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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回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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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将军大人。”范德萨向首府近卫军统帅行了一礼道,“那么,我先告辞了。”
“保护好两位王室,大人。”布鲁南道,“我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教唆黑衣骑士队刺杀这样一位善良正直的公主,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是啊。”范德萨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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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走进了圣比阳大教堂的忏悔室。对于有人会在这样一个时间来做忏悔,神甫感到十分诧异。教堂的烛光透过忏悔间的圆形孔洞照在女人的身上,她垂着头,有些不安地搅动着双手。
“请宽恕我,”女人用低低的、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两天我的心一直被邪魔所占据。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始终无法摆脱一个恶毒的念头。我该怎么办?”
“虔诚的信徒有时候也会被世俗所困扰,从而使本应恪守的信念有所动摇。”隔板另一边的神甫用温和的口吻说道,“您所说的‘恶毒的念头’是什么呢,我的孩子?”
“一位贵族小姐正处于危难之中,但是我却希望她永远不能得救,甚至……甚至就此死去。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感到非常不安和惶恐。”
“您正在跟邪恶抗争,我的孩子,我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神甫说,“您为什么希望她‘永远不能得救’,或者‘就此死去’呢?”
“因为她一直在诱惑我所爱慕的男人,而我所爱慕的男人也正一步步向她走去。”女人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愤恨,“我有时在想,令她遭遇这样的不测也许正是上帝的安排。”
“上帝是仁爱的,他也教导他的信徒要拥有仁爱之心。”神甫说道,“即便是对待罪孽深重的人,我们也要秉持这颗仁爱之心。上帝让爱神朵希拉向人间布施恩德,一切必将有公正的裁定。上帝的光辉无处不在。您要趋散心中的邪魔,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上帝的福泽。”
神甫轻轻地念起了《忏悔录》。劳拉默默闭上眼睛,希望这些圣洁的诗句能够使她的心得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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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尔亲王走出临时搭起的帐篷,看见他的妹妹正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发呆。白色的山雾在静谧的晨曦中缓缓散开,清澈的露水正一颗颗晶莹亮起。很多侍卫都已经起来了,他们安安静静地做着各自该做的事情。
“晚上睡的好吗?”贝拉尔走过去在田园身边坐了下来。
“还好。”田园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深邃的山峰上,“天亮了。”
“我们很快就会开始寻找奥莉维娅,卞卡。”贝拉尔柔声道,“别担心,她一定会没事的。”
“那个叫高弗的人,他真的不会伤害奥莉维娅吗?”田园忧心忡忡地说道。
“尽管你认为那只不过是巴雷西个人的猜测,但我想告诉你,他的猜测是非常具有信服力的。”亲王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卞卡,你那样说话实在很不妥当。”
“我又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是不是,贝拉尔?”田园垂下眼帘,“他每天都要为国家大事操心,可是我还不停地给他找麻烦。”
“他不会介意的。”贝拉尔轻轻拍了拍田园的胳膊安慰道,“但是,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约瑟芬夫人很快就会发现我消失了,王宫里一定又要乱成一团。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告诉巴雷西我在这?不然他一定会着急的。”
“那么,”贝拉尔看了看田园,“如果他让你回去呢?”
“我不回去。”田园低着头说道,“我要找到奥莉维娅。很难理解,是不是?”
“知道吗,卞卡,”贝拉尔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现在,就在我们周围,正围绕着大批王家护卫队和首府近卫军的官兵,他们的任务就是秘密地保障你的安全。”
“那是什么意思?”田园抬起头吃惊地看向贝拉尔。
“巴雷西知道你在这里。”贝拉尔说道,“是他让我带你到这来的。”
“你……你说什么?”田园张口结舌地问道。
“我在说,我们的哥哥是这个王国的君主,他完全可以把你关起来,或者派人把你抓回去,而且如果他那样做了,也只是为了保护你。但事实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贝拉尔认真地看着田园,“他要保证你的安全,同时也不肯伤害你的感情。在我告诉他你那天晚上一直在不停地哭的时候,他显得非常难过。另外,他是那么担心你会不管不顾地私自离开王宫,而这座城市里,有人想要你的命!虽然巴雷西并不打算让你知道他为你所做的这些事情,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哥哥一直努力地想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接受你的家庭和你的亲人,快乐地、无忧无虑地生活。”
泪水从田园怔怔的蓝眼睛中无声地滑落下来。
“对不起,卞卡。”贝拉尔道,“但我想把这些话说完。我们都知道你跟奥莉维娅非常投缘,但你应该信任巴雷西和我,你该知道军队正在竭尽全力地营救她——布鲁南将军正指挥着千军万马,这远比我们所带的这四十多个骑士的力量大的多。”
“我很抱歉,贝拉尔。”田园幽幽地说道,“我的脑子这些天好像坏掉了。对不起……”
“卞卡,”贝拉尔把田园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请你好好地呆在我的身边,直到我们救回奥莉维娅。请你了解,奥莉维娅不仅是你的好朋友,同时,她也是我所爱慕的女人。是的,卞卡,”亲王对田园抬起的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的朋友。”
“对不起,贝拉尔。”田园看着中世纪亲王,露出了温柔的、歉意的,甚至带有一丝伤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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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弗把马鞍重新放在马背上,并看了看坐在树下的贵族小姐。她正一边细心地替王家护卫队军官换药,一边笑呵呵地听军官讲述着四月大阅兵途中的轶闻趣事。最初的恐惧神情不见了,她似乎很快适应了这样一种生活。华丽的晚礼服上粘着血迹和泥土,裙边也被她扯破了,一条草枝把她金色的长发简单地系在脑后,但这些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她就象早晨的太阳一样温柔、明亮、充满生机。
两名黑衣杀手从远处驰来,高弗做了个手势,其他杀手纷纷聚拢过来。
“事情确实如此。”其中一名黑衣杀手对他们的首领说道,“卞卡公主和贝拉尔亲王昨天深夜已经进入了塞文思山,并驻扎在山南的一个峡谷里。大约有四十名骑士跟着他们,但在他们周围聚集着一千多名王家护卫队军官和首府近卫军的枪骑兵。”
“这实在不可思议!她明明知道有人要杀她,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
“我们抓获的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特殊吗?”
……
杀手们不由惊讶地议论起来。
“这一次您又想要什么,女士?”高弗的目光穿过人群,冷漠地射向站在杀手身后一脸错愕的苏晴以及她身边的护卫队军官。
“卞卡公主……她真的到了这里吗?”苏晴愣愣地问道。
“您刚刚已经听到了。”高弗道。
“那……你们会放了我和特维斯先生吗?”
“有可能。”高弗的唇角微微掀动了一下,“不过卞卡·菲尔拉法却未必能够活着离开塞文思山。”
“你……你还要杀她?”苏晴颤声问道,随即怒气冲冲地嚷嚷起来,“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杀她不可?!她甚至根本就没见过你!”
“有人要买她的命。”高弗淡淡地说道。
“是谁这么变态!”贵族小姐气急败坏地喊道,“还有你,要是有人出钱让你杀了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你也会那么做吗?!我在多隆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你们,那时候我还对你们充满了美丽的幻想,现在看来,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善恶不分、图财害命的坏家伙而已!王家护卫队和首府近卫军会全心全意地保护公主的,你们别想动她半根指头!”
十余把利剑瞬间指向了剑拔弩张的女俘虏,拉尔夫急忙挺身护在了侯爵小姐的身前。
一抹寒光在高弗浅灰色的眼底一闪即逝,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女俘虏胆怯地向后退了退,但脸上依然充满了愤慨的神气。“写封短信给公主。”高弗一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女俘虏一边对身旁的一名杀手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告诉她,如果她希望她的朋友活着,就一个人到那个地方去。写完信交给这位军官先生。让我们看看,贵族之间的友情到底是怎样的。”说完,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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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卡露斯宫的国王办公室里,一名全副武装的王家护卫队军官正向国王汇报有关塞文思山的最新情势。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陛下。”军官道,“亲王殿下将与布鲁南将军和范德萨子爵会面,并全面主持营救事宜。目前,塞文思山南麓和西麓已搜查完毕,并有专门的卫队把守,今天晚些时候,首府近卫军将延北麓和东麓进山,同时,已于昨天晚上抵达山顶的队伍会由上自下与进山的队伍汇合。此外,中央军团的三支前锋骑兵队已经进入了沃波拉尔郡,预计在今天中午阻断从塞文思山进入沃波拉尔郡的各处要道。”
“很好。”国王点了点头,“记住,奥莉维娅小姐的安全是这次围剿的首要任务。当军队发起进攻的时候,请保证所有人都清楚地了解这一点。”
“是,陛下。”军官应道,“卑职完全明白。”
正这时,里文斯勋爵走了进来。“陛下,”勋爵向国王施礼道,“约瑟芬夫人来了。她希望能够觐见您。”
“嗯。”国王向贴身侍从点了点头,既而转向护卫队军官,“辛苦了,先生。”
军官离开后,脸色惨白的约瑟芬夫人被里文斯带进了国王办公室。“陛下……公主殿下……殿下她……”领侍女失魂落魄地径直跪在了国王面前,整个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国王走过去把领侍女扶了起来。“公主在另一个地方,亲王正跟她在一起。”国王温和地说道,“别担心,夫人。很抱歉没有提前知会您。”
“真……真的吗,陛下?那……那就好了!”领侍女如释重负地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喃喃说着,“我还以为……感谢上帝!”
“请坐吧,夫人。”国王面带微笑地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公主失忆之后的这段时间,让您费心了。”
“万分惶恐,陛下。”领侍女急忙垂下头去,“服侍公主殿下是我分内的事情,也是王室给予我和我的家族莫大的荣耀。是我没有照管好殿下的饮食起居,殿下的病情至今也没有丝毫起色,为此,我一直深感羞愧。”
“关于公主的失忆症,医官们怎么说?”国王问道。
“阿尔卡先生每周都会为公主殿下做例行检查,但目前还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不过,公主殿下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除了记忆之外,殿下的身体状况都非常良好,陛下。”
国王点了点头。“如果您现在有时间,夫人,我希望多了解一些关于公主的事情。”国王一边说一边转向里文斯勋爵,“请阿尔卡先生到这里来。另外,转告财政大臣,今天中午我希望与他共进午餐,罗文将军也会出席。”
“是,陛下。”里文斯向国王鞠了一躬。

第十二节 叛徒

 拉尔夫·特维斯骑着马在山路上疾速奔驰着。撕裂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随着战马的起伏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他丝毫没有放慢马速。揣在怀里的短信和西赛尔侯爵小姐的项链灼烧着他的胸膛——高弗想以此迫使公主走出保护圈,但这却为他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他要找到公主和亲王,利用这个机会救回侯爵小姐,并抓获那些罪大恶极的杀手。是的,他们真是罪大恶极,他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刺杀他心目中那个最完美的女性!
想到即将要见到卞卡公主,拉尔夫感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兴奋地沸腾起来。
拉尔夫·特维斯的父亲曾做过宫廷侍从,一直对能够威风凛凛地围绕在王室身边的王家护卫队羡慕不已。由于武功不够精湛,而家境也无法与绝大部分护卫队军官相提并论,父亲只好把成为那支荣耀队伍中一员的希望寄托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
七岁的时候,拉尔夫被送进了马尔坎佐公爵的城堡里,成为了公爵府中的一名随仆,从此开始学习礼仪、骑术、剑术以及枪骑战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在他成年之后,天资聪敏的拉尔夫顺利地成为了达尔兰地王国的一名骑士,并在一次九月的比武大赛中取得了不俗的战绩。父亲用自己多年的积蓄一面继续培养儿子,一面多方疏通关系,最终,拉尔夫走进了梵卡露斯宫,成为了父亲所期待的一名王家护卫队军官。
拉尔夫生性好动,能说会道,在公爵府里一直深得与贝拉尔亲王脾气相投的公爵长子的喜爱,但这样的性格却使他很难适应等级森严、纪律异常严明的王室禁军奇#書*網收集整理生活。他的上司们认为他不够谨慎,行事过于毛糙,他在队友中的人缘也因他时不常地捅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漏子处于一种忽好忽坏的状态。尽管他一直小心翼翼,并对于菲尔拉法王室怀有着朴素的敬畏之情,但他依然经常遭到上司的训斥和队友的埋怨。他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闯下滔天大祸,进而被逐出这支荣耀的队伍——如果是那样,他的父亲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后来,这个时候真的出现了。他差一点踩伤了王国的公主,而这位公主即便在平常都会令人感到坐立不安。在他被暂时收押等候发落的时候,他知道他不仅会被毫不迟疑地赶走,甚至很有可能被丢进大牢。但是,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很快被放了出来。听说是亲王亲自向护卫队统领转达了公主的意思,这令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护卫队军官深感惊诧。
在他第二次鬼使神差地冲撞了公主之后,他变成了一个幸运的人。失忆的公主把他当作朋友一样看待。她喜欢跟他聊天,或者差他替她办一些事情,有的时候还会很随意地送他一些东西,比如说,有一次她抱着一篮子草莓在外面吃,看见他和他的队友们经过就抓了几颗留在手里,余下的草莓连同篮子一起送给了他;还有一次他把自己的匕首套弄丢了,公主就顺手拿了亲王的匕首套递给他,她说“我看见你还有好几个呢,贝拉尔,这个尺寸刚刚合适,就送给拉尔夫吧。”
由于公主明显的青睐,上司的训斥和队友的埋怨明显地减少了很多。虽然他更加刻意地约束自己的言行,但与生俱来的脾气禀性却着实难以更改。上司们在批评他的时候经常或直白或含蓄地指向他竭力避免的“恃宠而骄”,一些队友对他心存羡妒或误解,从而令他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不过无论如何,这些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能够时常见到公主,以及在公主身边那种自在而兴奋的感觉使他感到荣耀和幸福。不管其他人是否相信,但对他来说,无论是那篮子草莓还是他从来不敢佩戴的匕首套都同样珍贵,就象善良而正直的卞卡公主无论是地位显赫的王族还是贫民家的女儿,他都会怀着一颗崇拜的心永远追随左右一样。
公主见了我一定会问我跑到哪去了,怎么没有把东西交给奥莉维娅小姐。她要是听到我的经历会大吃一惊的。拉尔夫想着,不,说不定她以为我死了。副统领大人应该已经把派我去监视杀手的事情告诉殿下了。上帝,我得再快一点!也许殿下正为此难过呢!而且我得尽快让公主殿下了解奥莉维娅小姐的处境,她一定会想出绝妙的办法对付那个高弗的!
突然间,一队骑兵从右手边冲了出来,“呼啦”一下把他团团围在当中,拉尔夫急忙勒住了坐骑。一名首府近卫军中尉跃出队列,谨慎地打量着这个可疑的王家护卫队军官——他没有武器,军装不整,衣服上还粘着血迹。
“请通报您的姓名和所在的兵团,先生!”中尉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叫拉尔夫·特维斯,是王家护卫队第二骑兵营的成员,麦卡·欧伦先生的属下。”拉尔夫道,“我有急事觐见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先生!”
中尉低声对身边的两名士兵说了几句什么,两个人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发生了什么事吗,特维斯先生?”
“事实上,我刚刚从黑衣骑士队那里来。”拉尔夫说道,“他们抓获了奥莉维娅·西赛尔小姐,还打算再次刺杀公主殿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公主殿下禀报。”
中尉明显吃了一惊。“怎么?您已经发现了黑衣骑士队所在的位置吗?看您的样子似乎与他们交过手了。他们现在在哪?”
“我两天前就被他们在西赛尔侯爵府抓住了!”拉尔夫道,“我走的时候他们在西麓的一个峡谷里,不过现在也许已经离开了那里。”
“您……两天前在侯爵府被他们抓住了?”中尉更加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需要尽快见到两位殿下,先生!”拉尔夫焦急地说道。
“我想您的身上并没有通行令牌,特维斯先生,因此,我们必须首先确认您的身份。”中尉道。
“是的,我没有。那么就带我去见欧伦先生或者范德萨先生吧!”拉尔夫道。
“欧伦先生很快会派人过来的,先生。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知会了附近的卫队,他们会对这一带进行严密的搜查。”中尉虽然口气平和,但传递的内容却明显地流露出了不信任,“所以,请暂时呆在这里。”
“可是……”
“请暂时呆在这里,特维斯先生。”中尉打断了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好吧,中尉。”拉尔夫无奈地说道。尽管心急如焚,但他知道,首府近卫军中尉的做法无可厚非——为了保障公主的人身安全,他们必须秉持这样的警觉和审慎。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树林间传来,紧接着,麦卡·欧伦与一名随从军官跟着此前离开的一个近卫军骑兵出现在拉尔夫的视线里。
“欧伦先生!”拉尔夫大声叫道,并向前走了两步。
近卫军的包围圈闪开了一个缺口,麦卡·欧伦勒住了坐骑。“上帝!”欧伦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拉尔夫,“你怎么会在这里,拉尔夫?”
“卑职惭愧,长官,这件事实在难以用一两句话说明白。”拉尔夫道,“副统领大人也在塞文思山吗?”
“是的。”欧伦点了点头。
“那么,”近卫军中尉对护卫队队官说道,“他的确是您的部署拉尔夫·特维斯先生吗,欧伦先生?”
“是的,中尉。”欧伦转向近卫军中尉说道。
“特维斯先生提供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长官,”中尉道,“我想这些事情应该尽快让副统领大人和布鲁南将军知晓。”
“当然,中尉。”欧伦道,“我马上带特维斯先生去见范德萨子爵。稍晚一些时候,子爵将会同布鲁南将军觐见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这件事交给我吧。”
“是,长官。”中尉俯首道,“有劳您。”说着,他对拉尔夫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手势,近卫军向两旁分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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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伦并没有把拉尔夫直接带到范德萨和护卫队的驻扎地,而是对身边的随从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引着拉尔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令拉尔夫感到不解。“副统领大人很快会到这里来的。”欧伦解释道,“我不希望你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王家护卫队在侯爵府刺杀事件后陷入了极其尴尬和被动的处境,但愿你能带来一些有益的信息,使得我们在这次营救和围剿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尽可能地挽回护卫队的颜面。”拉尔夫点点头——他的上司们当然会比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军官考虑更多的事情,比如他一向不关心也弄不明白的“政治问题”。
他们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拉尔夫坐下来,重新包扎着腿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马裤和缠在伤口上的布条,深深的剑痕几乎触到了他的骨头。他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好起来,作为一名王家护卫队的军官,他身上担负着保卫王室的重责。暖暖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象卞卡公主的笑容一样明朗、和煦。他似乎觉得这场危难正在渐行渐远。也许他们今天就能救回公主的好朋友,回到梵卡露斯宫。说不定他会受到嘉奖,但最关键的是,他为公主做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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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德萨听说拉尔夫突然出现在塞文思山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以免内心巨大的恐慌使自己的脑子陷入瘫痪。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必须保持头脑的冷静和敏捷慎重地想清楚接下来要做的每一件事。
他跟着麦克·欧伦派来的亲信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在那里,他看到了本应在两天前被黑衣骑士队解决掉的拉尔夫·特维斯。特维斯见到他以后表现得很高兴。他向范德萨和欧伦讲述了这两天的经历,并将杀手的短信和西赛尔侯爵小姐的项链交给了范德萨。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救回奥莉维娅小姐,并且抓住那些企图刺杀公主殿下的杀手,大人。”拉尔夫说道。
“听欧伦先生说,您希望能够尽快觐见两位王室。”范德萨从信札上抬起头,“是为了这件事吗,特维斯先生?”
“是的,大人。”拉尔夫回答。
“您确定黑衣骑士队会按时出现在指定的地点吗?”
“我想是的,大人。”
“很好。”范德萨点了点头,并将信札和项链递给了身边的欧伦。
“您会把这件事禀告给两位殿下的,是不是,大人?”拉尔夫迟疑了一下,既而小心翼翼地问道。
范德萨看了看拉尔夫。从他的话里,他听出了这个护卫队军官隐隐流露出的对于自己没有及时把他从侯爵府里得到的情报告知国王的不满之情。他向前走了一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我只会把这件事禀告给公主殿下,军官。”说着,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向拉尔夫的腹部狠狠刺去。
一阵剧痛之后,拉尔夫感到全身一片冰凉。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呈现出极度惊诧的神情。“如果您活着,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拉尔夫·特维斯先生。”他听到范德萨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随后,锋锐的匕首从他身上拔出,他缓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杀我?他为什么只会把这件事禀报给公主殿下?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腹部的剧痛使拉尔夫的思维变得非常混乱。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对话,它们就象一道道惊雷一样在他的头顶炸裂开来。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这封信单独交到卞卡公主手里。”
“可是,她肯一个人赴约吗?”
“把他腿上的布条解下来。如果我没看错,那是西赛尔侯爵小姐礼服上的,公主会认得。”
“他怎么办?”
“解决他。”
“可是首府近卫军的人看见过他!”
“所以,动动脑子,先生。您得想出一个完美的故事。”
“是,大人。”
“我们走吧!我需要去觐见亲王,说不定布鲁南将军现在已经到了!关于这封信,我们路上再详细商量。”
“你们这些叛徒!”拉尔夫声嘶竭力地大声骂道,“你们披着这身荣耀的制服,拿着王室的俸禄,却跟杀手狼狈为奸,简直是丧心病狂!”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过度虚弱再次栽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大声喘着粗气,眼前的影像变得忽明忽暗。
范德萨看了拉尔夫一眼,既而对报信的爪牙吩咐道,“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丢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说完,他转向麦卡·欧伦,“走吧!”
“是。”两个人俯首应道。欧伦跟着范德萨跨上了战马,报信者则径直向拉尔夫走去。

第十三节 赴约

 高弗看着忧心忡忡地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侯爵小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讥诮。她还真是天真。难道她真的认为王国的公主会为了她孤身涉险吗?她会看到,大批军队将毫不理会他信中的威胁开赴到那个指定的地点,而他们的目的也只会是擒杀他们这些冒犯了王族的“罪犯”。谁会真的顾忌她的安危呢?公主将很快遗忘她这个所谓的“朋友”,王室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情”可言。他们的手中握有不可一世的权力,这种权力可以令他们在道德、法律和宗教之外为所欲为,他们又会在乎什么?他们又可能在乎谁?
他突然开始同情他的女俘虏。她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单纯地表达情绪,单纯地理解生活,不论在温室还是野外,她一样单纯地绽放着她的美丽。她原本不该遭遇这样的不幸。是他搅乱了她的生日晚会,还把她变成了一颗可怜的棋子——无依无靠,自身难保,却依然关心着那个王家护卫队军官和她的“公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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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夫看着手持利剑的队友,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的神色。他的恐惧并非缘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只是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揭露这些叛徒的嘴脸了,而这些人正在将公主推向深渊。他努力向后挪动着身体,这使得血更加迅速地从他的腹部流淌出来。
“没用的,拉尔夫。”队友冲他笑了笑,“我会做的爽快一些,免得你经受更大的痛苦。”
“你也参与了,是不是?”拉尔夫问道。
队友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拉尔夫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杀死卞卡公主?”
“在我的身上,至今还留着几十条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而这些都是卞卡公主所恩赐的!”队友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恨的光芒,“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幸运,不但能够死里逃生,甚至还得到了她的器重!”
“那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你是一名王家护卫队的军官,你怎么能……”
“一名普普通通的军官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面临那样的屈辱。”队友打断了他,“范德萨先生向我承诺了一个不错的未来,只要我按照他的话去做,我就可以拿到一大比钱财离开这里。”
“你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他会让你活着离开吗?”拉尔夫道,“说不定你的家里会很快收到你在塞文思山阵亡的消息!”
队友脸部的肌肉微微牵动了一下。“说这些没用,拉尔夫。”他看了拉尔夫一眼,“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身上揣着范德萨叛逆的证据。你带我去见公主,我会请她宽恕你的!”拉尔夫道。
队友迟疑了片刻。他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公主是绝不会宽恕我的,他想,但是,如果我能够得到他所说的证据,范德萨先生就不会对我痛下杀手了。“在哪?”他问道。
“在这里。”拉尔夫虚弱地抬起手在怀里摸索着,由于伤口受到牵动,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哦,上帝!请帮我一下!”
队友蹲下来,把手伸进他的怀里。“在哪?”
“就……就在里面。”拉尔夫一面说着,一面突然抓住了叛徒的手腕,同时抬起左手,用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中的一块大石头奋力砸在了他的头上。叛徒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歪去,拉尔夫迅速地拿起他手中的佩剑,径直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叛徒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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