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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侵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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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之王的属性为干涉,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事。
眼睛作为心灵的窗户,以此作为通道,他可以夺取他人的身体甚至力量,以伊佐那社的身体杀害十束多多良,并挑起青赤两方的战争,想要趁乱得到赤之王与青之王的力量的无色之王,在这个时候躲入了一名叫雪染菊理的女孩的身体内。
夜刀神狗朗并不知情,救下了差点被爆炸波及的菊理,伊佐那社一行人与她汇合,并决定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不远处大楼的医务室内,因为爆炸声而产生好奇心的黑泽直人小心掀开窗帘看了眼窗外,到处都是混战着的人,大概现在逃走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因此有些沮丧地躺倒在了病床上:“啊啊,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啊,肚子真饿。”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麹池晴海合上手中的教科书,对目前的状况不太理解,原本陪着他来的同学已经离开了,可下午时黑泽直人满脸紧张地溜了进来,说是不能出去,期间有人进来过一次,黑泽拉着他躲在了床下。
据说是不良集团占领了学校,这种大事让麹池晴海有些惊讶,接着两人一直呆到了现在,黑泽直人曾偷偷跑出去一趟,在拐角买了点饮料零食,靠终端机与其他同学交流。
从翔太的口中听闻,那群人大概是准备寻找前段时间都内因为病毒入侵而播放的影像中的少年,虽然校内大部分人都看过这则视频,但大多都认定这是恶作剧,因此保留着的人并不多。
对此有些好奇的麹池晴海在半小时前突然想看看那段影像,因为自己的终端机内没有存储,黑泽便拜托翔太到别的男生那边拷贝了一份发送了过来。
那并不是完整的视频,恰好截过了拍摄者的姓名,拿着老式摄像机的人似乎说了自己的名字,开始询问影像中男子的姓名,然后,那名少年突然转身,掏出手枪,砰!
死去的那个人倒地的速度太快,麹池晴海只能看见在夜色中反光的耳环,与对方被凌乱的头发遮住的,看不太清晰的颠倒的侧脸,腾然瞪大了眼睛。
好眼熟……那个人好眼熟!
恐怖的熟悉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一阵阵钝痛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的麹池忍不住弯下腰,用手扶住额头,想要努力忍下逐渐翻涌上来的呕吐感和明显起来的头痛。
“麹池?喂没事吧!”就算平常很迟钝的黑泽也明显察觉了他的不适,知道他又开始头疼,连忙倒了热水,并拿来几片阿司匹林。
快速将止痛药咽下,麹池晴海多看了定格的影像两眼,问道:“出事的人……叫什么?”
黑泽张嘴就想回答,但即将说出口的名字到嘴边却突然忘记,表情顿时纠结起来:“花束?诶鬼束?不对,叫什么来着……”
医务室内的事,并没有对外面的混乱产生丝毫影响。
依旧打斗着的吠舞罗与Scepter4双方各有人员负伤,黑鸟继续朝着伊佐那社等人的方向走去,而周防尊在这个时候,也用王权者对能力者异于常人的敏感找到了准备去避难的雪染菊理。
一看到充满压迫力的赤之王,夜刀神狗朗立即挡在了几个人面前,想要最大限度地保护身后的人。
面对这一幕,周防尊嗤笑了一声,明明是无色之王自己透露了地点,还真是喜欢装作一惊一乍的样子呢,真是叫人厌烦。
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夜刀神丢出去,并轻而易举将猫的幻觉打破,周防尊看着想要拦着自己让其他人逃走的夜刀神,随手挡下他的攻击,因为心情实在不好,赤之王想要早早解决这名麻烦的男子去追逃走的几人。
狂烈的赤色火焰在他的身边燃起,形成一个具有强烈压迫感的火球,站在圆的中央,周防尊加大着火焰的波及范围,就在即将挨到夜刀神时,赶来的宗像礼司快速解决了这个危机。
瞥向青之王,周防尊轻笑了一声,与之对视。
宗像礼司将放在赤之王身上的视线移到夜刀神狗朗身上,再瞥了一眼因为担心夜刀神而中途折返的伊佐那社等人,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周防尊身上,瞬间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趁着青之王吸引了周防尊的注意力,夜刀神一跃回到伊佐那社身边,被钻了空子而觉得不爽的周防尊刚想拦下那准备逃跑的几人,宗像礼司突然冲了上来。
青赤火焰纠缠在了一起,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宗像!”想做的事被打断,不禁有些火大的周防尊一改平常懒散的语气,“别碍事!”
宗像礼司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可他的声音却有些低沉,咬字清晰,仿佛忍下了很多东西:“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必须阻止周防尊杀掉无色之王,一直在力求两全的宗像礼司目前心中安静地流淌着怒火,全是因为面前的男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历届赤之王都无法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破坏力,这是宗像礼司在接触周防尊之前就明白的真实,不得不说,他也早就料到周防尊的结局大概也会是因为从王剑中汲取过多力量而导致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但一直以来,他都在提防着,希望那天晚一点到来。
哪怕只有一天……只要这家伙还活着,就好。
可周防尊的行为,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宗像发觉,自己对他的选择而感到愤怒。
说是为了十束多多良,虽然的确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周防尊那家伙,其实是为了自己,不想面对生死不可预测的可怕,于是决定选择一个痛快的方式,完全不顾及被他留下的人!
明明自己都能忍受的了,为什么他就不行?对他而言,剩下的这些人,到底算什么?
对宗像礼司来说,最不能容忍的果然还是他将无辜的人牵涉进来的行为。
强烈的正义感,驱使着宗像礼司的所有选择,即使死亡与毁灭就在眼前,更或者即使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不能动摇这一切,背负着所有职责站在一切面前的宗像礼司,就算得亲手杀了周防尊,却也还是会下手。
就算再痛苦。
神奈川的70万人,绝对比一两个王要沉重的多。
这个世界就这样沉甸甸地压在头顶,恪尽职守的自己,无法学着像周防尊一样将一切抛之脑后。
这大概就是自己与周防尊最大的不同。
“哼呵……必须什么的,你还真是无趣呢。”周防尊察觉到旁边若有似无的视线,并没有理会,“直接说了吧,我绝对要杀了无色之王。”
果然是预料中的答案。
宗像礼司不再说话,在心里快速考虑着各种方案,一跃而起的周防尊准备追向那几个人小时的方向,却因为青之王的逼迫而朝着后山的方向移动。
黑鸟与锦城斋目送两名王权者离开,终于从阶梯后走了出来。
避开一路上纠缠着打斗的一群人,两人来到这里时伊佐那社一行人恰好离开,看到周防尊与宗像礼司的黑鸟刚想上前,却被锦城斋及时拦住。
这种时候上去,根本就是找死。
因为明白锦城斋的顾忌,黑鸟并没有就这么冲上去,现在这种状态,即使那两人是自己的朋友,黑鸟也不确定锦城斋会不会被误伤。
“接下来,该怎么做?”
面对锦城斋行人的询问,黑鸟看了眼学生寮的方向,摇头:“行人君,你可以回去了,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好。”
75Kinship(亲属关系)(下)
“幸若先生!”听到这话的锦城斋瞬间就毛了,他才正常了一会儿;现在又想做什么!?
“别这么严肃;我知道分寸。”退后两步,黑鸟与他拉开一些距离;“行人君,你先回去;如果遇到阿一的话;别和他提我来学园岛的事。”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留您一人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锦城斋上前一步;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黑鸟的衣领;但大概觉得这样十分不礼貌;于是在中途停了下来;只是表情依旧很难看。
放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想想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黑鸟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再次朝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十分冷静:“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总是笑嘻嘻看起来没脾气的家伙一旦摆出反常的表情,总会特别吓人,特别是黑鸟这种一旦做出某种决定就固执到让人着急的类型,平常那些不涉及安危的事也就算了,可现在这状态……
对他的决定感到焦虑的锦城斋搬出了黄金之王这个理由:“国常路大人要求我……”
“直白地说了吧,”打断了他的话,黑鸟瞥了眼青赤之王离开的方向,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终端机,“这是我自己的了断,或许行人君不理解,但我一个人去的话,比两个人要安全的多。”
两小时前,因为睡不着而整夜看着资料的黑鸟终于想通了一切。
因为这个结论而惊讶的他呆坐了好一会儿,窗外晨曦初现的时候,他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在锦城斋的面前摆出与往常一样平静的表情。
所有的联系都指向了非常怪异惊讶的结论,可面对这个结论的人最好是自己,锦城斋去的话,或许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也说不定。
锦城斋还没有回味过来黑鸟话里的意思,就发现面前家伙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内。
“幸……”
表情空白了一秒的锦城斋连忙打量了四周,意识到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黑鸟单独行动不说,大概已经去了学园岛某个角落与某个自己不清楚的危险的人见面,考虑了一秒,他立刻通知了国常路大觉:
“国常路大人,幸若先生独自离开了,请求紧急启动幸若先生持有的终端机内的定位系统。”
“准许。”
锦城斋快速通知了下属,在等待GPS系统激活的途中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歉:“真是抱歉……没有看好他。”
明明自己的职责是保护并辅佐他,可自己平常只照顾到了黑鸟的日常生活,其实锦城斋明白黑鸟不愿意他跟着的理由,结果到了这个时候,黑鸟还是不想让自己参与到他的麻烦事里。
“并不是你的责任,而且,也有让黑鸟见见他的必要。”
“……他?必要?”主动让黑鸟投身危险的必要?他是谁?
那头顿了顿:“这件事……锦城斋你先不用担心,青赤之王都在场,他大概不会在两人都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显眼的举动,你只需要找到黑鸟,在结束后将他安全带回来就好。”
虽然不太理解目前的状态,但锦城斋还是接受了这个命令:“是。”
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广场前,锦城斋听到的是后山处青赤之王动静极大的打斗声,以及随处可见的,青赤集团混乱的搏斗声响,想到那个不知为何用一脸认真的表情玩失踪的家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就产生了回道场修身养性的念头的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大概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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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鸟躲开锦城斋从学生活动室附近经过的时候,恰巧看到的是一名穿着学生制服的女生快速从面前跑过的样子,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经过的黑鸟,笑容突然就更突兀了一些。
但就算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脚步不停地继续朝着树林的方向奔跑而去,黑鸟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想要朝着她来的方向走去时,终端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瞥了眼屏幕中的陌生号码,原本想要直接挂断的黑鸟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喂喂?”
“果然来了呢,很好。”那头的女声很陌生,却有着黑鸟熟悉的腔调,“通话结束后就丢掉终端机吧,来树林找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默默反应一秒,明白对方是谁的黑鸟几乎没有考虑,直接答应了她的要求。
将手中的终端机关闭,黑鸟随手将之放在花坛后,刚想朝着目的地走去,活动室上方突然出现一道强光!
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感受到这异样的黑鸟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那闪烁光辉的银色光束,带着强大气场却并不迫人的光冲破天际,撒落些许光屑,学园岛内的人全部因为这突然的一幕而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黑鸟其实见过相似的光芒。
几年前,先后成为王权者的宗像礼司与周防尊也有过这样的时期,在成为王的那瞬间,一直观察着的“兔子”将影像记录了下来。
虽然颜色不同,但这一幕,却也异常相似。
所以,这是还未显现全部剑身的……新的王权者?
与意料中的一样,那道光芒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剥离了开来,空中骤然出现的是一把巨大的王剑。
原本黑鸟以为是名目前已明了身份之外的王权者,但达摩克利斯之剑完全显现的时候,黑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剑身上镶着六颗宝石,栩栩生辉。
那闪烁着的宝石各自有着不同的颜色,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王剑,就这样站在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面前的黑鸟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切的开始,被称为天空之王的白银之王的王剑。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发觉目前的状况越来越诡异的黑鸟看向青赤之王的方向,再瞥了眼达摩克利斯之剑瞬间消失的天空,最后将自己的视线转向树林。
终端机还静静躺在灌木后,代表后备系统启动的红色指示灯闪烁着,五分钟内锦城斋大概就会找到这个地方,黑鸟没有考虑太久,径直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森林的外围,夺走雪染菊理的身体的无色之王计划前往赤青之王所在地的附近进行观察并寻找下手的时机,但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解决一件未完成的事。
皱眉抵抗着脑中混乱的思绪和时不时涌动出来的各种冲动,无色之王敛目,收了收心神,站在留有残雪的树林小道上,看向远处缓步走来的黑鸟。
想要疯狂微笑的表情一闪而过,眨眼的瞬间,她眼里的烦躁无法克制地闪现,意识到这点的无色之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突然低咒了一声,毫无预兆地恢复了冷静沉稳的表情。
无法克制地……某些时候自己会忘记曾经的沉稳,然后,厌恶着越来越无法自制的自己。
就在她晃神的那一小段时间内,黑鸟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发梢还带着些因为穿梭在灌木中而沾染上的雪,轻轻吐了一口气,黑鸟抬眸直视面前看似柔弱的少女,忍下汹涌的情绪开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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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防尊与宗像礼司的方位看去,即使能够看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因为距离有些遥远,这使得两人并没有立即弄清那是哪一位王权者。
相比于对此丝毫不在意的周防尊,宗像礼司则是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如果是无色之王,显现王剑的理由非常值得探讨,但如果是其他的王……
“怎么办?你可以过去那边。”周防尊随口说了这样的话,闻言宗像扶了扶眼镜,轻笑:“不要说这种冷淡的话。”时间不多了。
“是呢,毕竟……这是最后了。”
闻言,宗像没再多说什么。
看着周防尊脸上鲜少露出的痛快表情,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周防尊在窗台抽烟时所说的话。
——如果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果然还是得死掉才行对吧?虽然并不怕死,但如果让出云来杀了自己,那家伙做得到吗?
并不是询问些什么,周防尊的语气像是在笃定这个事实,草薙出云大概下不了手,但就算他能够出手,留下的人该如何面对如同家长一般的吠舞罗二当家?
而面前这名穿着居家服,表面看起来如同上班族一般的无害男子,恰好身处敌对的组织内,也有相应的力量可以杀了自己,甚至平日里,吠舞罗与Scepter4一直都在发生冲突,大概不会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大概迟早都会死,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他的手中,向他表达自己的信任,说着这句话时,周防尊的脸被轻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大半,表情看不真切,看着那样的周防尊,宗像礼司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无论处于什么立场,他都得答应这件事。
迦具都陨坑的悲剧不能重演,作为青之王的职责也不能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无辜的民众受到牵连,甚至是私心……也不希望其他人杀了他。
可即使如此——
面前的男子已经摆出战斗的架势,宗像礼司不动声色地将那瞬间几乎快流露出来的情绪收敛:“宗像,拔刀。”
随着刀刃的出鞘,上空出现宗像礼司的王剑,像是为了应和他一般,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紧接着出现在了旁边。
因为被刚刚的白光吸引,从之前开始就看着窗外的麹池晴海靠在窗台边,陷入对这些奇怪现象的疑惑中。
但并不是因为这些事而感到困惑,而是无法理解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的自己,明明刚刚的银色光芒与剑形物体可以用“全息投影”来解释,可下意识否定黑泽的猜测的麹池却觉得自己似乎很了解这些东西。
当天空中再次出现什么的时候,他抬眼看去,顿时怔住。
身边的黑泽直人正在说些什么,却并没有引起麹池的注意,他只是盯着那柄好像随时都在剥落的王剑,脑海中有什么开始浮现。
记忆密密麻麻地涌动着,像是被谁按下了某个开关,一些场景缓慢清晰地出现,却仿佛被挡在了某个屏障之外,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孔。
“所以说,真不理解那群人为什么要把学园岛作为争夺场所啊,难道就是为了那个恶作剧影像?啊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终于记起这件事的黑泽因为困扰自己的事消失而感到愉悦,“那个被枪射中的人,叫十束多多良。”
十束——
所有片段因为这个名字连接在了一起,那层阻挡像是被人用针戳破一般顿时破裂消失,麹池瞪大眼睛,神情有些恍惚。
等等,十束多多良……不就是自己吗?
76Kuzyuu(痛苦)(上)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惊讶呢。”被雪覆盖着的树林内;相对于黑鸟难得的面无表情;这名顶着雪染菊理的脸的人倒是一副愉快的表情,“原本还以为你会立即赶过来问我为什么,结果对于这些,你还是不在意吗?”
“……不,我很惊讶也很在意。”轻轻摇头,黑鸟垂下脑袋忍下冲上前质问的心情,缓慢却努力地想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法理解。
就算想通了一切,黑鸟还是不明白对方的理由。
那如平常一般没有丝毫变化的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才使得他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并开始做出这些过分的事?
面前的人一顿,突然以黑鸟不熟悉的嘲讽语气说了话,笑容诡秘:“你想知道的只有这件事?我以为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死呢~亲爱的弟弟。”
夺走雪染菊理身体的是无色之王,就连当时在游乐场内短暂的使用闲院一的身体的人也是他,那名被青赤集团追逐的少年大概也只是不小心被利用了身体而已,而无色之王……就是众人以为已经死去的幸若乱叶。
原本对这件事完全不确定的黑鸟,在接到那个电话后,终于确信了自己的怀疑。
“在东京湾附近,是因为成为了无色之王,所以你才决定抛弃自己的身体吗?”黑鸟不答反问,声线里细微的颤抖被他极力掩饰了过去,“然后半年前或更早之前,获得的干涉的能力,在哥哥你成为无色之王后充分展现了出来对吧。”
闻言,对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阴霾不定:“……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并不是超能力者,以前所拥有的也只不过是黄金的火焰而已,半途得到的能够夺取别人身体和力量的能力,因为并不稳定也不确定,自己从没和别人说过。
但黑鸟这家伙,为什么就能说出确切的时间?
“我让人收集了半年来所有死亡记录与相关报案存档目录,之后又追加了三个月的记录,终于发现了一些规律。”
“半年内只是少部分,某些被确认或疑似能力者的人猝死,还有一些人短暂失忆,虽然分布的很广看似没有任何联系,但如果只是一两人就算了,七个月内出现十多个人这太不正常了,那名想要杀了我的能力者对我的态度,也熟悉到了有些可疑的地步。”黑鸟直视着面前完全没有记忆中那么温雅的人,对自己来说,他就像个陌生人。
半年前的那天开始,黑鸟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幸若乱叶。
冷漠而果断地想要杀了自己的兄长,在游乐园这么热闹的地方也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甚至牵连了与这件事无关的闲院一,以前的乱叶,绝对不是会将事做的如此随便的类型。
女性柔软的身躯轻轻转动了一下,她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几声后骤停,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两下,最后像是忍下那种愉悦一般,示意因为她的莫名举动而停下的黑鸟继续。
看了对面散发着骚动气息的人一眼,黑鸟低垂下了头:“更早之前,偶尔会有人声称失忆而否认自己做出的举动,一个月最多只有一两人而已,虽然只是恶作剧的级别,但半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前,这些情况停止了一个多月。”直到乱叶失踪,那些一般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事又开始出现,但这次并没有恶作剧,目标也从原本的普通人变成了能力者。
“黑鸟你……果然很聪明呢。”微笑的表情不知不觉冷凝了下来,用冷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幸若乱叶并没有多少夸奖的意味,“这大概是你身上,唯一让我觉得顺眼的地方了。”
“为什么?”
天空中青赤两把王剑在碰撞着,在雪染菊理抬头看向那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细微的扭曲笑意时,黑鸟终于问出了半年来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我是做错了什么吗?半年前……哥哥为什么会想要杀了我?”
黑鸟想要理由,那连累池鲤和一部分黄金之族伤亡的理由。
不远处遥遥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破声,伴随着的是飘散开来的赤色火焰和尘屑,对方像是没有听到黑鸟的疑问,终生一跃跳到了树枝上,看向了动静传来的方向,尖锐地笑出声:“不错,就是这样。”就这样,再努力地互相残杀,等两方的力量再弱一点,自己就能……
刻意无视了黑鸟的存在,无色之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瞥了一眼广场的方向后用平常的口气说了声:“真奇怪呢,会不会太安静了?”
然后,自己回答了这个疑问:“……是呢。”
面对这一幕,黑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直都觉得这样的乱叶有些不对劲,现在终于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虽然说人总是会变的,但就算怎么说服自己,乱叶只是因为某些事而改变了原本内敛的个性,但现在的他……却更像是好几个人格揉合在了一起一般,而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人……却消失了一般。
自言自语的这个人像是精分一般,让黑鸟难以适应。
他沉默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为什么?”终于决定回应他的乱叶嗤笑了一声,情绪高涨着说了话,“当然是因为讨厌!”
猛地低头看他,幸若乱叶的眼里有着与目前的身躯不符的疯狂,交杂着愤怒与厌恶,那负面情绪仿佛无止境一般燃烧着:“任何一切,都讨厌!”那是原本并没有意识到的事,当黑鸟说自己愿意成为无色之王时,一直以来都存在的不满和类似“开什么玩笑”的心情,全部涌上了心头。
剥开那虚伪的温尔表皮,幸若乱叶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心污黑一片。
但是……
腾然停下了那扭曲的怒火,幸若乱叶突然笑的云淡风轻:“但是,这一切都没关系了。”
在自己成为无色之王后,原本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相对于面前那依旧没有变化的弟弟,自己可有了更大更远的目标。
“我不会再杀你了。”呢喃般微笑着,坐在树上的女孩子这瞬间温柔的不像话,然后,声线猛然拔高,“因为啊……我现在是王!和国常路大人一样的王权者!是你原本并不想成为的无色之王!”
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内,时而强烈时而轻微,黑鸟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握紧的手微微发着抖。
对他来说……池鲤的死,背叛国常路大人和家人的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吗?
那个即使一直都有些冷淡,实际上却十分温柔的幸若乱叶,将他和池鲤放在首位的,即使再忙碌却还是会为了他们而早点回家的兄长去哪了?
细密地爬上黑鸟背脊的,混杂着惶恐的,一直以来极力忽略的悲伤,渗透进了皮肤内,缓慢深刻地爬向他的心脏,让黑鸟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有在乎黑鸟的感受,无色之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之后,无色的屏障朝着整个学园岛覆盖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让你们逃走的哦,逃走也是无意义的,你们全部~都是属于我的!□纵吧,一直□纵到死!在我的手中……全部给我吧,经验、能力、全部……”一切力量,只要能掌握在手中,就是最完美的事。
黑鸟深吸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手掌。
拇指与中指轻轻搭在了一起,黑鸟刚准备将这一切全部停下,幸若乱叶锐利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弄这些小伎俩比较好。”
“……”
“明明知道的吧?你的能力在王权者面前根本没用,更何况,你也杀不了我。”满意地看着黑鸟有些苍白的脸,他笑,“现在可非常关键呢,如果再做什么让我觉得烦躁的事,我就夺走你的身体,然后杀了那个闲院一。”
黑鸟僵住。
“上次还真是可惜呢,不过这次情况相反的话,大概也一样有趣吧?那个老是和你黏在一起的男人,面对想要杀了自己的爱人,也许会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坐在树枝上晃着腿,看似悠哉的他与黑鸟当前的状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其实我回去过。”
“借用以前的属下的身体回过七釡戸,见过你和那家伙同进同出的画面,真是恭喜呢,终于找到了一个即使面对你那偶尔让人厌恶的个性却依旧决定留在你身边的家伙。”嗤笑了一声,幸若乱叶低头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什么丢了下去。
黑鸟下意识接住。
手中冰凉沉甸的触感有些陌生,是枪。
“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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