他无奈道:“唉……那就等汉娜回来再分配吧。”
格雷一愣,随即摇头否决
他不能再让汉娜来帮忙最新章节血脉录。
先前没能阻止洛基开口,让汉娜不得不答应调查,格雷已经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个人不再拥有那只飞翔的妖精,她不再属于Fairy Tail,没有义务对往昔的同伴伸出援手,愿意点头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忘了吗?”
“诶?”洛基呆愣的双眸被橘色镜片和大衣立领遮挡,没人能发现他这瞬间呆滞迷茫的表情有多喜感。他仔细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汉娜早已退出公会,她出手帮忙不过是看在曾是同伴的情分上。这想法一跑出来洛基就失笑摇头。
三人携手调查,一下就忘记彼此早已不是并肩的同伴。可从虚晃中醒来,才发现那时的默契不过是一场荒梦,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洛基自恃与汉娜交际甚少并无羁绊,可这种情感落差还是令他有些不适。
“呵、那就算了。我们给两个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过来吧。”洛基耸耸肩:“比起这个,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嗯?”格雷只用鼻音反问,但他轻轻皱起的眉头早就暴露自己的情绪。
“气氛啊,你们俩之间的低气压快让我窒息了。”洛基看格雷这反应多少有些不舒服。出生入死的同伴,怎么连这些事都不愿说。可他转眼一想,自己不也隐瞒了许多事吗?连真名都不对同伴道出的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吧。
“那种快把人压死的气氛,不可能只是因为她退出公会吧?”
“这个……说来话长。”
“快、长话短说。”洛基催促他。
格雷自知逃不过,便在这疑点排查的漫漫长路上将迦尔纳岛的事缓缓道来。他一字一句诉说,声若细丝,平静得不像当事者,不像这离奇故事的主角之一。
随着地图上的绿圈一个个划掉,这真实的故事也接近结局。
诉说者沉默,倾听者无言。
很久之后,洛基才长叹一口气:“所以……你觉得是自己的错才追着她跑,想让她回公会?”
“什么叫追着跑啊……”格雷似乎对这个总结不甚满意,他嘟囔了句才认真回答:“毕竟是我的错,况且我答应露西……要带她回去。”
这件事真的有人是错的吗?
不,洛基看来根本没有。
汉娜和格雷都是对的,可同时,他们都是错的。
“格雷,实话实说,你真觉得是你的错?”洛基语重心长地说:“我和汉娜不熟,但我感觉得到。她的心从始至终就没系在公会上,换句话说她根本找不到待在公会的意义。心无居所的人注定要离开,而你,不过是为她提供一个离开的理由罢了。”
他不过是她离开的理由吗?
或许是这么回事,可格雷心里清楚,自己本能避免成为那个“理由”,镇定若冰的自己不应该成为导火索。如果他当时能不被过去蒙蔽双眼,能不被戴利欧拉所唤出的恐惧控制……
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你说得不错,可最后的结果是,我所做的事、我所说的话成了那个‘离开的理由’,我有责任。”格雷一边蹲在雪地上抚摸雪层,注入魔力,一边对洛基说:“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在迦尔纳岛上时,她在尝试敞开心扉,尝试融入我们,尝试不再做一朵孤高的独云。她在寻找继续待在公会的意义。”
格雷将时间移向洛基,他们四目相对,他在他眸中读出坚信。
“她在为自己的心寻找居所,那个居所名为Fairy Tail。”
格雷知道自己这般愧疚的理由。
因为他在她鼓起勇气往前跨出一步的时候,用尖锐的话语将那勇气砸成碎片,那勇气的碎片又毫不留情地顺着血液流往她的心脏,扎进心肌,疼得她无力站起,无力再靠近“同伴”。
他悄悄走近她,却不敢帮她将心脏之外的碎片拔|出来,他怕她疼得更甚,他怕悲伤的血液喷射而出,而她就此死去,连最后一丝信任也随着血液流逝干涸。
洛基看着格雷这样认真的表情,竟然失去反驳的**。他想起汉娜曾恶作剧般将他手中的指环如数抹消——这难道不是渴望融入公会的表现吗。
当指环重新出现在指间时,自己是又气又无奈。
洛基摩挲指环上平滑光洁的魔水晶。
若不是将之视为同伴,肯定不会有无奈这种情绪跑出来镇压怒意吧。
两人一时无话,陷入各自的思绪之中。直到格雷忽然将手从雪中拔|出,碎雪落地的声音成了这不语之地唯一响动。这声响刚落止,一股冰冷的气息无声袭来,卷过洛基耳根,从领子的缝隙窜进脖颈,冷得他下意识缩起肩膀。
“好像比刚才更冷了啊。”
格雷听罢呼了口气,自体内流窜而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固成白色雾气。他重复这个动作几次,用手指测试空气温度。
他简直像个人体测温仪。
“温度降得太快了,空气太湿。”格雷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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