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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身份尚在确认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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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清见……”
兔美暗自咒骂了一声,察觉到原本再没反抗力气的玖木绫因着药物中止而有了苏醒的迹象,不由得加紧了桎梏她腕间的力道,抽出一只手悄然摸向藏塞着手枪的腰间,同时从鼻尖挤出冷哼,“麻理子那家伙真是意外的靠不住,切……我早该想到的。”
“嗯~别这么说。”
气定神闲地单手持刀与对面半直着身体的男人对峙,清见仿佛毫不在意剑拔弩张的气氛,用闲话家常的口吻随意回应道,“你的好徒弟她,可是很努力的想要拖住我了——可惜露出的破绽实在过多,让人想装作不注意都没办法呢。”
语句暂缓停滞,他后退半步扬了扬下巴,忽而张开的阒暗瞳孔里泻出森寒的冷意,语调却仍旧夹杂着半分柔和,“不知道麻理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不过那不重要了——现在,我再说一次——
“在我杀死她之前,任何人都别想动她。”
……
“现在的她,这种索然无味的节奏就像三俗的北京大鼓书,我已经没兴趣聆听了。”搭在刀柄的指骨骨节紧握得青白,‘熊吉’忽而一翘嘴角,饶有兴致地挑起了隐匿在细碎刘海下的眉,“倒是你的天津快板,忽然有点想听听看了。”
“好啊。”清见欣然应允下来,“那就来一发吧。”
……
“哥……哥。”
逐渐恢复了神志的玖木绫动了动手指,涣散又重新聚焦的视网膜不期然倒映出陷入鏖战的人影,她翕合了一下嘴唇,干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节。
“你醒了。”
早有准备地,冷黑枪口抵在了对方的额头,‘兔美’的语调中清晰可见地透出露骨的不善,复杂的神色悄无声息地爬过眼角,“既然没办法顺利的带走你,那就在这里杀掉你吧。”
……并不出意料之外啊,这种话。
饶是如此,玖木绫还是怔忪了片刻,最终低下眼帘叹了口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好歹让我死得明白点儿吧。”
像是被出了一个难题从而心里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兔美’也罕少地迟疑半晌,最终却还是狠下心来用力摇了摇头,“你……你没必要知道。”
“是吗。”
喉间滑出迷惘的叹息,玖木绫筋肉滞涩地扯起一边的嘴角,长发高高低低垂落遮掩了大半面孔,使人始终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以为对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挣扎,‘兔美’也稍微放松了警惕与防备,按在扳机上的指尖已经准备扣下——但就在忽然间,‘兔美’发现对方原本被自己牢牢紧锢的双手突然爆发出了极为强劲的力道,几乎是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被挣脱,下一刻耳畔冲进了一声毫无诚意的致歉:“那就对不起了,我还没活够。”
“哼……恢复得还真快,是我大意了。”
堪堪稳住了身形,‘兔美’眯眼冷觑着眼前半弯着腰的玖木绫,空下来的另一手也掏出了一把枪,抬起臂让双枪直指向对面。
显然是残余的药物作用还未褪去,过大幅度的动作一定程度上将她的体力削弱过半,玖木绫分外狼狈地大口大口喘息着,垂在身旁随着胸口剧烈起伏不算颤动的手却突然摸到了腰间的佩刀。
——在她成为侍从的时候,土方十四郎亲手交给她的那把刀,曾被他严谨而细致地亲手打磨过。
急促的抽吸声中,她终于抓住了刀柄。
☆、11确认011。
闪避着清见猛烈的攻势,男人在百忙之中不忘扶稳自己的墨镜,余光瞥向另一侧,若有所思地一扬眉:
“嗯……她的节奏变得有趣起来了,是因为什么,那把刀的缘故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刚刚打到高。潮就要抛下我了吗,真是残忍的人。”
真假参半地埋怨着,清见半眯着眼睛偏过脸,唇角略微上翘。
忽而姿态从容地一刀直劈,从上至下削去对方半片衣角,在对方闪身躲避时早有准备地反手持住刀柄,用与和颜悦色的面容毫不相称的狠戾力度朝着对方的腹部重力一击。
——男人裹在深绿色长风衣里的身体与被削落剥离的布料一同坠地。
清见缓缓收回手腕,步履轻盈地上前,继而宽长的和服敞袖滑过空中,刀尖点上对方眉心。
“离开。”温煦的声调咬字清晰,半开的眸光却凌厉如同蛰伏中的鹰鹫,“我来解决。”
死按住刚刚遭受猛击的下腹,仰面卧倒在地上的男人正了正耳机,干脆交叠起双腿将手垫在脑后,远望着经过深色镜片过滤而渲染成棕色的烈日,用沉默回应了他。
随即,清见锋利的目光放柔了下去,微微一笑收起了刀。
……
子弹破空的凌厉声响过后,是右肩肩头陡然传来的锐痛与喷薄炸开的血花。
弹头疾速旋转着钻入皮肤撕破筋肉,最终卡在严密的骨缝之间,异物带来的不协调感迫使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武士刀砰地砸到地上。一股灼烤的火药味窜进鼻尖,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力而不受控制地后仰过去,尖刻砭骨的疼痛袭遍全身。
重重地仰跌下去,玖木绫咬紧牙关换用另一手捡起刀,翻滚避开尝到甜头的对方利用距离优势接连扫射来的子弹,还能动的左手挟着刀按住地面挺身而起,促使肩上伤口绽裂得更深,汩汩流出的血液浸透了黑色制服。
不想死,还不想死——
生存的强烈**敦促着她强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卯足了力气提刀直冲向远处双枪高举的粉衣女人,子弹接二连三地高速袭来,被她偏头避开要害,脸侧、手臂和腰间却被擦出了驳杂的血痕。
腥膻气充盈了胸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用手背擦了擦沁润血滴的眼角,着力使糊成一团的视野重新呈现清明。
对方的弹夹用光,徒劳无功地扣动了几下扳机便低咒一声将失去作用的双枪丢到一旁,
玖木绫快速移动的脚步丝毫未加迟疑,瞬时闪身到粉衣女人身前,左手高高起抬起刀劈头砍下——
忽而隔空伸来一条手臂,动作和缓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却轻而易举便令她的刀再也无法下沉半分。
玖木绫调转视线,愣忡地看着对面棱角分明的笑脸,眼眶微微一热。
惯性使然地,她顺着对方柔软五指的力道,缓缓放松了握着刀的手。
“我们该走了。”
短发男人两指并拢按着耳机,从另一旁走了过来,抬手稍微拍了拍粉衣女人的后肩。
粉衣女人忿忿不平地瞥过一眼,最终低低一哼,转身与男人并肩离开了。
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关注两人的动向,玖木绫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眼前直面她长身而立的清见身上,双腿犹如灌铅般沉重不已,定定地将她钉在原地。
清见的目光温柔而热烈,融融细细地洒下,灼烫地燃烧着星点在她的裙边袖角。他就带着这样温柔的眼神,向她张开了双臂,轻声细语地呼唤道,“阿绫。”
只这一个暌违已久的称呼,就让玖木绫的身体猛然一个战栗。喉咙涌起一阵难言的哽咽,她隔着蒙上血雾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终于缓缓地将疲累脱力的身体完完全全依靠进对方怀中。
熟悉的温暖味道充斥在鼻尖,玖木绫僵直的身体舒展开来,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即刻迎接她的却是一把冰寒冷冽的刀锋。
薄利的刀刃压在她的颈上,对方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颈间游走,寻觅摩挲着她激跃跳动的血管动脉。
“别担心,我知道你怕疼。”他亲昵地抵在她的耳廓边,放得极轻的声调近似呓语,“会让你死得很快乐的,相信我……阿绫。”
玖木绫浑身一僵。
啊……是了。
所有人都想让她死,包括她的哥哥。
……
远方的某个斜对角,一间旧式公寓楼六层,遮盖着厚重挡光窗帘的室内,山崎退放下端在手里的望远镜,将窗帘掀开的一道缝隙关拢。
“糟糕了……好像监视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吞咽了几下口水,颤巍巍从衣袋里摸出手机,三下五除二按出号码拨通了电话,对着话筒结结巴巴道,“副、副长……”
···
···
衔着烟拐过一个别角,土方十四郎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发着抖的一坨真选组制服。
凌乱斑驳的血迹洒在身侧,她抱着刀双手环膝深埋着头,垂落的发丝被血污黏成条条绺绺,湿嗒嗒地粘连在颈项之间。
全身上下都是伤啊,怎么搞的,这家伙。
缓步踱了过去,他并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地用脚尖拨了拨她瘫软的身体,出声道,“喂,还能动吗。”
玖木绫触电般乍然抬头——
接触到那双隐约闪烁着猩红的漫涣眼球,土方十四郎顿了一下,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不确定地开口,“你怎么……”
话还没说到一半,对方紧抱在怀里的武士刀已经狰狞出鞘!
她举着刀胡乱劈砍着,毫无章法的疯狂进攻夹带着斩断劲风的呼啸声狂风骤雨般扑来,即便是事出无比突然,长期的实战经验还是让土方十四郎立即做出了反应,闪电般拔刀在她的刀刃即将猛力砍上身体的一瞬间抵挡住攻击。
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气让他短暂地呼吸一滞。
玖木绫红着眼睛,原本白皙净秀的面容隐隐泛起扭曲,碎溅的血点不规律地琐碎凝结在皮肤上,更与紧缩成针芒的瞳仁交相辉映,泄露出理智全无的混乱与癫狂。
她忽而咧开嘴角,绝望到最深处发酵成危险至极端的情绪猛烈地爆发出来,瞳仁一缩一扩,死死地胶在他身上。
脚踝一转勾住对方的小腿牵制了他下一步的动作,腰身沉下不可思议的角度,她翻过手腕巧力将他的刀戳向一侧,然后用手腕顺势向上一托,径自一刀捅穿了他的手臂!
眼见着对方利落抽刀,下一步就要直刺进心脏,土方十四郎强忍着剧痛握刀翻腕,勉强抢在被长刀贯胸的前一刻挡住攻击,掌中拼尽力气与她不断试图砍下去的刀作着抗衡,同时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踹了出去。
脊骨狠狠在墙壁上撞出痕裂斑驳,细微痛感传递到趋于麻木的神经末梢。
……
玖木绫双眼上浑浊的阴翳渐渐散去,最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不远处边脱下染血的外套边用靴底碾灭香烟的男人,愣了愣,随即声音沙哑地笑了出来,“……是你啊,副长。”
她以刀撑地缓慢地站直身体,扶住发紧的胸口喘着气,目光始终紧迫地锁定着他,“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对方提出的问题显然很大程度上出乎了他的意料,土方十四郎微怔了一瞬,将浸泡腥气的外套随意搭到肩上,掏出一根烟卷重新点燃,不耐烦地掀了掀眉毛,“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脑子也被攘夷志士砍掉了吗你。”
半晌不发一言,玖木绫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哆嗦着身体倚刀而立,用力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有温湿液体浸润了脸颊的弧线,她崩溃般地将手中的武士刀用力一撇,蹲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嘁……真是麻烦。”低声嘀咕了一句,土方十四郎随意地浅倚到壁上,放松了皱起的眉头,双手搭兜状似极其百无聊赖地抽起了烟。
——却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才传来玖木绫磕磕绊绊、语不成调的声音:“……我说,刚才的事情,请不要说出去……拜托了。”
她看着他臂上翻开的皮肉,愧疚地别过了脸去,“……抱歉了。”
“……少啰嗦,我什么也没看到。”掸了掸多余的烟灰,他旋过了迈开步子,“走了。”
“是。”玖木绫鲜见安分地点了点头,俯身拾起沾满了血迹斑斑、早已残破不堪的刀,加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
···
拖着满身的血污撞开了居酒屋挂着‘暂停营业’招牌的门,清见抬起眼帘,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绞着手指等待着的女人。
“很晚了,你没必要在这里等我。”抽出一把椅子倾身跌了上去,他疲倦地阖了阖眼,连无时无刻不挂在唇边的笑容都懒得继续维持,漫不经心地说道,“还真以为自己是阿绫了吗,麻理子。”
‘玖木绫’——麻理子抿了抿唇,担忧不已地小声道,“你的伤……”
清见摆了摆手,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清酒温在手心里,愉悦地挑起嘴角,“真不愧是阿绫啊。能被妹妹伤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兄长难能可贵的幸福吧。”
然而就是一眨眼的光景,些微的笑意倏地褪去,清见放下酒盅,提眼看向对方,“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阿绫一定会死在他们手上。”
“你还是早些收手吧,清见。”对方的质问堵在心里,麻理子满眼都是灼烧的怒火,声嘶力竭地高声道,“我说过这件事拖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既然你迟迟不出手,我就只好拜托他们……”
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清见突兀起身握着她的手腕动作粗暴地直接将她压在了墙上,粗重的吐息缠绕在她的发间,“我也说过,如果你在我之前动手,我就砍掉你碰她的手臂——可是这次你不是用手,是亲口委托了别人呢。
“真是钻了个巧妙的空子——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他住了话音,轻浅地吻了吻她的脸庞,慢慢向嘴唇游移过去,“既然是这张嘴惹的祸——”
在他的动作下卸掉了所有的戒备,麻理子颤抖着合上了眼睛。
他噬咬着她的嘴唇,温润的嗓音轻且柔,紧接着继续说道,“——那就割断你的喉咙,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好了。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忽然抬起头离开了她,下一秒锋锐的刀刃便悄无声息地抵上了她的脖子。
清见歪过头,微笑着低声说,“不过答案……我不打算听了。”
···
···
“副长……副长您在吗?”
黄昏时分的真选组屯所内,山崎退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直到确认了四周无人方才叩响了门。
“山崎吗?不是叫你去二十四小时监视那家居酒屋——”听出门外人的声音,在书案前批阅文件的土方十四郎住了笔,揉了揉抽涨的额迹,“算了,进来吧。”
“是……副长。”将门推开了窄窄一道缝,山崎退斜着身子勉强钻了进来,却不期然看见了墙角身穿常服拎着一个烧酒壶面无表情的玖木绫,顿时欲言又止地改了口,“……我没什么事……啊、只、只是……不,果然还是算了……”
“有话就快点说,少吞吞吐吐的,山崎。” 不悦地调转视线,土方看着支支吾吾语不成句的下属,顺口命令道。
对方踌躇了良久却一直没有爽快地开口,飘忽不定的目光不时扫过墙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余光沿着山崎退看向的方位瞟过去,土方十四郎看见了自己的侍从。
——原来是在忌惮她吗?
“……跟我到门外来。”他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随手扣上了门。
紧跟着出来的山崎退并没有马上将要说的话说出口,反而反反复复确认了门已经关得严丝合缝,适才回过头来,模样颇为认真而古怪:
“我知道现在说这件事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副长……阿绫小姐她……不能够信任。”
脸上有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土方十四郎嘬了口烟,平声道,“继续说。”
“今天我奉命监视玖木家的居酒屋,发现阿绫小姐去见的那两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山崎退止住了话音,双手递来一张照片。
接过薄薄的照片随意瞥去,青蓝眸光却霍地一凝:
“这是……”
山崎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没错,他们是鬼兵队的河上万齐和来岛又子。”
☆、12确认012。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我去干这种事?!”
玖木绫使劲抽着嘴角,死盯着眼前两把破损不堪的武士刀,再将视线向左调几度,看了看粗砺水滑的磨刀石。
一阵沉默过后,她终于忍不住狠狠将两样东西往对面一推,着重强调地动了动层叠缠着一圈厚重绷带的右肩,“我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一级伤残了,倒是你看起来可还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啊副长。既然这点小伤看起来连打飞机都不会耽误,磨刀这种事情就自己动手,不要总是麻烦别人,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还真敢说啊。看你干的好事——我现在变成这样是你的责任没错吧,”半点不甘示弱地指了指同样裹在白色绷带里的手臂,土方十四郎扫了一眼虽然想要辩解却哑口无言只得灌下一大口烧酒的对方,满脸理所应当的表情,“那就别再废话,赶快去给我把刀磨好,否则只能内裤外穿去巡街了。”
心知肚明不论怎么说理都在对方那头,玖木绫憋屈地顿了一会儿,果断起身走了出去。
土方十四郎保持着盘膝的坐姿等了半分钟,对方便啪啪地快步走了回来,扔过一条皱皱巴巴发黄的白布:“喏,给你。”
他用两指拈起那块肮脏的布巾,瞬间一股刺鼻而残念的味道迅猛地袭来,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朝着来的方向反手丢了回去:“这是什么?”
从头到尾一直屏着呼吸,玖木绫嫌弃地瞄了瞄又被对方抛了回来的白布,磨蹭着脚后跟把它顶到门外的长廊里,这才舒畅地吸了口气,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是近藤菊长的兜裆布,你可以尽管自由地外穿着去巡街——我打赌肯定比配着这把又破又旧的武士刀更有威慑力啦,方圆三尺都不会有人胆敢靠近的。”
“……与其说是不敢靠近不如说是被熏走的吧,会成为市民公敌的吧一定会的吧?!还有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条还印着‘阿妙小姐,嗯~’的兜裆布的……不管怎样看就是被猥琐的呵护着珍藏起来的那种啊!”
神态自若地接下对方汹涌旺盛的吐槽,玖木绫摊开手摇了摇,又就势取过低矮桌案边的烧酒壶,凑到嘴边少量抿了一口: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磨刀什么的还是交给你吧副长,磨一下又不会怀孕。我最近每天都要喝酒到半夜,然后戴上插着蜡烛的帽子在屯所里转圈抓鸡呢,这可是很消耗体力的。”
“……你那是在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啊?!不是喝醉了就是在练法。轮。功吧!”
被对方的信口胡诌噎了一下,土方十四郎吞掉一口烟,嘴角燃半的火星升腾出透白的银丝,在空中缠绕消弭。
他看着对方片刻不离手的酒杯,眉心紧绷起来,出言提醒道,“还有你也适可而止一点,我可不想哪天突然接到有个醉醺醺的真选组警察在江户街头闹事的群众举报。”
“两章只出场了一个镜头的人没资格说我。”对对方的警告报以懒懒拖长的尾音,玖木绫撑着下巴,食指点点接连浮肿了几天的眼睑,声音里透出一丝疲乏倦意,“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喝都喝不醉……也有够苦恼的啊。”
“……你以为我想一直在后台待命这么久吗,还不是作者的错。”
“作者说这都是时臣惹来的大宇宙的恶意,一直在抱怨更新不上去呢,‘连接不上文章核心读写数据库,部分相关数据可能异常’什么的……”扣在下巴上的手转而合成喇叭状放在嘴边,玖木绫仰头望天质问道,“管三,你又摸服务器了吧。*”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问话,吱呀作响个不停的屋顶上孜孜不倦施工作业带来的分贝顷刻间翻了一番。
大幅度颤动的天花板抖下几簇木屑,浮尘的微粒洒到黑发上细细地十分扎眼,土方十四郎抬手一抹,看着满掌心的渣碎拧起了眉角,将音量调高了几度,“我好像没有雇你们来拆屋顶吧,万事屋?”
“你在说什么啊土方君,门被脑袋夹了需要拿来跟屋顶一起修理吗?抱歉我——听——不——太——清——”屋顶上传来毫无干劲的男人明显是故意拉起的长腔,软绵绵有气无力地给了他一句回音。
···
···
长发用缎带束在脑后的青春少女此时正煞白着一张脸,浸身在比桑拿房还要燥热得多的正值繁盛夏季的江户。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端端正正地写着‘真选组屯所’几个大字的简陋木牌,嘴唇咬得发白却踌躇着不敢踏进去半步,原本整齐清爽的发式也因渗出的汗水而松松垮垮地变了形。
她驻足在这处屯所的大门前,葱绿制服上鲜明的‘冠希24小时可外送’一行大字反射耀目的白光,在熙熙攘攘无不步履匆匆的人群间显得格外醒目。
“……请问,小姐你……还好吗……?”
夹带着一卷厕纸神清气爽地从厕所走了出来,真选组后勤负责人平田酱油已经是第六次看到这个站在门口的女人了。他当然没有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计时的无聊习惯,之所以对时间掌握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这几天他正在腹泻,平均每半个小时就要出门去一次厕所解决生理需要。
在心里为对方坚韧的毅力暗自赞许地叹了口气,平田君犹豫了一下,眯起眼睛看了看正无私地为整个江户提供着难以忍受的光和热的毒辣太阳,还是挂起了自以为很友善的笑容,踩着木屐嗒嗒嗒地走了过去,十分好心地拍了拍少女的肩:
“我说……与其在这里看着近藤老大惨不忍睹的手迹发呆,不如进来聊聊看?无论是怎样的千古奇冤真选组都一定会为您解决的,谁叫我们是……”
余下还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被强制地咽回了喉咙中,喉结发狠地上下攒动了一下,平田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用惹人怜爱的怯懦眼神注视着真选组屯所木牌的少女——
在肩膀被自己的手轻轻拍了第一下以后,眼前的可爱少女就僵直着纤细的身体,直挺挺地仰面向后倒去,在皮肤接触到滚烫的地面时还徐徐冒出了几缕白烟,没过多久便传来阵阵扑鼻的烤肉香。
平田酱油直愣愣地与躺在地上的少女依旧依稀开始涣散失真的瞳孔对视着,良久后终于如梦方醒般猛地惨叫出声:“不好了……近藤老大!副长!!!死、死人了……”
……
一刻钟后。
少女浓密长卷的睫毛微不可见地抖了抖,颤巍巍地睁开了一道宽缝,半梦半醒般的眼神犹带着惺忪的迷茫。
直到看清了屋内活动的另外几个人影,少女打了一个激灵慌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对不起……听说了真选组发生爆炸的报道,我立刻就赶来了……”
双手合十恳切地一遍又一遍道着歉,少女的眼角滑落莹润的水滴,扑簌扑簌淌下一连串泛光弧线,裹在宽大便利店制服里的细瘦身影显得柔弱而无助,“是我把‘不是化名,是桂’先生订购的炸弹和您的蛋黄酱弄混了……土方先生您没有受伤吧,对不起……”
听到身后断断续续带着抽泣的哭腔,正在挥汗如雨地磨刀霍霍的玖木绫捏住袖口擦了擦额头,打量着大清早便前来叨扰的对方,眼睛向上一翻,“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切腹做什么。”
脑中戛然回响起刚刚对方的话,她赶快扔下手中磨到一半的刀,面向少女坐直身体,试探地挑起话头,“等等,你刚才说,桂……?”
“连假发都不知道,你这样还算是个警察吗。”
门框上倒垂下一个白花花的卷毛脑袋,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神色索然地上勾起眉毛,“那家伙是稳健派攘夷志士的领袖。真选组专注抓他三十年风雨无阻,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一直在浪费纳税人的税金。所以奉劝你,还是早点换个靠谱点的地方打工吧——人民公厕都比这里强得多,花子。”
“……你想被逮捕吗混蛋?!”
土方十四郎搁下了刷刷地不断书写着的毛笔,伸手就摸向腰际钩扣着的手铐,“刚才你说出来了吧,其实明明就跟桂很熟吧,小心我真的按勾结攘夷志士的罪名把你扔去坐牢——”
“原来你认识那个叫桂的吗,爸爸?”
稍作思忖片刻,玖木绫指向自己的脸,板着面孔情态庄重严肃地问道,“……那你认识我么?”
“在问什么白痴问题啊你,花子,你不就是花子吗——”无神的红眼珠向她转了转,“定春自从上次在厕所里把你吐出来以后,一直呆在你们分别的地方想念它的那顿大餐呢,有空去看看它吧。啊啊,正好可以省下一个礼拜的狗粮钱了。”
“……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是我的错觉吧。”
“没有没有,是你听错啦花子,根本没有让你去填饱定春的肚子、好给我省掉狗粮钱什么的,绝对没有哦。”
“太过分了,明明就说了吧,还说了两遍!!真是的,我想对爸爸讲脏话,可以吗妈妈?”
“这种事等爸爸我给你找到妈妈以后再去问吧。”
“……都给我住口你们两个,差不多也该给我滚出无聊的父女档角色扮演游戏了吧。”
按一按抽搐不止的眼角,土方十四郎看向旁侧双手交握惴惴不安的少女,略微缓下了些语气,“至于你,上次那袋蛋黄酱炸弹爆炸让我们的屋顶又塌了一次,你付了重新修补屋顶的钱作为赔偿就够了。——啊,还有,回去以后查到桂最新的联系电话,当做物证交过来。”
“嗯……没、没有问题,无论怎样的赔偿我都可以接受的!”
眼也不眨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少女捏着衣角用力鞠了一躬,可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暴晒的缘故,她的躯体突然一阵摇摇欲坠,直冲着对方英挺的身影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
玖木绫眼疾手快地横□一脚,抻着手臂一把将她搀稳。
“谢谢……”少女红扑扑的脸上乍现忐忑青涩的羞赧神情,余光不断朝书案边的人飘去,“我、我叫明日香,这次犯了错您没有追究真是太好了,希望以后可以再见面……鬼之副长大人!”
像是鼓足勇气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话,明日香捂住滚烫的脸,飞一般地转过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玖木绫看着她的背影浓缩成天际线边的一点最终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少女心都是敏感又脆弱的,你可不能随随便便玩弄这种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啊副长。”
“你那老妈子一样沧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有谁准你停下来了,继续磨你的刀。”
“是你的刀。对了,磨完之后我可以用它插死你吗,副长?”
“……你先抱着那块磨刀石去投河吧混蛋。”
“……你、你是何人?!”门栏外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屋内三人同时伸头一看,只见后勤负责人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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