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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暗堕本丸怪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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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啪——”
  僵直三个小时的脖子,因为她突然剧烈的动作——
  扭了。

    
第26章 二十六个怨灵
  脖、脖子!
  脖子啊……!
  颈椎关节处传来的钝痛让女鬼捂着脖子“呜呜”出声; 她恼怒又怨毒的视线死死盯住了还安静睡在床上的三日月。她僵着扭到的脖子不敢活动,又实在忍不住心中怒气,一鼓作气冲向了三日月宗近——
  然后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反观三日月; 还睡得很安稳。
  对其他存在来说; 她到底只是个虚影,连所谓“从人身上穿过时会让其感到被一桶冰水浇过”似的感觉都不会有,除了样子吓吓人之外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在发现无论她穿过去多少次; 对方都对此一无所觉之后,女鬼气得一头往墙上撞去。
  简直要气到撞墙!
  她的额头在接触到墙面的瞬间与之融为一体; 连带着半个身子都栽了进去。穿过墙壁的女鬼在隔壁房间冒了头,正巧跟一团披着白布的迷之物体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数秒后; 女鬼默默把头缩回去。
  白布幽灵的下巴都快掉了。
  “救命啊啊啊!”半晌后它终于反应过来; 立刻冲过去想摇醒床上睡着的灵刀; “小广!有鬼啊啊啊啊!”
  ……好吵。
  睡得迷迷糊糊的山姥切有些不耐烦地又冲着墙翻了个身。
  “不要叫我‘小广’。”他下意识嘟囔道。
  白布幽灵:“……小切?”
  “不行。”
  “那叫什么?”
  “……‘山姥切’。”
  “好吧。”
  白布幽灵飘在原地; 酝酿了两秒情绪。
  “救命啊啊啊!山姥切!有鬼啊啊啊啊!”
  山姥切:“………………”
  这宛如倒带重放般的尖叫成功让他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不管; 让我睡觉。”
  他昨晚就没睡好。
  “起来起来起来!”白布幽灵威胁般的抓住他背后的被单; “不然我就把这个扯了,披我身上去!”
  山姥切闻言,立刻一翻身从床上坐起。
  白布幽灵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陷入沉默; 它开始认真思考; 也许对方真的和他一样本体是被单的可能性。
  山姥切一睁开眼有些不适应房间内台灯的光线,但他还是警惕地看向还揪在他被单上的爪子; 白布幽灵讪讪松开手。
  “为什么要叫我起来?”
  一问到原因; 它马上委屈地说:“有鬼啊!”
  “哪里?”
  “呃……”白布幽灵尴尬道; “冒了个头就走了。”
  “那样的话,你自己就是鬼吧,有什么好怕的?”
  “谁规定鬼就不能害怕了?!”它的语气理直气壮,“你这是歧视!”
  山姥切:“……哦,我要接着睡了。”
  他转身想躺下去,耐不住白布幽灵一直在拽他被单。
  “醒都醒了还睡什么睡,起来嗨啊!”它不依不饶,“我以前都是躺在这里思考鬼生的,你把我床占了好歹再陪我聊会儿天啊!一个鬼度过漫漫长夜好冷好空虚好寂寞,我们是同类要好好相处!”
  “你以前不是这么过的吗,等等‘同类’是什么意思——”
  “以前是以前!”
  白布幽灵分出一只爪子去指墙壁,“我跟你讲,刚才那个女鬼就是从这面墙里猛地一下——”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山姥切顺着看去,也不由一抖。
  雪白的墙壁上仿佛是凭空生出了个女人脑袋,她的面色是一种近乎发青的惨白,从额头流至下颌的鲜血早已干涸。浑浊发黄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刀一鬼,看上去心情糟糕极了,如此僵持了十多秒后才重新消隐在墙里。
  过了好一会儿,山姥切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来干什么?”
  “可能,”白布幽灵认真思索道,“是嫌我们两个吵得烦吧。”
  ……不,明明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在嚷嚷而已。
  山姥切想。
  “对了,你今天是不是说过?”
  白布幽灵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有人搬进了空房间……”
  “嗯,”山姥切道,“刚来的三日月住在隔壁——”
  他声音顿住,与之不约而同地看向墙壁。
  山姥切:“……”
  白布幽灵:“……”
  *
  三日月走进餐厅时,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怎么都看着我?”三日月宗近浑不在意地笑问,“是我把衣服穿反了吗?”
  说着,他还真的低头检查了一眼。
  “……不,衣服没问题。”
  堀口千里想到山姥切转述的话,再看看三日月这没事人似的样子,心生迟疑。
  “三日月,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甚好,甚好。”
  千里观察着他的神情,还真找不到一丝异样。
  “小姑娘提供的被褥很柔软,床板的硬度也刚好适合我这个老人家。”他乐呵呵道,“睡了个好觉呢。”
  “三日月殿……”烛台切忍不住插口问,“您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东西?”
  “其他东西?”
  后藤:“女鬼……之类的。”
  “女鬼?那种东西没见到啊,”三日月不甚明白道,“不过,倒是做了有点奇怪的梦。”
  众人:“……梦?”
  “唔。”
  他回忆着说道。
  “好像梦到有人站在我床边呢,但是我没太看清。”
  烛台切:“……三日月殿。”
  “嗯?”
  “那个应该不是梦。”
  “哦,难不成说,”三日月恍然,“那个是真的鬼吗?”
  堀口千里点点头,“山姥切看到了,穿着白裙子、满脸是血的女鬼从你房间那侧的墙壁冒出来。”
  三日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哈哈哈哈,怪不得那时我觉得很真实呢,原来的确是现实。”
  他这接受得也未免太过淡定了点。
  “三、三日月大人,”光是听了描述就忍不住抱着小老虎发抖的五虎退战战兢兢地问,“您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不不。”
  他笑道。
  “没有打扰到我这个老爷爷的睡眠,而是安静地站在一边,这不是十分善良的举措吗?”
  善……良?
  “而且,再怎么说也是平安时代的老人家了,什么东西都多多少少见过一些。如果是为了吓唬人而存在的鬼怪,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害怕的话,想必,连它们自己都会觉得索然无味吧。”
  ……受、受教了!
  其他刀剑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但是转念一想……
  等等,除了你到底还有谁能做得到啊?!
  “不可能的吧,”尽管一直遵守着准则而没亲眼目睹过,加州清光想想那个画面也觉得胃疼,“不可能做得到的吧……”
  烛台切盯着自己的右手,在那天后他再也没用右手向碗柜里取过碗。
  鹤丸国永兴致勃勃地问:“三日月殿真的那么想吗?”
  “当然了,鹤丸殿,”三日月淡然地喝了口茶,“怎么了吗?”
  “不,只是随口问问。”
  ……这怎么听都不是“随口问问”的意思啊。
  堀口千里瞄了一眼鹤丸脸上的笑容,只觉得灿烂得过分。
  这位也算安分几天了,但她直觉他在私下谋划着什么,未必一定带着恶意,但得多提防着才行。
  在那之前……
  这灵异事件一桩桩一件件的,昨天商量的事,今天可以予以实施了。
  *
  刀匠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将胁差呈上来时,空气格外凝重。
  “是。”
  长谷部确认了刀侟与刀纹。
  “是笑面青江。”
  “你们啊,”堀口千里忍不住说,“用不着这么沉重吧?”
  她伸手想去碰那振胁差,手腕被长谷部握住。
  “主人,”他严肃地说,“请先戴上手套。”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她接过药研递来的手套戴上,想起前一天她也是这么问的,用山姥切举例,结果被“每振刀剑的情况都可能不一样”这种理由堵了回来。谁也没法保证怨灵在碰到斩妖刀或是神刀时会怎样,一切都为了保险起见。
  虽然被保险的对象觉得这些措施毫无必要。
  “那,”她征询似的左右看了一眼,“我开始了?”
  付丧神们点点头。
  灵力的输入轻车熟路。
  青江刀派的大胁差所化形成的付丧神身形颀长,穿戴着扣具固定的铠甲的肩膀另一侧披着白装束。他带着略显妖冶的笑容,站在原地开了口。
  “我是笑面青江。奇怪的名字,不是吗?不过,名字的来源——”
  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笑面青江微微一愣。
  “上,”长谷部沉声道,“按住他。”
  七八只手一起按上来,连笑面青江自己都没想到,他来到本丸的生活,竟然是以一个被强行按在墙上的壁咚作为了“欢迎仪式”的开端。
  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

    
第27章 二十七个怨灵
  “这个欢迎方式……”
  笑面青江低头看了看按在他身上的几只手,笑容有点僵硬。
  “还挺特别的?”
  “啊; 就算你们要对我做点什么; ”他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 仿佛真在为此而烦恼着; “这人数也有点……”
  “……”
  原本如临大敌的氛围被笑面青江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加州清光面无表情地扭头。
  “长谷部,你来按着吧,”他说,“我想松手了。”
  烛台切:“我突然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太有利于我的形象……”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继续按着; ”长谷部说,“这是为了主人。”
  “那么,”烛台切沉默了两秒,“为什么长谷部君你站得那么远?”
  “这回的行动由我来负责指挥。”
  长谷部义正言辞道。
  “控制笑面青江的任务交给你们; 而我的职责是在主人旁边防备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保护主人的安全。”
  “……喂,这也太狡猾了吧,”加州清光狐疑地问,“近侍不是我吗?”
  “近侍和护卫是两回事; 而且你当近侍也太久了点。”
  “近侍是主人要我当的。”
  “所以,主人要不要考虑轮换一下?”
  “没门。”
  “我在问主人。”
  “你们两个; ”听了半天这让人黑线的对话,药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吧。”
  堀口千里:“而且关于这方面; 我个人也并不介意……”
  她这一出声;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转了过来,其中也包括笑面青江的。他这时才看到被面前诸多付丧神挡在后面的少女的身影。
  她做一身制服裙打扮,除了脸蛋俏丽了点,乍看上去和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都没甚区别。但身为斩妖刀的本质,让笑面青江立刻意识到——方才他隐约感觉出的那一丝异样气息的来源。
  一开始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深陷茫然的笑面青江,嘴角的笑容中多出些了然。
  “原来如此。”
  他轻声说。
  “这一回的主人,是怨灵吗?”
  空气中那根隐形的弦绷紧了。
  连带着笑面青江都觉得身上的手又按紧了几分,他后背紧挨着坚硬的墙面无法动弹。在这种情况下,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所以说,把我看得这么紧,”他道,“是怕我对审神者动手?”
  “就是这么回事。”
  看加州清光的眼神,倒像是如果真敢有这样的想法,他绝对是最先拔刀的那个。
  “也对,毕竟我是因为斩杀了微笑着的女鬼而得名的。”笑面青江稍稍叹了口气,“不过啊,你们也未必把我想得太凶恶了点吧。”
  “话说回来,既然这么提防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召唤出来呢?”
  安静。
  诡异的安静。
  “哦,那个啊。”
  堀口千里故作没事人似的开口。
  “因为这座本丸闹鬼啊。”
  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诶?”
  “所以有些小麻烦得找你帮个忙,”她走过来时,烛台切侧身让出些空间,“可以吗?”
  笑面青江默默估量着她口中的“小麻烦”大到了什么程度。
  “这种性质的工作,”他最后这么说道,“如果不是太过麻烦,交给我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么,你是愿意承认我为主人了?”
  “我与您之间的契约,应该在我被召唤出来时便定下了。我并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利,不过,我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尽管姿势还很狼狈,但在他微微一笑时,妖冶之风不减。
  “就算曾经斩杀过女鬼,如今挥刀的对象也是依我意愿而定。我不会弑主,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其余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堀口千里“嗯”了声。
  “那就没关系了。”
  “不过,说到这个,”她道,“我果然还是很好奇。”
  她褪下手套,然后向前——
  摸了个空。
  千里不死心地又往前一伸。
  笑面青江又被架着往旁边走了一步。
  “啊——你们也太谨慎了,让我试试啊。”
  堀口千里不满道。
  “不就是摸一下吗,我被神碰到都没有直接灰飞烟灭。”
  她还挺想试试碰到斩过幽灵的刀跟碰到神明有什么不同的。
  “哈哈哈,小姑娘还是放弃吧,”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一旁捧着茶的三日月哈哈笑了两声,“他们不会让你试的。”
  他眼底深了些。
  “毕竟身为刀,护主是本能啊。”
  ……这样吗?
  堀口千里将手套重新戴上。
  “是是,我放弃了。”她眨眨眼,“你们也可以放开他了。”
  几只手陆续收了回去,笑面青江低头整理衣服。
  “都这么乱了……”
  他叹息道。
  “感觉还真是被做了过分的事呢。”
  用这种语气说着这种话……
  所有刚才按住他的刀脸都绿了。
  “主人,”加州清光急于为自己正名,“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吧?”
  “相信我,大将。”
  “只不过是按着而已。”
  “就是啊。”
  堀口千里刚想点头,便出乎意料地看见将那些褶皱整理过后的笑面青江单膝在她跪下行礼。
  “请允许我起誓。”
  退去略显轻浮的笑容,被青色长发遮住右眼的男子侧脸居然也能跟“稳重”一词挂得上钩。
  “既然您已经成为了我的主人,那么,所有对您造成阻碍的敌人,我都会为您斩除。”
  看着他那只浅绿色的眼睛,堀口千里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好,”她道,“拜托你了。”
  站在一边的长谷部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台词是不是被抢了?
  *
  “哎,我住这里吗?”
  “嗯,中间,”堀口千里敲了敲平面图上框出的那个小方块,“这个位置是距离其他各个有住人的房间最近,如果出了什么事方便赶过去。”
  笑面青江为自己日后可能不保的睡眠质量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很难好好睡一觉啊。”
  “也不一定。”
  堀口千里说。
  “目前已知的是,除了之前空着的房间可能会有鬼,住在原房间的人只要半夜不出门就不会有事。”她略微思索了下,“山姥切跟他那‘室友’相处得还不错,三日月那边完全用不着担心,而你——”
  “放置着笑面青江的地方不会出现幽灵,有这种说法呢。”
  “嗯。这两天夜里都没有异动,所以我可以姑且认为还用不着进行夜间巡逻……”
  说到这里,堀口千里忽然想起鹤丸国永住进的那间房间,好像一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还真是运气好。
  她想。
  当然,她也不会想到,这一闪而过的念头的对象,此时此刻正抱着胳膊在窗户外听墙脚。
  察觉到远处有人要过来的迹象,他唇角带着笑意,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一路回到房间。
  关上门,鹤丸侧弯下身从床底摸出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他前两天在仓库里发现了这个宝贝,偷偷带回房间藏起来,就等着派上用场的这天。
  这两天都没有人遇鬼,所以现在行动应该没关系?
  于是,他把行动时间定在了今晚。
  面具做得活灵活现,两支赤红犄角从额角歪歪扭扭地钻出来,尖锐的獠牙撑开紫黑色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涎水溢出。鹤丸琢磨着要是他戴着这个面具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某人床边,一定能带给对方一个巨大的惊吓。
  半夜一点,他溜出了门,手指上荡着面具的挂绳。
  独自一人走在这座充斥着闹鬼传闻的本丸走廊里是一件很让人心里打鼓的事情,鹤丸也不例外——特别是他知道这是真的。
  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这么浑水摸鱼地戴着面具去吓唬某人,是极有可能成功惊吓到对方的。
  鹤丸不失兴奋地将挂绳绕到脑后。
  他这两天也试戴过面具,将挂绳调整到正好的长度,面具此时齐整地扣在他脸上。但在走过走廊上挂着的镜子时,他还是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确认它看上去更逼真。
  他冲着镜子比划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姿势。
  “哇——”
  活灵活现。
  他在心里这么评价。
  惊吓度满分十分!
  先去吓谁——他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大票人选。
  光坊?加州清光?粟田口那群小孩子?或者直接去吓三日月?
  毕竟他说不怕嘛——
  满意转过身的鹤丸并没有看到面具的影像留在了镜子上。
  像是有一滴水落到了平静的水面,镜面晃了晃。以那两支犄角为顶点,与那面具如出一辙的怪物一点点地穿过平面,半个拳头那么大、布满了血丝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正要走开的鹤丸国永。
  鹤丸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经验的他毫无疑问地僵住了。
  他没敢低头,余光瞥见一只青黑色的兽爪箍住了他的肩膀。
  半个身子还处于镜中的鬼怪,以比他刚才的音量还要大出几倍的嘶哑声音在他脑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

    
第28章 二十八个怨灵
  走廊内亮起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
  它们平时当然没有这么暗——本丸闹鬼而不得不为了以防万一在走廊点灯; 但负责财政开支的长谷部为了省钱将亮度调到了最低。
  这对打刀他们不算什么; 对现在的鹤丸却是要了命了。
  他的机动只够他勉强地跑在怪物前面; 昏暗的的灯光让太刀在夜间本来就完全不行的侦查再次大打折扣。鹤丸国永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命; 差点还被不知是谁遗漏在这里的扫帚绊了一跤。
  “啊; ”他从旁边绕开时,心有余悸地淌着冷汗; “这还真是……”
  自言自语到一半,鹤丸忽然发觉脑后凛风将至。
  他竭尽全力向前一跃,堪堪避开了怪物的攻击。那还闪着锐光的兽爪擦着他的后脖颈挥了个空。
  ——还真是吓到他了啊啊啊啊啊!
  鹤丸落地时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 发觉身后的怪物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一边继续跑一边喊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追我啊?!”
  怪物当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连它是否能说话都还存疑,因为它只是一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有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意思。
  鹤丸也没想到; 他前脚从怪物巨爪的桎梏中挣脱; 来不及松口气的工夫; 对方后脚就从镜子里全部钻了出来。光这不说,还一路追着他跑过了这道走廊。他不打算也没法一个人硬撑; 开始努力回想着其他人的住处。
  为了恶作剧计划以最大效率成功; 他还专程又去规划了几条路线。鹤丸蓦地回想起今天偷听到的对话,“中间”、“最近”等字眼在脑海中略过; 离这里最近也最能帮上这个忙的是——
  笑面青江!
  鹤丸一缩脖子,躲开那照着他的头咬下来的獠牙。
  但是被这么追下去; 他根本来不及跑到笑面青江那边。
  鹤丸看着前面的那扇门; 灵机一动。
  “来啊!”
  他跑过时抓住门把。
  “看这里!”
  怪物跟着他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内的空间至少容得鹤丸左右闪躲着怪物接连挥下的利爪; 他侥幸闪开怪物朝他胳膊咬下的大口,踏上灶台,推开窗户跳出去。
  还不忘回头拧上窗户和门的锁,听到锁扣“咔哒”落定的声音,一阵凉风吹过,鹤丸才惊觉自己出了多少冷汗。
  他扭身就往笑面青江的房间跑。
  厨房里一阵阵地传来锅碗瓢盆被打翻的声音和轰隆隆的不明声响,鹤丸跑过转角,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飘到耳畔。
  意识到怪物打破了窗户的鹤丸加快脚步。
  不幸中的万幸,他顺利找到笑面青江的住处,开始“哐哐哐”砸门。
  里面的人被吵醒,窸窸窣窣推开被褥。
  “来了来了。”
  笑面青江的声音响起,他慢吞吞地走过来开门。
  “不是说这两天出不了事吗,怎么——哇啊?!”
  鬼面出现在眼前,身为斩妖刀的笑面青江第一反应就是拔刀。鹤丸国永条件反射地要拔刀以对,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他把面具猛地往上一推,止住了那险些砍到他鼻尖上的刀光。
  他跟差点把他砍了的笑面青江大眼瞪小眼。
  “……晚上好?”
  “如果这是恶作剧,”青江仍没有将刀放下,疑心着有鬼魂伪装的可能性,“那你很成功。”
  到底还是吓到了一个人——然而此时此刻的鹤丸根本高兴不起来,他哈哈干笑了一声。
  “事实上……不止是个恶作剧。”
  角落处的阴影一点点变大、逼近。
  循着气味和声音找过来的鬼怪有一张狰狞的非人面孔,足有巴掌那么长的獠牙撑得它嘴巴无法合拢。它的视线转向立在门口的两振刀,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因为他们陌生的样子呈现出类似茫然的情绪。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
  它看见了鹤丸手里拎着的面具。
  伴随着一声怒吼,怪物再次扑了上来。笑面青江的刀霎时转了个方向,架住它的爪子,尖利到似乎无坚不摧的指甲与刀刃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这硬度和力气,”他招架得有几分吃力,“还真是难以想象……这家伙从哪里来的?”
  ……这时候说出答案会不会被打。
  鹤丸刚想用个借口搪塞过去,手上的面具晃荡间,他发现怪物的视线是在跟着面具转来转去。
  “令人惊讶——”他恍然,“目标是这个吗?”
  容不得多想,鹤丸一挥胳膊,将面具往怪物身后掷了过去。
  面具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条弧线,成功吸引着怪物随之转过头,在追逐的过程中一口从空中将其叼住。
  这场面像极了狗叼飞盘。
  两位付丧神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到,然而下一秒——
  “咔啪!”
  “飞盘”被咬碎了。
  厚重的面具像是糖果似的在怪物嘴里被嚼成了碎片,它缓缓地转头,再次看向二人。
  鹤丸:“……”
  笑面青江:“……”
  “唔,真是让人头疼……”跟这抱怨般的话语相反,青江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反被激发出了斗志,“但既然是主人交代下来的任务,果然,还是像石灯笼一样把你切断吧!”
  鹤丸侧身一跃。他一脚踏上怪物的脊背,自腰间出鞘的太刀向下砍去,可在刀尖与之相触时,却像是碰上了最坚硬的岩石般纹丝不动。他不由一愣,紧接着却瞥见笑面青江的刀刃划开了怪物右爪的血肉。
  不是斩妖刀还真的不行吗?
  怪物吃痛地长啸一声,舔舐着流血的右爪向后退去,可看样子也还在伺机寻找着下次进攻的时机。
  “你们,”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在干什么呢?”
  先前的动静未免太过吵闹,惊醒的也不止是鹤丸专程跑过来叫醒的笑面青江。举着刀的付丧神和右爪受伤仍气势汹汹的怪异生物——映入被吵醒而心情不佳的堀口千里眼中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
  很奇异的,笑面青江听见怪物从嗓子眼里颤抖地“嗷呜”了一声。
  像是窥探到了即将发生的危险境况,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它一跛一跛地转身窜入黑暗之中。
  “……”
  笑面青江觉得自己的心情甚是复杂。
  自家主人比自己的驱鬼效果还好怎么办?急,在线等!
  堀口千里对此毫不惊讶。
  “说到底,它们能活动都是借助了我的灵力。”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算是为初来乍到的新人解释,“所以其中有些……对能量源可能有一些本能的畏惧。”
  她声音一顿。
  “在跟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能先把拉链拉好吗?”
  笑面青江低头,他匆忙过来开门只披了件外套,拉链歪歪扭扭拉到一半,裸露出大片胸膛。
  “哎,”他调笑道,“主人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吗?”
  话音还未落,有人先他一步抓住了拉链——铁青着脸的长谷部一把把拉链拉上去,遮了个严严实实。
  “没有。”
  笑面青江满怀遗憾地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问话,他毫不犹豫地指指鹤丸。
  “我不知道哦,只是睡觉的时候被鹤丸先生叫起来,就突然发展成了要退治鬼怪的状况。”
  霎时沐浴在众人和善的眼神下,鹤丸国永无辜地摊手。
  “我也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
  “他知道。”证人笑面青江指证,“他之前戴着个跟那怪物一模一样的面具。”
  鹤丸:“………………”
  半分钟后,他迫于压力将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清楚。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相当微妙。
  “主人,”长谷部诚恳道,“我觉得可以在夜间给他门上加把锁。”
  加州清光:“窗户也上锁吧。”
  “诶,”鹤丸试图为自己辩解,“再怎么说这么令人惊讶的做法也太——”
  “鹤先生。”
  打断他的是烛台切。
  “我想先去看看厨房。”
  走到厨房附近,光是看到那歪斜着支棱在一旁的窗户,气氛就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中。不,与其说是寂静,不如说是火山喷发之前的死寂。
  “应该只是从外面看上去糟糕,”在打开门之前,烛台切自我安慰道,“也许里面破坏得并没有那么……”
  他的声音,消失在他开门的那一刻。
  厨房内一片狼藉。
  烛台切光忠,重伤。
  “烛台切,振作一点啊烛台切!”
  “烛台切先生你还好吗……!”
  “厨房我们还可以重新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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