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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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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大毛和棉衣长袍。
  看向几个年纪特别轻的,其中还有不少帅哥,至少在贾环眼中比贾宝玉那种圆脸娘炮帅多了。
  贾环往自己左侧一看,入眼一个少年,好似不出二十岁,锦衣博带,衣饰华贵非凡,鬓若刀裁,乌发如墨,瞧他一个侧颜,挺直的鼻子竟然如后世某国刀雕出来的一般,浓黑的剑眉,侧颜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贾环向来不服贾宝玉受女孩儿们喜爱,觉得他那是脓包之美,但是这人一个侧颜连他身为男子,都无法嫉妒。
  那人似发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来,贾环见他面容,也不禁感叹,世上竟有如此极品的绝世大帅哥!
  他与寻常进士的因为君恩而感激涕淋模样不同,他一双星目灿若星辰,好似能照进人的心底。他朝他勾了勾嘴角,微微颔首致意,贾环也不禁点了点头。
  贾环又见这人往左一桌看去,却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又一个大帅哥,穿戴也是不俗,他隐隐觉得他有几分面善,但他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贾环自然没有细看完在场其他两百六十六位进士长何模样,忽听殿下太监高声传报:“皇上驾到……”
  在场进士和所有翰林院临时调来的监考官具都起身挤列整齐,整理好衣冠,中华在古代是最讲究衣冠的国家,到了紫宸殿上又更加极致了。
  不多时,就见一个身形挺拔颀长领着紫罗袍朝中大员进殿,那人身穿华贵的天子冕服,头戴天子十二旈,广衣博带,袖袂轻摆。
  只觉皇帝一登场,威压斗重,贾环想过无数次面见皇帝,自己得到赏识重用,甚至他像韦小宝一样洪福齐天。但没有想到他会像古人一样感受到“君威”这种飘渺的东西,手心竟然有些湿了。
  皇帝登上高台,大袖一摆,威然入座,场上所有人,包括刚才跟随皇帝来的朝中大员,全都拜倒。
  “臣等/学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动整个紫宸殿,也震动贾环的心灵。
  这就是封建帝王之威。
  他作为一个未授官的进士,还是行了额贴手背的大礼,但听一个清冷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平身。”
  “谢皇上!!”
  大家站起身,却也不敢随意抬头目视“天颜”,却听皇帝问在监考官:“张爱卿、王爱卿,本届进士殿士阅卷结果如何?”
  贾环也不禁感叹古代的效率,两百六十六名进士的卷子文章,给士子们休息方便,又给赐饭,不过也就一个多时辰,他们竟然完成一次阅卷。
  张博彦太傅是本届的主考官,而集贤殿大学士王晋是副主考,两人都是高宗乾正朝留下的少有的老臣。
  如林如海这样的新提拔的大学士要担任春闱主考资历却太浅了,而如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李洵却是不能,本朝吏部官员不得担任春闱主考。
  其实也有纯朴的分权避嫌的作用,朝廷在官员提拔升迁考核上由吏部主持,不可能将源头也交给吏部的人。
  张博彦出列,奏道:“启禀皇上,臣与十位大学士紧赶阅卷评选,已经排出名次。现在已选出了最好的十一人的卷子,供圣上亲阅,以便点出一甲状元、榜眼、探花。”
  皇帝兴味,问道:“何以是十一人?”
  张博彦道:“其中有一人卷子,通篇白话,所述也有理据,但是许多观点学问,臣等却未听过。若论文章锦绣,自是有所不及,但臣常听圣人临训,文章之道,有理有据、言之有物、经世致用为佳,华美空洞为次。”
  皇帝让他呈上那十份糊名的卷子,一一阅览,既然出题为言朝廷弊政,进士们果然各有些新奇立意,有谈农事的,有谈兵制的,有谈吏治的。到了殿士前十名进士,都是全国人才中的人才,如贾政那种万事不通的迂腐假学究是走不到这里来的。
  看到称心处,徒元义心情也是十分愉悦,这届科考与前生的已经很不一样。天下士子为了当官,自然会揣摩朝廷风向,徒元义登基前管过户部和内务府,登基后狠抓吏治,又极重军权,有明师指点的士子当然就了解过这些。
  待看到那半文半白的文章时,徒元义也知道了这是贾环的文章,因为其中一些观点新颖,但是百年来他也听邢岫烟说过。但邢岫烟没有这样严谨地写过一篇科场文章,此时一见也是耳目一新。
  徒元义一份份阅过去,却也没有选贾环的卷子进一甲前三名,而是在其它卷子中选出三份。
  “此子文章到底火候稍差,言辞间多有狂生之态,选为一甲,朕恐其它进士难服。但是朕也觉其有可取之处,便点为二甲传胪吧。”
  说着,徒元义揭开糊名,果见是“金陵府贾环,年十四”,徒元义还浑然天成作态一翻,表示自己的意外,这竟是十四岁的少年的文章和见地。


第134章 新科结果
  徒元义因问贾环何在; 贾环这才上前下拜:“学生贾环,叩谢陛下隆恩!”
  贾环能考中进士; 他自觉已经是鸿星高照了,要论文采; 他自觉是逊于一些几十岁的老举人的。在诗词上等于“作弊”,经义上却是实打实的背熟; 而那些围绕“仁”的八股文章,也有站在后世的眼光上看问题; 立意又迎合主考张博彦的儒法双/修投机取巧。此时殿试; 更有开了挂,徒元义是重生之君; 知他是现代人。
  所以,能被钦点为二甲传胪; 怎么能不高兴?
  皇帝再揭开了选中的三份一甲前三名的卷子。
  “杭州府 陈廷敏,年二十五;洛阳府 萧景云; 年十九;济南府 李寅,年三十九。”
  三人出列拜谢,起身后; 大家看去,头三名中居然有两个不满三十岁的。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中进士五十岁都不算老。但是人年轻; 报效朝廷的时间自然更长。
  贾环才看到之前坐他左边的那个绝世大帅哥正是“洛阳府萧景云”。
  却听皇帝大笑道:“景云; 你堂堂定中侯府世子; 竟然科举入士,考出个一甲来,当真是天下奇闻呀!”
  只见那绝世大帅哥拜道:“臣家世代得沐君恩,自当报效朝廷,科举明光正道,臣虽不才,也要勉力一试才甘心。”
  皇帝龙心大悦,又见陈廷敏也是一表人才,李寅气质儒雅,当下点李寅为状元、陈廷敏为榜眼、萧景云为探花。
  接着开始鸿胪寺官员唱名,一甲头三名先在皇帝御座前跪下,然后是贾环。殿试的结果,名次和春闱会试基本保持不变。
  这倒是考中名次靠前的人要受累一些,多跪些时候,不过金榜题名时,新科进士们现在乐意多跪。
  鸿胪寺官员唱名时,贾环才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他是现代穿越者,从未见过皇帝,而这人若非蝴蝶效应会封了贾元春为贤德妃的人,后来还下旨抄了贾府。现在他又重用林如海,他也是他贾环要打工的老板,还有,他是辛秀妍的丈夫。
  贾环对辛秀妍感情复杂,她毕竟是他曾经喜欢、感动和欣赏的女人,因为年轻时一个贫寒出身的人特有的敏感,得了刺激,把喜欢化为了怨恨。
  贾环选择和华珍珠在一起,是原于一种他自己难以言喻的苦闷。他和辛秀妍在一起太累了,因为她像男人一样努力和聪明,她做事专注,可性子又十分潇洒。大多数的女人喜欢他的名校毕业和自己的成就却多少介意他出身贫寒没有背景根基,但只有辛秀妍能和他爸爸吃饭聊天聊两小时,有耐心听他说着方言和乡间琐事。
  他和辛秀妍分手都还遭到他爸爸的严厉责骂,只不过他当时也有苦说不出,那种现代人的精神肉体的苦恼,无法和一个普通的纯朴农民说得很清楚。
  贾环是后悔的,他当年追辛秀妍将自己包装伪装得太好了,而辛秀妍也是初恋,她在男女之事上还很天真,他装习惯了,反而压抑了自己“凡人”人性的一面。
  最后,他自己出轨了,他不想和她过了,尽管在出轨前后,他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面对辛秀妍对他的鄙视,当时他心中积累的怨恨无法控制。
  一个男人总是有劣根性,特别是怀着吊丝心理的男人,总希望女人离开他后就后悔,女人离开他后再找的男人远不如他。
  今生的邢岫烟傍上重生林如海(贾环误以为的),又入了宫竟成为宠冠后宫的“宸贵妃”。他知道这男人的身份是至尊了,但想也许皇帝是个矮挫丑、土肥圆。
  但是他看到端坐于高堂龙椅上的男子,身穿在汉式基础上发展改进的更加精美讲究的天子冕服,不但雍容威仪,长得还难以言喻的风华绝代、风流倜傥。皇帝的五官深刻,龙眉凤目,精气神均与常人不同,便是那萧景云之惊为天人的俊美也压不住皇帝容光风采之盛。
  忽见皇帝似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带着帝王的威慑和渗到他的骨子里冰冷,他忙垂首,听鸿胪寺官员唱名,后续的进士依次入列跪倒。
  贾环心中却感慨万千。
  皇帝竟然是这样的年轻潇洒的绝世美男子?辛秀妍只怕心中得意了吧,她肯定极喜欢皇帝了,找个比他更好的。
  徒元义其实也在观察贾环,他知道他是穿越者,还是有能力和见地的,如果利用得好,对于他“改变历史”的抱负是有好处的。当年留他抱着辛秀妍的大腿穿来,也是想给历史惨淡的走向加上个变数,只是他没有想到重新为人,七情六欲日重,自己会这么介意辛秀妍的“前任”。
  徒元义不是很明白“男朋友”这种角色,当年辛秀妍为了迁就他的理解说的也是“未婚夫”。在这个时代,未过门的妻子也算是夫家的人了,除非是被退了亲,而退了亲的女人是很被人嫌弃的。
  但见贾环也堪称是少有的俊秀,只不过是年纪尚幼,徒元义有些压不住的醋意,心想:原来秀秀从前竟喜欢这种类型的,比朕差远了,什么眼光。秀秀素来眼神不好,且让她瞧瞧她从前的“未婚夫”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这种想法,他当然只是瞬间划过心头,面上看不出任何迹象来。
  接受新科进士们的朝拜,徒元义令明日一早,一甲三名跨马游街,而新科进士也有一两个月时间等待朝廷吏部的安排差事。
  这其中自然也有点门道,有关系的要跑关系,自己的亲朋师长也好帮忙走动了。一科进士达两百多人,通常是三年一科,也是有许多运气不好关系差的进士一直等不到差事的。
  徒元义宣布退朝,当先在百官和新科进士们的恭送下离去,新科进士得见天颜,心下还是非常景仰皇帝的。其实古人比现代人更“颜狗”,至少现代没有毁容残疾不得高考这一条。徒元义相貌绝代,仪态完美,正是古代颜狗们心目中的“明君之相”。
  ……
  石家主仆上下早就准备了鞭炮,但石聪之前春闱中了进士八十八名,而石礼也许也有点运气成份,苦读多年,终于中了进士两百六十四名,若是再差两名,可就名落孙山了。
  这对石家可是天大的喜事,如今石家第三代不会只有石睿一人中进士了,兄弟三人又可互助,展示兴旺之象。石家三代有兄弟七人,大房的石礼已经中进士,石礼同胞弟弟石信现在也是加入了琼海商行;二房的三兄弟,石温一个跑了海商,石勇一个举人功名当了地方的县丞小官,还有一个石智却是喜欢书画不爱科举。
  石聪和石礼出宫乘了马车回到石礼,守门仆从见了马上点燃了鞭炮,啪啪声响。
  石柏、石张氏带着石睿、石慧、刚放出佛堂的石婉儿及府中诸多下人都迎在门口,两人一回来就簇拥了进去。
  石聪、石礼在庆祝家宴上说起殿试种种事情,十分兴奋,石聪殿试名次倒还是八十八名,但石礼还有几分索然,他是两百六十五名,可见春闱时是险得很了。
  石礼不由得说:“多亏了慧妹妹的一番心意,不然只怕为兄此次难以高中。”
  石礼都不由得迷信起来,不过人有时运气也真的很重要,就说宋代柳永,前明唐寅,也并非无才之人,尚且中不了进士。
  石婉儿忽道:“爹爹,婉儿可是一直在佛堂为你祈福呢。”
  石礼微笑道:“婉儿也有功劳。”
  石婉儿早前放出来,但是她还来不及向石礼告状,因石礼后来中进士要准备殿试。此时,石婉儿说起她在佛堂祈福石张氏一刻不放她出来,在佛堂吃不好睡不好的事来,石礼也神情怪异。
  石张氏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任石婉儿表示自己的可怜兼告自己的状。石柏父子三人加上石慧这个小女儿神情都很怪异。
  石礼素来觉得唯一的女儿可怜,他又一心读书,不通女子后院之事,一时还任她说着没反应过来,待到她越装可怜越显示出石张氏的刻薄,不一碗水端平,又展示出石慧这个同是石家女儿的姑姑和她过的是两种日子。
  石礼这才喝斥住了,脸色十分难看,面含歉意看向石张氏:“婶娘,婉儿年幼不懂事,还请您海涵,回头我一定教训她。”
  石婉儿委屈地叫道:“爹爹~~”
  石礼虽然心怜女儿,到底分得清轻重,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石张氏叹道:“明仪(石礼表字),非是婶娘不肯教她,婶娘已是教不了婉儿了,只怕是有负大嫂所托。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石字,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教导婉儿的责任,婶娘实在担不起。你若不送她去琼州养在大嫂膝下,还是早日续弦,让她母亲教导吧。”
  石礼起身,朝石张氏行了一个揖手礼,说:“婶娘劳累,如今婉儿已快将金钗之年,无论如何是无法送去琼州的。续弦之事……侄儿也还需劳烦婶娘,侄儿虽只知苦读诗书不通庶务,却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还请婶娘多担待。”
  石张氏也只是借此让他看清石婉儿是何等性子了,表明一个态度。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石字,总不能她小小年纪,家族就全放弃她。但是石婉儿来后,她和石慧会受到的委屈也要让石礼看到,虽是同族,到底分家了。她们受的委屈这些情大房是要欠下的,而石婉儿难教石礼也亲眼看到了,她说她教不会让石礼送回琼州去,石礼不送回去,今后再出什么不体面的事,可也怪不到她头上来了,大房也不好因此坏了两房和气。
  石张氏其实甚为精明,她一再教育石婉儿,先用好东西安抚,再细细讲道理,又将她的奶娘打发了,她仍是这种性子和眼皮,可说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人的性子天生和后养都有关系。石婉儿天生性子不怎么样,后天又有那眼皮浅的奶嬷嬷一再教导“不要吃亏的无赖技巧”那里是一时之间能改得过来的?
  石婉儿见父亲如此,脸色不禁惨白,她在佛堂受的苦,叔祖母还狠心放了她的奶娘去庄子里,父亲非但不疼爱自己几分,反而向叔祖母赔礼而责怪她。但想石慧有的她都没有,还不是欺负她没有娘吗,不由得更是嫉恨上了石慧。


第135章 嫁姐人选
  翌日; 前三名跨马游街,又引来多少闺秀偷偷包了酒楼临窗包间偷看。状元已经年三十九; 但榜眼相貌堂堂,而探花郎却是绝世翩翩佳公子。
  想那朝中大员人家; 若非萧景云是定中侯世子,早就榜下捉婿了; 但人家的身份不是谁都能捉得走的。
  傍晚新科进士又进宫赴琼林宴,本朝虽没有如宋代时的琼林苑; 徒元义将宴会设在了北苑的一个园子里。
  北苑花园内旌旗招展; 帐舞蟠龙,金银焕彩; 珠宝生辉。
  两百六十六名进士齐宴于此,赏花赋诗; 与同科攀谈饮酒,读书人的一生最得意的就在今朝了。人一旦进入官场却又是另一段旅途了。
  不论是贾环; 还是石家兄弟,或者今科一甲状元、榜眼、探花均是如此。
  琼林宴上,徒元义也现了会儿身; 与新科进士共饮,却也没有多呆,且不细述。
  却说几日后,邢岫烟终于从徒元义那时撬得一份新科未婚进士的名单; 其实真的不多; 包括贾环、石聪都统共不过九位。还有一位定中侯世子探花郎萧景云; 邢岫烟也不要想了,凭他的家世,尚主他都还要嫌呢。
  但就凭这样的名单,没有别的资料,让邢岫烟怎么给义姐挑夫婿,只好又粘上徒元义,但人家皇帝就是拿着乔不愿好好遂了爱妃的意利落地把事给办到底了,偏爱吊着她。
  邢岫烟只好又送吃的,又送荷包,他东西收了,还不告诉她选哪个好。邢岫烟知道这嫁人人品很重要,但是这读书人中有些是看着相貌堂堂彬彬有礼,实则是贾雨村之流。哪里有经过“历史”,什么都看得明白的徒元义的意见来得靠谱?
  邢岫烟只好动手给他做身衣服,亲自选了锦、罗等好料子,做了设计裁剪。
  她紧赶慢赶七天,这天下午总算最后把一件罩衫做好。就算她现在懂得吸收些这方天地的灵气,也通些吐纳之法,但是赶着做完这些,仍是疲惫。
  徒元义进她屋去也正瞧见她手中拿着给他做的衣服,倚在榻上睡着了。
  他去抚了抚她的颊,邢岫烟惊醒,见是他微微一笑道:“圣人来啦,呃,刚好圣人试试臣妾给你做的便服吧。”
  说着又唤了紫玥、雪珏进来,将她做的从里衣到袍子,从抹额到腰带、荷包全都拿出来。
  徒元义任她服侍穿戴,看看这衣服样式、针脚,实在不是寻常绣娘可及的,心中暗自得意三分。
  邢岫烟又笑盈盈满嘴夸“天子威仪”、“英俊潇洒”、“此男只应天上有”、“一见圣人终身误”。紫玥、雪玥在外候着都不好意思听了,又忍不住想要笑,赵贵瞪了她们一眼,她们才收住了笑。
  徒元义站在穿衣大银镜前,看着这身白色直裾,衣襟都用金线绣了章纹,外罩着华贵的月色外袍,又有一层“月华轻烟罗”的紫色罩袍。腰带更是华贵金线绣章,镶着大小七块黄金镶的宝石。邢岫烟还送上她新画了大鹏展翅扇面的扇子给他。
  “圣人,您觉得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吗?”邢岫烟讨好地一笑。
  徒元义拿着扇子敲了敲她的额头,说:“朕对衣服很满意,朕就是对你这个人不太满意。”
  邢岫烟咂咂嘴,眉眼耷拉了一下,说:“我哪不令你满意了?”
  徒元义大袖衣袍一摆,在榻上坐了下来,说:“为了你义姐的亲事你有所求,就变着法子讨好朕,平日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
  邢岫烟在一旁倒了茶给他,说:“七郎,平日我也……就是女人矜持嘛,对吧?”
  “矜持?你何时矜持过?”他挑着奇俊的龙眉。
  邢岫烟摸着这人的脾性,有时就爱她主动,她就扑了上去抱着他脖子在他颊上亲了好几口。
  “简直是……放肆……”徒元义果然嘴上说不要,心里很想要。他嘴唇又被一方娇唇堵上,不禁心头荡漾。
  邢岫烟坐在他怀里,离唇看着他笑,徒元义眼波闪烁,说:“《女戒》估计真学狗肚子里去了……”
  邢岫烟求道:“圣人,你不要耍我了,那几个人选,到底哪个好?再不行动,要被别人抢了先了,我姐姐今年都二十岁了,七郎,帮帮忙嘛!”
  邢岫烟知道如意郎君定然就在其间,他不介绍原来大臣和勋贵家的人,却在新科进士中挑,只怕有人前途无量。
  徒元义笑道:“你便这么想她出嫁,你不是说女人有钱有靠山,不用嫁人嘛?听说你义姐有钱,她又有你这个靠山了。”
  邢岫烟手在他胸膛轻点,柔柔笑道:“当时我不懂事嘛,也不知圣人的好,圣人怎么能拿小姑娘家时说的话来怄我呢!我不是笨吗,要是聪明些,早在江南就将圣人……然后懒着圣人负责。”
  徒元义哈哈大笑,握着她捣乱的手,下意识的风流性揉/捏两分,说:“爱妃要是给朕生个女儿,朕可得发愁,朕的公主若是如爱妃这样女德稀松,朕如何给她招个驸马?”
  邢岫烟笑道:“若是臣妾生了个公主,圣人给她选几个童养夫候选人,细心陪养,给他们灌输忠于公主、体贴温柔的思想,待公主长大后选其中最好的那个就是了。公主也不需什么婆家显赫,因再显赫也不过是圣人子民,所以便是从锦衣卫中选也无防。”
  徒元义勾着她的下巴,调笑道:“原来这童养夫才是爱妃的梦想呀?爱妃是不是现在还遗憾,没有当公主的命?”
  邢岫烟说:“没有啦,驸马哪有圣人好?圣人这么英俊潇洒、文比子建、武胜韩信,又疼人的,是真正的如意郎君。我能和圣人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事。”
  这口奶就是有毒他也喝了。
  “爱妃这嘴今日真是抹了蜜似的。”
  邢岫烟眨了眨眼,说:“那你要不要尝尝,会不会甜?”
  ……
  四月初一,宸贵妃凤驾前往牟尼院上香,因着去年宸贵妃就去过那里,沿途百姓倒也没有惊奇。
  邢李氏身子已重,不能外出,却是林如海夫人孙氏带着黛玉、苏馥儿到了牟尼院见邢岫烟。
  邢岫烟正歇在从前妙玉的那间清静雅致的禅房里,孙氏虽是林如海夫人,但是也不能算是邢岫烟义母。孙氏拜见时,邢岫烟也以“林太太”称之。(注:红楼世界不以夫姓夫人的称呼已婚女子,如王夫人、邢夫人都是娘家本姓夫人。)
  邢岫烟也令退左右,只留三人说话,家常扯了几句,邢岫烟就笑了笑,说:“此事还需义父出面……听圣人说现在朝中大员,家中巧有女儿待嫁,眼睛倒有多盯着定中侯世子的,便是贾府庶出那位少爷也是人们关注的……我求了圣人派人查了新科进士中其他几个未婚配的青年才俊。”
  徒元义给她挑的都是将来官场顺利的人。
  原本榜眼陈廷敏未婚,才华横溢,年龄也合适,陈家在江南也算一个诗书大族。但是陈廷敏十六岁丧父,之后寡妇当眼珠子的,还有一个姨表妹从小养在寡母身边,表妹现年刚好十六岁。陈廷敏大龄未婚,其寡母自然想他配个高门,好有岳家助力,也是觉得人人配不上她儿子。将来也有心让表妹当二房,不教儿子的心全给未来的高门媳妇拢络了去。
  另有一个进士第二十三名方敬,二十四岁,出自桐城方氏,其为士家大族,人多口杂,若是配方敬上头竟有双重婆婆、旁有三房亲妯娌、七房堂妯娌。方敬为小儿子,素得其母其祖母疼爱,看方家做派,便是不纳妾也免不了要被两重婆婆赐通房丫鬟拢着孙、儿的心的。
  最后一个进士五十二名谭谦,二十六岁,湖北人。父亲早逝,少年成名,上一科就中了湖广省举人十二名,但是巧遇上母亲逝世守孝,既误了上一科春闱,也误了自己的亲事。原本谭家也是耕读之家,但中举人后,一兄一姐的亲族依附,举人能免赋税的田地比较大,这三年来虽不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邢岫烟介绍着,还拿出人的画像来,这东厂探子的工作果然细致,也不愧邢岫烟拍得徒元义的马屁啪啪响。她能支使东厂,但没有徒元义的认可,也不好让他们做这个。
  按画像看,三人倒都是文质彬彬、相貌堂堂,虽无徒元义那等风华绝代,但也绝对是万千少女上等夫婿人选。
  苏馥儿和林黛玉这等未婚的,脸都涨红了。黛玉已经及笄,听听女儿家私事,正该通些事理,只要不外传也没有什么妨碍。
  邢岫烟又收好画像,亲自拿到火盆前都烧了,重新入座,黛玉扶了她再坐下。
  邢岫烟看着苏馥儿笑道:“婚姻之事,也难求得个尽善尽美,这三人具有才学,也通为人处世之道,想必将来仕途也不会差去。各有长处和短处,便是瞧姐姐对自己的将来如何诀择了。”


第136章 撞车惊马
  苏馥儿俏脸通红,低着头半晌才声如蚊子; 说:“娘娘……觉得……哪个……”
  邢岫烟嘻嘻一笑; 说:“我总不能误导你; 万一……呸呸呸……人的一生还是要自己选择的。若论名声响亮; 自然是榜眼公好啦; 若论世家清贵、家族繁茂当然方家好; 要是惫懒些的却是谭公子好。姐姐无论爱哪家; 只要他们还未娶妻,义父出面多半就能成。真有那拿乔不识好人心错过姐姐这般才貌的姑娘、又错过给圣人当连襟的机会; 姐姐也不用可惜; 人都傻的,你怎么能给他做媳妇?”
  孙夫人也是了解苏馥儿的,虽然她目下无尘的处世方式改了; 但是本质气性总是会留几分的。只怕让她处理双重婆婆诸多妯娌她也会十分为难,而寡妇婆婆加要当二房的表妹; 那也是糟心的很。
  孙夫人自己嫁一品大学士; 上边没有婆婆; 嫁进去就当家;丈夫要养生再无纳妾收用丫鬟之心; 关起房门夫妻和乐;一个原配嫡女还是十分明理的; 与她关系又好。她只觉是前半辈子受的委屈都是为后头的大福气积累的。
  孙夫人说:“从前我便听说‘天上九头鸟; 地上湖北佬’; 我瞧着会不会谭公子更合适些?这万千学子中能考中进士; 前一名后一名相差其实不大。这谭家耕读传家; 没有方家的底蕴; 也没有陈公子生在文风顶盛的江南,他能中进士便也要自己遍访当地名师苦读钻研,可见其少年志存高远,才会不为外物所惑、心如磐石。这样的人当不会于后院之事上优柔寡断,好好经营,自能举案齐眉。”
  苏馥儿因为自己曾经出身很高,自然也有想过将来要嫁个世家浊世佳公子,江南陈家和桐城方家她都听说过,若是苏家没有倒,倒是门当户对,甚至两家都有点高攀了。但如今却是不同,她心中也暗骂自己,到如今还参不透“家世出身”,其实自己如今能有何家世了?
  苏馥儿也是灵透之人,堪破“家世门第”,就也觉谭公子更好,她一嫁过去,凭着家财和靠山,当得主母,平日里他还有一兄一姐,那也是要巴结着她的。有她当家,又有贵妃和林家伯伯提携,谭公子寒门出身却也不算是没有根基。
  于是苏馥然懦懦许久不好意思,最终也声若游丝说:“我也觉得谭公子甚是合适……”
  如孙夫人和黛玉都还没有听清楚,也多亏得邢岫烟此时正关注着苏馥儿的回答,且她身有灵力,身体比寻常人更耳聪目明听了清楚。
  邢岫烟哈哈一笑,说:“林太太,那就有劳你回去和义父说说,邀请谭公子到府上做客。”
  孙夫人也是乐呵呵笑了起来,拉着苏馥儿的手连声说好,又说让她明天去学士府小住。
  邢岫烟怕苏馥儿臊,也就不给她“雪上加霜”了,可她却是十分想黛玉,这时拉了她说笑。
  但想她进宫前,黛玉这嘴皮子利索的,将她一通子取笑,这时她及笄了,也是说亲的时候。
  邢岫烟笑嘻嘻说:“久未见二妹,方才一心想着大姐的婚事,没有来得及亲近。这刚刚及笄的女孩儿果然是越来越仙女了,将来谁有福气娶妹妹这样的仙女?”
  黛玉小嘴一噘:“娘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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