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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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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大宝藏中还有武功秘笈!什么武功秘笈呢?有人说是剑法、有人说是刀法、有人说是棍法、有人说是……
    总之都是无敌的!
    终于有人说了:到底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所有武器的无敌秘笈都在那里吧?要么有的说法是造谣、要么所有说法都是造谣。
    这个质疑很有力。传谣者消停了一段时间,随后忽然有了一个声音。
    就像老师掷下一句:“这道题目的答案除了b还能是什么!”教室里安静了片刻之后,有人弱弱举手:“可是这是多选题啊……”
    江湖上那个声音回答道:“可是还有魔汲的秘笈啊……”
    魔汲的魔器!形状不属于任何武器、但据说能具备一切武器的功能。只有魔器的秘笈,可以涵盖一切武器!
    而且所有人都相信,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定是最好的。越是古老的秘笈,一定越厉害。魔汲的秘笈,那绝对是无敌的。人人都相信。
    而且不久前。魔汲后人的消息,不就传出江湖吗?说什么在未城*了……谁知道真相呢!
    那魔汲的后人据说不是跟余和瞬在一起吗?余和瞬不是据说造反了吗?余和瞬的亲爹余秋山不是确凿无疑离开京城,到了南边吗?所以这个偷翡翠莲花的是他派过来的……
    这个“所以”,下得很没逻辑,但是来得个霸气!
    之后的第二个“所以”就顺理成章了——余秋山这是要反哪……
    有的江湖人义愤填膺,还有的江湖人只是眼馋那藏宝图与秘笈。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具体细节可以参见一切老派的武侠小说。
    在战乱、灾患的背景之下。这一场夺宝风波。令大陵已经够混乱的局面,变得更混乱了。
    有一个人却很安静。
    那个人安静的对着一座青山。
    还有两个小徒弟在他背后,先是陪坐。安静的,像是和尚在坐枯禅一样,可是他们修为不到位,一个中年徒弟先是觉得腿麻腰酸。就悄悄的活动了一把。一个年轻徒弟注意力则被天上的鹰影吸引过去了。
    “哟,这个时候有鹰。”他悄悄道。
    师父在入定的时候。天崩了都听不到的。但年轻徒弟还是不敢大声。
    “你说师父到底想干什么呢?”中年徒弟同样悄声的问。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也应如是?”年轻徒弟拽一句刚听来的好词。
    “什么意思?”中年徒弟不解。
    其实年轻徒弟也不解,但他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道:“就是说师父在闭关参禅。等他想通之后一定会有很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问世。”
    “废话。”中年徒弟真是不给他面子,道:“问题是什么作品呢?”
    年轻徒弟一脸便秘的表情:“师父现在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你还叫我师弟?我能给师父作指导去了!你该叫我师爷了!”
    中年徒弟不跟他置气,自顾自道:“我估摸着。师父是想把这整座山都雕成大佛?”
    “好主意!”年轻徒弟倒吸一口冷气望着他,“他挖不完,还有我们徒弟帮着挖。我们都死绝了,下面还有徒孙们接着办是吧?这倒是个万古千年的基业!”
    “皇帝会帮我们办的!他能帮我们征伕。”中年徒弟道。
    年轻徒弟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说当今形势,忽想起来:“小师弟呢?”
    他们找了一大圈,找到了易澧。
    易澧并没有死。是云舟留了一手,把他暗地里送出来,交在这位师父手里。
    这位师父,就是有名的余大匠,余百年。
    易澧到了这里,先是不痛快,老有那么股子狠劲没地方发泄。余百年就给他塞了块木头、一把刀。
    易澧拿刀刻着木头,倒是得到了个好发泄渠道。后来就对着木头、石头、甚至萝卜头,凿凿凿、刻刻刻,抿着嘴。本来就不是多会说话的人,现在索性也不用说话了,把一腔怒火满身过剩的精力都发泄在雕刻上。
    余百年说他是有天份的。天份还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宿慧。中年和年轻徒弟虽然不太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刻的东西,尽管粗糙,但都能抓住事物的神韵。在余百年的点拨之下,易澧更是进步神速。
    这会儿易澧跑哪去了呢?中年和年轻的徒弟忙去找。年轻徒弟问:“他不会是逃走了吧?糟糕糟糕!王妃明明叫我们看着的。”
    “不怕。”中年徒弟稳重,“方圆几个山头都没人烟,他能逃到哪儿去?这么点大的小人,走也走不远。一个山头就能把他走瘸了。要遇见个山狗什么的,怕他不扯开嗓子叫我们救命了。”
    言之有理!年轻徒弟感觉好多了。但他们还是找了好久,仍然一无所获,最后却在余百年身前发现了。
    原来余百年面对大山盘腿而坐,易澧不知何时也采用了同样的姿势,而且是坐在余百年的前面。他个子小,余百年袍袖宽大,把他遮住了。中年和年轻的徒弟在余百年的背后。没看到易澧,以至于白找了一圈。
    发现真相后他们很郁闷,简直想抽打易澧一顿:你这混小子!知道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吗?
    余百年伸个懒腰,问:“饭呢?”
    “……”两个徒弟这不是找人吗?没顾得上做!连忙去热剩菜、还有山芋去。
    易澧就开始刻山芋。
    刻的是山石。
    没学过的人,可能会以为刻个人物困难、要刻块石头还不容易吗?只有此道中人,才知道人物走兽尚且简单,石头是最难的!人的话。只要刻个脑袋。有胳膊有腿,哪怕不好看,只要意思在。谁都知道是个人。但石头怎么办呢?你想想,要怎样的线条,才能说服别人:这就是块石头?
    易澧竟在那块山芋上模仿出了石纹。如此的惟妙惟肖。仔细看来,其实每一道纹路也简单。都是入门的技法。但这些纹路都组合在一起,就是给你这样的印象:好的好的。这是块石头。
    “你以前真的没刻过?”中年徒弟彻底惊愕了。
    “刻过。”易澧道。
    其实所谓的刻过,就是用树枝跟泥巴玩儿。
    “这不算!”中年徒弟问清楚之后,这样表示。
    “哦。”这是易澧唯一的反应。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秘笈交给他了?”年轻徒弟问余百年。
    “饭好了没?”这是余百年唯一的反应。
    两个徒弟郁闷的摆饭桌。但是易澧不用。这就是普通徒弟跟天才徒弟的区别。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闯过来了。
    确切的说。是几个人一边打架一边往这边来。
    中年和年轻的徒弟都很吃惊。这地方真的几乎没有人会来,更别说打架了!而且他们打得这么凶!都在天上飞了!中年和年轻徒弟愣没数清他们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动作都太快了,一个个好像有十八条胳膊八十条腿、再加七八个脑袋。
    尽管没数清楚胳膊脑袋和腿。中年和年轻的徒弟有一点是很清楚的:赶紧躲起来是真的!
    可是显然余百年和易澧都不是这么想的。余百年问易澧:“专心了?”
    易澧道:“嗯!”
    然后师徒两个就不错眼珠的站在屋子前面看着了!要知道,人体的动作是很复杂的。动作能高级成这样。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对易澧来说,是从没碰到过、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的经验。对余百年来说,没有那么稀罕。但他从来不错过任何良好的学习机会,而且一学习起来必定专心。
    这师徒俩杵那儿看着了,中年和年轻的徒弟一想,别管他们了,还是自己先保命吧!就往后面逃。
    这当儿,打架那伙人里面已经倒下一个了,活着的一团儿,打得更凶,直接奔余百年师徒们来了。
    中年和年轻徒弟赶紧儿的逃命。
    “扔嘣!”活着的那一团里又倒下一个。剩下的还有一个。
    原来这一大团打架的,统共只有三个!
    唯一剩下的那个活的,脑袋也打晕了,一时还不知道所有敌手都被干掉了,就看见还站着几个人。两个不动,两个往远处跑。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那两个跑咯!”
    一想着,他就出手。一出手,那两个徒弟哪有招架的份儿?直接像被孙悟空碾压的小妖似的,啪嗤成了肉泥。
    最后剩下的这个高手总算不出手了,就站着喘气儿,总算看清了剩下唯“二”活着的,不是敌人,是外人。
    余百年看到徒弟死于非命,也很伤心。但伤心管伤心,死人也活不转了。他忠告易澧:“要珍惜!”
    易澧点头,就赶紧去研究死人的人体结构去了——这对雕刻也是很有好处的。
    剩下的那高手,看着这对师徒,直发愣,不知自己算是遇见了什么怪人。最后他叹口气,喃喃:“大陵是真要玩完了。”L

☆、第一章 这一程风雨起苍黄

云舟与三帝姬回雪对坐。
    并且对弈。
    两人都谦和礼让,黑白棋子步进步退、回环交织,如在共舞。从午后下至夕阳西斜,枰内枰外全无一丝烟火气。且落子,云舟且闲聊道:“帝姬近来可做了什么针线?”
    三帝姬道:“并没有什么,只是个拂手香囊。”
    云舟道:“哦?不由不叫妾身想起帝姬新合的瑞平香来。”
    正是不久前三帝姬与雪宜公主合作、打算作为和平胜利的庆典礼物要献给崔珩的新香品。
    因京城城墙炸塌、城中多处起火,庆典不了了之。香品没有被献给皇上。这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二皇子仍然是二皇子,并没有变成太子。
    二皇子真是扼腕叹息!他点儿怎么这么背?总是碰上突发的大事件,让皇上没空把他立为储君。
    新的香自然也不能请皇上来亲自命名了。后来太后给它取了一个“瑞平”,也算讨个好口彩吧。
    云舟道:“那香氛能让人身心安宁,如帝姬一般。”
    三帝姬抿嘴微笑,落了一子。
    云舟拈棋片刻,问:“香囊上绣了什么花样呢?”
    三帝姬道:“也不过寻常花色,我也不会什么出奇的。就是做到缨子时,想要金松绿的细珠子,好衬萱草黄,着库房找去。我等的时候,又另外绣个袋子,也没起几针,看了些诗,又把绣针搁开了。”
    云舟道:“新诗还是古诗呢?”
    三帝姬道:“我也是顺手胡乱看看,无非翠虬红袖的女儿词。”
    云舟静了静,道:“绝艳易凋。连城易脆。这也是世事古难全,不单是女儿了。”
    原来“翠虬一举,红袖飞花”,是前朝皇帝挽他皇后的悼词。这一句是形容前皇后在世时的美貌,再前面便是“易凋易脆”的挽语了。
    三帝姬看的原是这篇悼诗,说穿了又怕不吉利,所以只婉语含糊。料不得云舟就直接说了。三帝姬叹道:“果然王妃博览群书。”
    云舟谦辞道:“天下书那样多。何尝看得完。也不过作女儿时看了些闺词而已。周后诔却是不得不看的。”
    三帝姬话锋一转:“闻说王妃诗作淑秀,一直也没有机会看看。”
    云舟道:“久仰三帝姬诗作清丽才真,不知有没有机会讨教。”
    两人相视一笑。三帝姬道:“我何尝会作什么诗?偶尔写一句。也像说话儿似的,毕竟往上拔不高。不怕王妃见笑,昨儿我就见景有了一句话,道是。翻诗抛午绣,对月废宵眠。”
    云舟击节而叹。
    三帝姬羞掩面道:“王妃不要谬赞了。这诗不成诗、词不成词的。就算是个联罢,也无处可题的,终不像样。”
    云舟分解道:“若要作联,写了张贴起来。落了实景,就算合得上诗意,终也生硬了。如妾身所见。不如敷衍作五绝,要紧是轻巧简捷。也不用翻什么深意,依然见景设辞,言尽而罢,便合了我等闺中身份。”
    三帝姬极口称高明,又道:“我也觉得只有一句,言犹未尽,但又说不下去了,还请王妃帮忙。”
    云舟俯首谦道:“如此,我便试试狗尾续貂了。”
    三帝姬见她并未坚拒,自然欢喜。便有丫头上来磨墨、试笔、铺纸。屋内火烧得融融的,免了呵砚化墨的麻烦。
    云舟持笔在手,先写下三帝姬的两句,乃续道:“花开深苍屐,罢钓夕阳船。”
    三帝姬连声赞叹,云舟又少不得谦逊。彼时夕阳斜晖透过小块暖色琉璃嵌的窗子照在棋枰,正是实景。三帝姬微笑道:“如今我们是翻诗抛棋子了。”
    云舟看时辰差不多了,知道她要在宫门上钥前回去的,便道:“好在朝朝窗下有棋子、日日檐前到斜阳,正不必拘泥。”
    三帝姬拍掌赞道:“好一个朝朝窗下有棋子、日日檐前到斜阳,明明是‘秋草’句化出来的,却比‘秋草’句更可爱呢!”
    云舟道:“怎敢如帝姬盛赞。”
    两人都笑着,便看着棋枰,握手言和。三帝姬乘鸾驾回去了。云舟送到门口,看她走了,方回来,枰前又坐了片刻,筱筱也回来了。厚棉门帘子一动,带进来一丝冷冽,她仔细把门帘子放好。
    云舟拍拍旁边的褥子:“过来坐。”
    这是北边的屋子,冬天烧着炕。云舟、棋枰和褥子都在炕上。筱筱怎敢上去,便贴着云舟裙边,掇个杌子坐了。
    云舟携她:“上来。”
    筱筱不肯上。
    云舟无奈道:“傻丫头,你坐那么低,难道要我弯腰勾头跟你说话儿?”
    筱筱还是不敢上座,便另换了张高些的椅子,在云舟下首坐了。云舟硬捺她上炕坐了:“如今还讲究这些么?”
    筱筱惶然道:“小姐……”
    云舟问:“王爷出城了?”
    筱筱怆然点头:“是。”
    云舟闲闲道:“他带了周先生?”
    “……是。”筱筱替云舟不值。皇上并宗亲先行出京城避难了,但是除了太后之外,并没有带其他女眷,怕动静太大惹得全京不安。七王爷可以随驾。三帝姬和云舟等人被留在京都,被命令如常生活、越平静越好。而周兰芝,则重新化装成男人,装个小厮,还是跟七王爷走了。
    筱筱不平。云舟反替周兰芝回护:“总是王爷叫她的。”
    筱筱小小声道:“她也不拒绝。”
    云舟平静道:“替她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只有答应。她有什么理由非坚拒不可呢?”
    筱筱低着头,眼泪落下来。
    形势真是太坏了。都怪什么宝藏的谣言,闹得天下大乱。西戎就趁机再次入侵。眼瞅着紧邻京城南方的诸城,跟京城一个个断了联系。崔珩不得不与宗亲暂避北郊,看看情形再说。
    崔珩算是个骄傲的君王,一般情况下,能不逃绝不会逃的。可是他的生命还是比骄傲更重要。而且,身边总有一群人在苦劝他千万要避走。他的一根寒毛重于泰山之类之类的……崔珩从善如流,就走了。
    而且他不是逃跑哦!他是去北郊打猎来着。北郊靠着谢云剑的军队,很让人安心。打猎并且也不丢脸。
    云舟都不在乎跟不跟皇帝走了,只问筱筱,余百年那边怎么样?
    筱筱道,易澧一切都好。
    这样就可以了。
    战火纷乱、浪潮百丈高,那都不要紧,只要她自己保住自己眼面前一点平安就好了。
    即使谢小横,也不过保住身边几个人,连锦城都保不住。
    王詹事竟至于殉乡。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烈性。西戎入城,人人明哲保身,就他情绪激昂,虽不至于立刻冲到前面去打战,但表现太跳脱了,西戎已经注意上他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南宫大爷那帮手下的混混们盯上他。
    西戎人懂得什么呢?那群猴儿!就算他们给自己打开门、横冲直撞进华堂里。他们可以给自己戴上衣冠、或者砸碎精致的瓷器,他们是不能懂得最精致的门道的。
    只有汉人自己,才最知道怎么提防和辖冶汉人。
    南宫大爷的混混们把王詹事捉“奸”在“床”。
    也是附近的一支义军,想跟锦城内部的义士联系,好里应外合的光复锦城。王詹事联系上了他们,表示愿意帮忙。结果正碰着头呢,南宫大爷的混混们就斜刺里杀出,把他们截获了。
    混混们还很没敬意的嘲问王詹事,为什么要做这么以卵击石的蠢事。
    王詹事看了看山岭。
    山岭的那一头,谢老太太已经埋在土里,永远深睡了。
    如果他也埋进去,很多年以后,他们会化作同一片土地,也许会共同养育出同一片山林。到那里,枝叶摇摇的树林,就好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王詹事对混混们说:“斯是吾土,斯是吾乡。”
    “啥?”混混们没听懂。
    王詹事也没兴趣跟他们解释了,就微微仰起头,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风,闭起了眼睛。
    这个姿势对混混们来说,很傲慢。混混们交换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王家的媳妇抱着刚断奶没多久的孩子,去找她的公公。
    一般情况下,她是不该抛头露面的,但自从战乱发生之后,很多规矩已经没法照老规矩来了。
    再要确切点说的话,这时候还能守着老规矩的人家,那真是很牛的人家了。
    王家可没有那么牛。
    他们家还有吃的喝的,不至于全家饿死。还有两三个仆人,不至于从早到晚的任何家务都要主子们自己动手。这就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可是老太爷不见了,这真愁死个人。两三个仆人怎么够找的呢?一些亲友也在帮忙找。王家媳妇反正要带孩子出去逛逛的,就顺便一起找找公公。
    她走得也并不远。
    她并没有见到王詹事,但是见到了一个邻妇。那邻妇身上都是灰泥,像摔了好几跤。见到王家媳妇,她就叫起来:“哦哟,哎呀,我去找我们家的牛来着……”
    王家媳妇感觉这邻妇像得了失心疯。她很礼貌的向邻妇点点头,同时谨慎的搂紧了自己的宝宝,准备避开。L

☆、第二章 王詹事殉乡

邻妇接下去嚎道:“你们家老太爷,死在山头上啦!头都凿下来啦!你去认认是不是他!”
    王家媳妇眼前一黑、腿一软,也坐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灰泥。
    王詹事殉乡之事,过了很久,才传进京城,崔珩立刻下令表彰。
    表彰的实惠暂时是到不了锦城的,但下这个命令,总是个姿态。
    其实崔珩盼的不是某个人殉乡的消息,而是南边诸城的消息。可惜那些城里的衙门官方信件总是过不来,只有些纷纷繁繁、口耳相传而来的消息,人嘴两张皮,未必做得了准。
    有人说那些城还在坚守、有人说它们也已经被攻破。有些很恐怖的城破细节,被传得很热火。
    西戎其实没能打下那些城。中原毕竟太大了,像一头大象。西戎就算是一条再粗大的蛇,也没法儿一口吞下去,只能慢慢截成一块块的。
    那些城池,尽管没能打下,西戎逼得它们闭门自守,再把大路消息渠道掐断,官方信件出不来,它们与京城失去了联系。小道消息掐不那么死,总有些人把那些城池的实际消息带出来,却也不怕,西戎自然可以散布其他的虚假消息,把这些真实消息混淆过去。
    同样的把戏,崔珩也玩过,就在抹黑唐家的时候,传些各种故事,让老百姓都信以为真。唐家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形像,就非常可怜又可笑了。
    如今西戎依样画葫芦,南边各城池在皇帝的眼里就像雾里的孤岛,几乎已经从手里失去了。
    这种情况给人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幸亏还有云剑镇守的北方在,是大家的精神安全寄托。
    西戎传的流言。则一道比一道吓人,其中最恐怖的当属余秋山谋反。
    这道流言也是看起来最真实可靠的一条。
    谁让“知德宝藏”事件成为中原动乱的催化剂呢?盗宝的神秘人物据说就是余秋山指使,其中还有魔汲的影子,编得跟真的一样。江湖上都信以为真。朝廷的密探听说了,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也当真事上报了。上面一层一层,都吓得目瞪口呆。并且深信不疑。
    余秋山也听说了。同样吓得目瞪口呆:喂!他把亲生儿子,嫡长子啊,都亲手烧死了!就为着向皇帝表忠心!为这事儿害得他夫妻反目。以至于他要避到老家去。从根源上说起都是为了皇家……怎么变成了他假装杀儿子,其实跟魔汲后人勾结,盗藏宝图,想起出宝藏。占山为王什么的……这不对啊!
    他派人去京城鸣冤表忠心。路上不知遇到了什么困难,也没回信到余秋山这里。余秋山想着这样不行。他打算着自己进京去表忠心。这时候也没法子先上表、等皇上允许、再起身了。他只好主动一点出发。
    路上既不太平,他当然不能一个人走,就带上了子弟兵,一路见到反贼可以打。也算是勤王嘛!
    消息一传出去就走样了:余老将军带着一队人马杀奔京城,路上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这是去逼宫的呢还是去造反的呢?
    有些江湖人物就乐了,主动过来投诚:老将军拿到宝藏了?要自己作皇帝了?带上我带上我!我不跟您抢宝藏。我只要跟着您混就好。您吃肉。我喝汤嘛!
    余秋山二话不说,挑之于马下。斩之于刀下。
    他本质上来说是个很忠烈的武将。
    还有些江湖人物比他还要忠烈,拦路跳出来:呔!你图谋不轨!看我替天行道,杀了你!
    余秋山试图好声好气解释:我是勤王的,我也没藏宝图。我是被冤枉的。
    人家不信:谁冤枉的你?为什么要冤枉你?你是清白的你有证据吗?
    余秋山无言以对——他哪知道是谁为什么要冤枉他?他到哪儿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那所谓的藏宝图?
    人家叫道:呔!老贼心虚了吧?吃我一剑!
    余秋山只好继续斩他们于刀下。
    这么一路进京,披荆斩棘、血雨纷飞,动静可大了。真是换谁作皇帝听了都要胆战心惊。
    崔珩在京郊,觉得还不放心。有栋勋将军守护还是不放心。他打算把谢云剑也叫回京来,跟栋勋一起,作二虎护龙之局。
    余夫人据实而谏:谢云剑在京北,对胡人及关外土匪有极强的震慑作用,叫回京中,那北方一块几乎可以放弃了。唇亡齿寒。北方土地不稳,京师也保不住。武将之所以称为虎,又是要有山头依托才能发挥最大作用的。将星手里没土地,再将星也没用,单枪匹马,能护得甚主?
    ——以上都是实话,但是不好听,更重要的是不能给皇帝提升安全感。余夫人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接下去的一句就是:皇上不用害怕,看我带一支人马,去把那造反的老匹夫给杀了,以谢皇上。
    她肯大义灭夫,其志可嘉。问题在于,她如果不是去杀丈夫的,而是跟丈夫会合、好一起反了的,那怎么办呢?
    崔珩沉吟未决,恰此时出了一件紧急事儿,他就可以把余夫的提议搁一搁,集中注意力处理此事:文太尉试图潜逃!
    文家在京城算很牛逼的一家门阀。文家还有个很美丽的小姐,不久前太后还打算着是不是介绍给崔珩、让他散散心呢!
    藏宝图纠纷一起、西戎再次入侵,文小姐入宫之事也搁置了。三帝姬本来亲手作绣品,要送给文小姐的,也搁置在一边,忙其他更要紧的事儿去了。
    文太尉看着京城形势紧张,外头秘而不宣,他在内里知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眼看就要开了锅!他可不想被一锅儿煮死在里头,因了如今西、北、南都有动乱,就东边还算平静,就盘算着举家逃到东边。还没动脚逃呢,他就被皇上的探子发现了。
    皇上的探子,可比南宫大爷的混混们耳目更灵敏,能放得过他?
    崔珩下了狠心,批道:斩!
    而且不是斩他一个。
    他逃是想逃全家。斩也便斩他全家。按崔珩的意思,非如此不足以惩诫他动摇京心的重大罪状。
    可怜那娇滴滴的美丽小姐,也就跟着被斩了。崔珩到了这个年纪,他自己的安危才最重要,其他一切女孩子,不管多美丽贤惠,都没有他自己本人这样重要了。
    如果他不是皇帝,说不定他会跑到山里,跟谢小横一起修道养身的。
    他还算理智尚存,不至于真的求什么长生。他也知道人固有一死,纵皇帝不能逃脱。否则那些皇陵都埋了谁呢?先贤圣帝们若是不死,他也轮不到这时候来做皇帝。
    崔珩只求自己在位的时候能久些儿,但愿能执政个半百吧?之后精力不济,他可以把政务交给皇子,自己在太上皇的位置上,指点指点皇子、其余时间享享清福,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等百年之后,他到阴间去,见了列祖列宗,也不脸红。而且,照他的预计,皇帝的英灵在阴间,比其他鬼魂的待遇肯定能高一点吧?重入轮回是不至于了。他做过圣君的,还有什么其他人生适合让他轮回呢?他一准是在地府或者天廷里搞个什么职位了。那才叫永久的悠游。
    亡国之君或者昏君死了之后则未必会有这样的待遇?为此,崔珩也不能让大陵在自己手里亡了。
    他特别的委屈,想自己即位以来,兢兢业业,做过什么昏庸的事吗?没有的!连稍微过分一点的享乐,他都不允许自己放纵!这样克己,比大臣们都辛苦,换来了什么呢?大陵风雨飘摇!
    这都是臣民们做得不够的关系!崔珩恶向胆边生。
    对了对了!他这个皇帝已经只有这么做了,要再敬业都没有了。可是下面臣民跟得不够紧、还有那么多吃里扒外的背地拆伙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那就完蛋了不是?大陵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大陵!他一个人辛苦撑得起来吗?
    这几天崔珩的脸色都臭到了一定水准。他用很强的克制力才按捺住自己,不要大开杀戒来出气……不不,他杀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出气呢?他是要找些不称职的、祸害国家的蛀虫来杀掉,以祭大陵!
    这阵子太监宫女们都屏着呼吸走路,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雷,被炸得尸骨无存。争宠的妃子们也不那么抢着往崔珩面前凑了,生怕惹一鼻子灰。
    这会儿最害怕的是一些本来就背负罪名的家伙们。他们只怕崔珩忽然想起来了,跟他们算帐,把他们斩了。
    譬如唐静轩。
    他亏得是七王爷以断袖之癖的名义救了他,让他苛活到现在。他就一直躲在王府里苟延残喘。现在七王爷跟周孔目随皇帝“北狩”去了。他还躲在王府里,很害怕,又胆战心惊。外面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怕是别人来赶他走了。再有个鸡飞狗跳。他就更怕是朝廷想起他这个余孽来要把他砍了。
    奇怪的是,他倒不怕京城被攻破了、敌人进来杀他。
    大概战争离他还是太远,他想像不出来。L

☆、第三章 盆栽青松

一个诗人最重要的是拥有丰富而鲜明的想像力。唐静轩的诗一向不太好。他想像力去不到那么远。
    有人进他房间的时候,他像泡沫顶开的香槟酒瓶塞子一样跳起来了!但借他一百年他也想不出进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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