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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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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尸山血海将她湮没,她疯狂地叫喊出来。
  结果一醒来发现躺在皇帝寝宫,徒元义也不禁被惊醒。
  “秀秀!”
  但凡做噩梦刚醒时,情绪情感还停留在梦里,这时被逼得有些疯狂的邢岫烟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委屈,哇一声哭了出来。
  “哇……好多血……”
  徒元义知她怕是做噩梦了,他将人搂在怀里安慰着:“秀秀不怕,朕在你身边,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害不了你的。”
  邢岫烟伏在他怀里,身子颤抖哭了一会儿,说:“我一个人杀,怎么杀也杀不完,最后尸山血海将我淹了,我想你出现来拉我上去,可你就是不来!”
  “是梦嘛……”
  邢岫烟捶着他的胸膛,说:“你花言巧语,关键时候又跑得没影儿了!”
  徒元义说:“这话从何说来?朕关键时候都在秀秀身边,但是梦里的事不归朕管……”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她一边哭一边打。
  徒元义一多汗,但还是心疼居多,只搂紧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好,是朕的错,朕下回在梦里一定出现。”
  邢岫烟怒道:“你敢咒我再做噩梦?!”
  徒元义无奈了,有时对女人是全都认错都还不够。
  “不是。朕是说,秀秀若是再做梦,一定做一个有朕在一起的美梦!”
  邢岫烟在他怀中擦了擦鼻泣和眼泪,说:“你美的冒鼻涕泡了,凭什么有你的梦就是美梦了?”
  徒元义微微抽动俊眉,她擦眼泪鼻涕的小动作他也不能推开,只叹道:“那秀秀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邢岫烟想了想说:“你唱歌哄我睡吧。”
  “什么?!”
  邢岫烟道:“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做了噩梦,妈会给我唱歌。”
  “秀秀不小了。”徒元义点出事实。
  邢岫烟叫道:“你不爱我了!我只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后宫弃妇!”
  徒元义:……
  不一会儿徒元义投降,他一边搂着她轻拍着,一边清唱道:“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山上吃獐鹿,山下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邢岫烟原听着还好,但是听到“吃獐鹿、吃牛羊”就觉得不对头,感觉一阵恶心,直欲呕吐,待最后听到“斩头”,她不禁哇一声哭出来。
  “你就是欺负我!明明知道我做噩梦,你还唱‘吃獐鹿牛羊、斩头’什么的来吓我!”
  徒元义蒙圈,这一想还真有点不对,让他弹琴,他能弹得相当出彩,但是唱曲他可没几句会的。
  这首《长白山谣》是少数唱得还不错的,其实谁敢让皇帝给他唱小曲呀,他会唱一两首都不错了。
  于是又哄了她好一会儿,她累了才在他怀中睡去。


第185章 岫烟有孕
  逢五逢十休沐; 皇帝百官不上早朝。
  徒元义得以陪邢岫烟一起早晨起来练武; 但只怕是昨天的事还有很大的后遗症; 她都萎蔫了似的。
  本来这一招剑法要求舞出六个剑花,但她连舞出五个剑花都勉强。
  徒元义摇头; 说:“你这不对,你提起一口气不能绝,出手要快。这一招有功有守,若是练精,你一招能制三人。”
  邢岫烟又舞了一次,徒元义仍觉得不好,说:“与十天前相比还退步了。”
  邢岫烟心情烦闷,他偏偏还诸多挑剔,一口怨恼之气上头; 不禁扔了宝剑:“不练了!不练了!”
  徒元义收了剑,走近道:“不是你说要练成高手,要比聂夫人还强的吗?”
  她原是下了决心,再不会成为男人的累赘的; 听她说现代女性的自立自强; 他此时的心态与从前不同,也觉得让心爱的女人做喜欢做的事挺好。
  况且; 他们是阿飘时百年“师徒”,那时她对修炼一事不太热衷; 倒是像玩一样。她原有份痴意; 真想做什么时是很努力的; 徒元义也就真心教导起来。
  邢岫烟心底烦躁不已,说:“你太啰嗦了!我这不对那不对,你会不会教人呀?”
  徒元义凤目潋滟,温言道:“昨日的事已经过去了。”
  邢岫烟如咆哮帝一样挠头,叫道:“别提昨天的事了!我……我不练了,吃饭!”
  说着,她也不捡剑,径自往甘露殿走,倒是侍候的宫女赶上去给她先披上大氅。
  徒元义摇头叹气,捡了她的剑收好,再让太监捧了剑回去放好,又追了过去。
  传来早膳,都是她平日会爱吃的。
  两碗奶/子趁热各摆在他们桌上,那浓郁的奶香味袭来,徒元义正要开动,却见邢岫烟干呕了一下。
  她忙捂住嘴,但阵阵恶心止不住,好在太监捧了盆盥来接。
  大宫女紫玥惊讶地看着邢岫烟,忽想到去年安国夫人进宫来探望贵妃,也是闻到羊奶味就干呕不止。
  紫玥道:“皇上,娘娘这……是不是该宣太医看看?”紫玥心中虽然怀疑,但是她是宫婢,有些事还是不要直接开口好,万一不是,皇上空欢喜一场,她这起哄的人就有责任了。
  邢岫烟因为身体健康,有灵力护身,又吃过徒元义给的养生药,是以如此盛宠也只半月请一回脉,她自己不耐烦这些。
  徒元义此时也灵光一闪,忙宣太医。
  “将李医正和李太医都宣来!”虽然两人都姓李,但是李医正的本事比较综合,而李太医是妇科圣手。
  李医正和李太医来到太极宫时,徒元义已经陪着邢岫烟勉强吃了一小碗清粥和一个清淡的馒头。不是皇宫火食差,而是邢岫烟就要吃这个才不怎么吐。
  邢岫烟半倚在贵妃榻上,徒元义坐在旁边,体贴宝贝地掩了她身上的毯子,他才让李太医先看。
  李太医把着脉,不禁一惊,又细把了一会儿,徒元义用堪比看心上人的目光盯着李太医那张老脸。
  李太医收了手,没有让徒元义失望,拱手笑道:“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娘娘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李医正却不禁暗惊,原来从前一直是他定期给贵妃请脉的。贵妃如果是有两个月的身孕,那么十几天前他都还没有诊出来。
  徒元义哈哈大笑,李太医这才想到李医正,说让他再诊一下脉,李医正谦虚拱了拱手,也上前把脉。
  李医正一把,但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不是喜脉是什么?
  李医正也连忙道喜,又自请罪,之前请脉都未发现。
  李太医道:“皇上,怀孕早期不显脉,把不出的也是常事。”
  徒元义此时哪里会怪罪,只道:“两位且下去商议为贵妃安胎之法,再上奏于朕。”
  说着,他又令赵贵赏赐二人。
  邢岫烟整个人还是蒙圈当中,她怔怔盯着自己小腹处发呆,两个李姓太医走了她也不觉。
  徒元义终于想到“两个多月”的不对之处,一边给她裹着毯子,一边说:“你也是个糊涂的,有了孩子你自己竟是不知的。”
  邢岫烟想想自己确实没有来例假好久了,但之前身在朔方,徒元义刚好受了伤,她哪有心情关注那个?偶尔觉得没有来例假也当是水土不服。因为她之前还是精神得很,吃嘛嘛香,谁会想到肚子里抱球了。
  根本没有当妈妈的心理准备,突然跑出一个魔星熊孩子来,她怎么办?
  邢岫烟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徒元义:“长里面了?”
  徒元义笑道:“朕说了没有怀不上孩子的父母,只有不努力的父母。是的,秀秀,我们要有孩子了!”
  邢岫烟仍是呆呆的,问:“怎么就长里面了?”
  徒元义微微严肃了一些,说:“你说的什么傻话?你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就不会怀上?”
  邢岫烟道:“可是我才十六岁,我怎么会生孩子呀?这要被人笑死了!”
  徒元义差点吐血,还是知道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说重一句话,说错一个字。
  于是,他耐着性子,温言道:“谁会笑话你,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现在十六岁,明年生产时就十七岁了。十七岁生子很正常。”
  邢岫烟委屈地看着他,说:“都是你!你就白捡个爹当,生孩子痛的又不是你!”
  徒元义:……
  幸而近身的太监宫女是很机灵的,在太医们离去后,都悄然退出,留帝妃说话,不然会看到徒元义的尴尬。
  之后,以双李为首太医院共同出了安胎之法,包括平日的饮食生活,事无俱细。
  皇帝还连夜召太医问话,太医们说孕妇常有的症状,忧郁、烦闷、爆躁、大悲大喜大怒的情绪化,这些都要好好开解。
  徒元义暗惊:怎么样样都被说中,朕的太医院还是挺给力的,于是给太医们年底薪俸“加了个鸡腿”。
  翌日朝会,几件小事议过后,徒元义见朝会上年底都是一些礼仪拍马之话,其中大有宸贵妃怒斩双妖的佳话,他笑眯眯地听了。
  最后,他颇为得意地宣布,他媳妇有了身孕,此时年关将近,恰逢如此大喜,是不是要大赦天下。
  这时却是有部分朝臣反对了,怎么去年因为老圣人康复恩泽天下,宸贵妃也是那时候封的。现在贵妃怀孕就要大赦天下太小提大作了吧?
  按照宸贵妃的受宠程度,以后三年抱俩,是不是要年年大赦,那么天下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一点。
  三司官员委婉地提出了反对,徒元义还是听懂了,微有不悦。还是林如海出列说了一句公道话,徒元义才暂歇了贵妃怀孕,大赦天下的想法。
  退朝后,徒元义回到甘露殿,邢岫烟正窝在炕上看周天福案的卷宗,他一见就提心吊胆。
  他夺了她手中的案卷,令赵贵将卷宗都搬两仪殿去安放。
  邢岫烟道:“圣人这是做何?”
  徒元义语重心长:“太医们说了,你要安胎,不能思虑过重。”
  邢岫烟说:“也没有怎么思虑呀,你让我就这么躺着啥都不能干,很闷的。”
  徒元义说:“如今想想,你这两个月百无禁忌,忒不像样了,幸而小皇子还好好的,不然你悔之晚矣!”
  邢岫烟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她怎么就成孕妇了,她还不习惯。
  “你便知道是皇子了?要偏是公主呢?”
  徒元义也去抚她的小腹,说:“昨晚朕做梦,是皇子没错。”
  邢岫烟情绪说来就来,她一恼就身随意动,根本控制不住,竟然就往他身上打去。当值的雪珏、金瑶连忙率侍立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出了屋。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们也是为了小宫女小太监们好。
  “你这是落后封建沙文主义!我生女儿你就要抛弃我们娘儿俩了,是不是?我们娘儿俩碍着你了是不是?你看我没生出皇子来,你就有理由纳新人了,好开枝散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娘儿俩自己过,我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叫别人妈的……哇……”
  她说哭就哭,徒元义身上挨了几掌,目瞪口呆。
  邢岫烟哭得凄惨,徒元义知道是孕妇正常情绪,于是连忙指天发誓:“谁说朕有此意?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秀秀生什么我都喜欢。”
  邢岫烟仍是不满:“什么‘生什么都喜欢?’除了儿子和女儿我还能生什么?我难道还会生出狸猫来?我就算生出狸猫来,也是你的种不好,不关我的事!”
  敢说皇帝的种不好,徒元义用最大的性子来接受孕妇的正常反应,绝不动怒。
  徒元义说:“好好,生什么都是我的种。”
  邢岫烟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了一场就没有功劳了?就是你的种有功劳?”
  徒元义彻底跪了,所以是说什么都有错,对吗?
  他只有拥了媳妇进怀里,心肝儿肉地叫,这一波孕妇的强烈情绪才渐渐过去。
  邢岫烟依偎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和男子的气息给她了安宁,渐止抽泣。
  徒元义心想:这孩子来的真不容易,秀秀这种状态还要过七个月呀,可要辛苦朕了。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孝顺朕,不然就打他屁股。谁说男人在生孩子上不辛苦了?朕绝对不同意这种说法。不过,谁让是自己媳妇生自己的孩子呢?
  邢岫烟情绪过后,想起正事,说:“我看过周天福的卷宗和杨怀古的一些资料。虽然还不算切实的证据,却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
  徒元义说:“这交给刑部和锦衣卫吧,秀秀不要多想了。”
  邢岫烟说:“我也要动动脑筋,将来你女儿或儿子也聪明一点。”
  徒元义知道要顺着孕妇,于是点点头:“好,你说怎样就怎么样吧。”
  邢岫烟唤了金瑶,让她领人将她的几块黑板搬进来,徒元义看着她简要列的一些点,她先是将卷宗各点画成了思维导图信息树,这样在黑板上可以一目了然。
  第一块黑板他的个人资料和履历,有一些特别的标注;第二块黑板是他的家庭成员和府邸人物情况;第三块是他的职场人物关系和交际关系;第四块是他的财产分类、数量和添加的日期;第五块却是张志的账本证据他历年贪渎的情况。
  而太监宫女们放好东西,邢岫烟就挥手让人下去了,帝妃两人私话。
  徒元义也不禁吃了一惊:“你看了这么多卷宗,就全都将之画成这种东西了?”
  邢岫烟说:“这样看是不是清楚多了?”
  徒元义微笑:“确实如此。”
  邢岫烟又引导他看第一幅信息树思维导图,说:“你看看他的履历,按说内务府官员除了内务府世家出来的,就是相关人的提携,更大的恩典则是如我爹那样得圣人恩典的。这周天福显然不是老圣人亲自提拔的,他也不是内务府世家出身,原是渭南县的一个童生,在当官前一直未考上秀才。但是在三十四年前,他进了内务府京都的皇家马场当一个小吏。一个乡间的童生,再普通不过,甚至称不上是读书人,就是在乡下求个县衙的小吏也得关系够硬,他有什么本事成为皇家的奴才?这个时代皇家的奴才也是人人争着做的,何况这还不用净身当太监。”
  徒元义眯了眯眼睛:“自然是有人提携了。”
  邢岫烟眼睛发亮,指着他的履历思维导图,说:“也要看他当时的直接上司,为何接受他成为内务府的小吏,卷宗上没有这方面信息,要去查。然后是三十一年前,他居然升任主事,这是从七品官了,而不是吏。这升官速度,也仅次于我爹了。看第二副图,他原是耕读之家,他祖父是个秀才,他父亲却只是一个农民,他母亲也是一户农家女。没钱没势,谁会提携他?为什么要提携他?”
  徒元义蹙了蹙眉,内务府档案管十几年前走过水,许多资料都没有了,所以卷宗上的这方面的资料不全。
  徒元义道:“虽然麻烦了一些,但三十几年前谁是他的上级和平级总能查出来的。”
  邢岫烟指着他出身的基本情况说:“且再看,他的外祖家,但由于他二三十年远在朔方,他还健在的表弟称几十年未联系,甚至不知道他当了四品官。而他老家的老村长说,差不多是记不清这个人了,他从未回乡祭过祖。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渭南又不远,就算前些年在朔方,但是张志案后,他被提携至上驷院总管,身在京都,他为何从不回乡?”
  徒元义思索一番说:“他不想声张。”
  邢岫烟问:“为什么不想声张?”
  徒元义凤目一眯,说:“他有秘密不想外人知道。他要掩藏秘密就要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邢岫烟微笑:“不错,但是我们不知这是什么秘密。当然,还有一种情况皇上忘了。”
  徒元义凤目一闪:“什么情况?”
  邢岫烟道:“比如说,他受人威胁。毕竟,按照华夏传统,祖宗是很重要,就算是现代人都要祭祖修族谱。总之,老家这么近,却从不回乡祭祖,这很不合常理。”
  徒元义赞赏地点了点头:“从这两个疑点入手,也可抽丝剥茧了。”
  邢岫烟却笑道:“他的职场关系且先不看,卷宗里他的上司下属的资料不是很全。且看他家庭方面。”
  徒元义奇道:“你看出什么?”
  邢岫烟笑道:“圣人自己看看如何?”
  徒元义看了许久,看到家庭关系的图上,邢岫烟标示着“两女远嫁无一子”,讶然道:“他没有儿子?!”
  邢岫烟道:“不错。你们古人重男轻女,没有儿子就称绝后,子嗣香火最重要不过了,你不是只想着我给你生儿子吗?”
  徒元义见她后一句抱怨,不禁笑道:“朕发誓,你若生女儿,朕一样高兴。”
  邢岫烟噘了噘嘴,有些女人一怀孕少不得要和丈夫矫情几分,是特招人恨的那种,丈夫越宠,她越矫情,邢岫烟也不能免俗。
  他握着她的手掌,温情脉脉瞧她,邢岫烟才得意了,于是又道:“他官至四品,如今年近六十,还没有儿子。既然有两个女儿,原可招个上门女婿,也图传下香火才是,哪有将两个女儿远嫁的?”
  徒元义不禁蹙眉,说:“那也许是那种少数的不重子嗣,只重自个儿的人呢?”
  邢岫烟笑道:“也不排除这种人,但是还是不合理。”
  徒元义却笑问:“哪里不合理了?”
  邢岫烟手触了触他的衣襟,淡笑道:“法国的路易十五……如果没有错的话,差不多也就是现在在位。后世流传一句他的名言:‘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他执政后期宫廷生活靡烂。若是不重后世清名和子嗣香火的人,定然是重享受的。周天福算不上重享受,你看,他只有一妻一妾,就是他两个女儿的生母。也有一种情况,假设他既不重清名,也不重享受,反而他是个吝啬鬼葛朗台,那么你再看他的财产信息,却又不合理了。”
  这里屋里也没有他人,她引用路易十五也无妨。
  徒元义一看,她用红色粉笔圈出的地方,道:“五十万两的银票又有什么不对吗?”
  邢岫烟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你再看清楚些。”
  徒元义道:“五十万两……富升钱庄的银票?有什么问题吗?”
  徒元义毕竟出身皇家,百年记忆里不是当阿飘,就是当皇帝,他的思维角度短时间内比较难转为百姓臣民思维。
  邢岫烟戏谑笑道:“当年……叔叔怎么尽掠些贡品和贪官污吏家的金银财宝,却不见你抢了银票来?”
  徒元义笑道:“我们当时的情况,抢银票来何用?过上百年,万一钱庄都没有了,不是废纸……”
  徒元义回神,惊道:“对,如是爱财之人,银子当然比银票更好。”
  邢岫烟眼波一转,淡笑道:“但银票确实比银子更方便。但是这里仍有一个问题,按照张志所呈的账本,朔方的那个马场,周天福也不过在各方面扣出银子贪渎近二十万两。而这富升钱庄的银票却有五十多万两。也就是说他不但将那个皇家马场上多年积累的银两全都换成富升钱庄的银票,还有其它地方贪渎的银两也换成富升钱庄的银票。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富升钱庄也不是现代的国有银行,信誉有那么好?我在民间也生活过几年,在这个世界,东升钱庄、利民钱庄、福源钱庄的百年老字号,哪一个不比富升钱庄要大?为何全是富升钱庄?为什么贪了几十年,换成银票了,这些银票都还没有用掉?古代土地才是根本,且看周天福名下的土地不过三十来顷,这对于一个四品官来说很少了,我娘家现在这么几年尚且置办了六十来顷田。周天福明明可以把钱变成土地、铺子,年年有进项,而你们古代的钱庄兑换银钱是要费用的。就算我义姐苏馥儿当年落难,她的家产折成银票收着,也是共有达七八家信誉最好的票号的银票,决不会放一家。而周天福其他的银票就很少了,总共不过五万七千两,而家中存放的现银有一万三千多两。”
  邢岫烟一边说,一边指着黑板上财产分类思维导图,徒元义看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徒元义看着邢岫烟,微笑道:“秀秀果然聪慧。”
  邢岫烟表情笃定,微笑道:“这很一般的推论,有对卷宗的阅读量为基础,用钻营之人的思维方式思考就能看出疑点了。”
  徒元义说:“有如此多的不合理的疑点,只要查下去,总能找到原因,找到原因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邢岫烟想了想,说:“现在还是派锦衣卫以配合调查的名义控制富升钱庄吧,也请他们的东家掌柜做个口供,且看看对方是人是鬼。以免你好不容易抄了一场家,指着过年前发笔小财,最后银两却成了废纸,太冤了一点。”
  徒元义半是玩笑地说:“自然该是如此,朕如今不只养秀秀一个了,还有儿子,呃,或女儿要养,该存点私房钱。”
  邢岫烟听到私房钱,想起去年过年他送的诸多贡品,不禁笑道:“今年过年,你给我什么礼物?”
  徒元义却笑道:“我送了一个孩子给你,不是最好的礼物吗?”


第186章 大胆猜测
  邢岫烟听他这话; 做势又要巴掌袭去; 徒元义只得使无赖技法,将人抱紧来,在她脸上密密亲吻着; 叫着“好秀秀; 乖秀秀,小心肝儿,小宝贝,亲亲娘子”。
  如此,邢岫烟哪里还能打人?
  徒元义寻到将暴躁孕妇制住的方法,从此在秀秀面前可免受皮肉之苦; 他内心不禁得意。
  徒元义达到了战术上的大胜利和战略上的大溃败; 以一种夫纲人间蒸发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想出“好办法”; 还自我得意,他也真对得起自己的帝王职业。
  邢岫烟虽然刚刚怀孕; 有许多自己陌生的情绪反应,还不擅控制; 但是理智时还是明白自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的。他一切都让着自己; 哄人技术也火箭提升。
  邢岫烟靠在他怀里,说:“你且将我这几块黑板拿去给查案的三司官员、锦衣卫、东厂理一下思路吧。有这些疑点; 我才觉得事情比我们想的更加严重。”
  徒元义见她放不下案子; 不禁笑道:“你便这么等不及当皇后了吗?”
  邢岫烟恼道:“你想孩子生出来是庶子或庶女吗?”
  徒元义哭笑不得; 说:“如此说; 朕曾经也不算嫡子。”
  邢岫烟说:“我替你着想,你却只想笑话我。我是好心好意喂狗了。”
  徒元义说:“秀秀,你不可以骂朕是狗的,这也太不像话了些,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听了,可麻烦的紧。”
  邢岫烟恼本不想说得那么透底,但见他此时昏头昏脑的,忍不住道:“重点不在于你是不是狗,好吗?而在于周天福贪渎若不为子嗣、不为享受、不为虚荣,现在他不咬别人说明他甚至不为自己的命,那么是为什么?对于一个坏人来说,有什么会是比这些还重要?你身为皇帝,没有这种政治的敏锐性吗?你不会感到不寒而栗吗?”
  徒元义却是被媳妇有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因为这一个孩子对他太重要了。不但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也是他修行后生育艰难怀上的,再者前生他那些妃嫔生过一些儿子他全都不怎么喜欢,他内心是有一种拒绝的。似乎万一那些儿子再出生,就好像重复前生的路一样。
  徒元义不缺帝王心计,经她提醒,不禁凝重起来。
  徒元义道:“如此说来,只怕他们所图者大……依秀秀之见,他们会求什么?”
  邢岫烟想了想,说:“没有证据,只能用排除法。按犯罪动机来分析,子嗣福运延绵、金钱美女的享受、沽名钓誉、光宗耀祖和爱惜性命这些都排除,你觉得是为了什么?为了权势?但性命都没有了,要权势何用?”
  徒元义心底发凉,咬牙道:“比这些都重要的是……江山社稷。”
  每个人都有欲望,至少苟活求生的欲望总有吧?只有拥有更大的阴谋,一个成为信念的阴谋。就像马氏对徒氏的报复就是不重视以上说的那些的——他们要杀了他,陪上性命,吃再多的苦也在所不惜,最终目的就是要动摇社稷。
  邢岫烟在现代什么没看过,特别她通读中外文史,邢岫烟道:“有时候是需要大胆地想象的。我们大胆以动机来假设他们的目标高达大周的江山社稷。那么我们进行反推,如果要动摇大周江山社稷,他们需要什么?”
  徒元义一想,话从牙缝出来:“是……人和钱。”
  邢岫烟点头,说:“这才像个皇帝的脑子!所以说,定下假设最终目标再行反推,是不是就顺多了?周天福他贪了足够的钱,没有享受,没有大规模买地置业,钱财有九成兑换成了富升钱庄的不动用的票子。什么是钱庄?富升钱庄虽没有那些百年老字号有名,但是它也是遍布中原和江南的票号,它除了可以吸收周天福的钱之外,它本身就是盈利的。一个能不断吸取脏银,并且它本身也是盈利的组织,你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商人地位是低下,如果你的老丈人如此权势可以为它保驾呢?”
  邢岫烟并不同意许多武侠小说和穿越小说言及的“妓/院是信息的集散地”这种说法。妓/院只是八卦谣言的集中地,不是要紧事的信息集中地。
  而干大事的人关键时候谁会去妓/院嫖/妓,并和妓/女随意说正事?干大事的上位者谁会重用在关键时候去嫖/妓,并管不住嘴巴的人?
  就像当年的地/下党先/烈,其中多少人会去嫖/妓并泄漏机密?军统等特务会从妓/院打探到兔子的军政布局吗?
  《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可见古人的对于谋事方面的见地是很高的,妓/院多的是八卦谣言和马后炮的议论,大事上有用的信息很少。
  勉强牵扯妓/院(不是连锁妓院),显然不是为了香/艳刺激而哗众取宠,就是本身阅历偏了,思维略为狭小。
  从经济学上看,但凡生命力旺盛的组织必有三股“流”的流通: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妓/院的物流方面是比较封闭的,不可能说A省的妓/女和B省的妓/女像货物一样常常互通调动,也不可能A省妓/院需要支付B省妓/院什么资金或反馈什么客户信息,资金多是当场现结,就在一家妓/院里,从嫖/客流到妓/女。
  因此“三股流”是不完整的,而利益才是最紧密有关系,没有“三流”的流通,就没有紧密的利益瓜葛。
  就像朝廷就有“三股流”的流通:其一:赋税、官员薪俸是资金流;其二:贡品、粮草、或者其他官办相关的东西是物流;其二:邸报、奏折、官员考核等等是信息流,其中还有严密的规则和组织。所以在古代来说,朝廷是强势的组织。
  在古代,钱庄是除了朝廷之外的少量的这“三流”都很活跃的组织,比一般其他行业的商号要活跃的多。
  徒元义肃然,说:“这可是要兴起大狱!”
  邢岫烟说:“不是我们要兴起大狱,是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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