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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尾]沉默之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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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在她忽然停顿的瞬间就想起昨天的事来,也明白过来少女为什么会怒气冲冲。
他忘了告诉洛基有关那个什么……魔法爬虫的事。
她就因为这件小事生气吗!
“唉……”格雷叹了口气,他为了躲避汉娜蹭蹭上窜的怒火只得接下话题:“汉娜推测昨天那钻石星尘是敌人为了掩护这些魔法爬虫,让这魔法附着到我们身上吸收魔力。据她的猜想,这种魔法十分微小,被寄生的人几乎无法发现……”
格雷偷偷往后瞄了一眼——虽然他根本看不见身后的汉娜。
“嗯……如果不是汉娜,我们恐怕要被吸干魔力。”
幸好在说完这句类似夸奖般的话后,背后的汉娜明显气消了些。
“这样他就能轻松打败我们了吗,难怪……”洛基低声呢喃。难怪他在雪地下时难以聚集魔力,原来是被吸走魔力的速度超过凝聚魔力的速度了……
“不止如此。”汉娜神色复杂地低垂双眼:“昨晚,在我们逃走之前……我感觉到了,那个银发男人身上的魔力波动非常凌乱,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糟糕……”
“你能感觉到吗?”格雷惊讶地反问,随后摇头道:“不对,我是说……这代表那个男人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身上的魔力能颤抖得这样可怕。”汉娜摇摇头。
格雷以沉默作答。他对魔力的感知并不像汉娜那样敏感,无法体会到她当时的感受,自然无法说出自己的客观想法。
“你们觉得……敌人放出这种……魔法爬虫来吸收我们的魔力,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的魔力快用光了?”洛基伸手抚摸下巴,断断续续地道出自己的想法,却得到两双疑惑的眼眸,一蓝一黑两对瞳孔凝视他的神情,像从天而降压在他胸口的巨大石块,直到洛基继续往下说才肯收回那视线。
“形容起来有些困难……”洛基低头想了想,才继续道:“一路上格雷跟我说了很多敌人的魔法,听起来似乎是以雪为主,和格雷一样是造型类的魔法。可是我们都知道,要让桑莫岛变成冬天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这是个南方小岛,它所处的位置已经决定了它常年高温,四季如夏,就算敌人有能耐让全岛降雪,落雪也会马上融化才对,那才是正常现象……可是这里却……”
洛基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白色平野。
“这里的雪却能慢慢累积……”
要怎么让雪落在地上堆积成白色海洋还不融化?温度太高,雪会融化盛水,那还不简单,温度够低不就行了吗。
格雷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意思是……他还用什么魔法,压低了这座岛的温度吗?!”
汉娜也跟着低声惊呼:“温度?!”
这么大一座岛,把温度降下来可不是玩笑啊……这究竟要用多少魔力,她根本无法想象……
他们究竟在与多么可怕的人为敌啊。只凭三人,真的能够战胜敌人吗?
格雷的脸色理所当然似地发白,他咂咂嘴:“这个男人的魔力容量不能小窥啊,将一座小岛变成这样的寒冬,他到底要有多强。”
他更担心他们是否能够打败他……至于放弃委托?,他们是Fairy Tail,接下来的委托只有成功一说,永远不能出现失败,也永远……不能因为失败而让其他同伴涉险。
身为女性的汉娜自然比格雷要细心得多,她立刻觉察洛基的意思,沉沉地说:“这可不一定,桑莫岛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发生气候异常。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已经用魔力支撑了一个多月的冬季,想要让这样的魔法持续一个月不间断,就一个人类本身的魔力来说,已经是极限……或许跟洛基说的一样,他夺取魔力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快撑不住了。”
“你们知道吗……那些花之膜上的魔法,和那个男人的魔法是一模一样……”汉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一定是……把刚恢复没多少的魔力马上用光,迅速吸收魔力后又用光,这样反复,体内的魔力存量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用光魔力,浑身飘忽,强迫自己高速吸收自然魔力,又马上用掉,这样反反复复……那个银发男人还有站起来的力气简直是个奇迹……或许他是靠着意志力,硬撑起几乎崩溃的身体,还能用那样优雅的姿势对他们展开攻击。
多么可怕的意志力。
“这么想也有道理……”洛基抬脚踢了踢地上的雪,对着飘零的雪粒吹了口气才继续:“如果他那么强……如果他还有足够魔力,为什么昨天不直接出来杀了我们?浪费那么多魔力弄出钻石星尘来警告我们也太……”
洛基话中的意思谁都明白,三人接连沉默,最终只有汉娜缓慢地拉长语调接下话。
“除非,他的身体早就因为不断耗光魔力……千疮百孔了。”
他们自顾自地分析,一句接着一句,直到汉娜将话挑明,才一锤重击在两人心脏上。
为什么敌人要做这样的事?用光魔力,反复折磨自己,落得一身苦痛就只是为了让桑莫岛下点雪吗?难道那个银发男人只是想坐在山边看看小岛雪景?那未免太可笑了!若是如此,那他所得到的东西甚至及不上他付出的百分之一!
应该有更深层的理由……
“我问过他。”格雷面露不解:“我问过他为什么做这种事,那个男人只说……说他觉得无聊,想找点乐子才这么做。”
无聊?真的有人会为了排解无聊去折磨自己吗?
不可能有吧……至少在场三人无法理解这种想法。
“能坚持一整个月……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因为无聊才做这种事啊……”
汉娜深表无法理解。
“你就别想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格雷打断她的思绪:“我们会把你送回Hyacinth Hotel,你好好休息。这个委托……我们俩会解决。”
“哦呀……”洛基吹了吹口哨,戏谑地说:“还挺有担当嘛。”
“闭嘴啦。”格雷白了他一眼。
“我……”
汉娜欲言又止。
她理解格雷这么做的含义——她失去魔杖,战力大减,硬着头皮上战场也只是个累赘。
理解不代表赞同。
如果他们的推论正确,那么那个银发男人此时应该已经虚弱得抬不起手……昨夜那过于华丽的魔法轰炸,可能是他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的最后警告手段……
这样的敌人,就算是她,不用魔法也能制服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
“虽然不是Fairy Tail的同伴……”
汉娜眯着眼,抿了抿嘴,缓缓吐了口气。
“但我们……还算朋友吧?”
洛基与格雷看了对方一眼,相视无言。
☆、27Chapter。14 沉没雪海
格雷和洛基还没给个答案,汉娜就猛地一甩脑袋,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落在雪地上没稳住身体,一个仓促勾到自己的脚,直接摔了下去,又吃了一口雪最新章节未婚妈咪:总裁的一日情人。
“喂、喂!”格雷被汉娜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只觉得后背忽然一重一轻,打乱他的身体平衡,险些自己也跟着汉娜摔下去。
“汉、汉娜。”洛基选择性无视在一旁踮脚跳着诡异芭蕾来平稳身体的格雷,他绅士地让汉娜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又细心地伸手拍掉金发少女斗篷上的雪水。
茕茕孑立的两人与不倒翁一样原地摇摆的格雷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两个……”格雷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扭头看见将自己忽视的两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别把他当透明人啊!
洛基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扭过头去,摆着死鱼眼对格雷吐了吐舌头,看得让人忍不住想抽他一顿。
“嘘!”汉娜将食指竖在唇前,轻轻嘘声示意两人安静下来。
格雷和洛基迅速切换到静音模式,连呼吸声也压低了几个音调。他们目视汉娜将立在唇前的手指缓缓收回,点了点地下,又将手掌摆平,缓慢地往下压了压,似乎是让他们动作再轻些。
三个人放慢脚步,渐渐靠拢,面对面围成一个三角。
下面有动静?
格雷对汉娜丢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洛基也用十分不解的目光看看汉娜又看看格雷。两人凝神粗略地搜寻了一次,都没找到哪怕一点不对劲。
汉娜打了个冷颤,湛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地面,从左边转到右边,也不知究竟在看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她才得到解脱一般轻轻吐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格雷看到她这样,忍不住皱起眉头问:“到底是怎么了?”
汉娜不自然地抖了抖手臂说:“那个男人在地下……”
话还没说完洛基就抬起戴着指环的手,火速进入备战状态。
“没、没事,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汉娜忙伸手阻止他,加快速度把话说完。
“没发现?”格雷立马反问她:“怎么可能没发现?”
那个男人这么强,只是这一层土地一层深雪之隔,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三个活人在上面。
洛基对昨晚那名银发男子的记忆并不深——倒不如说几乎没有一丝印象吧,他还沉浸在深深的悔恨之中没有清醒就被冻成雪人,怎么可能会留有印象。所以,他并不像格雷这样疑惑,只是随心似地问了汉娜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发现?”
“嗯?那是因为他已经开始远离我们,而且那个男人的魔力很有特点,还有就是……跟我刚才说的一样,他很虚弱。”
何止是虚弱啊。汉娜简直无法想象,自身魔力散乱成这般模样的人究竟是如何站起来,如何移动身体,如何活着。
人的意志力真可怕。
“虽然趁人之危不太好,但我提议……啊!”
汉娜刚把话说到一半,一只白色的兽爪忽然从她身后舞动着出现,洛基和格雷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那白爪就狠狠一甩勾住她的脖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抓出三四道淡淡的血痕,紧接着用力往后一扯将她拉倒在地。
她的后背撞在软绵绵的雪地上,挣扎着用手拉扯那只冰冷的爪子,怎么也无法挣脱,只觉得呼吸困难,发不出声音来。
发不出声音就意味着她无法用魔法逃离。
体能极差的汉娜若是无法使用魔法,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连小跑五分钟都会累得气踹嘘嘘的她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差。
为什么她没有发现敌袭?
对于敏感的汉娜来说,感知身旁每一股魔力已经是一种习惯,她只要随意站在人群中,就会无意识地去感受周遭所有的魔力,在脑中描绘出魔力构图。
没有发现敌袭这件事,她几乎不敢相信。
那个银发男人应该是虚弱得抬不起手来才对啊……为什么还有隐藏魔力的气力!
“喂!”
格雷双手握拳一撞一甩,不过一秒,一柄冰刃便握在手中。他冲上前去,俯身揪住汉娜的长斗篷,手中的利刃刚要落下,白雪凝成的藤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雪地中窜起,缠住他的身体,将他倒吊在半空中。
“格雷!”
洛基咬咬牙,轻轻一挥左手,像鸟儿般展开左臂,繁杂的赤色魔法阵从指环中展开,一串橙色火焰顺势蹿出,却被喷射的雪之泉全数吞没。
“可恶……”
洛基低声咒骂。
“Di……”
汉娜的脖颈几乎要被活生生扭断,她甚至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使劲挣扎,却还是被白雪构成的兽爪束缚缠绕,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飞扬的雪粒迷蒙了她的视线。汉娜依稀看见被雪藤蔓倒挂在空中的格雷,还有朝他们两人跑来的洛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像被施了慢速魔法那般迟缓。他们的一举一动,收缩的肌肉,张动的双唇,都是那样缓慢。
而现实是,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十几秒。
她被拖入深雪之中的速度,他被甩向惨淡苍空的速度,他带着悲怆呼声,朝他们狂奔的速度。
离别的速度。
“Diffindo!'1'”
直到最后一颗汉娜拼尽全力大吼着对格雷甩出一个魔咒,瞬间将纠缠着他的雪之藤蔓撕裂成块,没有支撑的格雷直直落下,摔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体。
这边安全了,另一边却被危机步步紧逼。
“汉娜!”
一切都太快了,快得洛基甚至没空去理会脱离危险的格雷。
他一个箭步超过格雷,直直冲近汉娜,可手中驱动的魔力还未转化为火焰,金发少女就被整个人拖进雪层中,没有呼救声,没有落地声,没有她陷下去的雪洞,连先前在雪地上划出的轨迹也消失无踪。
简直就像她不曾存在于此处那般。
他的手指在雪地上划出五道指痕,紧紧拽在手中的雪被愤怒而悔恨的魔力融化成水,雪水又从指缝中流出。
一个同伴而已。
他连一个同伴都救不回来。
洛基狠狠一甩手将水珠甩掉,自我安慰般的话语从紧绷的齿缝中缓缓诉来:“被我融掉的水没有马上凝结,敌人的战力怕是下降了许多。”
话中的意思似乎是“不要担心”。
而他半跪在地上发颤的身躯,却透着无法言语的悔恨之感。
格雷揉着方才被捆住的手腕,走到洛基身边,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形的热量从他的掌心,传递到他的心中。那是一剂无形的镇静剂,抚慰人心。
“那家伙没有那么弱。”
格雷耸耸肩,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
“与其在这里砸地,不如赶紧去找她。”
这一次不会再丢下任何人了。
谁都不会。
☆、28。Chapter。15 偃旗息鼓
汉娜将嘴巴里那口已经融化的雪水吐了出来,也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发誓决不再靠近任何下雪的地方暴戾总裁的囚妻。
光是这两三天她已经吞了多少口雪?
汉娜不敢回想,只是用袖口轻轻擦拭嘴角。
这简直太恶心了!
只可惜现在容不得她耍脾气。
汉娜一挥手低语一句铠甲护身为自己镀上一层保护膜后,便开始四下打探起这个长着绿草生意盎然的地方,若不是光线昏暗又见不着天空,她铁定会以为自己不小心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在确定只有自己一人被拉下来后,汉娜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是这样,又是因为意外和同伴分散,又是孤身一人,又是失去魔杖。可是相同的境遇,却是不同的心境——金发少女不再恐惧孤身一人,因为她明白,纵使阻拦万千,相隔百里,人心与人心的距离,也不会因此改变。
她脑中回放起拼命朝自己伸出手来的洛基,解脱束缚摔向雪地后立即翻身而起的格雷。
两人的表情,两人的动作,都凝结在她脑中,成为她老去时能够缓缓诉说的记忆。
那是她的同伴,她的朋友,她想要保护的人。
她觉得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彷佛就算被投入熊熊烈焰之中也不会退缩。勇气驱走软弱,信任吞噬怀疑,失去武器的双手,也因保护何人的信念而毫不动摇。
这就是想要守护某人的感觉吗?
汉娜看着自己的双手TXT下载回明逐鹿记。
“呵。”
苍茫绿野中的哼笑声刺耳无比。
汉娜依稀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划过,像一块巨大的白色丝绸在地上舞蹈。
她屏息转身,瞬间被一道白色声音迷住了双眼,待意识到危机刚一后退,颈边已然架着两柄巨大的雪刃。那雪刃从地而生,像两把弯曲的巨大镰刀,相互交叉,紧紧抵着她的脖颈,彷佛是两名职守的士兵,岿然不动。
一袭白衣的男人彷佛没有重量的雪花般落在她身前。
他冰冷得毫无情感色彩的双眸毫不忌讳地与她对视。
汉娜感觉得出男人那傲然的气魄,他彷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可他那紊乱的魔力和气若游丝的声调却立刻暴露了他的虚弱。
汉娜这一瞬间甚至觉得没有魔杖的自己也能够轻松打败他。
“一样的眼睛,一样古怪的魔法。”
那男人低声呢喃着,像寻回遗失多年的宝物。少女在白衣男人眼中找到一丝温存,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仅在一瞬就被他兀自驱散。
但汉娜又在下一秒看见男人迷茫的双眼,他的视线生生穿过她的身体,像是望着某个不存在此处的人那般——这个男人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怀念着某个故人啊。
无论这个男人的故人是生是死,她都不应表露出自己的怜悯——因为他是敌人。
至少是他们的敌人。
汉娜轻轻仰着头,纤细的脖子架着两柄随时可以让她头身分离的尖刃也毫无怯意。她还有一个铠甲护身在身上,挡下一次攻击不是大问题,她也有信心在被男人斩断头颅前瞬走。
“你放弃吧,我还有两个同伴在上面。就算现在拼个你死我活,也是我们这边胜算大。”
“你已经不行了”这句话,她终是没能说出口。
汉娜自嘲般地勾了勾唇角。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么心软的人了。
讥笑的那刻,金发少女被脑中猛烈回旋的回忆搅得天翻地覆。她看见雾气重重之中毫无生机的灰暗庄园,她看见父亲书房墙上那排正襟危坐低声细语的先祖的画像,她看见自己黑面蓝底的天鹅绒斗篷,还有走在她跟前的父亲,和他那被风高高卷起的暗绿色巫袍。
阴暗的记忆中,唯独不见耀眼如光的母亲,和早已没了印象的兄长。
“Stupefy!”
不知什么时候汉娜已经抬指对敌人释放昏迷咒,绿色的魔法以极快的速度自她轻弱的手中弹出,像一道柔软的弹簧。
她的释放速度令人惊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白衣男人居然镇定自若地后退了一步,极薄的唇瓣缓缓吐出几个让汉娜几乎无法动弹的音节。
——“Finite Incantatem。”
一道极淡的绿色光芒从白衣男人手中划出,直直撞散了汉娜的昏迷咒。
汉娜不敢多做停留,她趁敌人后退的几秒空隙甩出一个粉碎咒将阻扰自己的两道雪刃炸成碎片,又迅速刮起一道飞沙走石扰乱敌人的视线,再逃到墙角去用幻身咒隐去自己的身影,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静视敌人动向。
被削弱的魔法沙石很快便消失无踪,白衣男人轻声喘息,却依然保持那副优雅做派。
因为幻身咒的效果,紧贴墙壁的汉娜的身体就像只变色龙,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自身的保护色。她一边凝视白发男人,一边在心中疯狂地自问为什么他会咒立停这个强制终止其他魔咒的咒语——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会懂得她那个世界的魔法!
难道……他也是……
金发少女对这个敌人投去的目光掺进了其他情绪。
“一摸一样……”
白衣男人自言自语着。
“魔法顺序,战斗方式……眼睛……”
他孤独地伫立在一片森绿之中,彷佛被世界所遗弃。
汉娜费了很大的劲才能听见他的话,可那些残缺的片段只会令她感到一头雾水。
忽然,那男人像是惊醒了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却四处找不到金发少女。他露出一丝惊恐,好像在害怕汉娜就此消失不再出现,这个像孔雀般随时保持优雅姿态的高傲男人此刻就彷如一只狼狈的落水犬。他扫开横在脸侧的银白长发,故作镇定地大喊。
“我的名字是文特。”
那是个一听就知道假名的名字。
但汉娜却觉得,找遍这世上所有名字也找不出比文特更适合这个男人的了。这个使用雪魔法的男人用冬天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恕我冒昧。”
直到这一刻他还把持着那幅贵族做派。
或许是臭味相投吧,汉娜并不反感这种将贵族风范演绎得淋漓尽致的人。
“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名为艾蒙的男人?”
文特的语调发颤,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痛苦。
他努力抑制着不停颤抖的声音,继续说着,即使在一片空荡中回音袅袅,也不选择放弃。
“他黑发,有着和你一样的湛蓝色双瞳,用着和你一样的魔法。”
文特的话愈多,汉娜心中的间隙便愈大,疼痛感愈甚,像被人用尖针强行扩张那般难过。
黑发,蓝眼,相同的魔法,艾蒙。
汉娜无法不去联想……她无法不去联想她那失踪足足五年的哥哥!
“他的全名是……艾蒙·格林普斯。”
男人道出这个名字时,脸中刻满了无法掩藏的怀念之情。
躲在一旁的金发少女双眼微张,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心脏像失去机能般停止了一瞬,而后血液回流,本应停止的心脏再次跃动,复杂的情感像是从心中绽放的花朵,猝不及防。
欣喜,怀疑,犹豫,尴尬,各种各种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噎得她无法开口。
下一秒,汉娜就恢复理智,摇头警告自己不能轻易上当。
艾蒙·格林普斯对汉娜而言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他们相处时间不长,兄长十一岁后更是聚少离多,再加上那整整五年的空缺,几乎可以将人的熟悉感磨得一干二净。何况五年前,若不是这位兄长一心脱离家族脱离黑魔王的掌控,年仅十二岁的她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被迫成为所谓“格林普斯继承人”。
她不知道艾蒙·格林普斯的名字为何会突然出现,她也不知道文特如何得知,她只知道文特是敌人,他极有可能利用兄长之名蒙蔽她的双目,好找出空隙趁机逃走。
“我要找到他……”
文特似乎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无法挣脱,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四年了……我要找到他。”
四年?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艾蒙·格林普斯这样执着?甚至比某个连寻找都未曾尝试的父亲还要……
一想到父亲,汉娜的双眸不由得一暗。对那个男人来说,兄长也好,她也好,不过是一种传延家族荣耀的工具。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被决定好了一切,生为格林普斯,死为格林普斯。
自母亲去世后,她和兄长,都是毫无牵挂,也不被牵挂的人才对啊。
你为什么要找到他?
质问的话语几乎要夺口而出。
“你想听吗。”
白衣男人不带一丝询问。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膨胀的巨大气球,肿胀感令他痛苦无比,只想找一个出口宣泄情感,无论出口是谁都可以。
他自问自答道。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29。Chapter。16 乱舞之萤
汉娜并不想听和艾蒙·格林普斯有关的故事,可她不得不听——兄长和这个男人的过去,说不定有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的线索最新章节玉婆娑。
汉娜没有十分强烈地回家的**,在桑莫遇见格雷和洛基的这几天她甚至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惧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甚至产生了……想要在这里,好好以汉娜这个身份,以自我这个人格活下去。但是如果能找到那个匿名赠来的礼物出自谁人之手,那个古怪的时空魔法究竟是怎么回事,杜绝父亲将自己拉回去的所有可能性……听个故事又有何妨?更何况这可能是这个男人……最后的话。
于是她以沉默应答。
白衣男人显然也将她的缄口不言同默认划上等号。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苍白的侧脸被难以言喻的情绪占据,他用发颤的声音,缅怀着过去的故人。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文特的外婆还开着一家小旅馆,每天种种花草接待客人,日子十分安谧。他每天的行程不过就是早起开店,打扫,施肥,接待客人,偶尔再去帮外婆购点补给。
日子原本应该保持这样的规律不停重复,他慢慢老去,直至死亡。
直到他白皙的手指,接连弹奏出奇异的落雪美景之前,都应该是这样。
“我有魔力。”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这样自傲地想:“我是个天才,我会成为伟大的魔导师。”
在那之后,舍弃家中旅馆的少年,向着他的梦想和目标坚定前行。一语不发的老人准备好行李和食粮,目送他的离去,沧桑的银发在夏风中随着纱巾飘扬,而两年后,老人从大海彼端等回来的是年已十八,却变成了她再也认不出的笑面夜叉。
已是青年的文特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对老人说“我回来了”,却再也没有踏回家一步,再也没有见见她这个外婆。
少年像是从未离开,又像是从未归来的隐形人,渐渐地被全岛居民遗忘。
年事已高的老婆婆甚至无法找到他,无法挽救一切,最后也只能任由那个叛逆期的孩子做他喜欢的事去,就像当年随他离去那般。
“我是天才。”
十八岁的少年这样对自己说。
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他用两年挖空了数十个魔法导师的知识,以独树一帜的魔法和惊人理解力在魔法界中崭露头角,成为人人称道的奇才,却又像朵一夜昙花般迅速消失,带着他那为数不多的行李回到他所在的小小岛屿。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文特觉得足够了,没有一个导师能给他更多满足,没有一个图书馆中的藏书比得过他的大脑,没有人能打败他TXT下载致命的宠溺(将结局)。他是那样自负的人啊,自负得自以为征服了一片天地,却未曾想到自己被关在那深不见底的井中。他开始思考天才的悲哀或许就是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吧,他开始想自己那可笑的雪魔法诞生于这崇尚夏美的岛屿真是无比讽刺。
既然这岛喜夏厌冬,那他……将它改造成纯粹的冬岛不就完美了?
他如梦初醒。
他诞生于夏,他予名为冬,他手落白雪……
他简直是上天挑选,专程派来改造这座岛的人啊。
自暴自弃却只顾着钻牛角尖的天才少年忽视了事物更重要的本质,他不多做深思便开始着手研究,他的大脑埋没在魔法世界的海洋中,以资料文献为推进器,持续前进,却再也看不清周围事物,再也看不见亲人担心的脸庞。
降温,落雪,结冰,积雪,高速吸收魔力,压缩魔力使用量,他以可怕的思维能力提出一个个构想,而这些随便发表在魔法界都能令人惊叹的成果就被他这样浪费地用于转夏为冬这件事上。
他以可怕的意志力反复进行试验,失败了就重来,重来了又失败,而他的自尊只允许他再一次重来。
“这岛终于凉快了些。”
当小岛温度初降,他终于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时,一个陌生而又强大的魔法波动闯入他的监控范围,闯入他用来做实验体的这个小岛。
他本将之视为投怀送抱的魔力肉虫,却没想到那是个张牙舞爪的猛兽,又是冤家路窄,两人十天之内接连相遇,而对方却只是紧紧跟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午安,又见面了啊,今天天气真好。”
那个黑发蓝瞳的男人说着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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