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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持美行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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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姬不是我的侍女。”
张良轻轻抚平广袖,整理平整,心里却计较着什么,只可惜流光并没有看懂。
**
三日后,使者进城,张良和莲姬明显是提前过来做规划的。
秦国王宫大气庄严,不似楚地小意,流光抬头看着巍峨的宫墙,心中不由赞叹,即便是来自盛唐,见过各式各样的宫殿,她还是不由地被眼前这座古朴的宫殿所打动。
这里,是无数史官想要亲临的秦国王宫,只可惜她并非史官,不能在之后提笔撰书,写下风流文章了。
走过一片空旷的广场,步上台阶才看到有宫人井然有序的身姿,流光一身男装,因为进宫不能佩戴武器的关系,她的天枢被放在了客栈,这会儿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一切……都很新鲜。
她是混进来的,而且不是跟着使团进来的,张子房那个小气鬼,铁定了心不肯让她随行,如此她才这般进来的。
反正她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当刺客杀人的。
如果要说的话,她可能是世上为数不多不希望嬴政死的人了。
有些时候,一人的生死不足以定天下,但有的人,生来便比一些人分量重,像是秦王嬴政这样的人,若是这个当口死了,那么秦国必将大乱。
四方诸侯联动,天下一统可能要再延期百年。
兴,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亡,却是百姓流离失所,不谈后世,只论眼前,流光并不赞同张良他们的计策。
但这事她这个局外人来看的,若是有人秉承着天下兴亡来灭她纯阳,呵呵!她的天枢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她没有权利去说服或者去评弹些什么,她能够做的,大概就是……失败之后,将张子房救下来而已。
其实,流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救一个人。
流光心里有些不开心,又有些烦躁,她想这些东西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张子房谁啊!需要她去操心,说不定这人早就想好了十七八条退路,又哪里需要她去救护什么!
但纯阳,讲究的便是道法归一,从心而为,如果连自己的心都蒙蔽了,那么又何谈剑心通明,剑道大成呢!
所以她还是来了。
流光走路并不快,甚至她是扮成仆从进来的,合该走在大人的后面,等到了第二道宫门口,就被拦下了。
她并不意外。
扶苏知道今日有燕国诸侯前来拜谒,便乘着步辇而来。临窗而望,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只因长得好看还有些印象,只见此人作下人打扮,明显是混将进来的。
他心里一动,又忆及那日的卦象,便道:“停下!”
流光并没有进内殿的想法,她这里离宫门并不远,若是有什么差池,以她的能力,自然可以做到救一人而全身而退,所以她安心地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倦了,有些出神地望着远方的宫墙,却只见有一华丽步辇施施而来,及至面前,她立刻低下头,作恭敬状。
却未料,来人竟然……还是熟人!
遭了!流光赶紧将头重重低下,一副没见过世面,谨小慎微的模样。
“抬起头来!”
流光抖如筛糠,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一下子低到了尘土里。
“公子让你抬起头来,还赶紧的!”内侍虽然心中疑惑公子为何对一个奴仆起了兴趣,却不妨碍他狐假虎威,这没见过世面的就是没眼力劲。
“先生,三日未见,便不认得我了吗?若你再不抬起来,本宫便要……”
原来早就认出来了,流光觉得自己走了一步烂棋,然后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扶苏公子,有礼了。”
“你那日就知道本宫的身份?”
流光一顿,随即点了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那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流光应答如流:“今听闻燕国使臣入宫,特来聆听仙乐。”
“怎么讲?”
“在下曾听闻燕国有一乐师,名唤高渐离,击筑大师,耳闻他今日到此,便行了下策。”
一听高渐离,扶苏也明白了,倒是和父王兴趣相投,随即想了想,开口道:“便随本宫进去吧,本宫也想将你引荐给父王。”
什么?!流光立刻摇了摇头:“不用了,在下卑鄙小民,无言面见王上。”
扶苏却不以为是,只当是高人的脾性如此,毕竟那日的卦象他本来并没有当回事,却在三日中想尽了办法亦是无计可施,但三日后,忽而有人来抱说水渠之危因天降雨水而解,他忽然忆起,便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
只是可惜他要入宫,故而并未去街头寻找,却是未料在宫墙外头看到了,岂非是天命所归。
“无妨,先生生得龙章凤姿,哪里羞于见人,快随本宫进来吧。”
然后流光就被赶鸭子上架,由着人推进去了。
——她真的不想进去的,里面肯定是修罗场啊!
扶苏是秦王长子,未来的秦王,流光随着扶苏进去的时候,大殿上还没有张良一行人的影子,倒是诸位秦国的大臣们,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扶苏拜见父王。”
流光也不得不跪下叩拜,她是生面孔,瞒不住人的,扶苏公子用什么内侍,都是看得到的,她一抬头就被一道目光锁住了。
“此为何人!”
流光硬着头皮听着扶苏公子吹嘘那一卦,她已经恨不得穿越到三天之前,封上自己的嘴巴,为什么要嘴贱赚钱啊!现在好了,张子房没救出来!自己倒进去了!
“当真?”声音肃穆,不露悲喜。
流光跪在堂下,即便没有看人都能够想到这位千古一帝是如何的风姿,她僵硬着道出自己的名讳,然后……感受到了更加凛冽的目光。
她知道,这是秦王在考量她的来意。
这个流光倒是不怕,以她的武功,就是突围也不在话下,只是她这个人怕麻烦啊,她还要潇洒肆意地活下去,这位是以后的皇帝,江湖人,其实都不喜欢和皇家打交道。
她亦是如此,纯阳之上,只有纯阳弟子,没有他人。
“既如此,便为寡人算上一卦,就……算今日吉凶。”
……不用算都知道大凶!
第43章 算无遗策(七)
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流光在这个时候,反而不那么紧张了,甚至她还十分从容地挺直了腰板,似乎刚才抖抖索索匍匐在地的人不是她一样。
“可。”
如此,她才看清楚秦王嬴政的模样,当得上英武有力,俊朗不凡,三十左右的模样,气宇轩昂,不愧是秦王嬴政。她也曾看过后世秦王的肖像,太……失真了!画师差评!
秦王一看,脸上多了几分赞许,心中虽仍然怀疑他的身份,眼神却稍微柔和了一点,毕竟……也看脸。流光打扮俊秀斯文,一看就很有好感。
“来人呢,拿龟甲来!”
流光双手合拢,谦恭道:“不必如此,请赐在下一字足可。”
测字算命,这是老本行,装逼这种事情,他们纯阳完全是无师自通的。
这个时期,算命之术多依托于龟甲,心中诚心祈求,再以龟甲承载,放入火盆之中,待时间过后,龟甲纹理自述命运,此为勘天之术。
流光……不会。
“为何?”
流光尽力吹牛逼:“王上乃承天受命之人,本就有通天彻地之能,承王上之口而出,便是天意。”
秦王大喜,道:“善。”
然后写下一字,命人上前分说,流光一看,可不就是燕国的燕字。
今天,确实是燕国诸侯来访,不然高渐离也不会随行了,只是……宴无好宴,即便她不用算也知道这不是一场好宴了。
她敛眸看了一眼篆字的燕,有些不太习惯,心中又测算了一番,才开口缓缓道来:“王上,今日您吉星高照,是否极泰来之相。”
这是个吉卦,这毋庸置疑。但否极泰来……这就不好说了,有使臣朝见分明是好事,却是否极泰来,听到的人心中都开始疑惑是此人信口雌黄,还是燕国包藏祸心。
秦王却十分淡定,甚至在听到卦象之后脸色十分从容,便是连旁边相信流光的公子扶苏都脸色微变,流光心中不由赞叹,不愧是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嬴政。
“怎么说?”
“王上请看,燕字上方乃一华盖,如今之势,王上自然居于华盖之上。”众人点头,却是如此,这人倒是挺会说话,流光继续说道:“这燕字下方,乃是一团火,火属东方,正是曾经的燕国之地,这也印证了今日有东方使臣执礼而来。但……”
“无妨,继续说。”
“但这两边,却是刀枪棍列,明显有用武之兆。”
有意思,秦王一听,也不恼,开口道:“那你又为何说是其极泰来之相呢?”
重头戏来了,流光心里一跳,拱手道:“这燕,又名晏,晏字上有天光普照,下又有国泰民安,此兆,必是否极泰来!”
流光又一鞠躬,道:“王上,此为大吉之兆!”
说的都是大实话,句句肺腑之言,流光问心无愧,故而眼神清明,半点不似作伪。事实上,她也没有说假话,因为算命的若是说了虚卦,那以后算的卦,就都不灵了。
她就靠这个吃饭的,怎么会说假话。
秦王一听,果然十分开心,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他抚掌笑道:“大善,来人,赐坐!”又吩咐了几句,分明加强了戒备。
最大的那个高兴了,剩下的大臣也很高兴,毕竟说我大秦国好啊,耳朵听着舒服,脸上的笑容也是有增无减,不过像李斯等人,心中就有另外的成算了。
流光叩谢,不得不坐在了大殿内,心里默默流泪。
刚刚装的逼,就是现在流的泪,接下来她只能随机应变了,大不了……就被全国通缉了。
心疼自己。
流光坐定后,扶苏似乎怕他不习惯,还遣小侍过来服侍她,来的那位真是在宫门口狗眼看人低的那位。
看到对方心情不太美妙的样子,流光心里就开心多了,哎呀,她就喜欢看别人一副想弄死她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爽!来,给本小姐满上!
本来有他国来访,是要大臣去迎的,但……国破家亡,燕国前些年就差不多了,如今已然只能得到一个郡的待遇,那些礼仪自然就免了。
流光坐在下首,听着秦国大臣们你来我往,有内侍终于鱼贯而入,她知道,燕国使臣要来了。
明明她后出发,使臣们却比她来得晚,甚至她还在大殿之上算了一卦,可见在宫门之外,等候了多少时间。
成王败寇,流光端着酒杯,晃了晃,却是一点儿未饮。
酒能消磨人心,也能腐朽意志,流光练剑之后,从不饮酒,相信在场的大臣在这个当口,也少有饮酒的,不过是虚杯以待而已。
“宣使臣觐见!”
不一会儿,就有一串脚步声急促而来,流光听不出张良的脚步声,但她相信,他肯定来了,只是不知道……
她抬眸望去,打头的人不认识,穿着华丽,应当是前燕国的贵族或者功勋,在入了大殿之后,颜行卑微,明显已经认命,而且脚步虚浮,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
这是给秦王看的,流光心里猜想。接下来是两个使臣,应该是大臣之类的,流光照样不认识,直接跳过。
接着就是击筑大师高渐离,别误会,流光并不认识他,只是他手里抱着那么大的筑,她又不是眼瞎,猜测两分就知道了。
他的旁边,便是莲姬,那位最是温柔一低头的美人。
接下来是一些秦宫内侍,流光使劲看了看,没人了?!这不可能!她早上明明看到张子房离开了。
难道是混入了秦宫内侍之中?流光瞥着眼睛逡巡了一遍,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真的多事了。
张子房多聪明的人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数不定这会儿已经早早出城了,进宫?抱歉,他还想多活一会儿。
莲姬今日穿了一声素藕色的掸衣,配以月白的深衣长裙,端是美丽大方,不少人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
甚至有人猜测,这位美人是燕国敬献给秦王的美女,但这位美女手中捧香,似乎是焚香之人。
击筑焚香,自古有之,并不稀奇。
莲姬是认得流光的,她奉命行事自然小心排查,然后……就看到了流光,不同那日的放荡,今日倒有几分端方君子的模样。
但她的心已经开始惴惴不安,这是张良公子的好友,却坐在秦王的大殿之上,能够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标志。
她心里忽而不安极了,今日的计划,恐怕是……
莲姬的不安并没有传递给任何人,甚至这会儿功夫燕国的使臣已经将来意说明,并且献上宝物,并且推出高渐离,让他击筑取乐。
莲姬上前焚香,心里更加恐慌起来,她很想轻声告诉高先生不要执行计划,但话到了嘴边,却是哑口无言。
她摇了摇牙,将指甲里的粉末轻轻倒入了瓮中,再以合香之道点燃之,一股淡淡的幽香渐渐弥漫开来。
这在朝见之前就被宫廷内侍检查过的,确认无误后才可以带进来。
但……流光在闻到这股幽香之后就脸色大变,这是……她终于明白了!张子房并没有来,他这个人虽然不光明磊落,却不会用这样的法子。
另有图谋。
流光侧过内侍的眼睛,假装饮酒,手里却悄悄打开贴身藏好的小瓶子,打开后迅速吞了一颗,果然耳清目明了许多。
这是迷障,是毒却有非毒,自然检查不出来,平常闻了就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害。可这种时候,若是分神……
流光看了看她旁边已经沉迷于仙乐飘飘的大臣,难道又要行刺?
可是自从荆轲刺秦之后,秦王宫已经戒备森严,刀枪剑戟都带不进来,就是你人来了,没有兵器,就是你近前了,想要一击击杀秦王嬴政,这是何等的困难啊!
莲姬不可能不知道。
秦王嬴政本就孔武有力,又武功了得,一手力气更试常人难比,哪里这般好刺杀!所以……流光眼睛快速地略过每一个人,难道是……
她的眼睛望向了高渐离正在弹奏的筑上,难道藏在里面。
流光又摇了摇头,若是藏于里面,□□不要时间啊,就是她要做到这个一击必杀都有些难,她不认为高渐离的武功高过她。
那又是什么?难道只是助兴真的是真心实意来朝拜的?
说时迟那时快,流光正托腮思考,那边高渐离忽而拨断了弦,好家伙,竟然直接搬起了筑朝着秦王砸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流光终于想通了!高渐离为什么要自己抱着筑,为什么行动间有些迟缓,因为重啊!
这么拼!到底要不要阻止啊!
啊啊啊啊!越来越近了,流光最后咬了咬牙,运足了内力,将自己手上的酒杯掷了出去。
酒杯是三角爵杯,青铜铸造,分量十足,又附着了流光的内力,瞬间便击在了高渐离手握筑琴的手上。
叮当一声,终于唤醒了秦王嬴政。
他眼见此,心中大怒,一脚便将高渐离踢翻在地。
第44章 算无遗策(八)
一击不成,便是计划无望了。
秦王嬴政并非怜香惜玉之人,他在一脚踹翻高渐离之后,又拔剑刺向了近前的莲姬,之后武将们终于回过神来,一阵护驾,纷纷将燕国使臣拿下。
莲姬的左臂被利剑穿透而过,鲜血滴了一地,流光看着殷红的鲜血,双手都是冰冷的。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莲姬的选择。
“先生,先生!”
流光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王上唤您前去。”
她这才抬头,殿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除了公子扶苏,其他的大臣都已经离开了。
闻言,流光一楞,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衫,施施然上前,俯首叩拜。
秦王嬴政并不傻,那明晃晃的酒杯就落在地上,而她面前又少了一个酒杯,稍一回想就知道是她做了阻拦,只是……流光自然是敬陪末座,这么远的距离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救驾有功,卜算的能力也不错,秦王对流光的观感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甚至这会儿可以说得上和颜悦色。明明刚刚经历过一场尚算惊心动魄的刺杀,嬴政却没有一点儿慌张,流光不得不佩服他的从容淡定。
“先生大才,何不留在咸阳为寡人效力!”
……你说什么!流光摇了摇头:“一介草民,难登大雅之堂。”她师门也不让她入朝堂为官的。
“先生何出此言,以先生的品性和能力,若是先生担当不了,又有谁可以呢!”
这话就是夸张了,流光自然知道,但她依然摇了摇头,很是直接地开口:“草民有不得已的理由。”
“说!”
说就说,流光用了自己原本的女声,而不是经过内力改变的声音:“王上,如此,可否?”端是低沉婉转。
这世上,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
秦王与扶苏皆大惊,这人竟然是……女子?
流光迅速地向两父子表示了自己今天真的只是为了听高渐离击筑而来,去没想到遇上这么个事儿,碰上扶苏公子真的只是巧合,中心意思就是……快放我离开!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啊!
虽然她不敢说。
竟然是女子!扶苏心中的惊讶都快要写到脸上了,可是这般的从容应对,身上半点脂粉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女子呢!
可这分明就是女子的声音。
他不得不承认,看走眼了。扶苏看了一眼父王,刚要开口就被制止了。
流光本是十□□稳,却不想秦王竟然不按牌理出牌,甚至……还对她的测字算命很敢兴趣,非要留她一留。流光听到宫中美食,心中强烈地挣扎了一会儿,表示愿意留下来吃顿饭。
她绝对不是贪图王宫的美味佳肴。
吃着软糯的糕点,流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治愈了,甚至真的生出了一种常住不离开的冲动,果然美食能腐蚀人心啊!
“扶苏公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要不要我换身女装给你看啊?”流光笑得不怀好意。
“姑娘莫要说笑。”
公子端方温润如玉,可是这样的人却终究早死,有人说他愚孝,也有人说他耿直,但真的见到这人,流光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修饰词。
这是个从小学习帝王之术又深受嬴政喜爱的太子啊!
想了想,流光忽而转身写了几个字在锦缎上,又取下腰间的一个锦囊,将锦缎藏于其中,束紧,而后将锦囊递给了扶苏:“若你将来经历生死关头,打开它,或可求一线生机。”
扶苏一楞,接过后果然不疑有他,放入袖中,多谢她的好意。
秦王设宴款待,流光吃的却并不好,她又换了一身男装,可以猜到秦王并不想曝露她的女妆身份。
及至夜半,流光留宿宫中,月亮此刻高高地挂在天上,流光猫着腰,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关押莲姬和高渐离的大牢。
这里,关押着六国派来的各种刺客和间谍,流光一路摸进去,终于看到了莲姬和一众燕国使臣。
莲姬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流光心里并不好受,她做事从来只凭良心做事,阻拦就是从心,来救人亦是如此。
高渐离如何不关她事,莲姬却……
流光轻巧地掰开锁扣,莲姬尚有清醒,一看她脸色立刻大怒,可惜流光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睡穴一点悄无声息。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流光就抱着莲姬出去,一如来时的轻巧。
莲姬并不重,流光抱着她一路夜奔出城,已是晨光熹微,终于是救出来了。
找了一个僻静的山洞,安置好莲姬,流光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敷在她的手臂上,也许是刺痛,莲姬在此刻幽幽醒来。
流光一闪,便躲过了莲姬的朱钗。
“既然醒了,那我便离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流光并不想多说什么。
眼看着流光要走出山洞,莲姬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流光并没有开口。
莲姬不死心,继续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张良公子在何处吗?”
流光一楞,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离开了山洞,她想知道,却不想通过别人知道。再说她想找人,难道还找不到吗?
三日后,莲姬乔装打扮,混入了咸阳城外的芳林村养伤。
一间普通的茅草屋,她上前轻轻叩了三声,十分有韵律的声音,不久就有人开门,流光在外面,分明看到开门的是人张子房。
流光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她这人做事随心所欲,悄无声息地离开秦王宫,又随心所欲地破坏别人的计划,甚至……
“流光,还不现身吗?”
这是张子房的声音,叫的是她的名字,可是流光无动于衷。
有些事,即便算计千万也抵不上人心,他算到一切,却没有算到流光会这般大胆妄为。生气吗?担心吗?他知道她在,只是似乎对方在生他的气。
于是他再度开口:“流光,我们好好聊聊吧。”
流光并没有生张子房的气,甚至她没有生任何人的气,她知道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就像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秦王死去,张良也无法轻松写意地接受国破家亡。
这是天堑,亦是鸿沟。
她的心仿若被一把小剑冲刷着,密密匝匝地疼,在意你,接近你,保护你,不想你受任何伤害,这是喜欢啊!
流光摸着心口,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呢,她与他,非是志同道合之人,甚至在将来的很长时间,她可能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更甚至……她在几年之后,终将离开。
一滴泪光闪烁,滴进了心里,也沉入了心底,这份喜欢,终究无法诉诸于口。
此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流光擦了擦眼泪,定了定心神,一跃而下:“张子房,把天枢还给我吧。”
她那日进宫,将天枢放在了客栈,再回去取的时候,却已经不在客栈了,她知道,肯定是张子房取走了它。
“随我进来我就把天枢给你。”
流光想了想,便跟着张子房进了里面,愣是里面刀山火海,她也不怕。
张良走在前面,流光盯着他的后背默默出神,他好像比三日前更加憔悴了一些,这人以前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派大家公子风范,即便是受了伤也不改颜色,她知道这是他从小受的礼教如此。
看来咸阳三日,即便是智慧如张子房,也是大伤心神。
一路走到后面的屋舍,流光并没有看到莲姬的身影,想必这里并不只张子房一人。
“好了,把天枢还给我吧,我好歹帮你把莲姬救出来了。”
张良气笑了:“什么叫帮我把莲姬救出来了?”
……你们不是战线联盟吗?
“流光,我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啥?
下一刻,流光就被人直愣愣地拥入了怀中,她身上露水微凉,可张子房身上却是暖烘烘的一片,温度的传递间,熏得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发展!?流光一下子就要推开某人,却谁知道张子房这次以外的坚决:“流光,我不傻的,你骗不了我的。”
说的是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有清浅的笑声在耳边扩散开来,流光耳朵痒痒的,手上的力气也莫名其妙小了许多。
“流光,我和莲姬他们不是一伙的。”偷偷切切的声音,还带点小调皮,这一点儿都不像张子房的声音。
“还有,我找到那个大力士了,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这个话题转变得有些快:“是吗?在哪里?”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带你去,如何?”
“什么条件?”
忽而,有微风吹过,流光一抬头,撞入张子房的眼眸之中,仿若一潭星海,然后她听到男子低沉动听的声音:“流光,我心悦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第45章 算无遗策(九)
男子身上的冷香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腰间的温度更是烫得她有些心旌摇曳,她自小在昆仑山上长大,看到的永远是蓝衣白雪。
情爱这种东西,在纯阳似乎就像是绝缘了一样,她的师父是孑然一身,师叔是孑然一身,甚至她学成下山行侠仗义,依然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孑然一身。
大唐的江湖上,江湖少侠,万花藏剑,她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可那些都是朋友,可以仗义执剑,却并没有这种感觉。
流光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选择对于自己最好的东西,就像村里破亡之后,她一步一个脚印步上了昆仑,拜在了师父门下。
就像她专一剑道,便可成为纯阳青年弟子翘楚。
就像……她拒绝张子房一样,很多东西,知道的人比不知道的人,永远要决绝许多,只一点,便可推翻所有的东西。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一点,足矣。
“对不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不过三个字。
张良是聪明人,他从小学习儒家之道,做不来勉强别人的事情,听到这三个字终于还是放开了拥抱流光的双手,他的手同样有些冰冷。
其实,他也是有预感的。
甚至他为了掩饰脸上的狼狈,转身进了里屋,抱出来一柄剑,这柄剑——自然就是天枢。
第一次向心爱的女孩子表白惨遭拒绝,就是淡定如张子房也难免失态。但他是个聪明人,流光在他面前几乎不设防备,他看得出对方对他有情,却这般坚决地拒绝了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心思回转,终于还是定格在了天下大势。
张良从不掩饰自己想要杀秦王赢政的心,就像流光从不掩饰看好秦国能够一统六国一样,他到现在还记得淮阴城破败小屋里,流光就着他写下的秦字,披下了“秦二世而亡”这样的卦象。
如果真的是这一点,张良张了张口,看到了流光眼睛里似乎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这种东西似乎就要控制着流光要飞走一般,他心下了然。
不是这个原因。
流光一把接过张良手中的天枢,开口道:“那大力士在何处?”
“在天门关附近的一处山谷里。”
张良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多谢。”流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抱剑行了个纯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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