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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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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跟食品有关的神器,餐巾纸也曾闪过林代的脑海,不过她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更习惯用布。毕竟布可以重复使用嘛!算是很合理、很环保的使用方式。林代觉得一次性的餐巾纸估计卖不动。
双双兴致勃勃向林代建议开发纸产品来代替帕子时。林代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布不是更省钱?买一次,可以重复使用。会有人愿意花钱买纸,用完就要丢掉吗?”
双双道:“有钱人的话……”
“有钱人不是更愿意用纺织品?毕竟他们太有钱了。”林代立刻质问。唉!这也是她对这个世界心存疑虑的重大原因之一:贫富差距实在太大了!朱门肯定酒肉臭,路边也偶有冻死骨。穷人不会买纸来搞卫生。富人用纺织品已经很开心了,不必在这上面省钱。中产阶级又要面子又要省钱。纺织品制作精良的话,更有面子,可以反复清洗的话,则更省钱哪!她怀疑纸巾会有销路。
“纸还是有很多地方比布好的。”双双详加阐述。
一次性纸品哪些方面比布好。林代其实最清楚。她疑虑的是,这个世界的人有多大程度接受这些好处。双双的热情,让她觉得。也许纸巾在这里也真的会有顾客群。
“那就交给你吧。”她笑道。
“……而且做得好点,也是有面子的……嘎?”双双戛然而止。指着自己鼻子,“我?”
“嗯!你向我卖一个点子,我接受了,现在你去做吧。”林代道,“有什么问题?”
“呃……”双双是很想成功。但林代这么顺利就接受了,她又有点不真实感。心里像有火苗在燎她,可不知道热力到底要怎么释放出去。
“去领预算,做时间表,看要跟谁合作。自己去做起来吧!不懂的地方,问英姑。”林代道。
英姑在商业有经验。双双身为年轻姑娘,很多地方直接去跟男子打交道不方便。有英姑带领,会好很多。
最近的新产品研发基金也宽裕,要感谢年节时的填色图画,卖得非常好。
“闲人多嘛!”崔管事在总结经验时,嘿嘿的笑。
的确,很多人过年前是闲下来的。毕竟大地上冻,很多工作都不方便展开,所谓“冬闲”。中原人最重要的节日放在这段时间,估计也是因为大家闲,所以要搞个盛大节日热闹一下。
这种时候,他们很乐意搞点什么小东西消磨一下。譬如闲磕的瓜子,譬如一针一线的纳鞋底,又譬如自己画一张画装饰新年的屋子。
更何况过年时,也是家人亲眷们团聚的日子!团聚当然要说话,不然岂不冷场吗?可是很多人可能一年都没见了,非要立刻热络的寒喧起来,还要聊足一天,有时还是困难的。有点事情一起做,联络下感情,那是最好啦!譬如一起吃吃点心、放放炮仗,又譬如——对了,一块儿给年画填颜色!
点心瓜子吃多了就太饱了,毕竟人的胃口就这么大。炮仗放多了还是很吵的,而且每一炮都要钱,又何况有的人还怕这个。给画填色就文雅得多了!就算本来没这么文雅的,也觉得在亲戚们面前装一下文雅很不赖。这种填色法又简单,装起来无难度。头靠头填完了发现——哇,我们能画出这么漂亮的年画!
真是自信心爆棚的好事。
化妆品让女人自信。而填色画可以让所有人自信。
它的销路怎么会不好!
可惜它有一个缺点——L
☆、五 看家须老狗
给“阿憨大”赚进大桶银两的填色画产品,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太容易被人跟风模仿了。
事实上,年还没有完全过完,市面上已经出现了类似的仿品。反正就是用单色的线框在纸上印上图画,标上哪格涂哪种颜色,再把颜色发给顾客呗!这种产品出现以前,别人没想到,既见到了,仿一个还不容易吗?
幸亏颜色盒都是要定制的,这制作本身就需要时间。而颜色画的填涂过程也需要时间,顾客已经买好“阿憨大”产品之后,要耗一段时间才需要买新品。所以仿品一时还没有大规模的影响到“阿憨大”的销售。
然而这市场被跟风者们争抢,是迟早的事。
“阿憨大”仍然占有优势,因为它可以利用精心设计的流水生产线,来继续维持性价比的黄金比例,作到“比我便宜的没我精致,比我精致的没我卖得便宜”。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优势并不具有决定意义。今后的填色画市场,注定难以由“阿憨大”一枝独秀了。
出于这种前瞻性的考虑,崔管事并没有把大比例的产能投进填色画项目中。林代也要求在填色画赢利中,留出一笔,作为其他新产品的研究经费。
双双的创意所需费用,正可以从这笔研究经费中申请。
双双听说有此门道,一喜,还以为自己能申请到极多,等到跟英姑那里一问,却也只好按部就班的请下一部分,并不能一人独吞所有经费预算。双双奇问:“那些钱放着又有什么用呢?”英姑答道:“自有别人的好项目,也要申请钱。你当只你一项呢?”
原来天底下聪明毓秀的。不只她一个!双双气短。英姑又安慰道:“你分几个阶段来做计划。每个阶段只要大成功,自然又会追加预算给你。好项目不患没钱。”
那如果不成功呢?自然就腰斩了。
双双肩上感到压力,不再像先前那样吊儿郎当、埋怨嘲讽。她认认真真到纸坊了解情报、又想法子与造纸师傅恳谈,也请教目前“阿憨大”有何资源是她可用的。她拟了个计划草案,英姑看后,提了些意见,都很中肯。略费几日。应该能改起来。而现在却已经可以将前期的某些准备工作先做起来了。英姑把过关,那几步前置工作是必须的,先做起来没有坏处。
“好在等方案通过。你就可以让别人来执行了,省事得多。”英姑安慰她道。
这对双双来说完全不是安慰!她骇然道:“我做的计划,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执行?”
“因为省事……你做计划的时候没人帮你,因为这时候没报酬。完全是凭兴趣和信心。只有你自己才对自己的计划这么热衷。但你真的证明它可行之后,就可以申请费用、申请帮手了。这是好事啊!”英姑道。
“人家帮我做事。那可以。但不能完全交给人家。我不放心!”双双道。
她眼里闪着热切的光。
这丫头如今已经完全上了贼船了。等她的计划如果真的成功,不管赚多少钱——哪怕只是一个小钱。这个小钱也会比主人赐给她的一锭银子来得更珍贵。因为这是她自己的美妙想法换来的,是对她智慧与能力的肯定。万一以后暂时没有更多的利润给她,甚至反而亏损。想必她也会坚持一段时间。这是她对自己的交代呀!
林代调动属下积极性的手段,看起来运用得很不错。这比林代自己列出一个个计划,要求奴婢们去执行。要来得更好。
但有一点,得丑话说在前头——“该当的差使。你现在不能丢到旁边。如果本职工作出了差错,就失去给商号效力的机会。如果以后你证明你的商业能力远比当个丫头更强,你可以申请去商号。那是以后的事。在那之前……”
“我明白。”双双坚定道,“我当然可以做好差使服侍小姐!”
谢小横造访时,正是双双接待的。
这个须发苍苍、有神仙范儿的老头,这个前代的帝师、如今的谢府真正家主,就这么拄着根芝麻油梨的老拐杖,自己走上门来。
他不急着叫人通传,先抚着杖头,仰面看了看宅门。
确实是所老宅子,一砖一木都有了历史,沉静下来,墙头可见木叶葳蕤,顶过了一冬的霜雪,正绽出新绿。四下静谥,鸟儿偶尔啁鸣,空气中有一种安然的蓬勃。
谢小横就这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静成了一株树木。
门开了,门房出来询问他:“这位老爷子,敢问看什么呢?”
门房也是老门房了,倒不是离城带过来的,更不是谢府请过来的。是林代从谢府出来之后,一边看房子,一边就找个老人雇着使。
这把年纪,对本地的风土人情都很了解了,一有异动,容易察觉。而且看他这副老态,一般人也敬他三份。是以门房倒是老了反而占便宜。有句俗话叫:“看家还须老狗”嘛!
这还是英姑亲眼估定、作主聘下的人。这许多日子,林代用得很放心。
看他似乎颤颤巍巍、精力不济的样子,坐在门房那儿终日打盹。事实上老人的睡眠比年轻人少,何至于一天到晚睡觉呢?他也就是于四下安静的情况下,迷糊过去一会儿,立刻醒来,就往窗外张望一下。
谢小横才来门口站立时,老门房就张望到了。张望到的不是人,而是影子。
原来谢小横没有站在正门口,却在对街的屋角。从门房这里直接看,是看不到他的人的。
春日却把他的影子拖在街中。
老门房不愧称个老字。这街坊的一切细节都已经像烙印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用岁月来不断加深印痕。他先是看了一眼,一边坐回去,就一边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想了想,带着老人特有的无聊与八卦神情,又站起来,朝窗外看,这次确定有人影。说明有人站在对面。L
☆、六 蝶老板被掳进京
对面那里,平常没什么人站啊!要说家在那里,回家的话,就直接推门回家了啊!傻站着干什么?那家又没个不肖儿孙在门外罚站——除非是摆摊儿的——那怎么又不听见叫卖声?也不见顾客光临?
老门房就开门出来看了。
这么一看——哟,有位老道!站在那儿看主人家宅子呢!老门房既知道僧人道士都是要敬重、要布施的,好结善缘,同时更知道三教九流往往是祸害之门,说不定什么强盗啊黑心贼啊就借着这外皮来干啥坏事呢!从前有个案子就是这样,三条街之外,有个郝相公突然叫人杀啦!过了几级的审,总算推问出来,原来他妻子平常有个爱好,是“斋僧”,斋到个黑心的,引狼入室……唉不说啦!说起来又要耗半天口舌。老门房如今没那个精力了。
总之,有这么个背景在,老门房对谢小横的态度就是软中带硬、硬里透着软,牛皮糖般戳不穿嚼不烂的、皮笑肉不笑的,打个招呼,要质问他来历。
谢小横也是笑笑:“没事,看看。”
老门房就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看,多好奇的样子问他:“有什么好看的?”
“外孙女在嘛。”谢小横拉家常一般道。
老门房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再问一句,似信不信的进去通报了。
然后双双就十万火急的带头冲出来了!一群奴婢把老太爷簇拥进去了!双双且埋怨老门房没有把人请进门,倒晾在外头!
老门房嘟囔着:他也没权力自己请人进门啊。小姐少爷在里头住着,多重要的。他也不认识老太爷啊!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拖着老腿、弯下老腰,作势要给谢小横叩拜谢罪。谢小横哪能真让这个老人叩下去。自然要伸双臂来拦的。老门房就算过关了。
这又是请老人当门房的好处之一!
林代也由嬷嬷搀扶着,迎出来给谢小横行礼,又问他身体安康?百事安泰?又问他怎么来了?把他迎进花厅里去。
所谓花厅,其实是客厅的功能。现代公寓中的房间,都是同一幢建筑里,用板壁隔出来。而古式大宅院的客厅,往往真的平地另起一座厅——谁叫他们有的就是地皮!
这厅周遭总是绿化不错、花木宜人。所以就叫作花厅了。也有正经叫会客厅的。这地位要求,又更高一点。总得是谢家老爷这样的身份,公然说日常有会客的需要。往来招待的客也叫得出口,那么正经来一座会客厅,还使得。像林代与易澧这样,宅院里备花厅就可以了。
邱慧天曾搬沉重的汤锅进来。不便进闺房,就搁在花厅中。人退了出去,林代再进来。如今谢小横也被请进这里。
谢小横但见当中圆桌上已经列好茶具。旁边椅子上也铺着现成的椅袱。东西不名贵,但胜在整洁干净。丫头已经掇来墩子。林代请谢小横上坐,她自己只在墩子上陪坐。丫头嬷嬷们都侍立。谢小横连声坚持。叫林代也坐了椅子,并年老的嬷嬷也赐了座位。再寒喧过几句,茶点也意思意思的用了。可以切入正题了。谢小横问林代对进京一事是什么打算的?要不要跟四姐姐的轿马一起?路上行装可有什么为难的?
英姑低着眉,暗暗支着耳朵听。林代心头警惕。只推辞说自己怎么配上京去。
谢小横便把话说开了,上京城一趟,机会是好的,她的才貌也不必妄自菲薄,何况他都已经听说了,她何必再瞒着亲外公——
等一下,听说什么了?!
林代连忙问详细。
谢小横便道,听说林代有父执在京,要走这条门路进京去呢!真正叫他伤感。现成的谢府这样近,云舟与她同去这样稳妥,她却要搭别人的车。难道与外祖家里生分了不成——
等一下!这是从何说起!
林代连忙辩解,完全没有上京去的打算啊!正如谢小横所说,她如果要上京,现成求外祖家,与云舟偕行,不是方便有照应?何至于另外找门路,却不知会谢府一声?没有这样的道理!谁传得瞎话?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正的惊愕,说着说着快要露出利声质询的真面目,猛然省觉,还是拿帕子擦擦眼角装柔弱。
谢小横安慰她,并且解释这话空穴来风、并非无因。是带了理由的!还很可信!不然谢小横也不会过来看她了。至于是什么理由么……谢小横有点不方便说的样子。
于是不方便旁听的人都出去了。室内肃静,林代求谢小横打开天窗说亮话。
谢小横就真说了:人家讲,蝶笑花这不是进京去了嘛?林代这才跟着去的。怕外祖家长辈怪她,这才……
等一下!“蝶老板什么时候进京去了?!”连林毓笙都在问。
林代心头突的一跳,算算日子,有阵子没听到他的消息了,连戏都没演过。她也是忙了……又或者是故意想疏忽他,并没有注意。就这么一晃眼……他进京去了?!
谢小横也表示不知详情,既然林代没有传说中的那回事情,那是最好不过了。
林代问:“传说中哪回事情?”
自然说她关心蝶笑花。以至于蝶笑花一走,她也要跟着走。谢小横原本就慈祥含蓄,不忍说穿,如今既知没有这事,更不提了,就安慰林代:“没的事,那就好!”
林毓笙咬牙:“什么没的事?必是那干蠢蠹看我们孤身弱女子在,就编排出这些话来!”
林代依样画葫芦,把这很符合身份的答话说出来,完了暗问林毓笙:“可是我的确跟蝶老板约会啊,他们也不是平空编排的。”
林毓笙想起来了:“对哦,你——”
“你居然真的这么贱烂”,林毓笙不好意思这么措辞,但意思到了。
“滚!”林代把她打开。
无风不起浪。无水也没涟漪。林代跟蝶笑花,有这么个实情,就像有水面在,但是,究竟谁吹漏了这阵风呢?等送走谢小横之后,林代跟英姑、双双,就重点探讨这个问题。L
☆、七 身边疑窦生
英姑当然要埋怨一下林代不谨慎——这上下,也就她有资格埋怨林代了。
倒是双双替林代辩护。她开口先道:“蝶老板是做这个的——”
喂,什么叫“做这个”?林代觉得这话碍耳啊!简直好像他是专门卖的鸭,而她买过他似的!
本着“言者无罪”的原则,林代暂不打断双双,只举手托着脸,牙疼一样吸了口气。
双双接下去道:“他专业的!他懂!这么多年了,好像没听说他那里传出那什么的故事对吧?——洛月,你说对吧?”
洛月倒是本地人。她替双双作证:蝶笑花那里很稳的。从他到锦城开始,有过云剑“夜救美人”的雅事,一炮走红,但之后,真没传出过什么不堪的流言。偶尔有几句,都荒诞不经,风吹吹就走了,从来没有坐实过。
“瞧!”双双更得意了,“可见他保密很有一套嘛!他能这么吃得开,肯定有靠山。靠山是谁?怎么给他靠的?没人传得准。他手下的人肯定嘴巴也都很稳。不然他早就被说烂啦!还轮得到我们姑娘这儿才爆出来?不怨奴婢夸一句,姑娘去那儿,还是很谨慎的。照理说不会被人发现才对。”
林代星星眼感谢双双的信任……
双双表示这不算什么,挺老板是马仔应该做的,么么哒……
英姑拍案而起,打碎了主仆间的和谐气氛:“什么嘴巴稳?什么风吹吹就走了没坐实过?等几个月、几年后,我们也没实据落别人手里,也风吹吹就走了。人家也以为这是乱讲的。我们自己知道这是真的!”
邱嬷嬷正端枣羹进来,被吓了一大跳,立刻站对立场。义正辞严指责英姑:“反了!你敢对姑娘这么说话。”
英姑没回答,就对邱嬷嬷扫了一记眼刀。
她也知道自己逾越了,但不能在邱嬷嬷面前这么认错。恼羞成怒之下,眼刀格外锋利。
邱嬷嬷被吓得逃了出来,定定神,跟洛月抱怨:“干啥呢这是……”
“这个意思是说,蝶老板身边人口风可能也不是那么稳的吧?说不定有人传了姑娘的坏话。”洛月脑筋倒是比较清楚。
“这事很严重啊?!”邱嬷嬷顿时被吓住了。
对于严重性。洛月就没有这个智商来估量了。她只好犹豫道:“也许吧?”振作精神。“总之现在我们把好风最重要了!”
“嗯!”邱嬷嬷挺起伟岸的胸脯,一夫当关,为密议的几个人把好关口。
里头。英姑低头向林代认错:“老奴冒犯了姑娘,请姑娘责罚。”
“再着急,不要失态。”林代申诫她,“于事无补。反而容易出错。”
英姑恍惚觉得这句话跟当年的林谢氏很像。她心悦诚服应道:“是。”
林代又道:“也有可能他用的人不稳。但我们这边的人呢?”
英姑眼神一变。
这边的人是她看着的,她觉得断不至于有走漏。但是这个疑窦确实存在。它会变成有毒的小虫。人们开始怀疑身边的人、又生怕自己被人怀疑。
“破坏彼此间的信任。莫过于此,对不对?”林代叹气。
双双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姑娘是说……”
“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你们。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排查谁走漏风声了吧?”林代道。“可我觉得还有别的内情。”她招手让英姑和双双靠近,嘀咕了一会儿话。
别说双双,连英姑都有点被吓道:“姑娘是说……”转为极度敬佩的眼神。“原来姑娘前阵子冒险与蝶老板接触,就是为这个?连我们都不说实话。是为了演戏逼真对吗?”
林代惭愧一把:“我是真的挺喜欢跟他一起相处的。”
“喂!”林毓笙、英姑、双双一起抗议。
“——但绝不会不顾大局!”林代拍拍手,“好了,去做各自的事吧。”
“可是这边要怎么应对?”
“顺其自然。”林代稳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接下去他们要主动上门。我们等着就是了。”
柳丝泛着绿意,在风中轻轻飘荡。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僮子,哭丧着脸,气急败坏的找上门了。
但他们胆子比较小,到了门口,一下子还不好意思进去,又绕出来,在巷口的小店里买了几块梨膏糖,拿着,也不吃,又手拉手绕了半圈,还是滞留在巷口,蹲下来,拿了两块尖石头,无情无绪的划着地面。
易澧从学塾回来了,看见有小朋友在玩,非常感兴趣,就盯着看,不肯往前走了。邱慧天一瞅:要了亲命了!是这两个小狐狸精!他果然拉起缰绳,要来个硬闯。
可是易澧不懂事,不放他。两个小狐狸也早已抬起头,一个泫然欲泣、一个鼻子眼睛红。两个都蹭伐蹭伐的迎上来。老巷子就这么一点点大。他们拦住路了!
邱慧天暗暗长叹,当机立断:“少爷,你要跟他们玩?那行!就只能玩一小会儿哦!小子们,上来吧!”
不让这两只小东西当街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招待好奇的耳朵。以易澧为挡箭牌,两只小狐狸上了马车,但却没有资格进宅门。
老门房都没有资格把人放进门,邱慧天怎可能有这样的权柄?
易澧倒是少爷,可惜也就是个摆设。何况他对林代又爱又敬,生出畏惧心。邱慧天只要来一句:“小姐要生气的。”易澧就不敢做了。
蝶笑花身边这两个千伶百巧的小僮子,终于也只能拜托邱慧天传话进去:蝶笑花是被七王爷强抢进京的!
听了这句话,邱慧天心里咬上了牙:“小子们,可真敢说啊?”
两只小狐狸满脸“我们不懂哎”的茫然表情:“哥,你是说王爷真敢?”
邱慧天是说他们够狠!扯出这样吓人的话,邱慧天身为忠仆又不敢不往里传。等林代听见,不还要出来找他们问详细吗?邱慧天估着姑娘是会这么做的!那岂不更麻烦、容易惹流言。还不如把两只小狐狸请进院子里“好好的陪少爷玩”呢。
两只小狐狸终于登堂入室。
林代等的“下一步棋”,这样来了。L
☆、八 晶钿有古风
一个小僮子陪着易澧玩儿。另一个就比手划脚的告诉林代说,怎样有个奇怪的外地人来找他们老板,说些什么,他们也不清楚。总之老板不能不去了。谁有本事这样强迫他们老板?他们老板叫备厚衣服呢!显然是往北方去了。那外地人说的也是京片子。他们苦求老板透个口风,老板也不肯说。但根据他们的聪明伶俐,猜想,应该是七王爷了?老板还叫他们以后好自为之,他以后不一定能回来了!
这明显是绝色弱女被强贵十二道金牌掳了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从此一去兮人渺茫……的节奏啊!
小僮子还哭哭啼啼的说:老板没让任何人帮。估计帮也是没有用了。
小僮子也没指望林代能帮上什么,这次来,就是给林代带个东西来。
他从怀里掏出葱绿织金的锦盒子,也就半个掌心那么大。打开来,雪白丝棉上托的是什么呢?鹅黄的几片东西,晶莹剔透,有些已经琢出不同形状了。
是黄晶,削得薄薄的,蝶笑花自己琢出来,给林代添妆。
这种首饰,现代社会没有。叫作“钿”。
或者“花钿”。
有词云“来日重扶残醉,来雪陌上花钿”。什么意思?醉了,把花钿弄丢在陌上了,唉,不管了!等明天酒醒一点了,再来找找吧。
又有诗云:“残妆色浅髻鬟开……推醉惟知弄花钿,潘郎不敢使人催。”这是说在party嗨了一阵子,要补妆了,放着头发什么不管,重点还是先弄这个花钿。外头的帅哥知道这玩艺麻烦,就没好意思开口催。
更有诗云:“今朝妆阁前,拾得旧花钿。”大白话,是以前弄丢的花钿,现在无意中拣到了。
看来花钿这个东西超级容易弄丢!整理起来还非常麻烦!如果是发簪、发卡、项链、手镯,不至于这样吧?那么它到底是个什么呢?
它就是很细的小片子,粘在额角、颊边、甚至发间。闪闪烁烁。增加动人姿态。既然是粘上去的,当然就容易掉了。所以市面上的花钿,材质往往不会特别贵重。掉了也不会太心疼。
材质有软、硬两种。软材质里,最常见的是彩纸剪的花钿,也有丝绸的、也有鸟羽的。若用到孔雀翎之类,那又贵重了。
硬材质是矿石、金属、以及其他动物材料的。往往是鱼鳞、螺狮壳什么的。或者其他彩色小石头的碎屑。只要有颜色、会闪就好。还有铜片打成的小片,但是不太好看。再有用银子打的。那已经是比较有钱才用得起了。前朝有妃子喜欢拿金子作花钿,打扮好了跳舞给皇帝看,宫人们都抢着给她扫地,扫在簸箕里可都是小金片哪!
那样奢靡的风气。到了本朝,当然就被刹住了,像前朝那种发髻袖间满脸满身撒漫使花钿的狂欢景象。也消失了。本朝妇女用得节制,材质倒是悄悄的贵重起来。以至于有人用宝石作花钿的。这种宝石钿。只在盛大的场合使用,镶在眉心间,用了很坚固的粘胶,眉心不需要做什么表情,妇女举止也庄重,因此不担心会掉下来。那种“飘飘屑屑若回雪,散入春风满人间”的景象,只能成追忆。
蝶笑花给林代做的这花钿,却颇有古风。这样轻碎轻薄,只有漫不经心一般撒在眉角发梢,才见得风情。选用的材质,却也算得上品了。
何况是他自己的雕工。
他又不是专业的雕师,戏余有空,这样慢慢的研磨下来,居然也研了四片半,时间横跨数十日,他却一点儿也没跟林代说。
看已研成的晶钿,每片的形状都不一样,却都像是雪花。
雪都是要化的,花都是要谢的,晶钿是动不动就飘零的。如他们之间的情缘。
他还没有雕完,就离开了。小僮子甚至不知道他没有雕完,只是自作主张,不忍心它散落在别人手里,就拿来给了林代——
据说!
林代狠狠加上这两个字的注解。
什么来龙去脉、心理动机,都是据小僮子自己说的!
林代很愿意相信这两个萌萌的小朋友,但多年的法律背景让她不得不理智,钉是钉卯是卯,感动管感动,备注上总归要加一句:证人证言,不可靠。
所谓可靠与否,不但要看这个证人本身的人品,更要看证人与被证明人之间的关系。譬如老婆给老公作证他没有杀人,哪怕这老婆善良得顶了天了,在法庭上的证明力,也就比零略高一点点。谁叫他们是夫妻!
谁叫小僮子是蝶笑花身边使惯了的人呢?
只有存疑。
“蝶老板本来就可疑!”英姑用力点头,支持林代。“再说也犯不着把我们赔进去。”双双继续道。“京城太远了。”洛月也附和。“喝汤吗?热腾腾的。”邱嬷嬷道。
于是大家喝汤。
再后来,谢府又来问林代,要不要一起上路呢?云舟这就出发了。想走的话,现在还可以捎上她。
“好啊。”林代道。
筱筱回去报告云舟:“姑娘,林姑娘说她来的。”
“哦。”云舟以辛夷香的唇脂润了唇,再施上胭脂。
筱筱帮云舟将胭脂的颜色晕开,然后收拾妆台。
云舟道:“看来她还真是情有独钟。”
筱筱踌躇着应了一声,想着:这要怎生了局呢?
双双担心极了的问林代:“老板你这就走了?这里的摊子你不管了?!”
“谁是老板?”林代好笑,拿指头k她的额头,“我是姑娘!”
双双觉得这不是重点!……呃,好吧,圣人云“必也正名乎”,是姑娘还是老板,在其他人家是很重要……但现在,林代走了,“阿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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