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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你好陌生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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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雪莉心情舒畅的朝前方摆了摆手,摩根不由得十分欣慰,见她懒懒的活动着两只手臂转过身面向自己,“好了,我感觉在你的指导下似乎已经领会到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她弯身拾起鱼竿递到他面前,“那条鱼费了我不少力气,我有点累了。而且这对初次上手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你继续钓吧。”
“那你呢?是想继续看我示范……”摩根没有接过鱼竿,晃了晃身子示意着湖水,打趣道:“还是想跳下去找找你那条恋恋不舍的鱼?”
“哈哈,”雪莉心情愉悦的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将鱼竿放入他手中,小步向后退着,“不,我其实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摩根疑问的对已转身坐下的她笑笑,看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搁在腿上,“你会画画?”
雪莉点头,抬手示意他动起来,“别只顾着说话呀,继续钓鱼啊。”
摩根笑笑,将鱼竿抛入湖中,转过头看向她,“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雪莉低头在素描本上布局,“为什么这么说?”
摩根拖在假饵在水中晃动,很快感觉有鱼上钩,三两下提起后,将鱼取下归回湖中,“我只是觉得你一个赛车手又会画画这种需要静下来的事情,好像有种……呃,南迁的鸟还能留在北方冬眠这种感觉。”
“有那么矛盾吗?”雪莉笑了笑,抬头看了他几眼,再次低头落笔,“其实是一个朋友希望我学画画,我为他学的。”
摩根将鱼竿收回,重新抛出,“幸运的家伙。”
雪莉握笔的手顿住,抿唇笑了笑,“不,幸运的是我。”
察觉到她话语间的叹息,摩根心不在焉的拖着鱼竿,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兴趣说说他的故事吗?”
雪莉沉默着,画笔却仍旧在纸上沙沙作响。摩根回过头没再问下去,在感觉鱼竿下沉时听见她的声音,“他从前是我邻居,就像位大哥哥一样,在我迷惘时为我指引前行的方向。他跟我说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告诉我画笔可以记录下很多美好的事物。我相信他。”
听着她笼统的描述,摩根皱眉舔了舔唇,向水下放着渔线与那条鱼周旋,“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雪莉笑着抬头看了眼他的动作,“对啊,可惜很多年不见了。”
摩根困惑的看向她,“为什么?”
“我搬家了,”雪莉已在纸上描出大致的轮廓,“等再找回去时,却发现我们从前住的地方失火了。他只是,没能逃出来。”
摩根皱了皱眉,转动着渔轮把手将鱼拉出水面,“我为你所失去的感到很抱歉。”
“嗯,”雪莉刚刚修出他的眉形,抬起画笔隔空描着,“我也是。”
一笔一笔没再落下,虚无的空间中仿佛呈现出另一个人的样貌,时光兜兜转转的似乎回到十一岁那年。
每周四次的例行活动结束,她被送回阴冷的地下室,安静的靠着右侧的墙面发呆。等待了没多久,耳边传来隔壁密室里内特细小的声音,“你在吗?”
她快速俯下身躺在水泥地板上,透过墙角底部一个小小的洞口问:“你回来了?”
他侧身躺在自己所处密室的地板上,“嗯,你还好吗?”
她枕着两只手臂,嘴里依旧还留有咖喱的气味,耳旁似乎仍旧演奏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在想,我们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即使苟且偷生,又究竟有什么意义?”
听着她言语间的迷惘不安,他不由得皱皱眉,声音轻柔却不失坚定的说:“生命尤其重要。只要我们还活着,总会有希望。但是如果我们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字一顿不认同的辩驳着,“但是你也很清楚,希望对我们而言只是奇迹。而这是生活,不是童话故事,永远都不会有奇迹!”
“嘘……嘘,别激动,”其实她的音调确实放得很低,但在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后,他还是十分紧张,“我跟你说过这密室里肯定有监控器,你得当心点。”
她撇撇嘴,将脸埋在了手臂间,“对不起。”
“没关系,你还小。”他为难的接了一句,良久的沉默后迟疑的问:“如果有一丝机会,你愿意奋力一搏吗?”
听见这句问话时,她就像真的握住了一线生机那般,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欲欲跃试起来,“我甚至能为那一丝机会去死。”
而他在听见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后同样也变得斗志昂扬起来,“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你逃出去。”
尽管对于有着相似遭遇的他十分信任,不过在这种环境待久以后,她早已变得相当警惕,“……那你为什么还在这?”
他苦笑一声,似乎是对于她的这种反应感到既无奈又同情,“在我想出这个办法之后已经失去了机会。我在这间密室待了六年,花费整整三年的时间钻开这个洞口并且保护着它。只为一个信念,而它是我失踪八年后还没被压垮的唯一动力。”
他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自己心头,令她不得不从绝望中醒来,恍然忆起自己之所以能够忍受一年之久何尝不是因为心中还有一份信念——这牢笼之外还有人在等待,“什么?”
“我……”他蹲坐在了地上,抬手捂了把脸,哽咽了一下很快便收拾好情绪,“只想帮一个人逃出去。”
后来的两年里,她按照内特的计划在小提琴和绘画中选择了后者。在十三岁那年又一次被麻痹着双腿坐在副驾驶座上准备出去写生时,趁内特不知如何掀起的骚乱引得驾驶座上的男人离开后,争分夺秒的躲避着守卫的视线借着腰力弯过身子仅用双手将车启动。
不顾一切的全速向前开去,撞开一道道铁门,撞翻任何一个胆敢冲上前阻止她的人。开了不知道有多久,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前方的路也并不在乎前方究竟有没有路。
全然凭着直觉横冲直撞,终于在听见前方传来的警笛声后才敢收起车速抬头看去。在看见几乎就要撞上的警车内的贝丝持枪走出,她终于无所顾忌悲喜交加的哭了出来……
只是等她带着贝丝及警员赶到逃离地想要救出其他人时,留给她的就只有一场不断蔓延的大火和烧焦的内特的尸体……
她才惊觉自己带走了他的信念,耗光了他在漫长岁月中的所有希望。甚至违背了最初的承诺,给他原本以为已经放弃却一直在等待的父母带去了难以承受的伤痛。
而更可悲的是,用尽全力甚至借用了别人的生命,等待她的却是比密室更加阴冷不堪的无人问津。
第二十三章
一直蹲在摩根脚边的卢卡斯,高兴的跟随着钓起大鱼欢呼的他附和着汪了几声。而雪莉则回过神,抬头看着卢卡斯围着两手捧鱼的摩根转圈,低头快速画好眉毛,笑着下移着画笔,“你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当然!”摩根抬着鱼下弯着身,逗了一下卢卡斯。很快站直身子将鱼放回湖里,挤眉弄眼的冲她一笑,“我可是个健壮的成年男人!”
雪莉好笑的点头附和,抬头认真的看了他几眼,低下头继续描绘着。而摩根恰好看见她看来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在画我?”
“嗯……”雪莉拖长着音调算是回答,直到看见纸上呈现出一个英挺的鼻梁,才满意的抬头看他,“我都快画好了。”
“你应该提前说一声,”摩根认真的比划出几个耍酷的动作,移开故作忧郁的眼神看向雪莉,见她笑得前俯后仰才放下抚头的手,笑着向前走了几步,“好让我先摆几个帅点的姿势啊!”
“你已经很帅了,我只想把你画得自然一点。”雪莉笑着挑挑眉,随意的转动着手中的画笔轻磕在膝盖上,收了收笑低下头确定着唇型,“而且……不管怎样,等我画完你再看吧。”
见她欲言又止,摩根微微笑了笑,出声答应,拾起鱼竿继续钓鱼。之后两人没再交谈,卢卡斯也只是乖乖的蹲在摩根身后偶尔呜呜几声。
气氛相当祥和,直到水中的鱼儿随着渐渐散去的阳光逐渐游到湖水上层,雪莉也总算将笔下的画卷完美收工,“好了……我画好了。”
“等我来看看,”摩根收回鱼竿放在船板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期待的走上前接过她递来的素描本,不由得欣然一笑,“噢,画得真好。简直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雪莉轻笑着没有说话,摩根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正兴高采烈的转动着渔轮,而鱼钩上则是一条翻滚着带起不少水花的大鱼。且不必说她将他整个动作以及神态描绘得相当传神,就连他身侧卢卡斯喜悦的样子她也是一点也没马虎过去。
他轻抖着手中的素描本,抬头看着微微低下眼弯着唇角的她——从她画中的自己看来,他在她心中几乎成了无拘无束的代名词。他挑了挑唇角,将本子递回给她,“能成为你笔下画作的原型,真是我的荣幸。”
“很高兴你会这么认为。”雪莉接过素描本端在手上,侧身而站,一脸惋惜的对他笑着,“不过鉴于我画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我想这并没什么。”
“噢雪莉!你刚刚有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吗?”摩根委屈的笑着抬头抚上她的肩,见她被自己夸张的表情逗笑才收回手,正了正笑脸,“不管怎样,还是很感谢。”
雪莉定神看了他一会儿,撕下素描本上的那一页递到他手边,“但是我从没把画送出去过。”
摩根眼睛一亮,欢喜的磨了磨掌心,接过画纸。又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去想怎么把它带回家,他便皱皱眉抬头看向她,“但是画面里少了你啊。”
恐怕任何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作画者笔下自然不必也不会有她本人,就连雪莉也是才反应过来。拧眉笑了笑收回画纸,她挑了左下角也恰好是能代表船上自己所在的位置签下名字,“好了,我在这儿。”
摩根接过看了看,抬手取下她发间的樱花握在手中,“你不介意我补一笔吧?”
雪莉学画画本非自愿的行为,心底更没有少数艺术家对原作的坚决维护感。只是不解的皱皱眉,纳闷的笑着将画笔递给他,“不太介意……”
摩根信心满满的蹲下身,又从她手中借来素描本放在座椅上。将那页画纸小心铺上,摊开左手将那朵樱花搁在她签名所在位置的上方,沿着边缘小心临摹着,嘴里还不忘嘀咕着,“德瑞克·摩根,这很简单,你可以做好……”
雪莉俯在他身侧看着,听着他细微的自我鼓励,不由得捂嘴笑了笑。而对方则相当认真,丝毫没受外界干扰,很快便描出樱花的形状。松了一口气后挪开樱花,他相当自足的扭头看她,“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雪莉配合的点头笑笑,从他手中抽回画笔,随意的寥寥几笔便使它多了几分美态,“真是点睛之笔。”
显然对方夸的并不是他,摩根含唇笑了笑,待她抬笔后连带那一页收进素描本。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画笔一起装入袋子里,放下后转身收拾着渔具,“该准备回岸上了。”
雪莉应声答应,和他也没太心急的想径直划回岸边。而是沿着南面湖边绕了个半圈,顺便远远的观赏了一番庄严典雅的托马斯·杰斐逊纪念堂。
上岸后,雪莉原本只是送摩根回家。对方却表示想带她去中午没能去成的那家餐厅尝尝味道,她也就愉快的接受了。
两人带着卢卡斯走进餐厅,跟在侍应生的身后走进包间。雪莉一进门便看见餐桌中央装着一支红玫瑰的玻璃瓶,不由得皱皱眉扫开视线走到桌旁坐下。
侍应生呈上菜单,摩根将它推到雪莉面前,“看看想吃什么,或者找我推荐。”
雪莉微微抬头尽量自然的笑了笑,眼中仍旧难以避免的映入红玫瑰的影像。翻开首页,她无神的盯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左侧的侍应生。为难的拧眉笑了笑,抬手示意着右侧玻璃瓶大概所在的位置,“我很抱歉,不过你介意先拿走它吗?”
“那支玫瑰?”侍应生反应快得令她松了口气。对方见她点点头,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她对侧同样疑惑的摩根。错以为她是对玫瑰花的质量不满意,于是温和的笑着解释,“我们每天摆出来的玫瑰都是新鲜的,不过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重新换一支。”
雪莉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对她微微一笑,“谢谢你。我也相信它很新鲜,只是我不太喜欢餐桌上有多余的东西。所以……麻烦你了。”
“噢。”侍应生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摩根时见对方打了个手势,这才机灵的上前拿起那只玻璃瓶,“好的,我很快回来。”
尽管雪莉的托辞很圆满,不过摩根却注意到她在侍应生拿起玻璃瓶后很快便低下头,明显是对那只玫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而雪莉也很清楚自己奇怪的举动会引起他的好奇,索性等待侍应生走出后直截了当的抬头,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不喜欢玫瑰。”
听她说得丝毫不留余地,摩根愣了一瞬,笑了笑,“我还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玫瑰。”
雪莉已低头翻阅着菜单,不由得讪笑一声,“对啊,或许我有些古怪。”
“或者只是比较特别。”考究着她的用词,摩根笑着接了一句没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故作无知的伸出手,指向她恰好翻到的那一页,有意推荐,“这家的咖喱鸡丁不错,恰好可以补上你之前没尝到咖喱的遗憾。”
对于他这样的试探,雪莉感到有些无奈,抬头看着他一副无辜又认真的表情却忍不住笑了,“如果你想吃的话当然可以下单。不过因为我并不喜欢咖喱,所以一点也不遗憾。”
“这样啊。那算了,我对这道菜并没多大兴趣,只是以为你会想尝尝味道。”摩根豁然开朗的点头笑了笑,原来对方讨厌的是咖喱而不是海鲜,“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喜欢的东西还挺多啊……”
侍应生恰好敲门进来,雪莉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点完单后将菜单递回摩根,对方随意的加了几道菜,侍应生便礼貌的告别了。
没有那支玫瑰的存在,雪莉显然悠然了许多,随意的撑在桌沿旁,笑着思索了一会儿,“有吗?好像也只是两个而已吧。”
“我不知道……”成功的将话题带回,摩根没去深究她的回答,而是饶有兴致的靠在了椅背上,盯了她片刻,“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玫瑰,那会喜欢什么花呢?”
摩根也没去管刚准备开口的雪莉会如何回答,抢先坏笑着提议,“不如让我猜猜看?”
不知对方有备而来,雪莉纳闷的闭上了刚张开的嘴,点点头示意他说,结果却见他挂着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提议:“假如我猜对了,是不是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
雪莉好笑的低了低头,挑眉看他,“那得看你的心愿是什么。”
摩根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小问题。”
不等雪莉开口,摩根快速的笑着提醒,“同样的话可别说第二遍。”
“好吧……”雪莉拧眉一笑,只好勉强点头。心想即使是身为侧写师的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探出自己的喜好,便也宽心了,“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摩根笑得有些春风得意,“薰衣草。”
“你怎么……”雪莉有些想不通,恍然回想起早上正是在健身房遇见的他,无力的摆手笑了笑,“好吧,你看见了我的纹身。”
玫瑰的寓意更加明确,摩根自觉纹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得意的笑着扭了扭上身,“不管怎样,我抓住了机会。”
看着他一副嘚瑟样,雪莉愿赌服输的笑了笑,“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收了收笑,摩根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讨厌玫瑰。”
雪莉脸上挂着笑,抬手伏在桌上坐正了身子,“那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至少对方没有表现出排斥,摩根松散的勾了勾唇角。同样坐正身子,专注的等待着多半毫无关联却至少能够看出些端倪的故事,“我听着呢。”
第二十四章
“在我小的时候,我父亲给我讲起薰衣草的传说。”雪莉抬手撑着下巴,笑着看了眼摩根,之后下移着视线像是陷入了回忆,“他说,在法国的普罗旺斯,也就是薰衣草的故乡之一,流传着一个有关于薰衣草的爱情故事。”
摩根自然而然的想到她口中那个葬身火海的邻家大哥哥,听着她继续说:“当地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位少女,独自在寒冷的深山中采花时碰巧遇见了一位来自远方的受伤青年。请他回家后不顾家人的反对,一直照顾着他直至他痊愈。”
雪莉回过神,笑着看向低下头捏着耳朵思索的摩根,“两人的恋情迅速升温,但是没过多久青年便要告别离去。热恋中的少女却不顾家人的挽留,坚持要随青年离开。”
摩根听得云里雾里,却仍旧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少女临走的前一刻,村里的老妇人给了她一束薰衣草,让她以此来试探青年的真心。所以在他们打算携手远行时,少女将藏在大衣内的薰衣草丢在他身上。结果,青年却随着身上腾起的一缕紫烟随风飘散了。”
摩根正有些理不清头绪的抚着额头,焦头烂额的找不到关键点时,却没再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抬头困惑的看她,“就这样?为什么?难道那位老妇人是巫婆,利用少女让青年消失了?”
听着他别样的理解,雪莉便知道对方已被自己越绕越远,悠闲的后靠在椅背上,笑着说:“德瑞克,这可不是有关于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不过从你的想法来看,你似乎更倾向于能有幸福结局。”
摩根无奈的抿唇挑眉,“那么真相是什么呢?”
看着他无意识流露出的一丝挫败感,雪莉心中的失落感一闪而过。想到引得他追根究底的原因里会掺杂多少男人生性而来的征服欲,她不由得收了收笑,“传说薰衣草的香气能使不洁之物现形。”
“所以说那位青年不是真心的,”摩根豁然开朗的点着头,转而想到最开始的问题,“不过这和玫瑰有什么关系吗?”
话音刚落地,侍应生随即敲门走进。看着他们放下一盘盘精美的菜肴便离去,雪莉坐正身子,轻松的笑了笑,“因为那位青年的故乡栽满玫瑰花,所以年幼时的我已经开始把玫瑰当作不真诚的象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摩根总感觉她变着调强调“不真诚”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别有深意,只好哈哈一笑蒙混过去,“好了,先吃饭吧。”
“对啊。”雪莉笑着执起刀叉,想到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不由得暗自无奈的挑挑眉,随即对他笑了笑,“看起来真的挺好吃。”
原本令两人都各自有些不舒适的氛围一触即破,摩根暗想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很快便放下心思使气氛活跃了起来。
饭后两人正说说笑笑的走出餐厅,雪莉的手机响起简讯声,掏出手机看见是贝丝发来的简讯,“雪莉,你去华盛顿也快两个月了。有些事我得告诉你……有关你父亲的。”
摩根还心情愉快的向前踏着步子时,一扭头却发觉她已停住脚步变了脸色的低头看着手机,转身向她走了几步,“你还好吧?”
“嗯?”她收起手机,快速抬头对他扯出一个笑的表情,稍有些急促的向前迈着步子,无意识的抬手将额前的刘海向后顺去,“当然,一切都很好。”
感觉到她自然流露甚至都不加掩饰的慌乱,摩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追在她身侧,关切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全身发寒,耐着性子转过头,一脸莫名的对他笑了笑,“放松点,摩根。”
不论是从她疏远的笑容还是从她转变的称呼,无一不是在警告着自己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触探她的底线。摩根本非多管闲事之人,也绝非喜欢自讨没趣之人,理所当然的停在了原地。
耳边没再传来恼人的脚步声,只剩卢卡斯赶路的喘气声。雪莉继续直冲冲的向前走着,却渐渐分神的感觉步子有些飘然。
一直以来,身边除了瑞克等三人清楚什么时候该留她一个人之外,一些新认识的朋友往往喜欢出于好意不分情况的做着无谓的纠缠。对此她很能理解,只是相当不喜欢。结果便往往会使对方认为她是个不识好歹之人,所以这些年她身边也没能多留下什么其他的朋友。
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一系列古怪行径使旁人远离,所以即使是现在,她也对他们留下的美好回忆仍心存感激。而摩根想必也快成为匆匆过客的其中之一,她有些伤感却也清楚身后还有更揪心的事情等待自己。
起初觉得自己特别的并不止他一个,更何况他那么善于侧写分析,总有一天会越探越深,细想起来早点逃脱也未尝不是好事。雪莉这么安慰自己,很快压下这一点习以为常的难受走向车门。
只是她还未拉开车门便有一只手挡在了面前,她转过头,看见的自然是摩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因为清楚面前这个人有着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如果不是因为她逞强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摩根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继续跟上前。尤其是在她以无所谓的态度撂下话之后,别说是他,就算是任何一个男人甚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下继续厚脸皮的追上前。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会不会有损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止一时半会。他也从不是乐意藏掖的人,在眼下这种状况发生后更是只想畅快的说出口,“我知道有很多难题你只想一个人面对,我也知道你认为我是个侧写师,所以会觉得我之前或是刚才的所有疑问都是对你的研究。但是事实却是,在我眼里你并不是工作中接触的犯人或是受害者,而且我也从没那样想过。”
雪莉抬头,好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依旧情绪十分激动却始终带着很轻的语调说:“如果你觉得我越界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向你道歉。不过最重要的事情你得知道,我之所以会对你感到焦虑的事情好奇,只是因为我在乎你这个朋友。我希望自己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到你,即使你不这么认为,但是你得了解我的初衷。”
这番话一出口,摩根很清楚按照她的性格,两人的关系要么会更加亲密要么便会从此陌路。而从她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来看,之后的情况显然是后者。
自从卡尔终究被送去监狱,在一组人有意无意的关怀下,他早已渐渐走出那片阴影。只是经历过的事从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影随形,让他始终难以平静的面对大多数女人。
极富技巧的与她们*,仅仅沉浸在男女间与生俱来的欢愉之中,或是满足于男性成功取悦女性的成就感。总之,他从没想过也不知道该怎样去真正的花时间和她们相处。有的只是一夜,最多一月。放纵享受,永远不必试探理解。
或许从前那些女人之中并不缺乏聪明漂亮的类型,而雪莉仅仅只是因为出现在了恰当的时机。但不管怎样,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如果可能,摩根自然不想失去她这位难得的朋友。只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他即使再不拘小节,也并不觉得有强留的必要。
况且他再如何不济,身边一直还有加西亚。摩根这么想着,心里最后一丝可惜终也荡然无存,“我说完了。”
他合掌抿了抿唇,正欲转身离开时,听见她竭力克制着却仍旧有些哆嗦的声音,“我好冷。”
“嗯?”摩根停下转身的动作,无措的看着她。看见在昏黄路灯下的她眼中流露出的自己从未见过的悲悯时,才大概想明白她一直那副表情的原因。她还在为自己的问题忧愁,却仍旧为难自己不露痕迹的听完他那番长篇大论,“我在这。”
看着他伸出的手臂,她没抬头去看他的表情,直接扑进他怀里。一手拽住他整个左臂,一手揪紧他背部的衬衫,将头深埋在他的胸膛。她紧含着唇,脸上分明是痛哭时狰狞的表情,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毫无头绪的摩根既不敢开口问,更不敢出声哄她,甚至不敢低下头去看。只是任由她依旧压抑着情绪,自己则微微抬起放在她背上的右手轻拍着,给她时间独自缓和。
他细微的动作让她渐渐平静了一些,她慢慢放松两手的力道转而抱紧他,将自己整个如同从冷窖中走出的身体裹入他结实的胸膛里。而摩根则随着她的转变,将她温柔的锁入怀中,右手改为轻抚着她的背,左手则上移着抚摸她的头。
他手掌心的温度仿佛透过躯体直达她的心脏,正慢慢将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自每根血管送入她的身体,温暖得让人舍不得放开。不过雪莉在有所好转后,还是第一时间松开了手,而对方也随即将她放出了怀抱。
果然一脱出后,迎面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寒意。她弯下身,招来蹲在一旁默默忧伤的卢卡斯抱在怀中。
雪莉站起身对他象征性的抿了抿唇,“那幅画等我处理后再还给你。”
刚刚便感觉不到她在哭,此刻见她仍旧竭力掩饰,摩根配合的露出微笑,走上前为她拉开车门,“我等你电话。”
雪莉点头,上车将卢卡斯放在副驾驶座上,为他系好安全带后转过身向已帮自己带上门的摩根告别。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看着驾驶座上的安全带,随手便将它系上。
见他似乎总算宽心的退后几步,雪莉稳速将车开离他的视线,随即解开安全带,全速向前开去。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不多,警察的精神状态也最松懈。而贝丝挑在这段时间给她发来语气斟酌的简讯,并且不是直接打电话。
再考虑到早上并没看见父亲,如果找不出更坏的情况,他大概……
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二十五章
车在不知不觉间已开到郊区外一个空旷的废弃工厂内,雪莉放慢车速沿着外侧的铁网兜着圈。临近入弯时,她将车速升到稍高于正常过弯的速度,减速打着方向盘提早入弯。
此刻的状况对于再怎么精通漂移技巧的车手而言也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她却忍不住分神去想自己心中究竟是爱是恨。转瞬间车身已过弯心的位置,她猛然加速使后轮突然失去一小部分的抓地力,感觉到车尾的横向移动后快速向右侧转动方向盘。
坐在右侧副驾驶上的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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