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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飞刀与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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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换上,想着一会儿就要睡觉,她连里衣都没有留在身上,直接光着身体穿上了他的衣服。
冰凉的质地贴在身上十分舒服,只是因为过于宽大的关系,走起路来直接拖到了地上,不过倒也正好遮住了她因懒得穿鞋而光裸的脚。
叶孤城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她穿着自己衣服在床边走来走去的场面,长发散落在背后,动作间露出一截莹白的颈,见他进来还扭头朝他一笑,瞬间一室粲然。
他大步走了过去抱住她,轻吻了下她嘴角:“我先去沐浴。”
萧飞雨下意识拉住他,红着脸道:“……一起吧。”
她才不想让他的侍女们伺候他沐浴呢!
叶孤城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一起沐浴也的确是个叫他心动的提议,没做犹豫便同意了下来。
城主府里有好几处热汤池,离他们最近的那处也是叶孤城最常去的一处,他颇为大方地脱下了身上喜服着着里衣往水里走,入了水后才将剩下的衣服脱去往岸上放,于是不可避免地仍是露出了半片精壮胸膛,看得萧飞雨面红耳赤。
“不是说沐浴?”他挑眉道。
她蹬了他一眼,总算是缓缓往水池边挪步了。
宽大的白色衣袍被浸湿,颈以下都没入水中后,萧飞雨才将它脱去扔到岸上。
叶孤城也是这时才知道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眸色一沉。
“飞雨。”他唤了她一声。
萧飞雨看向他,一双眼睛被水汽氤氲着,湿漉漉的,像是在问他唤她做什么。
“过来些。”他朝她招手。
这是他们的新婚夜,萧飞雨哪还能拒绝,只是心中仍不免有些赧然,所以挪得格外慢一些。
但她这么慢,最终还是叶孤城等不及了坐到她身旁去,温柔的吻随之落下,叫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可事实上也就只有一个吻而已,随后叶孤城便放开了她专心洗起了澡。
萧飞雨又羞又囧,垂着头不肯再看他。
热汽将她的皮肤蒸得泛起一层薄粉,优美的颈往下是精致无端的锁骨,再往下则没在水中叫人看不真切,叶孤城头一回洗澡洗得这般心猿意马,心中急切,自然也洗不了多久,两柱香后便站了起来如往日一样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中衣。
他动作快,萧飞雨只不小心瞥到了他紧实的背就心如擂鼓地扭过了脸。
叶孤城也知道自己若是呆在这她怕是要羞得不肯起来,穿好衣服后就直接开口道:“我去外头等你。”
萧飞雨自然说好,可待他出去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根本没有可以给她穿的衣服啊,至于她来时传的那一身,下水的时候就已被彻底浸湿了。
她只能回到水里又捂着脸喊了一声叶大哥,奈何声音大概是太小,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办法了,反正……反正今晚本来就是洞房花烛夜,她破罐破摔地想,拔高了声音重新喊道:“叶大哥!”
这一声总算叫叶孤城听到走了进来,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语气焦急:“怎么了?”
“我没带衣服……”她红着脸说。
叶孤城松了一口气:“我帮你去拿。”
等他回来的那一小段时间里萧飞雨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的小衣都是和肚兜放在一起的,叶孤城要帮她去拿,势必就要看见——
她简直想沉到水里不出来了!
幸好没过多久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她的一件外袍,叫她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羞赧:“怎么拿了你的衣服?”
“想看你穿我的衣服。”
再由他亲手脱下来。
萧飞雨见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一副不准备再出去的模样,又是尴尬又是紧张,最后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没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转过了身。
“快起来吧,我不看便是。”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手忙脚乱地擦干身体再手忙脚乱地穿好那件外袍,急得火烧眉毛一般。
叶孤城听着身后传来的悉悉簌簌声音有些心痒,但一想到她已嫁给自己又觉得无需着急,反正早晚晚不过今夜,她就得从里到外全是他的。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房,房内的红烛已烧掉了大半,屋内尽是带着不知名甜味的蜡香,桌上的酒菜已经撤去,只留了一壶酒。
而他们俩也是这时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交杯酒没有喝。
萧飞雨的酒量一般,但自认喝这样一杯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一饮而尽爽快极了,直到那辛辣的味道呛得她喉咙难受才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
叶孤城揽着她给她顺气,颇玩味低笑了一声:“这酒后劲可不小。”
她心想那也没事,要真醉了,一会儿可能还不会那么疼……
呀,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饿吗?”他忽然问了一句,“我回来之前可有吃东西?”
“吃了。”她点点头,毕竟从前是在城主府里住过的,厨房清楚她的口味,送来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所以一个人等着的时候还吃了不少。
“吃了就好。”他放心了。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还这么认真。
叶孤城揽紧了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开口道:“怕你一会儿没力气。”
怀中的人瞬间一抖,应当是听懂了。
他抿了抿唇,低头去寻她的唇,轻吻一下后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往床的方向过去。
一共就几步路,等萧飞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放下了帐幔压了上来。
“怕吗?”他低声问。
萧飞雨面色潮红地摇摇头,啄了他一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醒看一下评论【。
☆、第82章 丹心白(上)
七月,天山。
玉罗刹摘了面具一派自得地坐在天池边叶开给荆无命立的石碑旁,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等着妻子练功结束。
练霓裳对这迟来的亲家间的正式见面十分看重,前几日又得知叶开还邀请了几年前在解决魔教围攻张丹枫一事中居功至伟的帝王谷主一道上天山来,想着既然内功同出一源,还能帮忙替亲家的这位好友好好调理一番,所以这几日练功练得很勤。
比起她的郑重其事,玉罗刹可以说是像在闹着玩,还问她:“照你看来,若叶开和萧王孙联手,能否敌得过我?”
练霓裳:“……”
并不是来打架的你搞搞清楚?
事实上两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都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丝毫改变,所以练霓裳也早已没了同他辩的心思,他要胡扯就任他胡扯,她不理就是了。
不过玉罗刹这个人也不是那种不理他他就能安分闭嘴的人,她越是不加理会,这人还越是说得兴高采烈。偶尔练霓裳也会觉得他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有半点令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罗刹教教主风采。
但这样的想法往往也只能持续一瞬,因为时至今日她仍然打不过他。
就如他们相遇的时候一样。
那会儿她刚从天池附近醒来不久,正处于对自己踏破时空的新奇感之中,倒是总算不再死守在天山之上不下去了。
也就是下去之后她才知道,她不仅仅是踏破了时空回到了多年以前这么简单。
这个江湖和她曾听师父提起过的几乎是完全不一样,天山派虽然依旧是名门正宗,却也并不能越过武当、少林去,更不用说江湖上还有诸如移花宫、恶人谷、罗刹教这样她从前闻所未闻的门派。
唯一没变化的就是江湖上最有名气的人依然是张丹枫这一点。
左右她闲来无事,也对这个陌生的江湖好奇得很,干脆就从天山赶去拜见了他一番,毕竟不管怎么算,张丹枫都应该算是她的祖师爷。
那时她还不知道罗刹教的教主也叫玉罗刹,又已不想再用练霓裳这个曾令她快乐又令她伤心的名字,一路南下干脆都是用玉罗刹来自称。
等她知道名号相撞的误会时,江湖上已经有了罗刹教教主是个女人这样的传言。
不过幸好信的人并不十分多。
张丹枫不认识她,但认识她用的剑法,更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用的剑法和天山剑法的差别,但令她惊讶的是,他竟从没问她是从何处习得的。
她是在离开张丹枫隐居地之时遇上的玉罗刹,彼时这人还没有后来养成的戴面具习惯,但恶劣的性格已然养成,三句不离“你真不是来自罗刹教”?
练霓裳烦不胜烦,同他打了一场,原本想着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揍一顿就回天山去,结果竟在他手下支撑了百十来招就气力不济输了个彻底。
“天山剑法?”他收起脸上的戏谑神色皱了皱眉,“你是天山派的人?”
“不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败给他,心中自然又万般不服,“而且我用的也不是天山剑法。”
天山剑法和反天山剑法看上去相像,实际上是很不一样的,但很少能有不用剑的人能分出其中区别,眼前这人虽然武功高强得令人匪夷所思,但到底年轻,也不如张丹枫那样熟识天山剑法,自然没有一下分辨出来。
可练霓裳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霎时勾唇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和霍天都用的不太一样呢。”
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时练霓裳神色一顿,但没开口。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听说了那个可笑的传言之后对罗刹教教主感兴趣而找来的无聊人而已。
这样的无聊人她打发了不少,里面也不乏高手,但那些所谓的高手同他相比就显得十分可笑了,因为几乎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下撑过十招的。
那些人她打发得轻松,而他就不一样了,她没有赶他走的本事,便只能任由他跟着自己上路。
而她满头白发的事也是在他们往天山去的那一路上被他发现的。
原先她为了少一些麻烦总将头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偶有好奇她为何要这么做而想去摘她头巾的人也都被她打得满地找牙了。
但他不一样,他真的动起手来,只有她满地找牙的份。
也不是没好奇过他的身份,但不用想就知道哪怕她问了他估计都不会说实话,所以干脆像最开始那样不理会他。
反正不理会他他才来劲。
练霓裳自认这些年来早已将心境修得足够圆满平和了,但面对这个武功比她高的人喋喋不休时还是无可避免地会生出许多无奈的怒气来。
能怎么办呢?打不过也说不过,只能闭眼不看不听了。
在不知道被他烦了多少次之后,他们总算交手了第二回。
这一回她用上了全力,但在他手下仍像只被猫逗弄的老鼠。
两人在天山山脚下打了一日一夜,到后来的时候,练霓裳十分惊奇地发现自己反天山剑法里的两招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偏了几寸。
而这人一边挡她剑锋一边嗤笑着道:“你这剑法是比霍天都要有意思,但只用来克天山剑法岂不浪费?”
练霓裳大为震惊,她学剑这么多年,对这剑法的掌握早已臻入化境,还从未细想过要去改动它,这人才见过她出手几回,居然就能这么一眼找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你为什么帮我?”她收了剑,皱着眉问。
他摸摸鼻子,忽然凑近过来,语气戏谑:“可能是因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我不是罗刹教教主。”她想提醒他是真的找错了对象。
而他听后居然大笑了三声,笑过之后又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相信你不是。”
她想说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但尚未来得及开口,头上因方才的打斗而有些松动的布巾就被他一把扯下。
长发倒是好好地束着并未受到影响,但垂下来的那些白发也足够叫他愣在当场停住动作了。
练霓裳有点生气,皱着眉抢回他手里的头巾,一言不发地重新包好。
“怎么会这样?”她听到他问。
“走火入魔而已。”她言简意赅地糊弄过去,“怕吓到人。”
满头白发,容颜却还这般年轻的确是极吓人的,纵是他在大漠见过不知多少奇人异事也难免愣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搭上了她的腕,而后又在她想要挣脱之前立刻松开了。
“你的经脉没问题。”他说。
练霓裳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撇开脸道:“很久以前的事了,自然已无问题。”
他笑了笑,状似无意开口道:“那就好。”
之后两人一起上了天山。
或者说是她要上天山,而他坚持要跟着。
她是在天池附近醒来的,这次回来自然也先往那边过去了,但令她惊讶的是,原本罕有人至的天池居然多了一个沉默的黑衣人在旁守着。
“咦——”跟在她身后的玉罗刹在见到这人的时候惊讶了片刻,“他怎么也在天山?”
练霓裳皱了皱眉,顿住脚步没再过去,狐疑地问:“你认识他?”
“他叫荆无命。”他说,“是个剑客。”
这名字练霓裳从前也没听说过,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径直往记忆中那个洞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他究竟何时才离开。
他脸皮可厚着呢,她没说请他进去也能毫不犹豫地跟进那个洞穴,还只当没听到一样赞了一句:“这地方不错。”
练霓裳:“……”
这地方当然不错,汇集天地灵气不说,还隐蔽得很,更妙的是行至尽头恰好就是天池的另一端,是她当初无意之中发现的,在里面住了很久。
后来踏破时空,虽然地方还在,但那些熟悉的起居用品却是全没了,还得重头来过。
练霓裳原本打算等这个人打消对自己的兴趣之后再折腾这些的,可他日复一日地用各种话逗她,就是不见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唯一值得开心的大概就是那些话里不再暗藏机锋,应付起来方便不少,时间久了,她甚至还能够驳上那么一两句来。
后来的某一天她看见他站在山巅处取下了一只白羽雕脚上绑着的纸条,而后迎着风在那不知站了多久,末了大概是发觉了她的目光,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简直莫名其妙,练霓裳想。
他没说要走,但傍晚的时候却忽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来请她喝酒。
不是什么好酒,只是练霓裳也没拒绝。
这一日恰好是十六,两人就着天山之上格外明亮的月光分掉了那一小坛酒。他难得沉默,反倒叫她有些不太习惯。
快喝完的时候她听到他忽然出声问了一句,“一航是谁?”
那一刹练霓裳可以说是浑身都僵硬了,她已经有很久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也不记得自己有和他聊过那些事,顿了很久才低声回答:“一个不重要的人。”
“是吗?”他笑了笑,一副不信的模样,但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我家中出了点事。”
“噢。”她觉得他们俩算不上熟,所以连什么事都没有问,只点了点头,“你终于要回去了吗?”
“是啊。”他总算恢复了先前那种嬉皮笑脸故弄玄虚的模样,盯了她很久,继而地问出了那个叫他十分在意的问题,“你就从没好奇过我是谁吗?”
练霓裳喝完最后一口酒,颇不在意地把石碗扔到一边,抬手擦了擦唇边酒渍,“我哪怕问你你也不见得会说实话。”
“怎么会,你要是问,我一定告诉你。”他说。
她还是不以为意,但想到他有多话唠还是问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叫玉罗刹。”
“……”
逗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这顿酒的关系,这一夜她难得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个请她喝酒的人也没有如往日一般在洞口边徘徊。
她想到他说过有事要回去,没有如何多想就起来准备去练功了,然而一翻身却被一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给硌到了。
那是一块玉。
一块玉牌。
一块雕工精细,玉质温润的玉牌。
它的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青面獠牙,而反面则只有两个字——
罗刹。
作者有话要说: 练霓裳:????这个神经病就是罗刹教教主????
☆、第83章 丹心白(下)
再见到这块玉牌的主人是一年后的事了。
这一年之中练霓裳根据他的指点尝试着改动了一下自己练了很多年的反天山剑法,的确成效斐然。
她原以为天池附近只有她和那个姓荆的剑客在,岂料有天夜里练剑回来时,居然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人放进了池水之中,登时顿住脚步。
荆无命身上有不着痕迹的杀气溢出,叫练霓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出了口:“他受了伤?”
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答,练霓裳也觉得无趣,就要转身往自己的那个山洞走去。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荆无命大概是确认了她没有恶意,总算不再总对她严阵以待了,但每当她打算靠近天池时,他还是会站起来向她表达无言的拒绝。
事实上他不知道练霓裳若是动起手来他一定不是对手,所幸练霓裳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他不乐意有人靠近她就不靠近好了,反正他并不知道她住的山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通往天池。
天池里的确躺着一个人,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
练霓裳觉得神奇,这人分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稍有不慎便会死去,根本不值得荆无命花费这么多工夫来用天池水替他维持着那一口气。
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和手里放着的都是当世最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哪怕是在天山上也是最难找的,随便哪一样放到江湖中都是能叫人抢破头的存在。
这个荆无命真是……
兴许被他这种一定要救活那个人的执着给感染了,练霓裳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趁荆无命夜间不注意的时候,替这个年轻人好好疏通了一下经脉。
这样重的伤非一二十年不能治好,幸好天山罕有人至,否则就算有天池这样汇集天地灵气的地方,得不到静养,这年轻人也一样活不了。
玉罗刹处理完了罗刹教中的事再上天山来时见到的便是她夜探天池的场景。
他想她其实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毕竟荆无命的功夫可比不上她,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她不是因为荆无命才小心翼翼的,她是为了不伤到天池里躺着的人。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不休息跑过来偷偷给人疗伤?”
练霓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是他,眼睛都睁大了,又惊又疑:“你怎么来了?”
“当然处理完家中的事了。”他蹲下。身来借着月光看了她身前昏迷不醒的人一眼,噢了一声,“原来是他啊。”
“你又认识?”练霓裳心道不会是罗刹教的仇人吧。
“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玉罗刹看到她的动作,搭上这人的手腕,皱了皱眉,“都药石无医了,别白费内力了。”
练霓裳何尝不知道这个人已经药石无医,但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
幸好玉罗刹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真正要阻止她的意思,甚至坐在那看着她的时候还勾起唇角笑了笑,笑过之后又摇摇头。
待她把人重新放回天池之中之后,他才重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想救他?”
练霓裳站起身来往自己住的那个洞穴走,回答时声音回荡在里头久久不绝。
她说:“我尝过被人放弃的滋味,看见那个剑客到这地步都不愿意放弃那个年轻人的生命,有点心软而已。”
“你这何止是有点。”玉罗刹一针见血道,“你帮他疏通一次经脉,都等于白练十日的功夫了。”
她没说话,在石床边坐下后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枕边翻出他留下的玉牌递过去,“你的东西。”
“我留在这的意思就是送给你。”他没有接,又朝她走了两步,打量了一番这石洞内的布置。
“我要这个做什么?”她觉得好笑,“虽然我也叫玉罗刹,但我对你的罗刹教可没兴趣。”
“我呢?”他忽然凑过来,鼻子都要碰上她的鼻子了。
“什么?”练霓裳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但后面就是石壁,退无可退,只得迎上他的目光,“你什么?”
玉罗刹嗤了一声,没回答,而是像当初那样拿下了她的头巾,但这次却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
左右天山之上也没什么人,她不用那般在意被人看见自己的满头白发,包着头只是习惯而已,所以这回反应倒也并不太大,只顺了顺被他那一下弄乱的发丝,而后还是不由分说地把那块玉牌还给了他。
“你不打算再下山了吗?”他忽然问。
练霓裳摇摇头,道:“不知道,但现在的确没什么下山的想法。”
方才他问她为什么要救那个年轻人时她说的是实话。
被放弃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那个人很幸运,还有荆无命这样不辞辛苦地为他奔波救他,同她当年被千夫所指时完全不一样。
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可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居然没来由地还是有些羡慕。
“你呢,不会又要在这呆大半年吧?”她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这件至关重要的事,干脆问出了口。
说是这么说,但练霓裳其实还是勉强可以确定他应该没这么闲的,毕竟他身上还带着伤呢,想来罗刹教的事解决得也称不上顺利。
果然,他沉默片刻后就回道:“不会。”
“嗯。”她看着他不同于走之前那样嬉皮笑脸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又问了句,“你的伤还好么?”
玉罗刹闻言,当即笑开:“我没事。”
这喜怒无常的模样的确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她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不过后半夜准备休息的时候她又犯了难,从前那大半年他都是直接倚在洞口睡觉的,但现在他受了伤,又恰逢冬天,还睡在那里怕是要伤上加伤。
但若是让他到里头来睡,练霓裳又觉得不太合适。
玉罗刹像是看穿了她在纠结什么似的,直接帮她做了决定:“我去外面睡。”
练霓裳:“……算了,太冷了,你别出去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他耸了耸肩。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收回了,练霓裳分了一块虎皮毯子给他后就钻到石床上的另一条内闭上了眼睛。
不是她没有警惕性,而是她太清楚玉罗刹的武功有多可怕了,如果这人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别说睡在这洞内或者洞口了,哪怕把他赶出去他也一样有本事再进来。
既然如此,她警惕不警惕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在这里的关系,这一晚她睡得尤其不好,还梦见了自己许久不曾梦见的那个人。
但奇怪的是,时隔这么久再在梦中见到那个今生再不会与她相见的人,她发现自己竟比当初期待的平静更平静,心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后来半梦半醒之前她听到身旁有另外的动静,那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彻底忽略不了,她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醒了?”声音近在咫尺,竟是直接贴着她耳边的。
练霓裳很久没被人靠得这般近了,只觉浑身都不对劲,当下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都没有顾,下意识就要挣脱他下去。
可惜不管是功夫还是力气她都不及他,挣了几下反倒是把自己身上盖着的虎皮毯子给挣掉了。
她也是这才发现,玉罗刹只是躺在她边上而已,他二人身上还是各盖着各的,但纵是如此,也足够她皱眉了,“你怎么上来了?”
“你半夜梦魇,我想叫醒你,结果刚一伸手就被你拉上来了。”他说得一本正经。
练霓裳信他才有鬼,但下一刻居然听到他又问了一遍:“所以说一航到底是谁?”
清晨的山洞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练霓裳深吸了一口气,答案也和一年前那样没有分毫变化。
“一个不重要的人。”
但她心里知道,其实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起码现在她听到这个名字是真的没有半点在意了,也再不想追溯什么过去,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
玉罗刹好整以暇地倚在那看着她下去梳头,看着那些雪白的发丝从她手指间穿过,忽然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头发变成这样和那个人有关?”
她动作一顿,却也没否认。
虽然短暂地耽搁了一下,但不一会儿后她还是梳好了头,等到了习惯性用头巾把头整个包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那块头巾好像还在他那里。
“放哪了?”她问。
“什么?”他假作不知。
“我的头巾。”她也不同他绕弯子。
玉罗刹盯着她看了会儿,没有动,“这样挺好的,何必一定要遮起来?你以前说怕吓到人,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哦,勉强算上另一边的荆无命和路小佳吧,你谁都吓不到啊。”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习惯了遮住整张脸后,不戴上头巾她总觉得空落落的不对劲,就在她想着不然就重新做一条算了反正她还有好几件在天山这样的地方根本用不上的衣服的时候,她听到玉罗刹再度开口道:“何况这么美的脸,遮起来岂不可惜。”
练霓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道男人说起称赞人的谎话来果然都是一样的,哪怕武功再高也是。
“行了,不还就不还吧。”反正正如他所说,这一带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在,她的担心根本派不上用场。
之后她就出洞去练剑了,山巅风大,没了头巾的遮挡刮在面上到底不太舒服,一套剑法练毕,她白皙的脸庞已经被吹红了大半。
玉罗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不过却没像以前那样上来指点她的剑招。
练霓裳想到他受了伤,也没提再打一次试试的事,收了剑提气掠到他边上,诚恳地对他说了一声谢。
“可能还是比不过你,不过也算是有改进了。”她说。
“能改过来是你自己的本事。”他并不邀这个功,反而又夸了她一句。
这一趟他只呆了不到十日就走了,临走之前也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请她喝酒,只轻声问,等我下回再来时你还会不会在这里?
练霓裳点头说会,但是你为什么要再来?
他想了想,问:“你知道那时我为何要去云南找你么?”
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她也回答得没有半分疑虑:“因为你想看看是谁在冒名顶替?”
“是。”他笑了出来,转过身大步往山下走去,而他的后半句话也因此差些就消散在风中没能送到她耳边。
他说的是,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这次为何还要来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是喜欢你啦【。
(????)?剩下的就比较水到渠成了,毕竟教主只要说出了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因为是番外,我也不能写太长的关系所以这中间的感情变化可能显得不是太明显……但你们知道我一直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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