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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之你少爷永远是你少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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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长春宫内外,里里外外的奴才们和稳婆一颗心终于落地,而守在皇后身边的魏璎珞,猛然脱力,背靠着墙壁软软地跌坐在地上,险些同那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出来。
稳婆手脚麻利地收拾了脏污的床褥,将孩子洗净了由明玉抱出去报喜,魏璎珞浑然不知自己这眼泪究竟流了多久,只见着皇后那处终于收拾妥当,几乎是一路膝行扑到床边上,望着皇后憔悴苍白的脸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别人都在笑,为什么只有你在哭啊?”皇后的声音因这一日夜的惨叫早已嘶哑,见魏璎珞哭成泪人一般,颤颤地伸出自己的手,魏璎珞忙握住皇后的手,只开口道了一声:“皇后娘娘……”便又是眼泪大颗大颗得往下掉,依旧什么也说不出。
“从来没见过你如此恐惧,也从没见过你逃跑。”皇后轻声道。
“对不起……奴才是……”魏璎珞紧紧地握着皇后的手,泣不成声。
“别人都在为七阿哥出生而高兴,只有你,守在我身边,你对我的心,我懂,谢谢你。”皇后微微一笑,那笑无比虚弱苍白,可是在魏璎珞看来,却没什么比这个笑容更美好,她在啊,她在,她还活着,就是上天恩赐,傅恒说得对,这样好的皇后,老天垂怜,如何舍得让她就这么走了。
“刚才璎珞……真的好害怕,璎珞失去了娘,失去了姐姐,只剩我孤身一人,谢谢您还活着……”魏璎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傻丫头,你早已不是孤身一人了,你现在,有傅恒,有我,有阿玛,还有额娘,你有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皇后轻轻抚摸着魏璎珞的脸。
“嗯,”魏璎珞重重地,再重重地点头,眼泪扑簌落下,“我有家,我有傅恒,我有姐姐,我还有阿玛和额娘,我们是一家人,缺了谁都不是一家,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璎珞陪着你。”
“好。”皇后露出暖暖的笑意,被魏璎珞拳拳之心感动,眼角亦有泪光滑落,隐入发鬓不见。
皇帝喜得麟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赐名永琮,此名一出震动了整个后宫,宗室庙堂之器为名,对七阿哥的厚望可见一斑,彼时令嫔正在延禧宫的高台上赏月,听人报了信,眼波流转,微微一笑。
“永琮,好名字。”
“主子,皇后诞下嫡子,各宫的主子娘娘都纷纷去道喜了,您这……难免让皇后觉得您恃宠生娇,礼数不周。”
“皇上在长春宫,此刻满心都是皇后和阿哥,瞧不见这些人的殷勤,皇后娘娘难产,整整一天才生下阿哥,身体虚弱,哪经得起吵闹,真要心疼皇后,干嘛非挑这个时候去。”令嫔拈了一粒葡萄送如口中,“再说了,我在她们眼里,本就是个出身低微的宫女,没规矩便没规矩。”
“主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好了,小全子,”令嫔挥了挥手,“我乏了,要歇了,扶我下去。”
“嗻。”
☆、四十七、病体
长春宫这几日一直热闹非凡,太后和皇上的赏赐,后宫妃嫔送的礼物,宫外命妇们的贺礼满满地塞了一屋子,明玉光是记录清点就忙了整整两三日,偏魏璎珞在宫里住着,只一颗心顾着皇后娘娘的身子,其他什么都不帮忙。
这日明玉终于忙完了礼品清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魏璎珞说说这些外邦进贡难得一见的玩意,皇上都赏给了长春宫。
魏璎珞在小厨房里煎药,摇着扇子不错眼地看着药罐。
“璎珞,你有没有听说……”
“没听说。”魏璎珞头也不抬。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明玉不悦,“你这又是怎么了,这几日就没见你笑过。”
“没怎么。”
“璎珞,你知不知道咱们七阿哥永琮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啊?”明玉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知道。”
“我听说,是皇上有意让七阿哥承继……”
魏璎珞闻言抬起扇子向着明玉一指,截住了她的话头,蹙眉道:“祸从口出。”
“既然你知道,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明玉纳闷道,她还真以为魏璎珞不知道永琮的琮字是何意呢。
魏璎珞手中的扇子顿了顿,缓缓开口:“皇后娘娘生下七阿哥,险些血崩而亡,太医也说了有损元寿,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身为后妃,有了子嗣才能屹立不倒,别说后宫妃嫔,天下女子亦然。”
“若没了性命,纵有泼天的权势富贵,又有什么用!”
明玉怔怔地望着魏璎珞,“璎珞,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魏璎珞继续扇着手中的扇子。
“璎珞,说起孩子,你与傅恒大人成亲也两年多了,怎地也……没个动静呢?”明玉突然问道。
魏璎珞抬眸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让你问的吧。”
“啊?啊,当、当然不是了,是我自己好奇……”明玉心虚地不敢看魏璎珞的眼睛。
“你?你除了操心主子的身孕,对其他人肚子从来都没感兴趣过,你以为我会信?”魏璎珞瞟她一眼,继续低头看药罐子。
“既然你都知道,就说嘛,皇后娘娘本也是关心你们,可我今日听着,你好像……对生孩子这种事很是抵触。”明玉索性摆明了说。
“傅恒说,孩子是缘分,不能强求。”魏璎珞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璎珞,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好得很,别瞎猜。”
“这几天叶天士每日过来给娘娘请平安脉,不如让他帮你看看……”
“我都说了,我好得很,你快出去吧,别给我捣乱,我忙着煎药呢!”
魏璎珞将明玉赶了出去,依旧一下下地扇着扇子,眼睛望着药罐,一眨不眨地出神。
魏璎珞端了煎好的药进了内殿,只听得珍珠开心地说道:
“娘娘,这个令嫔当真是有心,送来的礼物全是七阿哥穿的用的玩的,瞧这一应做工精巧的里衣外衣,这小肚兜小鞋袜,啊,还有这虎头鞋,真真是好看呢!”
“嘁,这有什么的,这绣工比璎珞差远了!”明玉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当咱们七阿哥是什么普通的主子吗,净送些这么寒酸的东西!”
“令嫔是宫女出身,嫔位的份例实在不够像其他有着显赫娘家的娘娘们一样可以出手阔绰,皇上的赏赐倒是不少,但也不能拿来送人,我看这些礼物倒是极好,比那些七阿哥用不上的金玉之物,更熨帖人心。”魏璎珞边说边走了进去。
将药呈给皇后喝了,再看着皇后进了些水,收了碗站到一旁。
“璎珞!”明玉不悦,“你怎么也帮着那令嫔说话!”
“璎珞说得没错,”皇后嗔怪地看了明玉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
魏璎珞将令嫔送来的小衣服拿在手里瞧了,细细摩挲过,“这些东西是比不得那些金玉贵重,但是选个贵重的礼品不过片刻,这些东西亲手准备起来,起码月余,单说这份心思,就比旁人多用了多少。”
明玉哼了一声,“那还是因为想要巴结咱们娘娘。”
魏璎珞噗嗤笑出声来,“明玉,你啊就是对令嫔有偏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这后宫的娘娘们哪个不想巴结咱们娘娘,偏到了令嫔这儿,被你说成这样。”
“行了你们两个,整日里拌嘴,没一刻消停的,”皇后说罢,正要回嘴的明玉只得乖乖闭了嘴,皇后又看向魏璎珞,“璎珞,如今我身子已大好了,你也可放心回府上去了吧。”
“正要跟娘娘说呢,今日傅恒进宫面圣,稍候过来看望娘娘,我便随他回去了。”魏璎珞道。
“好。”皇后笑着点了点头。
正说着,有人报秉说叶天士来请平安脉了,皇后允了,突然看了魏璎珞一眼。
魏璎珞被皇后这一眼看得心中忐忑,“娘娘,奴才还有其他事要做,先退下了。”
“不急,你留下来陪着本宫,有事叫珍珠先去。”皇后道。
魏璎珞只得吩咐了珍珠,自己和明玉留在皇后身边,看着叶天士诊脉。
“娘娘一切安好,按着臣的方子,每日服用调理身子的药即可。”叶天士请了脉,说道。
“劳烦叶天士,璎珞这段时日一直伺候本宫,前日还险些晕倒了,还请叶天士给璎珞也看一下。”皇后道。
“娘娘——”魏璎珞一惊。
“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明玉都告诉本宫了,你这几日脸色本就不好,本宫都看在眼里。”皇后道。
“娘娘,奴才没事,许是熬夜熬久了,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魏璎珞道。
“傅恒将你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若是回去就病倒了,本宫怎么向傅恒交待。”皇后不依。
魏璎珞只得乖乖从命,让叶天士诊脉,却只见叶天士的眉头微微一皱。
“叶天士,璎珞如何?”皇后将叶天士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回娘娘,”叶天士收了脉枕,“夫人的身子无大碍,只是有些忧思过度,劳累体虚而已,安心静养即可。”
“那便好。”皇后似松了一口气,对魏璎珞道,“璎珞,那你便去收拾一下,等着傅恒过来接你。”
“是,谢过叶天士。”魏璎珞道。
“夫人言重了。”叶天士回礼。
待魏璎珞出了门,皇后的神情多了些许的凝重,“叶天士,璎珞的身子,究竟如何?”
“回娘娘,夫人早先在辛者库受难,春寒料峭时常常浣洗冷水,做的活计也多是又脏又累的苦活,得不到休息,身体底子原本就虚弱,后又进了慎刑司遭刑讯,有些内伤没能得到及时处理,依仗着夫人年轻,都熬过来了,可惜伤了根本,女子体寒是诸多病源,夫人这身体,必得好生将养调理才行。”叶天士答道。
皇后微微闭了闭眼,痛心道,“是本宫……耽搁了她。”
“娘娘不必自责,夫人毕竟年轻,将养身子,总是来得及的。”叶天士宽慰道。
“好,本宫知道了,有劳叶天士。”
“臣不敢。”
叶天士施了礼退下,却自门口碰见了纯妃,纯妃脸上带了些惊疑不定的神情,一时未能收起。
“给……”叶天士正要请安,被纯妃以手势打断了,只得噤声退了出去。
☆、四十八、结党
傅恒自长春宫门口遇见了纯妃,目不斜视的他施礼时未见纯妃看他的眼神,幽深如古井让人揣测不透。
只听得院里珍珠的声音,“哎?那不是纯妃娘娘吗?怎么没进去便走了……傅恒大人来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傅恒点了头,不多时珍珠禀报完将他引了进去,房内只有皇后一人,不由抬眸四处看去。
“我特地将璎珞支开,跟你说几句话。”皇后道。
“姐姐,何事?”傅恒些微的诧异。
“你可知璎珞的身体状况?”
“知道。”傅恒垂了眸。
“她……她自己知道吗?”
“我也不知,不过给她看病的大夫,我刻意嘱咐过了不要跟她说。”
“你们成婚两年有余,璎珞一直没有身孕,阿玛和额娘难道就不曾起疑吗?”
“额娘问过我,被我搪塞过去了,这两年府也一直背着额娘在调养璎珞的身子,璎珞只知道她体虚,却并不知道未能有孕的真正缘由。”
“傅恒……如果璎珞……”皇后虽觉有些为难,还是开了口。
“姐姐,没有如果,璎珞的身体只是有损过多,假以时日一定会养好的,即便……我于子嗣,也并不在意,绝不会为了孩子另娶。”傅恒语意铿锵,掷地有声。
“我只怕到时……你首先过不了阿玛和额娘这一关。”皇后叹气道。
“姐姐不必担心,来日方长。”
“是,来日方长。”皇后缓缓道。
出宫的路上,傅恒挽着魏璎珞的手,新来的小太监跟在德胜的身后,指着两人交握的手,“师父,师父,傅恒大人和夫人,这样不合规矩吧。”
“这二位,你就当没瞧见吧。”德胜早已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呀?”
“嘶,跟你说什么你就记着,哪那么多为什么,讨打呢!”德胜瞪了小太监一眼。
“是是是,记下了记下了。”小太监一缩脖,躲了。
“皇后娘娘都跟你说什么了?”魏璎珞仰头问道。
“问了下阿玛和额娘的近况,说你这几日累着了,让我回去给你好好补一补。”傅恒微笑道。
“我才没有。”
“叶天士都这么说了,你比太医还厉害不成?”
“太医嘛,不把人说出点什么毛病了,他们的饭碗还端得住吗?”
“这话你都敢说,小心叶天士听了恼你,给你多加几味苦药。”
魏璎珞抿嘴笑了,“你当我这话跟谁学的,还不是他自己素日里也这么说。”
傅恒哑然失笑,“叶天士进宫许久,说话还是这般耿直。”
“有些人天性受不得拘束,不管到了哪处都是一样。”
傅恒的脚步骤然一停。
“怎么了?”魏璎珞诧道。
“璎珞,嫁给我,可有让你觉得有拘束?”傅恒拉着魏璎珞的手问道。
“不曾,”魏璎珞展颜一笑,“少爷待我这么好,阿玛和额娘对我又处处宽容,从不曾有人拘束我,为何要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开心不开心。”
“我当然开心啊!眼下这般,就是我最开心的日子。”魏璎珞笑道。
“好,只要你开心便好。”傅恒细细地望着魏璎珞的笑容,也笑道。
“给令嫔娘娘请安!”
身后德胜的声音响起,傅恒转过身去,只见令嫔正款款走过来,于是施了礼。
只见令嫔笑容一直含在嘴角,径直走到魏璎珞面前,“这便要出宫了?”
魏璎珞福了一福,倒没多说什么,只笑着说了一个字,“是。”
这无端端的熟稔,却让傅恒挑了下眉。
“我刚去了长春宫,听闻你今日出宫,紧赶慢赶的,好在赶上了,送你一程。”令嫔道。
“不必送了,我不日还要来的。”魏璎珞面上始终挂着笑。
“好,那我便等你下次进宫。”
“好。”
魏璎珞说罢,再次福了身,转身走回傅恒身边,二人相携离去。
“你何时与令嫔的关系这样密切了?”回到府中,傅恒仍是不解。
“算不得密切吧,只不过多说了两句话而已。”魏璎珞将宫里的衣裳换了,预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你糊弄我呢,你同谁关系不一样,只消听说话的语气便说得出来。”傅恒很是不满魏璎珞的搪塞,索性伸手将她要穿的衣裳夺了,要她先同自己说话。
魏璎珞刚褪了衣裳,如玉般的手臂一伸,却没摸到自己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嗔道,“傅恒!还我衣裳!”
傅恒好整以暇地站在屏风外,将那屏风后的剪影看得一清二楚,眼眸渐渐深了,却按捺不动,“你先说你和令嫔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待我去见了额娘,回来再与你细说。”
傅恒听得魏璎珞语调间有些异样,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底里生出微微的凉,“可是因为姐姐那边……”
“这深宫里,多得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吸血鳖虫,更不缺忘恩负义的环伺野兽,长春宫表面一派和平馨宁,可有嫡子矗伫,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个心思动着,没有个警醒机敏的党羽,只凭着几个嬷嬷丫头,如何保得平安?”
“所以令嫔……”
“她出身卑微,又得盛宠,眼下正是众矢之的,为求庇护,总要找棵大树才行。”
“可是以你的谨慎,难道便不担心她的品性和诚心吗?”
“我自然是担心过的,”屏风后的魏璎珞仰了仰头,剪影上倒映她修长的颈子和美好的肩线,看不到表情,只听到糅了些难述情感的语气,“总之,她可信就是了。”
“你确认过就好。”
傅恒的声音陡然响起在屏风的这一端,正在出神的魏璎珞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傅恒不由莞尔。
“你……出去……”魏璎珞只穿了件水红色的兜儿,伸手便将傅恒往屏风外面推,“非礼勿视不懂啊少爷!”
“非礼勿视我懂,可我看自己的夫人哪里不妥了?”傅恒稳稳地站着,魏璎珞牟足了劲也推不动他分毫,索性放弃了,直接自他手中取了自己的衣裳,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穿了。
“少爷现下越来越不得体了,一点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少爷。”
“彼此彼此。”傅恒瞧着魏璎珞毫不扭捏地在自己面前穿衣,想起她刚成婚时,每每起身敛衣都是自脸颊一直红到颈后,哪若现在这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不慌不忙地,放在那时,手指头都紧张得僵硬。
“去给额娘请了安就回来。”傅恒倾身上前,自魏璎珞的唇上偷了个香吻,轻声道。
“天还没黑呢,不害臊。”魏璎珞抿嘴娇嗔道。
“想与你多说会话,你又在想什么。”傅恒轻轻捏了下魏璎珞的脸颊。
“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魏璎珞嘻嘻一笑,还眨了下眼睛。
傅恒心下一阵小猫抓似的痒,将魏璎珞拉进怀里贴了身用力抱了一下,“快去快回。”
☆、四十九、青云
红烛未尽,滴滴烛泪顺着烛台蜿蜒而下,烛火微摇,柔和的烛光映着紫檀木镂雕纹月床榻上,一对相拥而卧的璧人。
魏璎珞颊边红晕未散,如猫儿一般蜷缩在傅恒怀中,头枕着他的肩窝,伸臂将他的身子环了,懒懒地眯着眼睛。
“璎珞,有件事要先告诉你。”傅恒的手顺着魏璎珞光洁的手臂滑落至纤瘦合度的后背,轻轻地摩挲着精致小巧的蝴蝶骨。
“什么?”魏璎珞微微睁开了眼,自她的角度,便能看到傅恒几近完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下,可倒映漫天星辰的眸子。
“皇上今日授了我户部左侍郎,明日旨意便下了。”傅恒薄唇轻启。
“前些日子刚授了内大臣,已经由正二品升了丛一品,这么快就变成正一品了。”魏璎珞撑着傅恒的胸膛坐了起来。
心爱的女子,毫不吝啬地倾泻了满目春色,傅恒拉住魏璎珞稍稍用力便将这软香温玉整个儿覆在自己身上,贴着她的耳朵呵气般地说话:“怎地,旁人都是嫌升官太慢,你这是嫌我升迁太快?”
“还真是,”魏璎珞因耳边敏感处的撩拨瑟缩了一下,趴在傅恒身上,细细地嗅他沾染了她身子栀子香的味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这官做得越大,肩上的担子便越重,我私心里,倒巴不得你只是个小小侍卫,每日不必忧心那么多国家大事。”
“难得你竟有这种小女儿心思的时候。”傅恒笑道。
“我原本就是小女子,不求我的夫君如何飞黄腾达显赫富贵,只希望能平平安安一起共度此生,就足够了。”魏璎珞喟叹一声,紧紧地搂住傅恒的脖子。
“璎珞,我……”傅恒将身上的娇躯抱紧。
“你不必说,我都知道,咱们富察家是将门,百年望族,府中自先祖到阿玛,出过多少战功赫赫的将军、都统,到阿玛这一辈,更是出了马斯喀伯父和马齐伯父这等出色的将领,你自幼习武,熟读兵书,学的战场搏杀,看的是兵者诡道,你有雄心,有抱负,你的眼界在朝野之外,志向在广袤战场……傅恒,你放心,我是永远不会拖你后腿的,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是你,而我今日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也是我。”魏璎珞说完这番话,双臂更用力地抱紧了傅恒。
感觉自己身上的手臂也更紧了些,魏璎珞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动容的傅恒,故作调皮轻松道:“少爷可是感动了?”
“嗯。”傅恒自喉咙处沉闷地发出一声,便说不出其他话来,只那双眸子凝视着魏璎珞,便似诉尽了千言万语。
“那便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你只管说,我都应你。”
“少爷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准……在我活着的时候离开我。”
“莫要胡说……”
“你答应我,我自然就不说了。”
“我……”
“少爷,璎珞自私,只想一生都跟你在一起,可是却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别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我好不容易有了夫君,有了姐姐,有了家……不想再孤零零的……”
“璎珞,别说了,”傅恒心中酸涩,轻抚着魏璎珞的长发,“我答应你就是。”
“一言为定。”
“好。”
翌日早朝的时候,傅恒在满朝文武艳羡的目光中,接了授命户部左侍郎的旨,自此,不过短短六年之间,傅恒已由一个正六品蓝翎侍卫,一跃成为了身兼军机大臣、内大臣、户部左侍郎等要职,当朝最年轻的正一品要员。
朝会后,皇帝单独将傅恒留了下来。
“近日接到奏报,小金川土司泽旺被沙罗奔所掳,意欲吞并,贵州总督张广泗奏称,不如趁机让沙罗奔吞了小金川,这样一来朝廷管辖之下便只有一个金川,不知这件事,你有何看法?”皇帝自龙椅上走了下来,慢慢都到傅恒面前。
“回皇上,奴才认为不妥。”傅恒道。
“嗯,说说。”皇帝似料定傅恒会这么说。
“大小金川偏居川西一隅,虽仅有弹丸之地,数万人口,但是民风彪悍,骁勇善战,如今已成分裂之势持续数年,金川之内沙罗奔和泽旺长期对峙水火不容,如此才更利于我大清管控,如果泽旺一部被沙罗奔侵吞,那么金川内部矛盾渐消,必定坐拥势大,届时才更不利于朝廷。”
“嗯,”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赞许,“张广泗自先帝时便跟着鄂尔泰征讨苗疆,屡立战功,可如今离了鄂尔泰,自己的战事眼光,反倒不如你。”
“皇上,奴才一点浅薄只见,不敢与张大人论长短。”傅恒躬身道。
“自鄂尔泰去年故去,朝中将帅再无一人可出其右,傅恒,朕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你要牢牢记住。”
“回皇上,奴才谨记。”傅恒端端正正地叩了下去。
“起来吧,今日事无其他,你且下去吧。”
“嗻。”
傅恒刚出了乾清宫,迎面遇上了正要去见皇帝的令嫔,二人打了个照面,傅恒依制见礼,侧身让了路,令嫔却没走,而是站在了傅恒面前。
“傅恒大人。”
“令嫔娘娘。”
“傅恒大人每次见到我,都一副防备十足的模样,其实以我和尊夫人的关系,大人不必如此。”令嫔微微一笑。
“令嫔娘娘说笑了,娘娘身份贵重,内子断不敢高攀娘娘。”
令嫔吃吃一笑,“傅恒大人,咱们两个究竟是谁在说笑。”
傅恒神色不变,“娘娘请先行。”
“傅恒大人,其实我只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我知道你看到我心中难免生厌……”令嫔缓缓开口。
傅恒神色一凛,“令嫔娘娘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我心知大人为何如此,不过我一向不喜被人误会,更不愿意活在他人的影子之下,今日我只是来告诉大人,”令嫔稍稍上前了两步,二人擦肩而立,“我是凭借这张脸入了皇上的眼没错,但是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绝不单单是因为这张脸,我是我,魏璎珞是魏璎珞,皇上分得清楚。”
傅恒呼吸一滞,“令嫔,你胆子真的很大,胆敢说出这样的话。”
令嫔的侧颜映入傅恒的眼中,只见她目视前方,唇角微微翘起,“你们君臣无隙,我们姐妹自然无间,我胆子再大,为的只不过一方庇佑而已。”
说罢不再看傅恒一眼,款款行了。
☆、五十、尽心
傅恒回到府中,听闻魏璎珞在花园,便直接去了,只见几个小厮围着一棵高柏,在树枝上挂秋千,魏璎珞站在一旁吆喝着指挥。
“左边高一点,再高一点……好了,好好好,哎右边稍稍放一下……”
“我来。”傅恒卷了袖子走过去,将小厮手中的秋千绳所接了过来。
“少爷!你回来了!”魏璎珞看到傅恒很是开心,“今日回来这样早。”
“今日无什么要紧事,皇上问了我几句话便叫我退下了。”傅恒扎紧了秋千,叫过魏璎珞,“过来试试。”
魏璎珞过去坐下,翘着脚晃悠了两下,“嗯,不错不错,少爷真是什么都会。”
“你喜欢,我便会。”傅恒笑着在背后轻轻推了魏璎珞的背,看着她荡秋千。
“侍郎大人,今日皇上的旨意下了,晚上又有人为您大摆筵席了,您是去张大人那儿呢?还是去邓大人那儿呢?还是去海望大人那儿呢?”魏璎珞打着秋千,心情甚好。
“怎么,这么快就收到帖子了吗?”傅恒丝毫不以为意。
“岂止,贺礼的马车排了一巷子,我倒真真算是见识了,这官场上的巴结,比起后宫那些要明目张胆得多了,后宫好歹还要藏着掖着,这可倒好,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送的比人家多,愣是几个马车几个马车的来!”魏璎珞说起便头疼。
“那后来呢?”傅恒问道。
“这么大的动静,一应全拒之门外,传到皇上耳朵里,难免让人觉得太过刻意,又不能照单全收,于是我命人,每家的礼单上只取了一件东西收下,单挑那最普通的,一来也算是收了心意,二来什么都有,也叫人瞧不出你的喜好,便将他们都打发了。”
“璎珞,你若是个男子,必定前途无可限量。”傅恒很是叹服魏璎珞的玲珑心思,她不涉官场,却能明白官场中必须要有的礼尚往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清风立信固然重要,来往情面也不可缺,她偏能做到折中,实是难得。
“少爷可莫这样夸我,我啊,只会这些小妇人心思,那些国家大事可是学不来的,我若是当了官,最多混个九品芝麻官,娶上几房姨太太,过小日子罢了。”
傅恒眉头一挑,手上一拉秋千的绳子,将魏璎珞固定在了自己身前。
“啊!怎么了?快推啊!”魏璎珞的秋千突然停了下来,不解地回头看向傅恒。
“我倒没瞧出来,你还是个喜欢左拥右抱的主儿。”傅恒凑近魏璎珞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我随便想想嘛。”魏璎珞眨巴眨巴眼睛,心虚地咧嘴笑。
“想也不行!”傅恒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魏璎珞的额头,“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那我下辈子总行吧,下辈子当个像少爷一般的翩翩佳公子,然后……少爷当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魏璎珞满脸坏笑,乐得晃来晃去。
傅恒皱着眉头,索性捏住魏璎珞的脸,“叫你再胡说。”
“哎呀——”魏璎珞夸张地大叫,“好了好了,知道少爷不想当女子,那少爷还是当男子吧,我们下辈子做一对龙阳眷侣总行了吧……哎呀——少爷你快放手了——疼疼疼——”魏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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