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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七十一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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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顿或者泽法,或者军舰上其他什么人,只是…绕过一圈,最后还是千岁百岁。
怪不得毛团总喜欢往她身边凑,被嫌弃了也不屈不饶,波鲁萨利诺想了想随即恍悟,早上在后甲板看到一人一只用一模一样的姿势盘着睡觉,原来不是巧合。
那时候已经是球球在调整,偷偷的和她同步吧?
……
“这么看来,对球球来说,我们两个都不如百岁。”笑过之后,波鲁萨利诺又有点忧郁,“真是叫人担心啊~”
“担心什么?”萨卡斯基低声反问,顿了顿,放下手,眼角又是一抽,“你不会是在担心将来压不住她?波鲁萨利诺你的脑子…”
真想撬开了看看里边装的都是什么鬼————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萨卡斯基的眼神却清清楚楚这般表露。
“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选择我们两个作为同伴。”波鲁萨利诺阴森森的睐一眼过去,恶意满满微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沉默几秒钟,萨卡斯基的唇稍往上掀了半公分左右,“我是在同情我们未来的上司,遇到你们这样两位。”
“只痴汉泽法老师的千岁百岁,加上只针对她的长腿大胸控波鲁萨利诺。”
“哪天你们因为审美差异打起来,我一定不会劝架,让军部那些把我们捆在一起的老头子吐血去吧——”
三无腹黑的毒舌一如既往犀利,一时间被吐槽的人,不管在不在场都膝盖中箭无数。
波鲁萨利诺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哽了半天才干巴巴的笑道,“耶~萨卡斯基你好冷淡。”
“百岁那么可爱…”
“她哪里可爱?你是m吗?”萨卡斯基速问。
“她哪里都…”
波鲁萨利诺口中的话说到中途忽的停顿,斗嘴斗到一半的两人不约而同神色一凛,复又双双转过头,目光同时落到舱室门的方向。
……
没过一会儿,细不可闻的步伐停在舱门外,间隔几秒钟,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待得他们两个人去应门,听完站在门外的锡兰号传令兵的消息,最后阖上门,双双返身回来开始着手准备。
当天轮到扫除的萨卡斯基拎着垃圾桶去收拾满坑满谷烟蒂,波鲁萨利诺则走到浴室边,低声招呼里边的人,“百岁,过半个小时要开会哦~你宿舍的钥匙在哪?我给你拿外衣。”
方才是特里顿准将身边的勤务兵,来的目的是传达命令,过半个小时,有一场会议即将召开,他们三个实习生必须出席。
千岁百岁洗澡前拿的是他的衬衣,等下出门似乎不成体统,为了赶时间,波鲁萨利诺决定先跑一趟帮她拿干净的衣服来。
话音落下,浴室里淅淅沥沥水声消失,里边那家伙闷闷的回答,“在门前的地毯下边,我没随身带着。”
“耶~真是糟糕的习惯。”波鲁萨利诺摇了摇头,随后把音量提高几分,“拿回来以后我帮你收着,免得哪天你又发现多了什么在房间里。”
自顾自说完掉头就走,顺便无视后边不知什么砸在浴室门上的闷响。
出了他们的住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锡兰号安排给千岁百岁的新宿舍,最短时间里拿到衣衫然后回来。
ps:口袋里还装回她的钥匙。
……
拎着装衣服的袋子,波鲁萨利诺心情很好,连看到萨卡斯基和球球,一左一右守在门外边这种诡异情况都来不及先惊讶。
重新敲开他们住舱的门,把衣服递给里边的千岁百岁,最后又一次阖起舱门。
等到闲下来,波鲁萨利诺才有心思表示一下,“怎么跑到外边来了?”
萨卡斯基顶着额角若隐若现的青筋,面无表情回答道,“球球扑她,我拦住不让她往天花板窜,然后就这样。”
“哦~~~”波鲁萨利诺眯着眼睛,点头表示明白,于是一人一只外加垃圾桶一起扫地出门,怪不得舱室外满地烟头,千岁百岁果然炸毛了,╮(╯﹏╰)╭。
可能是心情极度不好,萨卡斯基沉默片刻,忍无可忍似的咬牙,“真想知道那混账的家长究竟怎么教育她的,一抬脚就踹男人下/半/身,简直不可理喻!”
之前好几次险些遇害的波鲁萨利诺,“……”
……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相顾无言,一直到千岁百岁穿好衣衫顶着一脑袋湿漉漉头发出门,他们三个人一并去往会议室,路上萨卡斯基始终板着脸,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汁。
千岁百岁倒是神色平静,半点没有差点废了同伴的心虚感,也因为临行前球球被丢回住舱不让跟,她偶尔还能用挑衅的眼神,回应恶狠狠盯她的萨卡斯基。
夹在两只气势汹汹的家伙当中,波鲁萨利诺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好奇萨卡斯基究竟有没有被踹个正着。
一只母夜叉和一只腹黑的对决,如此爱好和平的波鲁萨利诺表示他才不会插手呢~(╯﹏╰)b。
……
抵达的时候会议室内已经坐着许多人,因为是卡着开会时间到场,三个人进门就收到许多道意味不明视线的洗礼。
捡着会议桌最下方的三个席位落座,和萨卡斯基两人一左一右把千岁百岁护在中间位置,之后,波鲁萨利诺才抬高眼睛环顾周遭一圈。
到场的人员除了泽法和特里顿,余下几位样貌陌生,将领披风肩章最低军衔也是上校,并且都一副气势粗豪凶悍精干的样子。
准将军衔能指挥一艘护航舰,此时在场这些海军将领,麾下兵力加起来,足够轻而易举击溃一个中型国家。
波鲁萨利诺特别留意了下这几位将领,随后发现几人都未曾在加冕仪式上见过,再联系特里顿与泽法对新月召唤的态度,心头微微一动。
他们三人到场没多久,会议室的门就被外边的士兵阖上。
随着门扉闭阖,室内原本隐约的交谈声蓦然消失,气氛变得安静,且肃穆。
短暂的静默过后,坐在最上首的泽法沉声开口,“赶赴这片海域之前,你们就已经知道明晚的战斗,现在,先看完资料。”
会议长桌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一份卷宗,听得这样的开端,波鲁萨利诺也和其他人一样,探手拿过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扯开卷封,拿出来研究。
……
室内很安静,只有呼吸声与纸张翻动的簌簌细响。
慢慢地翻动手里的文件,盯着微微泛黄的卷宗上铅黑字迹,波鲁萨利诺越看越是诧异,同时也了然。
这些文件零零散散,时间跨度长达数十年,除了文字记载,也有素描图案,和一些模糊照片,它们全部都是海妖的线索。
其中有都姆兹国内情报,也有遭遇海妖袭击船舶幸存者的记录,更有一些遇害者留下的残骸照片。
而这些叠加在一起,可以从中找出海妖的习性与攻击模式。
看到这里,即使再笨也该明白,海军本部对消灭海妖已经势在必行,如若不然,花费这么多精力收集情报是为什么?
为的不就是知己知彼。
怪不得今晚参加会议的将领,没有主舰将官,海军本部派遣保护中枢官员的主舰,看来是被排除在明晚战斗之外。
一艘主舰,一艘右翼护卫舰,足够压制拖延中枢官员,而会议室内的这些人,想必是本部另外派遣日夜兼程赶赴,彻底消灭海妖的主力。
……
“看完资料,另外的是作战计划,你们各自预定的位置,以及任务。”
闻言,波鲁萨利诺微微一怔,他手中翻开的已经是最后一页…作战计划?哦~对了,他们三个菜鸟实习生看来是没有任务,也不对,明晚千岁百岁要作为诱饵。
慢慢地阖起指尖夹的纸页,波鲁萨利诺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边的人,一看又是一愣。
千岁百岁面前的桌子上摆满纸张,她把它们一张一张单独摊开了放在桌子上,此刻正聚精会神拿着两张对比。
从他这边扫一眼过去,她手里拿的是两张照片,并且都是遇害者残骸的记录。
“在看什么?”波鲁萨利诺略略侧身靠近,压低声线询问,“百岁你从上边看出什么?”
“嗯——”她头也不抬,随即把手里的照片放到桌面上,和其它内容相仿的资料并排摆放,最后漫不经心回道,“它们或许长着口器。”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孔式创伤,分别在足底、腋下,或者闭合前的囟门位置。”
她的指尖分别点了点几张照片上的残骸,语气平淡又冷静,“肢体也有其它啃噬痕迹,残骸变得枯槁,很可能除了獠牙,海妖长着隐蔽的口器。”
“介于咀嚼式和虹吸式之间,先撕开皮肤汲取汁液…”
“喂!”波鲁萨利诺被她直白又可怕的形容说得毛骨悚然,忙不迭开口打断,“百岁啊~我们还没吃晚餐,别这样。”
她莫名其妙斜觑过来,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连连苦笑,“快中午的时候我被你说得没胃口吃牛排,现在…呆会连水果都吃不下去了,很可怜啊~”
努力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波鲁萨利诺试图从千岁百岁那里得到点同情心,“百岁你乖乖的啊~别再欺负我。”
“大不了下次,我帮你揍萨卡斯基啊~”
第三十章
新月之笛
千岁百岁的表情呆愣两秒钟,随即翻出死鱼眼,结果没等她说点什么,再过去一个座位的萨卡斯基往前倾身,露出半张脸,飞快的拿眼角斜觑,然后探出手…
虽然萨卡斯基也没说话,但是透过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桌面的动作,也叫波鲁萨利诺生生从里头嗅出威胁含意十足的味道来。三无腹黑同窗正在戳会议桌的手指,指尖呈现出古怪的黑红色,按到实木桌面上一按一个洞,顺便还冒出烟气。
一个小坑,两个小坑,三个小坑…随着会议桌桌面上黑黝黝的破洞一个一个形成,波鲁萨利诺后脑勺上挂的黑线也随之变得密集。
萨卡斯基实际上想戳的不是会议桌吧?
只在指尖自然化了变成岩浆,几千度高温,要是往别人身上戳,也同样是一戳一个洞。
眼角不自觉轻轻一抖,波鲁萨利诺力持面不改色的把视线调开少许,继续往千岁百岁这边求同情和安慰。
“你看萨卡斯基欺负我了啊~你千万不要被他带坏了知道么~”
……
话音落下,会议桌桌面猛地陷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掌型焦洞。
短暂的静默过后,失手破坏公物的萨卡斯基慢动作收回手,缓缓、缓缓地扭过脸,加入原本只有四目相对的同窗间的深情互望。
萨卡斯基,(▼▼)。
千岁百岁,(﹁﹁)。
波鲁萨利诺,(= ̄w ̄=)。
……
半晌,千岁百岁和萨卡斯基两人有志一同地抬手扶额,间隔几秒钟,又非常诡异的在同一时间内放下手。
“波鲁萨利诺你终于被千岁百岁这混账成功传染变成蠢货了吗?”
“波鲁萨利诺同学你终于忍受不了我边上这男人于是变傻了吗?”
面无表情的萨卡斯基和整张脸扭曲的千岁百岁,两人同时开口,除了表情,语气连同说话的速度也一模一样。
波鲁萨利诺笑得越发无辜,“耶~你们两个都有份,说起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啊~”
要不是这母夜叉和这三无腹黑,两人日以继夜,一个从身体上摧残一个从精神上摧残,波鲁萨利诺相信,他这样有胸襟有气度成熟又稳重的人,才不会堕落到今天这样子。
所以,休想推卸责任啊二位。
“不会说话不要开口啊!”千岁百岁的表情顿时更加狰狞,目光杀气腾腾,“你们两只加我一个怎么天生一对啊?3p么?你的节操呢?”
“男人的算法是按只来的吗?千岁百岁你没读过书是吧?”萨卡斯基的脸色黑得如同墨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应该是你一只加我们两个。”
下一秒,关注焦点莫名其妙就拐到奇怪地方去的这两个人不约而同顿了顿,随即双双撇开视线,转而相互瞪着对方。
于是,来的路上暂时熄灭的战火,眼瞅着就要重启。
于是,(点亮腹黑技能的)波鲁萨利诺置身事外的‘慈祥’微笑,果然是越吵越亲热,两只同窗感情越发的好,以后会更加好吧~身为铁三角一角的他,真是幸运啊~
……
又过了一会儿,目光厮杀的两人气势越发狞恶,似乎都很想把事态升级发展成大打出手,此时,终于有人开口,切入他们三个实习生私底下的小会议。
“好了,都安静点。”
远远的会议桌上首,泽法投过来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着重盯了波鲁萨利诺一下,复又沉声说道,“你们的感情问题另外找时间讨论,现在有其它重要事件待解决。”
波鲁萨利诺分神瞥了身边立刻正襟而坐,外带脸颊飞红的千岁百岁一眼,之后勾了勾嘴角,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对啊百岁,你的感情问题不是重点哦~”
一边说一边手贱地摸过去,攥了攥她披散下来的头发,“听泽法老师的话,知道么~”紧接着他眼疾手快缩回,避过某只暴起揍人的意图,╮(╯▽╰)╭。
心满意足了,于是,波鲁萨利诺好整以暇把视线还给正在召开会议的泽法,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的老师,却没有开口。
会议桌的彼端,那男人鹰集般锐利的眼瞳恰好锁定他,目光是毫无掩饰的审视,不过转瞬间,又垂下眼脸掩盖所有情绪,眉宇间一片冷漠。
等泽法的尖锐视线消失,波鲁萨利诺就环顾周遭一圈,不出所料发现会议桌上众人俱是神色古怪,目光落在他和被他挡住大半身形的千岁百岁之间,来来回回打量,顺便露出暧昧不明的眼光。
哎呀~果然被误会了,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男人企图拐走他的同伴了吧?比如说用各种借口把千岁百岁拎走的特里顿,这次该死心了吧?
波鲁萨利诺面上作镇定自若状,内心却笑得很是得意。
当然,对于混坐在将领当中,比起泽法隐约审视的眼神,特里顿显得如刀似箭的目光,波鲁萨利诺表示可以无视。
……
片刻过后,诡异的寂静里,泽法轻轻的咳嗽一声,示意众人注意力集中,随后拿起搁在手边的托盘盖布,指尖拈着一物将它举高些,“下午医务室解剖找到的戒指。”
“根据千岁百岁的推断,它应该是吹响新月之笛的关键。”
“此刻,都姆兹国王继任者已经在中途,在他抵达之前先确认猜测是否属实。”
说完,将指尖的戒指重新放回原位,又将托盘整个往会议桌当中推了推,接着沉声问道,“谁有兴趣试一试?”
被推到与会众人视线之内的托盘,里边搁置着一支通体莹白的横笛,边上躺着一枚暗银色普普通通,看似毫无特殊之处的戒指。
良久,坐在泽法下首的将领率先探出手,拈起那支笛子细细端详,又举到唇边试了试,复又将它拿开少许,笑着开口,“都姆兹数百年的不传之秘,国之重宝新月之笛,普通人真的可以吹响?”
说话间,那人把视线落到会议桌下端,“该怎么弄啊小姑娘?”
“戴上戒指。”千岁百岁淡声回答,“戴在左手尾指,然后试一试。”探出手凌空点了点托盘,接着继续说道,“包括古恩露德,都姆兹历任国王,都是把它戴在左手。”
等对方将信将疑拿起戒指戴上,重新把笛子凑近嘴唇,千岁百岁又一次开口,“试试反正没损失,万一没效果,还有未来的国王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得一记'呜——',和某种鸣笛声音类似,单调尖锐,却明显是一个高调音符。
许是猝不及防,那人猛一下收气,挑了挑眉梢,随后放开笛子,连同那枚戒指也取下,搁到托盘上,最后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吹奏这种高雅技术我却不会,哪个家伙吹一曲试试。”
……
现场沉默两秒钟,托盘被推往底下一个座位面前。
那一位同样好奇满满的如法炮制……同样也仅仅吹出一个单调长音。
或许会议室内众位海军将领都对‘只有国王才允许吹响’的新月之笛好奇许久,也或者只是想亲身体验一把传说,笛子和戒指被轮番演示。
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议室里充斥着或婉转清脆或浑厚悠长的音符,只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完整吹奏一曲。
最高水准也就是某位将领吹出的,他说的家乡的小调,短短几分钟,欢快又明亮的野曲。
好不容易一众海军将领们满足完好奇心,托盘被放到波鲁萨利诺他们面前。
“这玩意我肯定不会。”千岁百岁首先自曝其短,“我五音不全,还容易岔气。”
闻言,波鲁萨利诺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越过千岁百岁落到她隔壁的萨卡斯基身上,却见他这位同窗神色肃穆,如临大敌,“横着拿还是竖着拿?”
“你在逗我?”波鲁萨利诺嘴角一颤,足足瞪了边上这两只半分钟左右,才满脸黑线的认命,“好吧好吧~”
吹笛子这种事交给我,看也知道你们都不会这‘高雅’玩意,连同满屋子将领在内,居然没一个能吹出一首能听的曲子,波鲁萨利诺表示很忧郁。
方才一屋子高高低低节奏听得耳朵疼,摧残完耳朵,发现大家五十步笑不了百步,于是会议桌上开始讨论是不是出去征集会吹笛子的士兵,以确保明晚新月仪式上,海妖因为笛声太难听不肯出现,( ̄△ ̄;)。
不小心有知识有常识顺便还叠加几项艺术修养的波鲁萨利诺表示,人懂得东西太多了也是负担,尤其是当你身边聚集的都是二货的时候。
波鲁萨利诺深信,在场这些人除了打架,平日里鲜少有别的爱好。
将领们也就算了,千岁百岁也算了,只是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才不相信,这只往常喜欢拿树叶吹小曲的三无,会连笛子‘横着拿竖着拿’都不知道,分明是装傻!
……
阴森森斜了眼边上的边上,持续散发黑气的萨卡斯基一下,波鲁萨利诺收回视线,探出手取过托盘上的戒指,诡异的顿了顿,之后把脸偏移三十度。
“百岁帮我戴上。”一边故作无意地把手递出去几分,默默的(╯▽╰),一边用空着的手去拿笛子,“明晚我为你吹奏,百岁你会跳舞么?”
间隔几秒钟,波鲁萨利诺抛了抛拿到手的笛子,力持眼神表情都很无辜的混淆注意力,“上次你说的七重纱舞,我没听说过呢~”
她果然上当,眼神飘移几下,顿时笑得心虚,“别在意那种事,呃~这里没有七重纱舞么?”
说话时伸手拿走他递到她跟前的戒指,恍恍惚惚拈着它往他手上戴,“战国大将也很茫然的样子,果然是没听说过?”
波鲁萨利诺一脸(= ̄w ̄=)。
……
她温软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皮肤,另一道冰凉触感覆到尾指,慢慢地往里推,最终卡着骨节末端停滞。
完成动作的千岁百岁松开手,脸庞抬高几分,眼底眸光…
抢在她回过神之前,波鲁萨利诺把另一手拿的笛子凑过去,笑眯眯的说道,“百岁你觉得它是什么材质?要看看吗?”
她愣了愣,复又垂下眼睫,尚未收回的手接住笛子一端,握在掌心摩挲片刻,眉心微微一攒,“象牙?或者…”
停顿几秒钟,重新抬高眼睛,随后松开笛子,手腕一翻扣住他戴着尾戒的手,指尖在戒指边缘轻轻滑动,半晌,眉心皱得更紧,“花纹…”
“百岁你发现了呢~真是聪明姑娘。”波鲁萨利挑了挑眉梢,看着她的目光里,带出又是宠溺又是惊讶的意味,“它们重量不对。”
新月之笛和戒指的材质,不论是玉石或贵重金属,两者重量都不对。
“戒指是空心的。”波鲁萨利诺半是讨好半是得意的对着她笑,“应该是共振,百岁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说话时他把新月之笛换到戴着戒指那手,又抬高凑近唇边,依照吹奏方法,开始向她展示他的猜测。
手中的新月之笛,吹出的曲调与普通笛子演奏乐声毫无区别,或许是他的技术不过关,到不了无上美妙的程度。
只是,同样的,出自他的略显低沉的笛声当中,不知不觉混杂一阵浅浅的,几乎无法辨别的细音。
或者该说,新月之笛演奏的曲调,音波传至尾指这枚戒指,中空的戒指震荡之后,产生出一种声波。
听在波鲁萨利诺的耳中,那音波如风拂过水面,又仿佛春天里第一朵新芽在枝头绽放,细细润润,叫人心生喜悦。
可不知怎么,原本神色平静的千岁百岁,表情却渐渐变得古怪。
……
象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先是眼睛微微睁大,慢慢的,她的脸上泛起薄薄一层嫣米分,眼波水雾朦胧,呼吸频率也开始紊乱。
顷刻间,又忽的醒悟过来一般,她脸色顿时剧变,蓦然起身,无比戒备地后退一步,眼底杀气萦绕。
还没等波鲁萨利诺反应过来,他眼前毫无预兆的划过一道黑影,惊诧之下呼吸微微跑岔,笛声顿时消失。
惊愕过后,波鲁萨利诺就看见桌面上多出一颗毛团,花不溜丢,前肢略略压低,脑门皮到尾巴尖毛全部炸开,标准的,随时准备扑击而出的姿势。
是球球,可是它究竟怎么来的?
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后,原本安静又乖巧的球球,瞪着一双呈现纯然银色的眼睛,凶狠地朝他龇牙,明显处于敌对状态。
扫了会议桌上诡异出现的球球一眼,波鲁萨利诺随后把视线转向千岁百岁,“百岁——”
他们出门前它被锁在舱室,此刻莫名出现,以波鲁萨利诺的感应都事先无法察觉,简直象凭空生出来一样,更奇怪的是,球球不该对他产生攻击意识。
如果球球是因为认主之后,进化过程中能够与主人同调,那么它的敌意就来自千岁百岁。
或者该说,是因为听了他吹奏新月之笛,千岁百岁忽然动了杀意。
为什么?
……
“百岁!”波鲁萨利诺抬高双手,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百岁你听到什么?”
她不易察觉的顿了顿,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之后敛起危险气息,抬手揉了揉额角,哑声说道,“召唤,我听见召唤。”
短暂的沉默过后,放下手,她露出半是头疼半是嘲讽的眼神,轻轻的笑道,“繁殖的召唤,笛声在诱/惑我扑过去撕烂你的衣服。”
波鲁萨利诺,“……”
第三十一章
新月之笛
要不是现在时机场合都不对,波鲁萨利诺绝对会给千岁百岁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好叫她记得,永远不要撩拨男人,这种事。
什么‘繁殖召唤’,什么‘撕烂衣服’,千岁百岁这混账是大大咧咧粗神经惯了,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啊?
而无论是以上两个其中哪一个,对波鲁萨利诺来说都是能够让心头怒火燎原的答案。
静默中,可能是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千岁百岁眨了眨眼睛,目光里掺进几丝困惑,“你这是什么表情?”
危险的眯起眼睛,波鲁萨利诺故作无意的反问,“耶~我能有什么表情啊?”
“你看起来————”她慢慢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嘴角微微一抽,而后才接下去,“象是我欠你很多钱然后不肯还啊~”
“……”波鲁萨利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哽了半天才放下手,强制按捺心头的百味掺杂,平静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几秒钟,目光偏移几度,波鲁萨利诺阴森森的咧开嘴角,“球球在半米不到范围内,而你居然很冷静,惧猫症治好了?”
眼角余光斜觑她,他别有深意的微笑,“百岁你反应变迟钝了啊~”
球球那毛团在她回过神的同时跟着恢复平静,炸开的毛尖顺服下来,小身子悄没声息蹭到桌子边缘,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看样子象是很想亲近。
刚才略显混乱,千岁百岁一时半会没注意到,所以,波鲁萨利诺果断的‘好心’提醒。
他话音落下,她神色空白两秒钟,整个人卡壳一样,呆滞片刻才缓缓、缓缓地慢动作转过头,顺着他视线所向看过去————
抢在她惨叫腾空窜起前一秒,眼疾手快把人拦截。
拦腰抱起来顺便往会议桌上一搁,特别放到离毛团不足十厘米距离,双手撑在她两侧,波鲁萨利诺又俯低过去,细细看着咫尺间这张因为过度恐惧而呈现某种恍惚的脸。
她整个人都石化掉一样,面色惨白惨白,目光错也不错盯着他,根本连看一眼边上正愉快拿脑袋蹭她的球球的勇气也没有。
隔了一会儿,她眼睛里的雾气很有变成磅礴大雨的趋势,见状波鲁萨利诺就摊开双臂,任凭她朝前扑进来求安全。
很快得偿所愿的波鲁萨利诺,拿下巴磨蹭缩在怀里这一坨的脑门心,心情大好的低声笑道,“果然只有这样才会乖,百岁你真是个顽皮的姑娘。”
她闷在他怀里,一双手揪着他衬衣衣襟,含含糊糊的哭叫,“猫!猫…快拿走嘤嘤嘤——救命嘤嘤嘤——”
许是终于看不下去,边上冷眼旁观好一会儿的萨卡斯基斜地里探出手,一个巴掌招呼在波鲁萨利诺后脑勺上,接着平静的开口,“别太欺负她了,波鲁萨利诺。”
猝不及防间,波鲁萨利诺被拍得险些朝前趴倒,顺便当众表演把人按在会议桌上。
踉跄一下迅速稳住身形,不得已松手,直起身和怀里的人拉开少许距离,一边摸突突钝痛的后脑勺,波鲁萨利诺一边哀怨的瞪了萨卡斯基一眼。
对上他的眼神,素来寡言少语的同窗翻出白眼,随后调开视线,目光往下落几分,难得一见的用和蔼声调开口,“没有其他人能帮忙,只有你能命令它,千岁百岁。”
闻言,千岁百岁哭声一停,萨卡斯基接着说道,“因为球球是你自己召唤过来的。”
……
可能是觉得萨卡斯基爆出的答案太过惊悚,千岁百岁猛地抬高脸,顶着眼圈眉毛一并红通通的可怜样子,“你说什么?”
“耶~萨卡斯基没骗你哦~”波鲁萨利诺抬手刮了刮她眼角的水渍,笑眯眯的接着解释,“球球承认你是它的主人了啊~并且是唯一的。”
“我很羡慕啊百岁,球球的族群只承认最强,这样算起来————”
百岁,在球球眼中,你的未来或许会比泽法老师走得更远啊~最后这些话波鲁萨利诺只放在心里没说出来,只是看着千岁百岁的眼神里,多少透露出意味深长来。
傻傻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波鲁萨利诺亲眼目睹千岁百岁面色风云变化,生动演绎了从呆若木鸡到乌云罩顶的过程。
半晌,神色几乎惨不忍睹的千岁百岁一把攥住他的衬衣,磕磕巴巴语不成声,“什么叫唯一的主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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