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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之你少爷永远是你少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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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傅恒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怀中女子,“你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魏璎珞听着傅恒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想抬头看他,稍微一动又被他箍得更紧,于是便小心地伏在傅恒的胸口,听着他胸腔传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着有力。
“睁开眼睛便能看到你,真好。”
头顶传来傅恒的声音,闷闷的,不知怎的,听起来让人鼻酸。
“你做噩梦了。”魏璎珞想起刚才傅恒的呓语。
“是,我做噩梦了,好长一个梦,”傅恒的声音低低响起,“梦见我把你弄丢了,我一个人走了长长的一辈子,形单影只,悔恨终生。”
“我在,”魏璎珞眼睛有些酸涩,伸手环抱着傅恒的腰身,“我不会丢的,永远不会丢,就算丢了,我也会找到你,不会让你一个人走这长长的一辈子。”
“璎珞……”
“嗯。”
“再说一遍好吗?”
“我不会丢的,永远不会丢,就算丢了,我也会找到你,不会让你一个人走这长长的一辈子。”
魏璎珞说完,身下的人动了,他一起身,便轻松地将怀中的身躯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揽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
又是这样的眼神,魏璎珞每每见到傅恒这样看着她,她就会觉得心中某个角落隐隐作痛。
“我也不会,再弄丢你。”傅恒的眼神痴落在魏璎珞的脸上,说罢,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角。
蜻蜓点水的一吻,一落即收。
魏璎珞已经闭起了双眼,可那温热触感一触即逝,睁开眼来瞧着傅恒,眸中尽是……不解。
“我……我怕过了病气给你。”傅恒俊面红了红,佳人朱唇如花,他怎有不愿品尝之理,能克制已经用了全力了。
魏璎珞闻言秀眉一挑,双臂伸出勾住傅恒的脖子,“反正都已经过了!”
说完朝着傅恒的双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辗转倾覆,唇齿依恋。
良久才分开的两个人,各自气息不稳,紧紧地依偎在一处。
“璎珞。”
“嗯。”
“你刚才说,反正都已经过了,是何意?”
“……少爷你要不要喝水?”
“我在问你刚才你说的……”
“少爷要不要吃东西?”
“我是说……”
“少爷你醒了还没告诉老夫人,我现在就去!”
“……魏璎珞,你给我回来!你趁着我没醒对我做了什么!”
☆、二十、有孕
傅恒回京一月余,眼看着快要到了除夕,皇上恩准他留京,过了年正月十五再返山西,皇后跟魏璎珞说这件事的时候,魏璎珞脸上看不出,心里欢喜得很。
这一日,魏璎珞和明玉又陪着皇后在屋子里练习走路,皇后的双腿每日经魏璎珞细细按摩,又日日练习,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僵硬,由人搀扶这也勉强能走各个几步。
“娘娘,今日是腊月十七,该开爆竹了,奴才给您提个醒儿,届时少不得有响动,娘娘莫要吓着了。”明玉道。
“嗯,本宫知道了。”皇后道。
“开爆竹?”魏璎珞奇道。
“璎珞还未在宫里过过除夕呢,这是宫里的规矩,咱们大清朝允许宫里燃放爆竹,每年腊月十七开爆竹,然后自小年儿夜开始,上自寝宫处,每过一门,必鸣爆竹一声,自远而近,则知圣驾已至那个宫去了。”尔晴解释道。
【注:出自《清代除夕习俗》,原文不贴了,太长。】
魏璎珞瞧了尔晴一眼,尔晴脸上带着浅笑,一如魏璎珞刚入长春宫时爱笑的温顺模样。
“到底是尔晴姐姐,在宫里待得久了,什么都知道。”魏璎珞也笑道。
皇后闻言,看了看尔晴,若有所思。
“本宫乏了,不走了。”皇后说罢,明玉和魏璎珞扶着她坐下,“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尔晴伺候便好。”
璎珞和明玉应声而退,尔晴呈上热茶,皇后细细饮了,满意道:“这茶有股子梅花的清香。”
“回娘娘,奴婢用梅花烹了水,再以水泡茶,便有了梅花的清香气。”尔晴回道。
“本宫身边有你们三人,明玉活泼好动,璎珞伶俐聪慧。真要说起伺候人心思精巧,还得是你了,尔晴。”皇后赞道。
“服侍娘娘是奴才本分,奴才不敢不尽心。”尔晴道。
“尔晴,你心里,是否还放不下当初你祖父为你求嫁一事?”皇后问道。
“回娘娘,尔晴……不曾放在心上了,傅大人和璎珞彼此有情,奴才是心中生羡,但璎珞与奴才情同姐妹,奴才也会璎珞高兴。”
“那便好,傅恒的婚事上,本宫一直没有帮你说情,实是因为傅恒心中钟情璎珞,你纵然得了旨,去做了傅恒的妾,怕也是不会幸福,本宫皆是为了你好,你心里可莫要责怪本宫。”
“娘娘,奴才不敢,也不会那么想,您这样说,真是折煞奴才了。”尔晴忙跪了下来。
“快起来吧,”皇后伸出一抬,示意尔晴起身,“你在本宫身边久了,本宫一定会想着你的,为你寻一桩好婚事。”
“谢娘娘。”尔晴一笑,无限羞涩。
* * *
过午时分,皇后午睡刚起,魏璎珞伺候皇后更了衣,半跪在地上给皇后按摩,帘子一掀,明玉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进来就沉着脸,是谁招惹你了。”皇后手里拿着刚修剪好的栀子花枝,插进了花瓶里。
“皇后娘娘,纯妃有喜了,外面正大张旗鼓地给钟粹宫送礼物呢!”明玉噘着嘴。
“这是好事啊,去我那选一个好一点的礼物,亲爱给纯妃送去。”皇后握着花枝的手纹丝未动,缓缓说道。
“谁爱去谁去,反正奴才不去!纯妃素来跟您要好,可这么大的事长春宫一无所知,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过来说一声,娘娘只会为她高兴,谁还会嫉妒她啊,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奴才算是见识了。”明玉说罢,气的一个转身径自走了。
魏璎珞眨了眨眼,看向皇后,“娘娘,明玉为您抱不平,虽然言辞激烈了些,可也是因为忧心您,您莫要责怪她。”
“我知道,”皇后叹了口气,“璎珞,你去选个礼物,送去钟粹宫吧。”
“是。”
魏璎珞应了,挑了一条翡翠手钏,装了锦盒,带着出了门,没走几步被明玉给拦下了。
“哎我说你,还真去啊!”明玉气道。
“我不像明玉你福大命大,皇后娘娘的吩咐都敢甩脸子走人,我这条小命虽不金贵,可也值钱得很。”魏璎珞一脸认真。
“你这张嘴,真真是恨人!”
“好了,你再生气也没用,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一国之母,眼界岂是你我两个奴才可窥,你也不要恼了,这人心凉薄,在后宫待了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今日头一遭知道。”
“罢了罢了,你快去吧,我刚才听见远处响了爆竹声,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往咱们长春宫来了,你走快些莫要撞了圣驾。”
“知道了。”
魏璎珞到钟粹宫的时候恰逢圣驾刚刚过去,后面的太监燃了爆竹之后便跟了上去,魏璎珞远远站着,看钟粹宫的宫人们出来将地上的爆竹碎屑清理了,这才进了宫门。
“皇后娘娘听闻纯妃娘娘有喜,特地让奴才送了礼物来。”魏璎珞将锦盒托着,毕恭毕敬地行礼。
“有劳璎珞姑娘。”纯妃叫玉壶上前接了礼,“还请璎珞姑娘代本宫回禀皇后娘娘,待今日太医请了平安脉,本宫就去长春宫谢恩。”
“皇后娘娘娘说了,纯妃娘娘现在是双身子,谢恩可免了。”
“礼不可废,”纯妃微微一笑,“自当要去的。”
“纯妃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魏璎珞道。
魏璎珞回到长春宫时,洒扫院子的奴才刚收了甬道上的爆竹屑,扔进了后院柴房的火盆里,爆竹碎屑里残留的硫磺,在火盆里烧得哔剝作响。
☆、二十一、胭脂
宫里的除夕夜比往常节日要盛大得多,魏璎珞第一次在宫里过除夕,除了新奇之外,还多了一份小心。
除夕不比万寿节,没有朝堂百官,只有宗室王公,算是皇帝的家宴,自保和殿用了晚宴,又观了庆隆舞,已经过了二更,皇帝体恤皇后身体,便让皇后先行回了长春宫歇息。
正月初一便是新岁庆贺大典,届时满朝文武和朝廷命妇都会参加,皇后自是不能缺席,于是回宫便歇下了,明玉留在了寝殿,魏璎珞和尔晴在外间守岁。
“璎珞,傅大人正月十五便要离京了,山西那么远,少不得又要一年才能回来,你不如去跟娘娘求个旨,转了年就嫁过去吧。”尔晴道。
魏璎珞守着炭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炭火,头也不回,“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想说什么便说,装什么姐妹情深,我没那个闲心配合你做戏。”
“璎珞,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件事……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傅大人,不过还好没有酿成大错,你我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若不能同心,如何服侍主子呢?”尔晴言辞切切。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魏璎珞冷眼看着尔晴。
“我是真的想跟你和解,重修旧好,一同侍奉皇后娘娘。”尔晴急道。
魏璎珞半信半疑地看着尔晴,尔晴微微叹了口气,自袖中拿出一小方胭脂来,“这是我托内务府的人自妍芙轩采买来的上好胭脂,我知道你素来不爱这些脂粉,可一个姑娘家,毕竟要嫁人了,还是要在意些。”说罢,将胭脂放在了魏璎珞手中,“你若是肯与我重拾往日姐妹情分,便收下,若是不肯,便扔进这火盆,我便知了你的意思。”
尔晴说罢,小心地观察着魏璎珞的表情,站了开去,一副可怜兮兮卑躬屈膝的模样。
她知道魏璎珞的性子,已经做好了听那胭脂扔进炭盆里的准备,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尔晴姐姐,”魏璎珞自尔晴身后拉过她的手,将她转过身来,“你说得对,我们是该一心伺候皇后的。”
尔晴没料到魏璎珞的脸变得这样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才好,只得笑道,“那是自然,璎珞你能不怪我我便开心了。”
“不怪你,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了想,你是皇后娘娘的奴才,我是皇后娘娘的弟媳,照理来说,我们除了姐妹情,我还算得上你半个主子呢,对不对?”魏璎珞笑得比花还灿烂。
“是啊,”尔晴笑得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说得对极了。”
“所以啊,尔晴姐姐送我的胭脂,我收下了。”魏璎珞笑道。
尔晴眼中光芒一闪。
只见魏璎珞打开了胭脂盒,尔晴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魏璎珞一把拽住,甜笑道,“真是好姐妹,好东西自然要一同享用啊。”
尔晴脸色变了变,“这怎么行,既然送给妹妹,就是妹妹的了。”
“我都说了,既然是好姐妹,好东西自然要一同享用,”魏璎珞死死抓着尔晴不放手,凑近了轻声说道,“尔晴,你说我去求傅恒,让他收你做个妾,可好?”
尔晴突然一愣,这个念头曾经那么疯狂地充斥着她的脑海,就算是傅恒求娶了魏璎珞,她也曾想法设法地爬上傅恒的床榻,就是为了与傅恒有了夫妻之实能求他收自己做个妾室,没想到计划破败,而傅恒对她的态度让她也不敢再有肖想,如今却被魏璎珞提了出来。
这一瞬间,尔晴想了千百种可能。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能脱离宫中奴才的身份,能离开这牢笼一般的紫禁城,能成为当朝二品的妾室……
突觉脸上异样,伴着阵阵胭脂香……
尔晴定睛一看,面色煞白肝胆欲裂,只见魏璎珞捧着那方胭脂,正倾了盒身,倒在了她的脸上,那粉色的细细粉末,经由魏璎珞的手,自尔晴的脸上、身上,一路撒到了脚下的炭盆旁……
“魏璎珞!”尔晴一声尖叫。
嚓——
一线火苗自炭盆眨眼之间循着那粉色的胭脂爬上了尔晴的脸,夹杂着哔剝炸响,尔晴瞬时成了半个火人。
“来人啊——救火——”
“救火——快救火——”
好在是除夕夜,长春宫众人都在当值,不消多时便将尔晴救了下来。
因火势原本不大,只着了一个帘子,烧伤了一个宫女,便没有通报的必要,于是将殿内清理了一遍之后,叫了太医过来诊治。
尔晴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太医在里面诊伤,院子里的宫人们都听得到尔晴的惨叫。
“魏璎珞!魏璎珞!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哎哟,我说尔晴姑娘,要不是璎珞姑娘手疾眼快,拽了棉帘子压灭你身上的火,你整个人都得烧没了,还能有力气在这里骂人?”叶太医道。
“叶天士,叶天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姑娘能保住一命实属万幸,至于脸嘛,慢慢恢复,还是有希望的。”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要镜子,镜子!”尔晴大叫道。
一张镜子立刻就出现在了尔晴的面前,尔晴浑身一震,镜中那张脸,整个左脸一道长长的灼痕,黑色的皮肤翻卷着,狰狞可憎。
“啊——”尔晴一把夺过镜子,摔在地上。
魏璎珞面不改色,蹲在地上将碎镜子拾掇干净了,尔晴一见到魏璎珞,更是浑身颤抖,指着她骂道,“魏璎珞,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尔晴,”魏璎珞站起身,看着尔晴,目光直视毫不避让,“你送我东西,我收了;你要与我和解,我也应了;你想去富察府做妾,我帮你想法子;你想要镜子,我便巴巴地给你取来,怎么,我这个好姐妹,做到这份上,你还不满意吗?”
“你——你——”尔晴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滚!滚!”
外面只听见尔晴房中阵阵器皿掼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魏璎珞出来了。
“璎珞,娘娘要见你。”明玉自寝殿出来,一边说一边冲魏璎珞使眼色,“我很少见皇后娘娘生这么大的气,你自己小心着点,我去看看尔晴。”
“知道了,你去吧。”魏璎珞点点头。
☆、二十二、如意
魏璎珞进了门,二话不说便跪在了皇后面前。
“魏璎珞,你知罪吗?”皇后向来温柔的声音蕴了怒气。
“奴才知罪。”魏璎珞老老实实地回答。
“尔晴在本宫身边侍奉六年,是本宫最为倚重的人,你是本宫最喜爱的心腹,如今,就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我长春宫最得力的两个大宫女内斗,你们真是给本宫长脸!”皇后一拍桌子,茶盏震出清脆的响动。
“娘娘,奴才对尔晴出手,奴才有罪,但如果不是尔晴心怀叵测在先,奴才也不会有对她动手的机会。”
“你还狡辩!”皇后怒道。
“娘娘,奴才没有狡辩,”魏璎珞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后,“奴才知道尔晴侍奉您多年,得您信任,可是她的品行为人,您真的没有半点怀疑过吗?如果真的没有,那日傅大人留宿宫中,您为何要明玉来警醒奴才?”
“是,本宫知道尔晴心思重,不甘于一辈子屈人之下,有时会对她稍有提防,但是她毕竟忠心耿耿,从来都不会害本宫……”
“娘娘!”魏璎珞突然道,“娘娘真的以为她不会害您,便不会害别人吗?娘娘可知道傅恒大人为何出宫便染了风寒急症?娘娘可知尔晴那夜究竟给傅大人送去了什么!”
皇后目光一敛,静静地看着魏璎珞,“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向来悲天悯人,哪怕是身在这倾轧错综的后宫,都不愿与那些争宠的妃嫔一样去害人,娘娘心善,看不见这许多肮脏,那都没关系,有奴才在,奴才愿意将腌臜亲手抹去,只留给娘娘看光洁明丽,但是……若这脏污的东西就在娘娘身边,奴才就没办法不让娘娘知道。”
魏璎珞,自袖中掏出一盒胭脂,摊开放在地上。
“尔晴那夜给傅大人送去的并非醒酒汤,而是一碗合欢酒,这件事求证容易,只消问傅大人即可,索伦侍卫也可证明,傅大人那夜就是卧在雪地里熬过那酒的药效,才会染上这么严重的风寒。这胭脂,是昨夜尔晴送奴才的,她料定我不会跟她和解,会将那胭脂扔进火盆,所以里面搀了硫磺和硝石,若不是奴才早有留意,恐怕昨夜烧死的就是奴才,而尔晴也绝对不会像奴才一样去救人,会看着奴才活活烧死。”
皇后的脸色随着魏璎珞的话而变了又变,直到她说完,沉默了半晌,徐徐开口,“硫黄和硝石……又是从何得来的。”
魏璎珞默了默,“近日宫中门口,圣驾经过都会燃爆竹,若是有心收集,这些都不是难事。”
“宫中人多眼杂,尔晴若是做这些难道没人发觉?”皇后道。
“不是长春宫,是……钟粹宫,奴才上次去钟粹宫贺纯妃有孕时,便发觉钟粹宫的值宫人打扫了爆竹碎屑并不像长春宫那样直接扔进火盆,而是单独处理,便让奴才在辛者库的义兄前去打探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皇后抬手制止。
魏璎珞跪在地上,望着皇后的神色,着实不忍,轻声道,“娘娘,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神伤心,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罢了,你下去吧,本宫想要安静一下。”皇后幽幽说道。
“那尔晴……”
“她的脸已经毁了,到哪处去都容不得她,就留在长春宫吧,派去后面做些不用见人的活,什么都不必说,也全了她的颜面。”
“娘娘仁慈。”魏璎珞叩了礼,退了出来。
魏璎珞自里面出来,便被明玉拉到了一旁。
“你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你都听到了?”
“我在门外守着,自然是都听到了,”明玉盯着魏璎珞,“尔晴真的给傅大人……喝了那东西?”
“真的。”魏璎珞点点头,念及此事,便想起当时生病连药都喂不进的傅恒,眼底浮现一丝怒意。
“真没想到,尔晴会是这样的人,”明玉撇撇嘴,“皇后娘娘不定多伤心呢……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人,敢这么设计陷害她最心爱的弟弟。”
“伤心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伤心,好过日后被害了还不明所以。”魏璎珞道。
“那也对。”明玉点头。
正月初一,新岁的庆贺大典,皇上和皇后除了要在御寿殿受贺之外,还要在清宁宫举办内廷家宴,出席的除了皇室宗亲,还有皇帝钦点的伴驾臣子,傅恒自然在皇帝的钦点之中。
“明玉,你怎么这么高兴,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这么多人,你好歹收敛着点儿!”魏璎珞和明玉在皇后身边伺候,只见明玉一直美滋滋的在笑。
“你知道什么呀,马上就是丹陛大乐奏了,之后中和韶乐奏,鸣鞭之后,皇上就会赏如意了!”明玉依旧美滋滋的。
“如意?什么如意?”魏璎珞不解。
“就是装了赏赐的荷包,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我去年得了一个玉如意,今年如果运气好,没准能得一个金如意呢!”
“这么好啊!”魏璎珞咋舌,“我也想要个金如意。”
“你快算了吧,你已经有如意郎君了,这些身外之物,还是留给我们这些孤苦伶仃没人疼的吧。”明玉睨了魏璎珞一眼。
“没人疼?哎呀呀呀,真没良心,我都替索伦侍卫叫屈。”
“嘶——魏璎珞你再说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不信,你在这里撕撕看,搅了筵席,别说金如意,铜板都没一个,木板倒是能挨几十个。”
“你……”
“哎,鸣鞭了!”
脆响的鞭子挥舞完毕,众位王公大臣和各宫主子纷纷退了筵席,李玉站出来扬声道:
“领如意——”
宫人们兴奋地,依次按照顺序挨个儿去皇上面前领了如意荷包谢了恩。
轮到魏璎珞时,她也上前去,自皇帝手里接了如意荷包,跪下去,道了声:“奴才谢皇上恩赐。”
皇上仿佛这才发现下面跪着的是她,“魏璎珞?”
“回皇上,是奴才。”
“你怎么还在宫里?”皇上似乎有点喝醉了酒,讲话的腔调拖长了些,“朕不是都给你赐婚了吗?还赖着不走。”
“回禀皇上,奴才……”魏璎珞正想说因着皇后娘娘的腿疾未愈,她还要留在长春宫伺候,还没说出口,便被皇上截了话头。
“你,给朕麻利的滚到富察府上去,朕看着你这张狡猾的脸就烦!”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不更
我通常周末比较忙,没时间写文
今天晚上也不更新,要给我亲爱的母上过生日
周一见
☆、二十三、大婚
正月初二一大早,长春宫一阵鸡飞狗跳。
“皇后娘娘!您就跟皇上求求情吧,奴才不想现在出宫啊!奴才一定要等娘娘腿好了才走啊!”
魏璎珞双手死死地扒住门框,身后几个宫人们使劲儿地将她往外拖。
“璎珞,你快别叫了,这是圣旨啊!”珍珠一根根地将魏璎珞的手指头从门框上扳下来,“给你三天时间出宫备嫁,已经是娘娘最大宽限了,你难道要连累娘娘也抗旨不成!”
“皇后娘娘——”魏璎珞的哭腔响彻整个长春宫。
明玉捂了耳朵从正殿里走出来,指着吵个没完的魏璎珞,呵斥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连一个魏璎珞都抬不走吗!魏璎珞!你别在这鬼哭狼嚎的了,娘娘说了,嚷得她心烦!”
“娘娘舍得不得我对不对!娘娘准我伺候她到腿好了再走对不对!”魏璎珞的哭脸立马变成了笑脸。
“娘娘说了,让你不妨声音再大一点,哭声再响一点,最好把皇上给哭来,没准皇上见你可怜,一心软呀,你就可以一辈子留在紫禁城了。”明玉拿腔拿调地说道。
“皇后娘娘保重,奴才走了!”魏璎珞麻溜地撒开门框,跪在长春宫门口,端正地磕了三个头。
“行了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你现在是满军旗了,咱们满人的女子不兴头着地的磕头,你可得记住了。”明玉嘴上不耐烦地说道,腿上却巴巴地走了过来,将魏璎珞从地上搀起。
“我走以后,你就是皇后娘娘身边唯一的大宫女了,再也没人跟你争宠了。”魏璎珞道。
“那是自然,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终于把你给盼走了。”明玉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圈却红了。
“明玉,我走后,你万事小心,娘娘一应吃的用的,过手时务必仔细检查,千万不要出丝毫纰漏,现在长春宫失权,承乾宫独大,钟粹宫母凭子贵,咱们主子的处境……你可一定要警醒着。”魏璎珞拉过明玉,正色道。
“是,我晓得了,你放心吧,”明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不想娘娘沾染离别愁绪,所以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娘娘心里也明白,不过娘娘很欢喜,因为你嫁去的是主子的娘家。”
“是啊,等我再回来,你还得给我行礼呢!”魏璎珞笑道。
“美得你!”明玉啐了一口,“快走吧,三日备嫁,虽然仓促,但是距离傅大人回山西好歹还有段时间,你还可多往宫里跑几趟。”
“那我走了。”魏璎珞依依不舍地望了明玉一眼,再与长春宫诸人道了别,挎着自己的小包袱,出宫去了。
来时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包裹,走时依旧这些东西,魏璎珞走出宫门,回头细细地看着那高高的宫墙,看了很久。
魏璎珞回到族里,变成了整个家族的巴结对象,从前对她冷嘲热讽的、让她受尽白眼儿的姑姑婆子嫂夫人们,每日都来溜须拍马,连门槛都快要踏破。魏璎珞嘛,礼照收,话照听,不过嘛……未来的朝廷二品诰命夫人,扬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一边听着一群人围着她假笑谄媚阿谀奉承,一边翻着白眼儿吐瓜子皮,举止怎一个粗鄙了得。
魏氏家族那些未出阁的闺女们,一想到京城少女们的春闺梦里人傅恒,即将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过门,恨不得吐出两石血。
乾隆九年正月初六,宜:嫁娶、定盟、纳采、冠笄,总之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城西当今皇后的娘家富察府上,一片喜庆的红,映着傅恒身上的大红喜袍,映着他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
“哥。”肩头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傅恒回过头。
“阿谦。”
“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喜,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付谦问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就发生在让他心痛欲裂的昨日。
“我不知道。”傅恒抬眸望着天边明月,新房近在咫尺,心心念念的人就一门之隔,他突然怕了。
“你是不是欢喜得傻了。”付谦笑道,“新娘子还在等着你呢,快进去吧。走了,走了。”付谦边说着,边将傅恒推进了门。
大红喜烛,大红床帐,大红嫁衣,还有那红得耀眼的红盖头。
傅恒站在房内,一时手足无措,这是梦吗?是前生他梦过无数回盖头下面的魏璎珞的梦,还是今生逃不脱终于要醒的梦?
“新郎官儿,赶紧过来掀盖头啊!”喜娘站起身,示意傅恒过去。
傅恒慢慢地走过去,拿起喜称轻轻挑起盖头的一角,手指轻颤,良久不敢掀开。
这下面,真的是她吗?
盖头半晌没掀开,只见盖头下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捏着傅恒手中的喜称,向上一翻,一挑。
“少爷,是后悔了吗?”
琳琅珠翠的凤冠之下,露出一张小小的脸,眉黛远山,眼波流转,双颊嫣红,朱唇一点。
此刻那双俏丽的杏眼自下而上正不客气地瞄着傅恒,芍红的小嘴儿上下轻阖:
“后悔也没用了,我今日八抬大轿进了你家的门,赶可是赶不出去的。”
傅恒的眼睛,自那张脸露出来,便没有错开目光一分一毫,潋滟眼波好不遮掩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细细地、再细细地看着,直看得魏璎珞不自在地垂下头,旁边的喜娘和丫头们捂着嘴吃吃地笑,这才慢慢地、温柔地说道:
“求之不得。”
☆、二十四、燕尔
冬日深寒,窗外大雪纷扬,屋内芙蓉暖帐。
傅恒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睡得这般沉,睁开眼时身边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枕边的萦绕不去的发香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
“璎珞?”傅恒坐起身唤道。
“少爷,少夫人去向老爷和夫人请安了。”青莲在门外听到傅恒的声音回道,“少爷起身吗?青莲进来服侍您。”
“哦,不必了。”傅恒重新躺了下来,“少夫人回来就说我还睡着。”
“知道了,少爷。”青莲应着。
魏璎珞请了安奉了茶,裹紧身上的大氅回到傅恒的院子,青莲将魏璎珞身上的大氅脱下置好,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过去。
“少夫人,喝杯茶暖暖,待少爷醒了一同去前院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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