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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持美行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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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芙蕖已经开始收尾:“所以先生以后好好听话吃药,知道吗?这样,这样我也可以早些离开了。”
其实这些事情做起来于她并不多困难,甚至她以前在天墉城帮长老摘仙草还和灵兽打过,爬点悬崖算什么,她不过说出来吓唬先生好让他好好吃药罢了。
至于离开,她确实好好想过了。师门是她的家,这里即便没有师门,她也该去昆仑,指不定哪天她就回去了呢!
“好。”郭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以后,以后不用这么拼命帮我摘药。以后先生我多抄些书便是了。”
芙蕖一楞,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来着。
幸好,戏志才这个时候正好过来,芙蕖立刻跳过去,道:“戏先生,我给你把脉吧。”
芙蕖把脉不同凡间大夫,她学的是凝丹长老的灵气贯彻之法,简单来说就是将体内的一丝灵力凝于指间,透过指间的灵力感知知道病患的病灶,从而对症下药。
戏志才比郭嘉年长几岁,同样的思虑过多,先天体弱,不同的是:“先生是否在几年前得过一场严重的风寒,并且还未好好调理?”
戏志才一楞,奇道:“姑娘竟连这个也看得出来!”
自然看得出来,芙蕖板着一张俏脸:“就你们读书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看,一个个体弱地风一吹就跑了,喏,这是最开始的药方,好好调养,吃过这个冬天再来我这儿换方子。”
戏志才结果,赞道:“这字秀丽颀长,变幻灵动,好字!”
郭嘉笑了笑,半点不提先前芙蕖写的板正字体,这手隶书还是后来他说才改的。
芙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等到戏志才离开,郭嘉想了想,开口问了戏志才的病情。
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芙蕖就开口了:“其实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不过如果不注意下去,不出五年……”
“那……”
“放心,有我芙蕖在,保他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郭嘉闻言,俯首行礼:“芙蕖姑娘,多谢!”
这是士子行大礼才有的姿势,芙蕖连忙摆了摆手,先生竟然这么客气,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急忙窜进了房间,半响登登登抱出了一件衣服,郭嘉认得,这是他最近新作的春衫之一。
“先生,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冬日穿单衣也不冷吗?”芙蕖将衣衫举了过去:“先生试试!”
郭嘉将信将疑地换上衣服,竟然与穿着夹袄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和暖,这明明还是寒冬腊月。
看到先生惊讶的神情,芙蕖开心道:“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半个月帮先生刻录上去的。”
“为什么帮我做这个?”郭嘉又换了一个问法:“普天之下,从未有过这种事情,芙蕖,你可知道,若我将你告发或者抓了你交给权贵,你便是……”
芙蕖却摇了摇头:“我相信先生不是坏人。”况且以她的能力,谁也伤不了她。
郭嘉一楞,对面小姑娘笑靥如花,他摸了摸袖口的布料,陡然觉得不止是身上,便是连心里也开始和暖起来了。
第27章 仙与鬼才(四)
“就放在这儿吧,我家先生说感谢荀先生的厚礼。”芙蕖让人将东西放下,笑着将几人送出门。这除夕将近,先生的朋友们都十分慷慨啊!
几个家丁晕乎乎地就出来了,郭先生家……什么时候有了内眷?而且还这么漂亮,简直跟天仙似的。
芙蕖才不管这个,她鼻子轻轻嗅了嗅,一把打开了书房的大门:“先生,不是说好的不喝酒吗?”
郭嘉还未来得及消灭罪证,讪讪地放下酒杯,安抚道:“芙蕖,好芙蕖,先生我啊,没有酒根本活不下去!”
呵呵!那你就去死吧,气得芙蕖差点没脱口而出,都说这次汤药会和酒气相冲不能喝,不然要多费不少心思:“哦。”
然后转身就离开,她怕她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暴打先生。
芙蕖越想越气,你说她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为什么好好下个山就到了四百年前,为什么这里没有师门,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为什么……
她越想越委屈,这些日子其实她一直都在忍,她年纪小,在天墉城也是疼宠长大的,哪里知道人间疾苦,一路走过来,战火喧嚣,她都在忍。
好好救人被恩将仇报,她告诉自己人没事就好了,钱财没了就没了。
好不容易有人给了她暂时的安身立命之所,还这么不靠谱,她费心费力给人治病,病人还这么不听话,不就是少喝几口酒嘛,活该短命!
芙蕖气着气着就……气哭了,她转身就出了郭宅,最后恨恨地看了一眼,拎着剑就直奔后山。进山后又御剑直接上了山顶。
然后一个人偷偷抹眼泪。这里人迹罕至,连鸟的踪迹都少,即便她哭了,应该也不会给师门丢脸了吧。
就哭一小会儿,她只是太想师门了。
然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郭嘉一听就知道小姑娘肯定是生气了,可他刚要迈出脚步,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刚刚文若来信,说是志才已经出仕,劝服他也一同前往,曹主公任人唯贤,断不会与那袁将军一般任人唯亲。他心中抑郁,又想起芙蕖的断言,就……喝酒了。
不过真的只喝了一小口。
只能说,芙蕖的鼻子实在是太灵了。
想了想,郭嘉也顾不上喝酒喝出仕了,其实他只是心中抑郁罢了,看着好友一个个地都一展才华,心里有些着急罢了。但他心里很清楚,如今这个时期并不是他出仕的好时期,蛰伏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理智如此,可终究不是圣人。
这些日子,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因为芙蕖的督促,便是连手臂上都有了几分薄薄的肌肉,出门套上外衫就往后山去了。
芙蕖在颍川举目无亲,虽然与街坊邻里相处甚好,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受了委屈就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她只会去后山。
他心中似是笃定,芙蕖是个负责任的人,定不会丢下他这个治到一半的病人一走了之。
可是……等到自问才学卓著的郭奉孝走进后山的树林里,才觉得在这里找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其实他小的时候,也经常来后山。那时候母亲刚刚过世,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冬日里取暖只能来后山捡枯树枝生火。后来他长大了,有了一技之长,加上身体不好,世道将乱,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这里……几时变得这般难认路了?!
郭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没有人带路在山里迷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抬头望了望几乎高耸入云的山峰,想起芙蕖说到去山之巅采药,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和芙蕖之间离得有多远。
他有些吃力地靠在大树的树干上,微微喘着气,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明明知道进山很危险,明明知道芙蕖在山里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是跑进来了。
跟着了魔一样。
他心中算了算,等他爬到上面要多久呢?恐怕要一两天了吧,心中思量了一下,郭嘉果断下山,决定在山脚堵人。
可是,从日头正当到斜阳西坠,他一直都没等到小姑娘,难道是……他猜错了?郭嘉又回了一趟家,一室冷清。
他心里愈发地焦急,可他手上一无兵力二无钱财,如今兵荒马乱他连个人都找不到,这一刻的无力,是他许久都未体会到的。
芙蕖再醒来已经是夜声寂静,她抬头四望,山下已经没有了灯火之气。
应当已经是深夜了,芙蕖想臭先生肯定早就睡了,哎,又错过了一顿药汤!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到自己的飞剑御剑下山,却在山脚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一盏灯火,夜风吹过,影影绰绰的,怪吓人的。
不过芙蕖并不害怕,这个世界并无妖怪灵兽,难道是有人?她想了想,御剑往那个方向而去,到底是善心的性子。
趁着夜色的遮掩,芙蕖御剑过去,却不料对方猛地一个转身,灯笼的火光便照到了她的脸上,随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惊疑声:“芙蕖?!”
郭嘉简直惊讶极了,他眼神直溜溜地看着飞剑下面悬空的地方,使劲看了好久都没有任何的附着力,再看看飞剑上同样呆愣的小姑娘,也许是夜风吹多了,他的头不禁又痛了起来。
他现在开始怀疑,他捡回来的不是一个武功高手,而是天上的仙女了。
芙蕖也没想到被人逮了个正着,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有好奇心了。
一会儿的功夫,还是郭嘉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芙蕖,能先下来吗?先生我的脖子好酸啊!”
“啊?哦,好!”然后掐了剑诀,潇洒落地,端是英姿飒爽。
烛火摇曳中,是郭嘉从未见过的姝色,那一刻,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但芙蕖觉得挺尴尬的,她早就忘记了白日里的委屈和生气,看着神色莫名的郭嘉,小心翼翼道:“先生,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郭嘉点头:“我们回去再说。”
闻言芙蕖点了点头,后又想了想:“先生,如今月上中天,城门早就落锁了。”
“……”差点忘记了。
然后他就看到小姑娘凑过来,道:“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带先生飞回去,怎么样?”
第28章 仙与鬼才(五)
“这么说,你不是仙人?”郭嘉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难以想象他竟然是飞着回来的。这种感觉……五味杂陈。
芙蕖点了点头:“人食五谷杂粮,仙人餐风饮露,我是前者。”
听到这样的评判标准,郭嘉失笑:“在你心中,仙人和人就是以饮食来区别的吗?”真是好别致的区分条件。
芙蕖歪头,难道不是吗?
郭嘉忍笑点头,又不由地发问:“那你以后会成仙吗?”
求仙问道,自古有之,当年秦始皇时也是盛极一时,方士徐福之名贯彻史书,最终还是未能参破长生之谜,却原来时间竟真有修仙门派,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长生啊,这对人来说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于他亦然。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芙蕖想了想很诚实:“应该可能性不大吧,我之门派如今只有执剑长老一人成仙,乃是天下剑道第一人。”
郭嘉一楞,却又觉得情理之中,若是修仙的都能够成仙,世间不可能一点儿传闻也没有,抑或是知道的人捂紧了这种存在不让他人知晓,就像他一样。
没错,他并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芙蕖的特殊。
不过……“既然知道修成仙人的可能微乎其微,为什么你会想修仙?”
芙蕖很惊讶,疑道:“先生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然后也没等郭嘉回答,继续说着:“我从小就在门派中长大,是师父养大了我,门派就是我的家,我师父教我安身立命的本领,哪里有想不想修仙的问题。而且,先生觉得修仙不好吗?”人间的凡人不都是很渴望的吗?能够飞天遁地,能够降妖除魔,不是吗?
小姑娘的眼睛很清澈,以郭嘉的聪慧一眼就能看到底,她是真的这么以为的,就没有想过修仙之外的其他事情:“好,修仙自然是好。”
听到先生夸好,芙蕖不由地笑了出来。
随即郭嘉迅速收了笑意,警戒道:“以后不要随意施展你的本事,知道吗?”又想想语气太多生硬,又解释了几句:“如今外头世道艰难,颍川虽然太平些,但终究人心难测,这外面的人啊,可没有先生我这么善解人意的!”
“这个我自然晓得。”芙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我们修仙者,有的是手段让人说不出话来!”
郭嘉一楞,觉得自己真是操心太过。
夜色深深,若是早前他早就入睡了,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的,这一歇下来,过来是有了些倦怠。
芙蕖一看先生的脸色便开口:“我先走了,先生明日之后可不许再喝酒了,知道吗!”恶狠狠的语气。
可惜她不知道,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哪有半分威胁人的味道,郭嘉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敛容,看着芙蕖出去的身影,轻轻开口:“今日是奉孝的过错,望芙蕖姑娘见谅。”
半点不似平日里的放荡不羁。
芙蕖一楞,却是没说什么,不过弯下的唇角终究还是翘了起来。
她推开移门,刚要出去,谁知后面又传来了熟悉的调笑声:“芙蕖,你家门派还收徒弟不?看看你家先生我如何啊?”
……
芙蕖一楞,心中感伤又起,这里哪还有天墉城,不过是隐瞒了一二而已,随即摇了摇头,吹熄了外面的灯盏,徒留一室青烟。
但这在郭嘉的眼里却是不再收徒的意思,其实他刚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有些冒犯的话,可……他望了望芙蕖离开的方向,转身上了床榻。
至于能不能睡得着,那就只有奉孝先生自己知道了。
**
日子还是一日日地过,即便知道了自家小医师是修仙人士,郭嘉还是从容得紧,反正只要他的病不好,小姑娘就不会走,不是吗?
“先生,快点过来挂桃符!”
芙蕖以前在天墉城,哪里过过山下的节日,有些上山学艺的师兄会和她讲山下节日的欢腾,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也没有什么挂桃符啊放鞭炮什么的,她看着都是一股子新鲜劲儿。
郭嘉失笑,被芙蕖拽着往门口走:“芙蕖小姑娘,做人可不能赖皮啊!昨天可是你说的,若是你下棋赢了我,我才挂桃符的,反之则是你挂,先生我的记性啊,可是好得紧啊!”
“……我,我隔壁的孙大娘说,桃符要男子挂才最好!”芙蕖本来想她挂就她挂,可是她出门正好听到孙大娘和临街的李大娘说话,正巧说起挂桃符的事情。
郭嘉一楞:“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家先生说可以就可以!走,芙蕖先生要挂桃符了!”
——我家先生不可能这么智障。
本就是驱邪避凶的兆头,桃符成对,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一人挂一边,两人同时挂在了门框上,不用的是芙蕖一跃而去顺手就挂上了,而郭嘉……是乘着梯子爬上去挂的。
当然不看过程,成果还是喜人的。
芙蕖来自盛唐年间,她不懂年节期间的风俗,三国时期的就更不懂了,年节越近,她就时常叽叽喳喳地跑去烦郭嘉,问这问那,若是意外,郭嘉早就生气了,毕竟他是个喜静的性子。可如今却放纵了,甚至有点儿乐在其中的意思。
除夕当天,爆竹声中一岁除,郭嘉做了一桌菜,芙蕖难得允许他小酌几杯,当然是酒气比较浅的梨花白。
郭嘉表示很知足。
酒足饭饱,两人一同守岁,直到月上中天有锣声响起,新的一年终于来临。
不同芙蕖的开心,郭嘉想的却更加深远,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
“先生,新年快乐!喏,新年礼物!”芙蕖从后面抽出一个小小的包裹,递了过来。
郭嘉一楞,竟觉得现在时刻担心天下大事的自己有些蠢,遂笑着将包裹接了过来,又从身后翻出一个锦盒,这次幸好他也准备了,否则他老是收小姑娘的东西,可如何是好啊!
芙蕖一看自己也有礼物,顿时笑开了颜,灯下看美人,自然是愈发地好看,郭嘉善书亦善画,看到这一幕竟有了股作画的*。
“先生,你快打开看看!我可是做了好久呢!”
第29章 仙与鬼才(六)
郭嘉挑了挑眉,掂了掂手中的包裹,竟然还有些重量:“你确定要我现在开?”
文人间礼尚往来,若非是知交好友,当场拆礼物是非常唐突的行为,当然郭嘉并不认为芙蕖知道这点,他只是逗一逗小姑娘而已。
因为最近被科普了很多民俗风情,芙蕖闻言下意识地开口:“有什么讲究吗?”比如新年第一天不能拆礼物什么的?
郭嘉来劲,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这可不就是大有讲究,这新年首礼,乃是新年新人事,士子间都要沐浴焚香三日……特别啊,这是芙蕖先生特意做的呢!”
……芙蕖怒打郭奉孝!竟然敢诓骗于她,新年第一天有意思吗!哼!小姑娘生气了,但是手中的锦盒却是没有放下。
郭嘉一看,心底内疚起,又觉得小姑娘真是可爱极了,生气起来也这么可爱,遂伏低做小:“芙蕖?芙蕖姑娘,是奉孝错了,该打!”
然后手势做了好久都没打下去,分明是等着芙蕖来拦他。芙蕖也早就瞥见了,心中早就不气了,她是个心软的好姑娘,半响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先生,你倒是打啊!”
郭嘉讪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复又放了下来,摸着下巴:“芙蕖啊,你也学坏了!不好,不好!”
两人对视一瞬,分别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灿烂的笑意。
“来,让先生好好看看芙蕖送的礼物!”说着便解开包裹上的结,一层一层,解开后竟然是个长方形的木盒,木盒表面没有任何的装饰,是很常见的桃木所制。
“这个盒子不是礼物啦,里面的东西才是!”芙蕖解释道。
郭嘉闻言将木盒拿起来,左手轻轻推开木盒上面的盖子,礼物的原貌就展露在了两人眼前,他看了小姑娘一眼,心跳狠狠跳动,有些吃不准对方为何送他此物。
不过还未等他发问,芙蕖就很善解人意地开口:“喜欢吗?”
郭嘉却不言语,他将盒中的镂空香薰球取出来,制式很奇特,似是参金带银,却意外地好看,他比划了一下,就知道上面链子的长度是根据他的衣衫做的。
他平日里嫌弃挥毫泼墨沾染衣袖,如今日子过得紧,衣衫的衣袖就做短了半寸,平常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接触他的衣衫的人才清楚。
“这有何讲究?”这话若是他没记错,半炷香之前小姑娘刚刚说过。
芙蕖却没有郭嘉这般恶趣味,她点了点盒中的三个香粉盒子,道:“香薰球做起来并不难。”以她的灵力揉搓金银之物,自然不难:“重要的是这三盒东西。”
“先生平日里也经常用熏香是不是?”他们修仙中人,一般是不会看重外在的,即便有些师兄弟在家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到了天墉城都是朴素着来。所以熏香这种东西她接触是比较少的,不过这段时间倒是闻了不少。
士子间风气如此,他也不能免俗,不过用的松木香,应当不会太过浓郁。
“其实以前倒没什么,但翻年开春我要正式调养先生的身体,所以现在的熏香先生最好还是不要用了。”芙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问过戏先生,说是出门访客若不……,则有失体统,所以这第一盒是我为先生调制的药香,味道……应该还不错。”事实上她并不清楚,为什么世道都乱了,士子们为何还这么讲究。
……郭嘉,其实他不熏香也可以的。
他还期待了一下小姑娘送他的礼物,没想到竟然与治病有关系,不知为何心中陡然起了一股失落之意,不过他也知道芙蕖与他非亲非故,这般劳心劳力为他诊治已是仁至义尽,随即点了点后面两个香粉盒子:“那这两个呢?”不会是后续的药香调剂?
提到这个,芙蕖竟然红了红脸颊,开口道:“这个……这个的话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如果不出所料等到春日过去,先生的沉珂便可尽去,接下来的一系列调养只要遵照我的方子即可。”
这是要离开的意思?郭嘉手中把玩香薰球的手一顿。
芙蕖抬头,半点不知为何先生的表情竟然有些不开心,随即道:“不过先生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恢复健康,但就如先生所说外面世道将乱,我知道先生以后是要做大事的,所以就给先生配了点防身的药粉,这第二个……”
少女仍旧在喋喋不休,郭嘉却没来由地烦躁,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直沉默。
可惜芙蕖并未感受到郭嘉的不虞,一直说着:“第二个是一点迷药,先生若是出门在外遇上不敌之人,可焚香对之。而这第三个,是引灵香,若先生陷于危难之中无法自救,可焚此香,若我在世,便可救援一二。”
柔和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徒留一室静寂,这会儿芙蕖也觉得先生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她明显想错了方向:“先生,你是不……喜欢吗?”
不喜欢吗?恩,他不喜欢。可是他不能说。
郭奉孝惯会装模作样,这是朋友们之间都知道的事情,他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再抬头已是笑意见底:“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这以后先生就不怕孤身一人出门了!”
芙蕖也笑了起来,喜欢就好,不枉费她消耗的灵力。
介绍外自己的礼物,她又想起了先生送她的礼物,她将手中的盒子举起来,道:“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可以。”反正不是什么熏香胭脂。
芙蕖却很开心,轻轻松开锁扣,翻开盒子,入目是一枚白芷琼玉,刻的是夏日荷花,刀工很古朴雅致,算不得精湛,却别有一番韵味,翻到背后,果然看到了“赠芙蕖”字样。
芙蕖,菡萏荷花也。
“这是先生刻的吗?没想到先生还会玉刻,我很喜欢。”
“你怎么知道是我刻的?”
芙蕖故意气他:“一看刀工就知道了。”
……
第30章 仙与鬼才(七)
大年初一的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像极了郭嘉的心情,也似乎预示着今年似乎风雨飘摇,民生多艰。
郭嘉一夜没睡,他在想芙蕖是在装糊涂呢还是真糊涂呢,一个男子送一个适龄少女玉器,而且还是亲手刻制的白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他平生自问聪颖过人,却在今日折了腰。
芙蕖确实不通世事,当然这也符合她自幼修仙的人生经历,但……好吧,最终天光升起,郭奉孝顺利地说服了自己芙蕖可能真的不知道玉的含义。
“咦?先生你这是要出门吗?先把药喝了。”芙蕖撑着伞过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食盒里装的是汤药。
郭嘉有些郁卒地点头,接过碗一口饮尽,将舌尖的苦味压下才开口:“戏志才那货应该回来了,走吧,一起去拜个年。”
戏志才尚有老母在世,过年的时节自然还是回到颍川老家,甚至荀文若荀公达叔侄俩应该也会回来祭祖,倒是给了一个友人相聚的机会。
芙蕖愣愣地点头:“好,先生等下,我去拿药箱。”入乡随俗,虽然她看病不用针灸没有成药,但该有的遮掩还是要的。
她刚要转身撑伞离开,就被郭嘉一把拉住:“不用了,新年第一天你给人上门看病,志才肯定连门都不让我俩进。”
……好像确实是,芙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提药箱的事情。
戏志才家在城东,两人一个一伞徒步而行,中间隔着把伞的距离,端是有理有据。
很快,就到了戏府。
芙蕖耳力出众,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不止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在调笑着什么,隐约间还听到了先生的名号。
她随即扯了扯郭嘉的衣袖,带动一襟药香,咦?先生刚送就用上了,看来确实很喜欢啊:“戏先生似乎有访客。”
“无妨,应当是文若公达。不过这两人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先来志才这里而不去我哪儿,看我不好好说说他俩!”说罢就一把推门进去了,半点不知道自己是要上门拜年的。
芙蕖:……
“文若,你瞧瞧,是不是我赢了,奉孝这家伙不是来了嘛!”很快就响起了戏志才的声音,调侃意味很重。
然后就是那位被称之为文若的男子,虽然未见其容,但听其声音就是个端方君子:“是我输了,当罚当罚!”
郭嘉一听,立刻大怒:“好啊好啊,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敢拿我打赌,志才,你小心我让芙蕖不给你治病了!”
咦?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戏志才一看两人疏离的距离就知道,表示半点不觑:“你让芙蕖姑娘不给在下治病就不治了,你问过人家芙蕖姑娘没有。”然后转头对着芙蕖笑着道:“芙蕖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芙蕖一楞,却没想到战火烧到她身上来了。还有这个问题,怎么那么奇怪?
谁知她还没开口,先生竟然回了过去:“戏志才,你都一大把岁数了竟然逼问人家小姑娘,羞不羞啊!这过了一年,你也约莫而立了吧。”
戏志才笑骂:“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
两人一人一句端是兴致高昂,还是荀彧看过眼,觉得两个好友能不能注意下场合,随即轻轻咳了两下:“奉孝,不介绍一下吗?”
“哦,不用先生介绍,我叫芙蕖,现在是先生和戏先生的主治大夫。”芙蕖俏生生道,端是爽朗可爱半点不带扭捏。
第一眼,几人都觉得这姑娘甚好,然后他又隐隐看到自家好友奉孝暗暗的脸色,心中好笑,却没有点破。
“在下荀彧,字文若,芙蕖姑娘有礼。这是小侄公达……”
芙蕖觉得先生们的名和字都很奇怪,明明取了名称呼对方的时候却用字,有名有姓还有字,她从小就是孤儿,只有芙蕖这个名字,并无其他。
“芙蕖你不用在意,文若是个老好人,身强体壮的,不用太交好的!”郭嘉看不过眼,酸溜溜地开口。
然后众人笑作一团。
芙蕖也就呆了一小会儿,先生说大年初一不好给人诊断她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拜过年就直接去找戏先生的母亲聊天,顺便带着养生的东西过去。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即便没有病痛也比较虚弱。
等到芙蕖离开,四个男人坐在厅内,收敛了笑意,开始谈起了国家大事。郭嘉虽足不出户,但他的消息并不十分闭塞,甚至他看天下的眼界要开阔许多。
这个时候的郭嘉,才是真正的郭嘉,可惜芙蕖不曾看到,她看到的永远都是耍赖不喝药偷懒耍滑的臭先生。
整整谈了一个上午,芙蕖来喊几人用饭,严肃的气氛才算冲淡。
趁着布菜的功夫,戏志才顶了顶旁边的郭嘉,道:“奉孝,你到底什么心思啊?”
郭嘉闻言心中也是郁卒万分,但他不想让好友嘲笑,遂闭口不言。
也许是这样的郭嘉真是少见,便是连老好人荀文若都插上了一句:“奉孝,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啊!”
荀公达不甘示弱:“是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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