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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金莲别样人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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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应了一声,便都散了。
绣橘回去禀告了一声:“姑娘,人都散了。”
潘金莲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两个到外间门口侯着,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司棋和绣橘听了,便点头应是,往外间去了。
潘金莲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孙绍祖和云儿,深吸了口气,往凳子上坐了,顺手将茶碗往孙绍祖头上扔过去,登时将孙绍祖的头给打破了,血顺着孙绍祖的额头往下流,那茶碗内的茶已是过了一会儿了,烫倒是不烫的,淅淅沥沥地往下流,可那茶叶还在呀,那泡开的茶叶便弄得孙绍祖一头一脸都是。
那孙绍祖本来长得还不错,可这满脸的血污和茶叶,看得云儿几欲昏厥,完全有理由相信,若不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必定是要发出让人惊心动魄的喊叫声的。眼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这太疯狂了,奶奶不是公候之家的女儿吗,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夫君?难道她是疯了吗?她不怕被休了?可惜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是绝对不敢向潘金莲问出这几个疑问的。
你道孙绍祖怎么睡的这么死,连被人五花大绑都没醒过来?原因非常简单,潘金莲在酒菜中下得有一点蒙汗药,这蒙汗药碰上烈酒,可不是效果更好?
不过这再好的蒙汗药它也是有时辰限制的,更何况潘金莲扔出的那茶碗还颇有威力,这孙绍祖就这么悠悠醒转了。
孙绍祖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也不舒服,慢慢睁开眼来,却觉得看不清楚,似乎还有点血腥气,他想伸手抹去眼皮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可伸了几下手也没能伸动,还以为自己喝酒过多,手脚一时不听使唤。想到醉前是贾迎春服侍自己喝酒的,想来还是在她房间里,便叫道:“贾迎春,还不快给老子过来,看看,老子这是怎么了?”
潘金莲面带微笑:“大爷,我老子还在贾府呢,我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子。”
孙绍祖骂道:“叫你过来,哪这么多话,你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还真以为你是孙家的大奶奶了?”
潘金莲端着一碗清茶,啜了两口,复又用帕子拭了拭自己的唇角,笑容可掬:“孙大爷敢是忘了,我手中还正有婚书呢,也不知道是谁贪恋我们荣国公府的权势富贵,非要投到我贾家门下。”
孙绍祖冷笑道:“分明是你贾家看上了我孙家的银钱,应要攀着我家。你那老子还正欠我五千两银子呢,五千两银子,什么样的女人买不着,便是比你贾迎春好看百倍,床上可心千倍的女人也找得到,你还在这充什么奶奶,惹恼了老子,扒了你的衣裳,赶到下人房里当丫鬟老妈子去。”
潘金莲啧啧称赞道:“孙大爷好大的气性,连我听了,都得为你的气派叫好。”话音一转,“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和我斗嘴。”
孙绍祖方觉得不对劲,哪里是宿醉的头痛,分明是有人把自己的头给打破了,再仔细看,地上那碎了几片的茶碗分明就是凶器。这一切,还能是谁做的?
孙绍祖又惊又怒,潘金莲进门不过一月,素日不笑不说话,今日他骂了她几句,也不见她生气,还好声好气地服侍自己吃饭饮酒,他还以为她性子和婉的很,正觉得自己碰上了个软柿子,还想多拿捏拿捏呢,哪知一觉醒来,竟被她绑在了椅子上,还用茶碗打破自己的头,感情她那温驯的面目都是装出来的。
孙绍祖只觉得自己上当受骗,骂道:“贾迎春,你竟敢殴打你男人?亏得贾家还自称是公侯之家呢,连三从四德都没有教过你?”
潘金莲笑吟吟地:“孙大爷,这么生气做什么,您也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可没有问题,听得见,还听得听清楚的。有话好好说嘛,气大可是容易伤及肝脏呐。我在家时,可听人说起过,先前石家那位老公爷,就是因为和人拌嘴,急怒攻心,当场就倒下了,连动都不会动了,吃饭都得别人喂,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没了的。可别您还没有老呢,就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我虽然性子好又贤惠,也不会嫌弃照顾您麻烦,可我怕您自己到时候就受不住了,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孙绍祖闻言简直气得要吐血:“贱人,你竟然敢诅咒我?”他拼命挣扎,试图将绳索挣开,好痛打面前这可恨的女人一顿,可潘金莲寻了一下午,才找到那么一把最是牢固的椅子,绳索又是系的死紧,他挣扎得如此剧烈,还是没能有任何成果。
他这一番挣扎,对潘金莲恨得咬牙切齿,愈发显得面目狰狞,云儿吓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可潘金莲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喝茶吃点心,仿佛自己不是在与孙绍祖斗法,而是在欣赏一出绝妙好戏。
孙绍祖看潘金莲这般作为,心头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破口大骂:“贱人,你想害死老子吗?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杀了你。”
潘金莲吃饱喝足,笑嘻嘻地从凳子上起身,还不忘拿上趁手的兵器——马鞭一根——朝孙绍祖走去。她走得不慌不忙,孙绍祖却有些慌了,却还不肯住口:“贱人,你敢。”
潘金莲笑道:“哎呀,孙家是武将之家,大爷又是弓马娴熟,当世英杰,作为孙家的大奶奶,若是连马鞭都不知道怎么用的,可不是给你孙大爷丢脸吗。你放心,先看看我用的好不好,若是不好,你再教我,我这人最是好学,一准儿能学好。”说着,便冲着空气挥了几鞭子。
孙绍祖听着鞭子破空发出的声音,心里直发虚,现在他可是明白了,这个娶回家里来的贾家二姑娘,可能真不是一个善茬,怪不得她堂堂荣国公府的姑奶奶,即便是庶出,她爹好歹还是个一等将军,她堂姐又是皇帝跟前的贤德妃,她居然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婚事,反而被贾赦许给了自己这个没有多少根基的人。他现在开始痛恨起贾赦来了,贾赦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好招惹,嫁不出去,才接着欠自己五千两银子的由头,将贾迎春许给了自己,既不必再还银子,还能再得点聘礼,将贾迎春推出去。好你个贾赦,老子跟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潘女王完胜中山狼
不提孙绍祖如何在心头痛骂贾赦,并将贾家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一个遍,潘金莲手里的马鞭可不是吃素的。她扬起鞭子,便往孙绍祖抽去,孙绍祖见她竟是冲着自己的脸,生怕打到自己的眼睛上,急忙闭上眼。不想潘金莲的鞭子却转了方向,抽到了孙绍祖身上。
她每次都高高扬起手,再狠狠用力,不过几下,孙绍祖的衣裳便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破布,整个人活像是逃难的灾民,再配上孙绍祖那铁青着的脸和头上的血污,那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初始孙绍祖还硬扛着,可他再怎么样,也还是人生肉长的,躯壳绝对不是铁打的,潘金莲下手又重,没多会儿孙绍祖就扛不住了,只觉得自己头疼,脸上和身上火辣辣地疼,就是小时候父亲对自己动家法,也没有这么难受啊。孙绍祖想求饶,又拉不下脸,本想着,潘金莲再怎么样,还是个闺阁女子,出了心头的恶气,估计就罢手了,谁知,潘金莲却是越打越兴奋,一双眼睛闪着亮光,活像嗜血的修罗。
孙绍祖开始后悔了,早知这姑奶奶如此难缠,打死自己也不和她作对啊,不就是不肯将心腹丫鬟给自己当通房丫头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孙绍祖想大声喊叫,叫自己的心腹来救自己,可他的心腹都在外院呢,只怕心腹听到之前,这府第里的下人们都先听到了。他一贯强横,在下人面前从来都是鲜衣怒马的孙大爷,何曾有过什么狼狈的模样,若是自己真的忍不住叫了出来,被下人听到,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想到这里,他急忙咬住自己的嘴唇,让自己别发出喊叫声,心里盘算着,只能说说软话,让潘金莲消消气了。
潘金莲见孙绍祖也不躲闪了,心下奇怪,冷笑道:“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孙绍祖赔着笑:“娘子,好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潘金莲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哟,孙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说我是您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要把我赶到小黑屋里当丫鬟老妈子吗?”
孙绍祖急忙摇头:“娘子,好娘子,我错了,我喝了二两黄汤,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我混账,我千不该万不该,我千错万错,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跟我这混蛋一般见识。”
潘金莲并不说话,只笑微微地看着孙绍祖,面上那似乎带了些迷醉的表情,仿佛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一般。
孙绍祖见潘金莲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时心里七上八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了热锅上煎熬,心里愈发不安,使劲赔笑,他挨了几鞭子,一动便觉得疼痛难忍,心里对潘金莲是恨得恨不能生吃了她,可也不敢不笑,还竭力将自己的声调往温柔上靠拢:“娘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孙绍祖心里思量计策,潘金莲也在思量着这事如何善了。孙绍祖原本生的倒不差,否则自己也不会容忍了这许久,可此时他一脸血污,以他素日的脾气秉性,吃了这样的大亏,只怕心里正盘算着脱身后如此报复自己,偏偏脸上不敢露出分毫怨怼之情,只能拼命讨好巴结自己,试图让自己放他一马。放过他是如此容易,只需将手中的鞭子轻轻放下就成了,只怕他回过神来便要十倍羞辱自己,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呢。只是若不放过他,又能如何?
在贾家待了这数年,对贾家的一众人也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自己那便宜老爹贾赦心里只有他自己,只顾自己享乐,哪里肯顾念自己的死活?
生母早死,嫡母邢夫人又是个只爱财、想尽法子敛财的人,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是她的女儿的。
哥哥贾琏和嫂子王熙凤待人倒还有几分情谊,可他们的处境也实在是尴尬,明明是大房的嫡出儿子、嫡出儿媳,管家再天经地义不过,却只能借着帮助二太太王夫人管家的名义。
老祖宗贾母心里眼里只看得到她那宝贝孙子贾宝玉,对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庶出孙女是一贯忽视到底,想来也不会替自己出头。
二叔贾政骨子里那就是个穷酸学究,明明自己在功名上毫无建树,年龄老大了连个举人都没考中,只能依靠祖宗庇佑入仕,偏偏又不通实务,只会摇头晃脑地讲些说烂了的大道理,若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吧,可他偏偏有脸住在象征荣国府贾家家主地位的荣喜堂,将自己的嫡亲哥哥撵到偏院去住,真个就是个一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婶母王夫人和贾政真真是绝配,她简直就是佛口蛇心的代名词,整日地烧香拜佛,一脸慈悲,可逼死服侍多年的贴身丫鬟什么的做起来是豪不心虚,明里暗里地和贾母争夺着真正的权力,除了她的儿子贾宝玉,其他人包括她的亲孙子贾兰的死活她都不在乎,对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女,就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薛宝钗倒是圆滑世故,可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薛家的荣华富贵,满脑子都是金玉良缘,自己这个贾家的庶出二姑娘根本不能为她带来任何利益,她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是绝不会帮自己的,只要她不坑害自己就不错了。
贾宝玉和贾探春、林黛玉几个倒是心地善良,可他们对贾家的决策起不到任何影响,就是想要帮助自己,也找不到能帮助自己的法子。
若是真的和孙绍祖闹僵了,不管是与孙绍祖和离,还是被孙绍祖休了,只怕贾家都不会庇护自己,留给自己一片遮风避雨的空间,极大的可能就是被贾赦这个钻到钱眼里的人给再卖掉一次。有贾赦和邢夫人这样的爹娘,简直可以想象,便是再次成亲,也寻不到什么好样的人家了。
因此,对付像孙绍祖这样的男人,适度的反击是绝对必要的,否则他就会以为自己好欺负,日后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自己,到时候自己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可也不能真的将事情做绝了,一点余地也不留。
潘金莲从来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弱女子,她认定的事情便决意要一条道走到黑。你孙绍祖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想要左拥右抱吗,不是风流浪荡吗,我偏要使出自己的本事来,收服你,让你离不开我潘金莲。
想到这里,潘金莲便一改面目,笑得比那春花还要娇艳,迈着小碎步朝孙绍祖走去,道:“大爷,还疼吗?我是心仪您啊,自从我入了孙家的大门,便立意要和大爷恩爱白头的,否则何必闹了这么一出来,实在是您说的话伤了我的心了,我,我,我不是气昏了头了吗。您别生气,我这就给您解开。”
说着,便拿了剪刀来,将绳索剪断,可怜兮兮地看着孙绍祖。
孙绍祖又疼又气,想要挥手去打潘金莲,偏偏使不上力气,他咬着牙用力挥着自己的胳膊,不料用力过度,整个人就冲着地上栽了过去。
潘金莲惊呼:“大爷,您这是怎么了,便是要冲着我发脾气,也得等您好了再说呀。你也太不爱惜您自己的身子了,我瞧着心里多难受啊。”
说着就蹲下去扶孙绍祖,扶了几下,都没能扶起来,只让孙绍祖的脸和地砖又做了几次亲密接触。
孙绍祖哆嗦着,斥骂:“你没吃饭?就这点子力气?”
潘金莲拿着帕子去拭自己的眼角,委屈极了:“大爷,您是武官,生得又威武雄壮,自然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我们闺阁女子,哪有几分力气?人家好心好意地扶您,偏您还这般看我,只是将人家的一片好心当做了驴肝肺了。”
孙绍祖气得脑袋都要炸了,可他此时却无计可施,趴在地上运了半天的力气,方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坐到椅子上。他恨不能痛揍潘金莲,将她打得哭爹喊娘,可转念一想,可他此时这么狼狈凄惨的模样,实在是不愿意让第三个人见到,伤口要上药,还要有人服侍自己,这个人只能是潘金莲,再者说了,便是打了潘金莲又如何,今儿不过是骂了她两句,就惹得她这般报复,若是当真打了她,只怕日后连睡觉都要睁着眼睛防备了。若是休了她,或是与她和离,又伤了荣国府的脸面,违背了自己的心愿。如今这情势当真是骑虎难下,叫人左右为难。罢了,罢了,且先忍着吧,日后再想法子。想到这里,便敛了怒色,向潘金莲招手,要她过来。
潘金莲心里其实也是惴惴不安,她敢于这样对待孙绍祖,所依仗的就是成亲这一个月来,对孙绍祖的了解,孙绍祖这种男人来说,面子比里子还重要,她赌的就是孙绍祖不敢顶着这样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出门,更不愿意让下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且不愿意得罪荣国府。如果她赌对了,那么收服孙绍祖的心思,就不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如果她赌错了,那么就要改变策略,另想办法了。因此,她见孙绍祖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便横下心来,径直去了。
孙绍祖见潘金莲没有抗拒自己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正房里,除了潘金莲,还有没有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外间有人没有?”
潘金莲会意:“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说着观察了一下孙绍祖的脸色,停顿了一下。
听到前半段,孙绍祖还是颇为满意的,听到不过二字,他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催促道:“不过什么,说下去。”
“这等事情,我哪里好意思要丫头婆子看着,老早就吩咐她们都歇着去了。倒是您房里那位叫云儿的丫头,说您以往酒后多是由她服侍的。我担忧自己入门不久,不知道你的脾性喜好,便叫了她来,这会儿只怕她正在在外间眼巴巴地等着服侍你呢。”
孙绍祖简直就是有气无力了:“叫她来。”
潘金莲抿着唇,强忍着笑意应道:“是,这就叫她去。”
云儿在外间早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直打鼓,腿儿直发抖,只恨自己不长眼,即便百般韬光养晦,到底招了奶奶的忌讳。她这边还在悔不当初,潘金莲就袅袅婷婷地来了,将她身上的绳索剪开,又将她口中的粗布掏了出来,笑道:“云儿姑娘还不快去,你家大爷正等着你呢。”
孙绍祖的规矩云儿是了解的,她再是得孙绍祖的青眼,也不敢恃宠而骄,因此,心里纵然是百般不乐意,也不敢耽搁,只一步步挪着往里间走去。见孙绍祖在椅子上坐着,连头也不敢抬,低头便行礼:“大爷,奴婢来了。”
孙绍祖一见云儿的表现,便知道自己挨的这一顿暴打,她在外间听得清清楚楚,那后槽牙便狠狠地咬住了,再打量云儿的装束,只见她穿的整齐,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儿。若是平时,自己说不得便要动了心思了,可如今见了,却是烦恼。自己挨了一顿,羞于见人,她却毫发无伤,将自己挨揍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连自己低三下四地向潘金莲求饶的话都听得明明白白。
孙绍祖越想越恼火,骂道:“贱婢,穿红着绿的,是想招爷的眼吗?滚出去。”
云儿一听,如蒙大赦,慌忙应道:“是,是,奴婢这就滚。”刚一转身,就听孙绍祖道:“滚回来。”便战战兢兢地转回身来,孙绍祖说:“今晚的事,若是传出去一个字,爷就扒了你的皮。”
云儿急忙回话:“是,奴婢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孙绍祖冷声道:“滚吧。”
云儿急忙走了。
潘金莲笑道:“您看这云儿,跑得这般快,活像后头有吃人的妖魔鬼怪一般。这多伤大爷的心呐,您说是不是,大爷?”
孙绍祖心里知道潘金莲这就是故意气他呢,偏偏她笑得一脸无辜,倒叫他发作不得,遂瞪着潘金莲。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你还要你心疼
不妨潘金莲忽地又将剪刀拿了起来,孙绍祖一惊,难道这女人还不罢休,非要弄出来点事情?就见潘金莲将那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哀声道:“我今儿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左右我亲爹已经将我打发出了门儿,不是贾家的人了,亲娘也早死了。这世上只大爷一个亲人,这会儿大爷想必也厌弃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干净。”说着,就要用剪刀去抹脖子。
孙绍祖早被她这一番话给听得呆住了,见她要寻短见,心里哪里舍得?忙大步上前走近,一把将剪刀夺了过去,扔得远远的,道:“何必如此,你知道错了就行了。”
潘金莲两眼含泪,将坠不坠,哭道:“我失手伤了大爷,实在该死,若是被休了回去,实在有辱家门。若是大爷还顾念往日夫妻恩爱,就让我死了吧,赶明儿好娶个好的家来。”
孙绍祖怒道:“胡说什么,谁要休了你了?”
潘金莲犹自哭泣不止,孙绍祖见她如此,不免心软,又听她提到往日,想到她床上风情,更是舍不得。忙将她搂到怀里,低声哄道:“好了,我知道,你都是一时糊涂。快别这样了,我哪里舍得你?”
潘金莲睁开眼瞧他,好似有几分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我这般对待大爷,大爷竟不生气?”
孙绍祖自己也觉得十分憋屈,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啊,被女人打了,还要上赶着哄她,好叫她放心,真是冤孽,叹了口气道:“真的,不生气了。”
孙绍祖闷了半刻,吩咐道:“去叫人送点热水来,再叫人去书房拿了止跌打损伤的药来。”
潘金莲笑道:“大爷,难道不请个大夫来,给您仔细看看?”
孙绍祖怒道:“爷这副模样,哪里见得了外人?传扬出去,爷还怎么有脸见人?”
潘金莲耐着性子:“到底是我年轻,思虑不周,我这就叫人送热水来,再叫人拿药去。”
司棋与绣橘两个,还正照着潘金莲的安排,守在门口呢。两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主子这番安排能不能奏效,姑爷常年习武,性子又不好,真是担心姑娘斗不过他。两人在门外等了半夜,也没听见姑娘叫自己,便知道姑娘大约是没受什么伤害,见到云儿像火烧了屁股一般走了,两人互视一眼,安慰地握了握对方的手。还正担心呢,就见姑娘开了门,两人顾不得别的,急忙从地上起来,打量着潘金莲,见并无异状,才放了一半的心,又以目光相询。
潘金莲见两个丫鬟在夜里站了半天,还顾着自己的安危,心里不是不感动的,摇了摇头:“你们且放心吧,我好好的呢。司棋,你叫人送热水来。绣橘,你叫张妈妈使人到外院取大爷常用的跌打损伤的药来。”
两人应是,各自去了。
不多时司棋等人送了热水进来,潘金莲便拿了帕子浸湿了给孙绍祖擦干净额头和脸上的血污。
孙绍祖嘶嘶呼痛,瞪向潘金莲:“你是不是女人啊,手劲这么大,不会轻点?”
潘金莲嗓音低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孙绍祖彻底无语:“我是不是女人,大爷不是亲身验过货了,难道大爷不信自己?”说着,还一脸纯真地看着孙绍祖,真是要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
孙绍祖本来就憋了几天了,见她出言挑逗,哪里还能忍得住?哼了一声,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便伸手去拉潘金莲。
潘金莲见他挨了一通打,居然还没忘了那档子事,心中好笑,故意问道:“大爷不疼?”
孙绍祖粗声粗气地说:“比起皮肉上的疼痛,爷的命根子更疼。还不过来服侍爷?”
潘金莲笑道:“你想叫我怎么服侍?”
孙绍祖也不答言,搂了潘金莲便往床榻而去,将潘金莲脱得精光,分开她的两腿儿,便入了进去。孙绍祖心头有气,存心要折腾潘金莲,便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来,百般挑逗。潘金莲着意迎合,倒是叫孙绍祖忍不得。
孙绍祖先头是满腔火气,恨不得折腾死潘金莲,可等到自己动了数百下,觉得舒服了,心头的火气便消了几分,动作起来便刻意往潘金莲的敏感点上使力。潘金莲哪堪他这般刁钻的做法?不多时便到了极致,只有哀哀求饶的份了。
孙绍祖见她讨饶,如何肯依?腰间愈发用力,进出愈发勇猛快速,次次都顶到最深处,直将潘金莲弄得魂都飞了。
等到事毕,孙绍祖是神清气爽,畅快得很,潘金莲却是娇软无力,只能哀怨地看着他了。
孙绍祖简直爱煞了潘金莲的身子,又摩挲了半晌方才歇下。
到了次日,前院便来了人回说贾宝玉来看自己。
孙绍祖听了,顿时皱着眉头道:“我这副样子,不好见人。你只说我出去了,看着招待就是了。”
潘金莲想笑,但也忍住了,答了声是,便忙迎了出去。
就见贾宝玉来了,还给潘金莲带了玫瑰露和木樨露。
潘金莲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贾宝玉笑道:“昨日凤姐姐打发人去太太那里要玫瑰露,说是二姐姐要的,她那里没有多余的。我刚好在太太屋里,便自告奋勇来给二姐姐送东西来了。”
潘金莲笑道:“难为你有心了。”两人便又说些话,无非是贾宝玉问孙绍祖对潘金莲好不好,潘金莲问贾宝玉贾家众人如何一类。
贾宝玉叹息道:“我看二姐姐你出了嫁,倒还是和在家时一样性子和软。怎的,薛姐姐的嫂子生得花朵儿一般,性子却母老虎一般,行事恶毒不堪,如今薛姨妈都气得病了。”
潘金莲听贾宝玉这样说,心中只觉得好笑,性子和软,自己若真是那样,哪里能在孙绍祖跟前站稳脚跟?不过她倒还真是好奇夏金桂做了什么事情,让贾宝玉这般感叹,便开口询问。贾宝玉当下便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夏父和夏母成婚多年,只生了夏金桂一个女儿,夏母的肚皮便再无动静,不管吃了多少药、求了多少神佛,只是没有下文。夏父担忧自己的家业无人继承,便讨了数个小妾姨娘,只是无论他怎样努力,这些小妾姨娘的肚皮就是没有一个鼓起来的。
见此情形,只怕自己当真是命中无子,夏父不得不死了心,将目光从生子大计转移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夏金桂身上去了。
那夏金桂小时也生得玉雪可爱,加上颇有几分心计,倒也很讨夏父欢心。
夏父绝了生儿子的心思,又不想将家业给族人,便着力开始培养夏金桂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指望着将来招个上门女婿来,给自己夫妻养老,生下儿子来,便叫他姓夏,也好承继自己的家业。
夏父算盘打得好,无奈他因连年求子,在房事上头用心太过,吃了不少大补的药品,那些姨娘小妾又竭力逢迎,已是将他的身子给掏空了,只是因补品的药效,一时看不出来罢了。等他收了心,不再吃那些补品,那身子便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又操心夏家的生意,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夏家又有钱,偏偏就是没有儿子,夏家的族人都眼红心热地看着夏家的家业呢,恨不得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夏母,好分些油水。等夏父一咽气,便都来找夏母,说夏父无子,不能让他的身后事太过凄凉,连个摔盆儿扛毡的都没有。自己和夏父是同族兄弟,情愿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夏父为子,也好让夏父走得安心。
夏母虽然比不得夏父有生意头脑,但这等过继的事情,她心里也明白,这些族人哪里是要给给自己一个儿子,分明是想趁着自己尚未真正接管家业,女儿又小,想要谋夺自己的家业,当然是不愿意的。
怎奈夏父没了,她又是个寡妇,对抗不了庞大的族人队伍,幸而夏父与金陵薛家有旧,薛家如今生意做得很大,又与王家结了亲,在金陵府也是能横着走的。
夏母便求到薛家跟前,薛父此时还在,听闻夏家母女的处境,便当即就往夏家去了。
薛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金陵官府都是有来往的,他肯出面为夏家母女谋算,夏家的族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不再要求为夏父过继儿子。当然,夏母也少不得给族人一些好处,同时,给薛家送去了一份厚礼以表谢意。
夏家有钱,有了薛家的帮忙,又没了族人的捣乱,自然是将夏父的身后事办得风光体面。
夏父在的时候,夏母看那些终日插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小妾姨娘们就十分不顺眼,无奈自己生不出儿子,指望着她们生了儿子,自己好夺子去母,谁知竟成了一场空。如今夏父死了,这群连个女儿都没能生出来的女人们,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吃喝玩乐,花费自己的银钱,便彻底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便带了心腹婆子,将夏父当初给她们置办的衣裳首饰都给拿走,只留了一身破旧衣裳,叫了人牙子来,将小妾姨娘们统统发卖了。
没过多久,薛父也没了,夏母感念他帮了自己一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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