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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女主离画出走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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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黑主灰阎的目光就给了他答案——黑主灰阎死死盯着的正是那把锥生零从城堡带出来准备代替蔷薇手枪的防身武器。
“零,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直在找你,”优姬哭着笑了起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候,锥生零主动要求换回了自己的身体。
那瞬间侵袭而来的强烈疲惫和对人血的饥渴让他一下子连站立都办不到了。
优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瘫下的他,他却只能别开脸,连句谢谢都不敢说,唯恐她看到他那双已经被吸血鬼的野兽本能逼红了的双眼。
“理事长。”
“啊~说了要叫爸爸啦。”黑主灰阎似乎被锥生零生疏的称谓伤到了。
好在锥生零很早以前就习惯了,直接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我手上的这把银质匕首你很在意吗?”
锥生零直接将匕首递给了黑主灰阎,制止了他一直跟随着这把武器的目光。
“这个,可是大有来头呢。”黑主灰阎推了推眼镜,难得严肃起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物件,“你没有被它刺伤吧?”
锥生零摇摇头,瘫坐到了一旁的木制椅子上。
“这把匕首可是你一直想杀的香取未定的武器之一。”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它大有来头,据说只要是被它刺伤的吸血鬼,不管伤势大小如何——”
“一定会死。有趣的是,也有传闻说这把匕首在刺伤人时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不管刺的多重,人都不会死。不过我还是比较担心你就多问了句,毕竟香取未定从来就只用它杀过吸血鬼,在她还活跃的几十年前,她也是从不杀人的,没有相关的样本可以证明这个传闻。”
锥生零心里咯噔了一声,关于香取未定的情感更加复杂了:“她身为吸血鬼为什么要制作这么一把武器?如果是刺伤了她自己,她会死吗?”
这一次,他开始关心起未定的生死来。
☆、逃避
“说起来; 她一直都是一只特立独行的吸血鬼呢。”黑主灰阎淡淡地瞥了锥生零一眼,“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 她会不会死在自己特制的武器下也很难说。”
末了; 他做作地干咳了下; 问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能和我单独聊聊你这几年发生的事吗?”
几年……
锥生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那个地狱般的房间居然待了那么长时间; 也第一次为自己能活到现在而感到庆幸。
“诶?这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吗?”一旁的优姬迟钝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一点; 意外地看着两个沉默不语的人。
锥生零也终于能恢复点体力自己站立起来。
他轻轻走到优姬面前; 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不用理会; 我会处理好的。”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话语; 可等到开口,又变成了他们惯常的相处模式:“我的事你别管。”
说这话时,锥生零自带的冷脸和冷场气场让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他想要挽回点什么; 只能徒劳地凭借这几年长起来的身高优势按住优姬的头。
“早点睡吧!”
接着; 他顺手将优姬的头推了推,迫使她生气离开。
黑主灰阎也配合地将优姬劝回了房间。
两人都默契地保守着同一个秘密:锥生零早在被黑主灰阎收留的时候就已经被纯种吸血鬼吸过血了,而优姬一直以为锥生零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是他们能平淡地在这个屋檐下相处的基础。
“出去谈吧。”
锥生零在害怕; 他害怕有哪怕一点点的可能都会让他们的人类关系毁于一旦。
附近漆黑的树林中; 这是锥生零能放心的最远的距离了。
在这个地点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优姬的住所。优姬却是绝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话语。
这样想着的时候,锥生零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事实:在这超出人类听力范围的距离; 他却还能听到优姬的声音。
这无疑是吸血鬼的特性。
好似为了确认这一点。
黑主灰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已经被转化到什么地步了?”
锥生零咬咬牙,尽管不愿意却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已经……”
后面的结论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可黑主灰阎马上就问出了他最害怕的一个问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锥生零久久不能回答,最后只能任由黑主灰阎转移话题聊起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他甚至将那个怪异的脑内的声音的事情也告之了; 好在那个声音并没有阻止。
这一天晚上算是艰难的度过了。
将自己锁在房间的锥生零也艰难地扛过了这一夜的对人血的渴求。
可是,明天呢?
以后呢?
一直这样吗?
早晚会疯掉的吧!
不,疯掉并不可怕,他只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吸人血这种可怕且不可饶恕的行为。
“换我来吧。”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隐约有些叹息的意味在里面。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的。”锥生零用力地咬住自己的胳膊,企图阻止自己的吸血欲。
“你说。”
“我在那个房间里待了几年,可我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你吗?”锥生零再傻再痛苦也不会认为那样一段时间就能抵得上两年的时间了。
即使那段时间的痛苦让时间显得延长了些,也万万达不到几年的长度。
唯一可能的就只有那个声音霸占了他的身体很长时间。
“在你痛苦不堪的时候,我有替代过你让你稍微好过点。”
“不要说的好像你很为我着想一样!”锥生零愤怒地低吼着,唯恐打扰到其他人。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声音现在能如此平静。
分明是因为他,自己才会主动惹上香取未定,分明是他不安好心,分明……
锥生零内心的愤怒将他最深处,最恐惧的情感掩藏了起来: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声音能忍受这吸血鬼的本能,自己却这样痛苦,还要别人来代为承受。
可不管他有多不情愿,他的身体还是被那个身体占据了。
锥生零不得不承认这瞬间的轻松让他有些感谢那个声音,同时更加瞧不起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容地从跌坐换为了平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平静下来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的锥生零的身体如同万箭穿心般痛苦。
“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
“不,我并不平静,只是习惯了痛苦。不过,你如果想要平静下来不是很简单吗?”
“什么?”
“只要喝血就行了。”
恰巧,这是锥生零一直逃避,从未考虑过的选择。
哪怕只有一次,只要吸取过人血了,他就无法再把自己当成人类,当成锥生零了。他也无法接受完成变成了吸血鬼的自己。
那时候,他会将自己了断掉。
这就是他选择的以后。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可这并不代表他想死。
他还想找到那个纯血种的女吸血鬼,找到一缕,守护优姬……
这些都还没有做到。他不想死,可吸血鬼的本能却是难以违抗的,他真的没有信心能一直撑下去。
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可耻的想法:要是让那个声音一直代替我承受这些就好了。
“我不会像你一样一直忍着,而你变成吸血鬼已经很久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锥生零听着自己的身体少有的温柔的语气,心中却只充满了寒意。
“不明白。”
“但你也不用解释了。”锥生零迅速地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早就成为吸血鬼的自己在那几年里居然一直不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是锥生零最不可接受的情况。
只是现在他还可以逃避说这不是他的本意。
那以后呢,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可是那个声音却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窗外居然已经又一次地变为黑夜了。
可是交换回身体的他却摆脱了一切的不适,连身上的伤痛部位都没有疼痛的感觉了,更别说那折磨他那么久的饥渴感。
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不,会这么想的就不是锥生零了。
他慌乱地打开房间的灯,鬼使神差地照起了他很少专注盯着的镜子。
镜中的他已经没有了那因对鲜血的渴求而变得腥红的双眼。
这样的他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优姬见面了。
可那个声音却残忍地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他的嘴角有着一丝血迹——散发着香味的人类的血迹,就像一道伤痕一样划在了他的嘴旁。
他用力地擦掉这道血迹,可是这个吸血鬼的标记已经再也无法抹除了。
他该履行他的诺言了。
他拿着那把强行留下的银质匕首,紧靠着墙,将匕首正对自己的心脏,不给自己留一点活路。
“你什么都不问就要自杀吗?”
那个声音第一次透露出了严厉的语气。
“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也没什么好逃避的了。
“你现在求死,不也是一种逃避吗?”
明明还未捅下去,那个声音却句句让他的心刺痛。
他怔怔地摊开手,任由匕首掉在地上。
“被吸血的人,还活着吗?”至少,还要赎罪。
“活着,在楼下,是理事长。他让我告诉你别死,起码帮他处理掉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呵……”锥生零苦笑着瘫坐在地,眼中只剩绝望。
他忽然想问那个被他杀死的未定:你到底是怎样作为吸血鬼活下去的呢?这样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逃避的人生,要怎么结束?
“那家伙吸血毫无压力的。她和你不一样,她从来都不在乎任何人。”
那个声音在锥生零无意识地问出来后这样回答,好似对未定非常熟悉。
“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那和她是什么关系不会也要一直瞒着吧。”
毕竟那家伙已经死了。
“当然不会。”
“我们……是很复杂的仇敌关系。”
很复杂的……仇敌?
锥生零无法理解这个形容,却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直到两天后,那个声音冷不丁地再次提起她,他才稍微有一点点明白了。
“不好意思,说好的我消失得取消了,恐怕还得麻烦你再出去一趟了。”
“为什么?”
“因为未定还活着。”
听到这一消息时,锥生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意识到不对后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知道?”
他这样询问着,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很复杂的仇敌关系……吗?
锥生零迅速地找出那把唯一能用作武器的银质匕首,默默地和那个声音交涉着。
“我会去的,但是这一次,不管成不成功,都请你消失。”
而且这一次,他已经吸取了教训终于打算和与他共享秘密的黑主灰阎联手了。
他受够了这个带给他这么多痛苦的家伙,也受够了它和未定之间的纠葛。
仅有的对他们的好奇也在对现状的不满中消耗殆尽了。
“我答应你,但你也别急着去,那里形势很复杂了。”
“还记得那个穿黑底红云长袍的男人吗?”
“他已经在那儿了,我不确定他对未定来说是敌是友。”
“但他的强大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水准了,建议你避开他行动。”
“或者,等未定来找你。”
锥生零知道自己再追问声音也是无果,可内心的不安还是无法消退。
自己好像一直被这个声音不断地卷入越来越复杂的争端之中。
也许他该主动接触了解下这个声音最大的执念——未定了。
☆、夜间部
在那之前; 他还必须要接受一件事:他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所以现在的他不再像普通人一样在日间部沐浴着阳光上学,而是要像曾经的未定一样; 在诡异的夜间上学。
这个黑主学院不单单只是一座学院。
它的理事长——黑主灰阎是著名的吸血鬼猎人; 但却天真地相信吸血鬼能与人类和谐共处; 故而创办了黑主学院这一与吸血鬼们沟通协调的场所。
凡是在夜间上学的都是夜间部的学生; 都是完完全全的吸血鬼。
在得知锥生零会去夜间部的时候; 优姬极力反对; 万分担心。
锥生零看着这样的优姬有些欣慰,却又有些无奈:为什么到这个地步都不明白呢?为什么到这一步了还坚信他是个人类,只是为了更好地监督吸血鬼们才被安排到夜间部的呢?
他强硬地压下了优姬的反对; 孤身一人躺倒在房间的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他格外清醒。
他开始计划好今晚第一次夜间部学习的相关准备:对他来说最难的无疑是把自己视为那群吸血野兽的同类; 并且与之和平共处了。
至于未定的事情,他也希望能尽快找到时机解决掉,可这个时机也只能等那个声音的提示了。
不知为何; 那个声音像是能掌控有关于未定的一切。
既然这样; 为什么不直接控制自己的身体去杀掉未定呢?
锥生零想起了以前被声音控制的情况:似乎非必要情况下那个声音并不太喜欢控制他的身体,他也曾说会消失。
这……可以相信吗?
如果不能相信,自己打算去询问的未定又能相信吗?
似乎未来越来越飘泊不定了。
然而无论他有多少犹豫、烦恼、担忧; 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最后还是优姬低沉着提醒他该去夜间部了。
锥生零习惯性地打开平常放武器的抽屉; 恍然发现自己的蔷薇手=枪已经消失多时了,而现在的武器——那把精致的匕首却是一个吸血鬼的武器。
锥生零狠狠地将匕首塞到腰间的订做的刀鞘中; 拉了拉白色校服的衣摆,姑且算是将其掩饰下。
这果然是没有多少效果的。
那群虚伪的吸血鬼一个个兴味地看着站在讲台上写下名字的他,眼中尽是好奇和警惕; 目光无不在他腰间打转。
“锥生零。”说完自己的名字他便随便找了一个偏远的角落坐下了。
接着,他放肆地扭头看向窗外,靠着倒数第四排靠窗的地理优势完美地无视了讲课的老师,静静地看了一眼窗外不安地盯着他的优姬。
在用眼神轰走了优姬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做好准备,时机快到了。”
那个声音像是在安慰他一样,如是说道。
锥生零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心不在课堂地瞄向窗外。这时他发现夜间部校舍外似乎有些人员流动,有几个身影一闪而过:那是吸血鬼的速度。
但现在是上课时间,夜间部的吸血鬼们都貌合神离地待在这间教室里。
究竟……
是出什么事了吗?
锥生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可能是夜间部的工作人员。
“大家,打起精神来。”讲台上的老师似乎终于受够了台下众吸血鬼的不认真,点起了唯一一个认真听讲的,“枢大人,请随我来。”
老师点名的正是这群吸血鬼中的精英——玖兰枢。因夜间部宿舍长和纯血种的双重身份,在场的吸血鬼对他都是惟命是从。基本上夜间部的相关事项很多也都要经过他手。
而锥生零关注他只有一个原因——玖兰枢是优姬的救命恩人,也是优姬喜欢的人。
因此,他知道这一次玖兰枢是真的如同他脸上所表现的那样,有点惊讶。
毕竟,除非有非常紧急的事,老师是不会中断课程还专程将这个完美的学生叫出去的。
“怎么了?”
锥生零刚刚问完这句话,就接收到了一众学生的侧目。而他问的对象则在他脑海中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答:“她来了。”
谁?
锥生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反而是与他隔着一排的前排的一位女吸血鬼告诉了他:“听说最近还有别的学生过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锥生零顿了顿,欲言又止。
或者,等她来找你。
这就是那个声音说的另一种可能吗?
陷入这种被动境地的锥生零默默将手搭在了腰间,准备迎接那不知有何目的的未定。
和他一样的步骤。
他看着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用软软的声音在讲台上笑着做着自我介绍,最后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香取未定。
最后一划完毕,室内只剩下寂静和寒意。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原本就有传言说锥生零靠着腰间的那把传说中的特质匕首杀掉了香取未定。
所有人还来不及忌惮他那把无敌的武器,武器的正主——香取未定就前脚接后脚地找上门来了。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并无大碍?
那传言是假的?
众吸血鬼心中都有这个疑惑。
唯有锥生零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把匕首确实扎进了未定的身躯,虽然没有正中心脏,但也差不多了。
即使不是用这把特质匕首,普通银匕首在这个角度以那样决绝的力度刺下去,也足以让大部分吸血鬼丧命,而不是像未定此时这般看起来毫无伤痕,行动自如。
果然那把匕首是不伤主人的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黑主灰阎的描述——这把特质银匕首只杀吸血鬼,不杀人。
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因为未定是人,所以她不会死。
然而事实是她是公认的杀伐果断的强势吸血鬼,此刻出现在此地极有可能是来取他性命。
而他锥生零,说实话,并没有做好准备。
他只能故作平静地盯着未定,试图从她四处张望的目光里探询到什么。
恰在下一秒,两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他看到她笑了。
浅浅的,淡淡的,像是老朋友见面似的微笑。她的黑发恰在此时被课堂内轻微的晚风撩起,抹过唇角,使这笑意又变得隐约了些。
“老师,我坐那里可以吗?”
她扬手,指的赫然是倒数第五排靠窗的位置——恰恰就是锥生零正前面的座位。
这是……寻仇来了?
室内的一众吸血鬼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看向锥生零。
各式表情中内涵丰富: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有冷漠,有鄙夷,有警告……独独没有对这个新来同学的担忧。
这便是锥生零的尴尬处境:不止他自己不认可吸血鬼的身份,连他所谓的吸血鬼同类对他这种被转化成的吸血鬼都是鄙夷的。
锥生零如坐针毡,这使他一向的冷脸反而柔和了些。
看着慢慢走来的未定,他甚至能勉强挤出一个淡然的表情。可他的手早已将腰间的匕首拔出。前排回头观望的玖兰枢恐怕看的清清楚楚。
别乱来。他的表情似乎是这样说的。
可一切都取决于未定的举动。
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锥生零也不希望乱来。未定那轻抚击碎桌子的能力他至今都没有琢磨清楚。
终于,未定走到了锥生零面前,隔着一道在夜色下显得黑亮的长桌,两人剑拔弩张——至少室内的吸血鬼都这么认为。
可未定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然后轻轻转身笔直地坐在他前方。
危机解除了?
锥生零有些难以置信,手中的匕首还是紧握着,难以放松。
老师又恢复了讲课,其他的同学因为紧张都开始打起精神来听课。
唯有锥生零精神紧绷地看着前方的未定。
似乎是因为刚过来,未定并没有换上黑主学院夜间部定制的白色校服。
她依旧穿着她那身黑色的上衣,再配上那一头柔顺靓丽的黑发和窗外漆黑的环境。未定整个人就像是身处黑暗之中,也像是代表着黑暗。
唯有那隐隐透出的肩头的肌肤让锥生零感觉到眼前坐着的是一个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触碰那一寸肌肤,好让他确认她到底是人还是吸血鬼。
也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再次杀死她一次,好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但是最后,锥生零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只希望未定快点动手杀掉自己。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前所未有的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吸血鬼到底是多让他厌恶的一件事。
“你怎么会来夜间部?”明知周围吸血鬼听力惊人,未定可能不会给出什么有价值的回答,锥生零还是忍不住问了。
语气之中的防备怎么也掩盖不住,但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放回去了——如果真动手,他不会是她的对手。机会,不是总有的。
尽管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前,未定的威压和实力——之前她一直隐藏的东西——都完整地展示出来了。
她看似随意地听着课,可那笔直的背部,时不时转着的笔都像是在针对身后锥生零的举动。
锥生零将匕首放好的时候,她也十分迅速地将笔放下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回过头,却给了在场所有吸血鬼巨大的压力。
“和你有关,但不用担心。”
她这样回答道。
周围的吸血鬼开始交换起了眼神,忖度这位杀神的真实意图。
和锥生零有关?
那即是说锥生零真的刺杀过她?
前方凭借高超听力听的清清楚楚的玖兰枢默默笑了:果然,香取未定对锥生家族……
与他相反,锥生零只注意到了后面半句话。
不用担心?
那是指她不是来报仇的?
这个可能性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一直不解的都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夜间部,到底什么时候会杀掉自己。
若真是不在乎,为什么又是和我有关?
锥生零着实猜不透她的想法,可注意到周围骚动的他已经没办法再开口了。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下课。
几乎同时,两人应声而起。
锥生零站在原地,等未定的回应。
可未定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开,并顺手朝他的桌上扔了一张白纸。
不……这是……
锥生零睁大了双眼。
那赫然是他当初在未定书房找到的画着优姬的图纸。
而图纸背面,有着一行扭曲的字迹——
秋后算账。
这是几个意思?
锥生零的心弦再次紧绷起来。
☆、声音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黑主灰阎没有把他安排在那满是吸血鬼的夜间部宿舍; 而是给他安排了一个附近的荒废了的小屋。
紧急情况下,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好嫌弃了。
要是住在宿舍; 不止黑主灰阎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他自己也不能保证不会和那群吸血鬼发生冲突。
但是当走到这片荒地上时; 他的表情失控了。
只见原本只有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占地面积的小木屋旁边; 赫然多出了另一栋……居民房?
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怎么就?
锥生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微笑着站在居民房门口的未定告诉他这不是梦; 而且也不单单是多了个邻居的问题。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邻居了。”丝毫没有解释,未定简单地指着他的脸; 告知了他这点。
“别开玩笑了; ”锥生零皱眉,“我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间房。”
“嗯,今天白天刚让人带过来的。你不记得是正常的。”未定自顾自的点点头; 似乎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带过来……的?
“请问你怎么带过来的?”锥生零有点头疼了。
“我朋友有隔空搬运的能力; 我让他给我带过来了一套房,就这么简单,”说着; 未定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不管你理不理解,手续我都办好了; 你要是介意可以搬走。”
这家伙……总是这么无理取闹啊!
锥生零大步上前,准备辩个清白。
可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纠正你两件事,一; 我不是你的朋友,二,我不是搬运工,那是空间忍术。”应声看去,不知何时,居然有一个男人打开他的小木屋走了出来。
恰好就是那天他碰到的那个穿着黑底红云服装的男子。
怎么回事?钥匙应该只有自己才有的,怎么会?
“还记得那个穿黑底红云长袍的男人吗?”
“他已经在那儿了,我不确定他对未定来说是敌是友。”
“但他的强大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水准了,建议你避开他行动。”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强大?
那个声音说过的话在锥生零脑海中浮现,锥生零依然无法判断这两人是敌是友,只是两人的行动目前似乎是一致的。
“能稍微解释一下你们不住宿舍,私闯民宅的行为吗?”
这句话……不是锥生零自己说的,是那个声音再次控制了他。
而对面的未定似乎敏锐地洞察到了这点,一直微笑的神情突然就冷了下来。
“我来盯着差点把我杀掉了的人不行吗?”未定冷冷地说着,还向锥生零的方向走了过来,“话说回来,霸占着他的身体的你到底是什么?”
锥生零看着自己的脸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那么……你又是什么呢?”
“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在意他人的心思。那边站着的宇智波带土跟你关系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你居然毫不介意地找他帮忙,而你身上的《黑暗奏鸣曲》也是被你亲手抛弃的,你居然也不担心他会害你?”
“不得了了啊,你知道的不少。”未定笑意更胜。
“我全部都知道哦。包括你是用《黑暗奏鸣曲》发现了我这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的事。”
“你!”
“怎样,《黑暗奏鸣曲》能读出我的心声吗?应该是不行的吧,毕竟我和你一样是不该存在的。它应该只能读到之前的锥生零的心声,突然变成现在无法读取的状态,它是不是慌了呢?”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变成相对而立的状态。
“你……到底了解我什么!”
这是第一次,锥生零看到未定是如此的生气,她甚至粗暴地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按倒在地。
可惜他现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感觉不到疼痛也不能反抗,而感受到压迫的那个声音似乎也反抗不能而放弃了反抗,而且还在该死的嘲讽。
“如果你是疑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被掐着脖子的他说话有些艰难。
未定似乎被他的话迷惑了,默默松开了一点:“说!”
“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为什么你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呢?”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你根本不会死。但是,这一点只对于另一个你成立,对于你这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恶念集合体,死掉就是真的消失掉了呢!所以,你才会这么着急来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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