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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回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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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大主教大人。”劳拉的眼中放射出激动的光芒,她充满景仰地看着这位正直睿智的宗教领袖,用极其坚决的口吻说道,“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按照您所说的去做的。也许我本人没有什么力量,但是,我的父亲,这个王国的前任第一将军,他依然拥有着众多忠诚的部署,需要的时候,这些人将与我们并肩作战!”
“我没有看错您,劳拉·蒂亚戈小姐,只有您才有资格成为达尔兰地的王后,而您的名字也将永远留在这个王国的历史上。”法利亚庄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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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走了。她就象一名战士一样充满勇气与斗志,而法利亚的嘴角边却牵出了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一场好戏已拉开了帷幕。

第七节 拒婚

 田园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一本书,苏晴则靠站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要下雨了。”苏晴幽幽地说道,“记得我们在21世纪的最后一天就下了一场大雨,所以每到下雨的时候我就会想,说不定我们突然又回到了你的车里。如果有可能,你想回去吗,园园?”她转向她的同伴,看到后者依然把眼睛埋在书里,于是提高了嗓音又叫了一声,“园园!跟你说话呢!”
“哦,什么?”田园抬起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刚才在说什么。
“真是的!”苏晴叹气道,“你都快成书呆子了!那些书能帮你忘掉巴雷西吗?贝拉尔说你这些天总是一个人呆着,话都很少说。看看你死人一样的脸色,你应该多作作运动,总这样会生病的!”
田园没有说话,把目光又收回到书上。
“别再看了!”苏晴走过去把她的书抢了下来,书的名字叫做《达尔兰地斯王》。“走吧!我们出去走走!”苏晴拉住她的胳膊,“淋淋雨也很畅快!”
“殿下。”就在这时,一名侍女推门走了进来,“劳拉小姐来了,公主殿下。”
田园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前第一将军的女儿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王宫里,但却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请劳拉小姐进来吧。”她站起身对侍女说。
劳拉一边行了个屈膝礼一边向公主身边的西赛尔侯爵小姐看了一眼。
“请坐,劳拉小姐。”田园做了个手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打扰您了,殿下。”劳拉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贴身侍女罗莎站在她身后,象她的主人一样瞥了一眼公主的朋友。“我本来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不过,既然奥莉维娅小姐在……”劳拉说道。
“哦,那我就先出去转转吧,公主殿下。”苏晴站起身对她的朋友说道,“晚些时候再来找您。”
“不用,奥莉维娅小姐。”劳拉道,“我要说的这些话想必您也会关心的。”
苏晴不解地看了看劳拉,对她的话实在摸不着头脑。
“那么请说吧,劳拉小姐。”田园很客气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如果您肯帮忙,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殿下。”劳拉微垂了一下头,却没有低下她那双骄傲的眼睛,“您知道我一直深爱着国王陛下,所以,请您能够成全我的心意,殿下。”说着,她再次向侯爵小姐瞟了一眼,后者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
听了她的话,田园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您……怎么会这么说呢,劳拉小姐?”田园愣愣地说道,“而且,我……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知道您并不怎么喜欢我,殿下,为此我深为惶恐。”劳拉看着公主,语言虽然恭顺,但表情却令人感到过于傲慢,“可是,请您相信,我会全心全意地去爱国王陛下,请您赐予我那样的幸福。”
“我不明白,劳拉小姐。”田园一边说着,一边被自己的话刺痛了,“这是您跟国王陛下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您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还是……您希望我跟国王陛下说说这件事?”
“不是的,殿下。”劳拉微微一笑,看上去有些得意,同时也带着一丝讥讽的神气,“太后陛下会跟国王陛下说起的。前几天,太后陛下曾经向我透露过她的想法,那使我倍感荣耀。”
“那么……”田园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
“我只是很担心,殿下,”劳拉注视着田园,“我担心您会因为对我的成见将我拒之门外。请原谅我这样妄自揣度您的心思,公主殿下。”
“我怎么会呢……”田园苦涩地回答,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国王陛下,我的哥哥,如果能够得到一个终身的爱侣,我会为他感到高兴的。”
“您看,小姐,”站在劳拉身边的侍女罗莎笑道,“我早就说过公主殿下一定会这么想的。我们的国家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而国王陛下也即将大婚,所有这些都太令人兴奋了!”
“国王陛下大婚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苏晴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的朋友,随即转向劳拉·蒂亚戈。
“您有什么异议吗,奥莉维娅小姐?”劳拉把目光转向侯爵小姐,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国王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吗?”苏晴继续说道,满脑子想的都是田园在圣亚尔德西殿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您想说什么呢,奥莉维娅小姐?”苏晴的话令劳拉的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色。她没想到即便了解了太后的心意,这个不自量力的侯爵小姐依然搬出了国王,这种当面的挑衅实在太傲慢、太不知羞耻了!
“太后陛下认为劳拉小姐将是达尔兰地王后的最佳人选,奥莉维娅小姐,”劳拉的侍女插嘴道,“但我实在看不出这件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罗莎。”劳拉死死地盯着苏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奥莉维娅小姐对此很不服气呢!”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苏晴生气地说道,田园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请恕我冒犯,奥莉维娅小姐,”罗莎神态倨傲地说道,就好像她的主人已经成了王后一样,“虽然您深受王室厚爱,可也不能指望独占所有的荣耀呀!一位善良而有礼貌的淑女会在这个时候表达祝福的,不是吗?”
突然遭到一个侍女的两度抢白,苏晴不由有些愕然,而她的同伴则已站起了身。“蒂亚戈小姐,”田园语气严厉地说道,“让一个侍女这样跟侯爵小姐说话实在太令人吃惊了!即便这是将军府的规矩,但此时此刻,您依然呆在梵卡露斯宫里。我希望您能够向奥莉维娅小姐道歉。”
罗莎急忙弯下腰去,劳拉则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我为罗莎的无礼道歉,公主殿下。”公主居高临下的口吻刺激了她的骄傲,也使得心中积存的不满直接冲上了头顶。“不过宫廷的规矩似乎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成立的。”她迎视着公主的目光,“奥莉维娅小姐曾擅闯圣亚尔德西殿,并且惊动了国王陛下和亲王殿下,但她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那又怎么样?”田园看着剑拔弩张的劳拉,神情傲慢,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有些蛮横。
“人们当然不敢怎么样,公主殿下,但因此累及菲尔拉法王室和巴雷西国王陛下的威信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劳拉针锋相对地回答,无论是措辞和口气都变得放肆起来,“另外,我也希望您能够提醒您,虽然您是尊贵的公主,但也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左右的。”
“劳拉小姐!”苏晴叫了起来,“您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
“我很抱歉,殿下。”劳拉近乎粗鲁地打断了苏晴,“不过我跟我的父亲一样,做不到八面玲珑,也学不会献媚取宠。您一向宽宏大量,我想您一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开罪我吧!如果您暂时没有其它吩咐的话,我告退了。”说着,蒂亚戈向田园极其敷衍地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她的贴身侍女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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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黛丽尔·斯蒂芬森向国王俯下身去的时候,后者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快坐下,黛丽尔。”国王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并引着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些天我一直想跟亲王去探望你,只是事情太多,而我和贝拉尔的时间也总是凑不到一起。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吗?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
“没有了,陛下。”黛丽尔充满感激地说道,“您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请千万别为我花费心思。我一切都好,亲王殿下还专门为我挑选了一些侍女。我应该早点来觐见您。请您原谅我。”
“你受苦了,黛丽尔。”国王内疚地看着黛丽尔,她低垂着眼帘,依然象从前一样恭顺谦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和贝拉尔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看待。让你遭受那样的委屈,实在是我的过失。”
“请千万别那么说,陛下!”黛丽尔急忙道,“是我冒犯了公主殿下。在修道院里,我每天都在虔诚地忏悔,乞求上帝能够原谅我的罪孽。”
“你并没做错什么,黛丽尔。”国王轻轻摇了摇头,“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卞卡……卞卡她已经做出了许多改变,请不要在心里记恨她。”
“不……不!”黛丽尔急急地说道,“我没有记恨公主殿下,事实上,她能够到库尔希斯克高原亲自把我带回来,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我还听亲王殿下说起了公主的很多事情,它们都令我肃然起敬。”
巴雷西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
“说说您吧,陛下!”黛丽尔抬起眼帘,“我们的国家战胜了诺曼帝国,街头巷尾插满了王国的旗帜。人们都说,能够拥有象您这样的国王,实在是所有达尔兰地人的福气。”
“我还是老样子。”国王微笑道,“每天忙忙碌碌的,但也常常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事情。过些天我将请隆克利勋爵为您举办一场舞会。如果一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曾经背弃过您,那么就让他们在这场舞会上为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感到羞愧吧!”
“哦,陛下……”黛丽尔的眼里一时间噙满了泪花。
说话间,有侍从进来通报午餐已经准备就绪。国王站起身优雅地向黛丽尔伸出手臂。“让我们边吃边聊吧,黛丽尔小姐!”国王道,“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窗外下起了暴雨,但王家餐厅里却充满了温情。年轻的国王仔细地了解了黛丽尔在闵拉卡修道院那半年多的生活,柔和的目光、深沉的声音以及那含着歉意的微笑,让黛丽尔的整个身心就象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温暖得令人感动。是的,她回来了。国王和亲王会用他们的臂膀认真地庇护她,而公主也将不再刁难她,荣耀重新笼罩在她头上,那些或真或假的朋友也将因此再次聚拢在她周围。然而,阴霾并未散去。她的情人曾经对她说过,也许只有公主成为诺曼帝国的皇太子妃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正大光明地呆在一起。可是,公主并没有嫁给那个皇太子。她情不自禁地向窗外望去,雨幕中,她看到了一队王家护卫队军官猩红的披风。
午餐临近结束的时候,贝拉尔亲王突然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什么要紧的事,跟黛丽尔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把他的哥哥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好一会儿话,而国王则一边听着一边锁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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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主的寝宫回去之后,劳拉一直坐卧不安。冲动的锐气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后怕。她真后悔自己自作主张地把太后的意思说了出去,她更加后悔自己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冒犯了公主和她的朋友,而这两个人,一个是我行我素的王族,一个是巧言令色的尤物。她们或许正找不到阻挡她前途的借口,而自己偏偏主动送上门去。上帝!要是今天的事情传到太后或者国王的耳朵里……想到这里,劳拉的心不由揪成一团。
她心慌意乱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直到罗莎告诉她奥莉维娅·西赛尔已经离开了王宫,而公主则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书房,她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得去见太后,她心想,不能让太后陛下从别人那里知道我去找过公主。她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急匆匆地向太后和公爵的寝宫走去。
见到自己选定的未来王后,玛丽安娜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而“未来王后”则象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径直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劳拉?”太后急忙把她扶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劳拉一边说着一边向太后周围的侍女们看了看,于是太后做了个手势,侍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说吧,孩子。”太后温和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上午去见了公主殿下,我跟殿下说起了国王陛下的婚事。”劳拉低着头一脸难堪地回答道,“当时……当时奥莉维娅小姐也在。”
玛丽安娜不由皱起了眉头,说话的语气流露出些许不快,“那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我……我很抱歉,陛下。我其实只是想跟公主殿下走得再近一些。奥莉维娅小姐一直是公主殿下最好的朋友,她们之间的那种亲密和友爱令我羡慕极了。我时常在想,比起我这个生分的王宫住客,公主殿下一定更愿意跟奥莉维娅小姐成为一家人,更何况在此之前,人们都看到了国王陛下对奥莉维娅小姐的青睐。也许是因为担忧或者嫉妒,陛下,我……我情不自禁地把您对我说的话告诉了殿下和西赛尔小姐。请您原谅我吧,太后陛下,”劳拉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流了下来,“我只是……只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够了解我的心意。成为国王陛下的妻子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真怕……怕……”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当然能够看出这个年轻姑娘的想法——她深爱着国王,担心别人会抢走她的幸福,于是就想用她这个太后的态度争取到公主的认可,也以此警告被她视为劲敌的奥莉维娅·西赛尔,因为,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虽然劳拉的这种做法有些攻于心计,但却恰恰表明了她对国王的渴望。事实上,又有几个女人在爱情上能显得那么宽容大度呢?
“好了,我不会怪你的。”太后轻轻拉起劳拉的双手,“看来我最好今天就征求国王的意见。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他最先从我这里了解才好。”
“谢谢您,陛下。”劳拉抬起头,脸上兀自还挂着泪花,“我……”
“国王陛下到!”报事官洪亮的通报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房门一开,脸色阴郁的巴雷西国王走了进来。
“母后。”国王向太后欠了欠身,然后又转身扶起俯身施礼的劳拉,并吻了吻她的手背。
“哦,国王,你来的正好。”太后道,“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劳拉,你先去吧!”
“是,太后陛下。”劳拉应道,一颗心由于过度兴奋和紧张“砰砰”地狂跳不已。
“劳拉小姐。”就在劳拉准备离开的时候,国王突然叫住了她。
“是,国王陛下?”劳拉看向国王,后者那并不多见的严肃的表情就象阴云一样笼上了她的心头。
“您一向知书达理。”国王注视着她,用一种郑重的口吻说道,“我希望无论在任何时间和场合,您都能够保持一位淑女的风范与美德。”
“巴雷西?”太后吃惊地说道。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陛下?”劳拉颤声说道,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我不明白。”
“那么,就请允许我说得更直白一些,小姐,”国王道,“对于王国的公主,任何人都需要给予足够的恭敬,包括您在内。”
“我……我……”劳拉的脑子“嗡”地一声,整个身体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我……我一向很尊敬公主殿下,陛下,”她虚弱地说道,“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令您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您的意思是,贝拉尔亲王刻意杜撰了一个故事给我,劳拉小姐?”国王说话的声音并不算严厉,但那双注视着她的蓝眼睛却格外冰凉。
“我……”劳拉顿时语塞,虚汗渗出额头,使她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亲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神色慌张地想着,既然公主一直呆在书房里,那么……告密的人必定就是奥莉维娅·西赛尔!这个该死的、攻于心计的女人!为什么上帝对她如此宽纵!为什么上帝不让她死在塞文思山那些黑衣杀手的手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巴雷西?”太后一脸愕然地问道。
“劳拉小姐跟卞卡在今天上午有过一次会面,母后,”国王转向玛丽安娜太后,“而我对劳拉小姐的言辞和态度感到震惊。”
太后疑惑地看了看劳拉,后者的脸孔由白转红,眼睛里除了惶恐,还充斥着愤恨和羞臊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了解到了什么,巴雷西,”太后转向巴雷西,“但如果你指的是你的婚事……”
“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母后。”巴雷西打断了自己的母亲,“我暂时没有成婚的考虑。”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劳拉的头上,她瞪着眼睛,浑身僵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国王。
“巴雷西?!”太后皱紧了眉头,脸上呈现出不悦的神色,“不论劳拉对卞卡说了什么,你也不该因此迁怒到你的婚事上啊!”
“这并不是迁怒,母后。”巴雷西回答,“虽然我刚刚才了解到您的心意,但我的答复并不是草率的。我很抱歉,蒂亚戈小姐。”国王一边说着一边向劳拉微微欠了欠身。
劳拉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极度的挫伤和巨大的失望刹那间湮灭了她的心。她应该向国王还礼,或者干脆逃离这个地方,但她的两条腿却象钉在地板上一样无法动弹。他拒绝了我!他拒绝了我!我把一颗挚诚的心献到他的眼前,可是他却连看都不看!她在心里不停地喊着,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奥莉维娅·西赛尔,他还会这样说吗?!上帝!多么残忍地答案!多么耻辱的答案!
短暂的沉默似乎无限制地延长开去——平淡的国王、尴尬的太后以及毫无血色的劳拉·蒂亚戈。就在这时,里文斯勋爵突然推门走了进来。静止的画面打破了,时间又重新走动起来。
“国王陛下,太后陛下,”也许由于遇到了一件紧急的事情,一向敏锐的勋爵并没有察觉房间里非同寻常的气氛。他一边向两位王族致礼一边急匆匆地说道,“公主殿下一个人骑着马从西门离开了王宫……”
“什么?”还没等里文斯说完,太后已经着急地叫了起来,“这么大的雨,她一个人去哪了?”
“没有人跟着她吗?”国王也不由向前走了两步。他眉头深锁,神情异常焦虑。
“有的,陛下。”里文斯回答道,“据报,十余名守门的侍卫跟了出去,另外,斯塔伦斯伯爵也已经带人前去追赶公主殿下了。”
“约瑟芬夫人呢?”太后怒道。
“约瑟芬夫人、司厩官和两名守门军官现在都在外面,太后陛下。”里文斯说道。
太后点点头,与国王快步走了出去。刚才那件天大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两位王族的精力已全部被突然离去的公主牵走了。劳拉怔怔地看着国王的身影隐没在门后,整个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第八节 暴雨

 田园骑着马在暴雨中疾驰着,数名王家护卫队骑兵紧随其后。就在十分钟前,这位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公主突然在人们错愕的目光中冲出了梵卡露斯宫的西门,幸亏侍卫官手疾眼快,他一边大声吩咐手下立即禀报国王和护卫队统领,一边迅速跨上马背,带着一队骑兵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由于大雨的缘故,人们都躲进了路边的民宅和商铺里。他们惊诧地看着那些悬枪佩剑的骑士,铁蹄纷飞,水光四溅,骑士的身影在来不及辨析清楚的时候已经从他们的眼前急速掠过。
“看哪!那好像是卞卡公主!”一个人突然大声叫道。
“啊!是啊!整个那比城里还有哪位女士能够称得上是一位骑士呢?”
“出了什么事吗?”
……
人们一边聚集到窗前和门口一边纷纷议论起来。
田园对一切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她仿佛走在一个既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别人的世界里。雨幕无边无际,而正是这种无边无际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到什么地方去,或者想做些什么。冰冷而坚硬的雨鞭抽打在她身上——苏晴说的对,淋雨的确能够使人感到畅快。
恢宏的圣比阳大教堂出现在她眼前。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这里参拜时的情景。阴沉沉的天气无法压制住她的好心情,她从那个神圣的殿堂里溜了出来,满心好奇和欢喜地游历着这个中世纪王国首府。然而今天,依然是这座教堂,依然是下雨的天气,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心境。
折道向北,大教堂在她身后逐渐远去,而小巷中的奥伦巴酒馆却闯进了她的视线。受惊的小女孩曾被她揽入怀中,斯塔伦斯的战马从她头上扬蹄跃过。在那个时候,她依然拥有巴雷西坚实的臂弯和温柔的双眼,可是,物是人非,当她用剑锋划向自己喉咙的时候,他所做的就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带过丝缰转向东方,白色的身影就象一只受伤的飞鸟在雨雾中仓惶盘旋。达尔兰地斯大学!在那里她征服了骄傲的克罗斯兰校长,于是,国王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笑容。哦,那个笑容!一时间令她如同孩子一般沾沾自喜、意气风发!他就是这样一个统治者,淡淡的一颦一笑,既能够将她推上天堂,也能够把她丢进地狱!
她调转马头,向南径直冲去。骑兵们也旋即跟上他们困兽一样的公主,既不敢上前拦阻,也不敢落下半步。沉雷四起,暴雨如注,苍天大恸,万物皆悲。象她这样一颗渺小而落寞的灵魂,又有谁肯理睬她,又有谁会静静地倾听她的心声!
模糊的街景不断飞逝而过,城区逐渐变成了郊野,雨幕的那一端,卡赛罗陵园默默向她走来,田园猛地勒住了坐骑,战马的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了一阵放纵的嘶鸣。
守护陵园的卫兵们一边整齐地向公主致礼,一边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公主的全身早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长发一缕一缕地散下肩头,她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显得毫无血色。“在这儿等我。”她用一双清冷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卫兵,随即跳下战马,丢开手中的缰绳,孤独地走进了石碑丛立的陵区。
她找到了拉尔夫。暴雨里,那鲜红的名字就象是他对她绽开的一张笑脸。
“拉尔夫……”多少天郁结在心中的悲苦就在她念起他名字的那一刻宣泄而出,田园有些踉跄地蹲下身子,把头靠在冰凉的石碑上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请你陪我一会儿吧!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吗?还是象国王一样在蔑视我,痛恨我?国王就要结婚了,拉尔夫,我应该祝福他的,可是……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的心就要爆炸了!”
是的,她的心就要爆炸了。她来到了一个陌生时代的陌生国度,爱上了被她附体的一个女人的哥哥,“哥哥”揭穿了她的身份,于是温情变成了憎恨,憎恨化作了冷漠,在不久的将来,她还要穿起华服,带上笑脸,看着他将新婚的妻子引入宫殿,然后龟缩进自己的角落里,继续等待他的判决。幸福早在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幻灭了,她挺直身体,倔强而孤独地背负起她的宿命。流淌在血液里的泪水和封锁在胸膛里的悲鸣一再堆积,一再压抑,可是人的心到底能承载多少东西?!暴雨来得真好!它就象撑开来的一把巨大的保护伞,让泪水跟雨水混杂在一起,让哭声被雨声湮灭,在这个单纯而强势的天地间,她可以卸去自己的伪装,摊开自己的心灵,做一次旁若无人的、彻头彻尾的释放!
侍卫官惶恐不安地守在陵园门口。他真不知道公主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人跑到卡赛罗陵园做什么,看她的样子也不象是一早计划好的。他很想进去看看,可又不得不服从公主此前的命令。公主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雨,要是她生病了怎么办?要是她从别的地方离开了怎么办?他心乱如麻地想着,并每隔几分钟就会跟当值的军官确认一次陵园各个出口的守卫状况。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又一队轻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王家护卫队统领斯塔伦斯伯爵。伯爵浑身是水,神情焦虑,一边跳下战马一边急匆匆地对迎上前来致礼的侍卫官问道,“公主殿下呢?”
“殿下在里面,大人。”侍卫官战战兢兢地对他的长官说道,“殿下让我们等在这里。卑职……卑职……”
斯塔伦斯做了个手势,轻骑兵呼啦一下向陵园四周分散开去。“公主殿下如果有什么闪失,我砍了您的脑袋!”护卫队统领严厉地看了一眼侍卫官,既而快步向陵区走去,后者则脸色苍白地跪在了雨地上。
林立的碑林间,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他所料,公主正呆在拉尔夫·特维斯的墓前。他轻轻叹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自从重新回到那比城之后他就很少能见到她,即便偶尔见到她,她也难得会露出象从前那样明亮的笑容,或者说一些人们逐渐习以为常的妙趣横生的话。如果说诺曼皇太子的求婚令她感到烦扰,可在那场风波过去之后,阴云却依然笼罩在她的眉宇之间。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发现她正在大声哭泣。哭声如此痛楚,如此直白,就象是浪涛碎裂在岩石上所发出的悲鸣。“殿下!”他一时间慌了手脚。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在护卫队统领触到她手臂的时候,田园瞪起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反抗似地凄声喊道。
斯塔伦斯急忙向后缩了缩身体。“殿下……”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说让我一个人呆会儿!”田园哭道,“难道除了带我走,您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统领大人?!”
斯塔伦斯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因为爱她,他一次又一次地背弃他的责任,因为责任,他不敢勇敢地追求他的爱情!他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以至于就象她所说的那样,他这个身披王家护卫队制服、拥有着一个崇高血统的懦夫,除了奉命将她带到这里或者带到那里几乎再就没做过其它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那双一向沉静冷峻的眸子射出了炯炯的光芒。“卑职无能,殿下。”他沉声说道,既没有跪下来,也没有低下头去,“但卑职不能让您就这样呆在大雨里。如果拉尔夫·特维斯先生的死令您如此伤痛欲绝的话,就请您珍惜自己的身体,将来用您的宝剑刺穿凶手的心脏!”
护卫队统领的语言和态度虽然有些失礼,但田园并不会介意,事实上,处在极度痛苦之中的她根本就未曾察觉到青年伯爵的异样。斯塔伦斯把手伸到她面前,理性的逐渐恢复让田园感到无助和恼怒。她固执地别过脸去,小声地啜泣着。
突然之间,她的整个身体被斯塔伦斯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她吃了一惊,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伯爵充耳不闻。他把公主扛在肩膀上,一言不发地向陵园大门走去。他的脸色异常阴沉,深蓝色的眼睛里也下起了暴风雨。如果他粗暴的行为冒犯了王国的公主,那么,治他的罪吧!把他赶出梵卡露斯宫,或者扔进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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