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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我成为审神者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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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由佳。”她叫出我的名字时候,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三日月的手臂,很难说是害怕,也并非是紧张,只是觉得一瞬间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最开始的时候。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她看了眼三日月,又看向我:“不会很久,也不会很远的。”
三日月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注视着我。
“嗯……”我迟疑半响后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跟着中村静美走到了一旁的树下。
我没有回头,心情也比想象中平静,也许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会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
“你知道你姐姐她在政府有很多敌人吧。”中村静美的语速比记忆中快很多,像是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一样:“之前时空传送机出现爆炸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无法直接从你姐姐那里下手所以转而把目光投向你。”
“那次爆炸结果你运气好活着回来后,他们找到了我,他们威胁我把你出来,不然就杀了我。”这句话让我下意识的后退,却被她牢牢的抓住了手腕,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语速较刚才又快了不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找你来是想和你合作。”
她苦笑了一下,放轻了手上的力度:“你知道的吧?被你姐姐知道这件事的话我会被直接杀掉的,就像不和那些人合作一样,但是我伤害到你的话,你姐姐的解决手段你是再清楚不过了。”
是的,我非常清楚,清楚到梦里都经常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出每个细节,清楚到单是想起,就要忍不住颤抖着跪到地上战栗着嚎哭,拼命的哀求。
那是梦魇,是无法理解的恐惧与无法言说的令人痛苦的爱。
“我的全部底牌,都告诉你了。”她放缓语气,低头对上我的眼睛:“我求你,我求你救我……而且,你也是想保护你的姐姐的,对吧?”
“你也不想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依靠你姐姐来解决的,对吧?”
弱小的我保护强大的姐姐,什么都做不好像个废物一样依靠着姐姐和大家的我去解决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听起来真是荒谬。
可是,也让我做不到拒绝。
我不想她死,也不想姐姐再因为我做那样的事情,也想……保护姐姐,为姐姐解决事情。
“好。”我回答。
她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之后叙述那边的人安排她的任务的语气也平稳了许多。她告诉我姐姐的政敌要求她在早上七点找我,以躲避姐姐耳目的理由把我带出酒店去沙滩的背面,然后跟他们接头的人一起把我带到准备好的船上,送到处于天堂岛附近的无人岛的秘密基地,作为威胁姐姐的人质。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后她顿了顿,气势变得有点接近于我记忆中的女生群体领导者的模样:“你需要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让你所有的刀都一起追踪伏击,正好你把所有刀都带来了吧。”
“是,是的,大家都一起来度假了。”我下意识地回答她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战斗的话,我要问大家愿不愿意。”
中村静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你可是他们的主人,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他们都要听从你的一切命令的。”
我知道,我从审神者手册上看到过类似于这样的条例,审神者在本丸中就像古代皇帝一样拥有最高的权利,无论是什么样的命令,付丧神都要执行,就像臣子。
但是我……对我来说,我不喜欢这样的说法。我不想命令别人,也不想当皇帝一样的人。对我来说我并不是高出大家一等的人,身为付丧神的他们和人类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对我来说和其他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也许这样的想法在多数人眼里和我本身一样都是错误的,但对我来说,那是我想努力坚持的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我,不想大家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朝她点点头,看向站在台阶边等我的三日月:“抱歉。”
软弱如我,也不喜欢被命令做讨厌的事情,所以我也不要让大家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这样没用的人,大概会总是做出让人不喜欢的事情,所以这样可以避免的让大家不高兴的事情,我一定要避免。
……
凌晨醒来睡不着的时候曾经注意过大家起床的大概时间,烛台切起得最早,通常六点不到就起床准备料理了,然后是一期哥,江雪和同田贯,待到六点半左右时候大家差不多就都起来了,起得最晚的是习惯赖床的退,他一般在早餐快要结束的八点钟到餐厅吃饭。
我一边在手机上设置闹钟和预定岛上的自架游轮,一边寻思要不要不问江雪,要不要让还是小孩子的退他们待在酒店,心情从和三日月回到酒店房间后就紧张得不得了,怎么想怎么担心。
“江雪,不喜欢战斗的,是不是瞒着他比较好?”我设置好闹钟,抬头问坐在我旁边沙发上的三日月,刚问完又感觉这空调温度太低,三日月就穿着件短款浴衣容易感冒,不等他回答又起身跑到床边抱了被子给他盖上,提出另一让我纠结的问题:“退不习惯早起,早上醒来就一个人也会害怕,能不能拜托谁在酒店照顾他呢?”
“我感觉怎么想怎么危险,这样做真是任性,如果出了危险,或是对面人很多,你们就不要救我了。”我想了想,不放心,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主上。”他盯了我半响,看得我有点不安起来时候忽然出声道:“到我身边来。”
我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绕过茶几走到了他面前,然后被他拿开被子整个儿抱到了怀里。
后背是带着他体温的被子,面前和脸颊贴着的是他的身体,说不清哪边更暖和,也说不清到底是脸更红还是耳朵尖更红,我只确切地感到心跳得厉害,每一下跳动都传递来害羞的安心。
“好好睡会。”还有他说话的声音,说话时带动胸的腔微微的震动:“通知之类的事情,就交给老爷爷吧。”
我蜷缩在他怀里,被他从沙发抱到床上,整个身体都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我像个球儿似的躺在床上看了他几秒,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坐在床边的他的手。
“手机设置了闹钟……三日月,唔,一起睡吧?”我说完这句话后,第一次看见他露出了像是有点苦恼的表情。
“……哈哈哈哈,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他笑起来,然后在我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俯身凑近我,轻轻咬了口我的耳朵。
好像有电流滋溜一声滑过脊柱,呼吸乱了的瞬间,我后知后觉地领悟到我的那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我,我没有?我不是?不是这样的?现在应该这样辩解吗?我本能地抓住他的前襟,身体被动地向他的方向前倾,唇舌相缠,身体软绵绵的好像没一点力气。
简单的触碰,升温的身体,啪嗒一声暗下来的房间。
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声道:“睡吧。”
我抓着他的衣服,习惯性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黑暗不再因为未知而可怕,我清晰地感知着身旁他的温度,呼吸,与心跳。
刚才手机显示是三点四十五,我过去经常在这个点醒来,然后蜷缩在被窝里,感受着恐惧的黑暗与毫无理由的悲伤,痛苦而孤单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而现在,我已经不感到害怕,也不感到难过了。
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渡过卡文期的我回来啦,但是下个更新要七天后了的样子,因为明天要去学校报道还有和父母旅游QWQ
我感觉,睡觉卷起来是没安全感的体现,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我一般在自己房间可以舒展开来些,在寝室就完全是一团……
生死时速的想着要在明天出发前更新,结果居然真的做到了,人的潜力真是无限。
然后……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们。
第45章
我梦见了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 还有姐姐。
母亲大人的面容和记忆中一样苍白,模糊又美艳,她在灯光昏暗没有开窗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是没用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像理奈一样厉害?”“为什么没有遗传到一点优点?”; 然后又重复抱住我又推开我的动作; 掐住我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尖叫哭泣,直到被父亲强制性的拉开,注射镇定作用的药物。
那是铭刻于心的窒息感,如同那一场又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永远都无法忘记。梦境的最后; 姐姐牵着我的手走出庭院的大门,郊外的风景寂寥; 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响都是寂寞孤独的。
“由佳一直都没用也关系。”她那个时候跟我这样说:“因为我一直都会是最强的。”
那句话从地上长出来,伸出坚硬柔韧的枝桠,形成了保护我的囚笼,又隔绝了空气,深陷入我的皮肉。
闹钟的铃声带我脱离梦境,我困难地睁开眼睛; 第一眼便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狩衣,把我抱在怀里面色平和的三日月。
‘已经没事了。’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的,就这样看着我; 就可以给我这样的信心。
“六点了……?要; 要去寻求大家的意见了。”我磨磨蹭蹭地从他怀里爬起来; 身体和脑子一样都软绵绵的,非得要用冷水洗一洗才能清醒过来; 顺便克制一向那好像是本能般的想跟他撒娇的欲望。
“哈哈哈哈,我已经和他们嘱咐过了,主上大可以再睡一会。”
……诶?诶?诶!?我瞪大眼睛看他,思维一瞬间的停滞,茫然,震惊,来回默读了这句话三遍,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确了三日月在我睡觉时候已经把这事情和大家说了的现状。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好呢?我迟疑着说了非常感谢,又犹犹豫豫地问了他是不是把这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大家都是愿意的。”也许是我焦虑得太明显,他又摸着我的脑袋补充了这句话。
“三日月,三日月是怎么和大家说的呢?”我下意识的蹦出这句话,又意识到这句话像是谴责,忙不迭的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觉得三日月这样做不好,只是,只是……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问题。”
我对依靠别人解决问题有阴影。姐姐轻描淡写的解决和对方已经同意的真相永远是血腥残酷的,强迫意味的,被她解决的问题总是比没解决前让人痛苦,即便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都知道她永远是正确的永远是为我好,也还是无法认同,宁愿什么都不说的承受也不愿意请求她解决。
所以,即使知道三日月和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类型的人,也还是本能的恐惧了,然后说出了那样过分的无法原谅的话。我拽紧睡衣的袖子忍住眼泪,一遍遍的向他道歉,低着脑袋不敢看他表情,却被他整个抱到了怀里。
“不要妄自菲薄。”他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后背,语气温柔平稳,介于严厉说教和哄小孩子之间的认真:“主上对大家来说是重要的,就像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主上肯定会担心和帮助一样,主上出了事情,大家自然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可是,不想因为主上这个身份,强迫大家。”从中村静美那里彻底领悟到主上这个称呼,审神者这个职位所代表的权利后,我就开始担心这件事:“我只是很普通的人,只是因为运气也好什么也好的事情成为审神者,没有哪里要比大家厉害,更没有哪里高出大家一等,不想因为这个身份就让大家不得不事事以我为先,随意命令大家啊。”
他的动作略一停滞,几秒后语气愈发温柔的反问:“那么,之前大家都受了伤,主上那样担心,却无论如何也要先替我们手入,是因为我们是主上所负责刀剑的原因吗?”
我一愣,下意识的摇头:“不是。”
手入是职责,但是担心不是,即使自己受伤了也想要先替他们手入不是,那样想那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对我温柔,说要保护我,所以产生了感情,成为了重要的人。从只是有无数个个体的刀剑付丧神们变成了我重要的人们。
“为主战斗,是刀剑的职责。”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为你战斗,不仅因为你是审神者,是主人,也是因为你本身,和我们相处至今的你本身,由佳。”
他捧起我因突然被叫出名字而怔愣茫然的脸,眸中新月清晰美丽,令我想到那夜第一次被他叫名字的甜软的害羞和亲吻:“知道了吗?由佳。”
“知道了,然后……对,对不起,我会,会努力的。”我老老实实的道歉,虽然一直认为妄自菲薄这个成语用不到在这样弱小的自己身上,但这次我的确是妄自菲薄了,我,我我对大家来说,也是重要的,这样想非常羞耻和自恋,可是,是这样的,没错吧?
我感到脸忽然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的烫,一直到换好衣服,在浴室用冷水洗了脸,还是烫得不行,害羞得想捂住脸。
那是不同于恋爱相处的害羞,却也同样教我想翘起嘴角,抱住什么东西在床上打滚,在心中嗷嗷的乱叫。对于重要的他们来说,我也是重要的,这样的事情即使之前就被确认和答复过,再一次的确认也足以教我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我对留在酒店负责紧急情况的江雪鞠躬。
“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战争吗。”他一如既往冷淡的神情似有一瞬间错觉般的软化:“不过,至少为了您祈祷吧。”
“谢谢您。”我不擅长说话,于是只能再次认真的道谢。
谢谢你们愿意为我做这样多的事情,愿意对我温柔,愿意……相信我。
……
早上七点的海滩还带着些许夜里残留的寒意,我不远不近地走在中村静美身边往后一点的位置,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她瘦削苍白的侧脸。
我从小就不擅长说话交际,性格也不讨人喜欢,所以一直认为愿意接受我和我当朋友的人一定都是好人,哪怕后来出现那样这样的事情,仍恨不起来,只是没有再接触。现在像过去记忆中一样的在沙滩上走,哪怕清楚只是合作计划的一部分,也还是不免得有些心情复杂,略微恍惚。
“还有三十秒。”她停住脚步,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准备好了吧。”
我点点头回过神,看了一眼手表,七点零四。
秒针走了半圈,指针指向七点零五的时候我被从身后捂住嘴巴,手被迫地合并在身后,粗糙的似乎是麻绳的东西将手腕捆了个结实。
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被布料堵住嘴巴,按着脖子走向停泊在远处海面船只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没,没关系的,我一边按照计划中那样唔唔的试图发声,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镇定剂。只要,只要按照计划来,一定没有关系的,我拜托大家做了这样危险的事情,在我这里一定不能出差错。
我被带到船舱后发现,捆绑我到这里的居然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四肢长得过分,长着四只眼睛像是妖怪的生物,那眼睛大得吓人,将我按在角落后就飘出了船舱的门。
比在外面看要大许多的船舱中多是类似非人类的人物,有的外貌怖人如把我绑到这里的那个,有的虽长着常人不具备的兽耳却美艳逼人,形态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裸露在外的右手都印着我看不懂的图案。
式神吗?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船舱中仅有的五个人类,四男一女,都穿着令人眼熟的狩衣和巫女服。是在哪里见过吗?
我努力的回想,似乎、似乎是在政府办手续时候见过很多人穿,这是属于审神者的制服吗?可穿黑色西装外套的也不少见,我领到但是因为姐姐说不符合审美所以从未穿过的也是不同于他们的西装外套和短裙。
他们应该是审神者没错了,而制服是审神者之间的阵营划分?不过为什么他们的刀剑们都没有看见?我胡思乱想着,但没能思考个所以然出来,其中一个男审神者就走过来以一种粗鲁的力道捏起了我的下巴。
“这家伙真是三条理奈那女人的妹妹吗?”他轻蔑又有点质疑意味的看了我几眼,转头对他的同伴们笑道:“完全不像啊,她们其中一个肯定是出轨出来的野种吧。”
他笑完又转过头来看我,神情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期待。是想看我生气,或是因为这过分的侮辱哭出来吧?然而我不是第一次听见类似这样的话,或是说,这样的话我听过许多次,再难听,也有点麻木了。
姐姐和我就像闪闪发光的玉石和灰扑扑随处可见的沙土,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都是。会这样想并不奇怪,因为讨厌姐姐或是讨厌我,用这样的事情来辱骂,更是不奇怪。
“你别说,她对这个妹妹可是疼得很。”他身后的另一个审神者也凑过来,手凑近我像是想抓我头发,犹豫了几秒又收了回去:“上次他们手机不利落,没给这女孩子弄死反而给她抓到人,三天后送到分家的尸体可真惨得不敢看第二眼。”
我抿唇不作声,任由那人捏着我下巴像是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的摆弄。
忍忍就好了,忍耐不是最习惯的事情吗?我忍耐着身体叫嚣着排斥被陌生人捏来捏去的排斥的尖叫,目光游移向安静坐在一旁的中村静美。
‘忍耐’她对我做了个口型:‘姐姐’。
不想姐姐知道这件事,想要靠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不想姐姐因为我又对中村做出残忍的事情。
也想要保护姐姐。
想要向姐姐证明……我的正确。
即便她是那样强大,总是能解决一切问题,被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被所有人认同,而我就像她的相反面,弱小,什么都做不到,总是被否定的相反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成都人的微辣。
我从成都旅游回来啦!开始好好更新!这几章是转折点,好担心ooc,大家感觉哪里转折生硬哪里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哇QWQ
太长时间断更评论就好少,是我的错,然而还是想哭哭QAQ
想要评论(哭泣)
第46章
被摆弄了一会后; 他们如我想象中一样的对没有任何反应的我感到了索然无味,回到各自之前所待的位置聊起了日常琐事。
但这份‘平静’只维持到了船靠岸。我被之前那只妖怪抱下船,还没来得及从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中回过神; 就感觉头皮一疼; 整个人被拽到了地上。
“你就是三条由佳?”面容有点熟悉,像是在哪见过的青年居高临下的问我。
然后在我点头之后,把我拉起来,一膝踢直接踢在了我肚子上。猛烈的撞击后剧烈的疼痛在腹部扩散开来; 失去平衡摔到地上的瞬间,身体反射性的缩紧肩膀弓起身子曲起腿; 低头抬起手捂住太阳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这是身体自然形成的反射,但是这次被击打腹部的疼痛远超过之前,疼痛由内而外的透出,内脏乱七八糟的涌动,无法抑制的想要干呕。
“喂; 够了!”捂住脑袋的手臂像是要裂开般的疼,过大的冲击力令耳朵嗡嗡作响,大脑略微的眩晕。
“这时候同情个什么啊?本家的人这时候还要彰显一下自己的不同吗?”“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分家的下等货色吗?”“冷静一下庆太君!!”我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死死地咬住下唇。
“搞不懂为什么让你这垃圾来参与; 绑架这家伙已经能让三条理奈那女人狂暴了; 还下手这么狠,迫不及待的想看她暴走然后不管不顾的直接开战吗?”争吵逐渐平息; 被妖怪搀扶起来的我慢慢放下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人尖锐的目光。
我大概猜出来他是谁了,之前被姐姐砍断手臂的人,和他长得很像,大概是非常近的亲戚关系。
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但也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委屈……非常奇怪的情绪,他指责我说都是我的错还有这样的殴打,让我感到委屈。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今天一次,在现世时候也经历过很多次,我都习惯性的将其和被同学欺负一样归于我的错,如今时隔两三年,倒为此委屈了起来。
真的是我的错吗?第一次为此感到疑问。忍耐着疼痛被迫地向前行走的我抬头看了眼和另一个女审神者一起坐在巨大妖兽上的中村静美,她惨白着脸对上我的目光,飞快的别过了头。
“这样都不感到疼,还能继续走,三条家的人果然都是怪物啊。”她身前的女审神者看向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和恶意,见我毫无反应又哼了一声才收回目光,低头摆弄起了满是贴花的指甲。
一路被推搡着前行,一停下来或是稍微走慢一点就会被踢打膝盖弯,向前摔到地上,如果不是出发前特地穿了长裤,大概不过几下就要出血,让大家感知到,担心了。
我拍去掌心沾上的沙粒和泥土,低着脑袋继续往前走,不经常锻炼的腿在经过漫长的两边长满荆棘的砖石路后就产生了难言的胀痛,比起被踢打的疼痛更为持续也更为陌生,这样陌生的感觉往往给我带来不安的情绪,可感应着大概在不远处海面的他们的存在,那样细小的不安和疼痛便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了。
他们会来,我相信的这一点,而这一点则可以让我拥有无限的安心和忍耐的能力。
通过长长的砖石路后,又爬了好一会长而高峻的石阶,穿过底下就是瀑布的吊桥后我和他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别院,门口安着两个造型古朴的石灯,碎石构成的假山坐落于池塘,布着青苔点点,汀步从门口弯绕成‘之’字型向内延伸而去,道路旁的惊鹿积蓄着水流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过于粗糙了。
就好像对环境要求很高的人在不得已之下匆匆造就的一样,看来这片区域并没有完全被他们掌控,这个地方如果像动漫里一样布置了结界,也不会是非常古老牢固的那种。
穿过庭院和走廊,我在主厅见到了应该是这次事件主要谋划者的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也比我想象中更像个普通人,没有似同姐姐一样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意外的有点和蔼,穿着身和绑我到这里的人一样的狩衣坐在垫子上,身后是巨大的一片漆黑的液晶屏幕和干净整洁的操作台。
“三条部长的妹妹,真是和三条部长完全相反的类型啊。”他顿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毕竟是个三条,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呢。”
他话语落下的同时,那只妖怪把我放到了地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来爬出来的蜘蛛吐出粘糊糊的丝线,将我的手脚捆了个严严实实。
我低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感知到此刻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我,饱含恶意的,审视的,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本能的想要颤抖和逃跑,呼吸也像是被掐住脖子般的不畅快,心脏也因为恐惧而加快跳动的速度。
但是。
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恍惚间甚至有种站在旁观者位置看着自己行动的错觉。
大家在靠近,大概是砖石路那个位置。
“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可以让我来吗?”“不,不要动她。”应当是主事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否定刚才青年的话,拿出一方手帕擦去了我脸上和膝盖上的脏污:“我们需要一个完好无损的她稳住三条理奈。”
石阶。
“现在就联络上那个女人吗?”这句问话让我的神经瞬间紧绷。
“之前说好,把她带过来的报酬呢?我……可不想直面她,那个女人。”中村静美几乎是在他说完的下一秒,就抢先我面前男人的接过了话头。
某种意义上说,她比我更怕姐姐知道这件事吧。
“呵呵,中村小姐不必心急,答应你的自然会给……只是还请在此稍坐一会。”
“我只是个小人物,生死得失都在大人的一念间,刚才一时害怕有所不敬,希望您不要介意。”
吊桥。
“静美桑妄自菲薄了,您这般识抬举又漂亮乖巧的女人,可是少有的。”
“哪里哪里,都是敬大人给了这样的机会,之后要好好感谢您才是。”我看见中村静美面上带着浅淡的恭顺的微笑,微微低着脑袋,长发齐腰,柔美端庄得像是绘本里典型的大和抚子。
庭院。
我听见外面传来像是玻璃质感的东西破碎的轻响,紧接着是门窗被斩断坠落在地的闷。我看向面前男人猛然紧缩的瞳孔,感觉思维前所未有的冷静,身体好像提前预知了未来般的向右一滚,径直躲开了他身边蜘蛛状妖怪的蛛丝。
站在右边墙壁旁的中村静美按住我的肩膀,用小刀割断了束缚住我双脚的蛛丝,又在割断手腕上蛛丝之前抱着我滚到一边,极为惊险的躲开了横插到我们原本位置的长刀。
然后那把长刀又在下一秒被另一把更为锋锐的刀砍断,还顺势划断了我手腕上的蛛丝,对上我的目光后鲶尾咧嘴一笑,微一侧身闪过妖怪镰刀状的长臂,手中刀光一闪便切口格外平整的切下了那只手臂。
而位于他身边的小夜则是以和瘦小身躯截然不符的力道架住了那个青年挥斩向我们的断刃,甚至将他逼退到了墙上。
太刀和大太刀们不擅长于室内战,妖怪们似乎也是,被鲶尾和物吉掩护到门外后我就被一期哥拉住带到了烛台切和石切丸那里。
比起屋内的战况,屋外的战况要更为混乱激烈,巨大的妖兽与像是存在于噩梦之中的粘稠的怪物,似乎是巨型鸟类的妖怪和大家胶着在一起,假山似乎在最开始就被崩塌毁坏成了一滩碎石,抬眸四顾,群魔乱舞,刀光剑影。
还有,那些审神者。我看向滚落到不远处的还瞪着眼睛的头颅,本能的恐惧与反胃被难言的冷静压下,只有按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主殿还好吗?”一刀砍落飞来巨鸟的一期哥忽然转身看向我,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担忧:“您可以捂住眼睛。”
“……不。”我握紧拳头,认真的摇了摇头:“虽然只能看着你们为我战斗,但是……至少让我看着。”
生命是宝贵的东西,所以杀戮就像罪孽一样是需要背负的东西。姐姐为我而做下的那些事情她选择一个人背负,而我也懦弱的逃避了背负那些责任,可这一次我不能也不想逃避。
他们是因为我才在这里战斗的,也是因为我才杀了人的。
最开始的时候,还没真正见到这一幕的我是天真的想着只要打败他们就好的,可是战斗起来,真的可以说出‘千万不要杀人’这样的话吗?
不管打着什么样的名义,战争和杀戮都是错误的事情,但错误的并不是战斗着和杀戮着的他们,而是令他们杀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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