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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魂穿]乱世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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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要逼韩丽上梁山的节奏啊!韩丽感觉要是回塔拉,不出三天就得入洞房了——然后做不做寡妇全看韩丽能不能记起到底谁活到了战后。
韩丽一时想不出怎么处理奥哈拉夫人的信,本来想去医院忙一忙换换心情,刚把信关进抽屉,梅兰妮就慌张的跑进斯嘉丽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裹,脸上的表情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斯嘉丽!”梅兰妮锁住房门后一把抱住了韩丽,那苹果一样的脸庞正好埋在斯嘉丽胸前的宣软里。
姑娘我不接受百合。
“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彼得大叔说他会告诉姑妈,他一定会说的!”梅兰妮说着就哭了出来。
“彼得大叔要告状吗?梅兰妮你干什么了?”韩丽有点别扭的试图回抱一下梅兰妮——失败了,这个身高差还是搭肩膀吧。
“我跟……那个什么……什么太太……小姐……说话了……”梅兰妮结结巴巴的说。
“你放心吧,彼得大叔不会因为你跟谁家的夫人小姐交谈就去告状的,碧姬小姐也不会管你的。”
“可是她……她不是谁家的……她……我跟贝尔。华亭说话了!”梅兰妮用尽全身力气鼓起勇气说。
“那又怎么样?”韩丽不是很懂。
“哦,对了!你不知道,你还没结婚……贝尔。华亭是那个……那个……酒馆里的女人。”梅兰妮吞吞吐吐的说。
韩丽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是‘红发宝贝’吗?!原来她叫贝尔吗?”这可是鼎鼎大名的人啊,整个亚特兰大都在传播她的艳名,关于她到底照顾了100个还是1000个士兵的谣言是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韩丽总觉得她就是来亚特兰大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红发,多么明显的特征。
“哦,你知道!哦天哪,你不该知道的!奥哈拉夫人该怎么说啊?我们竟然让你知道了这些!”梅兰妮六神无主的说。
“啊……这个,你当我不知道好了。”韩丽想起抽屉里躺着的奥哈拉夫人的信就头大,别再自找苦吃了。
“等彼得告诉了姑妈,姑妈一定会哭着告诉全城的人!哦!我会死的!我宁愿死也不要再见人了……可是……可是这不怪我啊!是她找我说话的!我只是礼貌的回应了而已!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这要看你们说了什么了。”韩丽理智的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说几句话就变坏的人。”
“她知道我是谁……她叫我威尔克斯夫人,其实她还是挺有礼貌的,”梅兰妮松开韩丽在屋里走来走去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她也知道她不该跟我说话……哦!天哪!连她都知道我们不该说话……”理清思路失败了,梅兰妮又哭了。
“你先别哭了,她到底找你干嘛?”韩丽也被梅兰妮搞乱了。
“她说她试着跟那个雌孔雀,那个艾尔辛夫人说话,但是却被无礼的赶开了。哦,她是说的‘雌孔雀’,这么说她确实挺……挺……”梅兰妮抽噎着说。
“然后呢?”韩丽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然后她给我了这包钱……就是这个!”梅兰妮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牢牢的拿着那个小白包,于是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把它扔到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她给你钱干嘛?”韩丽走近来打开包裹,拆开包在外面的大手帕,里面是一些新的旧的硬币,全都金澄澄的。
“她说她想把这些钱捐给医院,或者其他能支持邦联的地方……她甚至连邦联的发音都说不好。但是她真的是好心,她说她愿意为了南方邦联做出贡献,但是……但是……”
“但是?”韩丽坐在桌前开始数钱。
“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她将这些钱用掉,她说……如果艾尔辛夫人知道这笔钱是哪里来的——她叫她雌孔雀——她说艾尔辛夫人一定不会让这笔钱派上用场的。”
“然后呢?”韩丽将金币摞成5枚一组的小柱子。
“她说我有张善良的脸,而且整个亚特兰大都知道我是名副其实的基督徒,所以她想……她想每个星期都捐一次,让我一定要保密。”
“你答应了?”韩丽数清了,整整50枚金币。这可是保值的。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确实说了一些‘你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但是我不知道我答应了没有。”
“这根本就算答应了吧?”韩丽直言不讳的说,“那彼得大叔又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是全程都听到了吗?”
“不,彼得大叔是后来才到的,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他光是见到我和华亭夫人站在一起就喊了起来……”
“所以彼得大叔到底要跟碧姬小姐告什么状?因为你和贝尔。华亭呼吸同样的空气吗?”韩丽好笑的问。
“他一直责备我,他说我根本都不应该看那个女人一眼的,他说他一定会告诉姑妈的,他发誓了……”梅兰妮又开始哭了。
“好吧,我来想办法对付彼得大叔和碧姬小姐。你呢,就想办法用掉这些金币吧。”韩丽真是受够了,这么爱哭……孟姜女了解一下?
“你来想办法?”梅兰妮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难以置信的问。
“是的,我来!”梅兰妮大概不知道,要想让一件事变得不重要,只要找到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就行了——是时候祭出奥哈拉夫人的信了。
韩丽收拾了金币重新包起来准备还给梅兰妮,却注意到这个手帕是真丝的,一角还用精致的绣工绣着——R。K。B。
这手帕……也值点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手帕……你就没看出点什么吗?”
韩丽:“……不行,还是脱脂棉布比较好,真丝的不吸水不适合当手绢。快卖了吧。”
瑞德。巴特勒:“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
作者:“快省省吧!你还怕韩丽不够嫌弃你吗?”
第21章
奥哈拉夫人的信在碧姬小姐那里引发了海啸一样的灾难,碧姬小姐晕倒了两次,哭到闭气一次。彼得大叔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起贝尔的事。(剪刀手)
“别人该怎么说我呢?一个未婚的姑娘在我家做客,被骚扰了……”碧姬小姐伤心的说,“这不怪你,斯嘉丽,都是男人的错!看看你为邦联做的事吧,上帝都看在眼里了。”
韩丽也应景的抱着碧姬小姐的粗腰哭着喊着舍不得离开她,不小心把碧姬小姐真的抱晕过去了。醒来后碧姬小姐修书一封,信誓旦旦的说她一定会保护斯嘉丽的,如果有需要,她甚至愿意请她的哥哥亨利。汉密尔顿先生去和巴特勒先生谈谈。希望奥哈拉夫人为了梅兰妮和碧姬小姐着想——斯嘉丽在亚特兰大住着给她们带来了多少乐趣和勇气(韩丽没觉得),不要把斯嘉丽带走。
总之,奥哈拉夫人也不能真的杀到汉密尔顿家把斯嘉丽强行带回去,这样做会让人觉得奥哈拉家怪罪碧姬小姐没有照顾好斯嘉丽——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了。所以韩丽得以继续留在医院里工作(还是没工资,允悲)。而巴特勒先生也不会在亚特兰大停留太久,他很快就勤奋的投入穿越火线的事业中去了。既然流氓都不在亚特兰大了,奥哈拉夫人也就放心了。
其实同奥哈拉夫人的信一天到的,还有思礼。威尔克斯先生写给梅兰妮的家书。在贝尔。华亭的阴影暂时散去之后,梅兰妮在晚饭后挑选了几段读给韩丽和碧姬小姐听,早些时候刚刚在奥哈拉夫人的信上感受到的信心瞬间瓦解了——优美华丽的十四行诗,韩丽只能根据能听懂的名词推断大概是描写打猎和秋天叶子之类的东西。韩丽摇着扇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炎热的夏夜,心里纳闷美国的国土有大到跨越两个季节的地步吗?
托在医院里工作的福,韩丽从每天新到的伤员里了解了最“及时”的战况,但是田纳西战役啦、布尔河战役啦或者摩根将军之类的词汇对韩丽来说完全是新鲜的,韩丽确定记忆里没有这些知识点,也就没法因此推断出战争具体的进程,甚至连南北战争结束的日期到底是1865年还是1869年韩丽都不确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那还是很遥远的未来。
对所有人无差别产生巨大影响的是南方邦联货币大幅度贬值和与之相对的食品和日常用品的价格不时的来个三级跳。大量的粮食被服都被军需部征收了,人们终于开始进入韩丽早在1861年就做好心理准备却一直没有机会体会的战时紧缩生活。
白面粉已经完全不可见了,玉米粉倒是能买到,但是价格贵得像是在称金粉。饼干,面包和蛋奶饼这些日常的点心全都消失了,韩丽最爱的那家点心店紧闭大门贴着出兑的告示。肉店里牛肉售罄了好些日子了,羊肉的价格像是高不可攀的贵妇,对比之下野猪肉和鸡肉的价格就不算太离谱了——但是都属于买不起的那一档价格。幸亏今年的蔬菜大丰收,而不易储存和运输的特点使军队完全无法征用,所以蔬菜的价格不涨反降,很多穷苦人家不至于断粮饿死。
蟒蛇封锁已经非常完善了,茶叶、咖啡、丝绸、鲸骨(那件紧身衣还得继续服役)、香水和香料变得极为稀少,仅有的几处交易的地方流通的都是黄金,金首饰按重量计价。韩丽趁机把之前攒下的一磅咖啡豆换了两枚西班牙金币——可想而知物价有多离谱。沉甸甸的金币摸起来真尼玛幸福。
但幸福总是短暂的。
现在韩丽正站在医院门口对着“黑杰克”运气:巴特勒先生又来亚特兰大了。整个亚特兰大乃至整个乔治亚州都找不到比“黑杰克”更神骏帅气的种马了,这一定花了巴特勒先生很多钱。
“呦,真巧啊!”巴特勒先生从黑马后边转出来,一脸真诚的耍流氓。
“我忠诚的希望你是骑马摔了腿,或是被门挤了头。巴特勒先生大半夜的来医院总不会是来探望谁的吧?”
“我正是来探望的,恐怕除了我没有别人会这么体贴了。我是来给‘提灯天使’送绷带的。”巴特勒先生说着从胸前扯出折得漂漂亮亮的胸花,迎风一扬展开成一块手帕,故作姿态的揩揩眼角,“一想到天使受伤的手我就夜不能寐。”
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韩丽手上开信刀划的口子上的血痂都快掉完了,她已经无奈得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绷带呢?”韩丽觉得自己不拆台都对不起巴特勒先生这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表演。
“……”巴特勒先生沉默。
“忘带了?”韩丽都不觉得累了,乘胜追击道。
“怎么会呢!”巴特勒先生略停了停,继续说:“没有比中国丝绸更能代表我崇高的敬意了,这款真丝绷带是我的心意。”说着就把刚刚还在揩眼角的手帕递出来了。
连一旁的海薇都不忍直视了——整个亚特兰大都知道斯嘉丽对于绷带的消毒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坚持,这位先生刚刚揩过的眼角还挂着眼屎呢。
“海薇,收下它。我们裱起来挂在医院门厅里。它是这位绅士支持邦联的证据。”韩丽嘲讽全开,海薇上前接住了手帕。
彼得大叔驾着马车缓缓的停在台阶旁边,他在沉默的表达对韩丽的保护。因为梅兰妮要参加已婚妇女为丈夫祈祷的教堂活动,所以彼得是专程来接韩丽的。
“今夜的星空是多么美丽,能与佳人漫步在这繁星中一定是不可多得的体验,请允许我骑行在马车左右。”巴特勒先生骑马跟在彼得大叔马车旁边一本正经的搭讪。
韩丽看到彼得大叔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他一定有话要说,但是碍于黑人的身份他不好在白人说话的时候插嘴。
“这不大好吧?”韩丽说:“天黑路远的,万一你和杰克一起迷路了,就像当初和查尔斯顿的布朗小姐一样,那你就要在娶一匹马或者找到黑杰克的兄弟姐妹决斗一场之间做个选择了——当然了,我们都知道你会选什么。”
彼得大叔不明白韩丽在说什么。但是海薇很不厚道的笑了,嗤笑声在安静的夜晚是那么的刺耳。
“要不是我知道你完全不喜欢我,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吃醋了。”巴特勒先生一点都不尴尬的笑着说。
韩丽无力的靠在马车的靠背上,已经对这个刀剑不进的人没办法了。
在巴特勒先生用不带查尔斯顿的口音朗诵的关于星星月亮和玫瑰的十四行诗终于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彼得大叔的马车拐进了桃树街。
“看到你这么喜欢我读的诗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但是恐怕我只能走到这里了,在没有收到邀请的情况下继续往前走会被人质疑我的教养的。晚安奥哈拉小姐,祝你做个好梦。”巴特勒先生脱帽致敬。
一句都没听懂昏昏欲睡的韩丽下意识的回嘴道:“请你不要欺负‘教养’这个词,作为一个良好品质的形容词,它表示早就跟你划清界限了。”
巴特勒先生的笑声又引发了胸腔共鸣,这让声音传的更远了。桃树街道边的好几家别墅都有灯火靠近临街的窗户。彼得大叔猛甩了一下缰绳,马车加速远离了这个还在不断大笑的人。
已经是第七天了。
天还没完全黑透,医院里的姑娘们就已经对韩丽指指点点了起来。不用猜,医院大门肯定旁边又出现了黑杰克。
韩丽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知道的冷嘲热讽的词,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是不停的翻字典,词汇量暴增。但是巴特勒先生要么是出生的时候忘了把脸皮带到这个世界来,要么就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携带着死皮赖脸病毒。他不仅没有离韩丽远点,反而越挨骂越热情。
就像现在一样,他骑着马跟着马车旁边,笑眯眯的享用韩丽新想出的嘲讽,然后真诚的和韩丽探讨德摩比利(注)的典故——因为韩丽刚刚把他比喻成那个带敌人绕路的叛徒艾彼阿提斯,但是据巴特勒先生所知的史书中没有关于这个人是残疾的描写。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嘛!
在韩丽气哼哼的无话可说的时候,就轮到巴特勒先生恭维斯嘉丽的气质,夸奖斯嘉丽的美貌。
想必他曾受过很好的教育,因为他引经据典的赞美没有一句是重样的,甚至有很多是韩丽闻所未闻的,韩丽的学习小本本上新增了很多未读书目——没准有一天韩丽也能看懂十四行诗呢。
为了斯嘉丽的名誉,他只礼貌的把韩丽送到碧姬小姐的院子外面的大路上就体面的离开。在经过会客厅事件之后,韩丽对巴特勒先生的防范升级成最高级别,他再没找到任何和韩丽独处的机会。
即使最爱嚼舌根的夫人也挑不出他行为里的任何毛病,只好不停的提起查尔斯顿取缔了他的社会地位这件老掉牙的旧事。当然了,有些真正掌握情报的人,比如梅利韦瑟夫人,会借机透露一些来源可靠的值得一提的信息。比如巴特勒家族已经对外宣布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了,理论上来说,如果他喜欢的话,他甚至可以给自己换个姓氏。——快换吧快换吧!每次听大家叫他“白船长”的时候韩丽都忍不住想吐槽。
还有关于他离开家族那年正好赶上了1848年的淘金热,有人信誓旦旦的见到他在加利福尼亚活动过,他之后的行动轨迹也说明了这一点,他又出现在南美和古巴,这两个地方都和淘金有莫大的联系。而在这几个地方,他和没有姓氏的女人(特指女支女)的故事被讲得有鼻子有眼,人们甚至忘了去关注他是不是在那闪着金光的土地上发了大财。但是毫无疑问他肯定是非常有钱的,在被作为背景交代的寥寥几句里,他好像还参与了中美洲革…命者的军…火倒卖的活动。
如果让韩丽以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的立场来评价巴特勒先生的话:这货简直是投机倒把的天才!思礼。威尔克斯少爷没有说错,他确实具备波吉亚家族的气质,如果他也能站到波吉亚家族的那个平台上,说不定会是波吉亚家族的第四位教皇。
韩丽再见到他的时候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当然了,在巴特勒先生开口的一刹那韩丽就不自觉的切换到嘲讽模式了——他不值得韩丽用好脸色对待。
关于巴特勒先生的消极讨论通常不会长久,他在亚特兰大逗留的时间并不很长,而这短暂的时间里除了陪韩丽在下班路上斗嘴之外,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酒馆街度过。
等他押送着披着防雨布绑得鼓鼓囊囊的货运马车离开后,大家又会期待他下次的光临。因为巴特勒先生是唯一的愿意来亚特兰大的偷渡商人。他的竞争对手们,大部分的穿越封锁线的人,都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跋涉到离开海岸线这么远的地方做交易。他们只要把货物卸到威尔明顿或者查尔斯顿就可以赚到足够的利润了。
大家相信是因为查尔斯顿对他不友善的排斥,他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亚特兰大来。但是韩丽并不这样认为。不去查尔斯顿,他还有威尔明顿可以去。况且据说他已经有四条快艇了,而且每条快艇的效率惊人,那他在亚特兰大的交易绝不能完全消耗他所有的货物。据此推断,他必定是在威尔明顿和查尔斯顿走私交易市场占有巨大的市场份额的,那他来亚特兰大肯定有别的什么目的。
虽然这样想实在有点玛丽苏的羞耻感,但是电影里他不是斯嘉丽的官配吗?所以斯嘉丽大概就是他来亚特兰大的“别的目的”?可是韩丽很快否定了这种离谱的想法。在韩丽几乎可以算是人身攻击的嘲讽下,就连一直沉默的坐在马车前驾马的彼得大叔都开始同情巴特勒先生了:
“要俺说,斯嘉丽小姐,一个淑女是不好这么说人的。好几次俺看巴特勒先生都快哭了。”
才没有!那个人简直乐在其中好吗?但是要说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喜欢韩丽,那只能说明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梅兰妮从头到尾默默的围观韩丽和巴特勒先生斗嘴。然后一天比一天担心斯嘉丽:“我觉得奥哈拉夫人是对的。斯嘉丽,你应该尽快和一位体面得体的绅士订婚。”
韩丽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挖苦巴特勒先生——这是他应得的。却没有办法坦率的告诉梅兰妮:比起结婚嫁人,她更喜欢在医院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和藏物资带来的安全感。
梅兰妮不会理解的。
第22章
巴特勒先生来了又走; 南方的生活还在继续。
妇女们用因为港口被封锁而卖不出去的棉花织成棉质绷带和包扎布,源源不断的供给前线军队。后方医院的绷带和亚麻布不再是一次性用品,小河边挤满了清洗血绷带的黑女仆。烧煮消毒的大锅因为过度使用陆续崩裂了,人们贡献了家中炖肉的锡锅来消毒——反正也买不起肉吃了。
越来越多的女孩嫁做人妇; 甚至在医院里都有婚礼举行。当然了; 通常牧师在念完结婚誓词后紧接着就会为新郎的逝去而祷告——姑娘们千里迢迢来见未婚夫最后一面; 还没洞房就当了寡妇。而放眼整个亚特兰大,穿黑衣的寡妇几乎统治了街上所有的敞篷马车。黑色的面纱也因此变得十分紧俏,人们不得不放弃了一些传统; 比如守孝三年以上才能将黑纱的长度从膝盖缩短到肩上——现在即使是新寡也只能用黑纱将将遮住脸。
婚前脱掉手套和异性拉手都被视为堕落的传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火车站简直变成接吻比赛的现场。即将登上开往前线列车的新兵和尚能一战的伤兵抱着伤心的爱国姑娘们在大庭广众下就亲上了。就算被妈妈和保姆训斥也不能分开他们。彼得为此调整了每天接送韩丽和梅兰妮上下班的路线:“正直的人是不看这些的。”
不,我不正直,甚至都不正经。麻烦你让我看吧,我就剩这点乐趣了。——韩丽在心里默默的怨念。
刚开始大家还数着兜里或者针线匣子里的现金过日子,后来陈年不用的首饰和镀金的挂饰从各家各户里涌到了贵金属抵押铺。再后来连抵押铺也找不出来足够现金了; 况且现金已经贬值到失去流通价值了。大家开始剪下大衣服上的金扣子和银链子去买玉米和谷子。有些装扮整齐的妇女去了一趟干货铺; 回到家的时候像是被强盗洗劫了一样; 耳环和项链都不见踪影; 就连头发也因为珐琅发卡的消失而变得乱糟糟的。这都是因为物价涨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她们不在当时把身上所有能兑换的东西换成食物和肥皂; 等她们回家拿一趟之后就只能换到比一个小时前更少的数量了。
没有人再提起“只要再打一场仗北方佬就会彻底失败”这样的口号了。人们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绝望的表情。
医院没有足够的床单和床板安排伤员; 韩丽指挥黑人从河边挖来细沙子就着煮绷带和手术器械的火堆烤干铺在地上用来安置新到的伤员; 烘烤过的沙子干燥隔潮,能有效的吸收伤员身上渗出的血。而且也算是消过毒了,总算没有让麻疹过度蔓延。
就是伤员看起来有点惨; 那些能自己起身的通常要先举着脖子保持头悬空在离地一英尺的地方等待蓄在头发里的沙子漏的差不多了才进行下一步动作,不然沙子就会顺着脖子钻进贴身的衣服里面。所幸大部分伤员都不具备自己起身的行为能力。
在一次集体婚礼后,最后一批白缎子做的婚纱礼服都被捐出去缝制战旗了,这些白缎子礼服全是大家族里传了好几代人的纪念品。那些米色的蕾丝花边和镶着月白石的缎子让战旗看起来像是待嫁的新娘。脑补南军一群臭烘烘的大老爷们举着婚纱战旗冲向北军的镜头,韩丽感到一阵恶寒。
梅利韦瑟夫人最终没有拦住梅贝尔写信答应她男朋友的求婚,那个小个子义勇军正在努力申请休假以便尽早完婚。可是梅贝尔却好像患了婚前恐惧症,不管是谁在她面前提起婚礼这个词她都会放声大哭,除了梅兰妮谁也不能把她劝好。
行行好吧,每个人都在焦头烂额的处理满地的病号,还要忍受她的嚎啕大哭,现在愿意和她说话的姑娘越来越少了,她都快和韩丽享受一样的待遇了——韩丽依然饱受因为被巴特勒先生骚扰而被孤立的困扰。
梅兰妮最终搞清楚了梅贝尔哭泣的原因:她可以忍受婚礼上没有上等的红茶,焦黄的喜糖和盛大的烤肉晚宴,甚至她很自豪自己将会这样简朴的举行婚礼。但是她想要穿缎子婚纱,她不能忍受自己穿着灰胡桃暗色的家纺布裙子挂着不到十码的裙摆出嫁。
巴特勒先生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件事。他在梅贝尔的婚礼前赶到了亚特兰大,带来了英国进口的白色缎子和花边面纱。作为一个商人,他亲自拜访了梅利韦瑟夫人。
巴特勒先生和梅利韦瑟夫人的谈话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不过从那之后,巴特勒先生在亚特兰大的风评扶摇直上,人们争相传唱他一直勇敢的穿越火线为南方运来紧缺物资的丰功伟绩,就连查尔斯顿的驱逐令也被斥责不近人情,大家都认为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可以赎掉他年轻时“不小心”犯的那一点点错误了。
为了即将开始的盛大婚礼,韩丽和梅兰妮请了假一起在家做送给梅贝尔的结婚礼物。珠宝首饰还是算了吧,家里还剩下的够格当做礼物的都烙有汉密尔顿或者罗比亚尔的家徽。所以她们打算做一顶天蓝色配珍珠的帽子。
韩丽贡献了自己的珍珠首饰,正把上面的珍珠拆下来准备缝到帽子上去。梅兰妮回房间找能做帽花的丝绸去了,不一会,梅兰妮拿来两块大大的白色丝绸。
“斯嘉丽,家里怎么有两块手帕呢?”梅兰妮举着丝绸问。
“什么两块?”韩丽把拆下来的珍珠按照大小个分别放进不同的首饰格里。
“就是包金币的那个手帕,有两块。”梅兰妮把两块一模一样的手帕放到韩丽的面前:“你看,连刺绣都一样。”
“当时你拿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块啊,难道是两块黏在一起了?”韩丽低头看这两块白色的上好丝绸,“得把这刺绣拆下来。”
“丝绸怎么可能黏在一起呢?”梅兰妮疑惑的举起手帕看。
“还有一块是巴特勒先生在医院门口给的,小姐还记得吗?巴特勒先生说这是丝绸绷带。”在一旁帮忙的海薇提醒到,“回来我就给洗了,收衣服的时候却没看到,大概是佩西收衣服的时候收到一起了吧。”
“巴特勒先生的手帕为什么有和贝尔小姐一样的刺绣呢?”梅兰妮喃喃的说,“斯嘉丽,巴特勒先生的中间名是什么?”
“那个谁知道啊……等等,你是说R。K。B是指瑞德。巴特勒?”韩丽拿起手帕细细的看那刺绣。
“斯嘉丽……难道……”梅兰妮艰难的说,“难道,贝尔的钱……是……是巴特勒先生给的?”
“不然呢?还记得吗?害我被人碎碎念的那150块钱也是金币,看来巴特勒先生捐给贝尔的不比捐给邦联的少呢。”
“我的天,思嘉。”梅兰妮六神无主的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韩丽不太明白。
“就是……巴特勒先生去那种地方……”梅兰妮吞吞吐吐的说。
“是他去了那种地方,又不是你去了,你心虚什么?别墨迹了,快过来一起把这刺绣拆了,咱们用两层丝绸绑个大点的花。”韩丽手脚利落的开始工作。
“思嘉……思嘉……”梅兰妮的情绪还是不太对,“可是他在追求你啊,在去了那种地方之后,他又来医院门口等着追求你。他怎么敢……”
“啊哈,他可是穿越封锁线的英雄啊,这世界上有他不敢做的事么?”韩丽终于拆完了珍珠,拿起剪子准备拆手帕上的刺绣。
“这不一样!如果他有一个绅士最基本的操守的话,就不该去那种地方。”梅兰妮很少说别人的坏话,这算是很严厉的指责了。
“梅利,这世界上的人是千种万样的,有像思礼少爷那样规规矩矩正直可信的,也会有像巴特勒先生这样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的。就是咱们两个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别为不相干的人发愁了,你再不帮忙我就独占这顶帽子了。”韩丽很喜欢梅兰妮那天真而纯洁的心灵,不希望她被这世俗污染了。
“他不是不相干的。我知道的关于舍曼家的事,因为赌博一家子都变成了流浪汉,那才是不相干的人。巴特勒先生正在追求你,却同时出入……那种地方,这是对你的不尊重,对我们整个亚特兰大乃至乔治亚州上流社会的不尊重!这不是不相干的。”梅兰妮激动的说。
不不,舍曼家可不够瞧,巴特勒先生的人生恐怕更令人发指。但是韩丽不打算再刺激梅兰妮了。
“梅兰妮,你得接受,人有两面,就像亚努斯(注)。我不是刻意说巴特勒先生的好话,但是还记得他赎回你戒指的事吗?一个人既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恶事。有时候人是在同时做好事和坏事的。你不是还帮贝尔把那笔钱花掉了么?”韩丽耐心的说。
“思嘉,你该怎么办呢?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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